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場比賽在兩天後。
自從西索無聲離開後,他就沒再回來過,我在他的房間又多待了一晚,整夜無眠得來的也是同樣的結果。
思考著西索是不是在刻意迴避著我,我便回到自己專屬的房間,暫時放下未解的懸念,為了明日的比賽而繼續摸索其他念系的能力。
讓數個像泡泡一般飄浮在房內的分裂護膜球聚回身邊,我從指尖聚氣射出一顆小型念彈,初速比不上西索和伊耳謎射出撲克牌跟飛針的快速,不過碰上氣泡後,念彈藉由自身的反作用力和護膜的攻擊完全反彈加速了兩倍,撞上曲面而改變反彈軌道,接著繼續朝其它護膜球飛去。
靠著操作系的能力來微調氣泡飄動的位置,讓念彈維持在方圓一公尺內進行反彈,優越的動態視力和自身的護膜完全防護讓我完全不必擔心操控技術不夠純熟而失手誤傷自己,念彈轉眼間就已經達到常人無法用肉眼追上的高速。
眼看威力已經達到預想值,我解除護膜,以硬正面接下經過最後一次反彈的念彈,強大的威力讓我一瞬間差點站不住腳,在念彈的最大威力稍微削弱後又分出百分之二十的氣來穩住腳下,最後將念彈握個粉碎。
念彈威力比預想的要強上許多,我握了握有些發麻的右手,嘴角微微揚起。
要是西索有來明天的比賽的話,他看到後應該會比我還興奮吧!
到時候……他是不是就不會再繼續躲著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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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觀眾!幾天前在兩百樓級漂亮取得第一勝的萊伊選手,在萬眾期待下準備出席第二場對戰啦!」
我站在連接鬥技場的通道陰影下,試圖從目光所及之處尋找西索的身影,然而,直到我在觀眾的激昂歡呼中走上擂台,視線掃過一片黑壓壓的觀眾席,都沒有見到那雙隱匿於暗處閃爍著的金色眼瞳。
沒來、啊……
我的目光微黯,望向擂台另一端的視線不自覺地轉變為凝視「空殼」的漠然。
——早點結束吧。
裁判宣告比賽開始的同時,打扮得像個獵人的男人抽出背後的獵槍,瞄準的時間不過轉瞬,幾發附著念的高速子彈就直接朝我的手腳關節處射出。
側身避開兩發子彈,我緊接著在右膝和右手凝聚百分之七十的氣,藉由念的強化來接下子彈,不料子彈內似乎還摻了火藥,彈頭在受到衝擊的瞬間在面前炸裂開來!
以流快速變換氣的攻防力,小範圍爆炸的攻擊威力不大,僅在皮膚上留下些許灼熱感。兩團黑煙隨著火花在我眼前漫開,意識到這只是障眼法的瞬間,獵人一個箭步上前,在距離五步之外揮出一拳,毫無預警地,包覆著念的右拳直接無視兩人之間的距離,穿越空間擊中我的腹部!
乘著攻擊的衝擊力,我往後空翻了兩圈拉開距離,看著獵人露出得逞的笑,裁判喊出了critical hit。
「出現啦!哈透爾選手最擅長的先發制人!過去許多選手因為哈透爾選手精準快速的槍法和像是瞬間移動一樣的重拳,在比賽開始的瞬間就被奪下三分。萊伊選手成功避免被擊倒得分,但是她能像這次一樣擋下接下來一連串的快攻嗎!?」
播報員COCO激動地講述著賽況,讓我瞬間理解了剛才那跨越空間的一拳是怎麼回事。
「放出系的能力啊……」
不只是單純的把氣放出,能做到瞬間移動,看來他的念能力造詣在我之上呢。
「看來妳不是完全的新人呢!難怪殺大索會輸得那麼悽慘。」哈透爾勾起嘴角,一臉游刃有餘地開始和我攀談起來,「我和那些專門『洗禮』新人的傢伙不同,我不幹凌虐弱小這種事,但是在天空鬥技場裡,大家都稱呼我為『獵人』,因為至今和我戰鬥過的對手都會像獵物一樣,被我玩弄在股掌間。」
熟悉的詞彙在腦中閃過,雖然表面上都稱為獵人,但我很清楚,這個男人所說的不是我想探求的「獵人」。
——只是個掛名的冒牌貨罷了。
「那就試試看吧。」我將堅轉變為發,聚於身旁的氣形成護膜,同時使用放出系的能力將護膜分裂放出,數十個護膜氣泡瞬間佈滿了整座擂台。「到底誰才是被狩獵的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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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itical hit and down,共三分!萊伊技術擊倒,哈透爾無法再戰,獲勝者為萊伊選手!」
我低頭俯視著四肢因強接下念彈而嚴重扭曲、全身多處被貫穿的哈透爾,嘴角揚起了極難察覺的弧度,「看來,你才是『獵物』啊。」
笑容僅存續了短短一瞬,我解除念能力,在護膜氣泡一一破裂而產生的爆裂聲中離開擂台。
直到最後,西索都沒有出現啊……
在身形隱沒於通道陰影之下的瞬間,我感覺一道相當突兀的目光從背後迎來,連忙回過身去,然而除了正在散場離去的觀眾外,視線所及並無差異。
「……錯覺嗎?」
僅停留了一陣,我轉回面向前方,加快腳步離去。
既然西索不願意主動現身,那就只能在擂台上讓他不得不面對我了。
如果我能不倚靠護膜的能力戰勝他的話,在那之後,應該就沒有理由繼續待在他身邊了。
到那個時候,我們之間的交易也算完成了吧。
來到兩百樓的櫃台登記參賽,胸口不知怎地湧起一陣酸楚,不過立刻就被某種無形的事物給強壓下去,映在玻璃隔板上的面容沒有絲毫改變。
我的願望是成為世界最強,除此之外,沒有其他人事物值得留念才對。
我的願望,僅僅如此而已……?
「嘖,頭又開始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