撲克牌收回成一條龍到西索手裡,接著如天女散花般一齊射出,事先黏上的「伸縮自在的愛」的收縮讓撲克牌的速度又往上提高,射出的軌道也因為他的操控而變得更加難預測。
「鏘!」
在場中劃了半圓的黑桃A從背後繞來,刻意撞上我的右爪,氣的黏性沒有讓它附著在長爪上,而是順著事先定好的位置插上右臂,我的堅完全起不了作用!
是因為氣只需要集中在插入的那一點的關係嗎?明明是變化系的能力,殺傷力居然這麼大……
其它的牌沒有因此停下攻勢,以黑桃A作為引信,比刀刃還要銳利的殺人武器開始毫不間斷地飛往我的全身!
我咬了咬牙,在避免身體纏上更多西索的氣的情況下揮舞雙爪,一張一張的將撲克牌打偏攻擊軌道,但是,就算迴避掉第一擊,只要伸縮自在的愛沒有解除,西索就能讓掉落在地的撲克牌藉著氣的收縮重新插入我的皮膚。
——沒有反擊的餘地。
「這就是伸縮自在的愛,也可以唸作bungee gum。我的氣同時具有黏著力及彈力這兩種特性,不論拉長還是縮短,甚至要收要放——」
像是在提醒我無法反抗的事實,剩餘的撲克牌全繞到身後,一張一張地劃過我的背部,接著毫不留情地插入氣所黏的位置。
「全隨我高興。」
「嗚呃……!」
「critical hit!西索加兩分,比數三比二!」
觀眾席如大夢初醒般爆出歡呼,聲勢轉眼間就倒向了西索那一方。
——真令人火大。
我將長爪插入石板地面,忍著插滿撲克牌的傷口撕裂般的痛楚,目光狠戾地瞪往西索那因興奮而無法抑制嘴角上揚弧度的笑臉。
魔獸的爪子雖然銳利,但始終是用來撕裂獵物,對於具有彈性的東西,要與之抗衡還是太勉強了、嗎……?
不,等等,為什麼非得掙脫不可呢?
打從比賽一開始,我就知道西索的能力,也早就知道最簡單直白的應對方式了不是嗎?
想到這裡,我不禁笑了出來,明明是連強化系的人都能明白的事,我卻被西索玩弄於鼓掌之間——
「強化系、啊……」
就跟那個人一樣——也和西索站在同一個擂台過,用最直接的方式回應一切的那個人……
我收回了長爪,重新將背部打直,接著在西索多了一絲疑惑的目光注視下,一張一張的把撲克牌從身上抽出。
染血的撲克牌被我分成兩束握在手裡,氣在我的雙手微微扯動時繃緊了些,顯示西索此刻並沒有特意去控制氣的收放,氣還維持著插入體表時的長度及彈性。
我挑釁地用力扯了下左手握著的氣,原先帶著狠戾的雙眼在我揚起微笑的同時歛起,身上散發出的氣從接近透明的霧白逐漸轉成了血紅。「不出手的話,就換我了?」
嘛,不管他要不要出手,我都會發動攻擊就是了。
運用強化系和放出系的能力,我抬起右腳聚氣往下一踏,整座擂台的石板在一瞬間破碎,接著被我放出的氣給震起,完全佔據了雙方的視野。
維持著氣的放出,我開始在石陣中快速穿梭,手裡抓著的氣沒有保持完全的黏性,順勢讓我當成兩條長鞭,在接近西索的同時揮動雙手,浮空的石塊就這麼往他甩去。
石塊被擊破的聲音傳來,顯示西索依然佇立於原地,我一邊在他周遭打轉,一邊說道:「要是不把念解除,你就沒地方可逃喔。」
「哼呵呵呵,才剛親手摘下的小果實,怎麼能說放就放呢?」
話雖如此,西索現在還是不得不讓氣繼續延展,否則隨著纏繞的石塊越多,被我握在手裡的氣就會變得越緊繃,被甩往他面前的石塊威力就越強,而破碎浮空的小石塊就會讓他更難以行動。
——中計了呢。
繞過最後一塊巨石,我抓準西索出手擊破最後一個沒被我用「周」包覆強化的石塊的瞬間,蹬著巨石自他右後方衝出!
一記右拳正中西索的後背,不過這擊也早被他識破,以流調整攻防力後毫髮無傷的接下了。
「把氣都用在建立石陣上,攻擊的威力變弱了呢~」
伏身閃過西索的旋踢,我藉著身形優勢,在他收腳的前一刻鑽過空隙,成功讓左手的氣穿過他的雙腳之間。「是變弱了沒錯,因為都用在其他地方了。」
維持面對著西索,我蹬步向斜後方拉開距離,右手向後使勁一拉,在我現身後就沒再放長的氣正好拉至緊繃狀態,事先纏繞上石塊的氣就像陀螺的拉繩,將最後纏上的巨石甩出!
雖然憑著過人的反射神經,要避開巨石並不困難,但西索的注意力被我右手使出的陀螺攻勢分散,忘了腳下有我方才繞過的氣。我看準西索側身迎擊的瞬間,將後放的右手往身側一橫,左手同時往反方向拉,兩條氣交錯纏住他的右腳,使得他出手的時機慢了一拍,飛出的巨石不偏不倚的命中他的上身!
捕捉到他因震驚而微瞠雙目的瞬間,我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左手一邊加大扯動氣的力道。「還沒完呢。」
左手的氣牽動的巨石自右側飛來,西索為了抵禦攻擊而準備揮拳的右手牽動連接在指尖的氣,我順勢調整氣的放出,讓一塊漂浮的碎石維持在伸縮自在的愛行經的軌道上,正好讓碎石被帶往西索的側臉,使他再度分心,巨石迎面而上。
「磅!」
兩塊巨石將西索夾在中間,不過石塊沒有因衝擊而碎裂,西索在有限的範圍內使用肘擊的瞬間就意識到這點,金色的狹長眼眸透出了瞭然。
抓準他還未掙脫的短暫空檔,我繼續在擂台中奔跑,同時計算著角度拉動手裡的氣,讓散佈全場的石塊不間斷的往西索所站之處飛去。隨著石塊的堆疊和氣的纏繞,就算西索這時候解除伸縮自在的愛,他也不可能有辦法逃脫了。
在我把氣從擂台地面放出的瞬間,我就把大型的石塊全用「周」包覆住了,雖然石塊的數量眾多,但只要再加上念的強化,就算是西索也無法在不調整氣攻防力的狀況下輕易擊碎——不過,只要他不平衡全身的防禦,造成的傷害就會持續擴大,最後還是會被石塊壓垮。
——勝負已分。
我將放出的氣集中至最後一塊浮石,推上石堆上方後蹬步躍起,解除石堆附著的氣,將念全灌注在右腳和最後的石塊上。
「再見了。」
「磅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