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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旳記録,後廿五:「我可忘不了你,那一天你來……。」

十.十 | 2021-08-19 13:43:47 | 巴幣 0 | 人氣 142


「劍」旳記録,後廿五:「我可忘不了你,那一天你來……。」


  作者「廿禾車」:聽說過,當你在可以選擇時沒去選擇,那就不要在無法選擇時爲曾經可以選擇卻沒有去選擇而後悔。


小說  :《有所思,乃在大海南。》
             《あなた、許して……,いいのか?》

故事  :《廿愛》

《廿愛 • 前卷…… K-H-U-D-A (櫱杙)的秘話》


壹:「憾,恨也」——


(也稱筆,也稱文,這是非眞不假,沒有半點浮誇與隱射,祇是這麽一個不是故事的故事,似是一個不一樣中間小說的小說。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Author :Wrap Twenty
作者     :廿禾車

        背過渏寒竹,咬著牙,籃袍子換白袍子,隔天成了別人。作者「廿 禾車」,生於節氣小寒的前一天,在沒有農曆十一月三十的後一日,逾十年的網絡文字創作,曾經想著寫下關於「他」的文字,又曾經想起「她」的故事,從此筆下離不開一個「他」和「她」。


        爪往上一躍而下,影像在鏡頭下,一點沒減畫面的血腥。

        麒麟一把抓著了她,皮也被爪掀開了,非常恐怖,牠張口要咬她時,她突然聽見她自己驚叫的聲音在叫。

        彭花諾以爲沒命了,誰知還活著。她一睜眼,祇見漆黑裡的天花,天花那裡兩盞熟悉的吊燈。

        她夜殘醒來,睡眼惺忪的回想著,她還記得前楚國覡人韓眾被活埋那件事,可是讖書和列強政權的部分已經有點模糊。

        她注意到自己從臺北市東回來以後,彷彿不停地在做著類似的怪夢。


        影和光悄悄地舖在地板上,場景,晨霧的老水城西,彭花諾寓居的小房子。

        灰藍的天,下面還是暗黑,從窗外可以看見裡面漸漸亮起。微光透過陽臺落在床縁的桌上,彭花諾向桌上瞟了一瞟,她擱著那本古早書《駭目驚心》也還在這裡,隨手拖過來翻著看。

        掀到某一頁,她吃驚地望著,手裡的書撲下掉在桌上。莫名其妙,不知道爲甚麼,夢境每每隨著古早書出現,再掀頁下去,「 Foom 」一樣浮現文字出來,越看越徹骨生寒。

        看過了,合上了,渾身在打顫。很快地已經把那古早書丟在後面老遠了。

        在家裡不曾穿衣服的她從淋浴房走到陽臺上去,她把一雙手高高的擡在頭上,胳肢窩是潔白的,頭上纏了纏一條毛巾,下顎間淌著水,頭髮也該洗完了。

        她對著鏡子理頭髮,把毛巾從頭裡抽出來,看她的髮梢,掛下一點點水滴一答一答流下來,水滴滿了一地,到處都是。

        吹風機吹過頭髮,依然弄著額前那一片的瀏海,這時沒來得及選衣服,就不覺皺著眉,她一混又混在衣帽間的衣櫥裡,彷彿心裡想著就要出門了。


        這會子,場景切換到上晌時分的老水城南。
         這一天彭花諾回到辦公樓來,卻有一件意想不到的事在等著她。

        那時正是朝曦以後,在辦公樓第七十八樓層的人不多。彭花諾呆站著,她在落地玻璃窗裡瞥見她自己的影子,她今天裝束得十分亮麗,披肩雙馬尾,白色的別緻長袖外衣,內裡細條橫紋小背心跟粉紅色雪紡百褶短裙,長齊翹臀,下面是赤條條的踏著小白鞋,還是空蕩蕩的。頭上兩邊的長鬢與齊瀏海完美相接,顯得甜美可愛,她總是把自己打扮得像娃娃臉的模樣。

        陽光不住地向她這邊射過來,她祇是兩眼眨得特別慢,嘴唇微開,呼吸的氣噴在落地玻璃窗上,時間久了,窗上便起了一層薄霧。

        落地玻璃窗的盡頭,也是畫面的最右側,可以看到積田走到彭花諾的位子那兒。聲音響起:「怎麼了,放了一天假期,妳倒還是那樣子。」

        彭花諾驚訝地說:「說甚麼?甚麼放假?」

        積田便說:「不是麽,今天已是十一月十六日了。」

        彭花諾坐了下來,還在呆愣。她發急地半自言自語的辯白著:「怎麼會這樣,我……我可能太累了,睡過了頭,睡了一天一夜,甚麼都不大清楚。」

        背椅後的積田便把眉毛一皺,放聲的說:「嗨,睡過了頭,不大清楚?隨它罷,過去了,放假了,那別胡思亂想了!」

        彭花諾正眼也不看便垂下頭,把手撑在膝蓋上,呢喃細語的忍不住把她從前那個他的故事緩緩地說給積田聽:
「嗯……,可能我眞的想得太多了……。
想得太多也許是我對那個前天送蛋糕來的他太念掛的縁故……。

分手半年了,和他一起……感覺仍是歷歷在目,我還是很想很想好好待他。

從前有過一個時候,每天大清早起來沒來得及天還沒有亮便草草披衣繞半個老水城西跑來接我上工,也每夜月照下安然送我到家裡。隨後夜風吹著身子,看著手錶大步跑,趕上尾班車回家。無論是暑熱嚴冬或冒著風冒著雨,他都差不多白天和黑夜總要來一趟,這祇爲來看我。在這樣總算三年多了。

(彭花諾有一天也曾想過……,他在深水溝南住得這樣遠,倒天天跑了來,早上走一段路去乘頭班車,晚上跑一段路趕尾班車,她自覺心疼,又覺心動,他倒是對她很好。日子一久,後來她忽然習慣他來了——以後她習慣了,每天她總要他守時地到她家那裡接她。)

以後他常常這樣,每夜回到他家的樓下,坐著街角或兜著個圈子,總要在電話裡說過『我愛妳』才掛斷,走了一夜,才輕輕的回家去。

和他一起……,以後我們常常這樣,每天總要走在一起。

和他一起……,無論是不是生辰或曖昧的節日,都會收到鮮花、疊玫瑰、禮物或小手作。那些毫不猶豫的蹲下來幫我綁鞋帶,穿襪子,穿鞋子,幫我拿手袋,攜備百寶袋,噓寒問暖……,那些細微的,溫暖的,美麗的瑣碎日常,心裡尷尬卻有著甜蜜。

後來搬到同一地方生活,每天都牽著我的手,和他說話,和他看劇,和他一個蓮蓬頭,和他睡一張床,纏綿的緊抱著。

當我一個人時,以爲心頭沒有了他,再沒有人被我牽掛。我忘記了他的承諾,盲目的想,找個人開始,不想從前,但結果來到這刻,我才知道我錯了,澈底失敗了,我一直在想……,這是我愧對他的報應。

一直恃寵生驕的我,失去才知道原來最愛的是誰。
一直不顧後果的我,失去才知道其實幸福一早便觸手可及。

分開以後我才知道,每天有人總呆在我家窗子底下,在外徘徊,走來走去,望向天,望我家,想必是他,他一直在等我,在這裡等了多個鐘頭,沒想到已經呆呆的等了我多個月了。

我總是避開他,躲著他,有時候並也讓他見不到我,後來他忽然絕跡不來了。但是他現在已經走了,心裡倒又覺得難過……。

這時那時那道別的場景,直到現在,我還是捨不得他離去的背影。

我自覺很傻,我眞的很傻。和他一起……,我卻背棄了他,嗚嗚……。」

        有一些,她沒有想到,每天喚醒他能一清早走到來的不是預設的鬧鐘,不是甚麼自我暗示法,也不是信誓旦旦的堅毅決心,而祇不過是一份單純的愛,這樣的早起來是懷著多麼的期待,睡醒睜開眼就是爲了盡快地看見一個自己很喜歡的人。作者「廿禾車」寫到這裡,也不期然心頭也酸疼起來。


        她告訴積田,她白糟蹋了她自己的幸福,說得自己很傻。她抿緊了嘴唇,她哭了,彷彿她也太可憐了。

        積田用手輕輕搖撼彭花諾的手,手指掃到她的手背上。其實積田也明白,那是誰的過錯,但不愿意親口指責彭花諾,躊躇了半晌,也想不出別的話來安慰她,惟有約略說些話,她吞了口水,便說:「這是羅曼蒂克的愛情,他似是個很好的暖男,既有恆心耐性,又體貼細心。

嗯!妳剛才說了一大堆,總是提著『和他一起』,妳大概還在眷戀著他。

對於這些三角戀的問題,如若一刀兩斷,這可以說是不關痛癢,可卻是心裡存著很大的惆悵。

妳嬌縱而任性,這分開的半年,不但妳,妳是愛折磨自己,偏要折磨的,就連他們也帶累著被折磨了。現在傷心已不獨妳一人,不僅是離開了的他,留下來的一個也會無比傷痛的。

據易算老伯所說,那麼必要是妳先認清誰才是妳眞正的所愛,那個會是『最後,最後的最后』的人。

不愛妳的男人會把不滿妳的地方看成缺點,祇有愛妳的人會對妳包容和體貼,隨著時間也會越來越疼愛妳,還視妳的缺點爲愛妳的一部分,越覺越可愛,越愛越珍惜。

所以除了對妳好,如果發現誰不夠愛,妳還是離開那個罷。

我看妳也就祇能這樣了。」

        彭花諾心裡一震,頓住了口,擡頭仰望著積田,定格的瞪著,瞪著她瞳孔裡的蔚藍,彷彿一瞬間望見外頭的藍天裡去。

        剛才積田的一席話直說到彭花諾心裡去,觸耳驚心,一語道破,使得她啞口無言呆立僵直,一句話就說中要害。她不由得紛紛淚下,雖沒放聲,卻哭得肝腸崩裂。後來她不言語,祇是楞楞磕磕,楞了半天。

        彭花諾煩惱地合上了眼,心裡老這樣想著,覺得非常難過,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難道……既然呈中建這個男人是我一生一世的愛著,就算我往後繼續平白地找個別人又有甚麼意義?

如果一輩子過著沒有愛情,彷若死水的生活,那難道……眞的要離開源振,萬一放手了,不……,搭上源振,是有些許感覺的,我承認他是經濟上的安全,沒有他也許倒變了,我也不能失去這個源振。

最愛我的人再一次失去了,那倒覺得十分捨不得,而源振,他又不肯好好的待我,但也不敢輕易撒手的。

彭花諾,彭花諾,二十來歲的女孩子往往有著的青春,一瞬間就完了,千萬別讓自己抱憾終生了……。」

        到底給她遇上了個富二代,也不見得完全是爲了錢,她相信她對源振多少有些感覺,彷彿替自己說句話,自己心裡倒好受了些。

        心裡的矛盾太多了,不愿意想的事情也太多了,不想便不煩,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的。

        忽略性格,祇著眼命運,盲點往往就是這樣子了。

        嫁娶結婚,一紙落實後,不是以爲與誰過日子都一樣,與你(妳)愛的人在一起,和與你(妳)不愛(不太愛)的人在一起,過的日子卻是大不同。

        彭花諾和源振定(訂)婚的事情,本來不是甚麼瞞人的秘密,不過她一直沒有告訴積田和其他人。

      
        一陣子,彭花諾伏在辦公桌上就看見小鏡子,也看見她自己的倒影,她把額角抵在那鏡子上,眼淚淌了出來,淌在桌上,彷彿倒影當作看見世上同病相憐的人。她不由得苦笑著,自己在想,想到了一些「和他一起」的往事,可是她想起這些更覺淒楚,如同自虐……
「還記得,和他一起……,

喜歡我賣萌、撒嬌。

喜歡我瀏海下漾的笑臉。

喜歡我小手的十指緊扣著。

喜歡我坐在他身旁以口餵他吃和喝。

喜歡我手牽手挽著他,偶爾在旁邊戀戀地望著我,嘴裡說著「這可以算是衣錦還鄉,也是夢寐以求的擁有愛。」

喜歡我高高坐在公園裡盪著的鞦韆上,裙襬飄揚,人向後仰著,腿伸得長長的,小手和鐵鏈連在一起,那吊鏈子深深地撳沒在掌心裡,他簇擁在下面搖。

喜歡我吻他,軟化他兩唇,溼敷他雙唇,徐徐地在白白的、浮浮的死皮上擦著小指頭,邊擦拭,邊回味。(他唇上的死皮也一向是歸我去撕的,彷彿他懶得去理它。)

喜歡我每天讓他期待著……。

喜歡我羞澀時的……。

喜歡我的種種……。

喜歡我……。」

        想到這裡,她好像失去了甚麼,心裡有著說不出來的難過。

        也許,這些也不重要了。也許彭花諾的心在絞痛,她的手沒緊緊抓著對方,沒緊緊的珍惜過,也沒有堅持到底……。


【嚴厲警告:本作品的著作權與所有權均屬作者「廿禾車」所有,且受版權保護。禁止以任何形式盜用、仿冒,侵害必究。】


- 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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