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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自起 第二十三話:覺

Amiss | 2021-11-13 16:32:58 | 巴幣 174 | 人氣 406




  強大的碰撞激發出的劇烈震盪,一陣驚濤般地怒吼正從身後方傳來。

  守正定了定神,赫然發現身旁多了條懸在半空中的鐵環鎖鏈;它們一環接著一環,如同指示用的路徑般,引導著他找到身後連結著頭部的雙面斧,其中一邊還深深地嵌在地下,使其立於地表。


  那是……印奎的武器?為什麼只剩頭了?還有,這條連在一塊的鎖鏈是……


        現場一時之間有太多需要理解的陌生情報,險些沒讓守正的大腦陷入一片空白。

「嗯──雖然變長了,但不好命中呢。」順著鏈條望去,便能瞧見印奎拿著鎖鏈的另一端,除了連著鏈條之外,就只剩一小段把手能認出是原先的長桿握柄處。

「這、這都是你用屬性變化出來的?」守正仔細端詳著場上的鎖鏈和斧頭,顯然有些難以置信。

「是阿!不過實際做出來比我想得還粗糙許多,讓你見笑了。」印奎被對方看得有些害臊,摸了摸後腦勺。

「不──反倒讓我長見識了,光憑屬性的變化竟然能做到這樣……」守正發自內心地讚嘆著。

  就連在場邊觀戰的綺羅和冷鍛,都不禁流露出訝異之色。

  「屬性」──身為一種後天的技能,「一般的星痕」光是要觸發就得跟著經驗者修練好一陣子才能勉強習得;即便是渾身散發著自信的綺羅,都不敢輕言完全掌握了自身的屬性,其高度可想而知。


  這形狀、細節、品質,早已遠超一般人的水準,要做到這種程度……


「想必是無法一直變化吧?」守正的目光沿著鎖鏈爬到了印奎身上,似乎在觀察著什麼。

「是啊。」隨著鏈條一緊,原先在守正身後的斧頭,被印奎連鏈帶斧一把拉了回來,並依序恢復成原本的模樣,「鎖鏈雖然相比線更不容易斷,但光塑形就要耗費我不少力氣呢。」


  ──二……

        ──三。

  三秒嗎?比預想中的還長啊。


  「那這無法變化的間隔是多久呢?」

  「嗯──」印奎先是摸了摸下巴,努力在大腦中思索著,隨後耿直地放棄道:「不知道,我從來沒想過這問題。」


  嗯……該怎麼說呢,雖然沒有任何瞧不起的意思,但他的這個回答還真是不意外。


        印奎掂了掂手上的長柄雙刃斧,彷彿是想將複雜的問題都拋諸腦後般,一把攥緊了握柄,「好!這次一定會中!」

「呃?」見對手貌似在籌備著下一次進攻,守正的詫異全都寫在臉上。


  還要繼續?前面又是拉長,又是鎖鏈的,還打算二次進攻,難道他都不會累嗎?


「放心吧!這次我不會失手了。」印奎二話不說擺出了同樣拋射的架式,他這次的動作比之前更快、更精準,幾乎是在前腳落地的瞬間,手臂就要揮出去了。

「嘿!」隨著又一次高呼,印奎手中的鎖鏈如同猛獸般撲咬上前,嚇得守正只能慌不擇路跳離原地。


  嘖!原本想一邊保持安全距離、一邊思考對策的,結果現在光是要閃躲這種攻擊就疲於奔命了;明明是為了要牽制他而待在外圍,反倒成了那頭作繭自縛的羔羊嗎!


  經過了這幾次交手,守正對印奎的實力大致有底,同時也明白一般手段根本派不上用場,他在心電念轉間進行了一場腦內風暴,促使眼前不斷出現各式各樣的策略和衍生路線。


  思考、思考、思考,對方或許有幾分天真,但他不笨;得依照現有的情報去解開謎題,進而創造更多的優勢才行。


  那些來自四面八方的箭頭,一個個都朝著印奎的方向延伸,又一次次被清除,直到這些被修正痕跡逐漸佔據了的視野,在一條曲折起伏的線上劃下了兩撇。


  ──既然對方都拿出「誠意」了,那就來個將計就計吧。


  守正在思索完之後面朝印奎,身子前傾,整個人好似蓄力的弓弦般逐漸縮緊,再縮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瞬間──

  射向前方。


「好快!」主持人在播報之餘,順勢引導著眾人視線,「守正選手在躲過了攻擊之後,迅速向印奎選手發起了突襲!」


  面對來勢洶洶的守正,印奎立馬抽回了丟出去的鎖鏈斧,過程中還特地挑高了收回的角度,就為了在回復完武器之後,一斧子直落眼前的目標。


  ──一。

  “守正是想利用印奎變化屬性的空檔,趁機進攻吧?”

  這種想法一般人都能輕易猜到吧?更何況是印奎呢。

  儘管理論上是可行的,但問題是──這空窗期,真的有這麼長嗎?


  守正急促的熱息自臉頰邊流過,身旁的景象也被逐漸拖長;若不是頭上罕見的髮色,他那飛馳絕塵般的身影,即使是動態勢力優於常人的星痕,也只能見到橫墨過去的黑影。


  ──二。

  從印奎對屬性變化的反應來看,他是純粹的體感主義,不會去算還剩多少時間;再加上這三秒也只是粗估出來的,也就是說──


  他的身影猶如離弦之箭,轉眼間便抵達了對手面前;抬起頭,仰望著本應是鎖鏈狀態的斧頭,正以極快的速度回復成原本的長桿握柄狀。


  果然──根本就不夠三秒啊。


  即便事態超出預期,守正依然從容不迫地向前一套墊步加變向,分毫不差地躲過了迎面而來的斧頭;他急停跳轉在印奎的三點鐘方向,並藉著衝刺的慣性讓身體保持彈性,完成了前置的蓄力。

「還沒完!」見對手要從眼皮子底下溜過,印奎緊握著還嵌在地上的武器,轉往對方逃脫的方向。


  現在的印奎既無法用屬性做出變化,又被躲過好幾次攻擊,那種迫切地想擊中對方的心情一旦被察覺;那麼──會採取什麼樣的行動,也就顯而易見了。


  為了不讓守正再次趁隙下潛,印奎拖著手中長柄斧蠻橫地掃蕩了整片戰場,連帶著鬥技場的地面都被他摧殘得面目全非。

  可無論他再怎麼砌而不捨揮動手中武器,都始終無法追上守正的下一步;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會懷疑對方是不是擁有「讀心」之類的能力。

  只見守正縱身一躍,輕而易舉地便化解掉印奎的所有攻勢;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行雲流水,就像在陪他上演一場精心安排過的動作戲般。


  這樣就──


  守正舉著手中的銀刃,凜冽的寒光沿著邊峰勾勒出他上揚的嘴角,在一道破空聲中劃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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