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
大廳
小說 達人專欄

印度神話同人系列-春祭之亂(127)

Cynthea | 2022-01-31 02:16:08 | 巴幣 2 | 人氣 198


  凡胎界的春之祭剛開始沒多久,酬神的歌舞與佳餚不間斷,凡胎甚少有這樣的日子,平民百姓魚貫進入新落成的廣場慶祝,達剎生主身為凡胎之主,早已派人在廣場上發放代表吉祥的小食。

  「吃點甜米糰吧。」闍訶耶的人也在廣場中發放小食,人實在太多,發放的人只能一直來回在達剎生主的宮裡與廣場,直到參加春之祭的每一個人都拿到象徵吉祥小食。

  「好心的黑姑娘,請妳也給我一個糕點。」一個婦人牽著他的小兒子,向闍訶耶索要糕點。

  闍訶耶笑著將黃色的小食先給了小孩,摸摸他的頭:「願你平安,孩子,喜歡吃甜米薑黃糰嗎?」

  小男孩怯怜怜地點點頭,無辜的瞪大眼一直看著闍訶耶。

  婦人謝了闍訶耶的好意,告訴闍訶耶她兒子怕生:「不過他覺得妳很漂亮,好心的姑娘,雖然黑了些……願妳新的一年吉祥。」

  在婦人正要拉走她的孩子時,那孩子才像是終於下定決心,鼓起勇氣大喊出:「願妳吉祥。」

  婦人與闍訶耶再度對視一笑,闍訶耶即目送他們離開。

  闍訶耶此刻心中難免憂思再起,她想念她的孩子們……但她確實做了一個最狠心的母親,一次次拋下她的孩子們。

  除了最初的龍鳳胎、娑尼,還有被留在太陽神殿的那個新生兒,如今他們都怎樣了呢?

  樂聲驟止,看起來是一曲終了,接著是一群新的舞伶上陣……領頭的那人接著吟了一段辯才天女-薩拉斯瓦蒂的讚美詩,祂是梵天的妻子,是三相神的陰性元素之一。

  「春之祭是您的祭,是諸神之母……」如歌如吟的詩文聲傳遍廣場。

  闍訶耶跟在場的聽眾一樣聽得有些入神,不知不覺停下手中的工作,把注意力放在廣場中央的祀(表演)。

  「娑羅妮,當心!」闍訶耶聽曲聽到一半,忽然間聽見一個陌生吵啞的聲音,竟然喊出她真正的名字-娑羅妮,她大驚失色地四處張望,完全找不到聲音的主人。

  有一瞬間,她以為是太陽神找上門,她驚得趕緊拉起頭紗摭住面容,攛入人群中想隱沒自己的氣息。

  躲入人潮中,她才剛深呼吸,把氣吐順沒多久,便聽見尖叫連連,看來是廣場上出了事。

  失火了。

  一下子場面陷入了混亂,火勢兇兇,無辜的表演者及群眾只緊逃命,有些人著急地去打水救火,努力想撲滅火勢。

  一片嗚啊聲蓋上整場春祭,達剎生主夫婦尚未來到現場,已有人報通報了。

  闍訶耶顧不上可能被太陽神發現的風險,只得先加入救火隊。

  火勢仍在蔓延,那些燈油來不及被搬走,看來也成了幫兇。

  「那羅延啊,求您降點雨吧。」許多人唸唸有辭,奈何天上一片雲也無,達剎生主占卜過,今日會是個「絕佳」的好天氣。

  在搬水的過程中,女人身上的長裙變得有些礙事,闍訶耶扯下頭紗,把裙撕去大半,加快腳步跑起來,其他女人擔心衣服被燒到,只用水澆身,誰也不效法闍訶耶的做法,在達剎生主制定的繁重儀制下,儀態的觀念已深深影響了凡胎。

  「娑羅妮……快去看看薩蒂,快來不及了。」又是那吵啞又陌生的聲音,他在警告她些什麼?

  火勢尚未受到控制,她猶豫該離開現場嗎?

  「薩蒂在哪裡!」闍訶耶倒出手上僅有的水後,追問一同打火的伙伴,那人平時也是侍候普拉蘇提夫人的下人之一。

  「不知道……大約她也跟普拉蘇提夫人一塊兒……火這樣大,這裡很危險她們是不會來的……」那人沒有時間再談瑣事,再度奔走在取水之路上。

  闍訶耶不去取水了,她有預感她要相信那個聲音,先去找薩蒂!

  闍訶耶一臉慌張,又衣衫不整地跑回達剎生主的宮裡,逢人就追問薩蒂的下落;不論是誰,見到這副模樣的她都會先好奇一問的。

  「她才剛要出門就昏倒了,夫人擔心她不舒服,就沒讓她出房門……那邊的火……?喂!闍訶耶!」事態緊急,闍訶耶也沒回答任何人的問題。

  達剎生主聽說廣場失火,雖然擔心女兒的病情,還是先將生主的職責擺在首位,先趕去現場查看火勢了。

  「薩蒂!」闍訶耶終於回到薩蒂的房內,果然她倒在床上,普拉蘇提夫人提在用涼水布為女兒擦拭。

  「夫人,薩蒂如何了呢?」闍訶耶突然闖進來,雖嚇了房中人一跳,卻也沒心思在乎那些了。

  「她渾身發熱,方才話說到一半,她就暈倒,我擔心會是急病,已經讓大夫來看了……也檢查不出個緣由,我可憐的女兒,我到底能做些什麼……妳摸她的手……這麼燙,她小小的身軀怎能受得住?娑闍,薩蒂是我的命啊,娑闍……」普拉蘇提夫人一手快速拭去眼角的淚,馬上再將新換的涼水布擦上女兒滾燙的四肢。

  這樣擦拭恐怕是於事無補,只能讓普拉蘇提夫人好過些。

  「我回來了,薩蒂。」闍訶耶說出這一句,她內心期待的奇蹟沒有發生,薩蒂仍是動也不動。

  闍訶耶跟所有人一樣疑惑,只是她深信,自己是被一股玄幻之力給喚回來的,就是那個在場上叫她「娑羅妮」的聲音。

  可是,現在她趕回來了,薩蒂的情況沒有好轉啊……

  闍訶耶走到床的另一邊,同樣握住了薩蒂發燙的手,她才驚覺情況比她預想地糟上太多,她說:「她身體好燙……」闍訶耶擔憂地撫上薩蒂的臉,天知道她正受著什麼罪呢?

  夜晚降臨,本應該是春祭最熱鬧的時候,今年卻是一連串的不幸。

  薩蒂還在昏迷,身體依然滾燙,只是闍訶耶與普拉蘇提夫人不斷用著涼水擦著小女孩的身體,這是她們現在唯一能做的。

  喔,闍訶耶等待的奇蹟來得好晚,多年之後她才想通這一切緣由。

  有個小小少年來到薩蒂的房門口,他像是憑空出世,無人知他是從何而來,小少年也是一臉懵。

  當有人想將他拉離房門時,小少年卻躲開了旁人的手,直接跑到房裡,繞到床邊,看著圍繞著好多人。

  「我是布陀,祭主仙人與正妻塔拉之子。」小少年自稱如此。

  闍訶耶看那小少年一眼,即明白他亦是提婆天神一員,他所言應不假。

  「布陀,今時今日怕是我們無法招待你什麼,春祭恐怕要取消了,請你離開吧……」闍訶耶代替普拉蘇提夫人送客。

  「她生病了。」布陀看了不省人事的薩蒂一眼,馬上告訴大家。

  「我們也是這樣想,但大夫說她身體沒問題。」

  「她病的地方是靈魂,真的,我以前看過。」布陀肯定道。

  這一絲的可能性,讓普拉蘇提夫人瞬間起身抓著這小少年,哀求他告訴她該怎麼救女兒。

  「這要一滴狠心之人的眼淚啊,不易得的,她生的病發自靈魂深處,必是什麼引得她靈體躁動不安,要讓靈體恢復鎮定,最快的方法就是給那靈一滴能平復躁動的眼淚啊……狠心、冷心、無情,這樣的眼淚最有效果了。」布陀很斬釘截鐵地說出治療的方法,那童稚的大眼中沒有一絲謊言。

  「娑闍,現在我們上哪兒去找這種人……快去找我夫君,他把那些罪人趕至邊疆,那些人裡必多是狠心之人,我要讓人去找他們,要救薩蒂……來人!」普拉蘇提夫人十分激動,急著派人去找目標。

  闍訶耶一時沒有搭話,她聽完布陀的話後,先是一臉盲然地看著布陀,她懷疑之前叫她回來找薩蒂的人,就是布陀。

  「布陀,你可知我是誰?」闍訶耶試探他。

  布陀稍稍看了她,便恭敬的行下禮,回答:「女士,我自小便在梵界生活,對於天界及天宮之人員舊事並不了解。您是?」

  「不,沒事,我只是個平民……布陀,你是那位新的『九曜』吧?不容易,小小年紀,真如此了得。」闍訶耶得知布陀不識得她,內心稍稍鬆口氣。

  那之前神秘聲音的主人,到底是誰,現在還是沒答案。

  為什麼當時它堅持,要她回來看薩蒂的情況呢?

  這其中總有些文章吧?不管那人是誰……

  一絲奇怪的念頭浮上,闍訶耶好像想通了什麼,表情痛苦地用手捶打自己的頭,旁人以為她是過度擔憂薩蒂的安危,出言安撫她幾句。

  後來闍訶耶開始抽噎,情緒激動,普拉蘇提夫人這才留個神也安慰她。

  「不,我……不是的……為什麼……我沒有……」闍訶耶說不成句,抽噎得厲害,她撇下所有人的關心,自顧地走到薩蒂床邊跪下。

  那一滴透明流下,迅速地被闍訶耶抹上薩蒂手臂,她緊抓著薩蒂的手不放,一吸一頓後才回望愕然的眾人,她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苦笑,告訴所有人:「她不燙了,看來,我的眼淚是有效的……」
 

創作回應

更多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