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9：秘策（一）
「好臭。」一睜開眼的紗雪立刻說出感想。
「就如同我方才解釋的，我們的牢房沒有整理過。」祿有些困惑的看著突然低頭喘息的紗雪。
「啊，妾身並非沒聽見，只是……稍微改變了想法，祿，即使吾等能進入救人，恐怕也無法順利逃出。」紗雪抱著腹部站起身，使勁的搖頭，想忘記受到槍擊的感覺。
「確實是這樣，那妳要放棄嗎？」
「不，單靠我和皇姐確實無法，然困於牢獄者，可不只皇姐。」
「妳的意思是，其他的精靈？原來如此，只要用我們身上的魔法，就可以整群人一起逃脫！」
「那恐怕有些困難，若梯子附近的監視房滿員，數十人一同往出口走就顯得很奇怪。」
「那……難道說，要帶她們一路殺出去？」
「不錯，但稍有差異，關住精靈之處，乃是靠船尾之處，與藍海僅一牆之隔，而吾等擁有十幾位能將其鑿開的精靈。」
「不可能啦！船殼可是很厚的！」
「只要一個小洞，引水流進入艙內，精靈就能操縱水魔法，為此需要魔杖，祿，魔杖都放在船艙何處？就是鑲有寶石的木杖。」
「咦？有這種東西嗎？我不是很清楚，但是這個計劃……精靈之外的人類怎麼辦？」
「水會淹進來，所以往上跑便可……不，奴隸有項圈逃不了，那把孔洞開大一點，讓大家游出去，就能得救，如何？」
「咦？不，就算妳這樣問我……」
「尋常人類閉氣能多少時間？精靈的話大概能堅持十分鐘左右。」
「十分鐘！？咳咳，在那之前，小雪，假如大家不能順利逃走，這個計畫會怎麼樣呢？」
「那就得找其他方法呢，嗯……」
「這樣啊，那不用擔心，人類也差不多是這個時間。」
「嗷？嗷嗷！（什麼？祿為什麼要說謊？）」
「真的？如此甚好，接著只差魔杖了，祿，我們守在牢房裡，等般若經過此處，妾身需要他的面具。」
「咦咦？！般、般若大人們都有手槍喔！」
「但他也是個生物，既然如此，就逃離不了詛咒。」
紗雪讓祿待在牢房區連接娛樂室的門邊，自己則是利用詛咒隱藏起來。
等待莫約十五分鐘，目標的般若終於打開艙門，腳步散漫的走進來。
「啊，那、那個般若大人！」
「滾開，奴隸。」
「大人，是關於今天關到娛樂室的那位精靈。」
「妳怎麼知道她是精靈？誰跟妳說的！」
「咦？那個……」
「快點說咕嗯嗯嗯嗯！」紗雪帶電的手抓住了般若腕部，白花花的靜電麻得他動彈不得，祿趁機拿木板狂敲般若的頭。
「所幸還有氣息，祿，別下手這麼重，萬一他死去，汝可就是殺人兇手。」
「讓他有機會醒來告密比較好嗎？這種程度還算下手輕的，啊，就是這個吧，魔杖，但是，為什麼般若大人的身上會有魔杖？」
「和汝等聚集在娛樂室的理由一樣，還為了在監禁之餘，還能補貼一些收益，尤其精靈的魔法更是方便，不過，他身上只有兩把魔杖……其他要不收了起來，要不就是只有兩把，如此，果然還是得找到寶物倉庫，拿些寶石製作魔杖才行。」
紗雪邊說邊戴上般若面具，牽起祿的手。
「等等，般若並不會和奴隸如此親暱，拿條繩子把我的雙手綁起來，然後像是溜小狗那樣。」
在監牢裡找到了一條有尿騷味的斷繩，雖然短了一點但勉強可以用，紗雪照著祿教的綁上繩子，研究了一下地圖。
「假如從二層靠船尾的房間，拆下地板，或許就能直接通往娛樂室的牢房？」
「是這樣沒錯，但中間隔了一層鐵板。」
「總之，吾等邊往二層尾端走，一路上有八間未知的房間，沿路檢視房間裡面的狀況。」
於是乎──
「大人！請問什麼時候公布下一期的般若候選名單呢？」
「般若大人現在有點事，麻煩您去問別人吧。」
「喂，關妳屁事啊奴隸！」紗雪立刻咳了兩聲，制止綠風衣男。
「般若大人今天喉嚨不舒服，讓我來代替他發言。」
「這、這樣啊，非常不好意思！」
「真是，這是第幾個了。」紗雪嘆了一口氣，小小聲的在祿的耳邊說。
「畢竟般若就像是小隊長一樣的存在。」
「不過既然如此，為何沒有名牌呢？」
「『集團沒有個人』，是魯道斯大人的信念。」
「呼嗯，雖然不能理解，不過這樣正好幫了大忙。」紗雪說著，同時推開了房門，這裡似乎是休息室，能看到好幾名男子在休息，床頭都掛著般若的面具。
「看來又是休息室，畫上叉。」紗雪重新檢視了地圖，這已經是五處被被劃上叉了，兩處的床位、廣播室、像是船務室，以及正在進行會議，因而沒能進去的會議室。
「剩下二層的船尾的廣間，以及左側兩間啊。」
紗雪有些無趣的打了一個哈欠，正準備打開，門卻自己往內拉，一個高大的般若面具男和紗雪的手撞個正著。
「……喂！妳！」
「咿啊！？」
「嗯？奇怪？剛才一瞬間好像看到是個黑髮女子，抱歉啊，把妳跟旁邊的奴隸搞錯了。」
「（拼命搖頭）！呼……還是汝走前面吧。」
「真意外，小雪小姐看起來很穩重，但剛才被吼的瞬間，妳的表情……噗哈哈！等等等，別掐我肚皮了。」
「剛才要是被發現，汝我都死路難逃！應該感謝妾身機靈。」
「妳只是一動也不動而已吧。」
「走前面啦！」紗雪股著臉頰，奮力的推了祿一下，雖然看似沒什麼力量。
祿和紗雪一進門，立刻就受到了兩股視線的壓迫，分別是入口左手邊類似櫃檯的地方，有一位般若單手撐著頭，左輪手槍就放在桌上隨手可及的地方，從肩膀的寬度和身形來看，應該是個女人。
另一股視線則是靠在書櫃上看冊子的般若男，不過他主要是把視線停留在祿身上。
「我說，別把奴隸帶進資料室，這不是一開始就講過了嗎？會被看到重要資料！」櫃台的女人嚴厲的開口，聲音像是鴨子一樣低扁。
「那個，主人的聲音受傷了，暫時沒辦法開口，所以暫時帶著我。」
「那魯道斯大人允許了嗎？」
「這個……」
「沒有就不行，更何況是木牌。」
「木牌是什麼意思？」紗雪小小聲在祿的耳邊問。
「……就是賣不掉的奴隸。」
「這樣啊，嗯……聽好，別露出感情，照我說的講。」紗雪稍微思考了數秒，開口。
「正因為我是木牌，大人才允許我服侍，像我這樣不能轉賣的奴隸，沒有洩密的機會。」
「那又怎樣？要是每個奴隸都放進來一輪，不就全船都知道線人是誰了嗎？總有一天會曝光的。」
「我只是跟著主人進來，進行報告。」
「報告？那好吧，說來聽聽。」
「今天的那位奴隸，她和前幾天的那對夫妻認識，不如說，是追著她們而來，您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妳想說，還可以抓到其他的暗精靈？」
「是的，透過那對夫妻，和剛才帶進來的她，我們可以引誘更多的暗精靈前來，這個計畫，主人還沒向上稟報。」
「原、原來如此，是你負責審問的嗎？」
紗雪本人無聲的點頭。
「具體的方法，主人還沒想到，所以才打算尋找一些資料，因為必須盡快，所以主人需要手幫忙拿資料，我才在這裡。」
「原來如此，也對，這件事的確不能跟其他般若說。」
「是的，但您不一樣，主人知道要進去資料室只能問過您，所以……要不要合作呢？」
「真的！啊不，我是說，要我幫忙找資料嗎？我很樂意。」
「那樣也可以，但兩個般若手忙腳亂的在翻找資料，實在很奇怪，所以，可以請您幫忙看著入口，盡量別讓他人進來嗎？」
「那當然，對了，我叫做索瑞亞。」
「幸會，主人叫做……汪德。」
「OK！我先去趕人，你們先站著等一下。」
般若女詭異的嘻笑出聲，從櫃檯站起來，立刻往背靠著書櫃看書的男人小跑步過去。
「汪德是？」
「大概是爸爸的名字吧，只有隱約一些印象，情急之下不小心說了出口。」
「咦，真妙，汝記得父親名諱，卻差點忘了自己是何許人。」
「因為爸爸只叫過我臭小鬼，而且那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了。」
紗雪掐了掐祿的臉頰，雖然有飽經風霜的傷痕，但柔軟的感覺仍然是小孩子。
「小雪？」
「汝也很辛苦呢。」
「像妳這樣嬌生慣養的精靈……沒資格同情我。」祿不太高興的瞇起眼，飛快打掉紗雪的手。
「好了～現在這間資料室只有我們三個人！嗯？奴隸怎麼了嗎？」
「沒什麼，主人剛才跟我說，他需要精靈夫妻的資料，以及設置捕獵處的資料，以及船艙配置圖。」
「為什麼需要後面兩個？」索瑞亞困惑的歪著頭，聲音帶了點懷疑。
「很簡單的道理，已經失蹤了一對夫妻、一名獵人、以及一位追蹤而來的女精靈，有很高的機率可以反向追蹤對方，為此，才需要最開始抓到的三人，其周遭的地理位置圖，因為對方有可能就在近域。」
「啊～考慮的真多，那船體圖呢？」
「考慮到對方會來救人，我們只要設計一個誘餌，透露一些些對她們有利的情報，比如說，同伴們被關在洛夫號上，而那個誘餌身上剛好有簡易的地圖，那麼，他們會怎麼做呢？」
「她們會跑上來救人，然後成為甕中之鱉！」
「是的，那個，您不會是不信主人吧？還是說，您打算獨自去邀功？」
「怎麼可能！抱歉抱歉，問了一堆有的沒的，我不會再問些奇怪的事了！」
「那好，為了參考請教一下，那對夫妻，被魯道斯大人拷問過後，又怎麼樣了？」
「男的被細菌感染，撐著兩天死了吧，女的好像因為在旁邊目睹全程，受打擊太大失能，正好符合買家，哈里遜先生的需求，就賣了啊。」
「……那年輕獵人後來怎麼了？」
「那孩子長得可愛，所以就被賣去當孌童。」
「那是什麼意思啊，祿？」
「妳就……當成是奴隸的一種吧，對不起。」祿不快的垂下眉睫，看上去相當悲傷，見到她的反應，紗雪隱約能料想到，那是比奴隸更悽慘的待遇。
「咕唔！」
「幹、幹嘛？為什麼生氣？」
「主人的智齒突然痛了一下，老毛病了，沒事。」
「喔，總之，我先告訴妳資料的位置，你們就慢慢來吧。」
紗雪躲到書櫃的後面，看似心情沉重的蹲了下來，見到這一幕，祿只是淡淡地告訴她，自己去取資料。
「為什麼那女人能說得如此稀鬆平常？」紗雪緊緊地摟住了我，眼角冒出了幾滴清澈的淚水，似乎是在腦中思考了那個畫面。
「好像知道皇姐為何討厭人類了，可是，不也存在著如水果店老闆、賽門先生，以及祿一般能溝通的存在，妾身……」
我沒辦法叫出聲，只能舔拭她雪白的臉頰。
「真是，汝何時如此親近妾身，今日宛如換了靈魂似的，既聰慧，又強大，像個真正的騎士一般。」她說著說著，拇指抱著肚子，四指扶住我的背脊，將我拉到與她平視，紫黑色的眼瞳充滿好奇地盯著我。
我吐出舌頭發出「嘿嘿嘿」的聲音，假裝是正常的小狗。
「小雪，資料我拿回來──什麼啊，剛才不是還很沮喪的嗎，結果已經在玩小狗了啊。」祿把厚重的資料一口氣往地板上丟，盤腿坐在對面。
「謝謝妳，祿。」
紗雪放下我，避開祿的視線，故作鎮定的拿起資料瀏覽。
「我說，妳好像誤會了，那些傢伙不只是對暗精靈，對所有人都一樣，買賣奴隸這件事本身就殘忍無道，還留有一絲人性的傢伙，根本不會待在這，至少，魯道斯大人認可的般若們，都像是惡魔一樣冷血。」
「……」
「人類啊，本身就是忌妒的化身吧，忌妒著能飛翔的鳥兒，忌妒能輕鬆獵捕的野豹，忌妒馬兒能飛速奔馳在廣闊的原野，但最忌妒的，就是和我們擁有同樣外型，同樣思索能力，卻受自然寵愛的精靈們，正是因為自認弱小，才會想控制比我們強大的『什麼』，只有踩住他人的瞬間，我們才能享受從未擁有的那股優越感，來忘記自己很渺小的事實。」
「祿真是善良。」
「別誤會，我只是奴隸當久了，有感而發啦。」
「呼呼，總之，妾身一定要帶著皇姐逃出生天，汝願意跟妾身一起走嗎？」
「那當然，誰想一輩子待在這個鬼地方啊！」
「好，其實，妾身已經對逃出的方法，有些端倪。」
「真的？就靠那個破地圖？」
「是船艙構造圖，汝瞧，方才給妾身的簡便地圖未標示之處，也一清二楚。」
「是沒錯啦，所以呢？」
「正是因為如此，才顯得奇怪，就是圖中這處空白。」紗雪指著船艦最下層，也就是三層尾端關精靈的房間，與船殼之間還有一個小空白，就比例來看，應該有娛樂室的二分之一大。
「嗯？這是畫錯了吧？妳看，圖畫的二層船尾處，房間確實的連到船尾──咦？仔細一看，好像還留了一點縫？」
「不錯，但圖畫上，一層跟甲板並沒有如此縫隙，或一個白白的空間。」
「為什麼會這樣？」
「汝仔細瞧這張船艙圖的背景，是棋盤狀的網格吧，旁邊還有類似比例尺之物，換句話說，此乃船艙設計圖。」
「比例尺？設計圖？」
「就是給工匠製作船體時看的圖，既然如此，船匠就會照著做。」
「喔……那假如這個房間真的存在好了，關逃走什麼事？」
「這張圖缺少了一樣必要的房間。」
「我看看，嗯……啊，沒有動力室？」
「不錯，此類蒸汽船必要的鍋爐室，圖上並不存在，而這入口，恐怕就是在二層船尾的房間裡。」
「難道說，妳想要破壞動力室嗎？但這也只能讓船無法開動而已吧。」看著紗雪的冷笑，祿不禁猜想到剩下的可能。
「妳不會想等到海中間，再把船炸掉吧！」
「精靈的魔法，可不比一艘小船遜色，無須擔心。」
「真的假的啊……」
「不過，魔杖的問題還是存在，或許該去備品儲藏室找找。」
紗雪和祿將船艙平面圖連同失蹤三人的買賣紀錄、以及加島港口村裡，負責抓捕奴隸的線人名單，也一起收進禮服腹部的口袋。
剛開門，就能看到備品室的牆上滿滿槍械和短刀，如此武裝，自然不會無人看管，要求不能帶奴隸的規矩自然更嚴格，而且房間裡總共有三個般若在，位置間隔了一段距離，而相互能掩護，攻擊恐怕不是個好方法。
故作冷靜的關上房門，紗雪呼了一口長長的氣。
「祿，多色的寶石，該去何處尋找？」
「寶物的話，應該都放在寶座之間，魯道斯大人的王座後面當裝飾，金銀珠寶跟座山一樣高。」
「那麼……是否有個人的財寶櫃之類的呢？」
「沒聽說過有這種事，不過……賞賜之類的倒是有，但我也不曉得藏在哪裡。」
「呼嗯，從平面圖來看，總共有六間床位區，四間是二十人一房的寢室，兩間是在寶座之間附加的寢室，除了寶座之間外，全部巡一遍吧。
「我覺得不會有人把錢財丟在自己床鋪裡就是了。」
「但會有休憩者在吧？如此便足矣。」
「先不論妳打算做什麼，小雪，妳很熱嗎？」看著紗雪屢次拿出手帕在香頸上輕點擦拭的模樣，祿用手掌貼住紗雪的前額。
「呼呼，並非如此，汝等等就知道了。」
……
「是的，送給公主美麗的寶石是理所當然。」本來躺在床上休息的男性鼻子上被蓋上手帕，在紗雪的詛咒下醒來，就變成了眼神迷茫的忠實部下，他從布褲口袋裡拿出一顆祖母綠和琥珀，遞到紗雪手中。
「非常感謝，然妾身僅須借用此顆碧綠珍寶。」
「這已經是第五顆了！真厲害！這麼一來，我們還可以製造軍隊！」
「很可惜，那有些困難，此詛咒非常懼怕衝擊、妾身看來，槍聲恐怕就會解除此咒，恐怕只能作為牽制使用。」
更何況，闖入賽門先生宅邸兩名般若都知道暗精靈的特性，那表示，一但我們利用詛咒來控制人，曝光之後會大大增加我們潛入的風險，甚至有可能懷疑到妮茉頭上。
我想，紗雪應該就是在擔心這幾點，才遲遲不利用詛咒控制他人。
「加上原有的魔杖，總共能給七位精靈使用，尚有一半的精靈沒有武裝，不過也無訪，反正只要把鍋爐是給炸了，逃出生天即可，祿，夜晚可有人看守精靈牢房？」
「沒有，但娛樂室那邊，是綠風衣人的寢室，根本沒辦法進去。」
「打地鋪嗎，無訪，只要事前躲在裡面，就無進出的必要。」
「……」
「祿？為何表情如此難看？」
「但是我九點就必須回到牢房裡，否則會被懷疑。」
「啊，妾身沒想到這點，無法利用般若權限通融嗎？」
「沒辦法，這是魯道斯大人的指示，我說過了吧，連上廁所的權利都沒有，十點之後甚至只有般若們有權利在船艙內走動。」
「不超時工作這點意外有點良心，但對吾等可不是好消息。」
「我有一個更好的提議，那就是八點整的盥洗時間，這段期間允許船員擦澡，雖然大部分的人沒在洗，但唯有精靈，必須維持整潔，所以會派兩名般若進行。」
「呼嗯……只要其中一個是妾身，就能帶著汝混入其中？」
「哼，沒錯，總算換我找到方法了吧！」
「呼呼，那總之，吾等先做好前置準備，將寶石製作成魔杖，就用汝牢房的木板，順帶將此般若面之主給藏起來，接著……安娜。」
紗雪突然想起了妮茉的話，那位被取名為羅迪安娜的奴隸，遍巡了這麼多房間，卻沒有見到她。
「小雪？突然之間怎麼了？」
「祿，其實妾身要救的有兩位，另一位是皮膚黝黑，身材和妾身差不多嬌小的褐髮精靈。」
「啊啊，妳是說兩年前抓到的那位？我知道她，因為褐色肌膚的精靈很少見，大多數的客戶都比較喜歡白白淨淨的精靈，當時還一度被般若判定沒價值，轉來我們木牌的牢房，連續好幾天被綠衣人們虐玩，不過後來魯道斯大人知道這件事，就把那位般若給處決了。」
「所以安娜身上才都是傷……嗯？魯道斯認識她？」
「對啊，精靈牢房沒位置的時候，魯道斯大人就讓她銬上手銬腳鐐，暫時住在自己的居處。」
「畢竟是待了兩年的奴隸，沒必要調教，是嗎。」
「對，她算是魯道斯大人身邊的跟班之一，要帶走她，恐怕得直接跟魯道斯大人溝通。」
「嗯……果然還是得冒一點險了，聽好了，妾的兵士啊。」紗雪將手帕剪下一段，黏貼在般若面具的鼻孔洞下，給他帶上。
「八點的時候，一定要讓安娜跟著到精靈牢房，請這樣向魯道斯提議，理由的話……這樣這樣。」
「好的，公主殿下。」
「其他房間睡覺的最好也下點指令做掩護，一些不太要緊的瑣事，來確保事成。」
…………
……待續
達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