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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限恐懼2.0】Chapter‧24-1:怪物與他們的創造者(下)

Luis | 2021-08-04 01:29:43 | 巴幣 2348 | 人氣 548


  與此同時,在這座被陰雨籠罩的城市中,一間廢棄的空屋裡,林雨喬正蜷縮在屋裡的角落處,她渾身不停發抖著,衣服更是破爛不堪,而在距離林雨喬不遠的地方,則還倒臥著一具無頭的屍體,正是不久前才死於鬼魂之手的張倩。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每個人都要這樣逼我…」林雨喬低語著,她的眼神渙散如同失焦了一般,雙手更是不停抓著自己的臉,她不懂,自己究竟是哪一點做錯了,為什麼非得是自己要碰到這種事情不可?
  沒錯,為什麼痛苦的總是我?
  還在現實世界時,林雨喬也和你我一樣,都只是個平凡人而已,她只是個平凡的學生,上著一所平凡的學校,有著一個平凡的夢想,也會因為一些平凡的小事感到快樂或傷心。
  但,就是這樣一個平凡的女孩,卻在應該是無拘無束活著的時候,遭遇到了不屬於她這個年紀能夠承受的打擊,是的,林雨喬在校園中,也是被霸凌的那一群。
  沒有人知道為何這種事情總是在校園中發生,也沒有人知道為何事情發生的當下,那些平時聲稱可以幫我們解決問題的師長們,卻反而是第一個指責我們的人:是不是你自己也有哪裡不對,才會被其他人這樣對待?是不是你以前就得罪過別人,所以他們才會用這樣的方式來報復你?
  林雨喬當然不知道了,她不過就只是個學生而已,一個被教導著要如何考試,如何讓自己的名字出現在校門口的榜單上,以及如何讓自己的家長和鄰居聊天時能作為比較的籌碼的學生罷了,說到底,林雨喬就只是一個普通人罷了,一個和你我一樣,都渴望有著朋友關心、有著家人關愛、有著一個平凡人生的普通人而已。
  然而老天爺似乎最喜歡和這類的人唱反調,愈是想低調平穩地過活,命運就愈會不受控制的在你的人生中掀起滔天巨浪,在林雨喬被霸凌的最嚴重的那段時間,她甚至連校門口都不敢靠近,她無法理解,為何曾經安全的校園,如今卻變得像戰場一般危機四伏,甚至連靠近都讓林雨喬感到害怕。
  林雨喬不是沒想過反抗,她試著找老師,找父母,找主任,甚至是找校長,然而得到的答案卻千篇一律的令人絕望,不是消極的要她忍耐,就是虛與委蛇的敷衍,甚至連最後忍受不了林雨喬一連好幾天、每天至少上百封的投訴信而被迫召開的調查會,也只是意思意思的走個形式而已,當自己鼓起勇氣、忍著嘔吐的衝動,在數百人的調查會上細細描述那些傢伙曾經在自己身上做過的行為時,那些加害者們只要裝出一副人畜無害、可憐兮兮的表情,並且虛情假意的掉下幾滴眼淚,原本針對他們的指責就會像大風吹似的一百八十度大反轉,逆火反彈到自己身上來。
  「這些孩子都這麼真誠的道歉了,就原諒他們吧!」
  「是啊,老師不也都教過我們要寬恕才是最大的救贖嗎?妳現在原諒他們,就是原諒自己啊!」
  「是啊,他們都已經下跪道歉了,不然妳還想怎麼做?這時候原諒他們,不也是給雙方一個台階下嗎?」
  「為什麼還不願意接受對方的道歉?難道是想利用這種方式讓大家同情妳嗎?妳還想獲得什麼好處?」
  而更讓林雨喬傻眼的是,那些本該幫著自己的人們,竟然也在輿論的風向轉變後,紛紛向是牆頭草般轉而對著她砲轟了起來,林雨喬簡直難以置信,所謂的法律與正義不就是用來保護好人並制裁壞人的嗎?什麼時候原諒加害者的暴行變成他們這些受害者的義務了?又,假如所有的罪刑都可以因為一句對不起就獲得原諒的話,那還要法律跟警察幹什麼?通通廢除掉改成道歉大會不就好了?
  可以想見,林雨喬對於當下的結果是完全無法接受的,而更讓她無法接受的是,那些曾經霸凌過她的人,在事後也完全沒有受到應有的懲罰,他們只是象徵性地道了歉,然後就被發派去做愛校服務了,當然了,美其名是愛校服務,但根本是讓這些大少爺大小姐光明正大翹課罷了,只要事後讓他們在現場擺好姿勢、拍幾張照片,證明他們確實對自己的行為有所反省了,那麼這個社會也會真的當他們真心悔改了,既能保住學校的聲譽,又能讓群眾看到他們給予犯錯學生第二次機會的寬宏大量,是個一舉兩得、皆大歡喜的結局。
  只是,有人可不這麼認為。
  「開什麼玩笑!那些傢伙做了那麼過分的行為,我怎麼可能原諒得了他們?我不接受,這樣的結果我絕不接受!」而理所當然的,當林雨喬得知那些霸凌自己的混混,居然只是得到這麼一個重拿輕放的結果時,自然是難以接受,她發了瘋似的試圖重新投訴,可這次學校方面彷彿是鐵了心似的打算息事寧人,居然對她的任何投訴全都不予理會,而那些曾經以此大做文章的記者們,更是像嗅到了鮮肉的野狗般湧了上來,各種針對她抨擊的報導大肆出爐,將林雨喬寫成一個為了博取社會關注而不惜誣陷同學的問題學生,甚至害得她無法申請朝思暮想已久的海外大學。
  輿論的指控、師長們的漠視、以及身邊同學們各種的閒言閒語,都讓還只有十六、七歲的林雨喬瀕臨崩潰,但這些僅僅只是將她逼入懸崖邊的利刃而已,真正給了林雨喬一腳、將她徹底踹入無法回頭的深淵另一端的,是那些曾經迫害過自己的同儕們,看著那些傢伙每天跟沒事似的繼續嘻笑打鬧,林雨喬就感覺胸口彷彿要燒起來般的滾燙,無處宣洩的憤怒和恨意就像狼煙一般,逐漸將林雨喬的內心薰得焦黑一片,也讓她的思想變得愈發扭曲和偏激起來。
  「為什麼?明明我什麼都沒有做錯啊,為什麼如今是我面臨這種過街老鼠一樣的處境,而那些真正做了壞事的人卻沒有受到應有的懲罰?」
  「為什麼?明明大家都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壞人,可卻都選擇性的忽視了,難道傷害別人就這麼有趣嗎?將別人踩在腳下,看著別人受苦真的就這麼有趣嗎?」
  「既然沒有人可以幫我伸張那份屬於我的正義,那麼就只能由我自己來了!我要讓那些傷害過我的人也嚐到和我一樣的痛苦!不,我要讓他們嚐到十倍、百倍的痛苦!」
  「別怪我,這都是你們逼我的,要不是你們的漠視和毫不在乎,我也不會走上這條絕路的,所以了,要怪就怪你們自己不好吧!」
  那一天,趁著沒有人注意時,林雨喬一個人偷偷溜進了學校的廚房裡,她將事先買好的老鼠藥一股腦兒的倒進了湯鍋中,當看著那些老師和同學們渾然不覺地喝下了碗裡的死亡濃湯,前一秒還在談笑風生,下一秒卻忽然臉色大變地倒在地上,痛苦地抓著喉嚨口吐白沫時,林雨喬第一次的笑了,那是她久違了數個月的面癱後第一次真心地露出了笑容,那種感覺,林雨喬至今仍舊無法忘懷,好痛快啊,只要一想起那些仇人們倒在自己腳邊像蟑螂一樣掙扎著、抽搐著,可卻毫無辦法的痛苦模樣,林雨喬就興奮得快要漏尿了。
  原來,看著別人受苦,真的是…十分有趣啊!
  不過當然了,做出了這樣的事情,林雨喬也很清楚自己是絕對不可能有好下場的,而她也沒有興趣再給那些助紂為虐的媒體一次炒作新聞的機會,確認了所有人都被毒死之後,林雨喬便拿出最後一顆的毒藥準備服下自盡,但就在她打算在死前將這些傢伙的惡行惡狀全部公布到網路上時,她的手機螢幕卻忽然跳出了一個和廣告程式沒兩樣的視窗,視窗上只簡單地寫了兩行字。
  「想明白生命的意義嗎?想真正的…活著嗎?」
  「Yes/No。」
  很明顯,這不過就是某種病毒程式的釣魚廣告罷了,不論點選哪一個,都有很大的機率會讓手機中毒,林雨喬本來打算直接忽視的,可就在她的手指即將向右划掉這個視窗時,一股奇特的心悸卻忽然傳來,讓林雨喬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
  「真正的活著?廢話,誰不想好好活著呢?可即使再努力怎麼想活下去,幹出了這樣的事情後,這個社會已經不可能放過我了,就像一張白紙被染黑後就再也不可能變回純潔一樣,布,我已經是個壞人了,已經沒有辦法回頭了,就算我想,這個社會也不可能接納我了!」
  「如果…如果真有第二次活著的機會的話,那麼我寧可…從一開始就當個徹頭徹尾的大壞蛋!」
  就在林雨喬呢喃著時,心裡那股奇特的心悸也愈發強烈,到後來甚至讓她有些迷茫了,等到林雨喬回過神時,她已經伸出了手指,輕輕按在了Yes的選項上…
  昏迷、甦醒、迷茫、恐怖片世界、死亡….
  起初,林雨喬是不相信自己真的來到恐怖片世界的,她雖然年輕但卻不傻,並沒有人家說什麼就照單全收,對於項羽或是白楊所說的話,林雨喬一開始是只信一半的,對眾人的警戒心也十分強,但她還是因為第一次被人用槍指著而慌了手腳,不小心脫口說出了自己的本名和職業,不過幸運的是這些人似乎並不認識自己,而且因為她的慌張與不知所措,反而讓項羽等資深者更加相信她是個普通的新人,而自動將她貼上了無害的標籤,再加上還有個老愛惹事的中年混混、不長眼的中國三人組,外加一個老愛到處露乳溝勾引別人的婊子存在,讓林雨喬反而能更好的隱藏自己。
  而隨著在這個世界待的時間愈久,林雨喬也愈發深信,她真的是來到一個全新的世界了,一個和死板的現實世界不同的,完全沒有法律與道德束縛的恐怖片世界,在這裡,什麼法律、什麼道德、什麼良知全是狗屁,只要能夠活下去就好了,只有活下去比什麼都重要!
  林雨喬起先是呆愣,然後是興奮,再後來就是非常興奮,這不正是自己夢寐以求的第二次人生嗎?不同的是,林雨喬已經不打算再當好人了,如果好人注定只能被欺壓的話,狗才要當好人,她要活下去,為了達到這個目標,即便要做出殺人這般的舉動,林雨喬也不會眨一下眼睛的,因為在那之前,她可是早就殺過一整個班級的人了!
  林雨喬一開始盯上的目標是芳芳,除了這個女人天生的婊子個性讓她作嘔之外,這傢伙還老是喜歡像隻蒼蠅似的在男人間飛來飛去的,而且似乎是因為隊上除了她之外,就只有神崎一個女性的關係,芳芳很自然地跟她們稱起了姊妹來,但神崎過於冰冷無法接近,因此芳芳只好轉而向同為新人的林雨喬靠攏,這倒是給了林雨喬一個下手的絕佳時機,她利用第一晚鬼魂襲擊的瞬間,假裝很害怕的和芳芳同時逃跑,並且在燈光還沒恢復前趁機甩開了她,而果不其然,身邊一沒有了人之後,芳芳這個營養都長在胸部的女人很自然就失去了方寸,像隻無頭蒼蠅般亂竄了起來,最後被鬼魂盯上虐傷掉,整個過程中林雨喬一直躲在暗處觀察著,看著芳芳慘死在鏡子前的模樣,那股熟悉的興奮感又重新湧上了,啊,看著討厭的傢伙死掉的感覺,不管經歷幾次永遠都不嫌膩啊!
  林雨喬的第二個目標則是段瑞其,因為這傢伙一看就像是三人組中的老大哥,如果他死了,那麼自己就有很大的機會可以操控剩下的兩人了,而結果也如林雨喬預料的一樣,男人都是四肢發達、只靠下半身思考的生物,自己只不過靠著一手從八點檔中學來的演技和幾滴人工淚液,就將段瑞其唬得一愣一愣的,要不是段瑞其最後被鬼魂攻擊時死抓著林雨喬不放,他說不定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曉得。
  再然後則是張倩和洪元黎了,這兩人稍微難辦一點,因為他們已經很明確的表明出打算和資深者合作的態度了,而林雨喬也明白,眼下情況也不適合自己從中作梗,一個弄不好的話還有可能讓她露出馬腳,所以林雨喬只能隱忍,但讓她沒想到的是,機會居然這麼快就來了,那三個資深者都在和鬼魂的戰鬥中受了重傷,而原先一直被眾人排擠在外的中年混混更是打算趁機殺了他們奪權,並且還煽動了三人,噢不,是如今只剩二人組中的洪元黎,這簡直是給了林雨喬絕佳的機會,只要利用張倩吸引對方的注意,那麼自己就有很大的機會可以逃回資深者那邊,到時再編的理由同時將三人出賣就行了,先不論神崎或艾利克斯買不買帳,但林雨喬可是很有自信能讓白楊上鉤的,畢竟她之前就差點成功一次,只要這次更積極一點,甚至可以的話,在半路上故意把衣服弄得破爛一點,還可以佯裝成受到襲擊的樣子,哪個男人不喜歡這種將弱女子呵護在懷中的感覺呢?林雨喬敢肯定,只要再給她一次機會,自己絕對能釣到白楊這條頭腦簡單的單身狗的。
  但很不巧的是,林雨喬雖然早已習慣從人性中最邪惡的那一面做思考了,但她卻還是低估了人在極度壓力下會有的危險性了,張倩不但襲擊了自己,甚至還差點把她當成洩慾的工具,要不是鬼魂好死不死選在這個時間點襲擊,林雨喬恐怕已經被張倩給侵犯了,雖然最後自己誤打誤撞、奇蹟似的嚇退了那個鬼魂,可林雨喬就連怎麼辦到的也不曉得,而她也早已沒了那個勇氣去做第二次嘗試了。
  沒錯,現在的林雨喬其實也已經和中年流氓,或者洪元黎,或者已經死得不能再死的張倩一樣,都已經處在精神瀕臨崩潰的邊緣了,只是他們走得是完全不同的極端路線罷了。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哈哈哈!」林雨喬愈是思考,從她的口中就不斷發出一陣陣怪笑聲來,起先還有些壓抑,但愈到後來,林雨喬的笑聲就愈發瘋狂,到最後她乾脆也不加掩飾,直接仰頭狂笑了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都要逼我哪?我只是想要好好活下去而已,我只是想重新開始人生而已,為什麼你們一個個就非、得、把、我、逼、上、絕、路、不、可!」林雨喬咬著牙嘶吼著,雙手更是發了瘋似的不停撕扯著自己的臉頰,尖銳的指甲直接在她的臉上劃出五條血紅的傷痕來,讓這個女孩原本清秀的臉龐頓時變得猙獰無比。
  「既然你們都非要和我作對的話,就不要怪我無情了!我要活下去,即使要讓整個世界都因此陪葬,我也再所不惜!」隨著林雨喬不停嘶吼著,在她身上也開始出現了異狀,她的身子開始扭曲,臉上的表情也不停在喜怒哀樂間來回切換著,整個人就彷彿中邪了一般,但這些都還不是最可怕的,最讓人恐懼的是林雨喬的雙眼,居然不知何時變成了一片血紅,從她的眼窩中更是流下了一道道的血淚,整個人看上去三分像人,七分像鬼。
  其實如果我們將視角拉遠一點就會發現,之前林雨喬用來驅散那個鬼魂的梳妝鏡,不知何時已經打了開來,而且打開的角度還正好面對著林雨喬的側臉,但詭異的是,本來應該映照出她側臉的鏡像,顯現出的居然是一團無法辨識的黑色霧氣,這陣霧氣在一陣扭曲後,緩緩變成了林雨喬的五官,唯一不同的是她的臉色十分正常,瞳孔中也沒有流出血淚,而看著另一個蜷縮在角落不停搖晃、模樣詭異的林雨喬,鏡中的林雨喬臉上也第一次出現了驚慌的表情,她使勁地拍打著鏡面大吼,可另一邊的自己卻恍若未聞般,依然一個勁的晃腦傻笑著。
  忽然間,"林雨喬"停止了搖晃,她整個人猛地站了起來,接著脖子一扭,歪頭陰笑著看向了梳妝鏡中倒映出的林雨喬,咧開一張延伸到耳旁的大嘴,尖銳的嘶啞著:「嘿嘿嘿,別怪我,要怪就怪妳自己吧!」
  ○○○
  依然是與此同時,在法蘭肯斯坦家族的據點內,三人的談話仍舊在繼續著。
  「他剛才提到的第四道鎖?莫非指的是四階的基因鎖嗎?」一從法蘭肯斯坦口中得知了如此重要的資訊,白楊的內心頓時興奮了起來,他才剛解開了一階的基因鎖而已,就能很明確地體會到開鎖前後實力差距的巨大了,如果說開鎖前白楊的戰鬥力只有十的話,那麼解開基因鎖後的白楊戰鬥力可不只是十加十等於二十而已這麼簡單,而是十成上十等於一百啊,簡直是翻了一倍不只,如果光是解鎖一階都能起到如此巨大的質變的話,那麼解開到四階他豈不是要飛天了?甚至於那些只存在玄幻或武俠小說中,仙人術士們飛天遁地、與天地同壽也並非不可能了。
  「先別高興得太早,每解鎖一階的基因鎖可都是要伴隨巨大的風險的,而且這樣的風險隨著你解鎖程度的愈深只會愈高而已,別忘了,白楊,得到多少就要失去多少,想要到達那種境界,你至少要做好死掉一百次以上的心理準備!」而神崎也不出預料的潑了白楊一桶冷水,除了是要讓這個菜鳥獵命師冷靜冷靜外,法蘭肯斯坦的話也是讓她頗為納悶。
  「那段話還好理解,無非是在說解開四階基因鎖的危險性,但其中提到的心靈之光又是什麼東西?項羽只提到過四階基因鎖的功用而已,但他卻沒有像前面一到三階那樣解釋過開鎖的方式,莫非…這四階的解鎖法和前三階不一樣嗎?」
  「還有,黑暗、毀滅降臨、吞噬大地,這幾句話總給我一種很讓人不祥的預感,如果說前三階的副作用只限於傷身的程度的話,那麼第四階呢?它的副作用又是什麼?」神崎皺眉不停思考著,但她獲得的線索實在太少了,而且眼下也沒有足夠的時間讓她推理,無奈之下,神崎只能暫時將這些情報與疑問壓在心裡,等之後回主神空間時再作研究。
  「如何?這幾句話對你們而言有什麼特殊意義嗎?」看著兩人一個興奮一個苦思的模樣,法蘭肯斯坦忍不住好奇了起來。
  「先不說特不特殊,但絕對意義重大,非常感謝你告訴我們這段話,不過目前還是讓我們把焦點放在破解鬼魂秘密上吧,請繼續說你的研究過程吧,博士。」神崎想了想,巧妙地又將話題帶了回來說道。
  「好吧,剛才說到哪了?噢對了,就在安娜說完了那些奇怪的話語後,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她就忽然失控了。」法蘭肯斯坦說著,語畢還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似乎想起了某些不好的回憶。
  「怎麼個失控法?」神崎。
  「她掙脫了拘束器並且試圖攻擊我,我到現在都還清楚記得那天發生的事,我們事前就知道安娜有著嚴重的暴力傾向,所以在準備用來控制她的設備時還特別加強過,拘束器是由鉻金屬製成,堅硬程度足以劃傷鑽石,可是如此堅硬的金屬居然被安娜徒手給扯開了,而她的手臂甚至連一絲肌肉也沒有,除了血管像是打了過量的類固醇爆凸起來以外,她還是原本那個瘦弱的小女孩模樣,但就是這樣一個瘦弱的小女孩,居然徒手破壞了強度足以壓制住一頭暴龍的拘束器,你們能夠想像這樣的畫面嗎?」法蘭肯斯坦神情激動地說著,牙關還不停打顫著。
  「她一掙脫控制後就立刻向我撲來,我甚至連她的動作都沒看清楚,就被她抓住扔向了牆壁,力道之大差點沒把我當場摔死,你們看,我臉上的傷疤就是這麼來的。」法蘭肯斯坦說道,指著自己側臉上一道不規則狀的傷痕。
  「我還倒在地上爬不起來,安娜忽然間撲到了我身上,那一瞬間我看到了她的臉,我敢保證那是我看過有史以來第二恐怖的畫面,因為她的五官居然是以秒為單位在變化的,一下是憤怒,一下是哀傷,一下又變得恐懼,因為變換速度過快的關係,甚至於讓安娜的臉都模糊了,網路上不是有張梗圖叫氣到模糊嗎?我敢保證,如果有誰和我一樣看過當時安娜的臉,現在再看到那張梗圖肯定笑不出來,因為那實在太恐怖了。」法蘭肯斯坦。
  「然後呢?她做了什麼?」縱使法蘭肯斯坦說得繪聲繪影,神崎依舊是面不改色地問道。
  「安娜開始掐住我的脖子,我猜她是想把我勒死,或是直接扭斷我的脖子吧?但不論是哪一種,我很確定安娜當下是百分之百想殺死我的,就在我快要死在她手上時,我的視線因為缺氧而本能地往上一吊,正好對到了擺在天花板的鏡子,接著…」法蘭肯斯坦深吸了一口氣,強自鎮定了下來後才繼續說道。
  「接下來我要說的話,我從來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包括其他家族成員也一樣,所以你們兩個是第一個知道的,但我希望你們是最後一個,因為接下來我所要講述的,將不是凡人所能涉及的領域,不,是所有人類都不該觸碰的禁忌。」法蘭肯斯坦說道,也不等二人回應,便逕自說了下去。
  「當我看著那面鏡子的瞬間,我居然看見鏡中的自己對我露出微笑,那是一種十分邪惡的笑容,然後下一刻,我就感覺自己的意識被吸走了,不,我沒在開玩笑,這也不是一種誇飾或譬喻,我的意識是真的從身體整個被抽走了,我甚至還能看到實驗室內的場景離我愈來愈遠,我被吸入到了那面鏡子中。」
  「鏡中世界…應該這麼形容嗎?姑且就先讓我這麼稱呼吧,那裡是一個相當奇異的存在,我可以感覺到自己在鏡子中,也能透過鏡子看到這邊的世界,而且裡面的場景總是在變化,有時是我曾經工作過的場所,有時是我的家,有時是我和妻子曾經去過的公園,總之,裡面的環境無時無刻都在變化著,要說唯一不變的,就是隨處都可看見的鏡子。」
  「在那個地方,時間或空間的概念全都沒有意義,思考邏輯與物理法則根本不存在,我甚至無法控制自己的行動,只能感覺到自己在不停的向下墜落著,有時好像只墜落了幾秒鐘,有時又像是過了好幾年,那種感覺實在太詭異了,我就像掉入了一個無底洞般,只能無止盡的下墜著。」
  「就在我快要被這種墜落的感覺逼瘋時,一切忽然靜止了,墜落感消失了,我鼓起勇氣睜開眼睛,卻發現眼前所見只有一片漆黑,但這樣的情況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在那陣黑暗中,我看見了有什麼東西在閃爍著,好像是光芒或光點,我像隻飛蛾似的向那些光源靠近,卻驚訝的發現自己居然能動了,在這之前我甚至連自己變成什麼樣子都無法控制,但我現在卻能靠著本能讓意識移動,而且我還感覺腳底踩到了堅硬的東西,那一瞬間我明白了,佛洛伊德是正確的,不論是海床也好,河流也罷,人類的集體潛意識是真的存在的,我已經進入到其中了!」法蘭肯斯坦說道,語氣忽然又變得興奮起來,如同第一次去遊樂園的小孩回來後,興奮地和朋友分享遊園心得一樣。
  「然後呢?你看到了什麼?人類的集體潛意識中到底有著什麼?」神崎問道。
  「概念、靈感、想法、信念,甚至是創意,抱歉,我實在想不出足夠描繪我在那個世界中所見的詞彙,真要說的話,那是一切足以讓我們人類自豪為萬物之靈的結晶,這些就是我在集體潛意識中所看到了,你也可以說是這些心靈的結晶構成了龐大的潛意識網路,人類的潛意識就像一張漫無邊際的夜幕,而每一個結晶則像是夜空中的一枚星星般,正是它們照亮了人類數億萬年黑暗的歷史長河啊!」法蘭肯斯坦感嘆的說著「我試著靠近其中一個心靈結晶,但就在我即將伸手觸碰到時,我的手卻被什麼東西給阻擋了,就彷彿眼前有一面空氣牆不讓我通過似的,我猜是我的資格還不夠,不足以窺探那障壁後的秘密吧?」
  「那麼,你是怎麼從那個地方逃出來的?而且從你剛才的話來看,你似乎是只有意識進入到那個地方而已吧?是通靈嗎?還是類似靈魂出竅的方法?」白楊好奇道。
  「通靈什麼的恕我無法苟同,但靈魂出竅確實滿貼切的,因為我確實是在瀕死的彌留之際進入鏡中的。」法蘭肯斯坦聞言不禁莞爾一笑,但這個笑容很快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沉的陰霾「然而我並沒有沉浸在這樣的喜悅當中多久,因為就在我還在感慨之餘,我的意識忽然又被拉了回來,不是回到我的身體裡,而是又回到了那個分崩離析的鏡中世界,而將我拉回來的那隻手也絕不是為了救我,只是為了想再一次殺死我罷了。」
  「難道說…是安娜?」神崎皺眉,而從法蘭肯斯坦臉上陰鬱的表情判斷,她知道自己猜對了。
  「不錯,正是安娜,或者該說,那應該是安娜潛意識中最暴戾不安的存在才對,正是這個存在導致了安娜的病變,恕我已經無法形容她當時的模樣了,總之,她抓住了我,她的要求很簡單,她認為我既然能從另一邊進來,那麼肯定也能從這一邊出去,她要幫助她離開鏡中的世界,否則…她會一點一點地將我的意識撕成碎片,說完還真的將我的一隻手臂給扯了下來,那種劇痛,我到現在做惡夢時偶爾還會夢到!」法蘭肯斯坦低吼著,下意識的緊握著左手,彷彿是要確認手臂是否還健在似的。
  「當下我便明白,絕對不能讓這東西逃出去,你根本無法和這樣一個純粹惡意的意識集合體交流,不,估計要是意志薄弱的人遇上了可能早就發瘋了吧?但我不能,我還有家族,還有妻子兒女,還有這個雖然不完美但卻深深喜愛的世界,我不能讓這一切都變成那個怪物的玩物,於是我開始逃跑,那真是一段噩夢般的經歷,我沒命似的逃跑著,而那東西則不停追趕我,有時它在我的身後,有時在我的上方,甚至還有幾次直接從我腦袋中炸出來,更可怕的是,每次我被她逮住大卸八塊時,卻又會在下一秒發現自己毫髮無傷地出現在別處,那痛苦是如此的真實,根本無法用筆墨形容,而我就這樣重複逃跑、被抓、被殺、逃跑、被抓、被殺、逃跑、被抓、被殺的循環不知道幾千幾百次了!」法蘭肯斯坦說到激動處險些喘不過氣來,他連忙抓起桌上的酒杯一口飲盡,這才勉強緩過氣來繼續說。
  「到後來我幾乎已經麻木了,也已經半放棄的接受自己或許永遠都離不開這個鬼地方了,但就在我打算又一次迎接死亡時,我的眼前突然出現了不一樣的景色,我看到了光芒,是的,在那些充塞著我記憶片段的錯亂空間中,我看到如同火炬一樣的光芒出現了,當下我心裡忽然有了一股念頭,我一定要衝進那道光芒中,直覺告訴我,那或許就是我離開這裡唯一的機會了。」法蘭肯斯坦沉聲說道「而事實證明,我的猜想是對的,因為那東西肯定也注意到那條裂縫的出現,它發了瘋似的想要早我一步衝進光芒中,關鍵時刻我想起了自己的妻兒,於是我一咬牙,在最後一秒縱身一跳,多虧了他們,我才能以些微之差比那東西先一步觸碰到那道光芒。」
  「下一秒,我便發現自己全身疼痛的倒在了地上,其中一個研究助理正拿著AED對我進行電擊,後來我才知道,在那場事故中,我居然陷入沒有呼吸沒有心跳、沒有脈搏的情況長達十分鐘,這已經幾乎是和死亡沒兩樣的情況了啊,而更讓我意外的是,我感覺在鏡中世界長達數十年的逃亡,原來在現實世界不過才只有短短的十分鐘不到而已。」法蘭肯斯坦心有餘悸的說著「而且不只是我,安娜在襲擊我沒多久後忽然也昏倒了,她也進入了同樣的假死狀態裡,不過時間大概只有我的一半而已。」
  「安娜甦醒之後的狀況呢?還有像之前那樣的攻擊行為嗎?」神崎追問道。
  「沒有,她的症狀完全消失了,對她進行的檢查也顯示一切正常,但她開始變得非常害怕會反射影像的東西,哪怕只是喝個水都得先用不透明的蓋子罩住她才肯喝,除此之外並沒有其他任何不尋常的地方。」法蘭肯斯坦搖頭說道「當然,其他研究員或許不明白,或許還興奮地以為是實驗終於治好了安娜,只有我清楚真正的原因,我們根本就沒有治好她,我們只是將病徵轉移罷了,轉移到了鏡子當中!」
  「你們還不明白嗎?精神疾病、心理問題、心魔,這些東西是永遠無法治好的,它不是細菌感染,我們不能靠吃抗生素或是把受感染的部位切掉來保命;它也不是病毒入侵,我們無法拆解DNA發明出相對應的疫苗來對抗!不,造成這一切的從頭到尾都是我們啊,在人類的潛意識裡天生就有著自我毀滅的衝動,不論是毀滅自己還是他人,這是打從我們的祖先誕生在這世界上時就存在的缺陷,是怎麼樣也無法治好的!而它現在就要來毀滅我們了!」法蘭肯斯坦說著說著,忽然崩潰似的大吼了起來。
  「在那之後,我成為了新的家族首領,而我下的第一個命令就是終止整個實驗,我很清楚這種危險的探索不能再繼續下去,然而還是太遲了,它已經發現了我們,也知道可以藉由鏡子打開兩邊的通道,這麼多年來我一直設法阻止鏡中世界的入侵,然而我只是個凡人而已,面對那種超越常人理解的存在,我根本甚麼反抗也做不了,我所能做的只有將自己藏起來,並把過去罪惡實驗的記錄寫下來而已,而如今,當初參與過實驗的那一批人已經近乎死絕了,每一個人的死法都是悽慘無比,而且都是死在鏡子前,只剩下我而已了。」法蘭肯斯坦絕望地說著,不只是他而已,就連作為旁聽者的白楊也是感受到了一股龐大的無能為力感。
  「鬼魂的真面目,居然是全人類的意識?」白楊一臉喪氣地喃喃自語著,他還以為自己已經見慣了大風大浪,再怎麼詭異或可怕的敵人都已經嚇不倒自己了,可這一次,白楊是真正深切地體會到了自己的無力感,全人類的意識集合體啊,全人類長達好幾億年暴戾意識的集合體啊!這世上還存在著能夠戰勝這種敵人的方法嗎?
  「你剛才說,在你進入鏡中世界時,你的身體還留在這邊的現實世界,對吧?」神崎沉默了良久後,忽然開口問道。
  「沒錯,雖然我到現在還無法理解是怎麼辦到的,但我的身體確實是留在了這邊沒錯。」法蘭肯斯坦點頭說道「所以我認為,你們的朋友或許還活著,他的身體應該還在這個城市的某處才對,假如他和我一樣有著相同的遭遇的話,那麼或許,你們也能用同樣的方式救回他。」
  「當然,前提是在他被那鏡中惡魔折磨得崩潰以前…」
  「砰砰!」法蘭肯斯坦的語音未落,忽然間,從外頭的房間猛地傳來了好幾聲槍響,神崎和白楊頓時一凜,兩人連忙各自抓起武器衝了出去,可當他們一跑出房門,卻只看到滿地斷折的八卦旗以及正摀著牆壁試圖撐起身體的艾利克斯,他的手裡還握著把槍口冒煙的手槍,槍口指著的地方隱隱可以看見一陣黑霧散去。
  「發生什麼事了?剛才消失的那是鬼魂嗎?」白楊緊張地四下張望道,確實在槍聲響起的一瞬間,他感覺到了一股起雞皮疙瘩的感覺,但這裡可沒有任何能反射影像的東西,鬼魂又是怎麼出現的?
  「你問我我問誰啊?我原本睡得好好的,誰知道忽然睡到一半時感到一陣陰冷,一睜開眼就看到一個七孔流血的女鬼倒吊在天花板上用大法師的姿勢看著我,媽的,這個世界的鬼怪都喜歡用這種方式嚇人嗎?要不是我心臟夠大顆,現在搞不好已經掛了!」艾利克斯一邊喘氣,一邊劈哩啪啦地幹罵了起來,順手從地上撿起一根還算完好的旗子還給了白楊「這東西是你佈下的吧?那玩意兒似乎靠近不了這些旗子,我才有充分的時間拔槍射擊,多虧有你,我算是撿回一命了。」
  「真的嗎?哈哈哈,太好啦!我就說這玩意兒有用嘛,師父果然沒騙我,妳說是吧,神崎?呃,神崎?」白楊聞言一愣,接著立刻興奮地大吼了起來,可正當白楊想向神崎炫耀一番時,他卻發現神崎正一臉凝重地盯著牆上的電視螢幕,上頭正播放著某個現場實況的新聞畫面。
  「這個是?」白楊見狀連忙湊了上前,畫面中出現的赫然正是五月花商場,但讓白楊震驚的是,此刻那棟商場居然陷入了大火之中,濃密的黑煙和兇猛的火舌正不斷從商場各樓層的窗口竄出,就和電影劇情中曾經發生過的情況一樣,五月花商場又一次遭到大火吞噬了!
  
  「現在為你插播一則最新消息,就在幾分鐘前,已經廢棄了十多年的五月花商場忽然出現了大火,各位觀眾可以看到,獏前火勢十分的兇猛,消防隊員已經傾盡全力在搶救了,但大火卻依然沒有被撲滅的跡象…」女記者手拿麥克風,站在攝影機前口沫橫飛地大吼著,在她身後的商場則不時傳來爆炸聲和屋內結構傾頹的巨響聲,為這場暗夜大火更添一分緊張感。
  「怎麼會這樣?那個地方不是已經廢棄好久了嗎?怎麼好端端的突然燒起來了?」白楊不解,與此同時,從五月花商場的高樓忽然傳來一聲巨響,似乎是火勢蔓延到了瓦斯線路或天然氣管線了,只見在一陣劇烈的爆炸聲中,好幾塊冒著火的殘骸正如同隕石般從商場內部噴飛了出來,那些原本還在圍觀的群眾見狀,立刻驚恐地大叫,四散逃命去了,就連那名正在現場報導的女記者也差點被當場砸中,嚇得她一陣花容失色。
  「等等,那不是普通的殘骸,那是…」神崎忽然瞇起了眼睛,只見那塊殘骸墜地後居然不自然的蠕動了起來,女記者見狀,連忙鼓起勇氣走了上前,可當她看清楚這塊殘骸時,她也終於無法克制地尖叫了起來。
  因為那東西根本不是殘骸,而是一個人類,一個正被惡火紋身、痛苦哀號的、活生生的人類!
  「這、這到底是…」白楊瞪大了眼睛,不僅是剛才被拋出窗外的人類而已,從商場的大門處、附近的地面上、甚至是已經被燒得面目全非的牆壁中,都開始爬出一個又一個渾身冒火的人類,他們的服裝各異,有穿著商場保全制服的,也有全身套著療養院拘束裝的,甚至還有幾個是一副科學家打扮的,但縱使外表各異,但這些人類卻只有一點是共同的,同樣的被大火灼燒,同樣的發出痛苦哀號。
  一些熱心的民眾和消防員見狀連忙上去想幫忙,但這些著火的人類一看到他們,原本的哀號聲竟轉為怒吼,這些著火的人類發了瘋似的向著所看到每一個活人撲去,一些人閃避不及,當場就被撲倒在地,接著驚悚的一幕便發生了:凡是被這些著火人類碰觸到的部位,立刻就從中竄生出了一片片銳利的鏡子碎片來,這些可憐的傢伙拼命的想掙扎,可他們既無法阻止火勢蔓延到自己身上,也無法遏止不斷從身體內割裂皮膚穿出的銳利碎片,幾秒不到的時間,一個好端端的活人就這麼變成了一具全身插滿鏡子碎片的人形木炭了,而隨著他們被燒成焦炭的身軀脆化一地,那些鏡子碎片則像是彷彿汲取了足夠的養分般,從原本細小的碎片重新變回了一面嶄新的鏡子,而從這些鏡子的倒影中,竟然能看到有更多著火的人類正在步步逼近著,彷彿就要從鏡子的另一端走出來似的…
  「完了…全都玩完了,那個鏡中惡魔已經找到打破鏡界的方法了,那些傢伙就要來到我們的世界中了,人類已經完了!」看著電視機中一幕幕地獄般的景象,法蘭肯斯坦頓時絕望的嘶吼了起來,而與此同時,白楊、神崎以及艾利克斯戴在手腕上的手錶螢幕忽然發出一陣閃光,下一刻主神肅穆的聲音也同時出現在了他們腦海中。
  「任務改變!阻止鏡象蔓延!完成任務全隊獎勵點數8000點,B級支線劇情兩次。」
  「次要任務開啟:三個小時內,奪取或消滅鏡之根源,完成者獎勵點數6000點,B級支線劇情一次。」
  「奪取鏡之根源後,世界將開始崩塌,持有鏡之根源並存活三十分鐘,則剩餘存活成員將返回主神空間;若期間持有者死亡或轉移持有者,重置原先累積時數。」
  「若三個小時後仍無法奪取或消滅鏡之根源,全員抹殺!」

林雨喬:我只是想做個好人...
艾利克斯:我只是想睡個好覺...
白楊: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幹什麼?

創作回應

小黃瓜小馬EX
次要任務的懲罰也太嚴重了吧,真有你的 主神
2021-08-04 03:01:29
Luis
Genius
2021-08-04 14:47:11
好想養咖波
主要任務:把那些東西塞回鏡子裡。次要任務:吃雞(誤
2021-08-04 11:12:05
Luis
https://media.tenor.com/images/78e1fc8dd03380c01205a003a0a8edb7/tenor.gif
2021-08-04 14:47:58
白煌羽
辛苦啦
2021-08-04 15:45:46
Luis
https://truth.bahamut.com.tw/s01/202108/8d255b119566f59b7ca80850ecad1751.GIF
2021-08-04 15:55:47
悠傑
終於進入最後關頭了
神崎:項羽休息夠了吧?該上班了
2021-08-05 09:01:42
Luis
羽:不想上班....https://truth.bahamut.com.tw/s01/202108/c2fd3ac49b3d80d24be7081c99732327.GIF
2021-08-09 15:00:41
顎大嬸
誕生:Boss林雨喬!!!
2021-08-09 09:03:20
Luis
小BOSS
2021-08-09 11:1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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