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黃的燈光投射在木製的書桌上，一頭亮眼粉色短髮的黎博利獨自坐在桌前，靜止般專注地盯著手腕上的機械錶。
橙銅色的指針在藍寶石錶面上緩緩旋動，房中雖然設有窗戶，但十分安靜，能聽見錶內細小規律的齒輪聲響，因為環繞周身的書櫃阻絕了聲音的雙向傳遞。
一圈、兩圈……她靜靜等待，當分針完成第三圈繞行，而時針指向六點整，窗外遠處的鐘塔與木桌上的無線電同時響起。
如這兩個月來的每個周日傍晚一樣，無線電中傳來有些柔弱的女聲，「滋滋……這裡是黑翼二號，正在進行第六十五次定期通訊測試……妳在嗎，傳火人小姐?」
菲亞梅塔舉起無線電應答，「新月傳火人收到……」接著目光投向窗外的落日，露出微笑，「又一週過去了，時間過得真快呢，露西兒小姐。」
*
時間回到兩個月之前，自監管人職務中解放的鳳凰受命離開拉特蘭，前往外地為下一個任務進行準備。
儘管回國才休息不到一週，女子也沒有太多怨言，畢竟公證所選擇自己的理由充分，在知曉任務內容後，她也認為具備遠途任務以及與墮天使共事經驗的自己確實是不二人選。
再加上那次聚會以後，她正巧需要一個從前搭檔身邊抽身的理由，所以只是稍顯疲憊地準備了行李便踏上旅程。
至少這次有公證所安排的人手駕駛，比起追著某個墮天使遍地跑時輕鬆多了，鳳凰心中這麼想。
於是經過三日的車程，女子抵達維多利亞的首都，倫蒂尼姆。
無比繁華卻暗潮洶湧的城市，或許是知曉皇宮的內情，又或是能感受到肩上任務的重量……這是菲亞梅塔望著人車喧鬧的商街與林立的鐘樓時冒出的想法，不過，倒不是所謂的第一印象，過去幾年她與莫斯提馬已經造訪此地數次。
之後她獨自入住了當地同樣由公證所準備的安全屋，房內簡單的裝潢稍嫌缺乏生活感，然而，雖然無法與菲尼克斯家的宅邸相比，以接近市中心的地段而言，三層樓的磚造別墅也已算的上豪華。
當天晚上，按照手冊清點了屋中的備有物品，順帶將桌椅家具上薄薄的積塵掃去後，黎博利站在閣樓的窗前遙望。
一路通往市中心的街道呈現緩坡，而佇立於最頂處的宮殿正在圍牆後方閃耀著，在夜色中甚至比商街的燈火更加顯眼。
露西兒，自己要聯絡的對象就在那座皇宮之中，菲亞梅塔瞥向手上的報告暗自好奇，照片中的墮天使女子神情有些黯淡，不知道會是個甚麼樣的人。
根據資料，對方已在維多利亞臥底兩年，進入皇宮也有整整一年，按理說已掌握不少訊息，如今又時逢放逐令失效，才有本次由公證所與教廷共同安排的任務。
而自己的工作便是提前接觸對方、根據情報制定從碰面到離開國界的計畫，再將計畫交由公證所後續安排的人員執行。
說實話，菲亞梅塔並不贊同如此拐彎抹角的方式，也曾提議由自己親自執行計畫，但公證所方面顯然因為菲尼克斯的姓氏而有所顧忌，否決了提案。
哼，議長的女兒又如何?鳳凰悻悻心想，她可不想被當作憑關係往上爬的名門花瓶，難道這幾年自己展現的能力還不夠?
還是所有人都認為先前的任務能順利完成，是因為有莫斯提馬在?
……真的是這樣嗎?
伴隨猶豫，鳳凰腦中浮現藍髮墮天使的面容，她連忙搖頭甩去那抹淺笑。
反正兩人已經不再是搭檔了，證明自己的機會往後多的是。
女子輕嘆一聲，隨後熄滅指間的香草煙捲，下樓爬上床鋪，她抱著消沉的思緒入眠，度過了第一個夜晚。
*
菲亞梅塔在星期四晚間抵達倫蒂尼姆，按照一年前訂下的方針，最近的定期聯絡將在三天後的星期日，於是隔天醒來之後，她決定先開始篩選適合通訊的房間。
地下室不利於訊號傳遞，但是普通房間的隔音效果又差強人意，經過一番取捨，她最終選擇了書房，環繞房間的書櫃增強了隔音，將門與唯一的一扇窗關上後彷彿與世隔絕，肯定不會有一字一句洩漏出去，鳳凰滿意地輕哼一聲。
而後，她換上厚重的大衣與圍巾，提了大大的購物袋出門採買。維多利亞冬季的氣候較拉特蘭更為濕冷，她拉高圍巾，穿梭霧氣與平日午後稀疏的人群中。
女子在商店街上一路補充醫護消耗品、源石電池和最新的城市地圖等備用物品，為了掩人耳目，她也順帶採購一些當地蔬果，並在超市偶遇的一名佩洛主婦熱情推薦下，又選購了乳液和面膜等日常保養用品。
直到當天黃昏，菲亞梅塔才終於扛著兩大袋戰利品回到安全屋。
*
時間很快來到第一個星期天下午，冷霧散去，遠處，半顆夕陽沉沒於倫蒂尼姆的地平線。
穿著休閒毛衣的菲亞梅塔走進書房，關上門窗後她神色一凜，確認四下寂靜才取出對講機。
她好奇地盯著上頭三根天線，這是為加密通訊設計的特殊無線電，據說可以同時收送三個頻段的電波以進行加解密，她也是頭一次使用。
接著她按照資料上的數值調整儀器的刻度，第一頻124.520，第二頻140.130，第三頻155.140。
完成後對講機只發出細小的嗡嗡聲，像是無規律的雜訊，不過菲亞梅塔並不慌張，她盯著腕上的手錶，距離六點還有兩分鐘。
鳳凰盯著催眠般跳轉的秒針，還是不住懷疑經過一年的空窗期，名為露西兒的墮天使是否仍堅持定期的通訊嘗試，又或者說即使有，在身處敵營的時光中，她又是否仍保持初心。
當然，確認這些問題也正是自己在此的原因，她如此思索的同時，手中無線電發出了不同的聲響。
「滋……」
一陣雜訊後，傳來人聲，「這裡是黑翼二號，正在進行……第五十六次定期通訊嘗試……收到請回答……」
嫣紅色的冠羽興奮地抖動了兩下，菲亞梅塔清楚另一頭便是自己要接觸的對象，害怕對方溜走一般，未待話音落下便連忙按下通訊鍵，「代號新月傳火人收到，黑翼二號，接下來請接收新的行動指令。」
「咦?有、有人……不會是錯覺吧……小姐，小姐!您還在嗎?」柔弱的女聲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但是原本毫無感情的語氣瞬間恢復了生氣。
「我在，本人是從拉特蘭來接應您回國的公證所幹員，接下來會向您詢問相關訊息以擬定計畫，小姐有任何疑問嗎?」
「不好意思，您是指我……可以回國了?」
「小姐應該也聽說了放逐令廢止的消息，是的。」
一陣沉默後，因激動而顫抖的話語聲再度傳來，「這、這不是夢吧?」
鳳凰將視線投向窗外，火紅的眼眸印出夕陽柔和的光彩，「不是，這兩年來辛苦了。」她輕聲回應。
「這樣的話，為了確認……」上一秒聽起來快要哭出來的對方，語調正經地吐出下一句話語，「麻煩用我從沒聽過的詞彙痛罵我，拜託了。」
「……」菲亞梅塔盯著照片中氣質憂鬱的美麗女子嘆了口氣，感覺心中有什麼正在迅速崩裂。
*
自第一次通訊後，菲亞梅塔的工作也正式宣告開始，後續幾週持續與露西兒交換訊息以繪製宮殿的結構圖，一併掌握城中的人員分布。
與此同時，她也維持著自律的生活，無論是晴天或雨霧飄搖，她每天都進行不同路線的晨跑以熟悉城鎮，而保養銃械、在地下室練習打靶、關注新聞情勢等也都是例行事項。
時至第四次連絡，菲亞梅塔已經設計了完整三套進出宮殿並離開國界的路線，後續等待公證所指派新人選前來接手的時間，與露西兒的對談則更像是閒聊。
兩人因此逐漸瞭解彼此，她知道對方擅長光學相關的源石技藝，平常在宮殿內負責藝術品的鑑定，而且對方十分想念人在龐帝夫的八歲弟弟，總說著回到拉特蘭第一件事就是要進城探望他。
而對方知道她曾有個同行四年的搭檔，每當她憤恨不平地埋怨前搭檔和旅途中發生的事，耐心聆聽的露西兒總會在過程中被逗樂，忍不住嘻笑出聲。
撇除總愛引導別人責罵自己的奇怪傾向，鳳凰能感受到露西兒是個十分沉穩又隨和的人，期間她甚至向對方請教了城中的甜點店鋪……事後回想起來，她認定自己肯定是受到與莫斯提馬旅行多年的影響。
兩個月中，每周日半小時的定期聯絡成為菲亞梅塔最期待的時光，她甚至暗暗希望公證所的人手遲些前來，就這樣來到了第九次聯絡的今日。
「滋滋……這裡是黑翼二號，正在進行第六十五次定期通訊測試……妳在嗎，傳火人小姐?」
「新月傳火人收到……又一週過去了，時間過得真快呢，露西兒小姐。」
「哈哈，是啊。」對方輕笑了兩聲，有些唐突地問道，「對了，妳先前提過，接應計畫實際上會由其他人執行，沒錯吧?」
「是這樣沒錯，有什麼問題嗎?」黎博利在無線電這頭不解地歪著頭。
「沒什麼……不過確切的人選，妳有頭緒嗎?」
「不清楚，但我相信公證所會指派合適的幹員，妳可以放心。」
「這樣啊……」
墮天使的聲音聽起來仍有些憂慮，鳳凰忍不住問道，「怎麼了，妳在擔心什麼?」
對講機另一頭沉寂了半晌，話語聲才緩緩傳出，「我……妳願意聽聽我墮轉時發生的事嗎?」
公開紀錄上只寫著搶劫案發生的過度防衛，考量到不是所有墮天使都像莫斯提馬那樣豁達，鳳凰先前並沒有問及背景，但既然對方主動提起，她自然有些好奇，「妳願意說的話，當然。」
「嗯。」對方應了一聲，接著深吸一口氣，開口道，「那是七年前的事，當時我還是就讀學院的年紀，我們一家四口，父母親、年幼的弟弟和我住在拉特蘭北邊的城鎮，我們家位在人煙稀少的林邊，因為父母喜歡觀星，他們嫌城鎮燈火破壞夜空的美，呵呵……」
苦澀地輕笑後，露西兒繼續道，「或許是地點太過偏僻，又或者是用來觀星的後院裝飾得漂亮了些……一天半夜，我在睡夢中玻璃破碎的聲響驚醒，聽見大聲的碰撞與驚叫後我衝下樓，到看見三個男人站在客廳……三個墮天使。」
顫抖地換口氣之後，女子繼續，「而在三人腳邊，我的父母倒在一大灘液體中，那天是他們最喜歡的新月，在昏暗中盯了幾秒，我才意識到地上全是他們的鮮血。」
「其中一個闖進來的男人似乎受傷不輕，倚著牆邊坐下，而另外兩人看見我便放下柴斧，露出像是發現戰利品一樣的笑容，當時我完全嚇傻了，連尖叫都發不出來，直到他們把我按在地上，粗暴地脫去我身上的衣物，恐懼才重新驅使我掙扎……」
菲亞梅塔聽見摩擦的噪音，那是指尖緊抓著對講機殼發出的聲響，回憶這些經過顯然讓墮天使十分痛苦，不過，她不打算打斷對方，只是靜靜聽著，「其中一人見狀呼了我一巴掌，腦袋一下變得昏沉，嘴角也溢出鮮血的鹹味……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害怕得流淚，當下身心的痛……讓我想要放棄。」
「但這時，剛滿一歲的弟弟卻發出了哭鬧聲，平時讓人煩躁的哭聲讓我驚覺……他只剩我這個姊姊了啊，明明還有需要保護的家人，我卻只在乎自己的痛苦!」
激動使露西兒的音量稍稍上揚，「羞愧感使我的身體像燒起來一樣，燒去了放棄的念頭，也融化了使身體僵硬的恐懼。」
「另一人上樓檢查時，我踢向男人的跨部，對方吃痛鬆手，我便抓起地上的玻璃碎片使勁朝他的眼珠猛刺。那人倒地後，樓梯上的墮天使見狀大吼著撲來，他抽出小刀，我也拾起地上的柴斧，用身體的重量向他劈去……」
「結果，刀刃削去我的右耳，而斧刃劈開了他的胸膛。」吐出這句話時，女子的語調聽起來像是對這樣的交換感到滿意。鳳凰下意識地望向照片，微卷的側髮遮蓋了女子的右頰，看不見耳朵。
「眨眼間我殺死了兩人，兩個薩科塔……這時我的身體也發生異狀，刺穿額骨的劇痛讓我倒在地上不住打滾，重傷的搶匪則趁著空檔逃入森林，我只能在滿地血泊中掙扎、噙著淚水望著他一跛一跛遠離。儘管一待墮轉結束，我便發狂般追了出去，但是直到耗盡體力倒在泥濘中，我也再沒有找到那個歹徒……」
話語聲在此處稍稍哽住，對方猶疑片刻後，弱弱地問道，「傳火人小姐，妳還在嗎?」
「我在，妳沒事吧?」另一頭傳來的呼吸聲有些急促，菲亞梅塔如此關心。
「我、我還好，對不起，讓妳聽這些不愉快的往事。」
「沒關係。」
她能理解……對方恐怕從未與任何身邊的人提起這些經歷，有時保持距離無法碰面的人，確實是更好的傾訴對象。
雖然除去傾聽，她也無法做到更多，但至少，這代表露西兒信任自己。
「這就是整件事的經過了……但其實……」對方的語調顫抖著，再次深深換氣，「其實，真正讓我無法原諒自己的是隔天在醫院醒來，我才知道父親原本還有呼吸，送到醫院後才因失血過多去世。」
「若是我當時冷靜些，那怕只是多花十秒檢查……便能早些將父親送去醫院，父親就會活下來，弟弟就不會從小在孤兒院長大……」
露西兒停頓片刻，口吻恍惚地問道，「妳說，我……我是不是個糟糕的女兒和姊姊?」
隨後黎博利聽見細微的啜泣，她對安慰的效果持疑，但猶豫了半晌，還是說道，「不，妳救了弟弟……妳已經盡力了，不用這樣苛責自己。」
「謝謝妳……我知道，妳也懂盡力卻還是遠遠不夠，只剩自責的感覺……是多麼難受。」
鳳凰聽了瞬間一怔，頭頂的羽毛都豎了起來，「為什麼這樣說?」
「妳問為什麼……我不清楚妳的前搭檔是個怎麼樣的人，不過從妳的描述中可以得知陪著她四處奔波是件異常辛苦的工作，即使如此，妳卻一面抱怨一面與她同行了整整四年……」
「明明在乎卻不願表現感情，明明一起回到拉特蘭卻感覺不到喜悅，不是因為仍覺得有愧於她，卻失去了補償的機會嗎?」
對講機中傳來的字句像一記記重拳打在菲亞梅塔的心上，她反射地頻頻搖頭，火紅的雙眼睜的又圓又大，「不對，我……」
她想反駁，說自己參與了聚會，分明也為搭檔高興，但不知怎麼的，喉頭像是被緊緊掐住一般發不出聲響。
「這不是……」
回憶飛速掠過，四年之間，莫斯提馬與蕾謬安曾無數次如此對自己說道。
『這不是妳的錯。』
但此時憶起兩人的話語，她只更是如鯁在喉。
砰!
滿溢的不甘使她重重捶了一下桌面，發出巨大的聲響。
「妳還好嗎?」著急的聲音傳來，露西兒慌忙道歉，「抱歉，我說得太過了，我只是覺得妳應該理解那種感覺，並不是想—」
「我知道，我只是……需要靜一會。」女子用儘量平穩的口吻打斷了對方，隨即又抿緊了唇。
「好……那……傳火人小姐，我們下週再見。」
*
露西兒怯怯地掛斷後，菲亞梅塔推開窗，點燃菸捲。
寒風和香草的氣息稍稍平復了思緒，女子遠眺城鎮的邊際，地平線上，雲層被染成粉紅。
像是層層堆疊的棉花糖一般。
若是莫斯提馬，一定會這麼形容，鳳凰心想著，一面以指尖摩娑腕上來自墮天使的禮物。
鐘錶揭示分秒的流逝，過去的一切都無法重來，作為分別的贈禮，對方的意思恐怕是要自己放下從前種種，把握當下。
但事實上，逝去的時光，卻仍會被記在心中。
女子闔上眼，對著腦海中浮現的情景嘆息。
從第一次追上墮天使、第一次與對方完成任務，到和她走訪無數雲山人海、與她一起品嘗各地小吃甜點……
露西兒說的並沒有錯，自己仍覺得虧欠於對方……但真正離開墮天使身邊以後，菲亞梅塔才漸漸了解，自己無法放下的，並不只是歉意。
她發覺自己不時想起對方，懷念那些不正經的捉弄，想念那看淡世事的淺笑。
她才終於察覺，即便知曉墮天使已經心有所屬，即便四年之間，只能躲在"愧疚"的面具後，以監管者的名義默默陪伴……
但在內心最深處，她始終戀慕著對方。
「呼……」鳳凰長長吐出一口煙霧。
承認事實後就該放下了吧，畢竟再怎麼不甘心也沒有機會……除回憶以外，一切都結束了，女子如此說服自己。
就是拉特蘭的濃縮咖啡，也不比她此時眼角濕潤、雙眼緊閉的神情苦澀，然而即使如此，鳳凰只是強忍著，無論是愛意還是淚水……就像四年來一樣。
比起這些，方才自己表現太激動，得向露西兒道歉才行。
她打算回到桌前，但睜開雙眼的剎那，本來緊抿的雙脣因訝異而微張，菸捲隨之滑落，自窗口墜地後滾到一雙靴旁。
靴的主人站在庭院中央，染上餘暉的寶藍長髮隨風舞動，一雙法杖若隱若現。
怎麼可能……?
菲亞梅塔注視著熟悉的身影，一顆剔透的淚珠悄然滑落，滴在窗沿上。
而莫斯提馬抬起頭，向她淡淡一笑。
「呦，兩個月不見了，菲亞梅塔。」
各位好，這裡是改名Yurain的Mi'rain(???)，不要問為什麼，問就是真名雙關，反正一樣可以叫我醃魚XD，趁剛開學趕緊更新一章，希望新大綱能保佑後續更新的頻率啊。
那麼關於這次的篇章，交代了小鳳凰的去向以及相應時間的經歷，以及引入另一位原創腳色露西兒，不知道各位喜歡這位帶有一點M屬性的金髮墮天使姊姊嗎?
這張最大的突破大概是感情線，對應標題矯飾的表羽，一探菲尼克斯長年隱藏於愧疚下的真心，讓我們歡迎小鳳凰起死回生重新加入戰場!至此總算把修羅場給布置完成了(喂喂)，接下來文戲武戲的比例也會更加平衡，請期待下一次的更新!
那麼我是Yurain，我們下一段故事中再見啦!
這張最大的突破大概是感情線，對應標題矯飾的表羽，一探菲尼克斯長年隱藏於愧疚下的真心，讓我們歡迎小鳳凰起死回生重新加入戰場!至此總算把修羅場給布置完成了(喂喂)，接下來文戲武戲的比例也會更加平衡，請期待下一次的更新!
那麼我是Yurain，我們下一段故事中再見啦!
達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