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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印度神話同人系列-浮沉(154)

Cynthea | 2022-07-24 12:32:02 | 巴幣 14 | 人氣 130


  一絲涼意席捲全身,薩蒂還有倦意,所以任著那涼意侵身,並未抵抗,再一會兒,涼意全無,轉而變成束縛感,肢體難以伸展,甚至難受。

  再一些時間,她腦中鳴鳴,喉中乾涸,才想藉著扭動順勢醒來,她知道她剛在熟睡,這一覺她卻睡得很不安穩。

  最後,她被法拉妮盈盈的聲音給喚醒過來。

  薩蒂一睜眼,看到的不是熟悉的閨房,她根本不在室內,是一片漆黑的林子,周遭都是陌生的景色,她再回頭才看到了法拉妮的背影,略微慌張的心才稍微安定下來。

  法拉妮似乎在跟一個身材魁武的男子說話,見她行為有些激動,薩蒂以為姊姊被為難,想立刻前往姊姊身邊,不料她的身體原來被一層厚重之物包覆住,不能輕易動彈。

  薩蒂猜不出這層厚重被物為何,她拚命扭動想掙脫,弄出些動靜後,法拉妮與那男人注意到她,於是回頭走近她。

  「好妹妹,妳可沒事了吧?」法拉妮神情擔憂,蹲下身來,幫著薩蒂慢慢解開這層厚重,那男人則是一直站著,不慍不火地等著她們。

  「法拉妮姊姊,他是誰?我身上這個又是什麼?」薩蒂一直把視線放在那男人身上,她總覺得那人的外貌有些奇怪,像是泥偶般的僵硬,有些被刻意塑造感。

  「太好了,妳身上的傷看來沒事了……」法拉妮終把她身上所有覆物去除,她笑顏逐開,答謝了那名男子,沒有馬上回答薩蒂的問題。

  「姊姊……?」薩蒂意會過來,那男子應該不是惡人,而是救她們的恩人。此刻,她才回想起,失去意識前,她們正在被兇惡的阿修羅追逐。

  法拉妮接下來才稍微把事兒委委道來,她邊說邊浮上擔憂的表情:「他是那迦蛇族的婆蘇吉,妳可還記得父親教過的典籍,『乳海上的苦修』,裡面提到天神與阿修羅用那迦蛇族作繩,好不容易才磨出靈藥甘露,婆蘇吉正是那位蛇王,他剛才救了我們,把阿修羅給……」她頓了一下,想著該不該說下去,一會兒才說:「總之,我們得救了,他還把蛻下的皮予妳療傷,妳看妳的傷口已經開始癒合,沒事了沒事了。」她哄著薩蒂的表情有點勉強,明明有心事,卻不肯說給薩蒂聽。

  薩蒂緩緩起身,想親自朝救命恩人行大禮答謝,卻又被法拉妮制止住:「薩蒂,不必如此,他是棄絕者,不會領受他人的答謝。」

  「棄絕者?」薩蒂唸著這陌生的詞,黑眸一轉再度看向婆蘇吉。他只是溫和地瞇眼笑笑,一句話也不說。

  「薩蒂,既然妳已無恙,不如先回家去,別讓父母擔心了好嗎?」法拉妮勸說她。

  「我要回去與姊妹們一起等候夫君了,真的顧不上妳,妳快回家好嗎?」法拉妮一直催促她。

  薩蒂看了看自己的身體,沾染污泥不說,這傷口留下的傷疤……大約法拉妮覺得自己是累贅吧?

  「姊姊,我想陪著妳們……這樣一別,我們何時才能再相見?」薩蒂求著法拉妮,法拉妮有些動容,但還是堅持已見,兩人開始相互說道理,耗了一會兒。

  婆蘇吉並不是有意打斷她們,他客氣地表示一聲,說自己要先離開。

  「請你等一下!」法拉妮出聲阻止他的離開。

  婆蘇吉停下腳步,等待法拉妮說下去,可是她卻如梗在喉,不安地看著他,又將視線瞄往地上,沒再說下去。此一舉動使得薩蒂心中疑惑更深。

  半晌,法拉妮才說:「祂真的在附近嗎?」

  婆蘇吉回答:「黛薇(稱呼女神或高貴的小姐),我不清楚,我亦在尋找上主。」

  「可是,你才說,祂可能在附近,這有可能嗎?」法拉妮不知該不該再問下去,她本想撇下薩蒂,別讓她察覺,不料薩蒂緊緊抓住她的手,還緊接著問:「你們在說誰?誰在附近?」

  一剎那間,法拉妮似乎決定狠下心,對薩蒂張眼直瞪,嚴肅地喝聲命令她回家去,不准再摻和他們的事。

  薩蒂微微被她的堅決驚住,重重吸了一口氣,再看了那模樣奇特的婆蘇吉,終於表示妥協自己會乖乖回家。她默不作聲地露出氣餒的表情走開,當她走離半刻鐘便停下腳步,緩緩回頭去,她已經看不見他們任何一個。

  她開始輕手輕腳地慢慢往回移動,不想再被法拉妮發現;然而好不容易回至方才之處時,法拉妮與婆蘇吉已離去,她愣愣地走過去,心中一陣苦處,她不明白為何姊姊要疏離她至此?

  無意間,她的腳踢到了一團不知物,她自然地蹲下拉開,原來是她剛才療傷披著的蛇皮,這張蛇皮原來是被人摺成多層,看來還不是全部的蛻皮,卻已相當大張。

  一個念頭掠過她腦海,兩眼晶瑩一閃,她拾起了那厚重的蛻皮,深呼吸後,她又做出了一件大膽的舉動。

  這個晚上瘋狂的一切,她大概會永生難忘。

  相比之前她遇到的那些瘋狂的危險,她會更難忘此時此刻的心情,因為這是她謹慎考慮後的瘋狂舉動,沒有人勉強她。

  她深知她此舉違背所有人的心願,但合她的心意,她只想與傷心欲絕的姊姊們站在同一陣線。  

  世人眼中,端莊的達剎之女,竟然在黑夜中披著那迦蛇王的蛻皮,在未知危險的樹林中潛行,簡直聞所未聞。

  「呼!」那一聲重喘氣,表示她內心那股掣肘感少了許多,連她自己都沒發覺。

  薩蒂與法拉妮走散,這不打緊,她知道最終姊姊必定會回到月神身邊,所以她走回去便可!

  厚重的蛇皮披在身上走,她感到有些吃力,可是這能掩蓋她的氣息,不被姊姊她們,甚至其他阿修羅發現。

  薩蒂猜想,當時那個阿修羅說要來抓「達剎約尼」,他或許有同伴在附近,若是他的同伴對姊姊們下手,後果不堪設想。

  她以為自己能躲在暗處,協助姊姊們,阿修羅也許聞到蛇皮的氣味就不敢靠近了。

  她一邊抱持這個信念,一邊往月神那裡的方向移動,氣喘吁吁,那羅延啊,她可總算回到原地了!

  姊姊們的誦經聲順風而呼,她還聽得到食乳身仙人的雙面鼓聲裂石流云,眾人為月神的苦修一切看似順利進行,直到她從遠而近,慢步接近見到了姊姊們的身影。

  黑暗中,以動彈不得的月神為中心,她的妻子們圍坐在他身旁,跟著食乳身仙人下的節奏,一字一句地專心誦詞,在他們身後,多了很多雙虎視眈眈的眼神,或威嚇或咆嘯。

  阿修羅的同伴,果然已經找上他們。

註:
關於達剎約尼們對月神錢德拉的苦修:誦經、詠唱死神之名為月神苦修,希冀月神復甦,後來在民間演變為往生者的進行葬禮儀式。妻子為丈夫的來生祈禱,長時間淨面素衣地誦唸經文,節奏與音調鏗鏘頓挫等等等等……古老悠久的風俗民情皆源自於信仰,信仰源自於神話。

創作回應

阿豪
笑死月神也死太多次了
2022-07-25 22:13:37
Cynthea
我盡可能地減少了
2022-07-25 22:17: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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