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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咩記》第十七章|理應掩藏的(1)

Lany | 2022-01-28 09:00:04 | 巴幣 104 | 人氣 101

連載中《聖克萊治學院Ⅱ:把咩記》
資料夾簡介
初次離家的妖怪少女小咩碰上人類少年水城龍川,會擦出什麼火花!?

  「我的旅行是不是……該結束了?」小咩心想,這是她第六個夜晚躺在同一張床上準備入睡,卻是第一次萌生這樣的想法。

  事實上,小咩這六天以來一步也沒踏出翡翠花園過。

  一方面為了躲避惡魔突襲,另一方面則聽夏宮介紹大樓裡的各種設施也感覺挺新奇的,因此她一改四處探險的旅行節奏,開始嘗試去游泳池、做水療、洗三溫暖、健身房運動、閱讀險惡世界的書,又或者待在夏宮家裡看電視、學習用電腦、練習下廚做險惡世界的料理,這些未曾體驗過的室內活動確實都頗有趣,但總覺得自己就像進到了另個梅勒莫拉。

  當小咩再度睜開眼睛,日光已從窗簾縫隙照進房裡,微曦的色調令房間整體蒙上一層古早感,尤其素淨的牆上單獨貼著一張陳舊的妖怪界日曆,彷彿時間就停滯在那天──十七年前的十月十八號。

  小咩推開房門走出去,每個早晨醒來總是只剩她一人在家,因為夏宮、脩焰都一早就出門上學去了,她望著空蕩蕩的房子又想起昨夜的自問,但很快就發覺自己還是不捨得這麼打道回府,所以,她決定今天要再嘗試新的事物才行!

  小咩用之前夏宮教過她的烤箱為自己烤了二片吐司當早餐,接著直奔翡翠花園的小圖書室,她知道書裡一定會有可供她安排一整天的新鮮事,然而,才翻沒幾頁竟感覺一旁無人的角落有目光投來,讓她不免擔心又是惡魔,鑰匙卻未提前發出警告,似乎情況又不太一樣?

  於是她定睛仔細凝視,好一會兒才依稀看出個輪廓,有個嬌小的身影站在那裡。

  「請問……請問是芭櫻嗎?」小咩走向前緩緩地問。

  芭櫻確實站在那裡,她十分驚訝小咩居然能看見自己,之所以默默地來是出於好奇小咩這一週都待在隱藏氣息的地方到底在做什麼,她原只想靜靜觀察,就像個隱形人站在不遠處,沒料到小咩居然能看見未主動現身的她。

  「你的觀察力太叫我欽佩了,布勒恩神的使者。」芭櫻揚起一抹神秘的微笑說道,不是小女孩般的甜美,反倒散發幾分成熟穩重的氣質,她走到小咩面前認真注視,彷彿要穿透她的靈魂。

  「請諒我尚未向你正式自我介紹,我叫做芭櫻,打從你將我們邪靈自闇山釋放便一直深懷感激,若你有任何需要,我願隨時為你兩肋插刀。」

  真誠映在芭櫻動人的瞳孔中,小咩這也才注意到,那一雙墨綠色眼睛──跟神羊一樣呢,還有一頭銀色長髮也神似神羊的銀白長毛,而且她還把欺負阿謙的傢伙一下子趕跑了,簡直就像神羊的化身!

  「上週我第一天到這裡的時候,已經團團包圍我們的惡魔突然就不見了……」小咩想起上回的驚魂記,不自覺就和芭櫻的強大聯結在一起「那次也是芭櫻幫我們的嗎?」

  「是啊~那些惡魔膽敢三番兩次地騷擾布勒恩神的使者,我看著就討厭,所以自動幫你打掃乾淨了。」芭櫻說的同時,臉上揚起一抹笑,好似對自己處置惡魔的方式頗為得意。

  「噢,芭櫻,原來都是你在保護我!」小咩雀躍地驚呼,接著蹲下身子,張開雙臂就想送上一個大大的擁抱。

  在那一瞬間,芭櫻後退了,且雙眼詫異地直盯著小咩,好一會兒她才開口解釋:「請不要觸碰我,這是為了你好。」

  小咩斜著頭感到有些困惑,因為芭櫻的反應並不像是在生氣或覺得被冒犯,倒更接近一種嚴正的提醒,彷彿攸關生命安全。

  「沒有人碰過我,也沒有人能夠碰我……我和你熟悉的人事物截然不同,這並非血肉之軀,你不會感受到皮膚、衣物或是溫度,你只會感受到『我』,一個任何存在都避之唯恐不及的痛苦、絕望與虛無。」芭櫻平靜地解釋。

  小咩確實能察覺芭櫻與自己、水城、夏宮或脩焰都不太一樣,飄忽又陰沉的氣息比起初次相遇時更加明顯,眼前的小女孩與其認定為「人」,或許更接近似虛似實的「魂魄」?

  即便小咩從未跟任何靈魂說過話──當然也沒親眼見過,她還是得以想像假如可能的話會是這種感覺……說到底,不論芭櫻是什麼,她已經像個朋友般站在面前,小咩無法理解芭櫻為何要這般沉重地形容自身,或是怕傷害她似的閃躲。

  「芭櫻你……總是孤孤單單的嗎?你有家人嗎?連爸爸媽媽也不曾擁抱你嗎?」

  小咩關心道,就算芭櫻沒應聲,也幾乎從對方空洞的眼神得到解答,那股彷彿早被世界遺棄般的冷若冰霜震驚了她,天曉得芭應在遇見自己前都經歷了什麼,她真的難以想像,於是展開雙臂微笑道:「芭櫻保護了我,是我的朋友,所以,如果芭櫻想感受擁抱,記得我就在這裡唷。」

  「你根本不明白我的意思……」芭櫻的語氣流露失望,接著,一根銀色髮絲像被隱形的手扯下般,它在小咩面前飄浮著,猶如一道題目「假若你仍舊堅信自己的無知,碰一下便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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