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宮外頭的陽台咖啡廳上，克爾找來寇迪。
「黑玫瑰有做什麼事情嗎？」
「沒有，她還是一樣，沒有忽然改變平時連絡的對象。話說叔叔，這次陷害第四艦隊司令，我有點過意不去。」
「放心，辛克厄斯我前幾天和他交談過了，昨晚也再次確認過。他同意暫時被誣衊並且認罪，兩個禮拜後我就可以幫他洗清罪責。如果我不幸遇到意外死去，我也在遺囑中加上他是無罪的證據。
對了，你的行李都準備好了吧？」
「都準備好了，我和納爾遜都很好奇，我們要跟你去哪裡？羅沙普丁呢？」
「等我把那個頭盔交給你們，一切都會明瞭。羅沙普丁去幫我整理行李了。」
林根向老闆點了一杯甜咖啡，欣賞著風景。
「早安，克爾親王。」
「早安，林根部長。」
「我從女王儲那裏聽說，你擁有一種叫做起源頭盔的千年古物。請問能否割愛給我呢？我願意支付對應的金額。」
「恐怕不能，這個物件是無價之寶。」
「那讓我們研究研究可以嗎？這對考古學來說是一個重大研究，我們可以知道人類的起源。」
「也許之後可以給你，但不是現在。對了林根，你對尼魯華勒有什麼看法？你前十幾年有去協助他們的都市建設。」
林根想了想，平時溫柔儒雅的科學家，卻反常地露出厭惡的情緒。
「一群民族主義者、不知感恩的混蛋。」林根憤恨不平地說。「整天都在喊叫說帝國是盟國就應該大力援助他們，不然就是在利用他們。帝國在讓他們維持中立的同時也有援助讓他們國力慢慢恢復。
我花了幾年蓋好的大樓和行政中心，都被說是他們政府的功勞，還有一堆尼魯華勒公民說，要不是政府有配合，不然這些建築都無法建成。
還說我跟他們一樣都是亞華人，叫我應該要成為他們的國民。為尼魯華勒盡一份心力。拜託喔，誰會腦子壞死想要跟他們成為同一國的國民啦？」林根連珠炮似地開罵，手中的馬克杯被捏爆，嚇壞了兩人。
「他們應該也有優點吧？」克爾說。
「有一些民眾很感激啦，不過那些民眾被他們的和平愛心社區守望隊抓走了。還有一些敢說話的都被送去西南邊的賤民區。我自己有用自己的力量讓一些我覺得很好的國民偷渡出來。其中一個青年到帝國軍校擔任軍官。還不時寫感謝信給我呢。」
「每個國家都會有那種會抱怨的國民，會不會是你在當地所以才接觸那麼多吧？」
「那種被獨裁政權國家操弄的民心我還可以體諒，但是早期他們可沒有言論管制和思想審查。每個人都能夠獨立思考，可是他們卻聽信他們上任領導人的話，把帝國當作侵略者。好極了，當初是他們革命內亂時和塔瓦拉發生衝突。塔瓦拉攻進他們國家後，我們去調停的。」
「我們去調停的理由，不就是為了自身國家利益嗎？」克爾小心地試探，想找出林根生氣的點。
「是為了兩國之間的利益，達成互利的局面。又不是單方面帝國的剝削。這兩者差很大。」林根憤恨不平地說。
寇迪知道林根生氣的點了，林根不喜歡這樣片面的真相，這是造謠與抹黑。的確，帝國干涉尼魯華勒是因為為了自身利益。但同時也是希望能夠達成互利局面。至少當時黑玫瑰只想遵照皇帝的核心價值，不以入侵和軍事行動讓帝國壯大。
直到幾年前，帝國持續近十年的援助因為尼魯華勒接班人大總統在晚宴上說出帝國干涉尼魯華勒是為了自己的利益，才讓黑玫瑰爆氣直接斷交。
有些事情還是不要講出來還比較好啊，大總統酒後口無遮攔還蠻糟糕的。尼魯華勒是以民族主義立國的國家，多半還是會討厭帝國這種白歐人佔據六成五的國家。更何況帝國還是塔瓦拉和米聯的盟國，又和順清有經濟上的往來，這些國家和尼魯華勒是世仇。
不過帝國也的確幫了很多尼魯華勒大忙，內亂時的戰地醫院和醫師進駐、調停塔瓦拉和米聯的軍事行動，以及長期的民生建設和數個防範外國入侵的軍事要塞。這些要塞並沒有偏頗地只設置在面對協約世界的交界處，就連米聯和塔瓦拉也有面對。帝國並不希望讓尼魯華勒國過度偏頗和任何一個陣營，只希望能讓世界維持平衡。穩定的國家與社會才方便帝國進行貿易。
「話說回來，尼魯華勒和帝國的歷史還蠻有淵源的。」克爾叉開話題說，他知道初始皇帝和彗星賢者的故事能夠讓林根感興趣。
「這個部分我還沒聽過，聽說古代的尼魯華勒是個大帝國？直到他們被帝國和米哈伊爾貝擊敗？」林根感興趣的問道。
「基蘭尼亞確實是被我國和沙俄皇國擊敗後逐漸衰亡的沒錯，不過尼魯華勒反倒是很喜歡米哈伊爾貝聯邦。原因是米哈伊爾貝聯邦崛起時在革命中害死了沙皇一家。」
「尼魯華勒仇不仇恨米聯的原因主要還是看他們政府。如果政府要人民仇恨，那就仇恨；如果政府要進口鋼鐵原料，那就改仇恨沙俄皇國，讚美害死沙皇的米聯。」林根補充道。
「真是個矛盾的民族。」寇迪說。
「矛盾的是他們的高層，每個民族的想法是由歷史和文化所定型的。會隨著時間而耗費幾十年變動。但人的思想與動機卻會因為外在條件而隨時改變，尼魯華勒正是一個由高層決定人民該怎樣思考的專制國家。人民的言行舉止，只為了服務高層、使高層感到愉悅而不能感到不快，而非每個人自由意志的決定。」林根解釋。
「尼魯華勒真是個奇怪的國家，我們和他們一樣是極權專制。但我們的國力比他們強大；人民比他們幸福。」寇迪若又所思的說。
「那你認為，是什麼造就了我們帝國和尼魯華勒之間的差別呢？」林根問道。
「我認為是因為資源差異，帝國在始祖皇帝的建立下，得到許多優秀的礦產，還有良好的港口運輸作為貿易據點。」寇迪說。
「確實，正因為有足夠的資源讓人民繳納稅金，帝國的官員才能將基礎建設福利蓋好，而無法被政府消化、溢出的財政就以額外福利的方式歸還人民，讓公民自己去投資賺取更多的金錢。」克爾贊同地說。
「親王殿下，我能發表意見嗎？」納爾遜說。
「當然可以。」
「我們在二十年前援助尼魯華勒時，他們高官和少數特權階級佔用了大量的援助款。雖然他們給出的解釋是，先讓工廠廠長、科研人員、領導階級富裕後，就能帶動下級階層。但問題在於，一個人的財富是不會有飽和的，人是貪婪的，不會有所節制。」
「你的意思是，如果沒有充足的資源與財政支撐，帝國也會和尼魯華勒一樣。」林根問。
「不，還有另一個，監督的制度。如果以夕文共和國作為例子，那就是截然不同的情況。我認識一位夕文共和國的空軍上尉。夕文雖然沒有像我國一樣強盛的經濟，就算是接受了大量軍機訂單後，也並未使人民的生活水平忽然提升。但同樣的，高官的私人帳戶也並未增加任何贓款。我們是皇帝約束底下的貴族；夕文共和國則是人民使用法律約束行政機關。除了法律外，官員受到社會道德的主動自我約束也很重要。
但是尼魯華勒卻沒有來自上面的控制或下級人民的制約，就連官員本身也沒有道德約束，這才是問題。我國雖然專制，但我國不是獨裁。」納爾遜說。
「也就是沒有被限制的權力，剝奪了底層人民該有的權利。」寇迪總結。「還是我們帝國的制度優秀，就算是皇帝，也必須接受始祖皇帝和彗星賢者的規範。」
「沒有人敢說斐特律不是個好皇帝。」林根說。
「讚美始祖皇帝和彗星賢者。彗星庇佑皇帝！」
「不過尼魯華勒是個特例，當初為了革命，所以廣納各方勢力。然而成功推翻政府後，革命軍的部分派系變得腐敗。但是中央政府裡面還是正常的官員在維持國家的運作。」克爾親王緩頰。
這時牆上的整點鐘聲響起。
「科技部長，這個時間點，我們該去接見陛下了。」克爾說。
「真可惜，那我們下次再聊。如果你頭盔的事情改變心意的話，一定要通知我啊。」
「我會的。」
克爾帶著寇迪離開。
「對了。」克爾拿出一個長長天線的無線電，撥通一個號碼。「羅沙普丁，你要保護好林根。科技部長這個人才，一定要保全他的性命。」
「遵命，我的殿下。」無線電那頭傳出保鑣的回答。
「由於第四艦隊的運輸補給船隊，偶遇猛羅曼帝國的艦隊移防，幾乎全軍覆沒。導致我們第四艦隊不得不撤離南極海域，但在因為缺少油料的情況下只能慢速航行，導致在和猛羅曼的機動作戰中幾乎全滅。
我要知道是什麼原因導致為什麼會出現這樣離譜的戰略失誤。告訴我相關的流程，普雷爾元帥。」斐特律問道。
「我的皇帝，通常沒有新情報時，我們會以現有的情報制訂戰略佈署。如果情報官臨時得到新情報，那麼就會通知各地區的司令部。地區司令部再依照情報重新改變佈署。」普雷爾帝國陸軍大元帥說。
「負責戰略佈署第四海軍艦隊的是？」斐特律問。
「是我負責的。」一個年約五十的海軍司令辛克厄斯主動站出來，他的階級是中將。「我的皇帝，第四艦隊是準備隨時前往猛羅曼帝國、南極海、塔瓦拉這些地方出現兵力短缺時前去填補不足的。遇襲的地方在帝國的勢力範圍深處，所以遇敵時疏於防範。」
「所以是情報缺失造成的問題嗎？」皇帝轉向情報官們問。
「我們這邊的情報有通知第四艦隊關於猛羅曼艦隊移動的情況，而且辛克厄斯也有簽核。」克爾身為情報官主席，說出已經套好的話。
接下來，就是等到辛克厄斯主動坦承疏失，從輕發落後，案件就算告一段落。
海軍司令疑惑地轉過頭，面相克爾疑惑地問：「我的皇帝，我向始祖皇帝和彗星賢者發誓，我從來沒得到關於猛羅曼艦隊移動的情報。」
納爾遜感到訝異，寇迪則從納爾遜的表情知道
「辛克厄斯，你有，你甚至還簽屬過，只是你忘記了。。我的皇帝，這裡是證明文件，上面還有黑玫瑰的皇印。」
「不可能！文件都是我親自先行審閱的，沒有急件與緊急告知。況且，關於協約世界每次艦隊的調動，我都有開會，太和、順清、鐵壁秩序等等我記得一清二楚。猛羅曼艦隊的活動也都主要在他們國家的東部，沒有到西部。」
克爾拿出一份用塑膠套保護好的文件，上頭有黑玫瑰協助偽造的簽名和皇印。
「這是你自己簽署文件複寫紙。你確實有看過這份文件，但你視而不見、怠忽職守導致上萬名官兵死亡。」
「我的皇帝，」黑玫瑰插話，她單膝跪地，接著起身面對克爾：「那個證明文件是捏造的。我現在才知道皇印在克爾公爵那裏。」
「妳的意思是妳指控皇印被克爾盜取了？」大元帥問。
「被另一個人，」黑玫瑰打了個響指，兩個禁軍立刻將寇迪壓在地上。「克爾親王將這個小偷安插在我這裡，我想皇印就在他身上。」
「我才沒有拿！」寇迪呼喊道。禁軍從寇迪身上找出那晚黑玫瑰要求保管的權杖。
「把權杖頂端的金球水平旋轉。」黑玫瑰說，禁軍果真從金球中找到黑玫瑰的皇印。
「皇帝陛下，這是她要我保管的權杖，我從來不知道裡面有官印。」寇迪解釋道。
「我以聖術發誓，我沒將權杖交給寇迪保管。」黑玫瑰用聖術造出真言光球，耀眼奪目的光球表示黑玫瑰沒說謊。
「怎…怎麼可能？我以聖術發誓，我沒有偷！真的是女王儲要我保管的！」寇迪喊叫道。
真言光球暗了下來，變成如同夕陽般的暗橘色。
「不可能！」寇迪驚呼。
「女王儲的護衛啊，你再試一次。」斐特律也使出真言光球，並且飄到寇迪面前。
寇迪很感激自己的姪子信任自己，於是再試一次。
「我以聖術發誓，我是在女王儲託付給我權杖後，才保管的。我不知道裡面有皇印。」
皇帝的真言光球，狀態還是一樣。
「我相信你，舅舅。」皇帝毫不避諱親情的說。
結果真言光球並未變化，直接變成慘白的灰色。場面極度尷尬。
坐在王座上的少年陷入低沉，眾人原以為這一生只能看見皇帝嚴肅的表情，現今卻看到他低頭喪志、情緒低迷的狀態。
「你受託保管皇族的貴物，怎麼沒有告知我這件事呢？現在我無法做任何事情。」皇帝口中好不容易吐出一句只有螞蟻才能聽到的話。
見到皇帝不再信任寇迪，所有大臣皆後退一步，無人敢幫親王三人說話。駭格伯爵和貝利亞也都觀望著，不知如何是好。所有的官員都不敢說話，場面嚴肅且安靜。
林根環顧四周的大臣，極度失望地嘆了口氣。他站了出來：「我的皇帝，我們應該再聽聽看其他人有無建言，或是聽聽親王的說法。」
「斐特律，我目前在執行一項秘密行動。我事先和辛克厄斯說好會暫時誣告他，之後就還他清白的！我和艦隊司令昨晚才剛確認過。」克爾說。
「我的皇帝，我根本不知道有這件事！我以聖術發誓，我不記得有這件事。」
克爾的真言光球先是發光，接著再變成灰暗。而皇帝飄送到艦隊司令面前的光球則維持恆亮。
「我的皇帝，我認為，不應該過早的判定親王三人現在誣陷他人的行為。目前案情撲朔迷離有待商議。」普雷爾率先開口，打破無人敢動彈的寧靜。看不見表情的臉，在禁軍頭盔下不帶感情的說著。
「我提議，先暫時囚禁親王三人。以避免他們和其他人串供。」禁軍統帥接著說。二十位禁軍分成兩列，從左右包圍被告。
「你們還在等什麼？還不趕快把帝國的叛徒抓捕？」黑玫瑰幸災樂禍地說。
「我沒有背叛帝國，除惡聖劍」克爾使用聖術，製造出兩把聖劍握在手上。克爾對於斐特律的忠誠和對黑玫瑰的憤怒。聖術產生的金光，被克爾的情緒如同被強風鼓動的烈焰般劇烈顫抖著。「我所做的事情，只有我和少數人才知道。我為了帝國的存亡，而執行秘密行動。」克爾說。「比起這位不停在帝國內部進行鬥爭、糜爛度日的胸大無腦廢物惡女，我們可說是為此努力與奮鬥了許久！」
旁邊的禁軍們紛紛退開，手中依然抓緊著長戟，用聖術在手臂上產生方盾。「以帝國為證！斐特律，我的侄兒，我對帝國並無二心！」克爾右手高舉著寶劍。這句話激起了其他貴族眼中的忠誠與熱情。
一把聖術劍從背後穿透公爵，劇烈的痛苦從背後蔓延至全身。克爾雙腿一軟，攤跪在地上。
黑玫瑰從背後走到克爾旁邊，將虛弱的克爾往旁邊一踹。「你，說，誰，是，胸，大，無，腦，的，廢，物？」黑玫瑰不停地用腳踩在親王身上洩憤。
克爾趴在地上，失去意識。
除了林根、皇帝、普雷爾還有禁軍統帥，寇迪、其他大臣都不可置信地看著能夠用聖術進行背後偷襲的少女。
「這就是曾經誓言要保護帝國臣民的公爵嗎？還不如街邊的乞丐呢。」黑玫瑰譏諷躺在地板上的克爾。
斐特律肅然起身，「夠了！」憤怒地用聖術製造出一個巨大的光彈。這個龐然大物並不像其他聖術一樣半透明，猶如一個小太陽般劇烈燃燒，直徑約莫三公尺左右。
狂暴的能量波直接襲捲向女王儲，黑玫瑰看到後立刻製作出數面聖術圓盾，並微微蹲下保護自己。不過任誰都知道這是無用之舉，皇帝的憤怒直接擊碎了單薄的圓盾。
就在衝擊波就要吞噬女王儲之際，一個人影從角落中撲向黑玫瑰。這個人直接被皇帝的烈怒之焰吞沒。
科技部長林根倒在黑玫瑰原本的位置。皇帝的憤怒頓時消退，聖術也隨之自空氣中散去。
斐特律露出恐懼的表情，不知道是因為自己過於衝動施展如此強大的聖術，還是因為自己誤傷科技部長而感到愧疚。震驚過後，斐特律攤道在王座上。
「還不快去照顧皇帝！」黑玫瑰一邊撐起身子，一邊下令。
「叔叔，你為什麼要背叛我？」皇帝毫無生氣地問。
「為了帝國。」寇迪冷冷的說。
「為了帝國？這真是我聽過最好笑的藉口。就連雷德利也不會用傷害帝國子民的方式來說自己是為了帝國。」
「妳可曾忠於帝國嗎？」寇迪憤怒地吼道。「妳不過是一個寄生蟲罷了！那麼多帝國軍人死於南極海，而妳卻利用他們的死！」
「把他的嘴給我塞住。」女王儲下令，禁軍聽從吩咐，將公爵銬上手銬，用布條堵上嘴巴。「第四艦隊的人員還活得好好的。」
「那猛羅曼帝國怎麼會發出捷報？」普雷爾元帥問。
「這是秘密。」黑玫瑰說。
「我……我要…休息一下…讓我一個人……獨自靜一靜。」斐特律從王座上下來，彷彿生了重病的老人踏著重步離開。
「我的皇帝。」科技部長輕聲提醒，這個會議還沒結束。林根向旁邊的禁軍們微笑，表示自己沒事。兩個較近的禁軍則依然擔憂的伸出雙手，以防林根忽然暈厥。
「接下來的審判交給女王儲，除非有新的證據改變狀況。」皇帝命令。
「把公爵關押到本宮的灰水監獄去。」
「這不符合法律流程，女王儲大人。」禁軍統帥提醒。「公爵只是嫌疑人而以。」
「我知道。」女王儲坐在王座上，翹著腿說。「我知道。」
「我明白了，立刻執行。」禁軍統帥說。
達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