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
大廳
小說

聖泉 153 訣別

椅子 | 2022-05-26 00:00:06 | 巴幣 2 | 人氣 197

連載中聖泉
資料夾簡介
聖泉,那是最好的東西,也是最壞的東西。 它能讓任何人實現任何願望,所以人們說它是最好的東西。 但傳說尋找聖泉的路上,人們往往會失去對他們來說,最重要的東西。
最新進度 聖泉 154 中計

153 訣別

事已至此,也沒什麼好隱瞞,彼得索性坦言:「我事前勸說過他們加入國軍,這點你知道‧‧‧好言相勸不聽,就只剩一種方式讓人聽命行事。軟硬兼施,擅長統領馭下的伯爵不會不知道吧?顯然這手段有效,兜兜轉轉,拉瓦最後仍是加入國軍,既然結局一樣,中途又何必一番折騰?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是你,你逼反拉瓦一家。」尚恩冷聲,深深的背叛感快將他淹沒,埋得他喘不過氣。

彼得:「逼反不盡然,那終究是他們的選擇。強者若不能收歸麾下,便沒有存在的必要。不到最後,沒人知道事情會往何處發展。」言下之意,彼得當初勸說拉瓦加入國軍不成,派人解決他們也失敗,拉瓦最後被逼得走投無入投奔國軍,他也是始料未及。

「秘密組織呢?」尚恩沉聲:「你瘋了,他們不會看不出來吧?」

「你還惦記著他們?」彼得聞言笑出聲:「領頭者都倒戈了,底下人會怎麼做,不用我教你了吧?你沒參加剛才的宴席,不然就會看見他們剛才在宴席上喝得多開懷,北境的酒這些日子下來都嘗慣了,看來是都願意跟我駐守在此了。」

當初與彼得一起潛入巴爾人政府的有志之士,不知道是經過歲月的洗禮,還是成日與喬瑟夫泡在榮華富貴裡,養尊處優慣了,不再眷戀喊打喊殺的革命歲月,拋下過去的自己,紛紛走向喬瑟夫。

尚恩失望透頂。他不確定是一直以來深信不疑的父親死了,眼前人只是披著父親皮囊的陌生人,還是這才是父親真正的樣子?趨炎附勢,陰險狡詐。若說喬瑟夫是個霸道獨裁的統治者,是被伊利亞人背後唾罵的真小人,那麼,表面和氣,兩邊都不願得罪,實則暗地裡替自己謀福祉爬高位的父親可說是偽君子了。父親險惡的程度實在遠勝喬瑟夫。

「彼得‧拉維尼,」尚恩冷聲:「我對你太失望了。」自己與父親之間的連結徹底斷了。眼前人只是個陌生人,他與陌生人一向無話可說,轉身就走,「這北境王你們誰愛當就去當吧。」

彼得:「你要回星落城?」

尚恩:「我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到,不過凱叔在信上提到,要是你執意背叛伊利亞人,他會對泰勒下手。我看凱叔是被逼急了,竟會將腦筋動到泰勒身上。泰勒現在在他身旁等同於人質,我要回去接她。我不會讓她淪為你們政治遊戲的陪葬品。你和喬瑟夫和凱叔要怎麼玩,不關我的事,但別想將你女兒牽扯進去。」

「是他會下手,」彼得冷笑,「還是已經下手了?」

尚恩回頭,眼裡佈滿血絲:「你什麼意思?」

彼得:「我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到,不過凱在信上的意思是,我要是執意不收手,我就會失去泰勒。當然,我早已失去她,我不會為了早已失去的,再失去更多。凱明知道這一點,卻還是以此要脅,你說得沒錯,他的確被逼急了。」

尚恩上前一把揪住彼得,沉聲喝:「說清楚!」

彼得只覺得領口彷彿被鐵鉗夾住一般,動彈不得,他目光直視兒子,「伯爵還記得,怎麼做太妃糖嗎?」

尚恩一愣,「什麼?」

彼得:「這是你為了心愛的妹妹,自己研發做出來的吧?裡面含的本來是兄妹情深,誰知道,卻讓人有機可乘,在裡面加了料。」

尚恩失聲:「他往裡面摻東西了?」

凱叔斷了腿,不能再上戰場,但仍舊想幫助彼得革命,為了讓彼得無後顧之憂,自願
幫著照顧泰勒。但漸漸的,凱叔發現彼得變了,這微乎其微的改變旁人看不出來,只有從小和他一起長大的至交有所感知。彼得從年少到現在,從保護區到星落城的變化,只有凱叔一人全程目睹。他發現彼得不再是昔日的樣子,多次以泰勒要脅,明言暗示,要彼得給個交代,彼得只是不理。

凱叔以為彼得這樣的態度是有恃無恐,畢竟除了泰勒,凱叔無法對彼得構成威脅,而凱叔又能對泰勒做什麼呢?他不能只靠虛張聲勢的恐嚇,那對彼得沒有用,他得有實際作為,讓彼得害怕,很快的,凱叔想到了辦法。

泰勒最喜歡的太妃糖一直都是尚恩親手做,直到後來尚恩軍務繁忙,抽不開身,凱叔向尚恩問了做法,之後都是由凱叔做給泰勒吃。泰勒似乎更喜歡凱叔做的糖,吃得更勤,尚恩曾拿過幾顆凱叔做的來吃,覺得和自己的沒多大分別,以為泰勒是吃出興趣了,也不介意,只提醒她別忘了多漱口,別吃壞牙。那是最開始,凱叔將腦筋動到太妃糖上,又怕被人發現,劑量只加了一點點,還是好壞參半,尚恩那時吃到的還是正常的太妃糖,等後來眾人都習慣泰勒抱著糖吃,凱叔才敢將劑量增加,是以那時喬伊想吃糖卻被凱叔阻止,就是怕被人發現,但凱叔不知,太妃糖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入了別人的口,丹尼爾一吃就渾身不舒服,才會提醒尚恩,別再讓泰勒吃太妃糖。

彼得:「沙栗,這東西本作為醫療用,讓傷口局部麻痺,能舒緩疼痛,但服用過多,卻會讓人上癮,誤食過多則有致死的可能。」

尚恩不敢置信,「他往泰勒的糖裡摻這種東西?!」

彼得:「恐怕是的,凱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且這東西會上癮,你也見過你妹妹吃糖的樣子‧‧‧」

彼得話還沒說完,已被尚恩一拳撂倒在地,連帶撞倒了一旁的椅子。

「你一直都知道‧‧‧」尚恩顫聲:「你知道‧‧‧卻還將泰勒交給他?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彼得吐一口血,尚恩這一拳打掉了他一顆牙,他沒起身,坐在地上說:「我是怎麼想的?你妹妹生了怪病,身心永遠停在七歲,她的身體不能與常人相提並論,常人吃過多可能會死,泰勒卻不一定,你看她現在不是仍活得好好的?凱想將她當作要脅我的籌碼,這是不可能的,我不能有弱點落在他手上,但是我讓他以為泰勒是,這樣他才不會將腦筋動到你或是歐文身上。」

彼得沒有明確讓凱叔知道自己已放棄這個女兒,而是讓他以為自己手上仍握有能與彼得談話的籌碼,這樣能稍微牽制住凱叔,讓他暫時不會有什麼大動作。

尚恩:「‧‧‧你真的是個瘋子‧‧‧你怎麼忍心,讓你的女兒淪為人質?」

彼得:「我的女兒早在十二年前就死了,現在這人不會長大,早不是人了,是怪物,拉維尼家不需要怪物。」

尚恩沉聲:「姓拉維尼的怪物只有你。」

彼得:「你以為我沒想過救她?我們找聖泉是為了什麼?除了復國,我知道你想替你妹妹留一份治病,我何嘗不是這麼想?得到聖泉,不只她體內長年吃沙栗的毒,她這長不大的怪病也能一併消除,她只要能撐到我們找到聖泉那時候。這麼多年來,她的確撐下來了,現在反而是聖泉不存在,」彼得的目光暗了下來,「這消息就像根鐵槌,粉碎了我們多年的夢。夢碎了,該醒了。你我都知道,泰勒沒救了。無論是她的病,還是累積在體內的毒,不管是哪個,她都不可能像常人活著,既然這樣,不如死了痛快。你心裡明白,她這樣活著,與死了沒兩樣。與其讓她永遠停在七歲,直到我們都死去,她在世上無親人,一個人孤單的死去,還不如現在,在家人的注視下、懷抱中,安詳的死去。至少她現在還有你,而你,又還能再陪她多少年?」

尚恩:「從現在起,我會永遠陪在她身旁,我要回去接她,帶她離開星落城。」說完轉身要走。

「照凱信上的意思,你就算現在回去,也改變不了什麼,」彼得目光陰沉,「太遲了。泰勒中毒已深,活不了多久。凱到現在還在餵她吃那糖。」

尚恩:「不可能,早在我仍在星落城時,就要泰勒戒了那糖,她也確實戒了。」

彼得:「沙栗讓人上癮,哪是這麼容易說戒就戒?她在你面前沒吃,在你背後呢?你不給她糖,凱不會給她嗎?」冷笑一聲,「到現在我才真的覺得,兒子,你有時真是天真過頭了。」

的確,泰勒吃了那麼久的糖,卻在尚恩要她戒掉時,沒有一絲反抗,甚至一點留戀也沒有,她沒有再提起這件事,彷彿這事已被她遺忘,顯然,泰勒沒有忘記太妃糖,她只是透過另一種方式和它保持交集,看來是凱叔交代她,別跟尚恩提起她仍在吃糖。

尚恩忽然想起喬伊說的:「凱大人不准我吃太妃糖」,握緊拳頭。

彼得:「她吃了這麼久,你怎麼忽然要她戒?」

尚恩:「丹尼爾‧布魯跟我說的,想來他曾意外嘗過。」

「喔?是嗎‧‧‧」彼得緩緩起身,「丹尼爾‧布魯‧‧‧有意思的小王子‧‧‧」

尚恩:「真沒想到‧‧‧凱叔竟然會做出這種事‧‧‧他看著我們長大‧‧‧是我們最親近的人‧‧‧」忽然想起紡織女神曾要自己小心身旁至親之人,但這人指的到底是父親還是凱叔,或者,兩者都是?

彼得:「沒想到?他會這麼做,我倒不意外。你以為他能釋懷他成了瘸子的事?他為了你們才會跛腳,我卻沒有做到復國的諾言,他當然會懷恨在心,他從不甘願退居幕後,他想革命的心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因為我曾經也是那樣‧‧‧但是我累了,我現在過得很好,得到了我想要的一切,既然我不用靠革命就能過上想要的生活,那我何必革命?那向來是條不好走的路。」

尚恩看著黑暗中神色黯然的父親,父親的經驗談無法作為將他拉回的韁繩,反而是驅策他越跑越快、越跑越遠的馬鞭,他現在只想離眼前人越遠越好。

「永別了。」尚恩冷聲說完,頭也不回的離去。

尚恩才剛踏出房間沒幾步,就被人揪住衣領,撞在牆上,尚恩看清他的臉後沒有掙扎,他的神情讓尚恩心碎,頓時失去了力氣。

歐文將尚恩壓在牆上,哭喊:「我叫你不要一直給她吃那個甜的了吧?我有說過吧!有說過吧!」歐文喊完,沮喪的將頭埋在尚恩胸前,啜泣:「怎麼會這樣‧‧‧不應該是這樣的‧‧‧她是我們的小公主啊‧‧‧我們該保護她‧‧‧我以為你與父親會將她照顧的無微不至‧‧‧看來,現在只剩我倆了‧‧‧剩我們保護我們的小公主‧‧‧」

尚恩的衣襟被歐文揉皺,從中落下一物,尚恩在那物落地之前,伸手接住,是臨行前泰勒給他的紫藤。

尚恩:「放心,我回去接她,」捏緊紫藤,「從此以後只有我會陪在她身旁,我不會讓任何人接近她。」

「那就好‧‧‧父親瘋了‧‧‧不能連泰勒也‧‧‧尚恩,」歐文凝視尚恩,向來盛滿狂傲的雙眸,此刻只剩下哀傷,「我不能再失去了。」

尚恩察覺到,歐文自忘塵谷回來後,有些改變了,或許是因為那海盜的死,又或是一直找尋的聖泉並不存在這打擊太大了,總之,歐文變了。以前的狂妄不羈,桀驁不馴被歐文留在忘塵谷,它們像蛇蛻一樣被主人拋下,主人的蛻變不需要它們。

尚恩:「我知道。」

***

「他們將艾薇兒留在雪鋒塔上?要你們親自去將人領回?」尚恩唸著紙上艾葛莎的字,看向艾葛莎,「不會是什麼陷阱吧?」

艾葛莎搖頭,寫下:「赫密士‧巴羅親自來報的訊,他說他將艾薇兒誤認成是艾倫抓了起來,這幾天艾薇兒都在他手上,人他留著沒用,送回來又怕被約書亞‧巴羅發現,才將人偷偷送到當初聖泉鑰匙的高塔上,讓我們自己去將人接回來。」

尚恩:「雖然布魯已撤,但難說這不是他們另一個詭計‧‧‧這件事交給我,我去將艾薇兒接回來。」

艾葛莎搖頭,寫下:「我和安德莉亞去,我們要親自將艾薇兒接回來。放心,安德莉亞會帶著銀弓去。你去找崔斯坦。」

尚恩沒去過雪鋒塔,不能用能力去,他跑一趟不見得比艾葛莎快。

「崔斯坦?」尚恩一愣,「我不急著找他,我接了艾薇兒再去就行‧‧‧」

艾葛莎寫:「我急。我急著離開這裡,急著回家。等我們回去,接了泰勒,離開星落城,去哪都好,建立屬於我們自己的家,我不要國了,我只想要家。艾倫死了,亞力士成了半個人類,他不知道還能活多久,要是我的家人都不在,我還要伊利亞人的國家幹嘛?比起伊利亞人的國家,我只要你。」

尚恩將彼得的事和艾葛莎說了,他剛從彼得那裡過來時,神色恐怖,狼狽得像隻被主人拋棄的落水狗。他敗得一塌糊塗,多年謊言與深深的背叛,現在的他實在一無所有。他看著眼前人,她是他此刻僅有。

艾葛莎沒有怪罪尚恩連累拉瓦一家,她只想逃離這一切,逃離彼得與喬瑟夫的權謀算計,艾倫已為此犧牲了,下一個又是誰?她不能再失去,無論是亞力士、安德莉亞、艾薇兒還是尚恩,也許此刻抽身是最正確的,他們已不可能全身而退,若是不想再失去,現在就得停手。

「我也是,」尚恩一把抱住她,「我曾想要城外的天空,原野,但我現在什麼都不想要了,只要妳。」

艾葛莎笑,寫下:「你和我這一走,丟的可是兩座城,星落城和北境,伯爵想清楚了?」

尚恩:「我輸了城池,卻贏了妳,值了。去他的北境王,我只要妳。」

艾葛莎垂眸,寫下:「你去和崔斯坦領藥,我去接艾薇兒,會合直接回星落城接泰勒。那藥,就給泰勒用吧。」

尚恩一愣,「‧‧‧妳的聲音‧‧‧妳將不能再高歌‧‧‧」

艾葛莎寫:「你替喬瑟夫找聖泉,就是想替泰勒治病,現在東西沒了,泰勒怎麼辦?你說這藥能治病吧?它救回中陸王夫妻的命,說不定也能治好泰勒,就算不能醫好她從小的病,但若能清除她體內的毒也值了。我就算不能發出聲音也沒關係,照樣能活,我現在不就活得好好的?雖然這是我的武器,但接下來我們退出戰局,我不需要這武器。」

艾葛莎眼神既哀傷又堅定,她的哀傷是真,尚恩比任何人都清楚她多想回復嗓音,她說的瀟灑,只不過是想讓他寬心,但眼神不會騙人,她的堅定也是真,她愛尚恩,連帶愛他的妹妹,泰勒是尚恩的心病,要是泰勒能好,他們兄妹倆的人生從此就不一樣了。衡量之下,艾葛莎是將自己排在拉維尼兄妹之後了。

尚恩感動,將她緊緊抱在懷裡,哽噎:「這藥妳們分著用,說不定是神藥,妳們都能得救,誰也不委屈誰。」

艾葛莎輕拍他的背以示安慰。

尚恩:「妳此行千萬小心,就怕布魯還有什麼詭計,一有什麼不對就撤,我去接艾薇兒,保證將人帶到妳面前。」知道艾葛莎好強,尚恩叮囑:「有什麼情況別逞能,回來找我,我能解決。」

艾葛莎笑他,寫下:「伯爵無所不能啊。」

尚恩:「還記得我第一次帶著妳使用能力,從勾魂灣回保護區,當時我說我的能力會帶妳去想去的地方嗎?」

艾葛莎笑,「記得,你當時說謊。」這句她是作口型,幾日下來,尚恩漸漸能讀懂她的唇語。

尚恩當時不好意思承認是自己想回保護區,說自己的能力是受了同行者影響,說回保護區是艾葛莎的想法。

「我沒說謊,」尚恩的語氣與眼神一樣堅定,「我的能力就是為了帶妳去妳想去的地方而生,為了帶妳走而生,只為了妳。我想白日與妳一起在陽光下跑馬,夜裡躺在草野上數星星, 我看著星星跟妳說神話故事,妳會對我說先祖流傳下來,人們妄想攀月摘星的寓言。遇事找我,我帶妳走。」

尚恩說完,將一直戴在左手手腕上乳白色的手鐲取下,戴在艾葛莎左手上。

艾葛莎眼睛一亮,盯著手鐲,在他掌心寫:「好美‧‧‧這你一直戴在手上的‧‧‧是護身符嗎?」手環上刻著「瑪裘瑞」。

尚恩點頭,「這是我母親的遺物,妳戴著,保佑妳此行順利。」

艾葛莎一聽,忙寫:「這麼珍貴的東西怎麼可以給我?要是磕壞了怎麼辦?這可是你最寶貝的‧‧‧」急著要將手鐲拿下。

尚恩按住她的手,阻止她將手鐲卸下,「所以妳要和這手鐲一起,完好無損的回到我身邊,」親吻她的額頭,「還有,我現在最寶貝的是妳。」

艾葛莎凝視著他,在他手掌上大力捏三下。

尚恩回捏兩下,「我也是。」摩娑著她的小辮,「妳曾問我,除了教泰勒跳舞,我和我母親還有什麼約定。」

尚恩長得像他母親,眾人均以為拉維尼伯爵是像彼得,才會成為如此出色的將領,以為他是深受父親影響,或許連他自己也是這麼認為。但其實尚恩受到母親的影響更甚,雖然母親在他年幼時逝世,但母親帶給他的遺澤卻延續至今。母親教他善待他人,如何在馭人與尊重他人之間取得平衡,伯爵如今會成為一位內心溫暖的人全是拜他母親所賜,只是這點無人知曉。歐文自小活潑,喜歡纏著母親撒嬌,尚恩自小含蓄內斂,兼之為兄長,行為舉止端莊自持,但他是個慈愛的兄長,在旁邊看著弟弟與母親撒嬌就會很開心。母親見他小小年紀就這麼克己復禮,又是好笑,又是心疼,更喜歡逗他。當初她將刻有名字的手環交給尚恩時曾這麼說:「我愛你,尚恩,我的兒子。將來你遇到想用生命好好珍惜的心愛之人,就替她戴上,像現在我對你這麼做一樣。」

艾葛莎看著他,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尚恩見她神情專注,正要開口,卻又不想講了,捏著她的臉笑:「等妳回來了再跟妳說。」

艾葛莎佯怒,尚恩忍不住吻她,在她耳邊用伊利亞話低語:「願祖靈保佑我的艾葛莎。」

創作回應

更多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