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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戲王GO RUSH】偽裝(下篇)

苦力姆奶茶 | 2022-04-16 18:54:05 | 巴幣 1000 | 人氣 109

他又回到了那個地方,不同以往沉默的死寂氣息,這次四處都是轟炸地面的光束,炮火聲此起彼落,大地隨著每次的炮擊在晃動著,但他卻看不到任何人影,為什麼敵人要這樣浪費能量和彈藥?

一發能量炮擊中了距離他不遠的地面,他才終於回神,自己現在應該先離開。身後突然傳出了熟悉的「喀拉」聲,他拔出劍,這次毫不猶豫地朝腳邊砍去,砍斷了試圖抓住自己的東西。

他必須繼續前進,地面伸出越來越多隻手,目標一致是想抓住自己,周圍的炮擊還沒停下,至少得先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他在這時聽到不知道是誰的尖叫聲。

他立刻跑過去,發現一個在岩壁上的大洞,外頭血跡斑斑,看來是有人受傷後躲了進去。

他踏過血跡進入洞穴,手上微微發光的劍被他用來照明,他看到裡頭有個熟悉的人,他記得他曾經撕下他自己的衣角為對方包紮過,現在對方身上的傷似乎比那時更重了,地上的液體也全都是從對方身上流出來的吧。

「喂,不要動,我是友軍,我立刻幫你包—唔?」

他正想靠近,但沒有料到對方既使身受重傷,也能用極快的速度將他撲倒,劍飛到他手抓不到的地方,對方的臉全無血色,灰白的眼睛死盯著他。

「歡迎回來。」

他不太懂對方在說什麼,對方正跨坐在他身上,雙手也被對方完全鉗住,完全動彈不得。

「冷靜一點,你還在流血,先放開我—」

「那種事情重要嗎?反正都死了啊。」

他感覺全身像是被冷水潑過一樣,他怎麼會忘記?那時指揮官為了尋求後援,帶著還能動的人一股勁向後衝,當他們帶著支援搶回陣地時,那裡已經化成灰燼,他不可能還活著。

「想起來了嗎?真高興你還沒完全忘記我,歡迎回到死亡之地。」

「我……死了嗎?」

「真有趣的問題。答案是還沒,但那是你的願望不是嗎?跟隨我們前往黃泉吧。」

對方的語氣平靜溫和,從他身上滴落液體擊打地面,變成了此時唯一的聲音,對方的毫無血色的嘴唇微微勾起,好像只是熟識的老朋友在邀請他到某個地方旅遊一樣,他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想要同意他的提議。

他對這個想法不寒而慄。

「不……我還有應該要做的事情,很抱歉,我保證我有一天一定會去找你們的。」

對方輕笑了幾聲,隨後加大了施在他手腕上的力氣,令他吃痛地叫了一聲。

「我有說要讓你選擇嗎?」

他瞪大眼睛,恐懼開始驅使他的身體,他努力地想要掙扎,卻徒勞無功。對方突然放開他的手,正當他以為是機會的時候,對方的雙手立刻壓住了自己的喉嚨。

他想用雙手把對方的手弄開,但對方絲毫不動,對方身上的血還在不斷滴落,在他的身邊製造出一小灘紅色水池。

他很快就眼前發黑,頭開始發出劇痛,吸不到氣的痛苦讓他希望能夠趕快解脫。

「你放不下的,你做不到,我們黃泉見,遊迪亞斯。」

遊迪亞斯再次從惡夢中驚醒,胸口無法呼吸的劇痛還在,他摸向自己的脖子,什麼都沒有,他就這樣坐在床上試著冷靜下來。

他看向時鐘,目前正好十二點三十分。遊迪亞斯在晚飯過後很快就躲回房間休息,但他發現一張便條紙已經貼在他的房間門前,說是遊步和遊飛晚上一點要去看螢火蟲,地點正好是自己的飛船之前著陸的那片森林附近,邀請了他一起去,但要他不要帶著百變貝爾伽?

遊迪亞斯看完的第一個問題是「螢火蟲是什麼?」第二個問題是「為什麼特別要求不讓飛船跟著?」前者大概是某種會自焚發光的生物之類的吧,至於後者……

是打算創造一個和自己單獨談話的機會吧?

遊迪亞斯立刻就感到不安,他知道自己早就暴露了,但他沒打算把自己身上的包袱丟給別人,遊飛和遊步本來就是局外人,他們不需要被自己的過去牽連。

遊迪亞斯很快就打算直接放生他們,雖然感覺這樣不太好,但他實在不想談論自己的過去,直接假裝自己沒看到便條紙好了。

他原本直接忽略了紙條上床睡覺,但一睡著就開始做惡夢,過了沒多久又立刻被嚇醒,如果再這樣反覆一整晚,他覺得他的精神很可能會瀕臨崩潰。

時鐘目前顯示著十二點三十八分,現在過去指定地點的話還來得及,遊迪亞斯長嘆了一口氣,反正這樣下去也休息不到,不如不要睡覺好了,剩下的……走一步算一步了。

最後遊迪亞斯還是起身收拾自己的東西,打開房門時又正好碰到準備敲門的遊飛。

遊飛的手僵在半空中,這次遊迪亞斯決定先開口:

「遊某已經準備好了,隨時都可以出發。」

遊飛給了他一個大大的露齒笑,用手勢示意遊迪亞斯跟他來,遊迪亞斯幾乎能看到遊飛的眼睛在閃閃發光。

遊飛、遊步和遊迪亞斯從UTS一起出發,遊飛拿著他特製的「王道」,那是一個亮度被特意調整過、不會太亮的手電筒,上面黏有一個黑色的方型裝置—遊飛說那是相機—遊步補充說明那可以用來紀錄路上看到的東西,好像是按鈕被特別調整過位置,方便一邊照明一邊拍照之類的,之後還可以把相片洗出來,遊迪亞斯其實不太懂洗相片是什麼意思。

遊迪亞斯並不習慣在陰影重重的森林裡穿梭,總是害怕著有威脅突然冒出來,一直不安地戒備周圍,但在走了一段路之後,自然的寧靜氣氛還是讓他漸漸放鬆下來。

夜晚的森林有著令人安心的氛圍,涼爽的微風在熱天裡格外舒適,周圍只聽得到樹葉互相摩擦的沙沙聲和不知是什麼蟲的鳴叫聲,和因戰爭而土地逐漸荒涼的貝爾迦星團來說有著極大的不同,遊迪亞斯愣愣地看著經過的無數樹叢。

「喂,這裡的天上有好多星星!」

遊飛興奮的喊著,其他兩人不約而同地往上看。

「遊飛你喊太大聲了,會把螢火蟲嚇跑啦!不過話說回來,這裡沒有光害,星星真的很美呢。」

「如果搭上百變貝爾伽的話,想看多少都沒問題的。」

遊步略帶指責的口氣讓遊飛只能尷尬地笑一笑;遊迪亞斯則是安靜地提議搭上飛船進行超近距離觀賞。

「嘛,也不用那麼麻煩啦。雖然沒有飛船,但人類還是有辦法欣賞星星的喔。遊迪亞斯有聽過星座嗎?」

遊迪亞斯帶著疑惑的表情看著遊步,青綠的眼睛在月光下顯得更加耀眼。

「啊!這個我來解釋!星座就是我們把天上某些特定星星連起來之後依照最後的形狀想像出來的東西!像是現在那邊那三顆超亮的白色星星連起來就是機械栗子座!旁邊有一排連成一線的藍色星星,那個是青眼白龍座!喔還有那個很紅的星星旁邊繞著一圈藍色星星,那個是真紅眼黑龍座……」

「竟然全部都講正確了……遊飛原來做得到這種事嗎?」

「喂!原來你在期待我出洋相嗎!?」

「那麼再補充一下吧,每個星座除了命名以外,都有自己的故事喔……」

遊飛往天上比來比去,熱切地把他所知道的所有星座全部介紹一遍;遊步則是從這些星座裡面挑了一些有趣的傳說來講,遊迪亞斯饒富興味地點點頭,他沒想到過去習以為常的景色對地球人來說有這麼獨特的意義。

對遊迪亞斯來說,星星並不是什麼特殊的存在,畢竟在宇宙裡到處都有。他在貝爾伽星團時,抬頭也能看見和現在差不多的畫面,但那裡並沒有什麼星星的傳說流傳下來,天上的恆星只是自己家鄉的一部分,搭上飛船就能到達,而不是觸不可及的世界。

……如果現在回去的話,那裡的景色還是一樣嗎?

遊迪亞斯離開時,天空到處都是爆炸的光,周圍是平坦裸露的岩地而不是森林,空氣瀰漫著沉重的荒涼,明明自己在同個地方生活了很久,他卻總覺得那片悽慘的地方打從一開始就不是他的家。

他拚盡全力想守住自己的家園,被迫踏過最親近的長官、朋友的屍體向前戰鬥,最後呢?只能帶著自己剩下的同胞落荒而逃,永遠在同伴犧牲的陰影下活下去,同伴將一切託付給他,但他沒有勝利。

如果自己跟著他們一起離開,是不是現在會比較輕鬆呢?

「—得到嗎,遊迪亞斯?」

「嗯?抱歉,游某剛剛在想事情,可以再重複一遍嗎?」

遊飛欲言又止,遊步只是帶著微笑,耐心地複述一遍她剛剛說的話。

「我剛剛問,貝爾伽星團從這裡看得到嗎,遊迪亞斯?」

遊迪亞斯盯著天空的一點看了五秒鐘以上,遊飛和遊步差點以為他沒有打算回答。

「……從這裡,完全看不到。游某帶著同胞在宇宙旅行了很久才來到地球,看不到是理所當然的吧。」

「你會想念那裡嗎?」

遊迪亞斯這次似乎花了更長的時間思考。

「說不想念……是不可能的。但是,在那邊的回憶,已經全部被痛苦的記憶取代了。」

「……發生了什麼事?」

這一次,遊步問得有點猶豫,她知道遊迪亞斯一直在迴避這種問題,這樣子做真的好嗎?

但是,她的好奇心這次佔了上風,她想要知道遊迪亞斯為什麼對於犧牲夥伴的理念這麼抗拒,即使是在作為遊戲的卡片決鬥中,也不願將自己的怪獸—同伴—給犧牲掉。

她偷偷看向遊飛,發現遊飛也正在看著自己,看來他們在想的是同一件事。

遊迪亞斯突然加快腳步,他在前方一段距離停了下來,遊飛和遊步也同時停下,看著遊迪亞斯身邊出現了一陣白光,隨後變回他真正的樣子,月光下的戰士之姿反而有種孤寂的感覺。

遊迪亞斯閉著眼睛深吸一口氣,轉身睜眼正對帶著擔心表情的兄妹,盡可能地讓表情固定,他用左手在鑲著紅色寶石的金色胸章前握拳,青綠的透明防護罩圍繞在遊迪亞斯身邊。

「這是游某在戰場上使用的一種武器,名為加維爾充能器,只要裡面還有能量,就能夠將迎面而來的衝擊全數抵銷。」

遊迪亞斯壓低自己的聲音,盡可能不要讓自己的情緒波動表現出來;遊飛感覺空氣的重量似乎突然增加了好幾倍;遊步只是靜靜地看著遊迪亞斯,天上的烏雲來的不太是時候,月光被烏雲掩蓋,陰影落在了遊迪亞斯身上,只剩下腰部的劍發出淡淡的藍光。

「游某在那時,還只是戰場經驗不足的新人,游某的長官,茲維喬,將游某帶在他身邊,一路訓練游某成為真正合格的戰士。」

「那一次的作戰,敵人的攻勢特別猛烈,長官為了掩護游某能順利擊破對方的核心設備,把加維爾充能器的能量全部耗光。」

「他要游某一路向前,去贏得這場戰爭,雖然阻止了敵人的攻勢……但游某沒能阻止他的消失。」

「事情從那之後急轉直下,戰況一天比一天嚴峻,游某的同伴一個個在眼前消逝,不論做了什麼,游某都無法阻止他們死亡,掙扎到最後……那顆星球再無吾等立足之地,接下來的事你們已經知道了。」

遊迪亞斯的雙手無力地垂在身旁,圍繞在身邊的防護罩也隨之消失。

「遊步、遊飛,必須坦白,我並不是我所自稱的那個『光榮的戰士』,我只是個什麼都沒做、誰都沒能救的普通人,但那888萬個同胞需要的不是這個『我』,他們需要的是那個勇敢、無畏、自信的『我』。」

天上的烏雲似乎散開了一點,稀薄的月光微微透出,讓遊步與遊飛能夠看到他的表情,淡青的眼眸即使有了月光的照明,仍穿不透他眼裡藏的徬徨與脆弱,他的雙手緊握,黯淡的眼神不斷地動搖著,和他們第一次見到的那個眼神堅定、無畏無懼的遊迪亞斯完全不一樣。

「我已經親手消滅太多生命、經歷太多分離,無力感無時無刻不在我的心裡面堆積,我一直希望能做得更多,但我還是什麼都沒做到,我被託付了勝利,但我卻像現在這樣逃離戰場,就算離開了貝爾伽星團……我也放不下在那裡的記憶。」

「……這就是你們一直沒看到的,那個沒有經過偽裝的我,很令人失望對吧?」

遊迪亞斯緊閉著眼睛、垂著頭,他轉身背對王道兄妹,雙手抱胸,手指緊抓著手臂,不安全感完全填滿他的內心,他明明不想把這些包袱丟給他們,但最後自己還是做了。

果然自己真的很令人失望呢。

他們在寂靜的森林裡了沉默一段時間,遠處的蟲鳴和樹葉摩擦聲似乎都被沉默給淹沒,微風也像是避開他們一樣不再吹起,整個世界就像是暫停了一般。

最先行動的是遊飛,他猶豫地繞到遊迪亞斯的面前,對方只是死死盯著地板,不願抬頭。

「我……其實一直覺得你很厲害。雖然一開始的眼睛光線真的差點把人嚇死,但是……我知道,你會為了我們做任何事,因為你……就是這麼善良的人。」

遊迪亞斯沒有反應,遊飛有點受到打擊,但他還是繼續說下去。

「你會陪我們完成各種奇怪的委託,而且竟然完全都不抱怨,是真的很厲害喔!而且……你其實是個非常熱血的傢伙,在戰鬥的時候真的很帥氣!還有……在你為了你的自由和我的卡片挺身而出與學決鬥的時候,就像個……真正的戰士一樣。」

遊迪亞斯終於微微抬起頭,眉頭輕輕皺著,雙手似乎抓得更緊了。

「所以說……你其實沒有你自己想的那麼糟糕,有些事情沒辦法就是沒辦法嘛!只要自己盡力了就好了,不甘心的話就大哭一場吧!總之……對自己更有信心一點吧,就算你不想相信你自己……我們也會相信你的。」

遊飛拚盡全力才擠出一點笑容,遊迪亞斯望著他的眼神充滿了擔憂與不安,他是不是覺得自己會被討厭呢?遊飛突然覺得這個想法很好笑,遊迪亞斯果然真的很單純啊。

這麼熱血善良的傢伙,怎麼可能被討厭呢?

「遊飛說得沒錯喔。雖然我們無法改變你的過去,但是……我們會盡力陪在你身邊的,用好的回憶去取代掉那些痛苦的回憶,至於偽裝什麼的根本就無所謂,因為你並不是壞人,能夠和你相遇……真是太好了呢。」

遊步不知何時也站到了遊飛旁邊,她第一次覺得裝出笑容是件非常難的事情,她突然領悟到,自己根本不須裝出笑容,她發自內心的微笑著。

她發自內心地覺得,能夠與遊迪亞斯相遇真是太好了。

遊迪亞斯眼裡的動搖更加明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他咬著下唇,似乎還在思考拼湊自己到底該說什麼。

突然,一個青綠色的光點從他們面前飄過。

隨後是兩個、三個,陸陸續續從旁邊出現,三人的注意力都被螢火蟲吸引住了。

「欸?是螢火蟲……那邊好像還有很多!?喂喂我們趕快過去吧!」

遊飛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回頭看了一眼驚訝的遊步和愣住的遊迪亞斯後,就立刻往螢火蟲的方向跑了過去。

「真是的,那個傢伙……快走吧遊迪亞斯。」

遊步沒有等遊迪亞斯回答,就抓著他的手腕一路往遊飛的方向跑過去。

他們到了一片比較空曠的地,有零星的樹木座落其中,沒有像剛剛走的那一條路一樣草木叢生,他們穿過最後一片草叢,迎面而來的是一整片的螢火蟲,許多微小的青綠光點四處亂竄,和灑落在草地上的藍色月光形成一幅奇妙的動態景象。

遊飛正興奮地拿著他的「王道」到處狂拍,遊步和遊迪亞斯在一旁看著這些神奇的生物在身旁旋轉環繞,牠們似乎絲毫不介意三個新的存在。

遊步斜眼偷瞄遊迪亞斯的反應,他的臉上寫滿驚訝,似乎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新奇的體驗,銀色加淡藍色的長髮在微光的照射下更加閃亮,兩根「兔耳」和長袍下擺隨風飄逸,眼神一掃方才的陰鬱,就像是被螢火蟲的光重新點亮了一樣,遊步突然有個想法。

「喂!遊飛!我們來拍合照吧!拍起來一定很漂亮,很適合當紀念!」

「噢!好主意!我馬上來!」

遊飛正對遊迪亞斯,按下了手電筒上的某一個開關,手電筒的後端突然伸出了支架,把相機固定在遊飛胸口的位置,遊飛大喊著準備倒數,立刻衝回了遊步與遊迪亞斯中間。

「……遊某是不是應該變回原來的樣子?」

遊迪亞斯有點猶豫的問,除了因為剛剛的失態以外,直接把自己真正的樣子拍下來……感覺好像不太好。

遊飛只是對遊迪亞斯的遲疑一笑置之。

「哈?你現在不就是原來的樣子嗎?再說,相片可以拍好幾次,你就變回去再拍一張就可以了!你只要負責微笑就好,真心的微笑!」

遊迪亞斯聽著遊飛開心地倒數,好像剛剛的事情完全沒有發生過一樣,他不懂,為什麼他們不討厭他?明明已經知道自己一直隱藏在心中的秘密?

遊飛說了,就算自己並不相信自己,他們也會相信的,如果對他們來說,自己真的是值得信任的人的話……也許,遊迪亞斯能再相信自己一次看看。

過去做不到、放不下的事情已經太多,導致了現在的痛苦,就像遊步說的,過去無法改變,但是,透過不斷創造新的美好回憶,或許遊迪亞斯也能找到救贖自己的機會。

他還不能原諒自己,但……他可以暫時放過自己,懷著希望用雙手去一點一滴改變未來,也許在某一天,他就能做到過去辦不到的事情。

他還有機會阻止戰爭,他還有機會救贖自己。

遊迪亞斯發自內心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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