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火柴,我看著這支離破碎的迷宮,點亮了大腿旁邊的果蠟,紅蠟燭那微弱燭光在微風中擺動,的確,火焰不及自己手上的木枝猛烈,卻能陪伴自己,直到時間來臨
隨著腦內的字數增多,視野逐漸狹窄,不知來源何方的黑影包裹了身體,昏暗的景色是午夜睡時才該看見的
只是此時沒有了安全感,黑暗不溫柔,寧靜的環境不安全,因為站在懸崖邊緣之故
沒有接近黑暗的理由,但好奇心是一種本性,理解能力是打敗恐懼的關鍵,只是不明的恐懼永遠比理解速度更快
那些躲藏於影子中的眼睛凝視弱小的自己,刻意給出嘲諷的笑聲,在被發現之前又跑到視野外,孤獨的定義刷新為「孤苦無依、獨自面對」,我的安全,是自己擔保不了的
這種恐懼,對於力量不足的威脅感
被當作垃圾般的低位
「這垃圾的自己⋯
才不會就此放棄」
這樣想著的時候,我開始笑了
而那些鄙視自己的混帳也開始笑了
嘲笑自己的緊張,取笑自己的弱小
「你以為我會放棄嗎?!」
大叫是沒有回音,笑聲之所以有回音,是因為耳朵正和自己的大腦玩遊戲,和住在大腦中的混帳們一同奸笑,古燥悶爛的尖刺聲從二聲道合而為一
「我害怕失敗⋯但我不害怕死亡」
「哈哈⋯理所當然吧?!會放棄的話,我又怎算那個桜(さくらSakura)啊!」
「我可是〇〇的產物啊!混帳!」
「我可是皇啊!!」
望向頭頂的方塊底面,蠟光中的影子輕輕抖動
即使瘋狂著,一句真言仍然作為理性存在
一句謹記在心:錯步代表死亡
其實不是那樣
其實自己很害怕,很不想時間移動,但這樣思考的時候,決心就會動搖,因為在找藉口,因為本性,去試圖撲滅內心的火
這合理的不合理性是應當相信的
才不是優柔寡斷的自己
才不是這樣子的自己
我不可信
選擇相信的話就是投降
簡單來說即是,承認自己的軟弱為前提,掌控之感覺,畢竟小心一點沒什麼壞處,理性一點才沒有問題
理性是不需要合理的,只有感性的時候,人才會去合理化事情
很謊謬的假設,對吧?
所以呢?
所以根本沒所謂啊,難道不是那樣子嗎?!
反正理性感性只是錯覺
不也是腦部裏的化學物質嗎?!
我們不也只是有細胞組成嗎?細胞不也是有化學物質組成嗎?
那我們自我認知的存在,又合理不合理?
「反正這個世界充斥著不合理,是自欺欺人的結果,是使意識孤獨的原因,大家因為所希望的未來並不一樣,說著他人口中的謊言,卻只是自己腦中仍待實現的未來」
和那傢伙所教導的一樣,所謂世界的道理
真正的道理就是:「所有存在也是善變的,特別是人,唯己地思考,才能生存」
被揭破真相時,去怪責別人的不體諒;去揭破謊言時,去怪責別人自私自利
不合理,因為謊言
謊言,因為決意
把不可能成為可能的決意
犧牲一切的決心
那怕,這令自己孤獨⋯
但這是必須要做到的,如果要令一件事成就
紙上談兵,錯的就是不實際行動,正確的則是思想犯無害論,因為沒有自知之明的動物並非人類,以人性的層面去判斷他們簡直是侮辱「人性」這詞
以一個很簡短的形式來說:孤獨就是代價,交易得來的就是自我
因此完美
也因此脆弱
自私自利
擁有作為思想犯的資格
論證確在,莫説最開始的時候:用來哄小孩子的故事
小孩子的童言童話
賣火柴的小女孩,在火光中幻想著溫暖的世界,是謊言,對自己說的大話,是因為屈服於「命」,孤獨而死去的賤命
孤獨的自己,像童話中的「賣火柴的小女孩」,做盡些無聊的事情,一根接一根,往木盒側邊的棕色擦去,欣賞火焰的暖光僅僅數秒,當指頭的溫暖成為刺辣之際,我便放手
心中默想一個假設:如果現實中,面對危險時,能夠直接放手便解決的話,那麼並不有趣吧
默默地見那生命的最後,在無底深淵中消逝,化為灰燼,之後,大概會飄到下方的炎勢吧,要不然,也會落到這些「方塊」的頂上方,不過隨時間流逝,最後,火的蔓延,終究還是會將其吞噬呢
那傢伙的話,一定會這樣說吧
「顯露盡生命的火光只為反抗命運」
「最好的娛樂,不是嗎?」
惡趣味得很,卻我也許會同意這觀點,若然非局內人的前提,我不能夠成為思想犯
還有,我遇見那傢伙的命運,是否定了的前提;我的無知被消滅的命運,不是注定的前提
至少,我要成為確信犯
而這座設施,被消滅的命運,已經由我這個小女孩確定了,即我,在之前,看上去做盡些無聊的事情,那麼就來給純粹一個真相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