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
大廳
小說

【RPG四期創作】並肩同行

書店 | 2021-09-04 00:24:50 | 巴幣 12 | 人氣 249


-


考量到對方大概會去見不少人,黎瑟安從沒將自己擺在前段順位,當天在廣場簡短留言給唯時並未主動在後頭附上用來紓解自己思念的相見邀約。

在東方戰場見識過唯總是衝往最前線的毅然,她只求話音對頭的人能在這段有限的悠閒裡得到充分休憩,不見面也無所謂,能以充足狀態應對下一次進發即可。

意外的在當天稍晚,唯很地就以令人壞念的清亮嗓音回覆她飽含思念的寥寥數字,並體貼避開終於休假的黎瑟安與言難得的兩人時光,敲定於幾日後的王國據點進行久違的午後茶會,這讓相當重視這段友誼的黎瑟安心頭不只一暖。

-

數分鐘後就將迎來期盼已久的相會時分,黎瑟安照舊依循自己回到宿舍就得進入工作心態的嚴格制約,沒因行程特別打斷日復一日的每日課題,反而在今天不必處理留守工作的前提下加重訓練內容,

自清晨開始和魯娜娜在郊外進行劍技對練;爾後一路跑回宿舍接著進行室內的基礎體能,執行至末尾之時艷陽已然走過正午。

像隻蝙蝠倒吊在健身器材上頭重複著卷腹動作,隨她口中數字逐漸增大,香汗不斷自藍皮膚滲出滴落,侵略地面瑜伽墊上原有的顏色,

因使力而加深的肌肉輪廓被一層濕潤包覆,在光線映照下顯的油油亮亮。

自參軍以來持續鍛鍊至今,搭著言依專業營養學知識開給她的對應飲食需求,讓原本就是精實身材的黎瑟安在保有勻稱的狀態下更加健美。

視線在前幾日於智慧圖書館手抄的梵亞斯植被筆記上掃讀,黎瑟安單手夾著書,如此運動狀態下閱讀並未感覺到任何不適,維持翻頁速度與呼吸頻率相佐的一定節奏,她將身體行為與腦部運轉分開,重複肌肉動作的同時記誦著與運動次數無關的筆記資訊。

「黎瑟安,是我,唯。方便現在進屋麼?」

離預定目標僅剩不足五下,當聲音傳進房內,書頁以外的景物仍如液體般流動著,掩蓋不住的喜悅在那一瞬佔據黎瑟安的面容。

「姐妹直接進來就好喔,我沒鎖門。」

維持在半空的位置,今天特地將器材面著門口的她暫緩連串數字應門,顛倒看著門把被轉動後推開,向終於盼到的入室之人揮動幾乎要觸碰地面的雙手。

「嗯,打擾了。」

惦記唯有過不好菸味的發言,黎瑟安今日特別限制自己,一口都沒呼,也把房裡每個留有菸灰的角落仔細擦拭,開了大半天的空氣清淨機,連煙灰缸都洗得亮晶晶的。

-

「終於見面了。」

在遙遠最前線的數月,唯一樣掛念這位遙在阿斯嘉特的友人,善於察言觀色的她不難從中看出一直表現豁達的夜精靈其實裹著一層厚厚的倔強,明白如此表現是自覺悟轉化而出,她從未任意撕開這層偽裝。

得自重逢之日的夜視藥還剩最後一瓶,被收在不離身的行囊裡頭。

每當看見這瓶紫色液體,總能讓她想起黎瑟安充滿朝氣的話語與富含溫暖的擁抱。

不過,今天手中的紙袋裡是精心挑選的花草茶包與霸榜黎瑟安最愛零食排行榜多年的的洋芋片。

唯也挺喜歡這種零食,但先前遠征的日子實在沒什麼機會享用,等會正好能與朋友一起解饞。

將門帶上,觀察力敏銳的她沒有漏看黎瑟安打掃房間的用心,印象中對方的菸癮不小,且不避諱在房內吸菸,雖說不至於讓菸灰飄的房裡到處都是,但總免不了留下氣味與痕跡,尤其對特別敏感的她來說。

「黎瑟安真是義勇軍的楷模,很懂得把握時間訓練呢。」

嘴裡稱讚還吊在健身器材上的友人,唯看見床邊擺著上次聚會對方曾主動提出要添購的和室桌椅時不禁會心一笑。

原本黎瑟安還擔心唯會如上回不好意思於她說要特地準備,回宿舍頭件事就是將說好的和室桌椅安置完畢,好讓它們看來是房間裡頭自然的一部分,

這樣看來,她是順利免去唯這份推就。

「我留守期間幾乎除了定期醫護幾乎是處理文職工作,只能算預備兵啦…帶回勝利的姐妹跟其他夥伴們才是我們的英雄。」

回想前些日子留守在城的工作項目,黎瑟安挖苦完自己,將筆記闔上,隨意的將其甩至床鋪上頭,思考下方才中斷的數列,接續下說。

「最後三次,姐妹等我下喔。」

語畢,她迅速配合動作將數字數完,像根羽毛般輕盈的翻身落地,取下吊掛一旁的的毛巾把被汗水溶亂的遺容整理得宜,拿起腳邊的打水壺灌上一口。

不知夜精靈能長高到幾歲,方才顛倒狀態下唯還沒察覺出什麼異樣,一下恢復站立的黎瑟安卻給人感覺高大不少。

她眨眨眼發現那純粹是種感覺上的差異,欣慰的展開笑顏,喜於對方產生的正向改變。

「黎瑟安變得比以前更堅強了。感覺發生了很多事呢,辛苦了。」

取出帶來的茶包與零食安放桌上,感慨的讚許過後唯很快換上輕鬆寫意的心情繼續開口。

「願意多和我分享一些在城裡的故事吧?我準備了不錯的茶葉,不會讓黎瑟安口渴的。」

「當然沒問題!」

如往日那般將滿滿朝氣注入應答當中,黎瑟安正欲大力將眼前嬌小友人摟進懷裡時,被空調大力放送的冷風提醒了還浸浴在汗水之中的全身,急忙踩下煞車。

「啊,但我可能得先去沖個澡,不小心感冒的話會被言那個婆婆媽媽的傢伙唸。」

想起有次過勞睡死漏接好幾通男友電話,直接殺來宿舍的言可是在她睜眼之後嘮叨了好一陣子,話語間摻有點不好意思的成分,她不自覺低下頭,臉上浮出一層緋紫,扯了扯頸肩的毛巾。

「嗯,慢慢來,黎瑟安洗澡時我會把茶水備好的。」

儘管梨瑟安不只一次埋怨言的個性婆婆媽媽,但唯記憶中有過數面之緣的言深藏不露,自信瀟灑又不失禮節,實在難以腦補此時出現在黎瑟安腦裡的畫面,那份嘮叨或許是只屬於另一半,愛的表現吧?她想。

反正眼前夜精靈這種洋溢幸福的害羞表情,她是挺喜歡的。

「沒問題,我馬上就香香的出來~」

拎著內衣哼著歌步入浴室,由於她不好被整間浴室水氣悶著,加上外頭是同性別的姐妹,黎瑟安是沒在沐浴的時候關門。

落水聲很快取代哼唱,她依序按壓清潔身體各處的瓶瓶罐罐,讓泡沫在酮體之上滋生,自浴室飄出的微薄水氣在日光燈的照射下顯出輪廓。

慶幸黎瑟安的房間有個在言偶爾會來留宿的前提下裝置的流理台,不必跟著走入浴室艱難的裝水。唯一邊等著熱水燒開,發現飄出浴室的水霧,認真覺得友人這樣不拘小節的性格,生活在軍中應該能很順利的適應吧?

她自己是在許多場面都能掩飾得蠻不在乎,實際卻是容易緊張、放不開的類型,這方面她是真挺羨慕對方的。

當煮開的熱水逼出花草茶輕靈的香氣時,她忽然意識到一件事。

“嗯?黎瑟安該不會連淋浴間的門也沒關吧……可是的確沒有聽見聲音……還好不用去浴室裝水......”

瞬間,紅嫣染滿唯的雙頰。

-

分針沒走幾步,黎瑟安就以非同一般女性的速度結束淨身,全身上下除了連套的深黑色內衣外僅披著混有一點天然沐浴露與洗髮精味道的素雅體香。

她冷不防的自身後環抱在位子上靜坐候著的唯,在對方耳邊輕聲低語。

「終於能親口對妳說了,歡迎回來。」

失去族人與至親以後,她本能性的將缺了主人的愛意與情感毫無保留的轉移到摯愛與摯友上頭,以往自族裡習慣帶出來的“姐妹”二字亦在之後在內心昇華為真正具有原始意義的身份象徵。

時隔數月再一次緊擁懷中之人,對她來說,廣場上那句看似瀟灑的留言至多能算是結清本帳,現在吐露出來的情愫才正式還清了時間雪球不斷滾動後形成的利息。

「感謝一切,能讓我再次擁抱姐妹。」

她說,來自一片赤誠。

知道黎瑟安肯定會擁抱自己,唯沒有做出非常驚訝的反應。

經戰沙場數十年教會人類的每一條反射神經,當面對突然襲來的,必須在第一時間做好備戰準備,馬上做出可以脫離劣勢的反擊。

不過,她還沒誇張到會做出會令朋友傷心的舉動。

即便通常能迅速察覺甚至預判他者的動作,但對方會說出怎樣的話語卻是無可控制的未知數。

此刻,她決定放開所有擾人的本能反應,靜心感受著兩人肌膚相貼傳導的微溫,聽聞耳邊輕柔溫暖的話聲,不由得眼眶一熱。

「嗯,我回來了。謝謝妳,黎瑟安……謝謝妳平安地等我回來……」

唯輕握黎瑟安環在自己身上的手,停頓了幾秒,努力抑制淚腺不讓那溫熱的感覺化作水滴滑落,不為在好友面前保有無堅不摧的形象,只是不希望流出來的鹹澀液體攪亂久違的茶會氛圍,哭喪著臉,可是難以嚐出美味的。

放心的靠在椅背上頭,將一點點重量依靠在友人的肩上。唯閉上眼,悉心安撫著黎瑟安自內心化延開來的思念,暫時進入沈默。

半晌之間,時鐘的齒輪彷彿轉的異常緩慢,空氣裡唯獨剩下冷氣馬達在背景裡頭低鳴,環在唯身後的黎瑟安同樣未從心聲放任淚水決提,為充分告知故人一切安好,她認為等待的人絕不能比歸來的人先哭。

-

「休假這幾天回家,我有請言做姐妹喜歡的蜂蜜蛋糕喔。」

鬆手之前,黎瑟安在唯肩頭的呼吸相對大力了些,然後撐著膝蓋起身,往冰箱的方向走去。

為這次茶會,黎瑟安在休假期間特地差使言替她製作唯喜歡,且味覺上不易與零食起衝突的甜食。疼愛女友又無法開業的言一口答應後便連夜研究能取得的所有食譜,在為達完美的前提下重複修正了數個版本,才在夜精靈出門前刻遞出當下能做到最滿意水準的成品。

回到座位時,她貼心地替唯呈上細心切成剛好一口大小的整齊蛋糕塊與亮銀餐具。

而她自己盤裡的,是適合直接用手抓取的單片狀態。

「那傢伙的女子力比我強上百倍,相信姐妹會喜歡的。」

說起來幾乎所有家務都是由言全數包辦,長年旅居在外的黎瑟安回家就是變回心裡那個任性的少女給對方慣著。而即便到了現在,言已從工作換宿的房客升格為名正言順的伴侶,他依舊未提出一人一半的需求,反而越做越有成就感。

「雖然想提醒說『別太麻煩言了』,不過這蛋糕看來確實很美味。」

看著顏色漂亮的鵝黃色蛋糕體,嗅著好像不只一種蜂蜜的甜味,唯意識到唾液已跟著本能不經意開始分泌,她淺笑,維持一慣的舒適禮節。

「與其說自家製,無論是外型或是氣味,都有商業等級的水平呢,肯定花費不少苦心吧⋯⋯下次見面得好好向言道謝才好。」

感覺言確實是個適合一起生活的好對象,唯在心底替黎瑟安開心,插起一塊蛋糕送進嘴裡。

直接化開的蛋糕體在嘴裡炸開數層清晰堆疊的甜味煙花,輕亮的香氣直衝鼻腔之後久久未散。這讓因為喜愛嘗過不少蜂蜜蛋糕的唯不由自主的眼睛一亮。

正當她考慮要建議言將這人間美味給商品化時,黎瑟安是先說了。

「那傢伙似乎也想在LiYan復業後多開發一些供給品項,說正好可以練練手,就很起勁的實驗了好幾次呢。這個好像是第八版。」

見好友似乎相當喜歡男友的作品,黎瑟安撐著臉滿意的微笑。直接捏起蛋糕,毫無形象的一口塞入嘴中,細嚼慢嚥之後之後配合口茶嚥下,她沒說出自己是鹹食黨的事實,像是意猶未盡的將嘴邊的碎屑沾進嘴裡,接著就隻身投入洋芋片的世界當中。

遙想收在回憶寶盒裡所有片片段段。有酸、有甜、有苦、有辣。從村外的森林一路奔跑至力抗四災的最前線,黎瑟安至終未曾改變的就是由衷感謝每一個她能放心相擁的親愛。

姿意吞噬時間的速度總在人的意料之外,0307號房在香甜的氣味與氣氛繚繞下,夜精靈與人類交流著不見彼此之間發生的一切點滴,當驚覺明月已悄然高掛時,仍意猶未盡的兩人不約而同的決定上街覓食將回合延續。

直至女子們終於耗盡話匣,已是追加的晚餐結束之後。

-

晚餐結束的時間不算太晚,尚未入深的夜,天空還看得見一點深色的紅。那是,為勝利付出的代價。

午後開始胃裡就沒空過的兩人享受著晚風輕拂,挑了條不那麼擁擠的小道,踏在相伴的歸途上不急不徐。

黃澄的路燈底下,黎瑟安停下步伐,望著唯向前的腳步即將進入陰影當中。

「唯。」

沒以慣用兩字呼喊前頭友人,心裡憋著前面三百多個日子沒敢脫口而出的話語呼之欲出。

她閔下深紫色的唇,用力吞下一口口水。

「嗯?怎麼了。」

唯轉過側臉,離開光照的半身化作看不太清細節的剪影。

「雖然不知道前方的瘟疫之災有什麼在等著,但我...會一直都在。唯,姐妹,不論是明天,還是以後。我想與妳並肩同行,所以這次,不要再一個人背負這麼多了。」

將手掌平貼在起伏紊亂的胸口,不被多餘顧忌束縛的現在,她想親手牽牢心上的每個存在。

百年,千年後這些都只能追憶又如何,下一秒還能擁抱就足矣。

「至少讓我守護妳的後背吧。」

她說,自靈魂深處綻放的美麗一路盛開到真心的笑顏上頭。

-

命運帶走許多她曾以為是唯一的人事物,

又在結束以後替她開啟新章。

-

過去,她從不奢望能與誰在未來一直下去,

現在,她帶著想說出口的無數個明天見筆直向前。

-

“我愛你們。”

黎瑟安將話語說給心裡的所有人聽,在一片漆黑之中為完美的今天劃上句點。

-

本篇協力致謝

創作回應

蘇雪
感謝書店!感恩好姊妹![e24]
2021-09-04 00:28:07
書店
黎瑟安:姐妹forever!
2021-09-04 00:33:08

相關創作

更多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