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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e/Symphony_第15話『別離與再會的神曲』②

IAMAHERO0107 | 2022-05-10 00:50:57 | 巴幣 2 | 人氣 72


「小槍~妳看那個—」
「我看、我看—妳先從上面下來啦!」

Lancer一邊苦笑著,一邊催促著Archer—
「那邊的小姐!妳在做什麼!!!」
「哇哈哈,快閃!」
直到刺耳的哨音響起,制服筆挺的警察操著義大利文氣急敗壞地跑來,Archer才總算從四河噴泉的雕像上躍下,拉著Lancer跟芙蕾雅逃離現場。

羅馬,世界知名的歷史古都。
光是大小教堂與修道院就超過700座,對虔誠的Lancer來說,簡直就是天堂般的城市。
但…或許是悶了太久的關係,Archer在行程中一直都處於非常興奮的狀態,像剛才那樣的窘態層出不窮,不要說巡禮了,Lancer連想多停留一秒都有問題。

「接下來去…羅馬競技場!競技場~競技場~♫」
「Archer…妳走慢一點啦~芙蕾雅她很累了—」
牽著芙蕾雅,Lancer氣喘吁吁地說道。
—就某種意義來說,跟著Archer的行程走比阿爾卑斯山那場大決戰還要累人。
「什麼呀?~根本是小槍妳自己累……—」
話說到一半,Archer像是發現了什麼,突然沉默了數秒。
「…好!那就休息一下吧!本小姐要去買喝的!小槍妳來幫我拿!」
「我!?可…可是芙蕾雅她…—」
「別擔心,叫妳來就來!這裡可是聖堂教會的地盤,小芙蕾很安全的啦!」
「可…」
Lancer連反對的機會都沒有,在Archer幫芙蕾雅取了新綽號的同時,就已經被雙馬尾少女硬是拉走,留下芙蕾雅一個人站在原地。

「………」
芙蕾雅莫可奈何地笑了笑,在一旁的長凳上坐了下來。
Lancer的擔心不無道理,從早上出發觀光開始,芙蕾雅幾乎沒說過什麼話。

前方不遠處就是少女們的下一個目的地
—羅馬競技場。
此處曾是羅馬帝國的鬥技場,多少鬥士在此以性命互博,血灑黃沙,要是在聖杯戰爭裡碰到一個競技場出身的Servant,肯定是一個強敵。
而在經歷了數千年的風霜洗禮之後,古羅馬市民的喧囂與鬥士們的狂吼早已隨著時空消逝,取而代之的,是每年破萬的觀光人潮。
而在聖誕節前夕,來自世界各地的觀光客讓這個古老的建築更加熱鬧。

「媽咪—媽咪—」
忽然間,小孩的哭聲引起了芙蕾雅的注意。
「別怕,別怕,媽咪一定會回來找到我們的。」
似乎是被人潮沖散了,一對看來6、7歲的小姊妹孤零零地站在競技場的牆邊,妹妹抱著娃娃哭喊著要找媽媽,姊姊則是表現的相當鎮定,不斷地安撫著哭泣的妹妹。
「怎麼…」
就在芙蕾雅準備起身幫助這對小姐妹時,一位女性驚慌的跑了過來,從小姊妹驚喜的表情看來,這位女性應該是他們的母親。
 

「對不起…都是媽咪不好,妳們有沒有很怕?」
「我…我都沒有哭喔,我知道媽咪一定會找到我們的。」
「那…那我也…沒有哭…」
「亂講!妳剛剛明明就—」
只見小姊妹在母親的懷中嬉鬧著,訴說著自己剛才有多麼勇敢,而身為母親的女士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溫柔地擁抱著她們。

「……太好了。」
芙蕾雅安心地坐了下來。
從芙蕾雅有記憶以來,自己的家人就只有古德曼教授一個人。
而半年前來到時鐘塔見習的克麗奧,雖然年紀看來比芙蕾雅還小,卻處處護著芙蕾雅,讓芙蕾雅覺得自己多了個姊姊,當時的喜悅簡直無法言喻。

但是…
隨著教授的過世與克麗奧的背叛,這一切都早已消失在名為聖杯戰爭的漩渦之中。
仔細想想,不管像是妹妹般的小怜或是如同父親般的古德曼教授,自己似乎一直在追尋「家族」的身影。

 
『—妳果然是…那個家族的人。』
在將令咒轉移給芙蕾雅之前,安德列神父曾經說過的那句話,一直在芙蕾雅心中繚繞不去—
「我的…家族……」
就在芙蕾雅端詳著自己左手背的令咒時,
剛才引起小小騷動的母女已經離開,看著小姊妹逐漸遠去的身影,芙蕾雅露出了落寞的神情。

「小槍…妳看看…咻嚕嚕嚕嚕—
Archer拉著Lancer躲在暗處,一邊用吸管大力吸著手中的飲料。
「?」
「那個眼神…咻嚕嚕嚕嚕—咻—嚕嚕嚕嚕嚕—
「…妳要不要先喝完再說…」
「OH~NO!小槍妳真是個遲鈍的孩子呢!」
「痛!?」
在說話的同時,Archer把Lancer的腦袋硬是轉向芙蕾雅注視的方向。
擁有千里眼的Archer看到的是那溫馨的家族像—
…背後那對打的火熱的笨蛋情侶。
 

「沒錯!!!那個…就是—為戀情煩惱的少女呀!咻嚕嚕!咳!咳!
「是—是這樣嗎!?唉呀妳噴到我了啦!」
「別擔心!小槍,本小姐有個好主意—」
Archer擦了擦嘴,拉著不知所措的Lancer往芙蕾雅跑去。
少女們愉快的羅馬之旅再度展開,
—但Lancer一直沒辦法忘掉Archer在說完『好主意』這三個字後,對自己露出的詭異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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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教堂的鐘聲響起,時間已經是黃昏時分。
再過幾個小時,聖誕彌撒就要開始,所有身在梵蒂岡的代行者此時本該在大聖堂附近待命才對。

〝必須趕快通知芙蕾雅〞
抱著這樣的心情,茱荻絲飛也似地衝了出來。
忘記了代行者特有的追蹤技巧,甚至忘記了自己可以聯絡Archer,
少女只是一股腦兒地奔跑著—
而當她意識到時,自己已經離開了聖保羅大教堂,獨自一人在羅馬街上漫步。

「…我到底在做什麼啊……」
就算跟芙蕾雅說了也改變不了任何事情,身為代行者的她應該最清楚這一點才是。
當她們踏進梵蒂岡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落入聖堂教會的掌握之中……
茱荻絲環視著四周,想知道自己現在身在何處,一棟宏偉的巨型建築隨即映入眼簾。

巨大的廊柱與高聳的穹頂散發出一股無法言喻的威嚴感。
『萬神殿』—
這座跨越了2000年時空的建築奇蹟,正靜靜地矗立在茱荻絲前方。
「………萬神殿。」
「—萬神殿是嗎?…,據說是羅馬共和國時期,屋大維的副將阿古利巴為了紀念打敗安東尼和埃及豔后而建造的呢。」
「!」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茱荻絲嚇了一跳,
轉頭一看,一位身材嬌小的修女站在自己身旁,似乎正親切地幫茱荻絲解釋著萬神殿的由來,就在茱荻絲鬆了一口氣時—

「正因為如此…這地方真的讓本后十分不悅哪……。」
「!!!—妳—!」
「喵哈哈,別亂來喔,看看萬神殿的門口站著誰呀~~?」
就算不是代行者也會注意到,一個身穿長袍的高大的男子正靜靜地站在萬神殿的門口,直視著此處。
「…歐西里斯.凱撒—!」
「唉優?修女妹妹~妳跟我的主人很熟嘛,那就不用多費唇舌了。妳應該很清楚他要殺光廣場上的人不用幾秒吧?」
「妳敢!這裡可是—」
「梵.蒂.岡嘛~我知道我知道,是你們的老巢嘛~但是呢,本后的寶具也不是擺著好看的,至少逃出去是一點問題也沒有。」
Assassin笑了笑,接著攤開了雙手,似乎在表示自己沒有敵意。
「別怕~別怕,本后不是來殺人,也不是來找妳打架的~」
「妳以為我會相信妳的鬼話嗎?」
 

「…別這樣嘛,難道妳不想確認〝小心黑色的大劍〞這句話的真偽嗎?」
「什—…!!」
從Assassin口中說出的,是茱荻絲的大哥安德列神父的遺言。

「沒錯……本后在倫敦時,可是都看到了呦—」

這句話就像帶有魔法一般,解除了茱荻絲的防備,
身著法袍的暗殺者少女,則露出了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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騰騰的蒸氣環繞著大理石砌製的石牆。
滾滾熱湯從一旁的天使雕像中不斷湧出,
芙蕾雅放鬆地委身在熱水中,解除自己一天的疲憊。

「帶妳們去一個好地方。」
結束了一天的行程後,Archer神秘兮兮的把兩人領到了大聖堂的地下室。
一座諾大的浴場隨即出現在眼前。

「沒想到梵蒂岡的大聖堂底下…還有這種溫泉…」
「嘿嘿~這可是高階神職人員專用的溫泉喔,再怎麼說,本小姐都解決了一個二十七—不對!…溫泉怎樣都好啦,比起這件事,小槍…—」
「?」
「妳好像又長大了—喔!!」
「呀———!!!!」


啪—!
響亮的巴掌聲在拱形的巨大浴場中迴盪。

「妳們兩個,在浴室裡面玩很危險—」
芙蕾雅沒有多作反應,只是露出了苦笑,告誡著在浴池旁打鬧的少女們。
很多時候,芙蕾雅會忘了這兩個少女是歷史上偉大的英雌。

「…………妳還是跟在巴黎的時候一樣小氣。」
Archer摸著疼痛的臉頰,小聲地抱怨著。
「這跟小不小氣無關啦!!」
「別生氣啦,小槍~,來來妳過來…」
「我才不要!」
「不會再摸了啦,跟妳說—…」
Archer挨近到Lancer身旁,偷偷地咬著耳朵。
 

「什麼!?…不要啦!……」
「難道妳不想………小小的心願?……是聖誕夜……」

距離兩人有一段距離的芙蕾雅,只能隱約聽到兩人的對話,只知道少女們正偷偷地商討著什麼。

「芙…芙蕾雅…」
Lancer像是泡湯泡過頭了一般,臉頰一陣紅暈,還冒著熱氣。
「Lancer?…妳臉很紅耶…沒事吧?」
「那個我……我們…我跟Archer………」
「—本小姐跟小槍有點事情要辦,等等直接廣場上見吧!」
Archer插嘴道。
「有事…不會是聖杯戰—」
「唉呀!不會打架啦!本小姐現在休戰期間!ok?」
「可…可是…廣場這麼大—」
「別擔心啦!本小姐會找到妳的!先掰啦——」
「那…芙蕾雅……等等—」
Lancer還來不及說完,就被Archer推著出了門口,留下芙蕾雅一個人在空蕩的浴場中。

今天已經是第二次了。
芙蕾雅完全猜不著Archer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但是很奇妙地,當Archer保證不會打架時,芙蕾雅是真的感到十分放心。
豪無心機,總是笑口常開的弓箭手少女就是帶著如此神奇的魔力。
如果Lancer帶來的氛圍是『安心』,
那Archer給予的,便是『歡樂』。
與她一起度過的時光,甚至讓芙蕾雅忘記了〝Archer〞是聖杯賦予她的職階,是必須打倒的對手。

「……Lancer真的……交了一個好朋友呢…。」
芙蕾雅微笑著,再一次浸入舒適的熱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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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小姐,妳好像在這裡坐很久了…也許妳想跟我們一起……—」
「謝謝你的邀約,但是我正在等朋友…。」
看著前來搭訕的年輕男子悻悻然地離去,芙蕾雅露出了苦笑。

時鐘塔的生活十分單純,她從來沒有過被搭訕經驗,而這已經是她今晚拒絕的第二個人了。
隨著路燈一盞盞地點亮了起來,聖彼得廣場的氣氛也越來越熱鬧,夜晚的降臨讓梵蒂岡呈現了完全不同的面貌。
芙蕾雅獨自坐在大聖堂的廊柱旁等待著Lancer與Archer。
「好慢喔…。」
寒冷的空氣讓她不時地摩擦著雙手。
芙蕾雅小聲地抱怨著,也許自己應該在溫暖的浴場裡待久一點才對…。
女孩站起身來,在大聖堂的長廊下四處走動著,企圖驅散纏身的寒意。


沒想到獨自一人的時候,竟會如此寒冷…
芙蕾雅幾乎忘了這種感覺,因為她的身邊一直都有—

「…小…小姐…我有這個榮幸邀…請您共度平安夜嗎?」
「………抱歉,我已經—」
正當芙蕾雅準備開口打發這個笨拙的搭訕者時,眼前的景象讓她呆住了。

一身白色的晚禮服,白皙的臉龐上幾乎沒有一絲瑕疵,
向後扎起的一頭金髮在晚風中飄逸著,清澈的藍色雙眸注視著芙蕾雅,向她伸出了邀約的手。
這個俊俏的小伙子可能是今晚最帥的—
「Lancer!?」
「…………」
「Lancer…是Lancer嗎?」
「嗯……」
「妳為什麼……」
「Archer她說……」

「OH,小槍這個……。」
已經想不出形容詞的Archer躲在大聖堂的暗處,正為Lancer與芙蕾雅這對主僕那超弩級的純真而暈眩著。

「哈哈哈哈哈哈哈—」
「芙…芙蕾雅?」
看著大笑不已的芙蕾雅,Lancer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
「抱…抱歉,真的…噗!哈哈哈…」
〝為戀情煩惱的少女〞
當這個名詞從Lancer的口中說出來時,芙蕾雅忍不住大笑了出來。
這兩個少女與其說是Servant,更像是在一為自己煩惱的同學好友。

「…我去把衣服換回來…」
「Lancer。」
芙蕾雅搖著頭,拉住了Lancer。

「…謝謝妳。」

噹~~噹——噹~~噹——
聖堂的鐘聲響起,
儘管時間尚早,人們仍然歡聲慶祝著。

 
芙蕾雅挽著Lancer的手臂,感受久違的溫暖。
迎接兩人第一個平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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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一旁的喜樂形成強烈的對比
茱荻絲的心像是被開了一個大洞,失魂落魄地走在羅馬街頭。
她不知道自己聽到的從是事實亦或謊言。
但Assassin的一字一句彷彿一把利刃,
一刀一刀地刺著她的心。

聖保羅大教堂的死鬥—

被那黑色的劍風吞噬,身受重傷的兄長—

保護著主人,不斷奮戰的Lancer—

以及在兄長臨死之前,出現在他眼前的芙蕾雅—

一切都是這麼歷歷在目。
 

「…要通知芙蕾雅……」
茱荻絲心中惦記的,是兄長最後託付的少女。

茱荻絲握緊了那只來自埋葬機關的皮箱。
『監督者』—聖杯戰爭的管理人,
這個稱號正是神賜的恩惠。
有了聖堂教會的力量,要消滅多少魔術師都不是問題,
但……這跟芙蕾雅無關…。

〝啾啾……〞
一隻有著血紅雙眼的白色老鼠從人孔蓋中注視著茱荻絲,
縱身一躍,牠跳入了下水道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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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cher怎麼還沒來?」
聽到芙蕾雅的詢問,Lancer才注意到那個要她先過來〝搭訕〞的少女一直沒有現身。
雖然女孩們相約在聖彼得廣場見面,一起度過聖誕夜後參加教皇的聖誕彌撒,
但是Archer在看到芙蕾雅跟Lancer的〝順利發展〞後,似乎很識相地自動消失了。
「…真是……妳等我一下,我去叫她過來。」
「嗯。」
芙蕾雅微笑著放開了Lancer的手。


「一下下就好,我找到她馬上回來。」
看著Lancer一邊露出抱歉的苦笑一邊跑走,還真的有一種交了一個不機靈的伴侶的感覺。

她很想跟Lancer兩人單獨度過這特別的夜晚。
但正因為是特別的夜晚,才更希望Archer能夠一起參與,不論是對Lancer或芙蕾雅而言,Archer與茱荻絲…已經是無法取代的好友。

「嗯……?」
就在Lancer遠離之時,芙蕾雅察覺到四周的氣氛瞬間改變。
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正在慢慢的朝自己靠近,芙蕾雅無法形容這種感覺,卻又覺得十分熟悉。

少女曾經有過這種感覺,但從不像這次這麼強烈。

是一種深藏著恐懼…卻又令人懷念的—

「—芙蕾雅。」
「!?」














「Archer!妳搞什麼啦!」
「…噗,小槍??妳才在搞什麼,妳不是應該跟芙蕾雅在一起嗎?」
把剛入口的啤酒噴了出來,Archer驚訝地說道。
「不是說好三個人一起過聖誕夜的嗎?而且只讓我跟芙蕾雅兩個人就……就很…就很…—」
「害羞?」
「…對呀…害羞…不對!!!!………妳在說什麼啦!!教會不是叫妳監視我們的嗎!?」
「…本小姐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希望被聖堂教會監視…。」
「……就不是…就是…那個…」
「哈哈哈哈哈,開玩笑的啦。」
看到已經語無倫次的Lancer,Archer笑著打斷了她那說不出口的羞怯。
「那,小芙蕾現在人勒?」
「芙蕾雅就在……咦?」
「在哪裡?」
「……芙蕾…雅?」

偌大的聖彼得廣場上人聲雜沓,卻已不見芙蕾雅的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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