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
大廳
小說 達人專欄

印度神話同人系列-天翻地覆(147)

Cynthea | 2022-06-11 14:41:12 | 巴幣 6 | 人氣 119


  「摩訶大天(濕婆),祂從不配戴任何貴重衣飾,祂是苦修僧,一切都用『死物』配飾。我聽說祂不輕易回應信徒……」太陽神簡單回答了薩蒂的問題,心中納悶為何眼前的凡胎貴女竟一無所知。

  薩蒂沒告訴太陽神自己被家人蒙在鼓裡的事,只淡淡說道:「我信奉的主神,是那羅延。」

  「不論主神是哪位,三相神都同在,不過很久以前,確實大家只知那羅延神及大梵父……那是在妳出生之前,非常久遠的時期了。」火神叉著手,他還在納悶怎會聊起濕婆神來了,他還要查案呢。

  「火神大人,大天祂的信徒都是些怎樣的人?」薩蒂現在對這陌生的大神充滿懷疑,她想不到父親可能憎恨三相神的理由,那想必是憎恨祂的信徒了?

  「凡胎、神、阿修羅、食屍鬼……只要信奉濕婆,都能夠成為他的信徒,我今天才知道錢德拉也是大天信徒……說起來,那叛徒烏沙納斯也是,與那羅延的信徒一樣,形形色色,其中最多的就是食屍鬼了。」

  「食屍鬼?」薩蒂無法理解這個詞。

  「他們與鬼魂為伍,天地之間,也只有如妳們凡胎與羅剎等,不屬於七仙人之後裔才有的死後精神殘留,總之,他們嗜與死物共存。」火神已經解釋得有些不耐煩,想打斷關於濕婆的話題,不料薩蒂緊接著問下去,完全不給話題停歇的空檔:「食屍鬼為何要奉濕婆為主神?」

  火神眉頭微鎖,決定跟眼前的凡胎女說個清楚:「達剎約尼,我不是妳的導師,這些問題妳大可去問妳父親,現在還是希望妳先配合我調查妳身上的怪火。」

  薩蒂得不到答案,又看著火神態度強硬,試想他不會再滿足自己的任何疑惑了,於是她懊惱地將目光轉移到地上,心虛地答道:「我對我身上的事,實在一無所知,也不知該如何配合火神大人。」

  火神接著說:「但那雲霧女卻知道妳的情況,可惜我問不了她……妳跟我走一趟吧,達剎約尼,我想辦法查明妳身上的業障。」

  聽到火神又強勢地說要帶她走,薩蒂不禁開始緊張,一張口就有些結巴,想找理由拒絕:「我……如果不見,我家人會四處尋我的。」

  火神聽見這話後,蹙眉思考,沒有太久,他宣布了他的想法:「既然妳的母親一心想讓女兒們長生不老,不如我就順勢娶妳,達剎約尼,妳可配享甘露,只要飲下甘露身上的惡業自然可解。」他淡漠說著,好似說與她成親不過是一件小事兒,薩蒂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火神雙手攤開,兩團熊熊烈火出現在他面前,烈火中有他想呈現給薩蒂的影像,那是他的火界,充滿光明,金碧輝煌的宮殿中有很多人,很多不同面貌的女人在嘻鬧笑著,生活看起來幸福無虞。

  「妳會是我第一個凡胎妻子,妳的身份配得上我。」火神對凡胎永遠都是倨傲自負的態度,他說娶薩蒂就能破怪火之謎是真,一切不過是個手段。

  「萬一你搞錯了,怪火根本不是我……或是不是你預測的那樣,那又該如何?」薩蒂提出疑質,但身體已開始瑟瑟發抖,手裡緊握著那菩提子,她絲毫不願只是因為一個調查手段,就成為火神的妻子。

  「小心為上,留著妳我也能就近觀察,怪火之謎必會被我解開……如若怪火的源頭真不是妳,我亦無所謂,我會繼續查下去,那是我的任務。」火神不帶感情地說。

  意思就是,薩蒂莫名奇妙地嫁給他,也只能認了?

  「達剎約尼,妳的表情告訴我,妳並不願意嫁與我。我給妳時間想清楚,把我拉到妳與同一陣線是絕對必要的,因為妳身上有著威脅三界的秘密,揭開後有可能會害死妳的家人……」火神果然開始談判,而且大膽地向前靠近薩蒂。

  給我怪火的秘密吧,達剎約尼!火神灼灼迫人的視線落在她身上,他相信他的直覺,直覺告訴他:薩蒂身上絕對有怪火的秘密,未知的火。

  「不要……」薩蒂正欲張口時,她的耳畔竟傳來人聲,就像是說出她的心聲一樣,那是個男性的聲音,而且光是聽著那聲音,竟能讓她心緒飛遠,一時之間她忘了自己正受到火神的威脅。

  「達剎約尼?」火神沒聽見薩蒂聽到的人聲,他發現了薩蒂的異樣,她的視線彷彿對他視若無睹,痴痴地望過他,飄向遠方。火神不耐煩地又叫了她一聲,這才把人喚回現實,可當那人兒回神的當下,竟一副波瀾不驚,淡淡給他一句:「不要。」

  火神自認是頭一次被凡胎看扁,他表情刷上一層冰冷,與他的火散發出來的熱成對比,薩蒂意識到對方不會手下留情,打算強迫自己。

  那個轉身逃跑,也許是不智的,可是人遇危險也只能有這個本能反應。

  薩蒂馬上就被一排烈火擋住去路,高大的火神不慌不忙地伸出手,一下子就制服住嬌小的凡胎女,他一手拎住她的雙手,他討厭不聽話的女人,對方此時可憐兮兮地看著他,也無法再勾起他的同情。

  「我大可將妳大卸八塊,一處處地找妳身上的秘密。」他的口氣比起一開始已沉了幾分,證明他已失去所有耐心,薩蒂聽到他說要大卸八塊自己,恐懼刷白了她的臉,現在的她真像一塊被吊起的肉,全憑眼前人如何揮刀處置。

  咚-咚-咚
 
  咚-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咚

  薩蒂因為身陷恐懼而不斷扭動身體掙扎,火神引了一些火燒痛她嬌嫩的肌膚,脆弱的疼叫聲仍引不出對方的手下留情,這個懲罰持續了一段時間,正當兩人還處在單方劣勢的交戰之際,卻同時聽到一種類似鼓樂的聲音,兩方停下動作。

  咚-咚-咚

  咚-咚-咚-咚

  咚-咚-咚

  薩蒂虛弱著朝那方向看去,只有一個人影,出現在火神背後的紅火光中,那人一手舉著一物,有節奏地上下晃動,鼓樂就是從那兒傳來。

  「阿耆尼大人,這是個神聖的好日子,不應該對一名女人動粗。」那個人影說話。

  「閣下何人?」火神沒有放手,只是轉身看著他,那人的打扮好奇怪,有些像修行僧,更重要的是,他的頭上也綁著特別的斜髻,似乎說明了他的信仰。

  那人說:「食乳身。」

  「你與這凡胎女有何干係?」火神還在氣焰上,口氣毫無退讓。

  「我為著她手中的菩提子而來。」食乳身說:「那是上主的。」

  火神視線只瞧了一下薩蒂的被火燒滿痕的手,見她始終手握著那顆菩提子抓得死緊。

  火神問食乳身:「菩提子給你,尊者可否不再干涉此事?」火神認出他是苦行僧,亦是修行仙人,這意謂著他有強大的詛咒之力,縱使有甘露,惡業千千百百種形式存在,難保甘露壓制不住,會被反噬。

  「我是為菩提子而來,並非是為了帶走它,請閣下放了她。」食乳身態度溫和,他的個頭只比薩蒂大上一些,遠遠不及高大的天神,可是他慢慢向兩人靠近,炯炯眼神毫不遲疑。

  莫非,達剎約尼身上的惡業是食乳身給的?火神忽然這樣猜測。

  「尊者,你與達剎生主是何種關係?」詛咒未必是下給當事人的,有可能會下在當事人最親的人身上,火神不相信小小凡胎女有何本事與苦行仙人扯上毛關係,於是可能性落到了她父親身上。

  「達剎生主為凡胎的幸福不遺餘力,我與我的修行均與他無任何干係。」食乳身走近時,薩蒂才看清了他手上持著的鼓器,原來那是一個雙面立鼓,鼓身上有一根繩,端尾綁著圓黑珠子,當鼓身被搖動時,圓黑珠子能夠敲打鼓器兩端的鼓面……明明身處旦夕,自己為何要這樣專注在一個樂器上?薩蒂馬上看了食乳身,一臉期盼著他能施予援手。

  「她對我的任務很重要,尊者,請你諒解。」火神語氣不冷不熱,堅持不肯放人。

  食乳身不生氣,臉上只有安穩,他接著說出一個詞:「摩訶迦利。」

  啪搭-

  驀地,薩蒂雙手的禁錮被解開,她重重落在了地上,火神連瞧都沒瞧一眼,宛如整個人陷入了剎那的空白,他臉上只有驚愕失色,高大的身軀僵在原地,薩蒂不明白那詞的威力,她暗忖著:該感到驚心動魄的分明是她才對啊……

  半晌,火神終於定神,他驚疑的眼神看回薩蒂,視線定定地盯著,黑亮的眸中充滿不敢置信,最後,那高傲的神說了一句話,就答應放過薩蒂,可是那句話卻宛如鋒利的匕首般,深深扎入她的心……

  「沒有人會敢要她……」

創作回應

更多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