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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再見 ep:16

竹林中宜吃香蕉和飯糰 | 2022-07-31 01:07:57 | 巴幣 10 | 人氣 1514

自從上次被警告過後,在日常的工作中就鮮少看到眠焉了,像是在躲避我一般,連吃飯的時候也見不到人。
“唉……好不容易才和大家拉近距離的。”
因為要保密的關係,也沒有和任何人討論過這件事,一直悶在心裡有種不吐為快的感覺。
我還是有按照他說的,盡可能的減少與紫藤小姐的接觸,儘管心裡還是有些疑惑,但想到紫藤小姐那處處刁難的樣子,多少可以猜到(大概是怕我砸了侍雨樓的招牌吧)。
但眠焉到底是如何看待紫藤小姐的呢?雖然小白說過紫藤小姐並不是他喜歡的類型,但總感覺並不是那樣子,或許他們之間還有些我不知道的情誼吧。
所謂井水不犯河水,就怕管不住自己的情緒,得罪了重要的客人。
可惜我想的太天真了,即使不去找她,但也躲不掉她主動來找我啊!
那天下午,我在中庭打掃院子,沒想到紫藤小姐突然來訪。
我連忙放下手邊的工作,請她先坐稍等片刻。
「我馬上去請眠焉大人來……」她抬手打斷了我。
「我今天就是來找你的。」
我驚訝的看著她,實在想不出她找我的理由,什麼時候我們的關係好到可以私下見面了?
紫藤小姐起身,步步拉進我們之間的距離,在幾乎以為要撞上時,她惡狠狠地盯著我開口道,
「只是想給你個忠告,別再靠近眠焉大人了。」沒來由的,突然蹦出這句話,我完全沒有理解。
「在他的身旁只能是我,也只會是我。」
“……什麼?"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她又開口,
「如果你在這裡工作只是為了錢,我可以給你。」
語畢,她在桌上放了一疊鈔票,我不解地看向她。
「拿了錢就快走吧,一天到晚在男人身邊徘徊,也不惦惦自己到底幾兩重。」惡毒的言語,嘲諷的眼神。
這才反應過來,她是想要我離開這裡……但這裡是我的家,我怎麼會離開?
看著灑落在桌上的鈔票,心中的怒火越燃越旺。
「怎麼?還不夠嗎?」
她打開身後的手提箱,裡頭整齊的裝著滿滿的鈔票,朝我推過來。
「夠了吧?」
我冷眼的看著眼前的鈔票,實在不懂,她為什麼總要這麼針對呢?
有時間找麻煩,為什麼不去找眠焉培養感情?
有錢可以打發我,怎麼不拿去幫助有需要的人,而是拿來這裡浪費?
在她眼中,我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為什麼她可以這樣肆無忌憚的羞辱我?
我深呼吸一口氣,以最平靜最冷漠的口吻說道:「我不需要你的錢,也不稀罕。」
「而且,現在侍雨樓就是我的家,你無權將我從這裡敢出去。」
我將手提箱推回去,起身後朝她恭敬的鞠躬。
「社會上有其法律,侍雨樓也有自己的規定,要會客需要有人帶領,並且事先登記,以後還請小姐遵守規矩。」說完我就走出了會客室。
她愣在原地,像是沒想到會被反駁提議,那漂亮的雙眼眨了好幾下後才回過神來朝我說道。
「你會後悔的!」
「我的事由我自己決定,會後悔也是我自己的選擇。」
紫藤小姐惡狠狠地對我說道:「不管怎樣,眠焉大人只能是我的。」
我沒再繼續裡會她,馬上就離開了那是非之地。


「唉……。」
雖然在紫藤小姐面前表現的很強硬,但其實心裡有點難過。
—恬不知恥。
那尖銳的嗓音在腦海中響起。
“在別人眼中我是這樣的人嗎?"
此時,身後突然傳來聲音。
「奈奈子,你還好嗎?」
我嚇了一跳。
「什麼嘛,原來是維斯雅。」
「難不成你在期待其他人?」他露出了一臉複雜的表情。
看著他這樣糾結的樣子,我忍不住笑了出來。
「怎麼會,我很慶幸是你。」語畢,我的臉又沉了下來。
沉默了很久後,才繼續說道。
「你說,我是不是不屬於這裡。」我不自信的低著頭,輕輕地說。
「誰和你說的?」
「不……只是覺得我好像有點不知羞恥,這樣待在這裡是不是會給你們造成麻煩?」
“如果我真的不應該在這裡怎麼辦?”
我害怕維斯雅接下來要說的話,又害怕他只是在安慰我而說出違心之論,不論是哪種回答都讓人心灰意冷。
「奈奈子,看我。」維斯雅雙手捧起我的臉頰,認真的說道。
「自從眠焉將你帶進來的那一刻,你就屬於這裡。」
「如果有人不希望我在這裡呢?」
我想起穆凜、悠翔,甚至是眠焉,要是給他們造成麻煩的話……
「那到時候我就和你一起離家出走。」維斯雅突然壞笑壞笑的看著我。
「不行啦!這樣子太壞了,怎麼可以不先和他們報備就離家出走……」
說到一半,突然明白維斯雅要表達的意思。
「我繼續留在這裡也可以嗎?」我怯怯地問道。
「別被旁人的言論左右,你就是你,相信自己。」
「嗯……謝謝你,我不會離開的。」聽到他堅定的語氣,我露出一個笑容。
「我永遠都會站在奈奈子你那邊的。」
「我知道。」
拍拍他的肩膀,示意我已經沒事了「充飽電啦~該回去工作了。」



這天下著毛毛細雨,眠焉獨自一人執傘走在熟悉的小路上。
在一片樹林之後,便看到了那熟悉的村落。
這是在神社後的半山腰處,一座小小的村子,這裡還留著許多當時的古老建築,鎮上最有名的世家便居住於此。
接近傍晚的時間,眠焉抵達了村子的入口,雖然雨總是一直在下著,但還是可以聽見孩童開心嬉戲的笑鬧聲,他們揮動手板,在遮雨棚下玩著羽毛毽子,好不熱鬧。
磚瓦下的炊事房裡,婦人們忙著打裡晚上的餐食來回走動,炊煙裊裊升起。
沒有想到隔了六十年再次來到這裡,這個地方卻依舊和以前一樣,幾乎沒有變化,遺世而獨立。
眠焉穿過街上來來回回的人,徑直的走向裡頭最大的一棟建築,雖然曾經想過她們倆可能會有什麼關聯,但沒想到連居所都一模一樣。
他可能沒有注意到,儘管和傘遮住大部分的面容,但自己的外貌及行動還是引來了許多路人的側目。
“紫藤難道是茜的後代嗎?"眠焉看著那眼熟的門牌,抱著懷疑進去了。
「先生請問你有什麼事呢?」
聽見搖鈴後,門口出現了一位蒼老的先生,腦內有個模糊的身影與他重疊。
“這不就是從前常常跟在茜身後的小弟嗎?”
眼前的這位老管家恰恰證實了他的猜測,想到這裡,眠焉說話的神情不自覺又冷了幾分。
「可以幫我請紫藤小姐出來嗎?說是侍雨樓有人要找她。」
「請稍等片刻,下人這就去通知小姐。」    
過了幾分鐘後,眠焉便看見紫藤急匆匆的趕到了茶室,臉上的紅暈還未散去。
「眠焉大人,您怎麼會來?難道是因為想我了嗎?」紫藤興高采烈的說道,也不管還有下人在一旁就一直往眠焉這貼近。
眠焉沉默的看著她,伸手阻止。
「我想我來這裡的原因,你應該很清楚才對。」
「……?」她臉上依舊是那懵懂無知的樣貌,癡癡地看著眠焉,和茜如出一轍。
什麼魅惑術……眼前的這個女人根本不需要讓眠焉使用任何妖術便能讓她對自己服服貼貼的。
眠焉冷笑了一下。
“那為何之前要對奈奈子使用呢?”
說來他也不是很清楚,可能就像是表面上說的一樣,這是個警告。
“難道不是為了要試探她嗎?”
試探奈奈子真的不會害怕、不是可憐,而是真正的認同自己是隻妖怪的這個事實?
「……像個小孩子一樣。」他瞇起眼喃喃說道。
「眠焉大人?」
紫藤小姐的聲音將眠焉拉回現實。
「我不是很能明白您的意思,可以再解釋多一點嗎?」
「既然你聽不明白,那我就直說了。」眠焉收起以往溫柔的笑容。
「請不要做出越矩的行為,你做過的事情我都看在眼裡,如果還繼續不聽勸、騷擾我的員工,你會為此付出代價。」
紫藤聽到這話,不禁汗毛直豎,難道以前做過的事情眠焉都曉得嗎?
以前那些被自己陷害死去的女人,或是任何想妨礙紫藤的人都被她默默的處理掉了。
“我明明就沒有露出任何馬腳啊!怎麼會被發現?”
看著紫藤慌亂的樣子,眠焉繼續說道:「以後別再來侍雨樓,告辭。」語畢,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等等,這是麼意思?不要走,是她的錯,是她勾引了你啊!」
眠焉沒有回頭。
他拿起擺在一旁的和傘準備回程,沒想到紫藤卻追了上來。
「眠焉,不要走,我改就是了。」她拉著眠焉的袖口哀求道。
眠焉瞟了一眼她被泥水濺濕的和服,紫藤狼狽的跪在地上抓著眠焉的手。
此時的紛爭已經引來了周圍居民的注目,大家的目光讓紫藤感到羞恥但又不想放開眠焉,只能這樣僵持著。
紫藤看見人群越來越多,她更使力的拉住了眠焉的手。
「眠焉大人還是愛我的對嗎?」她嬌柔的問著,期待他會心軟。
但眠焉並沒有回應紫藤的任何一句話,只是用力的甩開了她的手。
眠焉冷冷地開口說道:「不要讓我對你的印象只剩死纏爛打。」
紫藤鬆開雙手,無力地跌坐在地上,目光空洞地呆坐在那,最後還是那個老管家將她扶回宅邸。
老人看著客人遠去的背影,那熟悉的蔚藍色錦衣在腦中浮現,和七十年前茜小姐的戀人有些相似,他撐大眼想再看清楚一些,但已經看不見眠焉的身影了。
接下來幾天,街坊中總會有人竊竊私語當天的軼聞。
「你聽說了嗎?那個大戶人家的紫藤小姐被當眾拋棄了,女方苦苦哀求,那個男人連頭沒有回。」
「啊啊,我也聽說了,早就看紫藤小姐不順眼了,成天高高在上的那個態度,裝作優雅的樣子,最後還不是被拋棄了,真是大快人心啊。」
「其實她也是滿慘的,這事鬧這麼大,紫藤想要再嫁應該是沒機會囉~」
「記得當初還發過豪言壯語說非那男人不嫁呢,我看如今只能一個人孤老終生囉。」
諸如此類的言論迅速地流傳開來,不過幾日整個村落沒有一個人不知道那天所發生的事情。
一傳十,十傳百,漸漸的謠言傳的越來越誇張,紫藤小姐淪為街坊中流傳的笑柄,只要一出門就可以聽見三姑六婆熱烈的討論她。
她的脾氣也因此而漸漸暴躁了起來,成天把自己悶在家中,一個人自言自語,嘴裡不知道在碎念什麼。
「給我記住…」
「你給我記住……」



不知過去了多久,自從那次紫藤小姐的公然挑釁後,我就沒有再見過她了。
在街上採買東西時,看到一旁的看板上貼著協尋的名單,藏不住內心的猜疑,不禁向穆凜提起這件事。
「聽說她好像去相親了。」穆凜一手拿起剛剛買的一大袋生活用品。
「相親?」
「好像為了要繼承家業還是什麼的,說到底也是到了該結婚的年齡,不太可能繼續在花街玩耍吧。」
“原來如此,幸好沒有發生什麼事。”
雖然我不怎麼喜歡紫藤小姐,但看到常客沒有出現在侍雨樓,不免有些擔心。
“等等。”
內心突然有個疑惑。
「穆凜,『相親』是什麼意思?『花街』又是什麼意思?」
「……欸?」
經過穆凜的一番解釋,我很訝異,相親的意思居然是和未來的伴侶見面吃飯嗎?!
「原來紫藤小姐已經放下對眠焉的愛慕了⋯⋯」
之前那樣執著的樣子,沒想到經過短短的時間就消失殆盡了,不知到底該慶幸呢,還是該替眠焉感到難過呢。
「不過姐姐,你在侍雨樓也待了一段時間,怎麼會不知道我們這條街是『花街』呢?」
「哈哈哈……」我乾笑了幾聲,實在說不出來,其實一直以為花街就是指如花一般美麗的街道,沒想到真實的意思和所想的大相逕庭。
這要是說出去恐怕會變成笑柄吧?好得我也是侍雨樓的小侍,可不能丟了眠焉的面子啊!
回到侍雨樓後,我在廚房裡整理剛剛買回來的東西,穆凜則是先回房間去做準備了。
在準備茶點時,我注意到桌上擺著一張紙條。
—我和小白出門辦點事,很快就回來。
「原來他們出門了,怪不得這麼安靜。」
今天維斯雅一大早也出門了,說是要去「處理點事情」。
還沒到啟市的時間,所以悠翔也還沒來,整個屋子空蕩蕩的,只有我和穆凜兩個人。
聽見門口那傳來了鈴聲,好像是有客人來了。
「請稍待片刻,馬上來。」我朝著那兒喊道,放下了手邊的物品前往玄關。
但打開門時,我卻愣住了。
紫藤小姐呆呆地站在門口,沒有往常的高貴優雅,沒有精緻的妝容、華美的服裝,而是披頭散髮、衣著凌亂的樣子。
「紫藤小姐?」我花了好一段時間才認出她來。
聽見我的聲音後她開始癲狂的笑了起來。
通紅的鼻尖與充滿血絲的眼球,與毫無血氣的面孔,她狼狽得樣子使我很是詫異。
“這還是我認識的紫藤小姐嗎?"
她的眼神定在我身上,像是獵食者捕捉獵物時一樣的表情。
嘴裡喃喃念著:「我不會放過妳的……不會……」
紫藤小姐凶狠地瞪著我,目光如刃,發紅的眼楮使她看起來更加毛骨悚然,令人害怕。
我悄悄的往後退了幾步,努力鎮定下來,盡量以平靜的語氣問道:「紫藤小姐,您有什麼事?若要預約的話請到櫃檯作登記。」      
聽見這句話的她,像是被引爆的炸彈,高分貝的吼道:「我還能有什麼事!我要找的人就是你!」
她亮出了袖口暗藏的匕首朝我撲過來,我下意識地往旁邊閃躲,手臂上突然的就多了一道傷口。
我驚恐的看著她。
“到底發生什麼事,紫藤小姐要傷害我?”
「你這個待在眠焉大人身旁的狐狸精!我今天就要代替上天把妳這怪物消滅掉!」
「妳…妳先冷靜一下啊!」濕滑溫熱的液體從手臂上流了下來,看見自己的血我不禁一陣暈眩。
紫藤全身上下都劇烈的顫抖著,搖搖晃晃的往我這靠近。
「怪物……」
「妳是怪物……」
恐懼使我沒辦法控制自己的雙腳做出行動,就這樣呆在原地。
「把眠焉大人還來!」她舉起手臂,準備要刺向我。
「啊!!!!」我緊閉雙眼,驚聲尖叫。
此時背後傳來一股拉力使我脫離喪命的危險。
「你是不會躲嗎!」穆凜大聲的吼道,將我拉到他的身後。他一掌將匕首拍開,反手抓住紫藤的手,一個轉身,紫藤已被壓制在地,過程行雲流水,不過幾秒。
「......對不起,謝謝。」我這才回過神來,驚魂未定。
「放開我!我要讓那隻狐狸精消失!」紫藤還被壓在地板上尖叫著。
「發生什麼事了!」
眠焉和小白從玄關跑了進來,當他看見紫藤被壓制在地,地板還殘留點點血漬,臉色沉了幾分。
「眠焉大人!錯的不是我啊,我只是在幫您清除身邊的怪物而已!」紫藤一看見眠焉馬上開始裝起楚楚可憐的樣子,臉上的眼淚撲朔迷離,看起來真有幾分真實。
「紫藤,」眠焉微笑看著她,但眼神裡沒有一絲笑意「先睡一下好嗎?」
說完,她就像是一個斷線的人偶,倒在地板上不再繼續掙扎了。
「小白,幫奈奈子處理一下傷口。」
「是的。」
「穆凜,她已經不會在反抗了,你去打電話報警。」
「好吧。」穆凜悻悻然的放開了身下的女子,果然紫藤像是睡著了般,一動也不動。
小白馬上拿著醫藥箱來到我身邊幫忙止血包紮。
眠焉轉頭過來面向我,查看一下傷口後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又閉上了嘴巴。
沉默許久後他才問道:「剛剛發生了什麼事?」
「紫藤小姐她…」
「那女人說姐姐是一隻魅惑你的狐狸精,是一隻怪物。」穆凜坐在一旁,表情有些沉。
「她拿這匕首傷害你?」
「用看的不就知道了嘛!」沒等我回答,穆凜就站了起來,生氣的吼道:「紫藤因為忌妒所以想讓傷害姐姐啊!」
「這是老闆你的問題,你沒有處理好和客人之間的糾紛。」他指著眠焉的胸口說道。
「……」眠焉沉默著。
「等等……我沒有怎麼樣的,大家冷靜點。」
穆凜轉頭過來好似憤怒的看著我「你都被那傢伙劃傷了還說沒什麼!」
我被穆凜的反應給嚇到了,第一次看到他這麼生氣。
「不,我只是……」
「……隨你們去。」他沒聽我說完,轉身就離開了。
外面又下起了雨。
「奈奈子,你站得起來嗎?」眠焉並沒有看著我。
「嗯……可以。」
「等等還是要去醫院做一次正式的檢查。」
「我沒事的。」我想緩和一下氣氛,這個奇怪的沉默在眠焉和我之間蔓延。
眠焉沒有以往溫柔嫵媚的樣子,現在的表情比較像是……懊悔?
「聽我的話。」聲音聽起來低而沉重。
「……」
這時警察和悠翔一起從門口走了進來。
「為什麼會有這麼多警察啊……」當悠翔看見我和倒在地板上的女子時,他就閉上嘴巴了。
「悠翔,帶奈奈子去醫院做趟檢查,我還要在這裡處理後續。」
「真是……」雖然他嘴上還碎碎念著,但還是帶著我離開了侍雨樓。

一路上我們都沒有開口說話,悠翔幫我撐著傘,人行道上的路燈一盞一盞的亮起。
直到醫院時,他才轉頭面向我。
「很嚴重嗎?」悠翔看向小白替我綁上繃帶的部分。
「沒有。」
他幫我辦起掛號手續,好像很熟悉醫院的行程手續。
「我從來就不清楚那傢伙的腦袋在想什麼。」
我想了一陣子,才知道「那傢伙」指的是眠焉。
「在這種地方,你知道的,很多時候那些人沒有向表面一樣溫馴。」
「那不是眠焉的錯。」
「但你確實因為他受傷了。」
我回答不出來,悠翔面無表情地望著遠處,兩個人坐在診療室外的候位區上。
「為什麼你聽起來很不喜歡侍雨樓呢?」
「這不是喜不喜歡的問題,我很想離開。」
真是令人心痛的答案。
他的臉上多了一分憔悴。
在進診療室前,悠翔表示還有事要忙就先離開了。雖然紫藤劃出的傷口很淺,但不知為何卻一直傳來陣陣的疼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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