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人專欄
夏羽等人持續在遼闊的雪原飛掠。
在數量超過三位數之後，李少鋒就放棄計算領頭開路的夏羽究竟殺死多少隻溫迪戈了，專心揹著意識不清的譚光韜，緊跟在後。
在靠近一個斜突出積雪的巨大岩石瞬間，夏羽突然跳在岩石頂端一個停滯，屈膝半蹲，接著順勢拔衝跳到數公尺高的位置，凌空轉了一圈確認四周情況之後悄然落地，扭頭說：「前面密密麻麻地擠了一大堆溫迪戈，比後面拖著的那群更多，而且似乎還有……總之帶著兩個累贅衝不過去。現在先往左偏吧，進入山脈尋找歇息的場所，再思考該怎麼回村子。」
語畢，夏羽順手宰掉兩隻緩步靠近岩石的溫迪戈，不等任何意見就再度飛掠。
「走吧。」秦樓月臉色蒼白地催促。
眾人又高速飛掠了數分鐘才脫離平坦的雪原，抵達崎嶇傾斜的丘陵區域。
坡度很快就變得陡峭險峻，再加上積著深雪的緣故，不得不放緩速度，繞開溝壑、峭壁與廢墟殘骸，迂迴前進。
李少鋒大步跨過一個被磨蝕到看不出來原本是屋頂還是牆壁的石塊，忍不住問：「羽兒，我們越來越往山壑地帶前進了，沒問題嗎？」
「目前為止經過的地方都不行，一旦被大量溫迪戈包圍很難跑。」夏羽乾脆地說，繼續朝向地勢更加險峻的位置邁步。
「放我下來。」克里夫突然開口。
「傷口沒問題嗎？」譚君堯皺眉問。
「運氣壓住了……這種速度可以跟上。」克里夫掙扎地站回地面，咬牙說。
「請跟在我後面吧。」譚君堯也不堅持，隨即走向李少鋒說：「那麼我來揹家師。」
李少鋒重新執起那徹亞斯，頂著夏羽「學長你好好待在我的後面啦」的不悅視線，移動到氣息消耗過度的秦樓月身旁，幫忙警戒四周，接著突然注意到不遠處一個赭紅色的傾斜鳥居，遲來意識到剛才在雪原幾乎沒有看到廢墟和鳥居，卻不曉得原因為何。
夏羽難掩煩躁地頻繁抬頭望著天空，繼續爬了將近兩個小時才總算找到一個位於懸崖附近的廢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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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兩間屋舍已經傾倒到只剩下幾道半人高的牆壁，不過旁邊三間屋舍卻保持著勉強能夠遮風避雨的外觀，彼此之間以石階相連，更外圍還有一道矮牆，卻因為年代久遠的緣故無法分辨原本的高度。
夏羽站在矮牆上面，環顧四周地說：「這裡不錯。」
李少鋒迅速檢查完附近，補充說：「都是空房，沒有發現氣息殘留，也沒有看到溫迪戈的痕跡。」
「應該很快就會開始下雪，在這邊休息吧。」夏羽說。
聞言，克里夫立刻踉蹌走入最靠近的屋舍，似乎一秒也不想浪費地想要盡快坐著休息。譚君堯也揹著譚光韜，跟在踏入同間屋舍。
「天空確實有不少烏雲。」李少鋒抬頭說：「不過這樣也算是誤打誤撞吧，如果沒有發生這些預料之外的情況，說不定會正好在下雪時卡在溫迪戈的大群當中進退不得，那樣就糟糕了。」
「也有可能早就回到村子了。」夏羽橫了一眼，搖頭說：「我去附近繞幾圈，確認真的安全……即使是臨時的隊長命令也是命令，希望學長可以乖乖待在這裡不要亂動，不要我回來的時候看不到人。」
「好的。」李少鋒立刻說。
「多出三個累贅已經夠麻煩了，真希望不要再出現新的變數……」夏羽抱怨幾句，沒有提氣地快步離開廢墟。
白色馬尾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山壁轉角。
秦樓月伸手撐著一個石燈籠喘息，苦笑著說：「如果她因此體會到身為隊長的辛苦之處就好了。」
果然樓月學姊還是有點懷恨在心啊。李少鋒暗自打了一個冷顫，默默決定今後都要好好遵守隊長的命令，接著趁外人不在場的時候低聲說：「樓月學姊，克里夫的後背肩膀有著雙頭鷲的刺青。」
「我也有注意到……這又是一個值得深思的情況。」秦樓月蹙眉思索說：「雙頭鷲是西方的頂尖隊伍，成員們都有身為傭兵的榮譽與堅持，沒有委託就不會參加遊戲，換言之，連同那名誤入陷阱的玩家，這兩名成員應該都是萊昂涅爾雇用的。」
「事前吩咐讓一人脫離大隊伍伺機而動，另一人偽裝成自己的弟子嗎？」李少鋒訝然問。
「這樣是最有可能的做法吧。」秦樓月點頭說。
「心機真重耶，要不是我們佔了人數優勢，這場遊戲就會被他主導吧。」
「如果萊昂涅爾知道破關條件，掌握主導權也沒什麼問題，偏偏他的行動看起來別有目的……」秦樓月停頓片刻，乾脆地說：「先進去吧，有些事情要問問他們。」
李少鋒點點頭，跟在秦樓月身後進入第一間屋舍，隨即看見克里夫倚著長劍劍鞘，坐在牆角大口喘息，譚君堯則是跪坐在躺在地板的譚光韜身旁，伸手搭住他的手腕測量脈搏。
這個時候，天空下起雪來。
雪片從屋頂缺口飄落。
李少鋒走到譚家師徒旁邊，低聲詢問：「君堯兄，你和光韜教授都沒事吧？」
「沒有大礙，本次真的相當感謝瞭望塔的各位伸出援手。這份救命之恩，銘感五內。」譚君堯低頭說。
「道謝就等到真正脫險之後吧。」秦樓月正色詢問：「為什麼光韜教授會受到如此傷勢？難道你們遇過溫迪戈以外的敵人嗎？」
「或許……是吧。」譚君堯不太確定地說：「我並沒有見到實際情況。當時我們在深夜突然被傳送到雪原某處，尚未釐清情況就受到大批溫迪戈的襲擊，且戰且退，其後，當我聽見家師呼喊的時候，他就已經被打傷了。附近只有溫迪戈，即使散出感知氣息也捕捉不到第三者的真氣源。」
「在被溫迪戈包圍的情況下散出感知真氣？」李少鋒皺眉問。
「我知道這是相當愚蠢的行為，只是……當時關心則亂，沒有想過會引來更多溫迪戈，在家師提醒之下急忙斂氣卻來不及了，浴血奮戰才好不容易砍出一道缺口，僥倖逃離。」譚君堯心有餘悸地說。
「為什麼你們會一起行動？」秦樓月望向坐在牆角不發一語的克里夫，低聲詢問。
「家師受傷之後，我們不得不放緩返還村子的計畫，另覓場所休息。克里夫大約在半天過後主動與我們接觸，表示注意到當時戰鬥的氣息波動，循著痕跡追來。」譚君堯簡潔地說。
「所以你們確實都是在聽到開門聲之後踏出屋舍，經由鳥居被傳送到此處嗎？」秦樓月確認性地問。
「是的。」譚君堯點頭說。
「那個老混帳在第一晚的時候，連結界都尚未解析，看見門外沒人就直接將我踢出去，下次敢再出現在面前，絕對第一個衝過去幹掉他。」克里夫突然開口
用著語音不純的中文說，接著牽引到傷勢，露出痛得齜牙咧嘴的表情，卻還是繼續低聲罵著英文髒話。
這麼一來，幾乎可以肯定克里夫也是被萊昂涅爾雇用的傭兵了。李少鋒問：「能否麻煩你重新做一次自我介紹？」
「先、先前跟那位譚君堯提過了，我真正的名字是克里夫・愛德霍茲，乃是隸屬於雙頭鷲的成員。」克里夫端正神色率先自白，忍住疼痛地從懷中取出一枚藍鑽石戒指，咬牙展示著說：「這是證明。」
那枚藍鑽石戒指有著金色戒圈與石托，固定住藍鑽石的戒爪卻是交纏環繞，本身也鑲嵌著無數碎鑽，帶著不同於地球風格的異常奢華，戒圈下方更是有著不規則的突起，同樣鑲嵌了好幾顆小型藍鑽。即使在洞窟當中也燁燁閃爍。
李少鋒不由得瞇眼細看，暗忖這樣的戒指確實不是尋常工匠有辦法仿冒出來的，足以作為一大組織的證。
「我們願意相信你的身分。」秦樓月說。
「那、那樣就太好了……我也、也感謝兩位的救命恩情。」克里夫將藍鑽石戒指戴到左手中指，不等待詢問就繼續解釋：「本次我們受雇於萊昂涅爾・吉鐵司特，擔任他參加遊戲時候的護衛，並且協助破關。」
「護衛任務嗎？」秦樓月低聲重複。
「多虧那場該死的教團事件，最近參加遊戲的時候只要有教徒參加，幾乎都會先廝殺到只剩一方存活，不好意思……這邊好像不應該使用『多虧』這個詞彙，我學過的中文詞彙不多。總而言之就是這樣，傭兵的生意變好許多，將近八成都是類似的護衛委託。」克里夫說。
「教團聯合在那場世界規模的襲擊事件當中並未將東方老虎、西方大鷲兩支傭兵隊伍視為目標，黑虎與雙頭鷲的根據地都沒有受到損害，也沒有成員、財物損失，你們卻依然將教團聯合視為敵人嗎？」秦樓月問。
「那些教徒又不會提出委託──」克里夫不屑地說。
下個瞬間，遠處突然傳出一聲巨響。
李少鋒、秦樓月和譚君堯立即反應，各自掣起武器。克里夫慢了一秒也試圖拔出長劍，不過只拔到一半就單手摀住腰際，咬牙跪地。
「先不要提氣。」李少鋒立刻說：「羽兒可以單獨應付大部分的情況，貿然提氣只會引來溫迪戈，要是她在幾秒內沒有衝回來就表示那道聲音沒有太大危害。這裡是位於雪山的廢墟，偶爾也會有東西崩落吧。」
「若是她遇到擊傷家師的敵人……」譚君堯遲疑地說，卻也沒有提氣。
「光韜教授昏迷的理由可能不是遇敵。你們兩人應該是同時碰觸到魔法結界的對吧？如果猜測沒錯，應該是光韜教授在前、君堯兄在後，因此由光韜教授負擔了兩人份的真氣消耗又接連奮戰，氣息耗竭、陷入昏迷。」秦樓月說。
「魔法結界會導致這樣的情況出現嗎？」譚君堯難掩訝異地說：「原本以為瞭望塔是一支專門研究十書的隊伍，沒想到居然對於西方魔法也有如此透徹的瞭解，真是佩服。」
「……過獎。」秦樓月低聲說。
這個時候，夏羽挾帶著風雪，悄然踏入屋內，對於全神戒備的眾人一怔，接著才恍然解釋說：「不好意思，剛才那聲音是我弄出來的……這裡意外是一個很不錯的據點，四面環山，唯一的路線就是我們過來的那條路，因此使用稍嫌暴力的方式堵住了。」
聞言，克里夫立即放棄戒備，往後躺在牆面，神情痛苦地大口喘息。
「所以這裡算是那座村子的翻版嗎……話說什麼是稍嫌暴力的方式？」李少鋒瞥了克里夫一眼，不解追問。
「稍微搬了幾顆大石頭擺在路上，再震落山壁的積雪補滿空隙。我們可以輕易飛掠過去，溫迪戈卻沒辦法過來。」夏羽說完，警告意味十足地補充說：「請你們幾位不要像剛才那樣突然爆出氣息。即使溫迪戈不太有辦法爬山，全部擠在附近也是麻煩，徒增離開時候的風險。」
「當然，方才是無奈之舉。」譚君堯歉然說。
「愛德霍茲先生，請問你沒事吧？」秦樓月問。
「……沒事。」克里夫低聲說。
「你要逞強是你自己的事情，然而要是又像剛才那樣突然倒地，學長會去救你，所以快點坦白到底傷得多重。」夏羽直接走到克里夫面前，毫不客氣地單腳踩住肩膀，順手用銀針尖端挑開長袍與衣服，接著再度又割開裡面一條胡亂纏繞的染血布疋。
下個瞬間，圍觀的其他人都不禁倒抽了涼氣。
只見克里夫腹側靠近臀部的位置有一個嚴重傷口，整片皮膚幾乎都掀了起來，可以清楚看見骨頭與內部臟器，令人不禁懷疑他剛才為何能夠頂著如此傷勢拔劍殺敵、提氣飛掠。
這個就算敷上大量寒黐膏也沒用吧？李少鋒皺眉注視。
「我沒事。」克里夫用力揮手推開夏羽的長靴，不過很快又單手摀住緩緩滲血的傷口。
「溫迪戈造成的嗎？居然有辦法咬穿護體真氣？」秦樓月眉頭深鎖地問。
「學長，『護體』這個變化在西方會被稱為『魔力膜』、『法力皮膚』或『瑪那鎧甲』，每個家系都有微妙的差異，我個人習慣使用『魔力鎧甲』，今後在講解時候就統一使用這個名詞……如果在距離自己較遠的位置發動則是稱為『護壁』，不過費力耗魔又效果不彰，基本上只有在多擋一秒也好的危急時刻才會使用。」夏羽踮起腳尖，靠在李少鋒的耳畔低聲說明。
「咦？喔、喔喔……話說現在不是教學的時候吧！」李少鋒說。
「我怎麼說也是學長的心法師父呀。」夏羽聳聳肩，轉了半圈拉開距離。
「我、我沒事。」克里夫粗魯地說。
「很遺憾的，我並未擁有治療相關的技能。」譚君堯搖頭說。
「我們隊伍擁有醫療知識的人不巧留在村子……」秦樓月抿起嘴說。
「不要刻意壓抑血液流動，直接將魔力聚集成一片魔力鎧甲包裹住傷口……並不是壓在表面，那樣只會加重傷勢，而是連同內臟器官全部包住。」夏羽低頭看了幾眼，建議說。
「魔力鎧甲？」克里夫一楞，狐疑瞪視著夏羽。
「我以前遇過一位雙頭鷲的傭兵，這個辦法就是她告訴我的，也從她口中聽過不少傭兵的規矩，像是自己的命只有自己有權力決定在何處結束，因此隨便你要不要相信這個辦法。」夏羽聳肩說。
克里夫繃著臉，沉默片刻才依言照做，讓淺黃色魔力保持一整塊的模樣罩住整個腰際傷口。雖然看不出來實際效果，至少血確實止住了。
夏羽滿意地點頭，隨口問：「你們有東西吃嗎？」
「不用擔心……」克里夫低聲說。
「我們有一些從村子拿來的肉乾，需要分給各位嗎？」譚君堯問。
「不會餓死就行。那麼你們去睡第三間，中間記得隔一間。」夏羽隨口吩咐。
「這種時候還要分開行動嗎？」李少鋒訝然問。
「都說了不會有溫迪戈過來這裡，安全得很，依照隊伍分開休息也比較能放鬆呀。」夏羽鼓起臉頰說。
「依照夏小姐說得辦吧。再次感謝各位的救命之恩。」譚君堯率先致謝，乾脆抱著譚光韜離開屋舍。
「……謝了。」克里夫也用劍鞘當成拐杖，拖著腳緩慢跟過去。
夏羽站在門邊確認他們三人確實進入屋舍之後就轉頭詢問：「那麼救也救完了，我們趁現在閃人如何？」
「羽兒。」李少鋒無奈嘆息。
「好啦好啦，開玩笑的。」夏羽用著完全沒有開玩笑意思的遺憾表情搧搧手，轉向秦樓月，正色躬身說：「那麼樓月學姊，我們已經順利撤離到安全的場所，在這邊將隊長的身分還給妳了。」
「哎呀，如果想要當久一點也沒問題喔。」秦樓月笑著說。
「就算要我當也不當了，接下來的時間都要死死守在學長旁邊，如果他又打算做什麼蠢事就直接敲昏扛走。」夏羽惡狠狠地說。
「……我剛才的行為姑且都在合理範圍吧。」李少鋒說。
「拿自己的命去救無關人等哪裡合理？以前已經說過很多次了，學長你沒有辦法救到所有人，快點放棄那種莫名其妙的英雄情懷啦。」夏羽無奈嘆息。
「剛才的情況並沒有緊急到那種程度。我們確實依賴著妳的修為與武藝無傷突破了雪原，然而……至少還沒到只顧自己人保命的程度。」李少鋒堅持說。
「一旦失手就會變成那樣耶，內臟沒有被啃到算他命大。」夏羽伸手在自己腰際揮了揮，蹙眉說：「不管面對的敵人是外星生物或遊戲住民都無所謂，能夠避開的風險就避，這樣才是玩家應該遵守的第一優先事項吧。」
「這個──」李少鋒一時語塞，腦袋隨之浮現自家師父後背的那道傷疤。
雖然不曉得楊千帆當時受傷的前因後果，然而砍出那道幾乎致命的傷勢並非外星生物，而是手持著火斧頭的瘋狂村民……也就是遊戲住民。誠如夏羽所言，絕對不能夠因為溫迪戈不懷妖氣、行動遲緩就掉以輕心。
「無話可說了？那麼要閃人了嗎？」夏羽不死心地追問。
「……不能見死不救。」李少鋒低聲說。
「唉，果然跟學長講不通。」夏羽無可奈何地搖頭，甩得馬尾大幅擺動。
「先到此為止吧，這雪看起來一時半刻也不會停，有好些時間可以讓你們慢慢爭辯。」秦樓月出言緩頰，偏頭問：「夏羽，為什麼要刻意支開其他隊伍的人呢？」
「有外人在場連睡覺都得提防偷襲，當然讓他們去睡其他間。」夏羽說。
「君堯兄敢單獨偷襲妳嗎？」秦樓月搖頭苦笑：「既然都刻意支開他們了，有什麼想說的話就就直接說出來吧。」
「果然瞞不過樓月學姊呢。」夏羽微微吐出舌頭，不過很快就認真說：「我其實本來不想這麼快就坦白這個變化，準備當成以後的交涉條件……然而這場遊戲牽涉到『沉默的偉大白色巨神』伊塔庫亞，又是因為我的任性行為才會讓你們參加遊戲，考慮到萬一的情況必須讓樓月學姊擁有自保之力。希望能夠理解這個前提。」
「慢著，妳要告知銀鑰的心法變化嗎？而且讓我學？」秦樓月皺眉確認。
「銀鑰的心法秘笈是《偽死靈之書》，收藏了人類歷史將近七成的心法秘笈與魔法迴路，我也承諾過會告訴樓月學姊關於十書的情報，因此告知其中內容也在情理當中。」夏羽說。
這樣是在強詞奪理吧……或者是自圓其說？李少鋒不禁皺眉，然而總得看下來，己方能夠得到不少好處，也不曉得是否應該果斷拒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