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的胸口…好痛…這是什麼感覺…是今天一整天太累了嗎…?」
中央醫院的病房裡,好不容易剛哄靜希睡下的紅渡便感覺到渾身一陣難受,不過並不是那種物理上的痛楚,而是精神上的壓力與負面情緒導致她的胸口開始隱隱約約地悶痛起來。
「紅渡小姐…我的時間…所剩不多了…快點…。」
真澄的聲音此刻也從遙遠的地方傳到紅渡的耳中。
「這是真澄哥的聲音…他的生命能量怎麼會變得這麼弱…?…可是…這麼遠…我要怎麼…?」
紅渡焦急地摀著自己的嘴,從中午到現在壓抑許久的眼淚也立刻奔流而出,因為她知道真澄現在的情況危急、已經在死亡邊緣了。此外,雖然她也感應到真澄的狀況與所在位置,但是跟她現在的地方相差好幾公里,少了奇巴特賦予她的魔皇力,她沒辦法召喚蝙蝠魔法陣幫助自己傳送。
「對了…安傑羅大人用來穿越的新月魔法陣…如果我能使出那個的話…。」
紅渡吸一吸鼻子、抹抹臉上的淚痕並從沙發上起身,她看著靜希的後背因呼吸而緩慢的起伏,確定現在的靜希已經睡熟之後,快步走向房間內一面靠近門口的一面白牆,伸出雙手貼上去。
好冰冷…是自己忐忑不安的心情作祟,還是這面牆真的如此冰冷呢?
如果真澄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那人類與吸血鬼的未來會變得怎麼樣?她又會怎麼樣?
(不行…我不會…我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這時,真澄那一臉悠哉站在窗台邊抽菸,朝向星空吐出一縷白霧的瀟灑身影佔滿了她的腦海,與此同時,冰冷的水泥牆上也隨之出現一道中心有著一彎新月的圓形魔法陣,跟她的夢境之中由安傑羅用來擋住露希雅的攻擊時、使出的新月魔法陣是一模一樣的型態。
「奏效了…!?」
紅渡毫無猶豫地走入魔法陣內,四周便開始失重、化作一片漆黑。當她再度落地、視線再度光明的那個瞬間,她感覺腳下踩著的是公園的泥土地與青草,而且這裡有著非常濃厚、濃厚到近乎令人難受的血腥味,卻絲毫沒有激起她的嗜血本能。
這些氣味,恐怕就是從真澄的身上迸流而出的血…。
「……!?」
當她定睛一看,一名穿著黑色斗篷與戰鬥服的紅髮男子已經奄奄一息地倒在櫻花樹下,身上有一道又一道交錯重疊的刀痕,那些刀痕上還不斷冒出一閃一閃、青藍色的微弱火光。
「真…真澄哥!?」
紅渡趕緊湊上前去檢查他身上的傷勢,那些切割痕十分平整,而且血依舊沒有止住的跡象,還是不斷地從那些細長、怵目驚心的傷口之中不斷滲流出來。
「紅…紅渡小姐…呵呵…妳…妳來了?我這麼多年來久違的一次祈禱…終究是被天使聽見了嗎?」
聽見少女的聲音,真澄的眼神也開始因放鬆而渙散,他的臉色就像當時失血過多的靜希一樣,已經是一片霜雪一般的慘白。
「真澄哥你振作一點!我馬上就叫救護車帶你去最近的醫院急救…拜託…一定要張開眼睛…!」
紅渡不畏夜晚的寒風,逕自脫下身上的深藍色大衣,並用力把它撕成一塊一塊的碎布,以及使用自己脖子上那一條的白色絲巾,試圖纏繞在他的身上為他的傷口加壓止血。然後拿出隨身包之中的智慧型手機準備要撥打119,卻被真澄抓住自己要打電話的那隻手。
「不必了,這個傷是被魔界的兵器所傷的痕跡…沒辦法用目前的醫學治癒…我想我已經大限將至了….…在我還尚存一口氣之時...我想要回家……如果是現在的妳…應該可以…做得到…對吧?」
「回家…?回去你現在住的高級公寓嗎…?」
紅渡的神情盡是不解與哀傷,相比於真澄即使面臨死亡仍輕鬆自若的神態形成巨大的反差。
「不是…是我以人類身分…和我的妻兒住過的地方…。」
真澄透過與紅渡的接觸,將他曾經跟妻兒共度美好時光、同時也經歷了人生絕望低潮的場所,一間名為「布袋屋」的定食店外觀輸入到紅渡的腦海之中。
「我知道了…但是…你絕對不可以在途中死掉…我不想帶一團碎玻璃回去…知道嗎?」
紅渡故作堅強、又像生氣一般地凝視著真澄的臉訴說道。
「放心…我的命不是一般的硬…我預估大概還有…半小時左右吧…?」
(只剩半小時而已了嗎…為什麼真澄哥到死之前都還是這麼樂觀的模樣呢…?)
紅渡小心翼翼地把真澄的身軀攙扶起來,閉上眼睛想像著布袋屋的模樣,帶著瀕死的男子回去他所謂的「家」。
此時周圍的場景於一瞬間從公園的遼闊綠意,變成一間陰暗狹小的和風小屋,他們此刻已經在布袋屋的內部,而真澄與紅渡的身子就處在當時廚房與座席區的交界處,正好就是28年前真澄抱著惠里子的遺體,準備舉刀自盡時被登銳牙阻止與轉化的位置。
「這裡就是真澄哥所說…月圓之夜發生的地方…嗎?」
紅渡凝視著周圍被整齊擺放的客桌椅、乾淨的廚房島台與窗台上擺放的小花盆栽,整體的氛圍非常令人放鬆,完全感覺不出這裡是一場人倫悲劇發生的地點。
「是啊…對了…不要通知Checkmate Four過來…我有些話只想要…單獨跟妳說。」
真澄凝視著木頭天花板幽幽地說道,此時他的心中早就放下對理花的仇恨、已經沒有任何遺憾了,只剩下那些必須要告訴少女的「真相」還等著他說出口而已。
「單獨…跟我說…?」
「對啊…有些事情再不說的話就來不及了…能請紅渡小姐幫我點一根菸嗎?」
真澄用已經微微發顫的手伸到自己的口袋內,拿出內容物只剩半盒的淡菸跟一支隨身打火機,吃力地舉到紅渡的面前。
「我知道了…。」
紅渡接過真澄手裡的東西,從紙盒中取出了一根白色的細菸,點上火之後輕柔地湊到真澄的嘴邊。
「謝謝…呼…舒服啊…我從來沒抽過女孩子為我點的菸…妳是第一個。」
真澄吸了一口之後,隨即吐出一絲又一絲的輕煙,他的臉上的表情彷彿是身處天堂一般地放鬆,但此刻紅渡的表情已經是淚眼汪汪,她清楚他們之間能夠相處的時間已經所剩不多了。
對紅渡自己來說,真澄雖然在過去是惡名昭彰、壞事做盡的Checkmate Four,也為此付出代價而陷入二十多年的沉睡,但他現在的所作所為,包括從吸血鬼的手中救下深陷絕望的靜希,為了吸血鬼不要輕易傷害人類而開發出純血藥等創舉,對少女來說已經足以將過去的孽障給一筆勾消了。
「紅渡小姐…妳可以…再靠近一點嗎…?我怕我的聲音會不夠大…。」
「好…。」
紅渡為了呼應真澄的請求,也輕輕地躺在他們家的木地板上,凝視著天花板轉頭問道:
「這樣可以嗎?」
「可以,夠近了…我也抽夠了…幫我把剩下的菸熄滅…可以嗎?」
真澄吃力地忍受身上的苦痛、轉過身來以側身面對著少女,而少女只是輕輕地點點頭,小心翼翼地把依舊燃燒的半根菸頭從他的嘴邊抽出來,但左顧右盼就是沒有找到菸灰缸,真澄只好再把菸頭拿過來,隨意地將其插在地上再轉兩下。
得知少女要成為Checkmate Four之後,真澄本來想說有很多事可以等到她成為Checkmate Four之後再慢慢地教導她就好,但上天明顯地又是開了他們彼此一個大玩笑,他不得不趁著現在一口氣全部說出來給她聽。
…即使,這些話語可能會對她造成千刀萬剮一般的痛苦。
但是他相信眼前的少女能夠度過一切的難關…因為她的名字已經道盡一切的答案了…。
「紅渡小姐…我覺得上天對我們真的很不公平…。」
「怎麼說呢…?」
「就連遠古的新月之子…也是到200歲左右時才決定為了人類挺身而出、跟自己身為初代王的姊姊同歸於盡…可是妳才幾歲而已…一個對女孩子來說最燦爛不過的青春年華…妳就要繼承新月之子的遺志…背負著所有人類的命運…真夜大人…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麼啊…。」
真澄的表情既像是苦笑、又像在埋怨著什麼一般,使紅渡的內心整個都糾結在一起,她忍不住伸手擦去真澄眼角邊的淚水,緩緩地回答道:
「我覺得…如果吸血鬼真的有天命的話…那我的天命就是在人類與吸血鬼之間,找出一個真正的平衡之道…而不是依靠和平條約或魔族獵人的保護…是大家都能夠真正共存的世界…。」
而這時少女也想起中央醫院的青木薰醫師囑咐她要交給真澄的特製純血藥與感謝小卡,她趕緊從自己的隨身包中拿出那張水藍色的卡片與一罐黑色的藥瓶。
「…真澄哥不是說過…要跟我一起尋找天命的嗎?拜託…拜託你一定要活下來…中央醫院的醫生們也是這樣期望著...這是他們透過我要交給你的。」
紅渡一邊說著,一邊把黑色的藥瓶放到真澄的手心裡。
「中央醫院…薰她們嗎…?卡片的話…我的眼睛已經快看不清楚了,不如妳幫我念吧?」
「親愛的真澄大人…」
少女點點頭,攤開了水藍色的小卡,開始用快慢適中的速率朗誦上頭的文字:
「…前幾日新型純血藥的量產已經成功了,這都是多虧了真澄大人的幫忙,雖然途中也遇到了很多困難,但真澄大人總是給予我們莫大的鼓勵,帶領大家勇往直前才有今日的成果。近日也聽聞您身體的狀況欠安,故此奉上添加特殊提神與營養成分的『EX版』純血藥,請您笑納,也請您務必注意身體健康。-中央醫院醫師團隊兼純血藥研發專案總召集人-外科門診部-青木薰醫師敬上。」
少女念完之後,便將卡片蓋上,跟真澄手中的純血藥放在一起。
「EX純血藥…嗎?他們…真的很不簡單啊…而且我也沒有像他們說得那麼偉大啦…呵呵…薰啊…她真的是…。」
(真澄大人…我應該…有幫上你的忙吧?)
真澄先是客套地讚賞一番之後,原本還想故作瀟灑地假裝薰還活在這個世界上繼續替她美言幾句,但一想到她在十多分鐘前才在自己的懷裡斷氣消亡的樣子,所有壓抑的情緒一起湧出,便再也無法冷靜。
(…薰怎麼會那麼傻呢…?為什麼要幫我擋下那一擊…?就算我沒有死,我還有什麼臉去見中央醫院的醫生們?)
「…嗚嗚…嗚嗚嗚…為什麼…為什麼我身邊的人都會遇到這樣的不幸…!?」
見到真澄的情緒突然崩潰、變成一邊顫抖著身軀,一邊淚流滿面的狼狽模樣,紅渡無法只是靜靜地看著他這樣孤獨無助地哭泣,她不管真澄現在是不是滿身是血,不管他會不會因為自己的動作而感到疼痛,她都想用自己僅存的溫暖陪伴真澄渡過生命的最後一程。
…至少不能讓他抱持著苦痛與悔恨的心情去到那個世界…。
「我沒有不幸,遇到了真澄哥還有大家…現在的我很幸福…所以真澄哥也不可以這樣想…。」
少女向他的身子靠近,隨即緊緊地抱住真澄的身軀,就算他的衣服現在已經被罪惡的鮮血給染髒,她也絲毫沒有透露出任何排斥或厭惡的神情,被修羅刃造成的青火一觸碰到她的身軀也立即熄滅得無影無蹤。
「紅渡小姐…如果少了我的話…這個世界將會被更深沉的黑暗吞噬掉…所以妳一定要堅強地活下去,作為人類的友方與暗黑勢力抵抗…。」
「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我也才需要真澄哥活下來啊!並不是以Checkmate Four的身分、而是作為我新月之子的…!」
紅渡擁抱的力道變得更加強烈,讓真澄的臉貼近她的胸前。
真澄清楚聽見從紅渡的胸口傳來的心跳聲,她的心臟「砰砰」、「砰砰」地穩定跳動著,讓他體會到生命的堅韌與無盡的「可能性」。
「…的什麼…?該不會是像惠里子那樣的存在嗎?我想紅渡小姐應該不是這樣想的吧?」
雖然是簡短的自問自答,可是此時真澄的聲音像是在渴望得到什麼不平凡的答案。
再不說的話也許就來不及了,少女這樣想。
「真澄哥是…任何人都沒辦法取代…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不管是太牙…還是零都沒辦法取代的…ONE OF A KIND(唯一無二的存在)。」
ONE OF A KIND,這個名詞雖然在定義上很廣泛也很主觀,但是對紅渡來說那已經是一種超越友誼與愛情的最佳關係。
在和真澄短暫相處的這些時日裡,雖然偶爾會被他無賴一般的行事作風給惹惱,但她也知道真澄是真心在為她的未來著想、為她的身體健康在擔心的。
在她的認知裡頭,也只有理花與真澄兩個人從來不是以「新月之子」的角度來看待自己,而是只把自己當成是「紅渡」來對待。
「ONE OF A KIND?也就是BEST MATCH(最佳組合)的意思吧…?好巧啊…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剛才我腦海裡浮現的人,就只有妳了。」
聽見紅渡的答案,真澄的淚神奇地在一瞬間就驟然停止,他只是默默地把自己無名指上的銀色鑽戒拿了下來,套在紅渡的食指上。
「不要誤會…我不是要跟妳求婚喔…只是幫我好好保管吧…說不定哪一天我還會像過去那樣…重新活過來呢?所以…如果真有那一天的到來,我答應妳不會再以Checkmate Four的身分活著,而是會以新月之子的ONE OF A KIND活下去,這個鑽戒就是我的證明…那…可以請妳答應我的一個請求嗎?」
「真澄哥儘管說吧…我會…我會答應的。」
紅渡凝視著在自己的食指上閃閃發亮、被真澄託付的那輪鑽戒回答道,即使她還沒結婚、也沒談過一場像樣的戀愛,但此刻她的心境就彷彿要與眼前的丈夫訣別一番痛苦。
「…不要相信美好藍天會的人…也不要相信太牙…零會這樣莫名地發動攻擊是被太牙煽動的…太牙他才是一切的幕後主使者…他的目的是要透過零的死來控訴美好藍天會毀約,進而發動更大規模的總攻擊…。而零一旦不幸陣亡…Checkmate Four就會多出一個女王的空缺…也許…這才是太牙真正的目的…。」
既然生命再過幾分鐘就要結束,真澄不願讓少女繼續被蒙在鼓裡,一口氣將那些他所知道的黑暗內幕與秘密全盤托出…。
「什麼…零不是他的弟弟嗎?…太牙他又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紅渡聽到真澄的話語之後自然是否認的,那樣溫柔的兄長竟然是一切的幕後主使者?少女完全不敢相信,也無法相信,他不是寧願冒著變成叛族者的風險也要幫助小惠…還為此而受重傷的嗎?怎麼會是什麼…最終魔王般的邪惡存在呢?
「我是說真的…別再跟太牙太過親近…他早就已經不是妳所認識的太牙了,他之所以對妳這麼慷慨又溫柔,最終目的只是為了要妳乖乖交出魔皇劍跟新月之鎧而已……我跟零都看得出來…所以妳也一定要擦亮眼睛……我之所以當初沒有排斥妳加入Checkmate Four這件事,那是因為我跟零都還有能力跟太牙抗衡,但如果組織內只剩下妳跟太牙還有綾三個人的話…那楓都基本上就已經沒救了…還有藍天會也是一樣...表面上看似光明,實則已被黑暗從看不見的角落開始侵蝕…最後只會變成一團汙穢。」
真澄用布滿鮮血的手捧著紅渡的臉頰,語重心長地說了一大堆不管是不是她想聽的話,而這些話語也嚴重地衝擊少女目前的所有的認知與觀念。
「妳唯一能相信的就只有妳自己…知道了嗎?還有…如果我等等沒有消亡成碎片的話,就把我的身體藏到一個只有妳知道的地方…我已經…不想再以一個Checkmate Four活著…受人擺布了…。」
這時真澄從自己的口袋裡拿出一副銀色的鑰匙與白色門禁卡,也將其一併交給紅渡。
「這是我公寓的鑰匙,就交給妳保管了。裡頭還有很多的純血藥庫存跟一些我自己整理的機密資料…妳不用擔心純血藥不夠的問題…。」
「謝謝你…真澄…所以最後…你找到你的天命了嗎?」
紅渡從真澄開始混濁不清的瞳孔與渙散的眼神、以及漸漸變弱的聲音察覺他的大限已至,所以強忍著自己的情緒問出最後她想知道的問題。
「…找到了…就是與妳相遇…然後告訴妳這個世界的真相…如果可以的話…還想這樣繼續跟妳走下去…但是那樣…惠里子會原諒我嗎?」
真澄微笑著回答完之後,在紅渡的額頭上落下充滿煙燻味的一吻,而他身上的血也在此刻全數流盡…。
他在紅渡的面前靜靜地閉上了眼睛,不過身軀並沒有陷入玻璃化,而是生出了水晶般的物質將他的身軀完整地通通包圍起來,比起死亡,反而看起來更像在水晶棺材之中睡著的安詳模樣。
「真澄…我會等到你醒來的那一天…所以請你一定要好好看著我的成長…我不會讓你所深愛的世界陷入黑暗的…。」
紅渡沒有哭泣,只是緊緊握著帶著鑽石戒指的左手,接著在地板上召喚出新月魔法陣,準備要帶著真澄的軀體傳送到一個只有她才知道的地方,但此刻她的手機傳來一封由登太牙發出的語音訊息…。
她一臉疑惑地按下綠色的撥放鍵,只見兄長用凝重、哽咽般的語氣宣布著她最不想得知的壞消息。
「那個…小渡…零他已經被名護啟介跟藍天會的人...殺死了…。」
-To Be Continued
後記:謝謝各位欣賞到這裡,真澄線的劇情大致上要先告一個段落了,不過還請各位好好地欣賞紅渡如何與惡勢力對抗的活躍表現!而喜歡真澄的巴友們也不要擔心,他只是暫時脫隊而已,未來還會回歸的。
(假想劇情-攝影棚外)
真澄:嗯,便當不錯吃喔。話說這些血也太假了吧?哪有流不完的啊?(看著衣服上的血)
紅渡:真澄哥辛苦了!我會繼續加油的!(捧花獻上)
太牙:唉呀唉呀,我的身分暴露了呢,看來接下來將會是一連串的惡戰呢!小渡,哥哥是很狡猾的,妳可要好好接招了!
零:連我都領了便當了!我也要紅渡小姐的花!話說真澄哥直接用戒指套住她的心實在是太狡猾了!(生氣)
真澄:那是下一集的事了啦!你怎麼可以暴雷呢?(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