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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特創造神-第八十七章

傑出荷包蛋 | 2022-06-18 15:57:46 | 巴幣 30 | 人氣 199



八十七、兄長
  穗香看著內瑟斯的狀態欄。
MP:1388/2560
  「從一開始發動到現在總共是四次的〈因果修正〉,差不多花了1200的MP量。也就是說,每一次發動奇蹟都需要300MP。若算上回復時間,您的〈因果修正〉最多只能再使用五次。」
  十之八九都被穗香說中了,內瑟斯的MP量上限雖然不算太低,但〈因果修正〉的消耗相對太高,因此使用次數有明顯的限制。內瑟斯必須要慎選使用時機,最好是到了關鍵的時刻再一次將結果逆轉過來,這才是〈因果修正〉的強大之處,也是為何他沒有一開始就使用這奇蹟。
  內瑟斯故作鎮定,他站起來、戰戰兢兢地說道:「真沒想到,堂堂教堂之槍的第二槍,總有一天會被一個小孩逼到絕境。不僅是察覺了消耗量大的弱點,最可畏的是竟然能在戰鬥中找出破解的方式……沒錯,五次,這是我接下來還能使用〈因果修正〉的次數。」
  「五次過後,屆時就是我勝利的時刻。」穗香微蹲,將左側往後收,右手擺至刀柄前,做好戰鬥的預備。
  「……妳經歷過不少生死關頭吧?」內瑟斯突然問道。
  這提醒了穗香一些過去的回憶,但她認為自己相當幸運。
  「是曾經歷過一些,但我非常幸運,得到了許多我並不值得獲得的幫助。能有現在的我,都是多虧了他人的扶持才順利成長的。」
  「嗯,像妳這樣的孩子真是不可多得,如此人才不屬於帝國,真可惜啊……持續成長茁壯吧,讓這次的戰鬥也成為妳寶貴的經驗之一……」內瑟斯再次凝聚魔力。
  他做好了心理準備,即使自己的弱點被看穿、招式被反制,明白敗下陣來只是時間的問題,他也決定要奮戰到最後一刻。
  對穗香而言,自己也不能算是百分百的掌握了勝機。如同內瑟斯之前所說,在〈因果修正〉的次數用完之前,只要是他所發起的攻擊,穗香都只能光做防守,必須要等到對方的MP消耗完畢,她才有反擊的機會。反過來說,內瑟斯也可以不使用〈因果修正〉,穗香會無法判斷到底是該防禦還是該攻擊,他可以透過這樣的戰術來消耗穗香。
  空氣凝滯、殺氣高漲。
  但不論雙方的戰術如何,即將對決的兩人都已意識到,接下來就是分出勝負的時刻了。
  然而,蘿絲無法再袖手旁觀。
  「夠了!!」她的吶喊在神座廳內迴響,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蘿絲……」亞瑟蓮恩主教原本想阻止她,但伸出的手馬上又收了回來。
  內瑟斯與穗香之間仍然僵持著,但蘿絲的喝止使雙方都沒再更進一步。
  豹王首先開口:「聖女大人,這裡已經沒有您插手的餘地了。」
  穗香也喊道:「蘿莎莉亞大人,現在還很危險,請別靠近!」
  蘿絲仍然不顧一切,朝兩人走過來。
  眨眼的瞬間,銀色的影子晃過她的眼前。
  鏘!!!
  巨大的金屬爪已經揮到蘿絲的面前,而穗香擋在前方,用刀鞘將內瑟斯的攻擊架住。
  「你要做什麼!?」穗香瞪著高大的豹王。
  內瑟斯壓制著穗香:「若要幫助逆賊,即使是聖女大人也不能放過!」
  「這些是出自於你的想法嗎?還是只是皇帝的命令?」蘿絲問道。
  她從穗香身後走出,沒人預料到,她突然將手放到內瑟斯冰冷的爪上。
  「蘿莎莉亞大人!?這樣很危險!」穗香警告蘿絲,但後者沒有聽進去。
  內瑟斯意外地沒有動靜。
  「您在做什麼?」壓迫感十足的豹王,俯視著蘿絲,空氣中瀰漫著危險的氣息。亞瑟蓮恩主教在一旁看得捏一把冷汗,但蘿絲毫不畏懼。
  她目光炯炯、堅定地看著內瑟斯,清澈的眼神回應對方的殺意:「對這場戰鬥,我無法再坐視不管。不論怎麼想,我都不認為你們有足夠的理由要發生衝突,我們實在沒必要這樣敵對。」
  「計畫篡奪帝位、妨礙繼承儀式的進行、擅闖神座廳,理由已經相當足夠。」
  「不,這些理由不夠充分。」
  「胡說。」內瑟斯收回了攻擊的手,蘿絲本想緊緊抓住,可惜她手無縛雞之力,根本抓不住對方。
  但蘿絲沒有氣餒,她需要對方明白她的想法。
  「我沒有亂說,皇帝的命令實際上是無效的,你一定要聽我解釋!」
  豹王微微瞇眼,抱著懷疑的態度:「……您的意思是?」
  蘿絲的機會來了。
  「因為你行動的理由是來自皇帝的命令。動用教堂之槍的權力,本來是隸屬於教會的,為了應付近兩年崛起的亞爾王國,前任聖女大人,也就是亞瑟蓮恩主教,將這權力移交給皇帝,依據的是皇家一直以來神授的君權。換句話說,皇帝是憑著皇權的神聖性來使喚教堂之槍的。」
  「……相較於破壞聖女的制度,這樣才能確保教會的運作。況且就如您所說,這權力是由前聖女大人交出的,那麼我們就得聽從皇帝的命令。」
  「但皇帝真有那個資格行使這權力嗎?」
  內瑟斯已經沒了殺氣,但穗香還不敢放鬆警戒,蘿絲與內瑟斯的距離太近,她必須保持專注才能以防萬一。
  「願聞其詳。」
  「仔細想想,帶有聖女資格之人誕生的頻率逐漸降低,我的出現與前任聖女所相隔的時間,已經是有史以來最長的一次,這證明了還在墨守陳規的帝國早已不再有以前的神性。」
  「這無法證明,只是臆測。」
  「不只如此,帝國建國初期,六神會議賜予查爾斯一世神性、知識與力量,使其擁有足夠的能力統攬全帝國,而查爾斯一世也因此成為了全蓋歐拉大陸最強大的戰士。那些神明大人們給予的力量,在皇家後世子孫中流傳,直至今日。
  可是皇族的成員們──皇帝、與其三位皇子,縱使有著不同的特殊魔法適性,但能力早已不及當年的皇家,六神會議賜予的能力已經在現代皇室的血脈中式微。
  而我們聖女制度,作為神明大人與人類世界的橋樑,比起皇室,才是更有正當性能夠代表神性的存在。確實,前聖女大人移交出了教堂之槍的軍權,但皇帝也不能稱得上有資格能接手這權力。」
  「這是詭辯,您無法實際證明皇室血脈的神聖性已經衰弱,除非是由六神們來確認。」
  「那反過來說不也一樣嗎?若是軍權的轉移需要憑藉著皇室的神聖性,難道不該由六神來執行嗎?」
  內瑟斯沉默了數秒,才再次開口:「即使照您的說法,教堂之槍不該聽命皇帝的命令,但為了維持教會的秩序與安定,我們還是應該確保儀式的進行。」
  「儀式再進行下去……不,應該說,這個制度再這樣下去,真能維持教會的秩序與安定嗎?」
  「這是教堂之槍的職責,是即使沒有命令,也應該履行的義務!」
  「既然沒有實際的命令,何不自己思考該做的事?」
  「該做的事?」
  蘿絲走靠近內瑟斯,牽起他冰冷的爪子:「我知道你的事情,我能明白為何你會如此執著於教會。」
  「那就請別妨礙儀式的進行。」
  「內瑟斯,皇帝將帝國的軍權都納入自己手中,是為了鞏固皇室、自身的權力。」蘿絲皺起眉:「而且,你知道的吧?皇帝……做的那些事情……聖女的存在意義,早已經被扭曲了。」
  豹王閉上眼,內心掙扎著,最後齜牙咧嘴地說道:「就算我知道,那也不行!這些……」
  「若是讓皇帝那種人得逞了,教會才是真的不保了!他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獨攬大權,教會只會是他的阻礙。」
  內瑟斯大動作甩開蘿絲的手,穗香瞬間進入戰鬥姿勢,豹王大吼。
  「夠了!!!教會是我們……是他的容身之處!我必須守護、我必須守護,這次絕對要……!」
  看著內瑟斯的痛苦掙扎,蘿絲點破:「我知道,你是為了亨米爾。」
  他愣住,豹王的銳氣頓然消失,眼神露出了一絲絲的脆弱,從那隙縫看進內瑟斯的深處,彷彿有個無助的孩子,他望著眼前遠比自己嬌小的蘿絲,卻感覺自己更為弱小。
  蘿絲的手被銳利的銀爪劃出小小的傷口,滴下幾滴鮮血,但她沒放在心上,像是拍拍灰塵般,瞬間就將傷口治癒好了。
  「你們的事情我都知道,這也是為何我認為你能理解我。」
  「我……我……」內瑟斯徬徨。
  亞瑟蓮恩主教走到了內瑟斯身邊。
  「我還記得,當初第一次見到你們的樣子。你與亨米爾是同個村子出身的,你一直將小自己三歲的亨米爾當作親弟弟來對待。在你十六歲那年,你們失去了一切,教會便收留了你們。自那之後,你一直將守護弟弟的責任視為第一,卻忘了自己的心裡也受了傷。」
  她將手搭到內瑟斯的臂上,彷彿在安撫著內心受傷的孩子。
  內瑟斯輕聲地開口,邊回憶著邊說道:「我、亨米爾、希爾芙,是三個常玩在一起的孩子。對我來說,年紀較小的亨米爾跟希爾芙就像是我的弟妹,他們的感情尤其好……但我、但我沒能保護好他們,才會讓亨米爾這麼痛苦……這都是我的錯……」
  『亞爾薩斯村邪教事件。』蘿絲在心中暗自想著。
  這是教會曾經處理過的案子,而內瑟斯與亨米爾就是事件的受害者。事發當時蘿絲還生活在伯格村,所以只有接手聖女的工作後有看過檔案。但她明白,身為當事人的內瑟斯與亨米爾一定體會過難以承受的悲痛。
  「所以我不能再有疏忽,我必須保護……」
  內瑟斯的內心被揭開了自責、受傷的一面,長年下來的壓抑已經使他扭曲,如今的自白讓他不知該如何面對現實。
  「因為那都是我的錯,所以我不能再犯錯了!若是我不能好好守護這裡,那就無法守護住教會!我不能、不能……」
  而對於錯亂的他,蘿絲上前一步,拉大了音量。
  「所以你迷失了啊!」
  這一吼,讓內瑟斯看向蘿絲的雙眼,有什麼似曾相識的感覺從那眼神中浮現。
  『因為亨米爾很脆弱啊,是個愛哭包,動不動就哭的,我要是離開了,他一定會很難受吧……內瑟斯大哥很堅強,我相信你。所以我希望,到時候大哥可以陪著他,不要讓他迷失了。』
  陳舊的回憶,是個白髮女孩曾對自己說過的話。
  「結果……是我迷失了嗎?」
  遺忘許久的面容,讓內瑟斯雙腳一軟,跪了下來。
  「希爾芙,大哥沒能遵守與妳的約定,對不起啊……」
  亞瑟蓮恩主教將手溫柔地放上內瑟斯的肩膀。
  「這不是你的錯,你經歷過的傷痛,使你對自己的要求變得過激,在無形之中成為使你迷失的原因。你雖然是他們的大哥,但並不是要處處保護好他們才是兄長的職責,這容易使人變得盲目,過度關注他們的周遭,反而會看不清內心。我相信希爾芙與亨米爾曾經景仰的你,是個追求自我、行於正道、能夠明辨是非對錯的可靠兄長。」
  「說得……是啊,我在騙誰呢……我一廂情願地認為,只要全力維持一切一成不變,就是正確的,但這樣不對,固執使我變得盲目,使得我沒能看清某些事物早已被扭曲。我明明答應了希爾芙,應該要成為能引導亨米爾的大哥,卻不願承認自己已經步上了錯誤的道路……」希爾芙曾經的話語揮去了內瑟斯內心的陰霾。
  他緊握的拳頭微微顫抖。
  「沒能來得及拯救你們,我一直都非常懊悔。」亞瑟蓮恩主教嘆道:「我也會犯錯,而且也確實犯了錯。內瑟斯,跟你一樣,我也曾經是盲目的。但現在還有機會,我們還來得及阻止皇帝跟亨米爾,不能再讓類似的悲劇發生了,幫助我們吧,內瑟斯?」
  但內瑟斯失去了所有的戰意,他否定地搖了搖頭。
  「亨米爾……他會聽從皇帝的命令,我無法阻止他。」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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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有些不理解這章的內容,可以回去看一下第二部的開頭。
不過當然最好是從開頭開始看啦哈哈。

創作回應

愛德莉雅.萊茵斯提爾
大概就是屬於教會的權力賦予皇室,但皇室的行為威脅到教會,那按照當初設立的本質,應以本質為重守護教會

因為兩位女兒所在的時代也有不少類似的史實,當皇室命令違反騎士精神時,身為騎士的自己該依照軍人本分遵守命令還是寧願背負叛國也要遵守騎士精神,都是種考驗( ´・ω・`)
2023-05-10 03:51:34
傑出荷包蛋
真的是種考驗啊…在這樣政教合一又是帝制的國度裡,本來應該是互相監督、共同為政,但是卻因為一套皇室捏造出的習俗而導致宗教方失能,此時考驗的就是底下人的信念了。
感謝閱讀與留言!
2023-05-10 10:3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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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5-10 03:5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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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2-16 03:1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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