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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惡犬小隊聽候差遣

寸勻 | 2021-08-10 17:40:32 | 巴幣 0 | 人氣 181


(10)惡犬小隊聽候差遣
  
  
  伊蕾娜接到內應報告,據說有一名中央軍在星塵酒館鬧事,打聽之下得知,此人為費洛茲中惡名昭彰的惡犬,羅耶‧海格爾。
  「你確定是這個人?」
  「是的,從五官、髮色、以及身穿百長夫的制服來看,都與資料一致。」
  「竟然有這麼巧的事……」
  「那就立刻請他過來吧?」
  「不……等等,我要親自確認,他是否跟傳聞中的一樣。」
  「果然,我就知道伊蕾娜大姊會這麼說,所以我還沒告知頭領。」
  「幫大忙了。」
  「嘿嘿嘿,這沒甚麼,如果真的要回報的話,我手頭上剛好有兩張……人呢?」
  伊蕾娜奪門而出,穿上輕型鐵鎧之後用斗篷遮起來,摸了摸放在兩側腰際的手槍,之後她戴上報童帽,踢了踢穿著馬靴的腳底。一切準備妥當,即將前去會面惡犬。
  來到酒吧門口,雙眼看過去,火光從窗口、門縫中穿透出來,代表正在營業中。不像平常中的大吵大鬧,酒吧內沒有傳出任何聲音,過於安靜的氣氛,有別於平時的樣子。
  伊蕾娜準備推開門口,當她把手放在門上時,有股惡寒從指尖刺激到腦袋,冷汗不自覺往下滴,吞了口唾液後,她緩緩推開木板,尋找在場唯一有一頭紅髮的人。
  在找到惡犬之前,伊蕾娜刻意無視倒在地上,死狀悽慘的男人。對方原本是瞳孔的地方空空如也,往裡面看進去,彷彿會被吸到永無止境的黑暗之中,地獄的烈火燒穿了他的大腦,在周圍佈滿焦黑肉塊,空氣瀰漫著噁心的烤肉味。
  伊蕾娜忍不住摀鼻,雙眼四處張望,發現每個人都刻意迴避屍體,沉默喝著早已索然無味的酒。名為恐懼的調味料瀰漫在整間酒吧中。
  吧台上,有個不明顯的身影卻頂著顯眼的髮色,惡犬的桌邊有個吃完的烤肉串,此刻對方正在喝酒,將玻璃杯中的液體一飲而盡。
  伊蕾娜踩著無聲的步伐,收起殺氣走到惡犬的背面,用輕柔的動作掏出腰間的手槍,對準後腦杓隨時都能擊發。在等等開口前,整個過程完全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剛剛在這邊鬧事的人,就是你嗎?」
  對方回了完全不像是理由的理由,是時候切到正題了。
  「所以,你要來找傭兵?」
  惡犬點點頭,將袋子中閃閃發光的銀、金幣全部攤在桌上,然而光是這一點錢,可能只能找得到三流貨色充當砲灰。
  從頭到尾,槍口從沒有離開過惡犬身上,伊蕾娜小心謹慎,決不會輕忽任何一刻。
  我倒要看看,你有哪一點值得要我們為你工作。伊蕾娜毫無徵兆的扣下板機,然而子彈只擊碎了玻璃杯,對方不知如何巧妙閃過子彈,玻璃碎渣在餘光中閃爍發亮。
  伊蕾娜在心中驚呼,儘管如此也只能照著辦了,她準備在扣下板機時,對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轉過身子朝自己揮刀。
  糟、糟了。伊蕾娜只能全力往後蹬,祈禱自己的運氣還沒用光。
  碰,驚慌失措的伊蕾娜雖然暫時躲過惡犬的利牙,但是自己卻也不小心向後摔倒,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剩下的時間想必是任憑惡犬撕裂吧?
  惡犬站起身,慢步走近伊蕾娜,每一腳故意踩的很沉、很緩,發出咚──咚──咚的沉悶聲。手上的獵刀在燈光底下閃出惡意的紅光,如同紅花般紅艷。
  惡犬蹲下身,將刀尖對準伊蕾娜的咽喉。這一刻彷彿時間停止,每一秒使人發瘋難耐,然而伊蕾娜卻無法移動,甚至忘記了呼吸。
  眼前的男人,彷彿不是人類,而是名副其實的惡犬。
  「開──玩笑的──」
  惡犬收起刀刃,扶起已經腿軟的伊蕾娜。
  
  
  「你為什麼不殺了我?」
  羅耶故意露出苦惱的樣子,閉上雙眼假裝有在思考。
  「為什麼呢?」
  「不要隨便敷衍我!」
  氣急敗壞的伊蕾娜揪住羅耶的衣領,蘊含憤怒的雙眼瞪著對方,她已經很久沒有生氣,因為能使她生氣的人都死透了,在自己的手上。
  「好、好,我這跟你說,但你這樣讓我很難呼吸。」
  「……哼。」
  羅耶嘴裡小聲嚷嚷「第一次看到有人這麼想死。」
  「到底要不要說,還有你要講悄悄話,就留在心裡就好。」
  羅耶本想露出「哦?被你發現的壞笑」,但他決定先不要玩弄對方,否則腰際上的另一把槍可能就會上膛。
  「剛剛老闆跟我說,會有一名褐色頭髮的女人來找我,而且還是代表惡地的領導者,看來老闆沒有說謊。」
  羅耶投以酒吧老闆一個親切的微笑。假非說出實話,現在人頭落地者,可能就是站在吧台後方,擦著玻璃杯的小鬍子大叔。
  伊蕾娜則是既氣憤卻又鬆一口氣,看來自己的行跡早已敗露,但如果沒有頭領提前告知惡犬的話,現在就會試圖摀住被刀刃切開的大動脈吧。
  「很抱歉剛剛的舉動,既然你知道了,那我就帶你去見頭領。」
  伊蕾娜回復原本的心態,矯正語氣準備帶領羅耶前往根據地。
  要是自己被殺掉的話,想必羅耶會很困擾,所以伊蕾娜在比過權衡得失之後,判斷惡犬不會對自己出手。
  「欸……就只有道歉喔,我的腦袋可是差一點就開了洞欸。」
  「依、依照情況我會給你打折,好嗎?」
  伊蕾娜忍住怒火,此刻爆發的話對誰都沒有好處,反而還會因為待會要同行而處於尷尬狀態。看來自己得在動手殺掉對方之前,先捻熄怒火中燒的火苗。
  穿過走道,伊蕾娜再度迴避慘不忍睹的那具屍體,放著不管也不會怎麼樣,反正等等應該會有某些精神「異常」的人把他抬走。
  在惡地中不太需要刻意處理屍體問題,即便每天很多人死於非命,可就是會有一群腦子不正常的人,將這些別人視為麻煩的東西納為己用。伊蕾娜刻意不觸碰惡地的陰影面。
  「稍微等我一下。」
  羅耶叫住伊蕾娜,逕自蹲下身看著地板上的焦屍,接著羅耶拿出獵刀,在充滿汗臭味以及汙垢的胸口上,緩緩劃開沒有溫度的皮膚。
  皮膚被利刃切開,露出白色的油脂,在往下深入則看到暗紅色的肉塊,羅耶掀開血色的胸口。失去生命力的心臟無力跳動,任憑他一手將其扯下,斷裂處還連著一絲血管,與心臟一併拉出。
  原本屬於重要的器官,現在卻被羅耶玩弄在手掌心中,他用力擲於地,濺出少許血花,並重複踐踏,踩成一攤肉泥,些許肉塊黏在鞋底的紋路上。
  「哈哈哈哈,這樣就死透了吧!臭蛆!」
  伊蕾娜看在眼裡,眼睛從頭到尾都沒有從羅耶身上離開,她看著羅耶純粹的殘忍、暴力,心中早已沒有恐懼,只剩下感嘆自己的運氣。
  
  
  一男一女穿過骯髒的街道,角落除了死老鼠以外,還盤據著不再移動的人類軀骸。路燈中的燭芯在夜晚耀動,搔首弄姿吸引了一大票的飛蛾,它們盤旋,衝撞,試圖使自己提前邁向死亡。
  明明沒有下雨,石磚與石磚間卻積了許多小水漥,由於天色昏暗也無法看清,但只有一點能夠確定,時不時散發出的惡臭就是從零散的水窪中竄出來。
  「你,為什麼把那個男人殺掉?」
  「哪一個?」
  「酒館裡的那一個。」
  羅耶並非戲弄伊蕾娜,而是自己雙手染血無數,早已不知道在說哪一位,自己不會去記一個沒辦法再說話的人。
  「他把我的麵條打翻。」
  「麵條?」
  「對啊,那是一種混和著奶香味,以及蔬菜清爽口感的麵條,我第一次吃到呢,好像叫做……維多麵?」
  維多麵是維里茲的家鄉菜,在惡地中混雜了諾尼爾大陸中的各種人,或許酒館老闆以前是維里多人也說不定。
  「你為了一碗麵……把他殺了?」
  「很奇怪嗎?我為了能在天亮前回堡壘,可是飯吃不到一半就溜出來了,結果那條臭蛆竟敢打擾我吃飯。但,他沒辦法再打擾我了。」
  星月勾勒出羅耶扭曲的微笑,死在他手上的人,與天空中的繁星相比都嫌的少。羅耶利用黑雲,蒙上一層墨布以作為掩蓋。
  這個男人很危險,大腦中的警鈴持續敲響,然而伊蕾娜的內心,卻不知為何有股悸動,或許是對那股無邪的殘忍感到憧憬,雖然也有可能是惡犬故意耍的小手段。
  一陣風吹過,如同被鮮血染紅的頭髮在空中隨風舞動,姣好的面容剛好沐浴在月光之中,羅耶露出笑臉,詢問伊蕾娜還有多久抵達目的地。
  伊蕾娜差一點看得入迷,旋即想到他對於剛剛那名倒楣鬼的行跡。「對方是怪物、對方是怪物。」,她時刻提醒自己,收起心思冷靜回應。
  「快要到了,不遠處有一間名叫紅花的酒館,那裡就是我們的根據地。」
  「又是酒館呢,但這次有紅花。」
  看來眼下的男人也知道紅花的事,如果能用紅花控制他的話……伊蕾娜在心中打著如意算盤。
  「你想試試紅花嗎?或許等一下……」
  「不了,我已經答應過別人不去吃,而且我也沒興趣。」
  沒想到對方這麼強硬地回絕,伊蕾娜興致缺缺的敷衍回應。
  「到了,就在這裡。」
  老舊的招牌搖搖欲墜,上面除了有紅花二字以外,外框鑲嵌著泛成墨綠色的青銅花邊。出口只有一個,並且沒有門,從外頭看進去漆黑無比,木製地板彷彿只要一踩就會破掉。
  「還真是氣派。」
  「這種玩笑就別開了。我帶你進去,惡犬。」
  伊蕾娜領著羅耶進入看起來已成廢墟的酒館中,地板上有碎掉的玻璃瓶,隨意傾倒的椅子,以及……一些隨意亂丟的細小垃圾,但太黑了看不清楚,幾乎都集中在牆壁兩側。
  看這樣子想必都沒有打掃過,吧台上早已積滿了灰黑了吧。
  自稱是領導者的根據地,不管怎麼看都像是流浪漢的臨時庇護所。隱約散發的惡臭帶有一股莫名的鐵鏽味,羅耶彷彿能感受到微微的血霧飄散在此之中。
  「藏的很好呢。」
  「你在說什麼?」
  「雖然我不知道你們藏在哪裡,但如果是我,我會把屍體藏在地板下面。」
  「怎麼說?」
  「你猜?」
  伊蕾娜放棄與羅耶交談,內心無聲產生動搖,確實有幾具新鮮的屍體藏在地板下,都是剛剛想對領導者不利的傢伙。
  「我先警告你,等等你看到的東西,聽到的話,再離開之後都要當作不知情,懂嗎?」
  「是──但如果我說出去呢?」
  伊蕾娜將手移到腰際,撫摸藏在斗篷之下的雙槍。
  黑暗之下,鋼冷的白蛇盤繞在腳邊,只要有意願,隨時都能絞殺獵物。銳利的雙眼沒有一絲狂亂,宛如鏡面的湖畔無法產生漣漪,而藏在鏡子下的深藍色眼眸,至死都不會從獵物身上離開。
  白蛇的視力並非不好,但謹慎的她,目前僅依靠分岔的扭曲舌頭打探獵物的樣貌,直到撲殺獵物的前一刻,她才會睜開湛藍的雙眼。
  羅耶不言而喻,舉起雙手投降,臉上擺出「真拿你沒辦法」的表情。
  不知為何最近自己的臉部表情變的非常豐富,以前甚至連笑容都擺不出來,羅耶想不到能用任何理由,解釋現在的改變。
  「過來這邊。」
  伊蕾娜站在吧台後方,指示羅耶。
  就定位的羅耶一時半會沒有反應過來,站在這吧台後方的意義為何?
  只見伊蕾娜蹲下身子,將手伸進吧台的櫃中,上下摸索直到喀擦的一聲傳進耳裡。
  一般人想必不會注意到,幾根微小的細針從兩旁牆壁中射了出來,只有站在吧台後方才是安全區域。羅耶猜測大概是毒針,要不然殺不死人。
  這裡的防盜機制做的真完善,想必對於不知情又妄想入侵的人來說,可真是個殺手鐧。
  「杵在那裡做什麼,過來。」
  伊蕾娜哼了一聲,靠近嵌在牆壁上,微微彈出的隱藏門,與牆壁的材質完全一致,想要發現基本上頗有難度。
  拉開門之後,迎接而來的是一條筆直且黑暗的長廊,羅耶感覺大概走了十分鐘左右,才看到遠處零星的燈火。
  伴隨逐漸增強的光源,兩旁的牆壁隱約能看出一點端倪。白色大理石牆上鑲嵌著許多刻畫,時不時出現的雕像成對豎立在兩旁,地板上的紅地毯沒有一點塵埃,貌似每天都有人打掃。
  「這是最後一次提醒你,進去之後就不能回頭了。」
  羅耶漫不經心的回應對方,心思全放在眼前大門所刻印的精美浮雕上。
  兩群人拿著武器對峙,以及一旁跪地撿拾東西的平民,以著火的城市作為背景,感覺天空中正下著無法澆熄烈火的冷冽大雨。由混亂、失序構築的世界,卻在浮雕中呈現一絲莊嚴、神聖,以鋼冷金屬代替柔和拋光石,扭曲的優雅吸引著病態的人類,在異類面前成了趨之若鶩的渴望。
  門即將被堆開,羅耶在此刻拉回了現實。
  兩人無聲走進門扉後的世界,空氣凝結連帶使呼吸暫停,沒有任何聲音能在寂靜空間中生存,小心跳動的心臟不想發出太多噪音。
  啪──
  燭燈在兩旁依序亮起,照亮了這一間不算太寬敞的空間。
  正中央有張嵌著床幔的大床,燈火將某人的剪影印在床幔上。
  旁邊有兩個全身被斗篷蓋住的人,看不出性別、身材、長相,但唯一能確定的就是兩人皆不是凡人,光看手持的大釜與大鐮刀就知道,惹他們生氣絕非上策。
  「歡迎來到寒舍,惡犬閣下。吾為此地的管理者,叫吾『安』就行了。」
  女性的聲音從床幔裡傳出來,只見伊蕾娜單膝下跪,低頭不去直視,些許汗珠停留在臉頰上。
  「閒話家常就沒必要了,惡犬閣下也這麼認為吧。那吾等便直接切入正題,汝正是為了傭兵而來的嗎?」
  「嗯,但伊蕾娜好像說我的錢不太夠呢,可是這是我全部的家產。」
  羅耶露出苦惱的樣子,食指搓揉著太陽穴。
  「沒想到鼎鼎大名的惡犬閣下也會有錢財方面的困頓。」
  「可不是嗎,中央軍給的薪餉真的少的可憐。」
  「不如,吾有個提議,可否請惡犬閣下加入吾等呢?只要吾做得到的事,吾會盡力去達成。」
  「包含殺死所有反叛軍這群臭蛆嗎?」
  安稍微停頓了一下,貌似真的在認真思考。然而,這只是表面功夫。這個提案是不可能的,不管出現什麼樣的奇蹟,都無法阻止反叛軍推翻費洛茲,就算是惡犬的利牙也無法改變現況。
  「惡犬閣下,不考慮其它的嗎?錢財、名聲、女人,不管是物質上,還是心靈上,吾等皆可以滿足汝。」
  「那抱歉了,我還是無法加入你們呢。」
  「真是可惜了。那吾換個提案。」
  「嗯?」
  「照伊蕾娜所說,汝的這筆數目確實無法聘請傭兵團,但凡事都有特例,並非所有事物都得靠錢財衡量。」
  「你想要我做什麼?」
  羅耶狐疑的問對方,其實心裡早已有個底,一定會被要求做其它事。假如事成之後安說謊的話,大不了把所有人全殺了。
  「吾可以分配傭兵給汝,然而汝必須答應吾一件事。」
  「先說來聽聽,我在決定。」
  羅耶用笑臉回應,眼中只剩下殺氣,要是有一個必要,隨時都能露出獠牙。
  「有個傭兵團未經允許擅自接洽任務,並且隨著戰爭的持續,勢力越來越龐大,吾要求汝,前去剿滅他們。」
  「那我要怎麼找到他們?」
  「不必刻意找,汝總有一天會遇見他們,此等的雇主以新生費洛茲自居,亦同汝口中的反叛軍。名為白蛇傭兵團,過去伊蕾娜所組織的傭兵團。」
  伊蕾娜默不吭聲,眼中盡是不甘與無奈,自從被自己所組織的傭兵團背叛,任誰在心中都會產生疙瘩。
  對於羅耶而言,只要是幫助反叛軍的傢伙,無論是誰,都是卑賤的臭蛆,在簡單爽朗的笑容下,他欣然接受這個條件。
  「這就好辦了,交涉成立。」
  「好的,聽說獵犬閣下為百長夫,是否需要指派一百名人手?」
  「不需要呢,我已經有六十一名人馬了,所以給我三十八名就好。」
  「獵犬閣下不湊滿人數嗎?」
  「留一個空缺,之後有人想加入的話,就不會太麻煩。」
  「真是有趣的想法,吾知道了,吾會分配三十八名人手。」
  「那就這樣,我先走一步了。」
  羅耶正要離開,卻被安叫住。
  「請閣下等一等,這當作是稍早伊蕾娜的無禮所補償的賠禮。」
  拿著大釜的侍從掏出一把微微彎曲的長刀,並交給羅耶。
  刀鞘上以墨黑為底,片片的紅色花朵點綴空曠的虛無,拉開刀鞘後,藏在裡頭的銀白鋼鐵呈現冷冽光芒,雖然是單面刃,卻感覺能砍斷任何東西,即便是在堅硬的鐵鎧也一樣。
  「這是出自異國的兵器,稱為太刀。削鐵如泥的鍛造技術背後,是令人怯步的詛咒,但吾相信,對於惡犬閣下而言剛剛好。」
  「那我就欣然接受了。」
  羅耶接過手拔出刀,滿意看著散發冷峻光芒的刀刃,接著收入刀鞘,將利牙藏起來,或許未來能跟它成為好朋友。
  
  
  「這些人怎麼一回事?」
  剛回到營區的羅耶被席爾斯質問,原因不為別的,被擋在堡壘門口前的傭兵聲稱是羅耶招募的。
  「嗯……百長夫的特權?你常跟我說的。」
  席爾斯頭痛了起來。確實,百長夫有權利徵招傭兵,但羅耶卻一聲不吭的找回來一大群,怎麼想都覺得匪夷所思。
  傭兵們正在接受登記,確實記錄人數以外也填上所屬的長官,如果出了差錯就知道找誰負責。
  「放心,我們就只要把臭蛆殺個片甲不留就好,沒甚麼改變。」
  「但你應該沒有這麼多錢……」
  「報告!羅耶隊長。」
  「嗯?」
  「門口有個女人要求見您一面?」
  「是嗎?我立刻過去。」
  羅耶接近門口,瞥見了只有一面之緣,卻異常熟悉的女人。湛藍的眼珠與白皙的皮膚,心靈如同白蛇深不可測,盤旋在生命面前效忠於死亡。
  「惡犬小隊聽候差遣,請問有什麼事嗎?」
  對方低下頭,不敢直視眼前的惡犬,白蛇雖然畏縮,但在達到目的之前絕不放下手。
  「你,不是……還有一個名額嗎?」
  「對啊,好像有這麼一回事。」
  羅耶壞笑,不直接戳破對方。
  「……這是我答應你的打折,直到毀掉白蛇傭兵團為止,我都聽你的……」
  「悉聽尊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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