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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泉 128 流星雨

椅子 | 2022-04-21 00:00:03 | 巴幣 100 | 人氣 115

連載中聖泉
資料夾簡介
聖泉,那是最好的東西,也是最壞的東西。 它能讓任何人實現任何願望,所以人們說它是最好的東西。 但傳說尋找聖泉的路上,人們往往會失去對他們來說,最重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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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 流星雨

自彼得開始持久戰術守城,星落城緊閉城門,對於布魯家的叫囂不理不睬。偶爾出城將布魯家逼退,也像是兩軍間的小打小鬧,過一會兒又沒事,兩軍各持一方,好似彼此在競爭誰比較好整以暇,彼此都在等著對方撐不下去,戰事陷入膠著。

歐文本來派人傳消息給彼得說挾持了布魯家的兩人質,消息不到半天,卻又收到歐文的信說人質跑了─赫密士與艾瑞克是趁歐文熟睡時跑的,他們用手段拿了披風就逃,要不是殺不了歐文,他們一定會讓他就此在熟睡中長眠。

彼得搞不懂兒子在幹嘛,只回信叮囑他守好前方,其他事不用管。歐文也確實認真回應父親的交代,他將前方守的很漂亮,歐文再也沒放任何一個布魯家士兵過來,布魯家別想從後邊增援。

「這都半個月過去了,」凱特放下水囊,「星落城打算龜縮到什麼時候?這天也越來越熱了。」戰事膠著讓凱特焦躁,但顯然她的火氣沒有延燒到她兄弟那裡,其他三個巴羅在軍帳裡悠然自得做著自己的事,和他們在家的樣子沒有兩樣。克萊德在看書,他好像永遠都有看不完的書,無論何時何地,都能看見他手裡捧著一本書,他啜口茶,目光沒離開過手上的書,在簡陋的軍帳裡,舉手投足仍像宮裡的貴公子。約書亞在看信,他像是永遠都有看不完的信,愛德華‧二世的信與他肩上的白鷲一樣,永遠跟著他。

「冷靜點,凱特。這幾日我們也不是一直枯等,」赫密士坐在一旁與艾瑞克打牌,「上次來星落城時,艾瑞克說我軍有挖掘通往城內的地道,這幾日我們不就是在重探那些路嗎?那裡就算重補過,還是較其他地方脆弱,要是能炸開,就是我們重闢的入口。我們非一無所獲,放輕鬆點。」

赫密士幾次想偷飛進城,但城牆上的弓兵盯得緊,夜裡也不鬆懈。因為經此一役,眾人皆知鬼使神差赫密士與他們的鬼影伯爵一樣並非傳聞。飛天遁地,既然從空中行不通,不如試試地下,布魯試著找尋上次來星落城挖掘的地道。

凱特:「然後呢?我們發現了什麼?」

艾瑞克:「星落城將那些曾為地道的路堵的更死了,別說比其他地方脆弱,反而更堅實。」

凱特:「你聽見了,赫密士。你這樣還敢說我們非一無所獲?」

赫密士:「保護區被我的軍隊燒個精光,妳聽見了,還認為我們是一無所獲嗎?」

凱特:「他們早料到會有這一遭,早就將保護區的人撤光。」

赫密士:「至少從此以後能從布魯家遠眺星落城,他們再沒有山林作屏障埋伏。」

「兩位,冷靜點,」艾瑞克搔搔耳朵,「該急的是對方,不是我們,該這麼心浮氣躁內鬨的也該是對方,你們這麼急著替敵人演繹心境?我是無所謂,但能不能別在帳裡吵?這帳就這麼大,聲音都往耳裡鑽,吵。」看一眼克萊德,「我還以為凱特只敢欺負弟弟,看來不盡然啊。」

克萊德翻了一頁書,他似是要將「局外人」這個稱號貫徹始終,對身旁的爭吵置若罔聞。

赫密士將手上牌一撤,似是沒了興致,雙手枕於腦後,「她是有架就得吵,沒有也會從嘴裡生一個,她的嘴與她的劍一樣鋒利,要是真的能和劍一樣,都只指向外人就好了。」

凱特將短刃一刀插在桌上,揚起的風將桌上的牌掀至地上,「我的劍確實刺在敵軍身上,還是敵軍將領腰上,要是再拖下去,對方的傷就好了,或許現在就復原的差不多了,叫我怎能不急?」

「我們要拿下的是星落城,」約書亞終於開口了,但他始終沒抬頭,仍盯著信,「不是尚恩‧拉維尼。」

凱特不發一語掀簾走人。

赫密士蹲下身撿地上的牌,嘴裡不忘嘀咕,「中了她的劍不死也剩半條命,復原的差不多?為什麼不說現在差不多已經死了?急什麼?你說是吧?約書亞?」其中一張牌落在約書亞腳邊,赫密士拾起後從他身旁站起順口問道,正巧看見約書亞手中的信夾著一朵花。

「嗯。」約書亞隨口應了一聲,將信摺回去,連帶那朵花還夾在信裡,收至懷中,「我去巡視,艾瑞克,你與我一起去。」

艾瑞克將杯裡最後一滴酒喝乾,起身伸了個懶腰,跟著約書亞出去了。

赫密士回想剛才夾在信裡的花。

那是什麼花?總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要是他有約書亞過目不忘的記憶力就好了,那信裡夾著花,不是二世大人的信,也就是說,約書亞剛才讀得不是軍務,而是‧‧‧私信?可那信是從哪來的?更重要的是,來自誰?

***

「從舊時王都通往星落城的糧馬道,他們一直有定期修葺,」約書亞與艾瑞克邊走邊說:「他們一旦要從外面求糧,只能從這裡。」

艾瑞克:「你要我去鎮守?」

他們兩人性格截然不同,基本上除了軍務再無話可說。但在軍事上,卻配合良好─只要約書亞不擅自臨陣更改計劃,還不告訴他。除此之外,兩人相當信任彼此的能力與決策。約書亞代表愛德華·二世,艾瑞克代表強納森,因此出了布魯家,仍是聽從約書亞號令。

約書亞:「我要你切斷他們與外界的聯繫,別讓他們有任何獲得外來資源的機會。」

艾瑞克:「沒問題。我能聽聽你其他部署嗎?」

約書亞:「沒什麼部署,就和現在一樣。克萊德在後方守著兵匠和糧草,其他人鎮守陣前。既然沒有要強行攻城,就拖長戰事。他們以為我們無法適應這裡拖不了,正好讓他們見見布魯軍團的精銳,看是他們先放棄,還是二世大人會先喊停。」

艾瑞克望著正在遠方跑馬的凱特,「你該給她點任務,好讓她別將無處宣洩的怒氣出在馬身上。她是把劍,既已出鞘,就只會想展露鋒芒,收在營帳裡不能退敵,還可能刺傷自己人。」

約書亞:「你說的對,她和你一起去鎮守糧馬道。」無視艾瑞克瞪大的雙眼,「她在這裡太躁動了,馬就該在馬道上跑。」

艾瑞克:「我一個人可以鎮守,你可以派她去鎮守後方啊?或是去鎮守保護區方向,別讓敵人有援軍,前後包夾我們。」

約書亞:「後方克萊德一個人就夠了,且把凱特和克萊德放在一起,敵人還沒來,我們的營自己就會先炸了。他倆處不來,別說克萊德,布魯家能忍受她的只剩你了,艾瑞克。保護區已被夷為平地,他們沒有援兵了,保護區除了焦土,什麼都沒剩下。」

「保護區除了焦土,什麼都沒剩下。」

「你喃喃自語什麼?艾倫?睡不著?」艾薇兒攀上城牆,找到艾倫。

夜裡,艾倫俯瞰城牆。他似是在看敵人的軍營,視線卻又好像穿過了敵軍,眺望後方更遙遠的保護區,他和艾薇兒皆知道,他不是在觀察敵人動向,而是盯著家的方向,他們想回家。

艾倫:「布魯將保護區夷為平地,我們的家,來不及逃的族人,全被火吞噬。」

艾薇兒摸著冰冷的城牆,「這裡現在是我們的家,前提是要能守住。」

艾倫:「我厭倦被四處驅趕,我們是人,不是家畜。不該生活在人們指定的區域,不該被圈養在他們下令的範圍。」

艾薇兒目光一閃,「你想怎麼做?」她是如此了解他的雙胞胎弟弟,光憑一個眼神,一句嘆息,她也能讀懂他的意思,而此刻艾倫的表情正說明他有計劃,且對此躍躍欲試。他們兩個或許不如兄姐強壯耀眼,骨子裡的桀敖不馴卻如出一轍,這不因體型、力量而改變,只要他們身上流著拉瓦的血液,便同樣都繼承了不屈不撓的抗爭精神與毅力。

諷刺的是,拉瓦雖然非出自星落城,卻比任何一個星落城人更充分體現星落城的信條「不屈不撓」。

艾倫:「布魯放了一把火給我們,我就還他們一把火。我要去燒了他們的軍糧,逼他們退兵。」

艾薇兒聽了,熱血上湧,「我跟你去。」

艾倫:「不,我是飛毛腿,我放完火就跑,我一個人去。」

艾薇兒:「什麼時候?」

艾倫:「三天後。艾葛莎三天後夜裡會去敵營襲擊黎明騎士團,我這時放火,定能擾亂軍心,助她一臂之力。」

若這時是亞力士、安德莉亞、艾葛莎,任何一個一定都會極力阻止艾倫,但偏偏此時艾倫商討的對象是艾薇兒,不只年齡連思想也與他一樣的雙胞胎姐姐,非但不會阻止他,還會跟他說:「祝你好運,艾倫。這可是建功的好機會,要是我和你跑得一樣快就好了。」

艾倫笑了笑,叮囑:「這事與艾葛莎三天後的襲擊一樣,都是秘密,別讓任何人知道。」

艾薇兒:「當然。不過艾葛莎的事既是秘密,你怎麼知道?」

艾倫狡黠一笑,「我跟她之間沒有秘密。」

翌日,艾瑞克與凱特率軍往位於西北方的糧馬道前進。克萊德鎮守軍營後方,前方只剩約書亞與赫密士。近來雙方沒什麼戰事,已經一連度過好幾個平靜的夜晚,三天後,正當布魯家軍隊以為今夜也能睡個尋常好覺,如他們在這裡度過的其他幾十個夜晚那樣,危險又安靜的刺客來了。

要說安靜,確實安靜,艾葛莎動作敏捷,不留下一點聲息;但她也沒那麼安靜,所到之處,先發出一陣低鳴,讓敵軍動彈不得,才潛入痛下殺手。她的歌聲要是越大越響,傳的越遠,對敵人的殺傷力也就越顯著,能讓敵人停止更長的時間。但此刻夜襲,艾葛莎一個個軍帳找主帥的營帳,畢竟布魯家的營帳都一樣,只有他們自己分的出帥帳是哪個。就算威嚇,布魯家的士兵訓練有素,寧死也絕不說出,為了不驚動敵軍,艾葛莎在她陣陣低鳴下襲擊敵軍。艾葛莎的歌聲會讓伊奇也動彈不得,因此她讓伊奇在靠近布魯陣前不遠處就先回去,但此起彼落的聲音又怎瞞的過敵軍夜間巡防,艾葛莎很快就被發現了。營火紛紛點亮,艾葛莎藉著歌聲掩護,在昏暗的火光下,看見從營帳中走出來的赫密士。艾葛莎一看見他,腦中除了讓他從保護區溜走的畫面,再也容不下別的東西。

艾葛莎正要開口,赫密士卻穿著披風一溜煙的飛走了,他逃的這麼快,艾葛莎又好氣又好笑,卻見他沒入夜空時,與白鷲擦肩而過。那白鷲她曾在保護區試圖獵殺過,那是布魯家的東西。只見那白鷲在上空盤旋,隨之停在某軍帳上方發出唳聲。

正是約書亞的營帳。

艾葛莎挑簾入內,約書亞的營帳沒點火,一片漆黑,她屏氣凝神,提防暗箭─經此一役,她深信布魯家愛用弓兵。她大致掃視了帳內,怕撲了空,自己反而曝露了行蹤,忽覺後頸一陣刺痛。

「別出聲,」約書亞在身後拿枝箭抵著她的後頸,「妳膽敢說一個字。」

不等艾葛莎反應,約書亞一腳踹向她腰間,艾葛莎摔出營帳,約書亞追上,將短刃卡在艾葛莎齒間,就讓她這麼咬著,發不出聲音。約書亞雙手握著短刃的頭尾,握著刀鋒的左手因為艾葛莎的掙扎割出了血,他不為所動,將她壓制在地,拿出剛才那枝箭,大力往艾葛莎肩頭刺去,他要活捉她,藉此逼星落城開城門,因此箭沒往要害上去。

艾葛莎吃痛,卻因為齒間卡著刀叫不出聲,只能發出哀號,她奮力掙扎,手一面在地上摸索,摸到一塊石頭要往約書亞頭上砸,約書亞抬臂擋掉了,艾葛莎順勢將他從身上一腳踹開,拾起短刃一躍而起,扯開嗓子高歌。

雖然在艾葛莎躍起前約書亞就摀住了耳朵,那聲音仍是通順無礙的傳進耳裡,約書亞立即動彈不得。

奇怪的是,艾葛莎才唱這一下,就覺得喉嚨痛的不行,喉嚨微甜,都是鐵銹的味道,她忽然蹲下身,吐出了好幾口鮮血。她正咳著血,背部又一陣劇痛,她吃了一箭,回頭往箭的來向望去,赫密士在遠方空中持弓對著自己,他的神色在月光下肅殺清冷,第二箭很快的跟著射出,艾葛莎滾向一旁才躲過,但赫密士不放過她,接著射出第三箭,艾葛莎只覺得四肢痠麻,眼看赫密士的箭就要來了,艾葛莎一躍而起,下一瞬赫密士的箭射空了,落在艾葛莎剛才的位置。

艾葛莎用盡力氣的一躍卻讓她覺得全身痠麻,彷彿體內被注射了麻藥,好像回到小時候在保護區被毒蟲咬傷那時,「艾葛莎!」亞力士會在身後喚她,她最堅實的後盾,永遠在身後守著她,但他現在不在這裡,他去了哪裡?為什麼還不回家?他又被徵召去替巴爾人做事了嗎?可她現在就在星落城啊!

「艾葛莎!」那聲音又響在耳畔,但不像亞力士,沒有亞力士渾厚的嗓音,聽起來卻和亞力士一樣心急如焚。艾葛莎全身無力,她知道自己會重重摔在地上,還想著跌在地上後要馬上朝旁滾去,躲開赫密士的箭矢,出乎意料,她沒摔在地上,而是被人穩穩接了滿懷,接住她的不再是亞力士結實炙熱的胸膛,而是另一種堅硬冰冷,讓她如墜冰窟,卻又無比安心,因為她能確實感覺到那有力的心跳。

「艾葛莎!」尚恩的聲音將艾葛莎從保護區片段的回憶裡拉回,再次睜眼,她已回到城牆上,置身尚恩的懷抱。

艾葛莎說不出話,只能不斷咳血。一眨眼,尚恩已抱著她至軍醫面前。艾葛莎只覺得眼皮越來越重,再也撐不下去,沉沉睡去。

***

「那女人中了我一箭,但情況看起來不好,看來是先前遭約書亞攻擊,」赫密士領著克萊德回至帳前,「那不是普通的箭,是約書亞專門用來對付她的。」

克萊德:「箭上有毒?」

赫密士點頭,「不是普通的毒,」加重語氣,「是約書亞專門用來對付她的。好險我及時出手,不然或許約書亞現在已人頭落地。」

「沒那麼容易死。」約書亞已恢復手腳,在帳前審視傷亡,這句話不知是在說他自己還是艾葛莎。艾葛莎這次的襲擊造成五人死亡,十幾人受傷。要是她再花更長的時間才找到帥帳,損傷會更重。

約書亞:「你把克萊德叫來幹嘛?」

赫密士簡短的說:「援軍。」

約書亞:「胡鬧,他必須鎮守後方。」對克萊德說:「他叫你來你就來?擅離職守,回去依照軍法處罰。」

赫密士:「前方都守不住了,還談什麼後方?後方好的很,沒事‧‧‧」

話還沒說完,一個傳令兵急忙跑來,「報!後方軍糧燒起來了!」

三人轉頭向後看去,果見身後漫天大煙,遠方火光在夜裡忽明忽暗。

「不可能!」赫密士大驚,「後方的軍士怎麼了?」揪著克萊德的前襟,「你的人都睡著了?夜裡沒人守?」

克萊德將他的手推開,沉吟:「只怕是另一個拉瓦。」

約書亞咬牙,「你好個烏鴉嘴,赫密士。」

克萊德說只怕是另一個拉瓦,不完全是猜測。赫密士來找他時,他的確看見一個矮小的人影踏著夜色而來,他移動的很快,在黑夜中讓人以為是什麼動物猛獸,雖然只是一瞬間,克萊德仍認得那嬌小飛快的身影是拉瓦家么子─艾倫‧拉瓦。當克萊德被地縛靈的詛咒絆住時,便是靠艾倫回答成功將他解救出來,因此克萊德對艾倫印象頗深,能在黑暗中一眼認出他。他在這個時間跑得這麼快,光憑這點克萊德就該將他攔下,克萊德正要抓他,赫密士卻在此時在空中朝他打信號,克萊德只好吩咐左右:「有敵人潛入,拿下他,對方是個十一、二歲的少年。」

在勾魂灣時艾倫曾對地縛靈說自己是飛毛腿,那這多半便是他的能力,克萊德不敢掉以輕心,畢竟拉瓦家都有神奇的樂器,這麼小的孩子也不能低估,但他手無寸鐵,跑得這麼快,難道是要去報訊?他要去討援兵?

克萊德懸著一顆心仍是到前方看,趕來時一切卻已結束。不只如此,還讓艾倫趁機燒了後方軍糧。

「調虎離山,」克萊德咬牙,「你是敵軍派來的奸細嗎?赫密士?」

***

艾倫在風中大笑,他跑得飛快,猶如馭風飛行,心裡十分痛快,彷彿這幾天被困在星落城的鬱結都隨著這一場大火燃燒殆盡。他雖然不像兄姐強壯,卻也能立功,能重創敵軍,能有所貢獻,他等不及回去告訴艾葛莎,雖然可能會因為事前沒跟她通氣挨罵,但與這麼大的功相比,討一頓罵根本不算什麼。艾倫越想越興奮,更是發足狂奔,卻忽然跑不動了。艾倫一愣,才發現自己踏了個空,他的腳離開地面,不只跑不動,他也喘不上氣,赫密士掐著他的脖子將他凌空提起。

「你放的火?」赫密士喝問:「你也是該死的拉瓦?」

艾倫臉脹得通紅,雙腳在空中亂踢,手指陷入赫密士的手臂,抓得他痛,但赫密士不理,「你身上帶著神奇的樂器?還是和那女人一樣,光憑動口就能傷人?無論是哪個,光憑你是拉瓦,我就不會讓你有開口的機會。」艾倫神情痛苦,快窒息而死。

艾倫好瘦小,赫密士覺得自己能一手擰斷他的脖子,而他也正打算這麼做。赫密士手上施力,艾倫已被掐的流出眼淚,赫密士在那兩池瀲灩水光中,看見無數光點從天而降。赫密士猛然抬頭,只見滿天繁星落下。

流星雨?赫密士納悶。伴隨著落下的流星雨是布魯家軍隊此起彼落的慘叫聲,滿天箭雨落在身上像火般炙熱,無數士兵死在箭下,彷彿被燒、被火烤,後方焚燒軍糧的煙霧與四面慘叫,布魯軍營瞬間化為人間煉獄。

赫密士忙著躲箭雨,放開艾倫飛走。艾倫終於獲得喘息,摔在地上咳不停。但他沒時間休息,箭雨從四面八方朝他來,艾倫來不急起身,情急之下摸出笛子,對著箭雨一吹。弓箭雖然沒有因此停下,卻放緩了落下的速度,雖然只放慢了一點,對艾倫來說已足夠,他一面吹著笛一面在箭雨下東閃西躲,縱使是飛毛腿,此刻卻也狼狽不堪。正要跨出下一步時,發現自己又踏了個空,他的腳再次離開地面,有人將他一把提起,艾倫心中叫苦,不會是赫密士又回來抓他了吧?剛才的事他仍心有餘悸,忙雙手護住脖子,防止他又要掐自己。

「脖子受傷了?剛才聽你笛聲氣不足,所幸還能感應到你的位置。」

艾倫聽這聲音猛然抬頭,看見安德莉亞的那一刻,差點哭出來,扁著小嘴,委屈巴巴的哼著:「差點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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