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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戰奇兵7(同人外傳):遺忘空域-26:重光之日

東愚 | 2021-12-18 07:21:35 | 巴幣 12 | 人氣 148


「這……已經不能用,乾脆報廢怎麼樣?」
說話的人是歐西亞技術專家,說話對像是PEACE KEEPER,內容描述的是禿鷹號。
裘德和其他主要幹部,還有BANDOG和麥肯錫,甚至愛德華,全都戰死了……
PEACE KEEPER成為原福特格雷島部隊裡,地位最高的人。
他提出要讓禿鷹號出航「最後一次」。因為這是他自己的算盤,所以我們也不知道他打算做甚麼。
「那麼……三個小時?不,一個小時就夠了。可以嗎?」
PEACE KEEPER一臉沉重,幾乎是用求的,拜託技術專家想辦法。
「是可以啦。」
「那就拜託了。」

到了中午時分,認識的所有人都被他叫上,包括雪爾曼等,參與禿鷹號最後一次航行。
看著甲板上陳列的大量棺材,原來是陣亡者們的葬禮。
既然是海軍,海葬確實是最適合的做法。
就在離泰勒島不遠的北方海域上,進行著標準的軍式葬儀。
幹部和水手總計一百多份棺材,一百多張遺照。這一次,棺材裡頭都載著遺體。
也許最近在短時間內辦太多次葬禮,雖然氣氛比巨石要塞那一次更加沉重,但反而沒那麼激動。
也許只有我永遠習慣不了。
這種事,一個人,一次,就已經太多了。

「為甚麼不先跟我們討論?」
這是SINGER問的。
對於PEACE KEEPER一個人處理這次儀式,私下單獨去找特別反應司令部安排,打算自以為是地獨自承受悲傷,SINGER在各方面都很不滿意。所以在儀式之後特地找到PEACE KEEPER,用著質問般的語氣。
「泰勒島重光,島上的人都很高興。司令部也很忙。我不希望其他人被打擾到。」
雖然如此,禿鷹號乘員之外,主動來送行的人也不在少數。
「高興?」
SINGER一把扯起PEACE KEEPER的衣袖。
「死的人是為了甚麼?為了誰?蛤!不被打擾!?憑甚麼!憑甚麼!!」
「夠了。」我把SINGER拉回來。但是,我又賞了PEACE KEEPER一個耳光。
連旁邊的石怪隊成員,還有不遠處的其他人也被嚇得愣住了,可是我不在乎。
「別再自以為溫柔了。學學BANDOG吧,他有時候就很無情。」
其實BANDOG只對特定對像溫柔,為了在乎的人和事,他不惜對其他人很無情。
這反而顯得他很溫柔。
也許是因為我們很幸運,能夠成為他在乎的人之一。
聽了這話,PEACE KEEPER才開始流下第一滴淚。但是我們知道,看不見的時候一定流了更多。
「這時候提起他們……太犯規了啦……」
用顫抖著的聲音,PEACE KEEPER如此呢喃。

上岸時,剛好碰到了雪爾曼。
「很抱歉。」
原來雪爾曼是特意來找到PEACE KEEPER和我們在內的其他人,想要表達歉意。
他似乎認為是自己的決策錯誤,把禿鷹號拖下水,加上SINGER之前質問PEACE KEEPER的話其實不全然是錯,而雪爾曼當時也聽見了。
不難想像他會自責。
但是……
「不需要。」
「咦?」
「自顧自留下來,還主動要求加入戰鬥,這是禿鷹號成員都同意過的事。說到底,軍人戰死也是職務所在。參軍,甚至參戰時就該預料到這一點。之後再來後悔,怪責他人,未免太不公平。」
我說出了自己也沒想到過的大道理。
自己聽起來還真是刺耳。為甚麼我會說出口呢?我自己也想不通。
雪爾曼一臉感慨,向我敬以軍禮。
我也以軍禮回敬。
原來歐西亞和愛爾吉亞的軍禮有著差別。雖然只是手臂角度之類的細節,但是確實存在。
而在差別之上,我們此時的心意是共通的。
對方認為我是個軍人。
而我也看見了雪爾曼如何帶著民兵和難民死守,發自內心認同對方是個「軍人」。
不僅是領薪水的職業軍人,而是身心都化為「軍人」並引以為傲的生物。
因此,我們互相尊敬。
「雪爾曼準將。」
「叫我尤里就好。跟裘德艦長一樣。」

「那麼,這幾個要怎麼處置?」
在陸地上,GLITNIR部隊的成員被綁著手腳,跪在另外幾個隊員-包括001-那條蓋著白布隨便處置的屍體旁邊。
總計十七人,其中八人戰死,另外九人被俘。
而我向雪爾曼……現在要改稱尤里,說不需要道歉的原因,就在於BANDOG他們並不是被扯進戰鬥,而是在戰鬥本應結束時被這幾個人所殺。
他們毫無悔意,抬頭看我時也眼露憤怨。
BOGGARD還想再打一拳,不過FAUN制止了他。
看來之前已經打過不少拳就是了。
九個人中,有八個是被石怪隊制服的,最後一個據說是確認001死亡之後主動投降。
「死刑?」
SINGER提議死刑,對方看起來也不反抗。
儘管SINGER只是懶得處理,加上「先除之而後快」的想法。
「不。他們跟其他戰俘一起去本國受審,這樣比較合規矩。」
這是PEACE KEEPER說的。
GLITNIR看起來反而比較反感。只有主動投降的那個人鬆了一口氣。
「PEACE KEEPER,司令部知道這幾個人嗎?」
「知道。因為是鼎鼎有名的特務部隊,上頭對他們能吐出些甚麼也很有興趣。」
「人數呢?」
「……不。」
那麼處置就決定了。
我掏出手槍,一個一個處決,只留了主動投降的那人一命。
騎士道?武士道?隨便啦。
這個選擇並不代表我在乎他們的意願,只是我的想法剛好和SINGER比較接近。
PEACE KEEPER也不反對,還認為我幫了他處理一些雜事。
「好了,你會大方分享知識的吧?」
第一次看見PEACE KEEPER充滿殺意。對著點頭如搗蒜的生還者,他不帶笑意地微笑著。
這麼一來,我就不用花時間去審訊他了呢。PEACE KEEPER如此讚賞我的決定。
明明不用特意威脅,他也足夠害怕了。
原來鼎鼎有名的特務部隊也會出些窩囊。
那個和麥肯錫對射到最後死去的隊長,居然帶出了這種窩囊。
心情有點複雜。優越感固然是有,但同時也希望敵人是些不會讓友人死得顯蠢和廉價的好傢伙。
不過,隨便了。假如再為了他們費心,才會讓我感覺自己很蠢。

處理過一些雜事之後,我們打算去科研設施內的臨時醫療所探望BAMBOM。
現在是KIKAI伴在病床旁邊,常時照顧著他。
身體其他機能沒甚麼大問題,但是左腳整條廢掉。據說是他勉強自己,負傷還在奮戰,導致他以後都要坐輪椅。
對於飛行員來說,這種結局說不定比死更悲傷。
但是BAMBOM很努力在撐著。似乎已經決定要跟歐西亞軍合作了,就算是現在,他也跟KIKAI討論著各方面的局勢和去向,同時雙手在處理文書作業。
「明明就沒這個必要撐成這種鬼樣子。」
看著BAMBOM收在病床旁邊的輪椅,SINGER還是不忘挖苦。
起碼她願意跟他說話,關係已經算變好了。
「對啊,這個白痴。」
連KIKAI也參與了。
「愛德華跟他說甚麼『就當是為了讓妹妹降落時還能有跑道』,他居然就硬來到這種程度了。」
「喂!」
突然爆料,讓BAMBOM一時錯愕。
SINGER不屑地「哼」了一聲,轉身向病房門走去。
「白痴。」
用我們能聽見的聲量說了這一句,她才消失在視線中。
「真是個不坦率的女孩。」
我和PEACE KEEPER抱有同感。
「她小時候要誠實多了。」
BAMBOM說這話時少見地帶著情感起伏。
「哦!我能想像誒!」
不,KIKAI應該沒見過她才對,為甚麼會能想像?
就在我和其他人說著笑的時候,後腦被一個枕頭打中。
「白痴!」
SINGER就在門邊,紅著臉,氣沖沖。

向SINGER道歉之後,我又與BAMBOM他們道別。
我和PEACE KEEPER被她催促著離開,現在正要前往臨時司令部的營帳。
因為科研設施要收容傷病患,來援的歐西亞軍選擇在科研中心空地上設置帳幕當臨時軍營。
而那些狀態尚好的難民正在逐步撤離,打算回到自己在島上的住處。
歐西亞軍徹夜建立了島內通訊網絡,還有哨站之類的管理設施,難民終於能聯絡島上其他地方的親友。即使天還下著雨,也急不及待想盡快團聚,回到正常生活之中。
南部的都市區幾乎化成廢墟,但仍有很多難民團體和真共和軍的小分隊求生中,嚴酷如一片末日後景象。
但是不少難民也決心參與重建,加上歐西亞軍的援助,應該不需要花太多時間。
至於不回家,或是無家可歸的人,就暫時留在軌道投射裝置附近生活,甚至和駐守的歐西亞軍連結成一種生活圈子,設立了福利社之類。
而那福利社還有賣酒。
尤托巴利亞的雪橇犬伏特加!?這裡居然有這種東西啊!
卻比我記憶中貴了快十倍。
即便如此,我還是有點心動。就算只剩下僅僅的一瓶,未免也有點那個。
「不買嗎?」
SINGER看著正猶疑的我,如此問道。
「阿兵哥,來嘛!最後一瓶哦!」
連福利社的大嬸也來了。
我想起了CLOWN。
(我看你好像很瞧不起我嘛,胖小丑。)
(哈????有本事你飛給我看啊酒鬼流浪漢!)
不禁莞爾。
說起來,巨石陣之後我就沒碰過酒了。
一直戰鬥,不然就流浪,我都忘記了這股心癮。甚至因為巨石要塞的一個星期,現在對紅茶還比較有興趣。
忽然有一瓶好貨放在眼前,害我心頭一癢。
明明好不容易戒掉了。
對啊,明明好不容易戒掉了。酒鬼流浪漢。
「……先不了,等終戰之後再說吧。」
「這樣啊。」
「那麼,我買了吧。」
「PEACE KEEPER?」
「謝謝阿兵哥!」
接過伏特加的PEACE KEEPER,充滿興趣地看著瓶身標籤。
明明他本身只喝清酒跟燒酒,就算他會尤托巴尼亞語也好,那些標籤他也應該是看不懂的。
果不其然,他只是確認下酒精濃度而已。
順帶一提,那一瓶應該是七十度左右。
PEACE KEEPER極不顯眼地嚇到一下。
然後又握著酒,轉向我們。
「我不知道你喝這麼烈。」我故意問的。
「我沒有要喝。」
「那?」SINGER也感到疑惑。
「是你們說的,『等終戰之後』,我們再一起開。」
「哈!」
「裝模作樣的傢伙。」
「也許吧。不過,有個『裝模作樣』的AWACS也不錯。」

在路上,我們又看見一對兄妹。
哥哥看著其他人的眼神充滿警戒,而妹妹則是陷入消沉。
他們像是在尋找甚麼。
「讓我想起了某對兄妹啊。」
「閉嘴。」
SINGER用著一副不想理會PEACE KEEPER的態度上釣了。
「你們在找甚麼?」
她蹲下來,親切地向兄妹發問。
未等哥哥上前護著,妹妹已經畏縮在哥哥身後,而眼睛還在找著某樣東西。
「不關你們的事。」
哥哥的態度已經不是警覺,是近乎敵意。
「……拉姆姨姨……」
妹妹輕聲說出這個名字。
「那是誰?」SINGER追問。
「不重要。」
「……拉姆姨姨!」
「你的妹妹好像不這麼認為呢。」
「已經死掉的人怎麼會找得到。」
「拉姆!姨姨!還會!回來!」
妹妹開始捶打著哥哥的背。
無法理解「死亡」為何物的孩童,正急切想找到親人。
而過於了解「死亡」的另一位孩童正對這世界心懷怨恨。
兩個人都太年輕了,不足以承受這一切,甚至讓人心疼。
「啊,你們在這啊!」
遠方來了一名壯碩的光頭中年男性,右上臂纏著繃帶,可見的肌膚各處都有些小傷痕。
「叔叔!」
妹妹呼喊著跑到男人身旁,看來確實是兩兄妹認識的人。
「叔叔!哥哥說拉姆姨姨的壞話!」
被指責的哥哥一臉不忿,而理解狀況的男人只能表達無奈。
他拉起妹妹的手,走到我們面前,把手按在哥哥頭上。
「真的是,失禮了。」
男人向我們低頭致歉,同時把哥哥的頭壓下去。又因為哥哥一直反抗,讓他不得不一直增強力度。
「不……不,請別這樣。」
SINGER說了,對方這才抬起頭來。用力的手也鬆開了,改放在哥哥肩上,一副「不準你再亂跑了」的意思。
「你是這兩位的……?」
「我和他們沒有血緣關係,只是在這邊照顧一下而已。」
「叔叔是個大好人!」
「哈哈,謝謝你,卡繆。」
「那麼,名為拉姆的那位又是……?」
「我的妻子,昨天……」
「……是我問了不該問的事。抱歉。」
「死了就死了。」
「夏爾!」
「哼。」
「哥哥是壞人!」
「隨便你說。」
男人的臉色越顯難堪。
「……見笑了。」
「不,我理解。姑且說我有過類似的經歷吧。」
「裝模作樣。」
「夏爾啊……。」
看來是認為沒有人能比自己更慘的類型。
如果是一般情況下遇見,只會覺得討厭。
但是想到他以這種年紀就經歷太多太過殘酷的畫面,又讓我無法怪責下去。
SINGER似乎也差不多想法。她笑著,再一次蹲到兄妹視線間的高度。
在口袋裡找了找,讓他找到一根能量棒。
大概猜到他想做甚麼了,PEACE KEEPER又嘆著氣給了他一根。
「來,給你。」
她把兩根能量棒交給名為卡繆的小女孩。
「巧克力!?謝謝你,姨姨!」
「姨!?……啊,啊哈哈,要跟哥哥分著吃哦。」
「我知道了!」
「哼。」
夏爾依舊冷淡,可是那不關我們的事。
「這,各方面來說都太不好意思了啊。」
「沒關係,童言無忌。」
「哈,哈哈,歐西亞軍,還真的有不少溫柔的人吶。那個,你們是不是有一個矮矮的,頭髮不多的兵啊?」
「我想想……」
符合這種描述的人其實也不少。
「不好意思,你確認是『兵』嗎?」PEACE KEEPER插話了。
「這我也不好說。始終我看不懂軍階。肩章的話確實蠻花俏的。」
難道?
「該不會?」
「啊,我想是他沒錯了。請問有甚麼事嗎?」
「沒甚麼,想說能見面的話再說一聲謝謝。多虧他,很多人活下來了。那個人看到我手臂的傷口時還激動得快哭了。」
「那……還真的是太過於溫柔了。」
「對吧?幫我說一聲,有機會的話,很多人都想謝謝他啊。」
大概,我也懂了。
那個人也是一直戰鬥,到最後一刻,不……甚至是最後一刻的「之後」還在戰鬥。
事到如今,也沒有甚麼好難而置信的。
「好的。」在其他人開口解釋之前,我又搶先了:「我會讓他知道的。一定。」
男人看著我的反應,似乎明白了甚麼,一瞬間閃過錯愕的神情,卻又在下一秒恍然大悟,展現出沉穩的微笑。
「不要急。」他說:「慢慢來吧。拜託了。」
說完,他就帶著兩兄妹離開了。
不要急……嗎?
論溫柔的話,這個男人明明渾身肌肉和傷口,卻也很溫柔。
「拜拜!」
卡繆向我們揮手道別,現場再一次剩下我、SINGER和PEACE KEEPER三個。
「……我看起來……像『姨姨』嗎?」
SINGER果然很受打擊。
「『童言無忌』啊。對吧,KNOCKER?」
「對,『童言無忌』。」
「……你兩個不否認啊?」
「糟糕!」
是死亡的預感!

經歷過自討的九死一生,用PEACE KEEPER的如簧巧舌安撫過SINGER之後,又因為想再看禿鷹號一眼,我們三人稍稍繞了點路。
本就特別高大,而且渾身是傷的它,在泊滿完好軍艦的港口裡顯得格外突兀。
進出口被封閉,艦內財物和物資也正在清空,由水手們各自帶運上岸,而我們也沒有必要進去干擾其他人。
因為禿鷹號本就預計要拖去沉底報廢。
後來是PEACE KEEPER再一次苦求,禿鷹號的處理計劃才被擱置,留到終戰後再看要不要修復,或是要依島民請求改建成紀念這次戰爭的博物館。總之現在不能再逗留了。
聽著PEACE KEEPER向我們解釋這些事情,花了不少時間,我們這才扺營地裡的指揮帳。
起碼八艘軍艦的艦長,領頭的準將級司令官,還有各幹部也在分別處理事務。
基本沒有人在乎我們,也不管電線隨地亂佈,總之先集中在自己負責的事上。
會說「起碼」八艘軍艦,是因為沒進港的還有更多。
「南部方面軍特別反應艦隊」,是參謀本部臨時湊出的特殊艦隊。通過在春海上駐留通訊艦或者具備通訊機能的任何艦隻,打通本國和泰勒島的連結。然後在泰勒島建立反攻尤吉亞大陸的司令部。
正是「南部方面軍特別反應司令部」或簡稱的「臨時司令部」。
這只是頭一步。計劃的本體是從其他戰爭對策中抽取使用,所以接下來要靠在場的人以終戰為目標臨場發揮。
光是這頭一步就已經困難重重。激進派投入了不少潛艇在春海巡邏,所以通訊艦的安全也一樣受不到保證。
比對過我們的知識之後,那些潛艇來自巨石要塞的機會很高。得知這一點,也有人正在商議對策。
至於「終戰」的定義是甚麼?似乎還沒有「讓激進派投降」之外的答案。
問題就在於「不知道要如何讓激進派投降」。
臨時司令部的各位也在苦惱。起碼要聯絡到尤吉亞大陸上的友軍,不然有泰勒島這個橋頭堡也起不了多大作用。
而這些事情本應是要與愛德華交接的,現在再一次落到PEACE KEEPER頭上。
「那麼,我可以提議一個不錯的協力者。」
PEACE KEEPER說著,帶進來的是雪爾曼。
準將軍階比PEACE KEEPER更高,對島上情形和愛爾吉亞軍的動態也更為瞭解。
臨時司令部的眾人起初有些反感,始終是「愛爾吉亞軍的」準將。但是一個叫「大衛.諾斯」的人出面歡迎尤里,成功把其他人的態度壓下去。
說到這個諾斯,他現在也只用聲音跟這邊來往,本人似乎還留在首都歐雷德。
他是愛德華在情報局裡的心腹,功績不少,甚至被稱為「英雄」。
我不知道他有甚麼成就能被稱為「英雄」。就算拯救過數千萬人,甚至空手接核彈也好,我也不認識他。對我來說就是這樣。
所以當我聽見他不停埋怨愛德華的死訊,一再質問著為甚麼,還說這都是因為愛德華不聽勸,堅持要參加法班提戰役之類,那時候的我非常不悅,緊握了拳頭。
其實我都知道,我都理解。
看不見表情,但對方的言語中滲著悲愴。雖然經過壓制,但還是符合人在面對親友逝去時會有的拒絕反應。
但我就是無法忍受。
「愛德華他為了瞭解戰情,親自上了前線,甚至拿起槍跟士兵並肩戰鬥……你這個躲在家裡的臭尼特憑甚麼指指點點!」
巨石要塞的戰鬥,還有近半個月來的流浪。
「光是他上了前線這一點,全參謀本部沒有人有資格對他說嘴!」
仔細想想,他沒有甚麼耀眼的功績,但是他和我們並肩戰鬥過,跟昨晚陣亡那一百多人,還有在巨石要塞戰死的四百多人一樣。
「不管你做過甚麼,他和那些人才是真正的英雄!」
就算當中有我不認識,連名字都說不上來的人。假若有人小瞧這些英雄,我誓必和那個人抗衡到底。
「所以你給我閉嘴!臭尼特!!!!」

「夠了!」
PEACE KEEPER賞了我一記耳光。
「出去!」
雖然是冷靜下來了,我仍不禁懷疑這小子是不是想藉機報仇。
其他人也陷入靜默。
他沒有惡意。
甚至向我眨了個單眼。
這小子開始搞心機了。
順著他的意,我離開了營帳。
SINGER也緊隨著出來。
她拍拍我的背:
「說得好。」
相視而笑的我們,再一次在科研中心裡變得漫無目的。

不經不覺已快要日落,之前纏繞於難民營裡的緊張感煙消雲散。
取而代之,是援軍的忙碌。他們正考慮要把軍營轉移到泰勒島南部的機場。幸運的話,那裡應該還會有之前登陸時留下的軍事設施。
然後是禿鷹號附近的沉重,很多人仍在哀悼。
難民們也差不多。雖然有人很期待與家人見面,也慶幸島上的戰事結束,但是也有不少人在戰事中失去了珍貴的人事物,正在鐵網外的墳前致意。
勝利後該有的光輝並沒有照耀在這個島上,和上次登陸成功時的喜慶大相徑庭,何其諷刺。
「我們……真的勝利了嗎?」
看著這片暗淡光景,我不禁再一次發問。
「不,還沒有。」
SINGER給予了否定。
「但是,勝利近了。」
她指的是終戰。
「值得嗎?」我問。
「不值得。這就是戰爭。」

雨天並沒有洗去這股悲傷,反而讓之顯得更難以擺脫。
「失去了那麼多,換不來這片天放睛一陣子?」
「再等一下吧,總會放睛的。」她說
「等多久?」我又問。
「我不知道。」









「喜歡老歌嗎?」
「忽然間你問這個?」
「喜歡還是不喜歡?」
「嘛……作為一個比你老上十年的大叔,那些歌對我來說還是流行曲就是了。」
「那就對了,來吧。我們聽著等。」
「喂,喂!唉……算了。要不要叫上其他人?」
「啊!這提議好!走吧!」

SINGER對羅莎王女如此說過:
「不開心的時候,就唱歌吧。大聲的唱。」
這時候,我似乎有些許明白了那種心境。
雖然我更適合用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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