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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GO】羅馬尼.阿基曼意外的聖杯戰爭 34

白色彼岸花(黑鶴蘭) | 2021-08-07 10:00:35 | 巴幣 104 | 人氣 222

完結【FGO】羅馬尼.阿基曼的聖杯戰爭
資料夾簡介
那是一個不存在人理燒卻的世界。 許下平凡願望的王從容地享受著得來不易的第二人生。 然而,不該再次重啟的聖杯戰爭,憐選新的御主。

※原本只是一時興起想到的一個哏。
※但從那天之後莫名演變成在噗浪上每日連載的故事。
※此為一原噗連載重新擴寫修正的文章。
※連載統整噗請洽此噗,想快速追進度的話請直接走這。
※本回是第111~114噗的劇情。
※若在以上平台以外網站或管道看見此文,皆為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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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神選之子


  巨大的幽靈散發出哀淒尖叫,在祂的身上浮出了一個又一個看似是半透明的肉塊那類的東西。
  仔細一看,那是人類。
  一個又一個絕望的人類,試圖從囚困他們靈魂的泥沼奮力的爬出,卻又被另一個渴望求生的靈魂當成墊腳石抓了下去。
  無限重複著這樣的輪迴,好似但丁《神曲》之中的地獄景象。
  天之鎖不斷的朝幽靈投射鎖鏈,然而不知是因為幽靈沒有形體難以捕捉,還是作為神造兵器的他,本來就不是用來對付死者,他的攻擊似乎沒有什麼多大的效果。
  『這個時候如果埃列什基伽勒在的話,也許就能輕鬆解決了呢!』
  『那個彆扭的大小姐不提也罷!』
  英雄王整個處於氣在頭上的狀態,他開啟巴比倫寶庫厭煩的往前往大聖杯的入口瘋狂的攻擊,但似乎在被破壞的同時,碎成更小段的荊棘就更是糾結在一起成為更大條的帶刺莖條。
  雖然成功使那些荊棘沒有多餘的空閒攻擊留守在此的所有人,但卻也沒有進一步的進展。
  大衛王的投擲攻擊意外的有一些效果,不知是否因為對方已經把巨大的幽靈定義成與巨人類似的存在。
  不過也因如此,他現在聽不進任何人的話了,畢竟……他正被狂化所影響。
  「難道物理層面的攻擊傷不了它嗎?」對於這種幽靈類的東西,夏南完全無法理解。
  「它是鬼耶!看都不一定看得到更不用說摸得到的鬼耶!超……超渡,它需要的是超渡啊!」立香則是已經開始有些語無倫次。
  「超渡是什麼?驅魔嗎?」對費拉德而言他不知道什麼是超渡,在他的觀念裡,與超度相近的詞彙大概就是驅魔了。
  那是用神聖的力量替冤死的靈魂伸冤,讓它們重回安寧。
  突然一個想法瞬間閃過立香的腦海。
  「亞瑟,你說過你的劍是聖劍對吧?」
  『是的,不過……』他幾乎是立刻就猜到立香心裡在想什麼,『我不認為誓約勝利之劍具有驅魔的效果,它確實是剷除邪惡的聖劍,然而它不是驅魔之劍。』
  沒說出口的是,亞瑟他相信手中的聖劍確實能對幽靈造成傷害,然而它所鑄下的結果,應該不是立香心裡所期望的。
  立香所想要的,是那些幽靈能得到安息,然而誓約勝利之劍的光,是直接將死魂以神聖的光芒將之消滅。
  雖然不告訴立香她就不會知道,然而他不願意欺騙如此善良的御主。
  加拉哈德看了眼巨大的幽靈,說沒有感到害怕是騙人的,然而比起害怕,更多的是他感到悲傷。
  同樣都是被無端捲入聖杯戰爭的一般人,卻落得截然不同的命運。
  他跟妹妹活著,還向英靈借到強大而神聖的力量,然而眼前的他們卻變成了儀式的祭品、扭曲的怪物,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忽然,他的腰際傳來了低頻的振動,低聲的共鳴自他的耳邊小聲的響起。
  但他聽的十分清晰。
  他把紅柄劍收了起來,大步的走向幽靈。
  「等等!小加危險啊!」
  「你幹嘛把武器收起來啊!」
  「英靈加拉哈德是能徒手幹架的嗎?我不記得有這個傳說啊小加小弟,拔劍啊!」
  看著加拉哈德毫無防備的走上前去,其他三個孩子緊張地開始向加拉哈德勸說,但對方似乎沒有聽到他們的話,然而亞瑟似乎看出了些許端倪。
  『我想應該不用擔心。』他望了眼加拉哈德腰際的劍,『卿知道他該做的是什麼。』
  突然,大衛王的攻擊停了下來,轉頭看向加拉哈德。
  加拉哈德緊張的吞了口口水,大衛王瘋狂的眼神短暫的凝視了他幾秒。
  漸漸的,他眼中的瘋狂逐漸退去,加拉哈德這幾日所熟悉的溫和總算浮現出來。
  他看了眼加拉哈德腰際的劍,露出了抹笑容。
  『有自信一點,既然他選擇了你,也把這把劍託付給你,就表示你有那個資格。』
  他握著牧羊杖退到一旁,看見牧者停止了攻擊的恩奇都,也突然停下了攻擊。
  『來吧!現在是你展現你的價值的時候了。』
  接著,加拉哈德解下一直繫在腰際,一直不曾拔出的,包裹著聖布的寶劍。

◆ ◆ ◆ ◆ ◆

  他的耳邊聽見了悲鳴。
  為什麼你沒有被抓走?為什麼你沒有因為撞到頭的那一擊就去死?
  為什麼你沒有被法老的士兵殺死?為什麼你沒有因為觸怒詛咒而死?
  為什麼你沒有因為來不及拯救妹妹而崩潰等死?為什麼你沒有被巨大的神像壓死?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諸多的為什麼在他的耳邊叫囂。
  而加拉哈德很清楚,他原本有機會成為這些向他質問著為什麼的怨靈的一員。
  他沒有被大聖杯的影子殺死,沒有被失去理智的法老綁架至地底,沒有死在法老的衛兵刀下,沒有死在斯芬克斯之下,沒有死在崩毀的石塊之下。
  他很幸運,但卻因此被責怪為何活著。
  這不是他的錯,也不是怨靈們的錯。
  在瑪修被綁架時,他一度詛咒自己過。
  為什麼被綁架走的不是他?為什麼他能夠安全的躲在學姊與她的朋友們的保護之下?
  他沒有資格擁有這些。
  然而他卻被授予了重大的任務,從傳說之中的聖杯騎士手上接過這把劍時,他本來一度擔心自己沒有那個資格。
  但同時他似乎也意識到了,他之所以一直幸運的躲過災厄,也許就是為了這一刻。
  不,是他即使受到心裡的罪惡感吞噬,也決心向前踏向危險,去彌補……或者說去做他排除萬難也必須去做的事情。
  去做對的事情。
  原本他其實可以待在學姊家好好的養傷,將營救瑪修,以及營救其他人這件事,交給他們即可,他只要安份的等待,什麼也不需要做。
  但他選擇踏出安全的保護圈,責任使然,他必須做些什麼。
  他仰望巨大的怨靈,其實細看的話,那些巴在怨靈身上的人型真的是頗噁心又恐怖的。
  「對不起,我還活著,甚至受到了祝福。」
  同時也十分悲哀。
  「但是,沒有人應該因為幸運活了下來,而揹負那些死去之人向生者所落下的詛咒。」
  他把纏繞在劍上的聖布解開,將它從劍鞘之中抽了出來,劍刃上散發著銀色的光芒,繁華的金色刻花在上頭交織著。
  與聖劍使亞瑟王的誓約勝利之劍(Excalibur)、不滅太陽高文的輪轉勝利之劍(Excalibur Gallatin)、叛逆騎士莫德雷德的燦然輝煌之王劍(Clarent),以及湖之騎士蘭斯洛特的無毀的湖光(Aroundight)不同。
  這把劍並沒有名字,甚至被巴林卿戲稱是掛著奇怪東西的劍。
  然而他很清楚,即使此劍無名,也不會減損其中的神聖與榮耀。
  正因為無名,更顯得其神聖。
  或許,沒有任何字詞可以替此劍冠上名諱,又或者此劍的名諱,非人類的語言能夠道出,誰知道呢?
  『他們沒有錯,只是心有不甘,且非常害怕而已。』
  騎士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蓋過了怨靈們的控訴。
  「我知道,只是我感到很無力而已。」
  騎士沒有對他的話多做批判。
  『我知道,但現在你已經不是無力改變的人了!』
  加拉哈德點了點頭。
  『讓我們送他們一程吧!』
  他將劍舉至胸前閉上雙眼。
  「隨迦南之地的王者消弭災厄,受到神選之王的祝福,最終顯現於我跟前,伴我見證神聖之杯的聖劍啊!」
  加拉哈德如此低喃,他的聲音好似與某個人相重疊了起來。
  在他的身邊隱隱的以他為中心,環繞起細碎的銀色光芒。
  「請再次與我前行。」
  他睜開雙眸,金色的眼瞳閃爍著燦爛的光芒,毫無畏懼的凝望咒詛著他的怨靈們。
  「為苦難者帶來救贖,引領他們隨天使前去祂的國度吧!」
  手中的寶劍緩緩的散發出銀色的柔和光芒,隱隱的還帶著些許燦金,如同天使顯現時所散發的光暈。
  溫和而閃耀的光輝令幽靈的動作停了下來,茫然的看著眼前這奇蹟般的光芒,失去了言語,感受到了不知源自何處的溫暖。
  不用再害怕,不用再恐懼,不用再詛咒他人了。
  在光芒之中,好似有人伸出了憐憫的手。
  幽靈已腐爛如枯骨的手腕,朝光芒伸了過去。
  試圖,抓取希望。
  「聖王祝禱的祈願之劍(Sword of Sacred King)」
  加拉哈德揮下手中的寶劍,往怨靈的顱骨劈了下去。
  怨靈並沒有因此而被劈成兩半,祂的身上開始如同雪花一般碎裂,逐漸失去形體。
  囚困在怨靈身上的死魂們紛紛隨著雪銀的碎花從中剝離,原本如腐爛枯骨的軀體逐漸的長出皮肉,變回生前的模樣。
  祂們茫然的望著閃爍著銀白的聖劍的光芒,臉上的憎惡與怨恨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泫然涕下的笑容。
  「對不起……謝謝……謝謝你……」
  幽魂們如此低語,隨後化作淡淡的銀色光芒,緩緩的消散,並消失在他們的眼前。

◆ ◆ ◆ ◆ ◆

  巨大的怨靈消失之後,立於污穢王座的艾因茲貝倫感到非常的不悅。
  不過她本來也不怎麼期待那個只剩意念的東西能夠拖住他們。
  準確來說,他們艾因茲貝倫一族,對於靈魂其實欠缺實感。
  即使他們一族的聖女,成為第三魔法──靈魂的物質化的成功例。
  因為人造人(Homunculus)其實是沒有靈魂的,他們有的只有擬似人格的人工意識。
  但,那不是靈魂,只是模擬人類的程式碼罷了,說到底他們真的知道何謂靈魂嗎?
  也許在當初創造冬之聖女的那一刻起,創造她的魔術師就已經知道不可能會有第二個成功例了。
  他再也創造不出第二個只有神才能夠賦予的靈魂。
  因此他陷入了瘋狂,留下他們人造人一族,不認同魔術師所說的「無法再現」,於是便走到如今的處境。
  他們絕對不承認他們無法再現第三魔法,因為這是他們一族真正的存在意義。
  即使他們不曾正視「偽造之物是無法創造出真實」這個事實。
  所以說真的,她不懂那些被她當作血祭的人的靈魂,為何會縈繞於此哀鳴,她丟了個術式讓它們自己凝聚起來,變成了一個怨念的集合體時,她也不懂為何會形成這樣的醜態。
  因為,她沒有靈魂,無法同理那些人類。
  因為她只是一個人型的道具,她是聖杯。
  只是一個擁有人工智慧的容器。
  然而這又是否意味著所謂的第三魔法,她們的冬之聖女,靈魂物質化的成功例,實質上是一場世紀騙局?
  因為,在人造人沒有靈魂這個前提,不可能成為靈魂物質化的魔法。
  然而事實真相究竟是如何,隨著創造他們一族的魔術師自盡之後,真相便永遠石沉大海了。
  然而魔術師死前的悲鳴,似乎如同源流刻印一般,深深的烙印在他們一族身上,成了只屬於他們艾因茲貝倫一族的原罪。
  也許他們500年來,所追逐的是一個不可能的幻夢。
  然而他們所能抓取的,能持續在這個容不得他們的世界上掙扎存在下去的。
  只剩下再現第三魔法,完成這個如同詛咒般的使命。
  否則,他們便沒有存在於這個世界、這個星球上的任何意義。
  她的眼角瞄到了,消滅怨靈的人,是先前在法老的金字塔前出現的常規外從者。
  現在她清楚的看到了,那根本不是靠著大聖杯劣化版的第三魔法召喚出來的英靈,那是更高層次且更為複雜又危險的召喚。
  憑依召喚,以肉身作為載體將英靈召喚至身上。
  通常這種召喚會有三種結果,一是被憑依者的意識被英靈取代,二是英靈出借力量給被憑依者,三……被憑依者因為無法承受英靈的力量暴斃死去。
  她不知道憑依至少年身上的英靈是誰,但她唯一可以確定的是。
  那個少年與憑依的英靈,不是大聖杯召喚而來的,況且她很確定那個少年並不是魔術師。
  還有,她眼神一凜看著隱身在斯芬克斯的瑪修,那只盾她知道是什麼。
  卡美洛的聖盾,亦是圓桌。
  「抑止力召喚了圓桌騎士出來……嗎?」
  意識到這件事的同時,她感到的情緒只剩下憤怒。
  難道連世界都要否定她們一族,也要否定她嗎?
  若真如此,那麼她絕對不擇手段也要掙扎到最後一刻。
  縱使她所迎來的結果是玉石俱焚,也在所不惜。

◆ ◆ ◆ ◆ ◆

  瑪修手持巨盾,前方由魔力構成的神聖蔚藍光芒十分鮮豔,以至於周圍的腐樹枝都集中往她的方向攻擊。
  然而這些攻擊對她也沒有任何效果,因為那些腐枝只要碰到她的周圍,就化作湛藍的碎末散落。
  雖然她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但她沒有受傷,能替書文爺爺掩護,也可以讓法老專注於戰略調整,那她就完成了她在此時此刻應彰顯的價值了。
  只要對方的注意力持續的集中在她身上,那麼書文爺爺的作戰計畫就有可能成功!
  而艾因茲貝倫的攻擊也確實集中往她身上打,然而從這些攻擊所傳遞過來的情緒,與其說是將她視如草芥,倒不如說……
  似乎還蘊含著某種憤怒,但這份憤怒似乎又非完完整整的針對於她。
  那是一種與世界為敵的憤恨,還帶著一點點……難以察覺的悲傷。
  在那一瞬間,瑪修她意識到了一件事。
  眼前這個成為腐屍女王的女性……她跟自己一樣都是受害者。
  若不是哥哥跟前輩的朋友們一起來救她,甚至奇蹟般的被傳說中的圓桌騎士選中,讓她有幸能夠用這份堅毅的力量回報大家。
  她絕對早就死了,而哥哥一定會陷入更深沉的罪惡感之中,好似踏入流沙一般,分分秒秒的放任自己窒息而死。
  這個叫做艾因茲貝倫的人,她是與自己不同類型的受害者,她應該也沒有意識到自己是受害者,而成了殘酷殺人的加害者。
  她被灌輸的所有一切價值觀,讓她成了加害者。
  也許她原本還有機會回過頭意識到這份錯誤的,然而……
  已經殺了這麼多人的她,已經跨過那個無法回頭的臨界點了。
  所以,她現在要做的,是阻止她再繼續錯下去了。
  雖然她不知道該怎麼做,但她知道現在就是在協助法老與書文爺爺做這件事。
  「艾因茲貝倫小姐!請你聽我說!」
  她一甩大盾,將自對方腳下飛竄過來的污泥用力的打飛。
  但艾因茲貝倫並沒有回應她,只是冷眼的揚起手,繼續指揮著攻擊,不只是虐打法老的斯芬克斯,更是集中的想刺破瑪修的盾。
  「我跟你沒什麼可說的。」
  「不!當然有!」她高聲的吶喊,「你為什麼要殺人?為什麼要做這麼殘忍的事?」
  「為什麼?這有什麼好為什麼的?」她傲慢之中帶著不解,「因為這是我的命運,我必須如此,為了完成我等艾因茲貝倫一族500年來的悲願。」
  「那是你的家庭希望這麼做的,但你真的想這麼做嗎?你是真的想要殺人,最後犧牲掉你自己嗎?」這對瑪修而言是完全無法理解的事情,「你不想活下去嗎?」
  活下去……這個陌生的想法擊中艾因茲貝倫的腦海。
  「完成第三魔法,我就能永遠的『活』下去。」她露出了空洞又詭異的微笑,「為了達到這個目的,有些東西是必要的犧牲。」
  「可是那是人命,人命啊!你怎麼將它視為東西?」瑪修幾乎是以悲痛的情緒哭喊出這句話。
  「為了遙遠的大局,這點人命不算是什麼。」艾因茲貝倫的笑容垮了下來,「人類的歷史總是由戰爭構築起來的,在你們逐年進步的同時,你們難道都不曾發現,你們現在的所有一切,都是依靠人類歷史所留下的鮮血道路鋪成的嗎?」
  「我可以終結這個血腥的道路,只要我親手染下最後的血腥就可以完成了,一個無病無痛的永生國度,完美的第三魔法,才是這個星球的未來!!!」
  她幾乎是用尖叫將最後的話語說完,從淤泥之中飄出了沾染血鏽般的絲線,在空中凝聚成了一個巨大的寶劍,往瑪修的盾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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