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中華民國國軍因為陷入大晴帝國的戰爭而積極備戰的時候,我們的視角再移向往臺灣的西邊遠方。
跨過大海的神州大陸的最強國之一,大晴天朝都城.大京城。
國土寬廣的大晴天朝是神州大陸、甚至整個森羅萬象世界數千年來長久的霸主。而他能做到如此,就是憑藉著全大陸最強大的軍事力量與經濟能力。
由於過往長久盛世的影響,此時大晴天朝的人口總數已經突破七億人。沒有政治能力的國民主要從事農業,再來才是工商。由於朝政命令的影響,對外貿易較少。港口停泊的大多是國內的小商船,屬於外國的屈指可數。
對外觀念上,因為長期的強盛與霸權讓這個國家衍生出了天朝思想。自認是唯一的天朝上國,並透過巨大的軍力迫使鄰國屈服、淪為藩屬附庸,放眼幾乎整個神州大陸都能看見大晴天朝的影響力。
―――然而,強大的天朝早已過去。如今的神州大陸已經被分為了三大勢力,其一的大晴天朝正在衰弱。
在皇城中,一位宦官站在外場站台上高聲道。
「時辰到,百官上朝!」
伴隨著打鼓聲,就像是平時大家上課時會有的鐘聲一樣,從宮殿階梯下走上來大群身穿官服的大臣。大家安安靜靜、井然有序地走上早朝的大殿,並停在安放龍椅的階梯前。
「陛下及太后駕到!」宦官語氣平和卻咬字分明的喊道。
這時,在皇座後面走出了一個衣著金皇、富貴亮麗的女性,這個女人正是當今的皇太后.李氏。即使年過四十了這女人也保養充足、看起來年輕貌美,成熟中帶有美麗,深邃魅力的雙眸與姣好的面容。雖然鳳袍遮掩的老實,但從她走路時的搖擺體態,肯定身材也維持得很好。看得出來,太后為自己平時的保養沒有任何缺漏
同時太后還帶著一位男童,這位男童也是衣著奢華、金黃色的刺繡與五爪龍袍顯現其地位。太后讓孩子座上皇位,自己則坐到了較旁邊的位置坐下。
這是她的孩子,大晴天朝現任皇帝.唐輝。
大晴天朝的現國號,光明五年。
太后坐上了位置,同時她眼神看了一眼臺下。在臺下最前端站著一位略有年紀的大臣。該大臣臺起滄桑的面容,回看了一眼皇太后。
這是現任丞相.李福,官階為正一品。李丞相曾是先帝的一位大臣,在新皇帝登基後成為了把持朝政的權臣。
得到了丞相的回應,太后冷靜的深吸一口氣,看著百官們。
這時,主持早朝的宦官司儀大喊。
「百官跪拜!」
大臣們繼續早朝行程,他們拉動自己官服的下襬,屈膝下跪磕頭。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所有的大臣都恭敬的跪下,只有剛剛與太后對視的那位丞相依然站直不動。理論上,見皇帝不跪拜是足以殺頭的重大罪嫌。但是,此刻卻沒有人對此表達意見,這讓這朝堂多了一分詭譎。
年幼的皇帝坐在皇位上發呆,由其母太后發令。
「平身。」
「謝太后。」
眾臣道,接著他們都站起了身子。
這就是這個大晴朝廷的上朝日常。本來,所有的事情會一件件的呈上來,告知皇帝請聖上批准。不過今天由其中一位大臣率先站了出來,他的表情十分的蒼白,黑眼圈也十分的嚴重,感覺好像失眠症一樣。
他戰戰兢兢地說道:「稟陛下,關於我朝出征異界島夷之國一事,臣有事要報。」
「成功打下來了嗎?丞相,那就依功行賞吧。」太后不怎麼在意的說著。
接著朝上眾人的目光都望向了李丞相,他們才想看著這位握著大權的丞相打算怎麼分配這回的戰功。一場對外戰爭的勝利,這塊大餅可不是開玩笑的。誰有了這塊餅都是不可忽視的。………那麼,丞相是打算以此拓展勢力,還是趁機提拔自己人來取代某些自己看不順眼的人呢?百官們翹首期盼,與丞相有黨羽結盟的無不暗自期待,暗中為敵的緊張的難以呼吸。
不過,當丞相才正想開口時,那位大臣卻身子一顫。恐懼的說道:「稟、稟太后,出征的大軍已經全軍覆沒了………」
「你說什麼?」太后驚訝的站起了身,她重複問道:「………你剛說,敗了?」
「回太后的話,是的!陳霍將軍失敗,關龍將軍確定戰死。」那位大臣立即下跪,他的冷汗已經爬滿了全身。
聽到敗報,所有的大臣全都議論起來。有人惶恐的不知所措、有的則懷疑著這項情報的真實性,有人則對此嗤之以鼻。
整個大晴天朝五百萬的軍隊中,有三十多萬的大軍就這麼葬送在了異國蠻夷的手中。這件事可說是歷史上前所未聞,是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啊!
而且,這一役可是連關龍將軍的龍軍都參與了,這可是那個【第一戰士】關龍的龍軍啊!如此強大的戰力,就算是其它新興強權的王牌精銳軍聯合起來上陣與之敵對也未必一定能贏,怎麼可能會輸?
朝中混亂了起來,百官大臣議論紛紛。
「這島夷到底是何方神聖?」
「連陳霍老將軍與關龍將軍都輸了,這可如何是好?」
「明月公主殿下又怎麼了?」
………大臣們人心惶惶。連太后也是,她在一旁宦官的攙扶之下緩緩坐回位置上,臉上寫滿了不敢置信的表情。
「這、這………」過往只有勝利的天朝完全沒想到過會輸,這讓太后她嚇得說不出話了。
這時,李丞相站到了皇位前,拱手安慰道:「太后,請安心。」
太后看了一眼李丞相,以手帕擦拭了臉上的冷汗,對啊!她是太后,是垂簾聽政的皇太后,不能因為這件事情而慌張失措。
她冷靜下來,看著李丞相說道:「李丞相,你去處理。」
「遵旨。」
李丞相拱手接令,但這其實符合他的意願。畢竟當初就是他對太后說,要是遇到什麼問題就全交給他。
而且新皇帝尚且年幼,而這皇太后又沒有掌握朝政的能力。所以看到底,只能倚靠一個人來擔當大權,而這個人正是李福他自己。
面對眾臣,李丞相說道:「敗報可屬實?」
接著他抬起手指著那位大臣,嚴厲地說道:「這裡是天子座前,說假話可是要誅殺九族的!」
他的威嚇力道十足,光是這幾句就被那位大臣嚇得驚惶失措,只能慌張的解釋:「千真萬確啊!丞相。」
其實這位大臣隸屬於兵部,他職掌軍隊之間的調動與軍情。也因此,他幾乎是在遠征兵敗的第一時間接到通知。
―――說實話,剛開始他也覺得是不是弄錯了。
因為這一戰可是聚齊了精兵猛將,由作戰經驗豐富的陳霍做大將軍,以及我朝第一戰士的關龍將軍一起出征,連明月公主殿下都一同前往了。………這怎麼可能會輸呢?………然而隨著時間推移,傳回來的都是一樣戰敗的戰報,甚至包含了龍軍的消息說關龍將軍戰死這樣離奇的事。
最後,這件事漸漸變成鐵一般的事實。
丞相深深地思索著。
說實話,雖然這場戰爭是他策畫的。但他也完全沒想到居然會輸?
這件事的起因是源自數十年前,先帝時代由於大晴天朝的人口數量大增,但是糧食產量卻變少了。再加上遭蜂乾旱,這使得國內發生了飢荒。
同時國內爆發民眾起義,內戰耗損了大晴帝國的國力,原本幅員遼闊的國土到處遭到戰火破壞。同時,來自北方的天下太平大聖國崛起,大聖國的成長強盛造成天朝北疆的邊防壓力,使大晴不得不在對戰亂軍的同時提防大聖國的隨時偷襲。
這個時候,國內的戰爭過了幾年。以亂軍之一.自稱霸王的強大軍閥擊敗了其他叛亂地區的競爭對手,稱霸西方疆土、收編原藩屬國並獨立建國,立號項國,要與大晴天朝平起平坐。
而北方還有由超大型宗門建立的王朝.天下太平大聖國………這兩方勢力的夾擊。加上大晴天朝本身,神州大陸的天下被一分為三。
―――天下三分,正是如今的局面。
對霸王軍與大聖國二者的周旋、討伐持續不斷,戰火不停,這讓國力迅速消耗。讓本來就極不樂觀的大晴天朝民生更加惡化,民眾苦不堪言。
雖然出征霸王軍失敗,但是我朝的方士們夜觀天象,發現了大規模渡緣飛升的天象已然到來,平時渡緣飛升的結果大多是從異界拉來一、兩人或是十幾人,但是從方士們的解釋,這回規模將是無比巨大,會有一個國家被拉來這個森羅萬象世界。
這可是我大晴的新機會,因為上一次的失敗,無論是大聖國還是霸王軍肯定會對我朝更加戒心,已經失去偷襲取勝機會了。但只要能拿下這來自異界的土地,取得更多的資源、腹地與人心就能成功扭轉頹勢,若是成功說不准能讓大晴回到天朝往日的盛世。
不過這計畫也被現實無情摧毀了。
「百官們,聽老夫一言。」
李丞相對著惶恐不安的朝中大臣說著。
「現在不宜對天下詔告敗報,因為這不僅會影響百姓的民心,也會使朝廷在天下人前顏面盡失。」接著他再轉向皇帝,說道:「所以臣懇請太后皇上發布聖旨詔告天下,說我軍在奮戰之中已經取得了最大的勝利,並即將拿下敵國蠻夷。」
意思是,實施愚民政策欺騙人民,好維持自身政權的穩固。
但即便如此,問題仍舊沒有消失。因為我軍在出征異界之國後戰敗了,之後對方肯定會更加的緊戒,甚至會出兵反擊。
所以要接著準備下一波的戰爭。
「可是,在繼續戰爭的話,我朝兵力怕是不夠。」這時,一位大臣說道:「不只是要戡平霸王賊軍的亂軍,北方還為防禦大聖國的威脅,長城軍團從不回京。」
是啊!如今戰事未平,又哪來的力量去與異界國交戰呢?當時就不應該出兵那座異界島啊!―――大臣們的臉上都留露出了這樣的表情,他們不滿的將自己的內心話變成視線投向李丞相。
但是,李丞相立即反瞪了回去。遭到更加尖銳的目光刺中,大臣們被嚇得不得不避開其鋒芒,李丞相滿足的回過視線。………看啊!這就是為什麼老夫能當丞相,而爾等只能做雜草的鐵證。
李丞相對著眾臣說道:「再過數個月,便是藩屬國進貢的日子………」
向天朝進貢。這是這塊大陸上,天朝上國對藩屬國的眾多要求之一。要較為弱小的藩屬國向強大的天朝上國進貢稱臣,以換取政治、軍事上的保護,與現代國家交流所提倡的平等有所不同。
「只要發出使臣告知藩屬國們將有異界的侵略者來襲,威脅神州大陸的生存,提出這樣的藉口就能組成足夠的聯軍。」李丞相說著。
徹底隱瞞是自己挑起的戰爭,並率先提出政治利益的正確道路,好騙取他國的支援。不過呢………還真是卑鄙,明明自己才是先動手的。此刻卻裝無辜,假裝自己是被害人一樣。
雖然理論上大晴天朝不需要說謊,但刻意隱瞞部分情報,引導利用他人的做法實在是令人深感不齒。
李丞相的做法雖然無恥,但確實讓眾人一至認同是最好的做法。
「好,那就依丞相之言。」太后說著。接著她站了起來,帶著皇位上的小皇帝。小皇帝還不明白現在的情況,只能乖乖地跟著母親走。
臨走前,太后對眾臣說道:「今日哀家身體不適,先告退朝了。」
「「盼太后鳳體聖安!」」大臣們齊聲說道。
只有李丞相,他依然沉默地佇立在那。
而當早朝退朝之後,所有的文武百官回到自己的工作岡位上。而李丞相也回到了自己的公務中,由於他已經從皇帝那裡取得了朝中大權,所以任何事幾乎是由他一手決定。
但即便如此,現在他仍然擔憂著一件事。
那就是晴軍出兵異界之國的戰敗,整整三十多萬的大軍就這麼葬送在了異世界人的手裡,如此嚴重的事情,即便是他也要正眼面對。
「果然當初不該下令出征的是嗎?」
他出征的憑藉是原由於因為以往渡緣飛升而來的人們多沒有修練知識,可以推斷來自於體系較神州更落後的世界。且只是一系列的島嶼群,必然人口不多。加上這一戰將匯其精兵猛將,還挾人數之眾完全沒有戰敗的可能。
―――不過血淋淋的現實卻打破了他的計畫。說實在的,他完全不了解對方是什麼樣子的國家,也不了解對方的情報。………所以果然是他太過於急躁了嗎?
為了挽回局勢,丞相來到了皇太后的宮殿。由於皇帝尚年幼,離不開母親的照顧,所以都還住在其母皇太后的宮殿裡。
而明面上掌權的是垂簾聽政的太后,但是太后卻也還聽從於李丞相的。
門外的宮女一見到裡丞相便為其帶路,太后的宮殿果然是氣派輝煌,僅僅是前院到中庭就有數百公尺,沿路的石鳳雕像、龍門,這場面可不是常常有。
「起稟太后,李丞相求見。」服侍太后的宮女向太后報告。李丞相也進到了宮殿中,見到了坐在竹籐躺椅上閉目養神的皇太后。
「臣,李福,拜見太后。」李福拍了拍官服的下襬,下跪喊道。
即便上了年紀,這聲音依然雄厚有氣。
不久太后睜開了眼,說:「起來吧!」
「謝太后。」李丞相站了起來。
當李丞相站起來的時候,一旁的床榻上滾起了翻騰聲。李丞相望過去,原來是小皇帝正在那張床榻之上午睡。只有幾歲的稚嫩面龐,一邊吸允著拇指、一邊沉睡著。這模樣實在可愛極了,實在不忍吵醒。
太后也站起來了,說:「到其他地方吧。」
為了避免吵到午睡的小皇帝,太后和丞相來到了庭院。
太后宮殿的庭院清幽、淨麗,微風吹動著大樹的樹葉,百片落葉隨風飄落。太后坐在當中的涼亭上,而李丞相坐在另一邊,並由宮女端上了茶。
太后拿起了茶杯,往熾熱的茶面上吹了幾口。
「哥哥此行,是為了戰爭之事吧?」不知怎麼的,太后對裡丞相的稱呼變成了哥哥。
李丞相才剛伸手想拿茶杯,聽見了太后所言後又縮回了手。他認真的對太后說:「妹妹啊,如今妳我身分有別。與兒時在家不同,要注意一點。」
「………」李太后沉默了下來。
沒錯,這二人的身分確實是親生兄妹。
當初,在先皇的各個嬪妃之中,確實有一個是李福李家的子女。那人正是李福的妹妹,甚至成功的為皇帝生下一個皇子。
雖然以繼承順位而言,該皇子想繼承皇位的可能微乎其微。可是藉著皇帝後來病重,李福找到了機會暗中除掉了其他繼承人,目的就是為了確保自己的妹妹與侄子能當上太后與皇帝。
只要自己成為了皇帝的大叔叔,那之後自己掌握大權也就容易了。到了如今,他確實成功成為了掌握大權的丞相。
他對妹妹說道:「確實,我今天來是為了說戰爭的事。」
「哥哥,當初你說這一戰必然勝利,不是嗎?」李太后說著時,她還是心有餘悸。她緊張的說:「妹妹可不想讓自己的孩子當亡國之君啊。」
太后雖然身居宮中,可是過往皇宮的故事可沒少聽過。因為國家長年對外用兵而導致滅亡的王朝數不勝數,自己的孩子還年幼,她不希望讓小孩子當了幾年皇帝就被冠上亡國君主之名痛苦一生。
不過,聽了太后妹妹的訴苦,丞相倒是不以為然。
「當什麼亡國之君,是妹妹妳想太多了。」他搖搖手反駁。
這次的失敗自然無比慘痛,但是這不代表大晴天朝之江山必滅。在丞相眼中,不管事什麼樣的強國必然有其弱點,沒有不敗之軍隊。若是對方軍力很強,那就避而不戰。只要把握住時機,周旋、對峙、談判,總會看見勝跡的。
丞相拉起李太后的手,安撫她說:「放心,哥哥一定會好好處理,給妳娘倆一個安生太平。」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希望哥哥能做到。」李太后只好勉為其難的答應了。
這段時間內,不動政治的李太后在朝堂上一有問題就立刻去問自己的哥哥李丞相,因為那是她在朝堂上唯一能信任的親人。身為他妹妹的太后最後還是只能依靠自己,李丞相早已篤定這點了。
作為哥哥的工作完了,那李丞相這時恢復了臣下的姿態。低下頭去,沉沉的說道:「稟太后,戰事著急。臣眼下有一計能穩住江山社稷,不受外敵侵擾。」
「快說。」李太后正急著要他拿出主意呢。
李丞相說:「太后,現在我大晴身處戰爭之危。正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若是能夠在今年的稅銀中加大稅率,我軍的兵餉就無憂了。」
也就是說,要將戰爭失敗的負擔直接轉嫁到百姓身上。
基本上,每個國家動用軍費也都是來自人民的稅金,一旦發動戰爭後還是沒取得預期必要的成果,那所有投注的資金將徹底血本無歸。
太后聽了還是很焦慮,她知道,世上的大小王朝在滅亡之前也都是從亂加稅賦開始的。太后說:「哀家聽說現在京城內百姓的日子也不是很好過,這樣會不會太殘酷了?」
「這是為了我大晴的江山社稷,必須如此。」李丞相理所當然地說著。
為了大晴天朝的江山穩定,百姓的性命是可以用作代價犧牲掉的。為了顧全大局,這也都是不得已而為之。且做為大晴子民,為了王朝天下犧牲奉獻,乃必然義務之舉,個人生死榮辱的小事怎能和國家存亡相比?
在丞相的勸說下,太后還是答應了。
「知道了,那就依丞相的辦吧!」
「謝太后!」而最後,李丞相又提了一計。
「此外,臣還有一事相求!便是有關於從異界綁來的俘虜………臣懇請太后,將俘虜全數交由京城的刑部辦理。」
……………
一桶水潑來,孫立剛醒來了。
「欸欸!快點快點,去去!下船去!」一名晴兵揮舞著棍子叫喊著。
他們被晴兵用十分粗暴的手法驅趕了出去,棍子打在其他俘虜身上,造成嚴重的瘀青。但是晴兵們絲毫不在意,任意地將暴力發洩在這群從臺灣抓來的戰俘身上。
「好痛………拜託放我回家。」一個女孩跪在地上哭泣著。
但是,晴兵看見後不只不憐香惜玉,而是毫不留情一腳往她身上踢過去,硬生生地把她給一腳踢翻了開來。女孩被踢翻翻過身,暈死了過去。
「你、你做什麼?」立剛忍不了,即便被木枷鎖束縛行動不便,也是立即想衝上前去。但是卻被鎖鏈束縛,不能動彈。
晴兵見了,卻是擺出高傲的臉,叫囂道:「你小子怎麼了?不服老子是不是?」說著,這傢伙當著全俘虜的面往少女昏去的臉上一腳踩踏上去。
只踩一腳不夠,那就踩兩腳、三腳、四腳………畫面慘不忍睹。
理論上,這種情況應該是人神共憤。但是,耳裡傳來的卻是晴兵們的訕笑聲。孫立剛很清楚,在這裡他們沒有人權,只是生死隨人的奴隸。
晴兵丟下生死未明的女孩,一掌把羅剛推倒。
「臭小子,最好少跟你爺爺我吼叫。」說著,在立剛身後的晴兵拉起鎖鏈,強行把立剛給架了起來,粗暴的推回奴隸行列。
運載他們的軍船似乎已經停靠在港口,他們被趕下了船。當地氣候炎熱,大太陽閃爍在天上,看來不管哪個世界的太陽都一樣毒辣。立剛出了船艙後隨即被大太陽閃了個刺眼,直到剛剛一直待在光線不足的船艙裡,突然來到了光亮的甲板上眼睛還無法馬上適應,眼前一片白根本看不見什麼。這樣的情況下可能會有跌倒或是意外發生,果然在下船時走木板就有好幾人跌下海。
立剛會游泳,但是被木枷束縛跳下去根本是送死。加上晴兵強勢驅趕,立剛只能無視掉下去的人繼續走。
晴兵他們把包括立剛在內的戰俘趕下船後,又驅趕上了幾車的囚車。………應該是囚車吧?車輛上頭立著巨大的籠子,感覺有點像是看歷史劇的時候會出現的古代囚車。不過,這囚車看起來又像是某著機械結構,有著複雜與單純並行的機械零件。
立剛上了囚車,看著囚籠的縫隙,試想把手指伸出去。但是同一時刻,籠車的機關啟動,但好在立剛瞬間把手收回,因為籠車的機關差點喀的把立剛的手指夾斷。同車的臺灣俘虜被這機關嚇了一跳,誰也不敢靠近籠欄。
立剛驚險的搓著手,他想起小時候自己愛玩,把手伸出車窗外,結果差點被玻璃夾住的事情………
這時,立剛忽然看見一位身穿中華式盔甲、背上披風的男子站在了隊伍的前面,一眼看起來像是什麼身分不得了的人物。他一臉嚴肅,以霸氣之姿站在押送他們戰俘的隊伍之前,而剛剛對立剛敲打吼叫的晴兵立刻跪到了他前面。
「丁軍門。」
「嗯!」這位職稱叫做軍門的男人說道:「蕭軍士,朝廷有命。這群戰俘要送京城受審,敢問有無人員缺失啊?」
「………啊啊!回軍門的話,屬下當然沒缺少人。」這位姓蕭的晴兵心虛地苦笑的。當然了,他剛剛才施虐弄傷一個,掉入海中好幾個。
看看蕭軍士的鱉腳模樣當然不可能瞞的過人,只聽丁軍門冷哼一聲。
「好小子,在本官底下做事,你最好有點自知之明………」丁軍門說完,便頭扭頭離開。丁軍門走過自己的其他部下之間,跨上馬匹,指著蕭軍士說道:「楞著幹嘛?快把戰俘送走!」
「是是!軍門慢走。」
蕭軍士戴著虛情假意的笑著,馬屁迎合的從走長官,等對方離開又換成一副不削他人的嘴臉。
「你傢伙不就因為是陳霍老將軍的弟子才當上高位的,有什麼了不起?」他不削的抱怨著。
他還想著,總有一天自己能夠升官發財,把曾經看不起自己的那些傢伙踩在腳下好好恥笑一番呢,曾受到的羞辱未來自己一定要討回來。―――蕭軍士這麼想著。
不過立剛也盯著他………看來大家所見略同,有這想法的不只是你呢!
蕭軍士大呼出發。幾個機關人立刻上前拉囚車走動,來自臺灣的戰俘們慌張地看著四周陌生的環境。炎熱的大白天,海港馬頭之上豎立著許多海防工程。
在城齒上豎立著許多龍頭弩砲與神機箭,在城內,以中華式風格的建築遍布整個城市,就連目光所到之處的居民也都穿著像是漢服的裝束。
「簡直就像是中國古代………」這是立剛的第一個想法。
雖然在臺灣被抓時,看著晴軍的模樣立剛就推斷出來了。但是實際看到了又是另一回事,這裡的居民身穿古代的漢服、包頭巾,滿腹疑惑的看著車內的臺灣戰俘。
立剛無法全部記住,索性放棄觀察。畢竟他們為了圍觀這陣仗,已經自動排成了兩排,就是為了要看戰爭被抓的人。
………幹嘛?那麼閒喔?―――立剛超想這麼大吼,但又怕挨棍子打,所以還是閉上了嘴。
好在以機關人推動的籠車不算慢,漸漸地圍觀的人也就變少了,很快地就要出了城。這時立剛抬頭一看,赫然發現他們來到了一道巨大雄偉的城門,齒輪與鐵鍊絞鎖轉動拉起了厚重的城門。
帶著吱吱齒輪轉動聲,以厚重的金屬鐵柵欄防禦的出入口緩慢升起,城牆外那如聖經中大洪水般的自然氣息忽然撲面而來。立剛一感受到那股自然之氣,瞬間皮膚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這時他在過去的世界中前所未有的體驗………不!應該說,以前去太魯閣,去登山,以及各種著名景點時偶爾會有這樣神清氣爽的自然感。但是如今的感覺之強烈,是那時候的數百倍、甚至千倍、萬倍。
立剛回頭看其他人,想分享自己的感覺。但可惜的是,在籠裡的其他臺灣戰俘們大多虛弱的躺趴在車內,很多人沒注意到這樣的氣息。自從被抓開始,他們已經一天都未進食過了。再加上被捕抓、受傷,現在虛弱得很。
立剛看了其他少數還清醒的人,他們似乎也被這強大的自然之力所壓倒了,正目瞪口呆著。
在外邊騎著馬指揮部下的蕭軍士在城門升到頂之後懶散的下令讓隊伍前行。
機關籠車的齒輪轉動,運轉著觸地的車輪,那是巨大且有著鋸齒面積的車輪,即便自然的土地再怎麼鬆軟也很難影響籠車前進。
立剛趁機看了看周圍,他目不轉睛的盯著這令人驚嘆,與世不同的森林。
―――應該說,相當的奇幻。以多種顏色浸染的樹葉,顏色迥異的樹皮色,巨大的樹幹佇立在泥地旁的巨岩之上,由藍色與綠色的樹藤將一座座巨樹蔓枝上連結起來,當中亦有以前從未見過的不少奇妙生物在樹上跳動。
立剛吞了一下口水。一開始的他只覺得異世界十分莫名其妙,自己被擄走了的憤怒!………但是如今的他,真真實實的感受到了,自己來到異世界的真實感。
「我到底在哪?」立剛不禁脫口而出這個問題。
不過,如果有人回答他身在地獄,那立剛大概也會相信吧?
他一路上無比沉默,將眼前的景象盡收眼底。―――這不是因為仇恨或憤怒的其他情感,只是看見了令他感受到新奇的事情,而覺得好奇而已。
到了夜晚,隊伍暫時停止。蕭軍士下令機關人停止拉車,像是時間暫停般,徹底停止在口令下達時的那個動作。他們開始準備紮營過夜,他的部下拿了柴火,酒和食物準備過夜。
而立剛他們呢?當然是什麼都沒有。………不過呢,為避免他們餓死,還是準備了最低限度的劣食與飲用水給立剛他們這些戰俘,至於取暖與毯子,更換衣物什麼的就不用想了,門都沒有。
立剛看著夜晚,與在臺灣看一樣,一紅一藍的雙月掛在天上照耀著夜色。而森林也換了一副模樣,白天在地上毫不起眼的不明菇類在夜晚發起螢光,空中散佈著不知為何的點點光輝。
一隻類似松鼠,但是卻又長得像鳥的神奇生物蹦跳的來的立剛的籠車前。立剛仔細的觀察那隻生物,有著松鼠的臉,門牙卻長得像鳥喙,短小的兩隻手之後卻生著鳥翼………讓動物學家看一定會超嗨!
立剛不敢貿然伸手去摸,畢竟機關籠可是會夾斷手指,所以只是凝望著那小動物。
沒過多久,那隻小動物就被遠處的響動給吸引走了,令立剛感到遺憾。
此時,一盆水潑到立剛臉上。
「哈哈!怎麼了,看鼠雀啊?啊?」
蕭軍士拿著盆子嘲笑著立剛。
話說,原來那叫鼠雀啊?―――不管了,這個傢伙要幹嘛?先聲明好,立剛可早就知道他不安好心。
放下盆子,蕭軍士從懷中拿出一隻雞腿,或者是類似雞腿的肉食,來來回回的在籠車旁邊誘惑似的擺弄,一邊說著。
「怎麼了?要不要?」
「我要我要!快給我!」
在立剛旁邊的戰俘似乎忍不住飢餓了,他直接撲上前去撞上了籠欄。而這還不是最慘的,由於籠車的機關,他鼻樑、一片臉頰,還有一邊的四根手指各一節全被機關籠的陷阱切斷。
「啊啊啊!!!」他痛苦的倒在籠中翻滾,嚇得其他人不停尖叫。而蕭軍士與他的同夥則站在籠外,看著籠內的慘劇一邊捧腹大笑。
「你這傢伙!」立剛很憤怒,他巴不得立刻把這傢伙大卸八塊。
蕭軍士傲慢地啃起了那隻雞腿。
這時,蕭軍士身旁的同夥突然開口說了。
「蕭兄,我說這條路沒問題吧?我看這荒山野嶺,兇惡的妖魔一定很多。」
「沒什麼沒什麼!」蕭軍士說道。
接下來當著眾人的面,他亮出了他藏在他自己腰間的一把劍。
「我有這個。」說著,他將劍抽出。那是一把做工精巧、品質優秀的八面漢劍。但是令眾人沒想到的是,那把劍的劍身居然是血紅的。深紅的劍刃透過營火反射光輝,顯得十分令人畏懼。
蕭軍士說道:「這個,可是傳說中的靈劍,嗜血劍啊!」
「這寶劍強嗎?」他的黨羽問道。
「這可是靈劍,這你也不懂。唉!」蕭軍士看著同僚那副無知模樣不禁嘆息起來,果然,給毫無見識的傢伙們看這把寶劍也只是白費,蕭軍士輕撫著靈劍上的深色紋路。
這時,他看見了立剛。
「欸!對了。」他的表情忽然有了變化。變的奸險又狡詐,看就知道又在想什麼壞主意。
他舉起那把紅色的劍,對準立剛。
「就拿你來試試這把劍好了!」說著,他朝立剛的臉部突刺而來。立剛立即向後躲但是他戴著木枷行動遲緩,加上閃避的幅度不夠,最後還是會被刺中的。
但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支箭射了出來,剛好刺穿了蕭軍士的手。
「哇哇哇啊啊啊!!!」他被箭矢射穿手腕,痛的放開了劍在地上打滾。
「有敵人!」
其他晴兵見狀立刻去拿起武器,他們紛紛拿起長槍或是拔出刀劍,提起火把照明黑暗中的路徑。但是正當火光照過去時,瞬間好幾隻妖魔從森林的黑暗中衝出,狹長、迅猛的身形在有許多複雜障礙的森林中如履平地的迅速跑跳。
「是狼妖!」說話的晴兵下一刻就被那頭狼妖撲倒在地狠狠撕咬,狼妖咬住晴兵的脖子,下一刻便將該名晴兵的首級咬斷。
黑夜中,無數的狼妖從四面八方進攻過來,晴兵握著一把祝融銃,朝著飛奔而來的狼妖發射,烈火有效的驅退了這群狼妖。
一隻著火的狼妖在掙扎的過程中撞翻了籠車,堅固的金屬籠受到衝擊變形破裂,立剛從籠車中摔了出來。
「啊啊,痛!」立剛輕撫撞傷的地方,都破皮流血了。不過立剛也及時發現,拘束他的木枷壞掉了,現在頸部與雙手都是自由的。
「哇啊!拿下來了嗎?」他吃痛的摸著流血的傷口,慢慢的爬到翻倒的籠車後面躲藏起自己的身形,一邊觀摩晴兵與狼妖廝殺。
大部分的晴兵若不是拿著長槍長矛,以長兵器遠距離威嚇狼妖。不然的話,很快就會被這群狼妖撲倒咬死。
而那個拿著祝融銃的晴兵奮力噴火射擊驅趕,被烈火逼退,看似真的就要驅散狼妖群。這時,一支箭矢從暗中射出,精準的一劍射穿了祝融銃晴兵的腦門。
立剛坐看右看,難道暗中有人在操縱嗎?
「喂!」此時一個聲音從旁邊出現,立剛下了一跳差點叫出聲。原來是同樣被擄走的臺灣俘虜?
「能不能幫幫我,我手好痛。」男人說著。他還帶著木枷,雙手被銬到破皮出血了。
「喔喔!好。」
立剛立即上前想幫解掉木枷,但可惜雖然這東西原始卻還是很堅固,沒有工具的話徒手是無法破壞這個木製枷鎖的。
為此,立剛左看右看有沒有東西能當工具?這時立剛看到了那把劍就掉在旁邊的地上―――那把被稱作嗜血劍的紅色漢劍。
剛剛那個叫做蕭軍士的渾蛋呢?立剛左右簡單的看了一下。怎麼不見了?在場的晴兵中沒有他的身影,他的同伴都還在戰鬥,但他人呢?難道是丟下了同伴自己跑了?………算了,立剛不在乎那傢伙的死活。
立剛伸長手,即使手上還有自己傷口流出的血,但他想搆到那把劍。此時晴兵與狼妖都在互相廝殺,沒人注意到立剛的動作。就要拿到了,因為劍的角度問題,立剛那沾上自己血液的手指,首先接觸到的是該劍那血紅色的劍身。
在立剛那染血手指接觸到的這瞬間,深紅色的劍發光了。伴隨著血色的光輝,劍將立剛掌上的血液一滴不留的全部抽乾。接著在無人驅使之下,劍自己把自己反轉了過來,讓劍柄接觸到立剛的手掌中。
「………啊啊?」立剛發呆,剛剛是怎麼回事。
這時,後面需要幫助的男人出聲提醒。
「那個同學………」
「啊!喔!抱歉,馬上來幫你。」
立剛握起嗜血劍,以劍尖朝目標,屏氣凝神。那個男人都在顫抖,好像是在心底求說【拜託你小心點,別弄到我欸!】。而立剛一下將劍尖刺入木枷的隙縫中,接著使用槓桿力量的一撬,木枷頓時分解。
「成功了!」看著鬆掉的木枷,立剛很開心。
「同學小心。」這時男人立即警告立剛,聽到警告的立剛一回頭―――是一頭狼妖!
晴兵看起來是反過來被驅退了,狼妖包圍了立剛,一步步項立剛進逼。看他們那張牙裂嘴的血盆大口,貪婪的從尖牙、舌頭上留下大坨唾液。
「你快跑!」
立剛對那個男人大喊,男人也不猶豫,立即轉身逃跑。而狼妖群似乎也對他沒興趣,只盯著立剛包圍。而被狼妖們步步進逼的立剛雙手握著嗜血劍,恐懼的冷汗直流。
劍尖指向著狼妖,但是這樣能打贏嗎?………別開玩笑了,立剛以前在高中和同學打架還行,從來沒有和妖魔戰鬥過。
他一步步後退,但這時為首的狼妖率先撲上來。張開尖銳的利牙利爪,想把立剛撲倒後撕咬成碎片。
但是立剛只不過是恐懼的拿劍一劃,瞬間,那頭狼妖便從中一分為二。
「欸?」立剛困惑。
看著狼妖從中被斬斷,鮮血散落噴灑一地,濺在地上、樹幹上、石頭上、自己身上還有劍上………不過就在這時,立剛手中的劍又發光了。如同吸管一樣,紅色的光輝直接將噴濺出來的血吸進了劍內。
「什麼啊?這是………」
立剛不可思議的看著手中的劍。但是此時,黑暗中又飛出一支劍矢,立剛直覺般的舉起劍,湊巧的以劍身擋下了這一箭。
看著落在腳邊的劍矢,立剛立刻醒悟過來………現在必須逃跑!
拿著嗜血劍,接著拔腿往後逃跑。原本被嗜血劍的力量嚇唬住的狼妖們這時也反應了過來,立即狂奔試圖追上立剛。
孫立剛是人類,只是個沒有特別鍛鍊也沒特殊能力的普通人類。兩條腿再快也跑不過狼妖,聽見背後的狼妖迅速接近,立剛拿起嗜血劍。
「拜託還有什麼神奇能力就快使出來!」
他嘶聲力竭的大喊著,而嗜血劍也回應了立剛的心願般,將紅色的靈氣之光聚成一團球狀,接著像是爆炸一樣的散裂,將後頭追擊的狼妖毫不留情地打成了蜂窩。同時暗中的劍矢飛來,但是也被嗜血劍創造的紅色靈氣彈開,就像是有意識一樣的在保護立剛。
靠著剛剛的那一擊,立剛成功擺脫了狼妖的追擊。他回頭看一眼,確實追逐的怪物們全都不見了。
「耶!成功了,我………」正當立剛喜悅於逃出升天時,突然腳下一個踩空,立剛整個人連滾帶摔的滑落了陡坡。
「啊啊啊!!!」
立剛發出慘叫滾了下去。
今晚,依然是一輪紅藍色雙月高掛於天際。
帶著狼妖陪伴,握著一把反曲弓的斗篷人從陰影中走了出來。狼妖在陡坡的地上嗅了嗅,之後向斗篷人發出嗚嗚聲。斗篷人站到陡坡之前,兜帽下的陰影一片漆黑看不見臉,他只看了一眼滾落到波底的立剛,之後就回過頭,與狼妖們一起消失在了黑夜的深森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