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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膽汁

Komi(貴霜雜食動物) | 2022-02-11 11:54:50 | 巴幣 156 | 人氣 322

完結二、生死之眼
資料夾簡介
異形聯盟幹部.貝川勤帶著後輩.豚膳太史郎潛入神祕宗教「眼教」的大本營,然而任務途中發生了一些小插曲。

曲名: 死体愛好症–吐息.
(本話搭配歌曲服用效果更佳)

前情提要:
貝川勤與他的後輩,豚膳太史郎,潛入眼教總部時不慎被發現,情急之下太史郎與身為教徒的山名校長合謀殺掉了另一位知情的教徒。犯下殺業的太史郎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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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你,我有話問你。」太史郎攔下山名靖兒。「晴天娃娃是不是你放的?」

    見對方一副想刺死自己的姿容,山名散漫中帶點正經,說:「凶手不是我,我也不知道誰是凶手,但朋友告訴我,有人經過你們熄火的車子並放了異物。」

    「少來,你們公教白領貴族有在出門的喔?況且你怎麼認識貝川的車?」

    「我朋友他們有千里眼啊!」

    太史郎鬆了手,破口怒斥山名胡扯。貝川請教太史郎的下一步,太史郎流暢地卸除無塵衣,他的科技新貴風高領毛衣就是為這一刻露面的。「去找教主、請他開示我,我同伴在哪。」

    那隻血筋明顯的手別好太史郎的訪客識別證、也替自己別了識別證。手的主人貝川澆了桶冷水。「眼教徒名目眾多,教主哪記得住你同伴啊?」

    「他記不住?他不准記不住!就是因為他殺人不必親自動手,自然有像山名的冷血動物,或像你、像我這樣的傻子幫他行凶!」意識到之時,他已預備動粗,並且一拳衝著山名正臉而來,但他沒放縱暴力因子。

    「我可沒強迫你殺那教徒,你也承認是形勢所逼吧?」山名事不關己。

    太史郎想起自己向右津講過同樣欠揍的話,害死玩伴,還一點悔意也沒有。

    山名冷冷回應「如果表現欠佳,會做掉太史郎與他快樂的小夥伴」,太史郎吃了鱉,不吭聲。

    「有個VIP教徒陪同、比如我,可增加你倆在此的說服力。」

    「導遊先生,麻煩你了喔。」

    三人照原路回去,重新沐浴正殿的暖光。金髮廚師豚膳提醒貝川,他倆現在的角色設定是「心儀夢境秘術因此跟山名師兄一起參訪總部的中產職員」,貝川補了句「好喔」。

    貝川的著裝比太史郎更加奢華,該說他想展示財力很久了,開得起凱迪拉克的人穿運貨制服,簡直是犧牲形象陪太史郎玩家家酒。

    各條通道的交會口設置了櫃檯,櫃檯底下綴飾著聖花曇花,和聖花雪蓮花。白曇院前身為國家宴請外國使節的招待所,空窗期則有限度地開放國人入住,本質上仍未脫離溫泉旅館範疇。轉入祈禱室之前的大路架設了座祭壇,祭壇共五層,每層均配置被稱作「三方」的供品台。所有供品按位階由上到下依序排列。

    祭典級別的美饌,山珍野味、河海魚鮮,無一缺席。貝川見多識廣,立刻辨認出有幾樣未來食物混雜進祭品隊伍,例如補湯濃縮液藥丸、用細胞培養出的肉類,米酒恐怕也非傳統的釀造方式。他多留意了一秒那盤既像豆腐又像慕斯的菜餚,山名猜貝川餓了,便按雪蓮花胸花的花心,天上即垂下鍍金的菩薩手臂,傳遞一小碟立方體料理給貝川。

    「白酒生蠔慕斯!」貝川讚嘆道。

    太史郎羨慕死貝川了,一生富貴命,連偶然嘗鮮也從沒踩過美食地雷。

    「邊吃我邊解說吧,位於地下一樓的長方體陵墓『聖棺』,是世尊靈魂的歸處,絕對不許生人碰觸。祂為成全大義而坐化,達到不生不滅境界,超脫六道。」

    什麼「坐化」呀「涅槃」的,太史郎不熟悉佛學,睡意越發沉重。突然他警覺自己尚未問出個所以然,攥著山名的袖子,雙眼瞪得渾圓:「喂,你教我做清醒夢瑜伽好嗎?」

    「那可不行。教主有令,祕法禁止外傳。」

    狂熱信徒不愧為狂熱信徒,頭腦整天浸泡教條轉不過來。太史郎長吁短嘆,又靈機一動打起貝川錢財的主意,欲藉機賄賂山名,不過憶起山名不缺錢的事情後,他徹底投降了。

    祭壇上最邊邊的鱺魚壽司使貝川一度定格在壇前。粉嫩的魚片,其邊際像挑染了蠟梅的紅,白線狀油脂跨過梅紅,「絲絲入扣」。

     ......為什麼他腦際浮現他一生勞碌的爹的影像?

    貝川討厭他父親,父親從不正眼看他,更別說教他料理的真功夫了。摘星那回也是,一面嚷著「我兒子笨到極致繼承不了家業啦」一面擠出亞洲家長自負的憨包臉。

    然而思想正向的貝川,馬上以他的戰友--首藤摩耶的圖像蓋過了刁鑽老爺子的圖像。摩耶言明她不想破壞人們心靈的避風港,因此宗教事宜一概不歸她管、她不參與這次進攻。她為人通情達理,善良的她不忍心殲滅眼教,讓信徒四散陷入徬徨。

    真是照耀世界的大愛啊。

    「貝川!我喊你好多次了耶!」

    「怎樣啦?」受驚的貝川吼太史郎道,他無意識中把殘餘的憤怒帶進了現實。

    「哎喲,我找到執行瑜伽的方法了啦。他們一定是這樣的啦!先用催眠術把人弄得精神恍惚,再拿異力變化出那個人喜歡的東西,謊稱說是一場夢、當事人也認為看到喜歡的東西時,自己是在作夢。」

    「真正的胡謅大王該頒發給太史郎同學」,山名校長嘀咕著。他朝那兩人預告道:「啊,我們正好趕上集會的時間。兩位去看一看吧。」

    山名老紳士不管禪修教室裡開始授課了沒,粗魯地把紙門拉到一旁,跨越門檻,示意後頭的兩位跨步並跟緊。

    踏、踏、踏、踏。

    教徒們鏗鏘有聲地踩著地板,姿勢整齊劃一,雙腿步伐交互變換,四、五步之後,大抵運動了全身。背景高分貝的人聲與鞋底聲導致沒人注意到三人進了教室,灰暗光線下教徒被腿肢牽動著屁股,忘我地跳著體操,太史郎一臉木然。

    有個信徒確定人到齊了,鎖上前門後門。

    「我們為何專程來這看屁股?」

    「遲到的學生走後門是基本禮儀。」

    太史郎在學時也常遲到,總是在教室後面罰站。不過教室後面空間寬敞,有利於偷窺同學。

    貝川道:「嘿,他們會跳健身操耶......」

    山名笑稱教徒跳的是一種祭祀舞蹈,時序進入夏天後,必須每天跳這套舞步,為天下生靈驅邪消災。教主主張跳舞的過程能夠產生極高的能量,消滅魔鬼。太史郎愈聽愈焦躁。跟著聲音,他走入教室最前排,這教室沒有講臺、導師僅站於旁邊。正前方的弧形液晶螢幕放著一段錄像:某個鬈髮、上古印度修士扮相的賢者,兩腿盤起跏趺坐於土壇,右手微舉,手掌向外張開,賢者的面前有金箔撒下,呈現一幅詭異景致。

    電視播放著的經文咒語突然停止、改成節奏感極強的電音饒舌歌曲。

    喔嗯、喔嗯、喔嗯、喔嗯(音符擬聲)。

    重拍子、跳躍的拍子。前奏如雷電隆隆,震盪妖、佛、魔三界,鼓搗著太史郎耳膜,狂抽猛插他的耳道,一番凌辱虐待。

    耳膜要被頂穿了。初始太史郎暈眩不能自已,而當他聽見那不倫不類的歌詞後,感覺自己會被拖入泥沼深淵。

    「泡泡在『啵、啵』,嘴唇的低語也是

    開合頻率過低,交織卻又若即若離

    不過還能消失掉、隱藏掉、風化掉算是種幸運

    我可不想活太久免得染上怪癖

    他給予的恩賜就是斷開鎖鏈、引爆業力

    別猶豫了,大腦就跟我一起浸水、re--set、Om!

    Om、Om、Om、Om......我說變成蛋你會心動!

    Om、Om、Om、Om......我說變成蛋你會心動!」

    山名講解道這是眼教聖歌--蛋之歌,由教主親自配唱。有點嬌嗔、刁蠻可愛的小惡魔聲線是教主的特色,但最奇妙的是,教主明明是生理男還發得出青少女的天籟美聲、實乃神選之人。

    「啥!他不是女的嗎?」

    「不,男的喔。教主本人很討厭被弄錯性別。」

    太史郎走路不穩、踉踉蹌蹌,攙扶教室牆壁也於事無補,他已經跛腳快到瘸子的地步了,心跳速率直線飆升,胸口苦悶難耐。視線模糊、冷汗狂流......這些都小事一樁,重點是他的聽覺神經正處於拉斷與沒拉斷的過渡期,腦子阻塞不通。媽的!誰寫這首歌的?鬼節奏、鬼曲調,當宗教集會轟趴啊?這群衛道人士竟還接受得了,除了教主動用邪術以外,太史郎想不到更恰當的解釋。

    不行、不行了。

    頭腦要壞掉了。

    要爆掉了。

    太史郎低頭一嘔,卻只嘔出一灘黃綠接近抹茶色的膽汁。

    「不好。」他慌張了,煩惱接下來該如何收拾。

    信徒們清一色地蜂擁而至,不是準備指責他的嘔吐物汙染聖地,而是喝采、讚賞連連。

    「怎麼個不好法?太史郎同學,教主大人的歌聲驅除了你身上的汙鬼,你看、你吐出的膽汁就是證明!你未來的苦厄已經和汙鬼一同分離出去,排出了苦,你餘生要享福了!」

    「他得道了!」

    「他得道了!」

    信眾催太史郎向世尊許願,以完成認證儀式,正式入教。

    山名說:「發願吧,孩子。你有一個願望。」

    「沒辦法了,演到底吧」,貝川眼神透露著訊息,請太史郎快下決定。太史郎這回拿定主意,無畏於人多勢眾。

    他決定了、決定使性子,好好利用他的願望。

    「我懇求世尊大人幫我找到失散的同伴。他們走進了白曇院事奉您,卻再也沒有出來過。我害怕,他們被魔鬼誘拐走,卻還相信魔鬼的聲音是來自於您的教誨。他們迷失了。您的話,肯定認得他們的,您無所不知、他們又很虔誠。拜託您。」

    他的即興發揮打動了部分信徒的心,禪修教室主講人拍拍他安慰「沒關係,我們幫你」。

    一小段假哭後,太史郎問道:「山名師兄,人的肉眼辨別得了魔鬼嗎?」

    不行、可以、不能。山名沒回答,倒是信徒們替他答了百百種答案。

    「如果教主在這兒的話,他的一雙神眼可以揪出魔鬼。」

    「謝謝,貝川。」太史郎流暢地揮動手掌,作施法狀。

    「吼喲,各位師兄弟姐妹你們在幹什麼啦?叫人給他開門啊,願望要對著教主講才有效不是嗎,開門他才出得去......」

    「開門可以,讓你帶路我不放心。你會誤導我們,等到天荒地老我們還沒見到教主。」貝川逮住機會把山名雙手扣在背後,山名大動作推開貝川。「不要抓我啦!」

    「他媽的你不准裝蒜!我不會中計第二次!長痛不如短痛啦,魔鬼!」

    貝川一巴掌拍歪了山名的右臉,山名撫著紅腫的臉頰,嚶嚶哭道:「你幹什麼啦?很過分耶!我幫過你們......」

    「貝川師兄好英明喔!他沒回答我,表示他是魔鬼,方法太聰明了、太棒了!」太史郎身前那灘膽汁逐漸轉黑,重塑成一隻小娃娃,俄頃陰風大作、鬼哭神號。

    「既然教主不在,總得識別出魔鬼呀,不然大家人人自危。為了確保我們之中沒混進魔鬼,我只好一個人一個人檢驗了!」

    太史郎拿上鐵鍬,貝川一腳踢倒山名;小娃娃凌空飛起。

    「來吧、『膽汁魔』。殺光就好,死掉的是人、能重生的是魔鬼!」

    一場屠殺慘劇,於焉開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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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囉,我是作者Komi。這集真是太羞恥了,可是寫歌詞時又莫名其妙地很愉悅,難道說我要進化成矛盾大師了嗎?!雖然劇情扯到爆,還是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另外,作品資料夾已經更新,同時也有改動之前故事的分類,以及新增幾個空的資料夾。大家可以從標題猜猜看故事的後續發展,算是我準備的小驚喜。那麼,我們下次再見~

(山名校長和太史郎在路上碰面一定會互相傷害,此為示意圖)




創作回應

愛德莉雅.萊茵斯提爾
歌詞要唱果然很害羞諾(´∩ω∩`)
但這樣的宗教真的沒問題嗎,鼓勵人殺害他人的宗教果然還是很怕諾( ´・ω・`)
2022-02-11 13:02:38
Komi(貴霜雜食動物)
那是某些教徒的個人行為,教主不負責喔(笑)周遭氣氛瘋狂的話,新來的人果然很容易被感染而瘋狂呢~
2022-02-11 13:24:37
胖雪豹
太兇殘了(誤)
2022-02-11 13:09:32
Komi(貴霜雜食動物)
累積的壓力爆發出來是很恐怖的,山名表示:欸?!
2022-02-11 13:25:45
看到得道了那句話一直想笑XD
2022-02-11 16:03:11
Komi(貴霜雜食動物)
一群狂熱信徒總是會說出一兩句蠢話來XD
2022-02-11 16:33:56
看到更新就來看看改了什麼٩۹(๑•̀ω•́ ๑)۶
2022-02-11 21:20:40
Komi(貴霜雜食動物)
[e12]
2022-02-11 21:2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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