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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貓頭鷹的魔法師——柯爾霍格帝國傳 第四章 魔神祭終曲 5.四強後半

胖雪豹 | 2022-05-06 08:48:14 | 巴幣 150 | 人氣 168


  「帝國最強的男人!亞瑟.貝西摩斯!讓我們歡迎他的登場!」

  場內的人員高喊著,我的對手便走進了場內。從陰影處看出去,在陽光下的他穿著漆黑的戰甲,每一個步伐都沉重無比,是和我一樣的重戰士型職業。

  他高聲吼著,氣勢讓觀眾們都開始大聲歡呼。

  有朝一日,我也能像這樣接受人的歡呼嗎?這一問題在腦內盤旋起來。

  不知覺間,叫到我的出場了。於是——

  我走出了陰影處,正大光明的站立於太陽之下,面對著眼前的亞瑟,緊緊握著自己的斧頭不放。

  轉移過視線,高台上的皇帝正往下凝視著我們,高不可攀的模樣下,難以想像有人可以擊潰她。

  她揮下了手,戰鬥的號角聲也隨之響起。

  先手必勝!踏開步伐直衝他的身前,舉起斧頭正面斬落。

  巨大的盾牌迅速挪回,他正面用盾阻擋。斧面撞擊盾面的瞬間,激烈的碰撞導致風壓四濺,周圍的塵土轉眼間都被吹上了天際。

  顯然正面攻擊並沒有好效果。

  「地轟!」架下斧頭,轉過斧面由下往上轟擊。

  地面在斧面的衝斬下破碎開來,碎泥土塊帶著斧壓正面打落在亞瑟的盾牌上,但他依然一無所動。

  他往前邁進了一步,將盾牌往前衝撞,那一瞬間能夠感覺到強烈的力道與氣壓正值逼我的身子……

  「波震!」

  轉過斧刃,用斧面正面撞上,釋放出來的力道如波紋般震散。

  宛如防禦層的波紋正面挨受盾擊,波紋應聲碎裂,強硬的用斧面正面接下。

  一瞬間的衝擊,手瞬間麻了起來,身子還往後飛了一段距離……

  不是吧……體能上完全輸給對方嗎?

  快速穩住身盤,此時他卻衝了上前。巨劍正落在眼前,看也知道這擋不下來。

  轉過斧頭,從一旁繞開。一斧斬落於他的腰間。

  而他確實沒能及時防禦,但是斧頭僅是擦出了火花,並沒有砍穿他的盔甲。

  「什……」

  下個瞬間,他轉過身子一槌直接打落。

  頭部一陣陣痛後,我人就飛了出去……看著自己的身體飛行於場地上,正面撞擊在牆面上,身後的牆壁隨之碎裂開來。

  意識一下子就化了開來……但是,我知道我還不能輸。

  我答應過她……答應過才是。

  #

  許多年前,六歲的時候。

  我有一個姐姐,她和我一樣有著一頭灰藍色的長髮,在我小的時候,她總是會負責照顧我,而我負責當一個孩子王。同時,除了我敬愛她之外,作為一個戰士的她,也備受眾人敬愛。

  在那片黑暗的土地之上,我與她一起居住在避難的要塞都市之中,在那裡的生活雖然不富足,卻十分幸福。

  「希希緹,今天做的非常好呢!」每當我幫她做了家事,她都會這麼說,然後溫柔的摸著我的頭頂。

  那是小時候最幸福的回憶。

  我喜歡她的擁抱,是我最珍惜的人。

  她持著斧頭戰鬥的模樣帥極了,我曾幻想著,有朝一日要和她一樣,保護著要塞都市內的大家,於是我與當時的朋友們許下約定。

  「我們要一同奮戰!一同保護這個城鎮內的所有人!」

  姐姐她,知道了我說這句話時,笑得相當開心,便偷偷教導了我使用斧頭的方式。

  那時候,我深信著自己有朝一日可以與她並肩作戰。但是我太愚昧了,在那種妖魔橫行的世界中,這不過是奢望,最終姐姐死於魔物的口中,只有她的斧頭回到了我的手上……

  所以我發誓,要成為比她還要強大的戰士,保護所有人的性命。

  為此——

  #

  「我怎麼能輸!」

  快速的穩住身子,架起斧頭,直衝而上。

  「正合我意!」亞瑟也跟著直逼我的身前。

  「潰軍!」正面打落時,強烈的衝擊波與斧面一齊撞擊亞瑟的盾牌。

  周遭的地面瞬間崩裂開來,形成扇形的潰擊。

  在塵土飛揚之中,瞪著他的雙眼。

  他的身子因為衝擊後退了一步,可見這招是奏效的。

  「地轟!」再由下往上追擊。

  地轟接起的衝擊正面打落在盾牌上,她又退了一步。

  高舉起斧頭,轉過斧尖。

  「天崩!」

  重打插入地面,轟擊衝破大地,將整片地震起,大量的砂石飛散至高空。

  魔力的波動將空間震裂,一瞬間的衝擊打退了亞瑟,但我知道,他還沒受到足夠的傷害……

  漆黑的鎖鏈穿過砂石,一端連接著我的手。

  「什……」

  注意到的瞬間,身子被拉了過去——!

  「天上天下絕對無雙!」

  他一拳祭出,正面打落在我的臉上。

  眼前瞬間陷入一片漆黑,只知道自己又飛了出去,然後笨重的撞在牆上。

  轟的一聲——耳鳴了。

  #

  那一天也是的。

  十歲那年,是我第一天上後方戰線作戰的日子,拿著姐姐的遺物斧頭,站在大人們後方協助補給作戰。這是負責給年紀較小的人做的工作,因為城內的人手並沒有充足到一切由大人負責。

  一般來說,魔物不會抵達後方戰線,可那天並不是這樣。

  一頭漆黑的魔物穿過了防線,找到了還年幼的我與我的朋友們。

  我想拿斧頭與它應戰,卻被一掌直接打中頭部,耳鳴的聲響瞬間化開來,宛如現在的我正遭受的情況。

  那一次,是大人們及時趕回來救下了我們,那一天我才知道,自己是多麼的弱小。於是,我每天沉迷與戰鬥與練習,只希望自己能更快的成長,更快的保護住朋友們,我深信著這是我的職責。

  不僅如此,我更相信姐姐希望我那麼做,她的在天之靈,一定在那絢爛的天之宮仰望著我,守望著我——

  我不能言敗,不只是榮譽,也是我的堅持。

  那怕對手被稱為帝國最強的男人,也一樣。

  #

  往前邁出步伐,用手擦去額頭上的鮮血,視線略模糊的看著眼前的他逼近。

  那一下太重了……沒辦法好好操控身子……必須在短時間決勝負。

  我還有什麼招式可以用?

  天崩已經是威力最大的招式,要比那個還強才行……那就只好。

  亞瑟邁出步伐,直奔而上。

  巨劍的劍光正面斬落,我朝一旁躲開斬擊,命中牆面與地面的斬擊接起一陣劍壓,將所有東西震退。

  但我硬是擠身上前。

  「天崩!」

  正面的轟擊打退了亞瑟一步。

  「再一次!天崩!」

  不斷不斷的使用,直到出現效果為止!

  又一次的天崩將他震退,這一次他架起盾牌直衝而返。

  舉起斧頭,正面用天崩與他的盾牌對抗。

  「天崩!」

  轟擊的瞬間,我的身子又飛了出去。

  他的盾牌撞散了天崩,正面打在我的身子上,才導致我的身子飛出。

  笨重的摔落於地面,狼狽的滾了好幾圈。

  和那時候也一樣,我依舊無法戰勝強敵。

  #

  成年之後,我與朋友們正式成為了戰士。

  我跟他們一起戰鬥,作為保護他們的前鋒戰士,我不斷豁出性命戰鬥,就算知道很有可能犧牲,我仍想保護我的朋友們。

  我的斧頭是姐姐的意志,是守護他人的盾牌,我曾引以為傲。

  戰鬥後的酒宴,朋友們總是相互調侃著,從小與他們長大的我,自然不在意他們的調侃,不如說是喜歡那樣的日常。

  然而,這一切卻在那一天崩壞。

  魔物攻破了這座避難所,巨大的魔物薩斑卡瞬間就摧毀了所有防線。

  「希希緹!妳要活下去!」朋友如是說。

  「妳說過妳想冒險看看的吧?那就去吧!首先要活著!」他們如是說。

  隨即,他們在我的眼前一個個犧牲,失去手腳與身體,被魔物吞噬。

  全都為了讓我苟活下來。

  但是——

  我才是那個該去保護人的存在啊。我可是守護他人的盾牌!繼承了姐姐意志的人!我怎麼……怎麼……變成了仰仗他人性命苟活的人?

  於是我打算犧牲自己去換取大量魔物的性命。

  卻連這件事情都無法做到,反而被「蓮恩」與「琉斯」所救。他們是企圖拯救這片大地上的人們的戰士,我們將他們稱為:

  「劍之騎士」與「月冠的主教」。

  他們邀請我加入他們的組織,協助他們拯救這片土地上的人們,目標是篡奪另一片土地的支配權,創造一個屬於我們這些「深夢之民」可以居住的土地。

  我為此而奮戰,直到那個女人的出現——

  葉什維卡。

  我不信任她,但我現在卻因應著她的計畫行事,儘管我已經在局部脫離了軌道,但我仍然在替她布局。

  她十分聰慧,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提出我們所無法提出的計畫,成為了我們的參謀,在幕後主導著我們的一切。

  她總是會那麼說:

  「我相信你們,可以拯救你們的家鄉。」

  她會笑著說,笑容甜蜜又詭異,我無法信任她。

  #

  緩緩撐起身子……

  「還站得起來啊。」他笑道。

  「哈……」

  盔甲內滲出了血,頭上流下的鮮血也染紅了視線,抬起手擦了又擦,感覺十分不適。

  轉過斧頭面對他。

  「我會砍倒你,因為這是他人給予我的期待。」

  也不是因為蓮恩他們,更不是為了葉什維卡……而是為了我不該付出的對象。

  亞瑟大笑了一陣。

  「有意思!那就來吧!戰個你死我活,到底是你比較強,還是我比較強!?」

  他筆直衝了上來,盾牌正面衝撞,上頭帶有的威力我已經深刻感受過了,那可不是輕易就能挨住的。

  挺起身子,朝一旁躲過盾牌。轉過斧頭:

  「波震!」

  短衝擊正面撞擊亞瑟,使他的側身不穩,不得已轉過腳步退開。

  「地轟!」

  衝擊接連打落,他架回盾牌抵擋,衝擊正面被盾牌消化的同時,我直衝身子,將斧柄正面插入盾牌的外側。

  架起拳頭。

  「天崩!」

  一拳重打在他的臉上,震裂的衝擊使他的臉後仰,並往後退了開來。

  伴隨著天崩的使用次數增加,威力會越來越弱,因為本質上是不斷釋放魔力製造衝擊的招式,會不斷消磨自己的身體能力……

  可以的話我並不想使用那麼多次的。

  抽回斧頭,藉此之機!

  「潰軍!」

  一斧從他的頭頂斬落。

  那個瞬間,不能理解的事情卻發生了。他丟下盾牌,抬起手接住我的斧頭,一陣衝擊之下他仍穩著身子,宛如我的潰軍一點都不奏效般。

  「……不是吧……」

  這到底是什麼對手?這真的有辦法打倒嗎?絕望感在心中散發開來。

  他丟下大劍。

  「果然是要以拳交心啊!」他喊完,一拳正面打在我的正臉。

  感覺到身子失去了重心,往後飛了出去……

  #
 
  我為什麼要接近夏洛特?這一問題,我思考了一陣子。

  我認為,我是出於羨慕,羨慕她能夠在這片土地上冒險,能有交新的夥伴一同奮戰,不受嚴峻的使命拘束,自在的選擇自己的道路。

  所以我接近她,想感受那種擁有同伴的冒險氣氛。

  否則,照著葉什維卡的計畫,我不該與夏洛特他們接觸,導致自己捲進各種奇怪又麻煩的事情中,可我卻無法對此有怨言。

  他們拯救了我的生命,我更被感動與同化,做了我並不應該去做的事情。

  我根本不是他們的夥伴,最後還可能要以命相搏,但是——

  我卻深深的被打動,無法下定決心加害他們,還想替他們完成皇帝殿下的委託。但我,依然一事無成,想到這裡我就安心了,說不定……

  會是他們活下來。

  我想這是我可以接受的結局,在不久的將來也許會迎來吧。

  但是,我也不會束手就擒,因為我也得拯救家鄉,最終——

  依照各自的實力抉擇自己的道路吧。

  只是,我無法理解夏洛特說的話,自己的使命就是自己想做的事情。

  我的使命是拯救家鄉,但我並不想協助葉什維卡。

  我的使命與我的願望背道而馳,因此我不能理解。

  她到底怎麼想的?我就不知道了。

  

  我感覺到,自己倒臥在地上,人們在喊秒數,我也不知道自己爬不爬得起來,只知道還可以再努力一下……

  妳是可以擊潰強敵的黑暗。這其實是蓮恩對我說過的話。

  他們與我一樣都是深夢之民,都是在永夜的土地長大的人們,在那之中黑暗是我們的明光……為此我。

  「還……沒有輸……」

  撐起身子的同時,鮮血正滴落在地面。

  我只是想為夏洛特他們付出一點也好,因為這是我唯一能做的贖罪。

  欺騙他們的罪、勢必會成為敵人的罪、背叛他們的罪,都是需要我去償還的。

  如果我在這裡打倒亞瑟,夏洛特就不必面對這怪物。

  所以我得在這裡打倒他,否則她就必須面對。

  「哈……」

  挺起了身子,將頭髮往後梳,看著鮮紅的天際。

  亞瑟笑了笑。

  「好敵手!」

  握緊了斧頭,正對著亞瑟。

  此時宣告結束的號角聲卻吹響了起來……

  「什……?」

  高台上的皇帝站起了身子。

  「繼續執行決鬥會有生命風險,因此我下令中斷決鬥,由負傷較輕的亞瑟獲得勝利。」她高聲呼喊著,還揮起了單手掀動皇袍。

  那一瞬間,身子癱軟了下來,跌坐在地面上……

  我又……輸了嗎?

  不甘心的感覺環繞在心中,一次次的敗北之下,自己手中的斧頭到底還能不能保護人?自己都有了迷茫。

  現在究竟是在保護還是在破壞?也讓人十分困惑。

  在這般腥風血雨之下,四強戰結束了。

  我還是讓夏洛特去面對了這個難纏的怪物,我……

  

  修瑟里安王都——王城內。

  葉什維卡笑著,她手中拿著一本陳舊的書籍,上頭有著斑駁的痕跡。

  「妮亞的罷免會議就要來了,帝國的冥王勢必得離開帝國,凜冬城將會陷入混亂,英雄與戰神必會前往協助,那麼——」

  「在帝都擊潰強敵吧,隸屬於黑暗的戰士。」

  「那才是妳的使命所在。」

創作回應

喵君
[e12]
2022-05-06 18:40:28
胖雪豹
[e24]
2022-05-06 19:1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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