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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幕軍團(帝王登基篇)第五十三章 正義

TonyTony | 2022-03-31 17:00:03 | 巴幣 2 | 人氣 54


第五十三章 正義
 
 
這是一艘,「罪惡深淵」奧督瑞瑟瑪押送犯人的飛船。
 
薩隆迪安穿著正式的軍裝,坐著輪椅,被關押在方船的特殊船艙內,航行在前往「聖星」艾拉底的路上,他的身邊有三名荷槍實彈的士兵,用上膛的步槍瞄準著他的腦袋,此外還有兩名天武士拔劍警戒,只要薩隆迪安稍微有所動作,就會被立刻制服。
 
薩隆迪安嘆了口氣,看著自己身體下方的輪椅。
 
「真是可怕的科技。」薩隆迪安說:「那台醫療儀器,能把頻死狀態的我救活,但又不讓我完全恢復,只是精準的控制在半身不遂、且虛弱到無法施展魔法的狀態。」
 
迪范雷斯說:「正好相反,這是因為科技不夠進步,不得已才想出來的替代方案,由於現在還沒研發出能夠封印魔法的裝置,所以像你這樣危險的魔法師,我們只能用這種手段來加以控制。」
 
由於船艙是完全密閉的,所以薩隆迪安完全看不見外面的景色,這艘飛船穿越奧督瑞瑟瑪的空間傳躍港,航行了十幾分鐘後,抵達星際聯邦政府的首都「聖星」艾拉底,無數飛船在空中繁忙的穿梭,映襯出地面上金碧輝煌的高樓大廈,而在這些大廈建築群的正中央,則是這艘飛船的目的地,一棟拔地插天而起的巨型高塔,與其他高樓的相比較,有如森林裡的千年神木一般。
 
在這座高塔離地五十層樓高的位置,向外延伸出一片廣場般的大型平台,飛船停泊在平台的正中央,艙門降下,坐在輪椅上的薩隆迪安被天武士和士兵押送下船。
 
一看見四周的環境,薩隆迪安立刻愣了一下,說:「國策大廈?我不是要接受最高法院的審判嗎?怎麼會被送來這裡?」
 
這棟國策大廈,正是一年一度國家會議舉辦的地點。
 
迪范雷斯說:「你的審判是在後天,但在那之前,有個人想要見你一面。」
 
薩隆迪安身後的士兵按下遙控,輪椅繼續自動前進,平台的左右兩邊站滿兩排士兵,但卻見不到半個記者,這讓薩隆迪安感到更不解了,照理來說,把黑幕軍團的領袖押送到艾拉底星來審判,是一件值得大肆宣揚的消息,政府應該會邀請各家報社的記者,把登陸現場擠的水洩不通,讓照片和影像在全宇宙到處傳播。
 
但是這裡,卻連一個記者也沒有,只有完全的寂靜。
 
事情,實在是太不尋常。
 
懷著疑惑的心情,薩隆迪安穿越廣場,進入國策大廈的大門。
 
大門內是國策大廈的前廳,前廳內站著一名蒼老的男子,男子身穿天藍色西裝,西裝上別著象徵身分的勳章,他的皮膚是鋼鐵般的灰色,臉上的皺紋有如岩石般稜角分明,白色頭髮向後梳攏,眼神有如獵鷹般銳利,儀態挺拔,正氣凜然,內斂卻又不怒自威。
 
一看見這名男子,薩隆迪安深吸了口氣,原本疑惑的情緒,瞬間轉變為驚訝,然後又立刻變成警戒。
 
「至高總統,高加斯・法布維。」薩隆迪安冷冷的說:「我早該想到的,是你想見我一面。」
 
「黑幕君王薩隆迪安。」高加斯・法布維說:「很榮幸能見到你,你的大名早已如雷貫耳。」
 
黑幕軍團和星際聯邦政府的領導者,這兩個全宇宙最有影響力的人,如今終於在「聖星」艾拉底的國策大廈正式碰面。
 
高加斯・法布維對迪范雷斯說:「其他人都先離開吧,我想和薩隆迪安單獨談談。」
 
迪范雷斯揚起一邊眉毛,說:「你確定嗎?真的不需要護衛?」
 
高加斯・法布維說:「不需要,他現在這麼虛弱,不會對我構成威脅。」
 
於是乎,天武士和士兵們依序離開了,前廳內只剩下薩隆迪安和高加斯・法布維兩人。
 
薩隆迪安盯著高加斯・法布維,說:「你想和我談什麼?」
 
高加斯・法布維拉出椅子,坐在薩隆迪安面前,讓兩人的視線等高,然後說:「我就單刀直入的說了,我想結束這場戰爭。」
 
薩隆迪安愣了一下,然後斬釘截鐵的說:「我想我的已經表達的夠清楚了,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命令黑幕軍團投降。」
 
高加斯・法布維說:「我說的不是投降,而是協商,這場戰爭經歷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已經有無數軍民犧牲,對宇宙造成嚴重的危害,我認為是時候該停止了,也許我們能找到共識,找到解決這場戰爭的方法。」
 
薩隆迪安盯著高加斯・法布維,身軀向後傾倒,靠在輪椅的椅背上,摸著下巴,謹慎的思考著。
 
過了幾秒鐘後,薩隆迪安說:「也就是說,你們的計畫失敗了,利用『元老院不願意拯救我的性命,煽動黑幕軍團的民眾發生內亂』這個計劃並沒有成功,對吧?」
 
高加斯・法布維嘆了口氣,說:「你有一群優秀的部下,黑幕軍團的高層軟硬兼施,快速平定民眾的示威,然後繼續對政府組織猛烈的進攻,就在我們談話的現在這個當下,戰爭仍在繼續,你我雙方的士兵仍在戰場上拋頭顱灑熱血。」
 
薩隆迪安忍住嘴角的笑意,輕輕敲打著輪椅的扶手,然後說:「很抱歉,至高總統閣下,我無法與你協商,因為我的理念在根本上就無法與星際聯邦政府共存。」
 
高加斯・法布維揚起眉毛,說:「是這樣嗎?那麼在開始協商之前,我們先來解決更根本的問題,你的理念是什麼?你為什麼想要發動革命?你為什麼想要反抗星際聯邦政府?」
 
薩隆迪安沒有立刻回答,只是抬起頭來,看向高加斯・法布維的後方,在他後方的牆壁上,高高懸掛著星際聯邦政府的國旗,國旗的下面是兩排燙金的大字,寫著星際聯邦憲法第一條和第二條的內容。
 
「正義必勝。」
「政府就是正義。」
 
這兩句話,闡述了星際聯邦政府的精神,也是現在這個宇宙的根基。
 
薩隆迪安面無表情的看著這兩排字,然後回過頭來,對高加斯・法布維說:「我的目的和你們星際聯邦政府一樣,都只是為了貫徹自己心中的正義。」
 
高加斯・法布維說:「有意思,你心中的正義是什麼?」
 
「自由就是正義,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追求自由。」

薩隆迪安說:「那麼我反問你,至高總統閣下,你是星際聯邦政府的掌權者,用專制極權的手段統治整個宇宙,打壓異血族,執行『十大叛亂勢力經濟計畫』,對你而言,正義是什麼?像迪范雷斯一樣的『秩序就是正義』?還是星際憲法第二條的『政府就是正義』?」
 
聽見這個問題,高加斯・法布維正襟危坐,深吸了口氣,然後嚴肅的說:「都不是,正義就是正義,無法用任何概念替換,企圖用不同概念來混淆的行為,全部都是邪惡。極端的自由會造成混亂,極端的秩序會造成獨裁,這些概念都不能被稱之為正義。」
 
薩隆迪安皺起眉頭,說:「雖然你嘴巴上這樣說,但還是為極權的星際聯邦政府效力,這樣不是自打嘴巴嗎?」
 
高加斯・法布維搖了搖頭,說:「現在的星際聯邦政府並不完美,但是目前政府運行的模式,最符合我心目中的『正義』,一個沒有戰亂、低犯罪率、讓人類安居樂業的宇宙。」
 
薩隆迪安不悅的說:「是嗎?對於受到壓迫的異血族來說,這個宇宙似乎不怎麼安居樂業啊?」
 
高加斯・法布維表情維持不變,說:「很遺憾,你說的並沒有錯,現今人類社會的秩序與經濟發展,是以犧牲異血族的人權作為代價的,這是為了實現我心目中的『正義』,而不得不妥協的『不正義』,因為我是個自私的人,我願意為了多數人類的利益,犧牲少數異血族的權益。」
 
高加斯・法布維上半身前傾,眼神凌厲的瞪著薩隆迪安,說:「那麼你呢?黑幕君王,你在追求自由的正義的過程中,難到沒有向『不正義』妥協嗎?你在宇宙各地引起死傷慘重的戰爭,讓班薩財團大肆掠奪財富,成立秘密組織控制言論,難道你要跟我說,這些行為都是正義的嗎?」
 
薩隆迪安嘆了口氣,說:「這些行為當然算不上是正義,這也是我為了實現『正義』,而不得不妥協的『不正義』,但是我仍然必須這麼做,因為我也是個自私的人,原意為了提升異血族的人權而不擇手段。」
 
高加斯・法布維點了一下頭,說:「很好,我們的對話終於取得了進展,你心目中的正義並不是『自由』,而是『提升異血族的地位』,除此之外,黑幕軍團也會縱容特權階層,也會圖利財團,也會控制言論,這和星際聯邦政府根本沒甚麼差別。你我都是自私的人,揮舞著正義的大旗,執行不正義的行為,我們是同一種類型的人,只不過立場有所不同罷了,對吧?」
 
薩隆迪安低下頭,雙眉深鎖,高加斯・法布維所說的話似乎非常正確,但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沉默了片刻之後,薩隆迪安抬起頭來,看著高加斯・法布維,說:「不對,我們不是同一種人。」
 
「喔?」高加斯・法布維感興趣的問:「你覺得我們哪裡不同呢?」
 
薩隆迪安說:「我雖然和你一樣,不得不向『不正義』妥協,但這只是暫時的,縱容特權、圖利財團、控制言論,這些都只是黑幕軍團成立初期暫時無法處理的問題,等到政權穩固之後,『元老院』就會把這些問題一一處理掉。」
「另外,號稱自由民主的黑幕軍團,卻有我這個頭銜是『君王』的人作為領袖,違反了民主的精神,這也只是暫時的,我只是戰爭時期凝聚人心的象徵,我原本預計在被你們抓住之後,黑幕軍團的實權就能轉移到『元老院』手上,並且安排人民選舉,選出下一屆的『首相』和『議會』,實現真正的民主自由。」
 
高加斯・法布維說:「原來如此,對你而言,向『不正義』妥協只是暫時的權宜之計,一但時機成熟,你還是會實現你心目中的『正義』?」
 
薩隆迪安點點頭,說:「沒錯,這就是我和你不同的地方。」
 
「很好,有理想的政治家,正是這個宇宙需要的。」高加斯・法布維站起身,走到牆邊的櫃子旁,從櫃子裡拿出一瓶酒與兩個酒杯,然後走了回來,把杯子放在桌上。
 
「不過你剛才的那番話,到是讓我想起一個故事。」高加斯・法布維斟滿桌上的兩個酒杯,把一個酒杯推到薩隆迪安面前,說:「我自己的故事。」
 
薩隆迪安說:「我對你的故事沒什麼興趣。」
 
高加斯・法布維笑了一聲,喝了一口酒,說:「反正你現在哪裡也去不了,只能乖乖坐在輪椅上聽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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