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患》
鈴~~
門鈴聲從大門傳到我耳邊。
「有事嗎?」在房間健身時有人按了門鈴,目前家裡只有我一人,不禁覺得家裡有花在真的讓自己過於懶散了...
擦擦汗披上袍子前去應門。
「將軍...俺能問些問題嗎...?」
「阿武松啊,進來吧。」一打開門,視線就被他的身軀擋住「...有個正常的門當範本,你還真不是一般的大隻啊。」寬大的身形感覺怎麼擠都進不來...
「將軍,請問你見過這人嗎?」他小心翼翼的用他碩大的手拿著有些殘破的照片。
「...這誰?」
「不方便說,但我要找到他。」
仔細觀察過他的表情與肢體動作後,想到了幾種可能,但我相信還是別說為好「...沒見過,範圍只在叢雲地區的話我能幫忙找。」剛好羽月跟赤符之前都練就了一身找人的好功夫。
「將軍也沒見過嗎...還以為一定在那裡...」他很難過的垂下手...
「怎麼~?人稱鑽石明王的橫綱居然擺出這種表情。」
「呃!將軍...怎麼知道...」
「你才是怎麼認為我不知道?這麼響亮的名號只要有心誰都能查到。」
「唔...也是...」
「好了好了~人我幫忙找,你就別這麼垂頭喪氣的了,連你都那麼消沉,其他人要怎麼辦?」
「...將軍,我想...他應該就在那裡...」
「天叢雲閣?範圍那麼小那應該好辦。」
「...多謝將軍...那俺告退了...」他將門關上,雖然他從一開始就沒進來,但總覺得房間空曠很多。
「將軍。」羽月用念話叫我。
「怎?」
「人在二番隊,跟其他對的士兵一樣進過千本的實驗室。」
「我說這效率會不會太快了...?而且我不記得有給過你念視的許可你怎麼看到照片的?」羽月鬼一般的速度讓我嚇了跳。
「稍微竄改迴路就好,那不是重點。」
那什麼才是重點?以為我不會法術好欺負是不是...來自內心的不滿...
「重點是那人是井宗郭底下的副官之一,要把人抓住會有難度,可能會需要用到暴力手段。」
「都說要抓了,那打從一開始不就是暴力手段?」
「那不是重點。」
但我很在意可不可以!?來自內心的吶喊。
「重點是想與其溝通這點打從他參與過千本的改造實驗後基本上就不成立了,不管他倆是什麼關係都毫無意義。」
「唉...我再想辦法,然後之後再好好想怎麼處置你關於念視方面...你現在在哪?」
「妖魔自治區。」
妖魔自治區?仔細想想後「...為什麼你在那?」
「昨晚有念話想連通將軍被我攔截,結果收到奈竹乙姬的訊息,說要邀請將軍妳過去,所有我先過來問個詳細。」
「嗯,所以就是瞞著我翹班去了。」羽月有時會有些行為過於自主這點我始終抱持著不知該不該管制的想法...還有攔截訊息這一點我真該好好問罪了...
「不,我是下班去的。」還真是好藉口啊...
「所以?我被邀請的重點?」
「內容是"二月十五號那天給我過來一趟"結束。」
「...這算什麼啊...夠了,你混完了就給我回來。」
「了解。對了將軍,奈竹乙姬要妳"務必"盛裝打扮赴約。完畢。」念話切斷。
「...哈?」
稍早羽月處~
「我還在想那小子沒膽不回我話原來是被你攔截了啊...」
「找將軍有什麼事?」停留在窗邊,跟奈竹乙姬對話。
「邀請她嘍~畢竟有些值得慶祝的事~反正不關你的事,走開~」
「請妳說明白,不然我不走。」絕不能讓將軍赴危險的約。
「...唉...那這樣吧~去告訴你家將軍,赴約時務必盛.裝.打.扮.嘻嘻~」
我思考了一下相對利益「...照片不準收錢、至少三十張。」
「成交~」
「嗯。」交涉結束打算離開這裡時,我聞到一股難以抗拒的香氣...
—————————»魑魅視角~
一開始喝了杯所謂的神便鬼毒酒,勉強吞下後就不敢再碰了...
但眼前這群人不這麼認為...
「「「宣揚共產!杜絕獨裁!拯救國民!交由我手!唔哦——!」」」
「這真的是酒嗎...難不成成份有可O因?」無奈的坐在遠遠的長椅上顧著他們不讓他們搞事。
一開始是這樣子的,直到那群傢伙不分青紅皂白的跳上圓桌脫衣服...
「唉...果然還是得設個驅人結界...」起身後用術式放出不可視的魔力霧氣,使接近這裡的人會不自覺的繞過。
「「「推翻帝制!砍伐巨樹!搶救未來!刻不容緩!唔哦——!」」」
那黑貓明明一滴酒都沒喝為什麼不阻止自己主人脫個精光啊!伊吹就算了,但跟那些大叔一樣一絲不掛的站在那裡的畫面很不妙的啊——!內心深處的吶喊,即使喊了也沒人會聽到,但還是憋在心裡了...
然而就在他們喝個亂七八糟的時候,我隨便設的結界被人侵入,瞬時警戒起來。
「果然沒錯...這味道是燄王大人的神便鬼毒酒,居然出現在這...」
我看著看到這場景後目瞪口呆的天狗...
「...」
「...」
「這是什麼狀況?」
「酒會。」故作淡定的回。
「...我什麼都沒看到...」
他轉身作勢起飛,但被意外的叫住「羽~月~大~葛~格~」
嗯,我能明白他猶豫要不要回頭的心情...
「妳是...一目...霞...為什麼妳沒穿衣服?」
「啊~大葛格這幾年去哪~了~呀~?怎麼沒回來看我呢~?」
「...是我要問妳去哪了才對...」
「那不是重點!重點是喝酒!來!給大葛格上酒~!」這傢伙醉的不輕...
「「「嘿呦~嘿呦~嘿呦~」」」伊吹從後頭架住想飛走的羽月。
而看著數個全裸大叔扛著酒罈逼近自己的恐懼不需我多做贅述...
趁他們的注意力集中在天狗身上時,為了避免成為下一個受害者,迅速離開此處。
離開結界範圍,加強了驅人的效果,無力的坐在不遠處的花圃前「我在做什麼啊...」
「您在做什麼?」
「...怎麼又是妳...?」突然出現在身旁的是不久前分頭的新橋。
「呃...有事...找冠田隊長...」
很好,我放棄了思考。
「請問您知道...」
「不知道。」
「...那聶小姐...」
「不知道。」
「那藤...」
「不知道。」
「...枝桐...」
「不知道。」
她非常無奈的乾乾盯著我「那番社屋先生呢...?剛剛到湯屋跟工房都沒見著。」
「老闆娘應該讓他來這邊了吧,有什麼事?」
「唔嗯...我們那的排水系統有點問題,需要請他來修。」
我站起身,心想終於能拋開藏在結界中的那群醉漢,有些豁然開朗。
稍微伸展下脛骨「帶路。」
「欸?」
「從今天起這也成了我的工作範疇,帶路就對了。」
「...是...」
路上,新橋時不時回頭偷看跟在後方的我,但都會馬上對到眼而迅速把頭轉回去「...請問...您跟旭...是什麼關係?」
「主從關係。」
「是這樣嗎...但...是說...之前旭是不是...」
「別讓我想起那件事...」一個月前還在出雲時,旭在大庭廣眾之下喊出的表白到現在還在我耳邊迴盪「不要想不要想...」
「呃...呵呵...魑魅先生很苦惱呢...」
「呵——囉唆...」雖然真的很苦惱,但不是在苦惱答覆的事,而是在苦惱為什麼旭會有這種想法,明明都有維持適當距離,但為什麼她會產生那種想法...
「到了...魑魅先生?」
「啊...嗯...」在恍神狀態下抵達了目的地。
新橋開了門讓我進去「廚房浴室都一直有淹水問題,二樓的廁所也會漏水下來。」
「打擾了,總之先上二樓看看。」鞋子脫了好好放在牆邊,習慣性的放輕腳步,跟新橋走上樓。
來到廁所門前,敲了兩下門「ㄕ...誰?」裏頭的人怎麼很緊張的樣子...
「葡萄,我請人來修水管...沒事吧?好像有水的聲音...」新橋在一邊出聲。
「我...我我我...我在洗手...」
「水也開太大了吧?趕緊出來不然底下又要漏水了。」
「不行——!」
「欸...葡萄,妳到底...」新橋似乎很擔心裡面的樣子。
無視新橋的猶豫與裡面的哀嚎,我毫不猶豫的打開門,意料之中的水柱直逼而來,張開結界將其反彈回去。
「唔哇——!」被命中臉的女孩發出哀嚎。
「葡萄!」
看了看這間廁所的慘狀,被切下一塊的洗手台、像是被子彈打中一樣的牆壁、明明是瓷器卻像金屬一樣凹陷的馬桶還有沒被加溫卻融化的鏡子「...衛浴功能受損,導致漏水發生,妳可以解釋一下嗎?」瞪向全身濕透了的紫髮女孩。
「呃...那個...我...」
她含淚的解釋完畢後~
「不要在室內練習術式!」新橋破口大罵。
「嗯...區區失控竟然能讓陶瓷液化變形...有意思...」
「能先處理這副慘狀嗎!」新橋有些把對那女孩的怒氣拉到我身上了...
「這已經超出我應付的範圍了,你們只能把我當作一般水電工,整體裝潢什麼的做不到。」
冷靜下來理解這受損程度後,新橋嘆了氣「也是...失敬了...」
「比起那個,妳能示範一次妳是怎麼把這裡毀了的嗎?」我對這小東西的術式頗感興趣的。
「我...我只是...」
「魑魅先生!不要添亂!」新橋還在氣頭上啊...麻煩死了...
起身,張開魔力網「...七...零九...番社屋在七巷九號,去找他來修這裡,我先去處理樓下淹水。」
「好...好的...葡萄,回房間換套衣服,然後去樓下給我坐著什麼都不准做。」
「唔...嗯...」
走下樓後明顯的滴水聲仍不斷傳來,與二樓同位置的浴室內不斷漏水。
將大廳門打開,這才注意到方才被漏水的噪音掩蓋的笛音,也有可能是客廳隔音好罷了。默默的走進去,鬼族小孩吹著笛子,腿上有個混血妖精躺在上面「...沒注意到我...?」並沒有刻意隱藏氣息,只是內心想著...之後訓練這些傢伙有得忙了...
為了避免麻煩還是彈了個響指吸引他們注意。
「魑魅先生?您怎麼...」
「修水管。」
「唔嗯?」妖精女孩睡眼惺忪的爬起來「哈~有誰來了?」
「你們繼續幹自己的事,處理好會叫你們。」無視鬼族男孩一副為什麼的表情,進了廚房。
先把水龍頭打開讓它流,不出一分鐘流理台下便開始漏水出來「阻塞加上鏽蝕產生的破洞...」這裡是錦眾宅區,屋子平常不會使用,有這些問題挺正常的。
把水關上後用術式操縱水使其快速通過阻塞部分。
拉開底下的門將裡面的水管拆開「黴菌...」想起當年在蓐收寺掃廁所的不悅回憶,默默的把整根水管拆下,經過客廳無視納悶看著我的眼神,直直將其拿到外頭「給我消失。」手中竄起大火,把黴菌跟水管毫無保留的燒成灰燼。
拍拍手上的灰,拿出通訊器「老闆娘,曲形金屬水管六點七公分兩根,在九三一。」
「好~三分鐘之內送到~」通訊切斷。
站在門口等替換零件送來,沒想到不到一分鐘,數隻小白人便將東西送達「這效率...」拿起水管後對他們揮揮手,他們便跑回去了。
再次進屋,一樣不理會在客廳的幾人徑直走回廚房。
蹲下將水管內的污垢清理下後將其鎖上,起身後轉開水龍頭,等它流個幾分鐘確定沒有問題後便關上。
「原來你來幫忙啊?」一聽到腳步聲就察覺到了,不意外的他站在身後「鎖太緊了,會爆掉。」
被番社屋指出錯誤,雖有些不快,但他比較專業,乖乖聽他的好「樓上的狀況看過了嗎?」
「修好了啊。」
「哦,損毀的有些嚴重,可能需要重新裝修...修好了?」疑惑的回頭。
「嗯,是蠻嚴重的,但只要把該換的換一換重新鋪水泥跟磁磚就完事了~」仔細看他的確拿著還沒弄乾淨的水泥刀「孩子們~樓上衛浴設備兩天內不要用哦~」
「「「好——!」」」
「但我蠻好奇怎麼會變成那樣...」
看來他跟我疑惑的點一樣「這就要問那孩子了。」起身走到客廳,稍微操作魔力使手中的扳手變回金屬方塊。
「怎...怎麼做到的?」新橋驚呼。
「基本魔力操作。」簡略的說明一下,毫不顧忌的做到人家沙發上,開口問那紫髮女孩「剛才妳做了什麼才弄成那副慘狀?」
「葡萄...快說,人家都生氣了...」
「唔...對不起...」
我明明沒生氣啊?我的表情有那麼可怕嗎?「我不是要訓話,純粹好奇妳是怎麼做的。」
「因...因為...之前旭說我還得依賴別人...所以想...想自己試試看...」
「所以嘗試操作水,卻不熟悉而導致魔力失控。沒錯吧?」
「嗯...」
「好厲害...這樣就看得出來...」鬼族男孩驚訝道。
「這點基本都聽不出來才厲害...」老實說出真心話,但他們卻都一臉不能接受。我繼續問「那怎麼會有這種威力?以妳的魔力含量...能讓磁磚裂開就不錯了,居然毀了整間廁所?」
「我...我...我...真的不知道...」
「嗯...有趣...」從袍子裡拿出老闆娘給的文件夾「...特別注意對象...紫鳶蒲萄...是妳沒錯吧?」
「欸!?特別注意...是...是怎麼...」
「...嗯,有資本。」闔上文件夾「番社屋...什麼時候走了?...算了,你們現在作息如何?」
「中午起床午夜睡覺,調整作息有些心力交瘁...」新橋抱怨道...
「商隊都這樣嗎?」
「基本上。」
思索一會兒「明白,告辭。」起身走向玄關。
這時被叫住「等等!」新橋站在後頭。
我刻意釋出有壓迫性的魔力瞪她。
她被我一瞪便退縮後退「咿...呃...」冷汗劃過她側臉,全身都在顫抖。
在心裡給她個評價後,我這麼告訴她「在得到成果之前就退縮永遠只會在原地踏步。」轉身關上門離去。
「唉...該面對的還是得面對...」回到住宅區入口處的柱子那,進入驅人結界,不意外的是一幅慘不忍睹的地獄繪卷...
—————————»海原視角~
在房間做著有氧運動,突然感到一股異樣的寒氣「這是...怎麼...」把八尺瓊勾玉掛上脖子衝下樓「每!」
「咿?欸?怎麼了?」看見每還若無其事的在廚房玩烤箱心裡鬆了口氣「我去隔壁看看。」
「什麼什麼~?」「我們也要去~」被雙胞胎纏上了...
「就在隔壁而已~」
走出門,見到挑高的身影從眼前消失「那是...誰?」有些擔心的給三十一戶按門鈴。
不久有人開了,是舛花「海...海原啊...」
「怎麼了!?妳臉色不太好...」
「我沒事...有事嗎?要進來嗎?」
「要~!」「進去!」「「玩~!」」
「等...」來不及阻止雙胞胎,他們就跑進去了「抱歉...」
「沒關係...反正都是家人...」突然她乏力的跪下,身體撐著門框微微發抖。
「舛花!」
我想扶她起身,但卻被阻止「我...我想往前走...」
「什麼?」
「我不要再...在原地打轉...」努力撐起無力的雙腿,舛花像是使勁全力一樣...
「...這樣嗎...」她努力的站起來了,雖還扶著牆,但的確在往前走了,她靠在外頭庭院的牆上呼吸新鮮空氣。
望著遮蓋藍天的天花板。
這時照柿不知去哪忙完回來「舛花?站在外頭做什麼?臉色不太好,去休息下吧。」
「哼哼哼...哈哈~那拜託了...」
「咿?」舛花閉上眼,直接倒在照柿身上「不...不要緊?」
「沒事...能帶我回房間嗎...想睡一會兒...」
「...好吧~」照柿乾脆到抱起舛花,她羞紅著臉似乎是沒料到會被以公主抱的方式被抱上樓。
「她到底怎麼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