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謬!每個月我都被限定只有一天,也只有一個小時訊問他,到底這會造成什麼壓力?」警官憤怒地雙手往診療桌用力一拍,「砰」地一聲巨響。
醫生毫不相讓,她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在那時候我猛然發現,她藏在黑框眼鏡下的雙眼和我認識的某人好熟悉,那個人是誰呢?似乎只要向前一抓就可以得到這個記憶,但我彷彿身處漫漫迷霧中,無法行動。我想不起來了
「我聽不懂你專業的分析,醫生。
我只知道把病人救治成功是你們的天職,而你的醫術真高明啊?
竟然告訴我,他一無所知的狀況是很不錯了?」
「腦傷病患昏迷超過四十八小時後,能夠清醒的機率只有百分之八。現在他能夠在這邊說話,是的警官,既然你要求我專業判斷,這已經是很不錯了。」
「對不起,我可以說話嗎?」我怯生生地插嘴。警官和醫生同時轉頭看向我,似乎已經遺忘了我這個人的存在。明明是計畫要取得我的口供的吧?怎麼會變成這兩個人在鬥嘴了?
「我也想知道是誰殺害了靜香他們,但真的很抱歉,我什麼都想不起來了。」我像受束縛地,咬著牙說,覺得自己幾乎溺斃在惱恨的自責中。
「好吧……再吵下去只是浪費時間,那就聽錄音吧。」
警官妥協了。
醫生隨後按下了開始鍵。我抬起頭,收回原本正在思索的心神,專心聆聽。
「我叫野葉大雄,就讀愛子國小四年級,我是自願參予這次的錄音,我已經被告知我有隨時中止錄音的權力,現在我要說校慶那一天早上發生了什麼事情……」
當錄音帶播放時,我有一種奇異的感覺,因為錄音帶裡面那個人,正說著我自己都毫無印象的回憶。
即便我知道那個人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