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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回到原點

神殘者 | 2021-12-19 10:30:01 | 巴幣 0 | 人氣 139

連載中有一天我看到內心的自己了
資料夾簡介
一名失去表情的少年如何重獲表情的故事

內文更新:2021/12/21
  黎耀剛回到家,立刻被站在玄關的成年男人擋住去路,那人看起來一臉睡眠不足,卻仍面露嚴肅,沉著聲音開口「耀,我們可以談談嗎?」

  面對這個男人,黎耀並不覺得陌生,儘管為了工作幾乎讓生活作息錯開,甚至鮮少回家,他仍是貨真價實這個家的主人,也是黎耀的父親-杜生

  面對自己父親,黎耀只能點頭,並跟隨走到客廳,入坐後杜生並沒有馬上開口,他揉了揉緊皺的眉間,接著將握在手上的信封放到黎耀面前「你能解釋一下為什麼選了一間這麼遠的學校嗎?」

  黎耀低頭看了信封一眼,緩緩的將其打開,是學校的入選通知,應該是值得開心的事情,如今卻瀰漫著嚴肅沉重的氛圍,原因與學校好壞無關,黎耀知道父親是非常尊重孩子的選擇,就算報了一件爛學校,想必父親也不會說什麼,然而為什麼現在卻如此嚴肅的面對這件事情,黎耀自己心裡多少猜到了一些。

  「抱歉沒有事先跟你商量這件事,最近發生太多事情,我臨時決定的。」黎耀平靜回應著,短時間內失去情人與摯友,讓他在填志願時做了一個決定,他想要遠離這個熟悉的環境,並在完全陌生的地方重新開始,就算自己面無表情,就算別人投來異樣的眼光也不會因為在乎對方而感到受傷。

  杜生看著黎耀的無表情實在無奈,為了獨立養家四處奔走,和孩子相處的時間可說十分不足,也理解孩子們不會與他商量重要事情,但一直以來都很貼心,就算失去表情也沒失去本質的黎耀卻突然沒有告知的選了離家遙遠的學校就讀,就算再明白,還是忍不住想起那個離他而去的女人,黎耀的母親。

  「做這樣的決定並不是因為爸爸的關係。」黎耀看著父親將憔悴的面容埋進掌心裡,充滿著罪惡感,為了不讓父親朝著不好的方向思考,他緩緩說出口「我可以跟爸爸保證放長假的時後會回家,還請同意我過去就讀。」

  「……那你要跟我談談你最近發生了什麼事情嗎?」要論發生在兒子身上的大事,無非就是突然失去了表情,就算就醫也都說身體狀況一切正常,從那時杜生就一直自責沒有好好顧及到孩子的情緒,究竟是又發生了什麼事,會讓他臨時改變原本約好要上的學校?

  杜生他觀察著,想從黎耀無表情的面容察覺一絲不同,但直到他開口前都沒能看到一點變化「……我現在不想談,一定得說嗎?」

  一如往常平靜的語調,沒有變化的表情,杜生靜靜的看並聽著黎耀的話,久久才緩下情緒,抬起手對黎耀微招示意人到自己身邊,接著緊緊的擁抱著,良久才鬆手,露出不捨的笑容道「我知道了,至少你入住宿設時讓我帶你去吧。」

  「嗯,爸爸你快去休息吧。」黎耀沒有猶豫的點頭答應杜生便催促人去休息,後者露出滿意的笑容後起身搖搖晃晃的走回房間,以為事情告一段落,這時藍謙栩牽著幼兒園的妹妹走進客廳「所以哥你之後要離開家裡了嗎?」。

  黎耀看著只有一半相同血緣的弟妹輕輕點頭,應聲道「之後家裡就交給你照料了,有什麼問題再問我。」對此,藍謙栩只是露出笑容,一臉包在我身上的表情。

  「哥才是,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選和襅哥不同學校,但要是受不了新環境的話,隨時歡迎回來,相信襅哥會很開心的。」藍謙栩一句無心的話戳的黎耀心疼不已,無法表現出來的黎耀,只是揉了揉弟弟的頭髮,而原本牽著藍謙栩的妹妹突然鬆手,小跑步到黎耀面前緊緊抱著眼前的腳。

  「一切會沒事的。」妹妹抬起頭帶著淺淺的微笑奶聲說著,黎耀先是一愣,才伸手摸了摸妹妹的髮頂「謝謝。」

  叮嚀好藍謙栩後,黎耀靜靜的回到房間關上門,沃梭看著門外忍不住發問「這樣真的好嗎?」「嗯,這樣才是最好的。」像是要轉移注意力,沒讓沃梭有反應的機會繼續道「距離搬去宿舍還有段時間,先好好把房間打掃乾淨,還有整理行李,很多事情要做呢。」

  時間跟著黎耀的忙碌中流逝,也到了準備前往學校入住的日子,杜生為此特地請了一整天的假,開車戴著黎耀前往學校校區,並在黎耀的催促下,儘管不捨仍駕車離去。

  經過這麼多劇烈的變化,就算來到陌生環境應該也早就習慣……本該是如此的,黎耀清楚的看著沃梭雙眼發出亮光的左右張望,明顯對新環境是抱持著新鮮與好奇,而且情緒可是說變就變。

  上一秒還在嚷嚷宿舍的裝潢多漂亮,下一秒就在哀嘆要是能和親友一起來該有多好;上一秒還在嚷嚷宿舍周遭有多少不錯的店家,下一秒就在哀嘆要是能和親友一起來該有多好,沒錯,十句中有十句都在哀嘆過去的親友,彷彿已經天人永隔一樣。

  「可以冷靜一點嗎……看你這樣我都覺得自己要精神錯亂了……」最終黎耀實在忍不住的小聲碎念,卻引來沃梭不滿的表情,它搭配著吐槽手勢道「在你看見我的那個時間點就已經錯亂了吧?

  回到沃梭哭哭啼啼的現在,黎耀認份的聽沃梭在一旁翻舊帳,今天是高中入學日,眾多學生紛紛從住宿地前往學校,沒多久時間,路上全是同樣制服的學生,一到達校門口,黎耀忍不住看著鑲在正門旁牆上的校名-睿銘林男子高等中學。

  睿銘林男子高等中學,俗稱睿高,採全年級住宿制,主要是鼓勵學生在假期時也能到學校內進修,豐富的系別,多元的社團,對想要全方面學習的學生來說,可說是理想選擇。

  由於校方主張培養學生的自主性與創造性更優於死念書,因此校風十分自由,只要沒有過於離譜的惡行,基本上不會干涉學生行為。

  選這所學校並不是黎耀特別想學出什麼一技之長,完全是衝著那全年級住宿制而選的,他別過視線,伴隨沃梭的深呼吸吐氣,跟著其他學生一同走入校內。

  走過校門口是一條林蔭大道,約莫走一小段路才看到主建築物,建築物門口兩側早已有眾多新生列隊等候,黎耀自然也是靜靜的跟上隊伍。

  透過高年級的引導,讓黎耀沒有在廣大的校區內迷路,在到教室的途中,沃梭對新鮮的校園可說是亢奮極了,一下招呼看左,一下呼喊看右,完全靜不下來,彷彿剛才哀怨哭哭啼啼的狀態是假的一樣,當然這份亢奮的心情黎耀清楚得很。

  雖然現在是面無表情的狀態,但在變成這樣之前也是個活潑開朗的男孩,對於新鮮事也會興奮過頭,雖然沃梭吵鬧得很,但黎耀並不在意,更欣慰有沃梭幫自己注意那些新奇的東西,以及表現出興奮神情,雖然有些太超過,但他人既然看不到,那就不用因為羞恥而壓抑著。

  來到教室,已經有不少人在內,有些人已經說上話,有些人仍靜靜的待在位子上,黎耀確認過座位後,同樣也安靜的入座,無視沃梭在一旁喊著要有精神的打招呼,跟哪個人說話,直到上課鈴響,所有人在老師進教室後紛紛坐回座位。

  「呃,各位同學早安,我是你們的班導石莫寒,希望接下來的三年能相處愉快。」一名高挑的男子站上講台,環視過底下所有學生後,有些懶散的開口道。

  石莫寒翻開點名簿再次開口「今天是大家來學校的第一天,按照歷年新生剛入校的習慣,等等依照座號上台做自我介紹,順便讓班上其他同學認識一下,現在先給你們一點時間好好想想要怎麼介紹自己,五分鐘後開始啊。」

  一聽到要上台,台下學生紛紛議論起來,有些人充滿自信已經想好該怎麼介紹自己,有些人互相討論要說些什麼,「你決定好要怎麼介紹了嗎?要不要也問問別人怎麼做啊?」相對沃梭對自我介紹的緊張,黎耀可沒什麼好猶豫的。

  思考時間結束,學生按照座號一一上台介紹,充滿自信的、中規中矩的、誇張行徑的,每個同學都有各自的特色,輪到黎耀時,他低著頭走上台。

  「我的名字叫黎耀,沒什麼特長,討厭團體活動……就這樣。」「他是黎耀,我是沃梭!黎耀他其實很喜歡團體活動,而且是個笑點很低的人,然後……欸我還沒說完耶!」一人一靈同時開口,沃梭興高采烈的想說很多話,但黎耀完全沒有給他說完的機會。

  這讓沃梭不斷抗議,直喊著要求靈權,黎耀也只能忍著,對於只有自己才聽的到的聲音,如果等他說完才下台的話,在其他人眼裡他就像個傻子傻站在那,那才是真的丟臉。

  採取這樣的舉動是因為他深知第一印象很重要,只要一開始用拒絕的態度,再搭配自己的無表情,肯定能避開所有與自己變友好的可能,畢竟在陌生的環境,也不會有像司奉襅那樣知道自己原本個性的人,不會因為體諒讓關係變好,多是會因為無法理解而疏遠,他已經不想再感受第二次的傷痛了。

  想當然這樣的舉動成功如他所願,過於簡短且散發拒人之外的氛圍,讓班上所有人都有些許愕然,唯獨一個人在黎耀下台後還追隨著他的身影,視線在黎耀身上飄移,直到下一位介紹聲音響起才離開注視。

  結束自我介紹後,石莫寒公佈了學期活動行程與課表,同時安排班上幹部,當所有事情都告一段落後道「那今天的部分基本上就這樣,課程明天開始,接下來的時間各位可以到中庭去看一下社團展覽,雖然沒有硬性規定一定要加入社團,但有加入社團的人就有額外加分的機會,所以還是推薦大家找一個適合的社團參加,那麼班長,麻煩了。」

  口號的起立敬禮與整齊畫一的感謝話結束,石莫寒豪無留念的離開教室,留下的學生放鬆的又開始一團一團的聚在一起,討論的自然都是社團展覽。

  「欸~我們也去看看那個社團展覽嗎~~走啦走啦~~」與老師豪無留念離開教室的同時,黎耀馬上拿出手機翻看起網路小說,卻被一旁的沃梭纏著吵,煩的黎耀不得不小聲的回應「我對額外加分沒有興趣,更何況我現在也不適合參加團體活動。」

  「你可以不要參加啊!但是我好奇啊~~你就不好奇嗎?我知道你還是很好奇唷嗚呼呼。」沃梭一邊戳著黎耀的肩膀,一邊不懷好意的說,更發出奇怪的笑聲。

  「我腦中的反應真的這麼奇怪嗎?」黎耀忍不住小聲碎念,讓沃梭眨著大眼在一旁附和「你現在才知道自己很奇怪嗎?好啦走啦~」同時不忘拉攏。

  一時吵一時煩,一直吵一直煩,弄的黎耀最後只能妥協「我去就是了,你別發出奇怪的笑聲好嗎?」儘管語氣平淡,但他有多無奈這點,沃梭可是清楚的很,就算再清楚也不打算妥協,沃梭高舉著拳頭,興奮喊出「YA!出發社團博覽會囉!」。

  與自我介紹時同樣的視線停留在黎耀的身上,直到人離開教室仍遲遲沒有收回視線,「曰皖,怎麼了嗎?」直到那人旁邊的同學有些疑惑的搭話,這才讓他將視線拉回,面對著同學回應著「沒事,你決定要參加哪個社團了嗎?」。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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