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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印度神話同人系列-薩蒂的夢(129)

Cynthea | 2022-02-02 01:03:28 | 巴幣 4 | 人氣 146


  「烏莎斯?我想起來了,妳多年前曾一直提到這個古神……不是的,娑闍(闍訶耶),與那個古神無關……我的薩蒂不是她,不可能的。」達剎生主否認之,在他心裡,把神聖的虛界唯一真神,與滅絕的古神相比,天差地遠。

  「可是,引發火災不是災難的預示嗎?薩蒂怎會有這種力量呢?」闍訶耶不明白為何達剎生主能如此果斷,完全不考慮這個可能性?

  「薩蒂,難道不是普通的凡胎嗎?」闍訶耶相信達剎生主肯定隱瞞她女兒的身世。

  達剎生主嘆口氣,幾番思量,連他妻子都不知曉的完整真相,現在真的要告訴眼前這個來歷不明的提婆天神嗎?

  「我被烏莎斯糾纏多年,我知道她的力量曾經也被視為『宇宙恩賜』,達剎生主,就怕你會玩火自焚……」闍訶耶說,她曾在夢裡見過,烏莎斯從前的美貌、力量,還有輝煌,一夕之間,她竟成為三界的敵人,必須消滅的對象……

  「我親耳聽到烏莎斯說要現世,她身上的力量也是源自梵,不可抹滅,或是,你可知曉當初古神滅絕的真相是什麼?能不能告訴我?」這對闍訶耶來說一直是個謎,因為烏莎斯給她的「記憶」,始終沒提過……提婆天神的堀起,古神並沒有必須消失的理由。

  「這妳該去問天帝他們,不該問我。」達剎生主搖搖手,烏莎斯不是他想談的主題,他另有要事正考慮要跟闍訶耶談。

  他果然還是說不出全部的事實,影響的程面太廣,於是說:「娑闍,在薩蒂成人以前,恐怕還會遇上一些難以解釋的事,我希望妳能陪伴在她身邊,身為提婆一族的妳看顧她,能比一般的侍女令我安心許多……我的妻子,她遲早會面對比今天更嚴重的問題,我以這個家主人的身份請求妳,運用妳血脈的力量為我的女兒效力……為三界的福祉效力!」達剎生主神情嚴肅,語氣堅定,闍訶耶猜想,若是她不答應,恐怕達剎生主無法再容她留在這裡。

  闍訶耶輕輕嘆氣:「主人,我不知你暪著大家什麼事……薩蒂真的有這樣特別嗎?不,她對你們是珍寶,那對全宇宙來說又是什麼?……你如此肯定她非烏莎斯再世,莫非……她身上有其他更特殊的……」她話還沒說完,又被達剎生主打斷。

  「我只希望,妳能把她當作女兒疼愛,娑闍,我不過問妳的過去,對於薩蒂的真身也請先別追根究底,因為還不到對世人公開的時機。」達剎生主最後還是沒全盤托出,他選擇自己一人背負著秘密,直到薩蒂成人,直到她成為毗濕奴的半身前,還是別節外生枝吧。

  我不該勉強命運的安排,達剎生主心想。

  闍訶耶與達剎生主對望,不久,她繞過達剎生主慢慢走到毗濕奴神像前:「我能繼續祈禱嗎?我想問問主神的意思……」

  隔天,闍訶耶頂替了平日伺候薩蒂的侍女,因為是主人的安排,無人敢多說什麼。

  薩蒂精神奕奕,她與往常一樣坐在梳妝台前,她看到闍訶耶進來也是笑容滿面。

  闍訶耶拿起一把梳子,抓起薩蒂烏潤的長髮慢慢梳下,梳妝過程中跟薩蒂說著話。

  「娑闍,妳有看到昨天的表演嗎?我本來要穿著新裙去,期待這麼久,我怎麼會突然生病呢?」

  「妳不必難過,春祭每年都有,也幸好妳沒去,那麼大的火,萬一受傷就不好了。」闍訶耶梳完少女的長髮,取了旁邊銀色小罐裡的蓖麻油,混了點旁上遞上的香油後,在手心混勻,再仔細的抹至薩蒂的長髮上,剛抹上去,蓮花香味淡雅撲鼻,令人精神放鬆。

  「妳喜歡這個味道,娑闍。」薩蒂笑如白蓮,她看著銅鏡中的闍訶耶說:「這是我做的香油,是上次去郊外時,我意外與大家走散,碰巧看到一塘蓮花池,那兒的花很特別,很紅很香,我摘了些放到懷裡,想著要是晚點跟大家碰面時,再讓大家幫我多採些……誰知道,後來人是找到了,花池卻消失在茫茫大霧裡,可惜了。」薩蒂說的,是上次去梵天廟行祭的事,她那時竟與眾侍女走散,一人突然又從白霧中出現,闍訶耶仔細回想過去發生在薩蒂身上的奇妙,好像是想導引什麼,卻說不上來。

  「父親說,他過幾天要驗收我『吠陀』的學習狀況,只要讓他滿意,我可再外出一次,到時若能再遇到那花田就好了,一定可以的,夢裡我都見到了……」薩蒂說到一半,雙眼有些迷離,心思沉浸在回憶中。

  闍訶耶正要一一為她別上繁重的髮飾,見她忽然不說話,隨口再問了一句:「妳夢到什麼好事嗎?」

  薩蒂抬頭看了鏡中的自己一眼,鏡中的少女身材纖弱,瀑布的黑長髮半披在胸前,雙眉修長如畫,眸珠如黑曜石,那長相清秀的少女正在看著自己。

  「這是我的長相嗎?」薩蒂突然摸起自己的臉,用一種懷疑的語氣看著鏡子。

  闍訶耶蹙眉聽下去,薩蒂繼續說著:「我在夢裡,好像常會變成另一個人……全身發出紅光。」

  當薩蒂說到紅光時,闍訶耶的手抖了一下,她聯想到「烏莎斯」。

  薩蒂毫無察覺闍訶耶的異樣,繼續說著那些神奇的夢:「我常夢到自己走在一片白色的景象裡,起初很冷,後來我想讓自己溫暖,那一片白便慢慢退了,一片綠意山景出現在我眼前,還有很多我上次看見的紅蓮,再往裡頭走,就會有音樂聲傳來,原來是有人在跳舞……那是單人舞,亦是雙人舞,我分不清,我總覺得我也跟著那人跳,舞跳了很久,我們越來越靠近,當我終於得看清那人的相貌時,我發現那人竟跟我長得一模一樣……我……在夢裡卻絲毫未感到驚訝……」

  「還有呢?」闍訶耶問,她想聽聽看有沒有其他的線索。

  「那人不會笑,我想讓他笑,於是我很努力想讓他感到溫暖……最後,那一片白還是會慢慢恢復,慢慢的又變冷了,也許是很小的時候就夢過他,所以我每次見他都有很懷念的感覺吧……嗯,娑闍,妳用好了嗎?」薩蒂回頭看著她,以為她聽得入迷叫了她一聲。

  時間差不多了,薩蒂終於梳妝完畢,戴上搭配衣色的面紗走出房門,前前後後依然有許多人跟著她,闍訶耶走在她身旁,臉上也掛著黃色面紗近身伺候,今天她要陪薩蒂把春祭的祭祀完成。

  春祭的慶祝活動取消,但祭神一事還是要做,只是今年一切從簡,這是達剎生主的命令。

  「今天見不到姊姊們了,昨天母親說,天神們今年只派天帝天后當代表……好多年不見姊姊們了,沒想到女兒出嫁給月神後,回個娘家有這麼多禁忌。」薩蒂頗感無奈說著。

  的確,在達剎生主建立的社會制度裡,凡是出嫁的女子要回娘家前,若是遇到大至生病、下雨、大風,小至眼線膏斷落、首飾不見等,都是不能回娘家的,否則婚姻不順。

  闍訶耶想至此,替凡胎女子感到無奈,明明達剎生主本意是希望出嫁女子能好好適應夫家,別動不動就跑回原生家庭,這樣的制度怕只會讓很多婚姻更加不幸吧?

  「明年再邀請她們來參加春祭吧。」闍訶耶安撫薩蒂,兩人互視苦笑,還是要完成今日剩下的行程。

  天帝與天后蒞臨達剎生主的宮裡,兩人受到最高的款待,今年只有這二位尊貴人物,代表全體提婆神領取祭祀之力。

  薩蒂在遠遠的庭下看著天帝因陀羅,她觀察他,一時好奇歪頭問起闍訶耶:「天帝的為人如何呢?」

  沒想太久,闍訶耶回答:「他是個不擇手段的野心家。」她的評價源自多年前,因陀羅殺死她的哥哥-陀司西拉,正因為如此,她才會接近太陽神蘇利耶,利用他復仇,才導致她賠上此生。

  薩蒂頗驚訝會得到這個評價,她印象中,天帝因陀羅受人愛戴,又是個高階戰士,會是個野心家嗎?

  她再觀察天帝,長相英俊、風度翩翩,精壯的身材配得起他戰士的稱號,站在他身旁的天后,就算是戴色金色的面紗,她早已聽聞她貌美驚人,至今仍是後宮中最受寵的女人。

  「希望我未來的丈夫,不受女人青睞,有我就夠了。」闍訶耶聽見薩蒂這麼說,不禁會心一笑,她這個小姑娘竟想到嫁人以後的事兒了,恐怕她父母還捨不得呢。

  不過,按照她姊姊的的安排,薩蒂大約只會嫁給身分貴重的天神吧?

  天神有什麼好的?多數的天神只會對力量貪得無厭,想盡一切辦法把其他種族踩在腳下……

  薩蒂接著開始觀察其他由天帝帶來的人,雖同是提婆族的,都是些不知名的小神,專伺候高階天神的,她又好奇一問:「我至今為止見過的高階天神,除了天帝,還有月神、祭主仙人、火神、風神、水神……還有布陀,他還是九曜之一呢……算一算,我好像還沒見過太陽神呢,娑闍,他是怎樣的人?」

  聽到太陽神的名字,闍訶耶不禁心頭一震,那些複雜的回憶湧上,最後她給了薩蒂最客觀也是最疏離的答案:「太陽神蘇利耶,不必像其他天神需要定期現身在凡胎界,凡胎的子女也會記得他的重要性。」她說完後,又是無奈的笑。

  所以她才能躲在這兒,三界之中,蘇利耶最不屑來的,大概就是凡胎界了?或是他真的曾來找過,也難以想到她竟會大搖大擺地,躲在凡胎之主的家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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