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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大計畫 第三章 永恆的黃金城堡和刺殺

組織准將 | 2021-12-09 13:40:59 | 巴幣 0 | 人氣 180


        納爾遜負責駕駛,寇迪坐在副駕駛座上,克爾親王和保鑣坐在後座。羅沙普丁是親王的個人保鑣,他具有米聯人的特徵,身高雖然只有一米七,但深邃的眼神卻讓人感覺不可小覷這名對手。
        「寇迪、納爾遜,你們要做好戰爭的準備,打包好部份個人行李,和動員你們的部下。」
        「要發生戰爭了嗎?」寇迪有些興奮,他受過很多軍事訓練,卻沒有實際上過戰場。
克爾親王望著群山,一言不發,只要越過這個山頂的碉堡,就會看到在盆地中的皇宮。皇宮座落於盆地的平原之中,受到外圍的群山庇護。而群山內則有數不盡如同蟻穴般的軍事隧道互相聯通。
        說來也有些奇怪,帝國是數十座島嶼連接而成的國家。但也在陸地要塞上耗費鉅資。這些要塞的建立,要追溯到四十年前左右,當一個伯爵決定加固自己的碉堡後,其他山頂上的伯爵也開始進行軍備競賽。於是就有了現在的亂象。
        但到七年前,這些伯爵也沒有繼續待在這些城堡中,而是將城堡易主。而黑玫瑰在獲得這些城堡後,則在上面加裝許多新式導彈。
        轎車越過山頂,直接看見金黃色的麥田,而帝國皇宮則處於平原正中央。表面的鑽鋼反射著麥田的豐收美色,如同一個精美的藝術品。不同時間,皇宮會如變換外表。比方說春夏時期,皇宮會像翡翠一樣;而在滿月之夜,皇宮則如同一顆夜光石,在靜謐的夜色中微微發光。
        帝國皇宮是一個多層建築,如同結婚蛋糕一樣。而每一層都是一個正多邊形組成。由下至上分別是十、八、八、六、五邊形組成。而五邊形頂部則是金字塔。金字塔的外圍,則環繞著五個方尖碑。更令人嘆為觀止的是,皇宮的高度達到驚人的八百公尺。這讓許多考古與歷史學家驚奇於古代彗星賢者的奇妙建築技術,究竟是多麼的驚人,以及初始皇帝的財政能力。
        皇宮的內部和底部則更讓人稱奇,內部除了禁軍外,還有軍火庫與工廠、公務員住宅區和倉儲。當然也有秘密區域,這些區域由禁軍管控,就連克爾親王這樣的前皇族成員也不知道在生產什麼。總不可能是軍艦吧?這裡雖然有兩條平行的河流經過皇宮,但也無法容納驅逐艦。
        皇宮的中間則有許多大型升降機,這些升降機是科技部長裝設的。可以讓九輛轎車一口氣升降到其他樓層。科技部利用了原本只是做為內部的觀景台的中空地段放置大型升降梯,當然,禁軍先前曾利用中空的地段監控各樓層的安全狀況。
有些較小、高度不足二點五公尺的樓層則被科技部清空,用來作為通風、汙水管道使用,或是架設機電線路。寬敞的樓層也使得維修、清潔人員能有一個乾淨的環境能安心工作。以至於前兩個職業是帝國平民最嚮往的,因為既有為皇帝服務的榮譽感,工作場所也不像其他相同環境髒亂且充斥著蟑螂、老鼠與糞水。更不必在狹窄、潮溼與陰冷的地段聯通線路、掃除油汙。若遇到工作傷害,也可以得到皇宮醫院的照護。
        皇宮的地底下更別有洞天,彗星賢者建構的地下室採用多種特殊石材防範滲水。且當初在掘地時也採取各種措施讓地下水無法靠近地基。
        在皇宮下方有三條地下河,最上層的地下河在乾涸後,被賢者作為地下道路,能在戰爭時使皇宮人們逃難使用。而現今則由科技部裝設了四條鐵道往外聯通兩座城市。而第二、三道地下河由於尚未有其他用途,所以暫時當作緊急預備用水。當然,為了安全起見,這個地方也由禁軍管控與巡邏。
        克爾想到猶大計畫,想像著無數枚裝載著原子能武器的彈道飛彈落下的場景,將皇宮摧毀。難到這個地方無法保存嗎?
        「寇迪、納爾遜,戰爭隨時都有可能開始。為了以防萬一,我要你們擔任我的繼承人。同時肩負保護皇帝和太后人身安全的責任。」
        「我明白了。」寇迪說。納爾遜則是挑起眉毛,不信任自己是否能肩負此重擔。
        「你們要肩負的,不只是保護皇帝與太后。還有另一個計畫,假如我不幸身亡。你們必須要接替我完成任務。」
        「恕我直言,親王爵。」納爾遜請求發言。
        「直接說吧。」
        「有人要暗殺你嗎?」
        「並沒有,只是我當初接下計劃時,也是你們這個年紀。」
        「我能知道這個計畫是誰發佈的?」納爾遜。
        「我已故的父皇。」克爾親王說。當初這個責任並沒有傳給兄長,而是交給自己。也將克爾從皇族中剃除,降級成貴族。然而克爾知道自己是為了一個更大的理想而行動。
        「我願赴湯蹈火,為此付出生命。」兩人齊聲說。
        「很好,時機成熟之後我再告訴你們詳情。現在,先把車交給禁軍管控。」
        納爾遜將車停下,交給泊車小弟,而三公尺高的禁軍則在檢查他們的身體後讓他們放行。
        
        一群黃金海浪從旁邊湧了過來,是全副武裝的禁軍繞著皇宮底下進行奔跑。這些人是普雷爾挑選後的人才,和科技部一同使用化學藥劑催生的超級戰士。每個人的身高都超過了二點五公尺。
        在這金色波濤洶湧的浪潮中,有一個相對矮小,身穿銀色動力板甲的士官也跟在禁軍後方。看到克爾一行人後,改變方向靠近。
        「斯東?」寇迪先察覺到。「你過得還好嗎?會打算加入禁軍嗎?」寇迪問,斯東雖然保留護國公的頭銜,但之前的少將軍銜已經被剝奪。
        「我覺得現在當士官長還不錯,不必去搞那些參謀的工作輕鬆多了。我可以這樣慢跑二十公里,可快活多了。黑玫瑰肯定沒有想過會這樣。不過要我當禁軍?想都別想,如果戰術指揮沒有達到中校的標準,根本就無法成為禁軍。
倒是寇迪,你要不要換件符合身分的衣服?」
「我穿這件就可以了,我還沒經過繼承儀式。」寇迪說。自己的父親在十歲那年和黑玫瑰經過一晚的交談後,不知道受了什麼威脅,整天失魂落魄的,別人問發生什麼事情也都不肯明說。在兩個月後就因為精神耗落以及營養不良而死。
        葬禮上,在尼魯華勒辦公的黑玫瑰雖然回國出席葬禮,不過在寇迪眼中,那只不過是裝個樣子而已。
        「我的爵位繼承儀式,等到有光宗耀祖的成就後,再繼承也不遲。」
        「祝你武運昌隆,我也該跟上隊伍了。」斯東說完,便直接跟上隊伍。
        「斯東的體力,也太誇張了。」寇迪說。
        「應該是在訓練動力板甲的極限狀態吧?」納爾遜說。
        賽莉西亞騎著腳踏車,吃力地踩著踏板,想要追上隊伍。
        「是斯東的秘書副官啊,怎麼了嗎?」納爾遜紳士地詢問。
        「斯東大人……他沒裝電池就……」賽莉西亞指著車籃裡面,動力板甲的電池。「必須……跟上
        「妳從皇宮底下的隧道走直線切過去守候,可能比較快。」納爾遜指出。
        「我們應該和斯東多聊五分鐘的。」寇迪說。
        
        三人來到一樓的中央,這裡有一個初始皇地的巨大的雕像。而周邊的牆上則掛著八幅不同的初始皇帝宵像。皇帝是個黑髮的俏麗美男子,帶有點陰柔之美。雖然雕像和畫都經過三百年的修改,但還是可以感受到皇帝原初的氣質與威嚴。
        許多人都在中央廣場膜拜著初始皇帝,三人也一齊低頭,讚嘆皇帝。這裡是通往二樓層的必經之路。也只有二樓層有通往頂層的中央升降梯。
        初始皇帝,引導帝國之人。當時在新聯合地區的人民受到古代基蘭尼亞帝國的騎兵欺壓,不停地退守。是彗星賢者和初始皇帝的降臨,才帶領新聯合的人民得到短暫的和平。在和平的三十年間,以初始皇帝和彗星賢者教導的聖術讓戰士擁有遠程作戰能力,又研究出精鋼這種高級金術,延伸製造出戰鐮、機械戰馬。再將改良黑火藥的配方精確度從二位數透過大量實驗,提升至三位數配比。基蘭尼亞帝國的爆火箭改造成火槍與定向殺傷地雷。
之後又奪回許多被占據的城市和得到大量的軍馬,在和沙俄皇國聯手後,沙皇帶領軍隊將基蘭尼雅帝國分裂成東西兩半。西邊的成為尼魯華勒,而東邊的則是順清和黃炎王國。
        為了不和沙俄皇國互相競爭而破壞同盟,所以在沙俄皇國招安基蘭尼亞居民時,初始皇帝帶著人民去探索大海,透過精良的工藝品和和談方式,讓許多海島成為帝國的成臣民。當然其中也有保持盟邦的獨立國家,例如強大的夕文共和國。
        「麻麻,那個姊姊怎麼沒有跟著朝拜皇帝就要上樓?」一個稚嫩的聲音說。
        「不是所有人都需要朝拜的喔。別國的外交官有不同的信仰,他們有自己的初始皇帝。除了貴族他們從古至今就得到恩惠,我們這種平民百姓除非得到恩惠,否則不用來還願喔。」
        「可是那位姊姊看起來不像外交官,也穿著得比貴族還要華麗的衣服。」
        寇迪好奇地稍微抬頭,瞇眼觀看究竟是誰。
        只見一個二十歲的少女身邊共有二十位禁軍圍繞保護。她身上穿著的洋裝、袖套與絲襪都是烏黑的。但細節上的蕾絲十分精緻,還用鑽鋼與十分美麗的碎鑽做裝飾。只有夕文共和國的殞落星鑽才能在碎鑽的狀態下還如星空般自行閃耀。黑曜石禮服的主人,是女王儲黑玫瑰。雖然女王儲是皇族稱呼,但並不代表她擁有皇族的血統,而是克爾的兄長在二十年前不顧眾人反對給予的稱號。即使先皇在生前只有伊麗莎太后一個配偶,這也讓他在民間有了好色皇帝的戲稱。
這身禮服花了多少錢呢?大家知道黑玫瑰都從皇族金庫取款。那個金庫是帝國始祖皇帝用自己的黃金設置的。現在的皇族頂多只能取用內部的錢做投資或給禁軍購買設備、打理皇宮的清潔費。但是歷史上可沒有一個皇族膽敢如此恣意妄為地揮霍裡面的鉅款。
黑玫瑰的容貌是亞華人和亞日人混血,也有亞胡人或亞日人混血的說法,但都沒經過證實。有人推測她出身於順清和太和的交界處,不過卻也沒查出她真實的出生地。不管怎樣,她那白皙稚嫩的肌膚與無人可比擬的美貌,是世間無可挑剔的。她的妝容雖沒有展現得花枝招展、濃妝豔抹,卻用極其簡單的打扮和烏黑長髮做一點白色挑染,在上流社會間屢次引起時尚旋風。這次她脖子上掛著一個黑色的頸鍊。她臉上掛著看似甜美與自信的笑容,根據其他貴族所言,寇迪知道她隨時隨地都會惡整任何人,然後放肆笑著欣賞那些人錯愕的表情。
黑玫瑰的體態也十分完美,瘦長型的身體搭配私人訂製的貼身禮服,讓她的身材曲線更加曼妙明顯。雖然有如此曼妙、性感的身材,她卻幾乎沒有穿過過於暴露的服裝,而是用袖套遮擋手臂、緊密貼身的衣物讓自己的胸部顯得更加緊實。這也讓許多帝國貴族有許多遐想空間。
雖然她是如此完美的一位少女,但在剛才童言童語引起的注意後,卻不是望眼欲穿的目光,而是眾貴族極其仇恨的凶光。
帝國雖也有其他人種的貴族,雖然不像白歐人眾多,但帝國是透過聯邦的形式和眾島國、大陸上的弱勢領主所結合成的國家。所以貴族之間都會互相截長補短,並沒有特別嚴重的種族對立。
        黑玫瑰之所以被敵視,主要的原因,還是她在政治上極其狡詐。而二十年前,當這少女被先皇選立成女王儲時,有許多想貴族,甚至是已婚的貴族刻意靠近她,然而下場卻是被奪走大半財產和權力,其中有許多是無腦發起反叛或是被刻意設計陷害的貴族。
        等到五年後眾人察覺不對勁後,帝國已經有六分之一的領土歸黑玫瑰掌控。而至今還有許多糟老頭認為自己能夠駕馭的,也不過只是消遣用的玩物。當很多人以為自己能扳倒這個女子時,反倒成為自己陷阱中的獵物。在她看來,將貴族玩弄於股掌之中,是一項極其有趣的消遣。現在,她已經掌控三分之一的帝國領土。而那些被拋棄的貴族們,往往只能用其他方式為帝國效力。
        「姊姊,為什麼妳不用膜拜這座雕像呢?或是表達敬意?」小孩好奇的問道。
        「彗星賢者和彗星皇帝可沒有要我們崇拜偶像,他們的律法中也提到不可隨意崇拜人造的神。何況這個雕像可不是他們造的呦,是後來的第二皇帝建造的。」黑玫瑰諂媚地笑著對小孩說。「總有一天,妾身會把這座醜陋的雕像給推倒。」
        黑玫瑰口出狂言,此話一出,周邊的貴族們都傳來竊竊私語。
        母親驚恐地把小孩的耳朵摀住,卑微的低下頭。「請原諒我們,我希望我剛才聽到的不是妳剛才所講的。」
        「妳可以到皇帝面前作證,說剛才女王儲說了什麼!」一個貴族喊道。
        母親非常驚恐,祈禱自己沒帶小孩來此膜拜。現在她成了兩大派系爭鬥的中心。
        「算了,衛兵,來兩個人負責護衛她們的安全。」黑玫瑰呼喚道。
        「不,我們可以自行離開。」
        兩個禁軍走了過來,並掏出一張半透明,金黃色的紙。婦人這才稍微放鬆心情地和禁軍離開。
        「你們要帶她們去哪裡?」寇迪叫住禁軍。
        「公爵,我們會負責守護她們的安全。」禁軍說,同時拿出帝國契約給寇迪看清上面的內容。「如果她們出事,那責任在我們,也是挑戰皇帝的權威。」
        「推倒初始皇帝的聖像非同小可。」克爾說。「這並非豎立妳的權威,而是動搖皇族的根基。」
        「啊,這是多麼漂亮的雕像啊。」一個亞華人青年說,但他的皮膚不是黃色的,而更接近亞日人的慘白。「但仔細看看,還是近在眼前的本人更加漂亮。」林根轉頭望向黑玫瑰,發出真心的讚嘆。他的身邊跟著兩個小女孩,一個黑髮紅衣,另一個則是金髮白衣。
        「雕像不過是真人的複製品,無法做到還原本人的威嚴。」黑玫瑰得意的說。
        「妳說得對極了,我的殿下。」少年將右手放在心臟上,微微鞠躬。
        「別低下頭,你可要好好地觀賞妾身的容貌。」黑玫瑰擺弄秀髮,旋轉身體。
        「這個不停獻媚的男人是誰啊?」寇迪厭惡的問克爾。
        「他是科技部長,林根。別為難他了,他是少數能和黑玫瑰周旋的男人。」
        一個身穿實驗袍的金髮女人走了過來,年紀約莫三十歲。
「科技部長,這裡有些實驗數據我感到困惑。」
        「嗯嗯,儘管說吧。」兩人便開始討論起數據。
        科技部長,林根。在二十三年前赫爾隕石撞擊後的倖存者。身為外國人的他,由於父母雙亡,失去證照只能在國內四處流浪。黑玫瑰被立為女王儲的三年後,便將他提拔。在這二十年間,林根得到幾位落魄貴族的鐵騎,並且加以改良成為能現代作戰用的兵器。透過研究出這種奇異的古代科技,林根和工程團隊成功的再次生產出這些仿生足機械。林根也改良了貴族們的盔甲,這使他得到部分貴族的歡迎。而帝國也得到了介於戰車和步兵之間的陸戰新軍種:貴族騎兵。鐵騎擁有超越機械化部隊的機動力量,也能夠避開戰車部隊,深入敵後進行破壞。這也改變了帝國的軍事作戰理論,雖然這些都還沒能夠在戰場上實踐。但倒是引起部分國家的警覺,比方說順清就重啟了廉價步兵碉堡的研究。
同時,林根還整合了各個科學家的科研能力,帝國的電子通訊、材料科學、機械工程能互相配合。除此之外,林根還建造許多工廠,得以讓這些研究成果不再只是實驗室的產物,而是可以大量生產、普及各地的。
這也是為何帝國能在十年前成為第一個研究出原子武器的國家、在三年前成功做到登陸衛星的成就。雖然在林根加入帝國前,各國就已經擁有各種發明:冷氣機、吸塵器等,就連夕文共和國也在研究噴射式飛機。有些貴族怎是抨擊林根只不過是在對的時間點出現,才將這些成就的功績納為己用。
        「這邊的數據錯誤應該是蓋特儀沒有調整好,校正完畢後還不行……」林根不自覺地彎下腰,逐漸靠向女人的身體,想要更加仔細地看清楚上面的藍圖細節。
「林根,你不覺得自己靠太近別的女人了嗎?」黑玫瑰以他人都沒察覺到的姿態,出現在科技部長左邊。女王儲的右手五指輕輕撫摸著林根的脖子。臉雖然笑著,但眼神中透漏著陰暗的殺氣。黑玫瑰的胸鋪貼上林根的左手臂,引起林根一陣酥麻。
「非常抱歉打擾了。」女科學家道歉。
「白后,幫她解決技術問題。」林根說。女科學家立刻帶著白后離開。
「你啊,隨便轉頭看向其他女人,這是應該的嗎?下次再這樣,妾身可沒辦法原諒你喔。」
「是,是!」
「這次就原諒你吧,可沒有下次囉。」黑玫瑰笑瞇瞇地離開。
「林根,近來可好?」克爾率先問候。
「克爾親王,托你們的福,我過得很好。這兩位是?」
「寇迪公爵和納爾遜伯爵。」
「兩位大人好,如果有什麼需要可以儘管告訴我們帝國科技部。當然,長生不老不算。」
「林根部長,你是和剛才那位女科學家訂婚了嗎?」寇迪問,林根和科學家都帶著婚戒。雖然黑玫瑰也有戴婚戒,但不可能會是和林根。因為兩人的婚戒材質不同。林根戴的是簡樸的鑽鋼,黑玫瑰戴的是金戒指。
「不不不,別開玩笑了,我沒有和她訂婚,她不過是一名不知名的配角罷了。」林根慌張地瞄了瞄黑玫瑰最後離開的方位。黑玫瑰在通往二樓,忽然轉過頭看向林根的後背,然後又轉了回去。
「我該走了,還有很多公務要忙呢。」林根連忙告辭。
「真是可憐的傢伙,被那個不檢點的女人吃得死死的。用胸部去誘惑男人,可真是下流至極。我記得亞華人有一些用來指責這類型女人的詞彙,好像是叫做綠茶婊。」一個聲音這樣評價林根。他帶著一個金屬圓框眼鏡,頭頂上已經沒有半點毛髮。
「貝里亞,林根在科技的造詣上可是絕無僅有的。」克爾說。
「剷除黑玫瑰能夠帶給帝國十個林根的功績,更何況,林根的發明這幾年也就只有改進之前產品而已。」
貝利亞,其兄長被黑玫瑰陷害而被立刻槍決,罪名是強姦和殺人罪。即便有許多人證能證明貝利亞哥哥的不在場證明。克爾知道貝利亞的雙胞胎兄長為人如何,具有正義感、紳士風範的一個大有可為的年輕人。很難將他和皇宮周遭的宮廷侍女強姦殺人案主犯有所關連。然而黑玫瑰還是聽信證人侍女的說詞而迅速執行槍決。
但匪夷所思的是,在槍決後。連環殺人案便再也沒有出現過。這一度動搖克爾堅信貝利亞兄長的清白。不過當克爾回憶起和貝利亞哥哥共同會議時,就能堅定的相信兇手還沒被找到。
是帝國的政治局局長。政治局是參考米哈伊爾貝聯邦的一個新機構,用於反間諜。不過這都只是名義上對外的說詞。不過實際上,政治局現在只是一個閒職單位,用來接納被黑玫瑰奪取權力的貴族之處。用少量的薪水,讓不滿的貴族們安定下來。當然也有許多貴族用一技之長在其他地方找到工作脫離政治局。與其說那裏是安定處,不如說是讓人逐漸迂腐糜爛的地方。偶爾政治局也會接受一些外派工作,像是保鑣或傭兵一樣的行業。出於對帝國貴族的敬畏,很多敵對勢力或是武裝組織並不會去攻擊這些前貴族顧傭兵。
「除掉林根,黑玫瑰就少了一個盟友。」
「你為何會如此討厭林根呢?他只不過是為了更快在研究和工程上取得進展而兩邊都交涉。」克爾說。
「他可是在我哥被槍斃後,第一個要我不准去找黑玫瑰報復的人。那個人看其來弱不經風,實際上卻更加危險。你們別把我說的告訴其他人啊,我可不能確定還有誰是林根的眼線。」
「黑玫瑰和林根,誰比較危險呢?」納爾遜問。
「這兩個傢伙,我用政治局的人脈,翻遍全球也無法找出他們的出生地,以及他們到底是從哪裡來的。等一下,有一場邊境衝突的後續會議,到時候你們兩個年輕人可以見識見識黑玫瑰是有多麼的狡詐。」眾人一齊走向升降梯。
「克爾親王、寇迪公爵、納爾遜伯爵。近來可好?」一個具有鷹勾鼻、高額頭的灰髮男子問候。從他的眼神流露出奸詐與算計的自信,身穿高級的西裝外套。很容易讓人覺得他是一名商人。
「寇迪、納爾遜,這位是高領主雷德利。」
「你好,雷德利先生。」
黑玫瑰所拉攏的黨羽,是一群高領主。和古貴族不同的是,高領主並非世襲制,而是由有能力的公民晉升而來。雖然他們也能夠使用帝國契約這個神聖造物,但時常詐欺、口是心非,以至於無法使用心靈純潔之人的聖術。
高領主們有些是前領主的臣民、商人,也有帝國官員所組成。這些人雖然比貴族外交官更加彈性、靈活,且更容易看出兩國之間外交條例中的端倪。但即使高領主們有如此的才能,還是無法讓他們成為統治帝國的基柱。因為在彗星賢者與初始皇帝的律法中,只允許能使用聖術的人們統治帝國。
帝國貴族固然迂腐,不過他們在聖術管轄下無法訛詐壓迫帝國公民。這不只是帝國內的共識,也是全世界的共識。
貴族乃帝國的梁柱,而高領主,只是能隨時撤換的輔助。
「克爾親王,不曉得你對前日的提案還有沒有興趣?」
「關於將農作物賣給米聯的?我拒絕。」
「真可惜,那我可要獨自去進行這筆交易了。」
「先生,請問你的提案是什麼?」寇迪好奇的問。
「你是」雷德利臉上出現明白的表情,又裝迷糊。「我從沒見過你,你連家徽都沒有,區區公民,我看你應該連拿出一百萬都不可能,還敢浪費我的時間啊?」高領主不屑地往升降台的另一處移動,尋找其他金主。
「你們長大後,可不要像他一樣趁人之危。」克爾嚴肅的說。「米哈伊爾貝聯邦是我們自古以來的戰友、盟國。現在他們遇到飢荒,可不能藉機哄抬農產品價格。」
「我們能夠給米聯什麼幫助嗎?」寇迪問。「比方說調度自己領地多餘的糧食。」
「我們不能僭越皇帝,擅自使用資源。更何況這也涉及到外交政治。」納爾遜說。
「皇帝已經在和米聯高層商討相關事宜了,糧食的援助很快就會送出。所以這就是為什麼雷德利會急於找人合作。他的時間不多,米聯的糧食價格很快就會跌回正常水平。」克爾說。
「黑心商人總有一天會害死自己。」寇迪說。
「要剷除掉小人,恐怕要比他們多想幾層。尼魯華勒有句話叫做狡兔三窟,越是狡詐的人,越會增加自己的逃脫方案。」一個中年男人靠近「克爾親王,近日貴安?」
「伯爵,你還敢說他啊。」克爾笑著說。
「我已經改邪歸正了。」
「敬問閣下大名?」納爾遜說。
「駭格,反叛的駭格。不過我失敗了,也幸好親王寬宏大量,在我尚未發難前,先制止我。否則我墳頭上的草可能會和膝蓋一樣高喔。」
「為什麼你會想要政變?」寇迪沒頭腦地問道。反叛伯爵的事情在帝國中只是傳聞,現在都被民眾當成陰謀論,沒想到竟是真的。
「年輕氣盛時,人們都會變成笨蛋啊哈哈。二十五年前,我被一個叫烙熵骸的人煽動,覺得自己能超越斐特律的父親。當時還把伊麗莎抓起來當人質,結果克爾爆氣直接私自殺來,從維修樓層秘密滲透,直接把我打一頓。到現在頭還在痛啊哈哈哈。
不過別擔心,斐特律比他父親優秀許多。我也不可能再搞一次政變!」
「這個人,腦袋當時被打殘了吧?」兩個少年有默契的低語。
冰霜風暴帝國皇帝,佛斯特˙斐特律坐在加裝了木製椅背的黃金王座上。數百年來,王座上並沒有椅背。直到黑玫瑰十幾年前幫忙攝政時才違背祖訓裝設椅背。這雖然引起許多貴族不滿,認為這是黑玫瑰想讓斐特律過於安逸的計策。不過皇帝倒是很喜歡這個新椅背,讓他能夠在煩躁的議題上讓脖子休息。
他年紀輕輕,只有二十三歲。這七年來一直忙於處理國務。得益於太后伊麗莎的幫忙,當黑玫瑰不停打擊政敵,擴大自已的勢力時。皇帝先支持中立貴族,接著累積一定人脈後,開始吸收因為陷害而失勢的貴族。帝國的中央集權開始逐漸壯大,勢力逐漸從原本只能掌控的盆地,逐漸向外延伸到全帝國。各個公爵、伯爵、領主們都紛紛歸順於皇帝名號下。受到絕對的保護。
佛斯特毫無流血的變革,這在歷史上是極其罕見的,因為歷史上的國君,和逐漸擴大勢力的地方諸侯的對弈,一定會以大規模戰爭或長期流血征戰作為收場。這七年間的改革,讓他有了純潔皇帝的稱號。這也影響了重新塑造的新帝國軍隊,這些公民組成的帝國步兵,原本由各大諸侯與領主掌控,現在由皇帝統御披上無任何家徽的精鋼胸甲,成為純潔步兵。而在林根的幫助下,海軍與陸軍更是化整為零的協調與重新整合。許多鷹派的貴族斷言,只有帝國擁有投射二十個裝甲師的海軍運輸艦隊。
盟國米聯陷入多年的饑荒造成多年來必須要往外購買糧食。工人無法工作造成產能大幅下跌,夕文和帝國都無法買進米聯耐用的軍火。
人口稀少的夕文無法給予足夠的糧食,人口多達四十億的帝國也因產量減少實施嚴苛的定量配給政策。
災難不止出現在海洋公約組織內部,在協約世界也有其他問題急需處理。情報顯示,鐵壁秩序的產量過剩、工人們無法領取薪水;順清的慈太后正被稅收不足的問題陷入苦惱,農民起義殺死地主的問題不斷。
禍不單行,除了聯盟內的問題。焦躁、煩惱、不安等情緒不止讓官員們頭痛,連普通百姓、基層士兵也感同身受。負面情緒煽動著每一個人,國家邊境擦槍走火的意外頻傳。如同星星之火般到處點燃,士兵的憤怒被點燃還好,他們由將軍們控制著。但是民眾的愛國心在這時也被鼓舞、煽動,是各國高層不願意看到的。邊境之間的衝突、漁船對於模糊界線的干涉,這些事件不停地被傳入民眾耳裡,像是有人刻意為之。
更加糟糕的是,帝國最近有部分貴族往往以軍事預防為藉口,時常調動軍隊。這使得邊境局勢更加混亂。甚至皇帝最近和戰爭部的會議中,帝國大元帥普雷爾指出有三十萬的正規軍隊流向不明。還有可供應一萬人部隊三百六十年的軍備物資失蹤。
佛斯特˙斐特律大帝坐在王座上,心中非常的厭煩這一切。這些世上的紛爭,只要彗星賢者揮揮手就能夠搞定。但身為凡人的自己,卻得要在極其繁忙的狀態下,始全國保持平衡。皇帝又感到一陣劇烈的胃痛撕裂著肚子,只得喝下黑玫瑰調製的胃乳,延緩胃痛。
皇帝望著大廳中間的玻璃地板,裡面裝著大量的行軍蟻。
沒錯,正是行軍蟻,七種不同顏色的行軍蟻,在裡面互相爬行著。這個由初始皇帝放置的螞蟻農場,將這個社會模型放置在大廳中,給歷代皇帝觀察。
禁軍將三個小型的螞蟻農場連接上行軍蟻農場的連接口,接著打開後將普通螞蟻送入餵食。
皇帝看了看行軍蟻的移動、廝殺和進食,又想到現在的世界局勢。他不禁地苦笑起來。他想起彗星賢者的錦囊妙計,各國人民對準備戰爭的勤奮、對付外敵的團結,在彗星賢者的留言下簡直是徒勞的愚昧。
皇帝苦笑著,逐漸變成瘋癲的狂笑,這是在無人場所中,皇帝唯一能釋放自己壓力的方式。身為一個知道真相,又不能說出真相的人,皇帝感到前所為有的無力。當然,真相允許皇帝,能和母后一起分擔壓力,或是在未來,和伴侶共同分享真相來緩解。
        「與大麻國的漁場爭議已經解決,但是外交官和一些邊境領主想要投訴黑玫瑰這次的介入。」書記官報告。「需要記錄成文書報告之後處理嗎?」
        「我,斐特律要聽他們向我親口陳述。」斐特律沒有一絲疲倦透露出來,開口下令,即使現在已經下午三點。
        邊境領主、外交官們和一個少女進入大廳。年輕的皇帝不帶任何表情看了看邊境領主。
        政治局局長貝利亞來到克爾身邊,「我們帶刺的帝國之花來了。」
「我的皇帝,讓我斯洛丁男爵來說明一下狀況:六個月前,我們的遠洋漁船在第1189號礁的公海內捕魚,卻被大麻國的極地海衛部給逮捕。這個女孩竟然沒有在會議上聲援我們的漁民,竟然還支持大麻國的海衛部。漁民的家屬必須要繳納十萬帝國幣給大麻國才能將漁船和帝國公民給贖回。
如果不是這個女孩,我們的漁民今天還可以在1189號礁旁邊繼續捕撈極地魚。大麻國上個月開始將海衛部的船隻部屬到1189號礁旁邊的六十海里,那裏可是最豐富的魚場啊!」男爵抖動身上的肥肉,噴濺著口水說著。
皇帝稍微面向黑玫瑰,示意女王儲說話。
「妾身可沒犯下任何錯,話說斯洛丁男爵倒是企圖扭曲事實。」黑玫瑰諂媚地笑著。
「如果我欺瞞皇帝陛下的話,請求陛下任意處置!」
「呵呵。」
「死叛國賊,英明的皇帝會站在我這邊!他的必明察秋毫,看穿妳的謊言!」
「斯洛丁男爵,你確定你要這樣發誓?」斐特律面無表情地提醒。
「我可承受不了她的嘲諷,她在會議時扭曲歪理,像個叛國賊一樣站在那個南極小國家那裏幫他們撐腰!」
「我只判斷你們的正確與錯誤,你們之間的發誓就自己負責。黑玫瑰,繼續。」
        「首先,大麻國在逮捕與押送期間十分善待我國公民,要求的十萬帝國幣只是正常的罰款,加上我國公民攻擊對方的賠償。妾身認為十分合理。」
        「帝國海軍可不曾直接抓捕大麻國的漁船,僅僅只有驅離而已!他們憑什麼這樣做!」男爵氣憤填膺的打斷女王儲的話。
        「我的皇帝,妾身根據大麻國提供和帝國海軍的雷達報告來相互驗證,那艘漁船在大麻國漁場待了七天,直到第八天才被逮捕。」
        「他們可以先驅離啊?為什麼要直接抓捕我們高貴的公民?帝國公民的尊嚴絕不允許被南極三小國之一任意踐踏,就算他們三個國家聯手也不可以!」
        「大麻國在第二天、第三天都密訊帝國海軍請求帶我國漁船離開。之後還特地找外交部傳遞他們的請求,但是都了無音訊。大麻國在這件事情上給足了我們尊重。甚至連這個消息都還被封鎖,直到男爵讓這件事情鬧上新聞。
妾身可是親自奔波到相關的部門,才得以拿到重要的資訊。男爵用自己的權力,威嚇那些部門不得要求漁船返航。
我的皇帝,要是大麻國的海衛部再不逮捕,那麼的他們就是瀆職。難道我國的官員也因為要顧及他國的顏面也這樣處理嗎?」黑玫瑰耐心的說著其間的過程。
「妳知道嗎?那裏可是公海!任何一個漁民都可以到那裏去捕撈漁獲。就算大麻國在逮捕帝國公民上禮遇他們,妳這樣子偏袒反倒使大麻國能夠藉由妳的言論,合法地聲稱那裏是他們的漁場!不再是各國都能前往的公海!」
「黑玫瑰,我指派給妳的任務是什麼?」斐特律問。
「陛下給我的指示是維護帝國的利益。」黑玫瑰唯唯諾諾地回答。
克爾和其他貴族們紛紛燃起一點希望,這可是能夠打敗黑玫瑰的阿基里斯之腱。黑玫瑰在這個地方露出破綻了。克爾很高興侄兒能夠在這裡提示男爵,並且以帝國政府或帝國公民的利益為優先。
「斯洛丁!斯洛丁!」一些民眾和貴族紛紛開始支持男爵,黑玫瑰則沒有任何支持。
「妾身也確實做到了。」女王儲露出得意的表情,輕蔑地嘲笑。                   
        科技部長和禁軍架設好投影幕,將海域圖放出來。1189號礁的旁邊還有畫著漁船的軌跡。
        「妳看,海域圖上也標示著這裡是礁,不是島!不是島!所以這裡沒有經濟海域,大麻國也沒有辦法聲稱這裡的漁場是屬於他們的!」男爵用他異於常人的肺活量大聲嚷嚷著。
        「林根,請你切換到國際漁場公約的圖片。」女王儲對科技部長下令,圖片也馬上變成另外一張。國際漁場公約是帝國和其他國家,一起制定各國的漁場分布的國際條約。由帝國起草,使帝國靠著這張圖取得了威望。
        「大麻國能夠在那裏有漁場,是世界各國的條約共識。不是因為1189號礁是屬於大麻國的。」黑玫瑰說。
        「這……」男爵欲言又止。「我們可以充新修訂公約!」
        「林根。」黑玫瑰命令。
        圖片切換成另外一張,這時可以明顯的看到,原本屬於大麻國的那個漁場消失了。但是帝國更多的漁場範圍也被猛曼帝國、米聯、夕文、順清還有鐵壁秩序與塔瓦拉的經濟海域瓜分殆盡。
        「斯洛丁男爵,你確定重新劃分漁場是符合帝國利益的嗎?」黑玫瑰質問。
        「我的皇帝,我們可以只劃分大麻國那塊就好……
        「別為你的失誤找上藉口,這次的紛爭分明是你故意挑起的。從故意不招回漁船和將事情鬧上國際新聞。原本可以避免的小小邊境問題現在成了歷史書的紀錄,你是在讓我蒙羞嗎?斯洛丁男爵?」
        「我的皇帝,請不要被那個妖豔濺貨蒙蔽雙眼。」
        「本皇只看重道理!」
        「我的皇帝,我能夠做什麼來弭補我的過錯?」
        「我能夠容忍失誤,但我不允許故意犯下的破壞。尤其是男爵你故意挑起國家之間的問題。」斐特律訓斥道。「我必須要在這件事上讓民眾知道,我乃帝國的法律、國家的天平、人民的榜樣。我今天偏袒你,之後就無人敢來找我尋求裁決。我今天讓帝國得到魚場,明日帝國就無法取信於人、失去從初始皇帝以來建立的的信用。
念在你過往的功勞,我不想處罰你,但我要解除我和你的臣屬關係,這就是我對你的寬容。」
        「謝謝皇上。」
「殿下,妾身能否按照剛才男爵所發下的誓言,將他……
        「他是你的了,他並不是我的大臣,更不是帝國公民,只是區區一個平民。」斐特律擺擺手,想趕走男爵。
        「平民?」前男爵驚呼「但我只犯了一次錯誤啊!皇帝!我可沒有像乞丐一樣不事生產。」平民,只有好吃懶做的廢人才會除去公民的資格。這可以說是非常嚴重的懲處。
        克爾見狀,連忙上前勸告。「斐特律,讓一個貴族隨意處置另一個平民並非彗星賢者的教導。」
        「叔叔,黑玫瑰是王儲,算是皇族。她的話就是法律,僅次於我。男爵也沒有尊重誓言任意發誓。」
「將前男爵帶走。」黑玫瑰說。「我們可要好好招待招待。」
「皇帝陛下!」男爵哀呼。「黑玫瑰大人,請你饒了我。小的願意為你赴湯蹈火。」
「要赴湯蹈火可以,但妾身認為,先殺雞儆猴一下隨意毀謗我不檢點的人可能會更實用些呢。呵呵呵。」
「這……」男爵朝著黑玫瑰進行土下座,懇求原諒:「請妳大人有大量,小的我從公民奮鬥了幾十年,今天才有男爵這個成就。」
「軍事才能比你高的人多的是。」黑玫瑰臉笑但青筋暴露。
「我還有許多私藏的軍事才能。」
「但你也只被封賞一個男爵而已。」她挖苦地說。
「我求求你了!」斯洛丁想伸手去抓黑玫瑰的腳,嚇得後者往後一跳,女王儲因為高跟鞋不穩而直接後仰跌倒。
空氣一度凝結,直到有人笑出聲來,接著更多人無法忍住笑意。只有禁軍和林根沒有笑出來。
「啊,是白色的內褲。」斯洛丁下意識地說。眾人嘲笑得更大聲了,而在某處傳來碎裂的細微聲響。
「你……你這個傢伙……竟敢讓我蒙羞!給我把這內褲偷窺變態拖出去!」黑玫瑰羞紅著臉,用手遮擋裙子。
「這……這是不可抗力因素!」斯洛丁求饒,接著嘴被禁軍摀住。
「噁心!變態!雜魚!砸碎!雜種!廢物!肥豬!變態!去死!下流!齷齪!」黑玫瑰一邊叫罵,一邊任由禁軍將自己公主抱起,另一個禁軍則拿出備用的高根鞋換上。「本宮要退朝了。」
鬧劇過後,王座廳重歸寧靜威嚴。
「陛下,你為何放任那個女人的所作所為?」一個侯爵問。
「朕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知道黑玫瑰在做什麼。總而言之,你們不要做出被法律制裁的舉動就好。」
「再這樣下去,她會繼續為非作歹啊,之前她就提出新的法律。讓吸食毒品的人免於死刑。然後又自己進口和生產毒品,這實在太可惡了!」
「陛下,你該採取行動了!」
「陛下……
所有貴族七嘴八舌,每個人都提出意見。
「住口。」一個威嚴的聲音說。
所有人都停下,朝聲音角落望過去。
「你們自己該做什麼,你們不明白自己的職責嗎?」一個身穿金色軍裝的人說。
帝國大元帥,普雷爾。這個人的軍旅生活是個傳奇。這位四十歲的壯年男子不只是以十七歲的年紀迅速的從軍校畢業。
大元帥的傳說是從新兵開始的,他在黃炎戰爭還是沒實戰經驗的新兵時,因為空降失誤獨自一個人在深夜中進入擁有八百多人的營地。一個人在敵陣中殺死四百位敵人,超過兩百個敵人驚慌失措的逃跑,剩餘的一百多位則是被己方火力交叉而誤傷。普雷爾自己則十分幸運地逃回己方陣線。
接著在黃炎王國的存亡之戰中愚蠢貴族將軍的冒進導致五個裝甲師被包圍剿滅到剩餘兩個師的危難時刻。普雷爾透過演講,帶著一個連隊的帝國武士,親自帶路穿過三個雷區,在敵人沒有察覺的情況下,以無人員傷亡的戰果,佔領了一個高地,還捕獲敵人少將。這使得敵軍火炮無法再給予帝國準確的砲火攻擊。
普雷爾接手陣亡長官指揮軍隊,在被包圍的狀況下率領一個加強師突圍後,還成功的指揮貴族鐵騎反打敵方三個師的指揮部。進而使整個戰場態勢扭轉。
而在戰後,普雷爾和林根合作,總結戰場上的經驗製造了帝國新式戰車。這使得帝國裝甲師得以大量的組建。
也寫出了關於裝甲作戰的書籍,並且被各國當作教材基礎運用。普雷爾的指揮能力遠超過戰爭部長,只是更想待在前線而婉拒升職。他不只連陸軍都能指揮,海空都清楚明瞭。
        接下來他的仕途可說是充滿傳奇色彩,靠著他那無與論比的運氣。每次都十分湊巧的發現敵方部隊埋伏、帶領部隊突出包圍時敵方部隊剛好被土石流淹沒等等。普雷爾可以說是充滿著強運,但是大元帥自己卻維持著慎重的表情。彷彿是在警告其他人,不要仰賴運氣戰勝敵人。
帝國元帥的才華不只體現在戰爭上,他多次投資股市,在泡沫化前他做空了大量股票賺得五百萬帝國幣。再使用這些錢在貴族圈子中打好關係,讓他在軍中的升遷得以迅速扶搖直上。
普雷爾的左手和頭部有嚴重的燒燙傷,雙眼也是近乎失明。但這些並非戰場上受到的傷害,而是帝國元帥在家中失火時,奮不顧身的衝進去拯救愛妻而得到的。普雷爾的左手被火焰完全燒傷,雙眼部位則是被一塊著火的手帕蒙上。
帝國元帥的愛妻艾蜜莉亞沒有在火災中受到任何傷害,現在是一個二十五歲的大明星,偶爾也會在皇宮中看見這位電影明星和帝國元帥兩人如膠似漆的秀恩愛。
即便失去視力,但大元帥的才能並未有所限制。他以過人的記憶力,以口語命令參謀們如何部屬軍隊。林根不得不特製了一種點字等高線地圖,用金屬、棉布和木頭代表陸地、海洋與城市。帝國大元帥可以更快速地進行全球指揮,也使得隨時攜帶錄音機的參謀們減少一半的工作量。
眾貴族們一時之間摸不著頭腦,寇迪也在思考大元帥這句話的意思。
普雷爾的白瞳緊盯著貴族們,雖然貴族明白大元帥看不見,但依然可以感受到其威壓。
「我懂了。原來大元帥的意思是這樣啊!」一個貴族率先開口。
什麼意思?寇迪心中納悶。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多謝元帥提點。」另一個貴族似懂非懂地說。
「皇帝在下一盤大棋啊,原來是這樣,我們太過無知以至於不知道皇帝一開始的意思啊。」
「皇帝的最終目的竟然是這樣啊」
每個人開始稱讚皇帝的智慧與謀略,硬是假裝自己懂得皇帝至高無上但又無法參透的謀略。
寇迪看向納爾遜,納爾遜搖搖頭,表示自己完全不懂。站在角落的林根則歪著頭,先是困惑地望向皇帝,四目相交後同時用眼神否定,接著認真思考一番,最後一臉嫌棄地看著這幫思想迪化的貴族。一臉表示:你們到底在供三小?接著,林根把手上碎裂的投影機遙控器丟棄。
「朕要和克爾親王談話,閒雜人等一律出去。」
眾人都退了出去,只剩下克爾和他的下屬。
「克爾叔叔、寇迪,你們近來過得好嗎?」
「塔瓦拉獲得了原子彈。」身為情報官的克爾說。
「那沒什麼,塔瓦拉的高層只是想要在科技上有所突破而已,他們還沒有使用的目的。」
「那裁減核火箭和轟炸式原子彈的部分呢?」
「不需要那麼多原子武器,叔叔。林根有向我解釋了,如果能將讓全世界的焦點轉向太空發展,那可避免讓人類在地上戰爭。省下來的經費還可以去研究、創造各種事物。」
「你似乎對這件事不怎麼放在心上啊,姪子。這可能會改變國際局勢。難道有什麼更讓你心煩的,是黑玫瑰嗎?」
「我有另一個情報管道,叔叔。不過和軍事情報的無關,他更擅長讀取心思,目前的國際局勢優勢在我。會讓我感到心煩的,的確是黑玫瑰沒錯。」
「只要你一聲令下,我可以讓她被軸心同盟的成員國綁架。只要外泄一些情報就好。」
斐特律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說:「只要給黑玫瑰想要的,她就會順從,舅舅。」
「不要小看那女人。」
「如果她被你們害死,我會感到十分困擾的。應付黑玫瑰的事情交給我,我有自己的計畫。」
「斐特律,你雖然展現了智慧與才智對抗了黑玫瑰,但如果我們不曉得你的計劃。反而會弄巧成拙打亂你的計劃吧?」克爾勸戒。
「克爾,能不能信任我們呢?」一個輕柔優雅的聲音說。
一個身穿樸素但能感受到高貴潔白洋裝的夫人面帶微笑地看著三人,說:「就像以前一樣相信我。」
「好吧,伊麗莎。如果真的有難處或問題是我們可以做的,再告訴我們。」克爾臉上的嚴肅與憂愁緩和下,被一種放鬆的態度所取代。
伊麗莎是斐特律的母親,雖然已經四十一歲,但仍然保養得很好。同時也是寇迪的姊姊。
太后也對寇迪和納爾遜笑了笑,這溫暖的笑容減輕了三人的擔憂。
大臣們重新進入後,接著是瑣碎的內政問題,寇迪退出皇座廳,出去透透氣。如果可以的話,他想幫助表弟皇帝解決戰爭上的問題,這樣斐特律就能專心對付黑玫瑰。
走著走著,寇迪漫步到皇城的牆邊,這裡的陽台沒有落地窗,正適合享受季風輕柔的吹拂。林根在旁邊喝著咖啡,坐在旁邊的長椅上享受風景。
旁邊的飲料店總是可以做出上好的飲料,招待著不同階級的人們享受同樣的快樂。
「閣下,請問你想來點什麼飲料?」
「我想來點不同的,科技部長在喝什麼?」
「那位先生點的不是黑咖啡,是甜飲。」
「阿華田或熱赫克力?」
「巧克力、咖啡和牛奶的混合。」
「給我黑咖啡就好,我不喜歡太甜的飲料。」
「跟皇帝一樣诶!」酒保的女兒開心地說。「他也很喜歡喝咖啡。」
「不要說出來,瑪莉。」
一群禁軍整齊地走了過來,將風景台上的群眾驅趕而走。「啊,別將他們趕走呀。」黑玫瑰虛偽的笑著,假裝好像很在意其他人的自由權益。
禁軍扛著一個沙發,黑玫瑰一停下,就直接放置好。女王儲直接躺下睡覺。而禁軍則四周環顧,警戒著。
「茲茲,劈啪,碰!」鑲嵌在牆壁上的避雷針疏電器因為過載直接爆裂。
剛好面對疏電器的林根嚇得直接從座位上跳起,桌子和咖啡被撞飛。科技部長整個人在地上四肢不受控制地抽搐。
「你們呆在這裡做什麼?」黑玫瑰瞪了一眼身邊的禁軍。這些黃金戰士才離開女王儲身邊。
黑玫瑰走到林跟旁邊,將神情呆滯的科技部長扶起。「你們幾個,還不快去叫醫生和維修人員過來。」黑玫瑰用身體抱住林根,將他安置到椅子上。「已經沒事了喔。不要害怕。」
林根伸出雙手,緊緊抓住黑玫瑰,指甲在她的手臂上捏出血痕。
「部長先生,你弄痛我了。別抓傷我的手!」黑玫瑰將林根推開,讓他倒在椅子上。
女王儲朝屋內走去,留下禁軍照顧林根還有處理混亂的現場。
黑玫瑰先是心疼的看著袖套上的抓痕,接著閃過一臉怨恨。
寇迪看著現場,這是意外嗎?還是針對皇帝的攻擊?
一組維修人員匆忙的趕來,黑玫瑰閃過身讓他們通過。不過說是黑玫瑰主動退讓,不如說是不想接觸。
這些維修人員的制服很整齊且乾淨,寇迪覺得很驕傲。不,這些制服像是全新的。雖然皇宮的工作環境十分整潔,但也不可能都全新。
幾個維修工率先發難,從手推車中拿出幾個裝好引信的赫克力扔向禁軍。「不准亂動,否則我們就引爆炸彈!」
酒保拿出展示用的步槍,向轉身靠近女王儲的幾個維修工開火,擊倒一個拿著板手面帶凶光的工程師。拿著炸彈引信的維修工立刻開槍射倒酒保。
另外一個維修工掏出針筒。「去死吧!臭婊子!」他撲倒黑玫瑰,企圖刺向女王儲。黑玫瑰拿起一個餐盤,往行兇者臉上砸去。維修工因此失去準頭,直接撲向女王儲。
黑玫瑰的高跟鞋又採到桌布,整個人向後倒去,兩個人翻了一圈。行兇者扶著肚腹,痛苦的捲縮身驅。其他維修工見狀,第二個行兇者掏出餐刀,俯身想要殺死躺在地上的黑玫瑰。
「這是妳咎由自取的,毒婦!」
「妾身才沒那麼老!」女王儲用雙手撐住行兇者的持刀手。她用右腳狠狠地踹中他的肚子。
「喔呃!」行兇者吐出一口口水。黑玫瑰撇頭閃躲。「髒死人了!」
行兇者用左手握拳,重重的捶擊黑玫瑰的胸口。
「救我!」黑玫瑰哭喊著。
「帝國守護之光,黃金聖箭!」寇迪召喚出魔法陣,金色的光芒吸引住行兇者的目光後,寇迪才放出聖術,直接射穿行兇者的身體。行兇者直接暈厥,趴在黑玫瑰身上。
聖術吸引大部分襲擊者的目光,就在一剎那,禁軍直接反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用手刀劈砍掉維修人員拿著引爆器的手。
巨人們單手抓起襲擊者的頭,猶如普通人拿著橘子一樣輕易。在場的人們,每個都感受到禁軍的憤怒的殺氣。即使禁軍的頭盔遮擋了他們的面容,但是每個人遠古時代殘留的生存本能,都再次被激發。
「我投降!我投降!」其他人見此慘狀,停止反抗。
「殿下,妳沒事吧?」三位禁軍連忙趕到黑玫瑰身旁詢問,將暈厥的行兇者移開。
「是啊,好得很,多謝你們的保護。」女王儲挖苦的說,同時用袖套擦去襲擊者暈眩時流出的口水。「還有你,你幫忙的時間也太晚了吧?」她指著寇迪責備。
「這是小的疏忽了,我自身的聖術資質愚鈍。」寇迪低聲下氣的回答。
林根一言不語,默默的遞上乾淨的毛巾和熱開水。黑玫瑰將灰塵和口水擦乾淨,態度才變得比較好。
「不管怎樣,你應該獲得獎賞。」黑玫瑰看了身邊的禁軍們一眼。「就從你們的薪水扣除好了,接下來三年扣除半薪。給這位……英勇的騎士,你的名字是?」
「寇迪。」
「好名字,總有一天,如果你有其他才能的話,也可以晉升為爵士的。」黑玫瑰說道。
寇迪這才想到,還沒有經過交接儀式將家鰴勳章别在身上。不過這也代表黑玫瑰害死父母後,完全忘了自己的家族。
這次襲擊者是一個前侯爵,他的大半財產被黑玫瑰剝奪後,兒子因為敵對派系的下毒而生命垂危。雖然禁軍很快地找出兇手並且判處對方死刑,但還是有不少傳言說騎是真正兇手是黑玫瑰,死刑不過是為了殺人滅口。因為這位侯爵的兒子也在搶救後宣告不治,而醫生所使用的搶救藥物也是黑玫瑰臨時所提供的。
很多人傳言,其實有沒有救活侯爵兒子對黑玫瑰而言都沒差,黑玫瑰這樣的目的不過是假裝自己很博愛。而侯爵在高領主的安排下進入皇宮作為維修工程師,不過是一種就近監視和羞辱貴族的一種手段。
克爾和納爾遜在襲擊後來找寇迪,順便支開正在偵訊的禁軍。
「你可以要求成為她的護衛騎士試試看,藉此靠近她。」納爾遜建議。
「不需要,寇迪,你保持現狀就好。」克爾說。
「叔叔,我可以的。只不過是在黑玫瑰旁邊蒐集情報罷了。」
「唉,怎麼跟我年輕時一樣。算了,你就照你喜歡的去做就好,切記只要我傳喚你的時候立刻離開黑玫瑰就好。」
「我明白了,叔叔。」
「殿下,有找你的加密訊息。」羅沙普丁前來通知,他手上拿著一個正方體手提箱,而不像一般的扁平手提箱,感覺更像是古代裝首級用的。
「記住,不要輕舉妄動。蒐集你看到的情報就好。」
「少年,女王儲要你過去。」禁軍走來發布命令。
黑玫瑰換了一整件全新的禮服,原先的碎鑽禮服棄置在吧台上,在禁軍默許後被酒保女兒收走。酒保聽說搶救過後身無大礙,但是可能無法繼續營業了。
「站住。」禁軍阻止寇迪繼續前進。他們將黑玫瑰保護在中心,圍成一個十幾公尺的警戒圈。只剩林根在吧檯自行調配第二杯飲料,同時緊張地環顧四周。
「我被要求接見女王儲殿下。」
「讓他過來吧。」黑玫瑰說。禁軍檢查後,便放寇迪通過。
「你要什麼其他的獎賞嗎?」黑玫瑰笑著問。
「我……」寇迪原本想直接說想擔任護衛騎士,但轉念一想也不對。「我別無所求,目前在軍中擔任一個連長。」
「救了妾身的性命,難道不想要什麼賞賜嗎?」
「這不是應該的嗎?」
「呦呵呵,既然你別無所求,那麼來擔任我的個人護衛好了。」黑玫瑰的眼神透露著算計,彷彿早已看穿寇迪的心思。
「殿下?」
「怎麼?難道你覺得擔任連長比當皇族的私人保鑣來得更好嗎?」
「我願意接下這份榮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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