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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咩記》第一章|啟程(1)

Lany | 2021-11-16 20:56:52 | 巴幣 1020 | 人氣 218

連載中《聖克萊治學院Ⅱ:把咩記》
資料夾簡介
初次離家的妖怪少女小咩碰上人類少年水城龍川,會擦出什麼火花!?

  「很多很多年前,我們的祖先生存在一個險惡的世界,對我們溫順的羊妖來說,任何一種肉食妖都是剋星,我們是獵物,我們毫無反抗能力,沒錯,我們就是如此乖巧與脆弱。」

  克羅克老師邊在講台上邁步轉圈邊述說著歷史,這時他停止步伐並轉頭掃視所有同學,小咩知道為什麼,因為他即將頌揚——

  「我們偉大的神羊,喔~神羊,憐憫我們,祂送給祖先一把神秘的黑色鑰匙!讓我們開創了這個羊的樂園,有永遠吃不完的草,清澈的小河也從不乾枯!」

  小咩打了個呵欠,她乏味地看著課本的彩色圖片,「神羊」……是一隻羊,祂以兩腿站立,頭上純銀的長毛隨風搖曳,不過身體與四肢的毛卻是紫色的卷毛,雙眼則是綠色,以色彩搭配來說非常怪,但實在是隻很特別的羊。

  「格蕊絲同學。」

  聽到克羅克老師在叫她,小咩趕緊起立,每次講到歷史故事的尾聲都會這樣,真不知道畢業前還得說幾次。

  「這把鑰匙世世代代都由格蕊絲家保管,過去、現在或是未來都是如此。」克羅克老師邊指著小咩邊說,好似在介紹什麼英雄。

  「我以自己神聖的任務為驕傲……」小咩靦腆地說,果然到了第五次還是很難為情,而且比第一次更心虛,因為實際上……她再度聽見全班發出讚嘆聲。

  唯獨坐在隔壁的好友娜拉朝這邊擠了擠眼,因為只有她明白小咩跟全班其他羊一樣,也僅能在一年一度的慶典看到鑰匙,就算打從出生以來都收在她家,還是連碰都未碰過。

  終於下課了!所有學生全跑到教室外的草地,一些羊維持在教室時人型化的身軀,以雙腿站立、雙手辦事,頭上豎著二隻雪白的羊耳朵;一些羊則妖型化,恢復成二層樓高的巨大綿羊。

  他們在萬年不變的蔚藍晴空下曬太陽,相互追逐、嬉戲,或是用手拔著草吃,大家看起來都很快樂──除了小咩,烏黑髮絲及羊耳皆軟軟垂下,圓圓大眼望著翠綠的青草發愣,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這在有如樂園的梅勒莫拉實在罕見,連娜拉都不禁疑惑得停止吃草。

  「唉……不知道我是怎麼了?最近總感覺不到快樂,明明就像以前一樣每天上課學習、下課吃草、回家睡覺,我卻老提不起勁。」小咩苦笑著說「該不會是生病了吧?」

  相視的氣氛凝滯一秒,娜拉和小咩卻又哈哈笑了起來。

  畢竟梅勒莫拉幾乎很少羊生病,而且小咩至少看過二次「真正生病」的羊,他們都是全身發燙地被抬進她家,父親會在祭壇前先向神羊祝禱後,用鑰匙在病羊身上「治療」,很神奇,病羊身上都會短暫出現一個鑰匙孔,「治療」一結束就會消失。

  不過那也是十年前的事,自從某一處泉水被鑰匙施加魔法後,光飲水就能保健康,父親也變得每年只在慶典當天才使用鑰匙。

  「啊,我知道了!」娜拉露出詭異的笑容,然後拍了拍小咩「喔呵呵~沒想到你這麼早熟耶,喜歡哪隻公羊就說嘛。」

  「才不是啦~!」小咩紅著臉否認,雖然他們學校是允許結婚或其他因素而提早畢業,還只須家長同意並遞交申請書就行了,不過,她真的未曾想過邁入孕育下一代的階段,自己今年才十五歲耶!

  娜拉還沒鬧夠,故意俏皮地朝一群肥壯的公羊揮手,小咩只得嘟著嘴回教室,可是,就算趴在書桌發呆,無聊的時間依舊過得極慢,她望著歷史課本,內心忽然萌生一個疑問,而且這個問題怪到她敢打包票全班絕對無羊想過。

  「格蕊絲同學,你怎麼沒去外面曬曬太陽、吃草呢?」克羅克老師經過時問。

  「我沒食慾。」小咩說完,盯著老師看一會兒,然後才小聲地問:「老師……『險惡的世界』真的存在嗎?」

  「當然,這是歷史,不是故事。」克羅克老師肯定地點頭。

  「這樣呀……」小咩望向窗外,好像在想什麼。


  ★


  日子又過去了二十多天,小咩仍覺得尚未恢復「正常」,彷彿羊妖天生的快樂發電機停擺般。

  這段期間她已經做了每一件過去絕對樂在其中的事,例如:以前至少玩過一百次的丘陵滑草、至少去過六十次的湖畔野餐以及至少看過二十次的登頂日出。

  然而,就算換個只試過十次的深潭跳水,還是找不回那股源於心底的純粹快樂,她不再為任何事物高興得跳起來或開懷大笑,就連泉水也治不好。

  某天小咩經過家中祭壇時,她想起那隻渾身發燙的羊,當時因為無羊曉得該怎麼辦,所以父親才會使用鑰匙,現在的自己不就跟那病羊一樣找不到解藥嗎?

  「如果……如果用鑰匙的話,說不定就好了?」小咩心想,但又不敢向父親開口,因為和平的梅勒莫拉十年來沒有任何突發事件,鑰匙只在慶典使用幾乎成為一條隱藏族規,而她這個樣子只會被當作杞羊憂天。

  小咩的視線已不自覺飄向祭壇角落的抽屜,她知道裡面僅有一個精緻的盒子,而鑰匙就放置其中!沒機關,沒上鎖,況且梅勒莫拉零竊案,父母自然從未嚴加看守。可是,格蕊絲家從未有羊在接任祭司之前就使用鑰匙,她為了一己之私是否太不應該?

  當圓滿的明月高掛,所有羊皆已入睡,除了小咩,她翻來覆去睡不著,長這麼大還從未聽過誰失眠的,自己更是頭一遭──這下煩惱了,她翻個身又拉高被子,苦苦等待睡意來臨。

  朦朧間不知不覺開始做夢,夢中小咩躡手躡腳地走向祭壇,輕輕拉開抽屜、悄悄打開盒子,陰影中僅可見些微金屬光澤閃現,她先誠心向神羊祝禱,接著緩緩伸手拿起鑰匙──

  握住瞬間,她頓時解開內心疑惑!

  生活並非索然無味,而是周遭種種實在太過熟悉了,自己是隻好奇心特別旺盛的羊,卻日復一日過著相仿的作息,甚至連休閒活動都重複到毫無樂趣,加上得知世界存在更廣闊的可能後,她似乎便再也無法壓抑那個「絕無同學想過的問題」:

  如何前往險惡的世界?

創作回應

WiseHua
太神啦 神羊 大咩?[e18] https://media.tenor.com/images/f7d5ff33da3fe434a5707558068cb4d6/tenor.gif
2022-09-03 22:4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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