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段時間,終於來到賽勒斯森林的邊境,也就是科莫諾王國與克羅斯帝國的交界處。
終於首次在這個世界看見被夕陽染紅的天空,
「嘛~跟地球也沒什麼不同。」
周邊沒有任何城牆,也只有少少的哨塔,也沒有多少哨兵在巡邏,讓有心人士很容易有許多可趁之機。
我拉起能遮蓋頭部的兜帽,並把尾巴藏進褲子裡便輕鬆越過邊境。
街道上行人來往,他們都與地球人的外觀沒什麼差異,只是頭髮有紅、有綠、有藍,似乎就沒有地球上所謂正常的髮色。
如果在還有「不染不燙不做怪」髮禁的老派學校,應該會被主任、教官、老師罵到起飛吧!
當然,貓人那混著一堆顏色的髮色實在沒資格說他們。而且其實看起來很自然,畢竟是與生俱來。
修雷特很是緊張,不時查看左右路上行人。
我握緊修雷特的手。
「別緊張,有時候大喇喇一點反而才比較安全。」
「嗯,啊。那麼接下來要去哪才能找到姐姐。」
「那。」
手指所指的方向,是在眾多建築中,最突出、最高的建築,位於城鎮中央的一座雄偉堡壘。
以堡壘為中心,建築的高度由高慢慢變矮,到這邊這個邊陲地帶就只剩一大片綠意盎然的農田和農田內簡陋的小農舍。
「如果說那個孩子看到旗子的事是真的,那麼有很高的機率他們會被囚禁在那裡面。不過,帶著國旗侵入我們的村子已經算是侵略了吧,難道我們的國家都沒有作為嗎?」
「他們才不會管我們這些偏遠的村莊的。事實上,這裡曾經也是科莫諾王國的領土。」
「這麼昏庸嗎,跟我們的政客有得比……」
「蛤?」
*
夕陽已經完全沒入地平線下,夜色降臨。
堡壘四面都點亮火焰照明,鄰近堡壘的商業區像是受到傳召一樣也紛紛點亮火炬,直到遠離商業中心才只剩零星火光。
整體來說,視野還是受到阻礙,當然是只對人類來說。
我們很順利的到達堡壘的正下方,遠離堡壘大門一處人煙稀少且壟罩在陰影底下的地方。仔細打量這棟建築,牆體至少拔地三十幾公尺左右。
在那裡,「真的要進去嗎?」修雷特來回踱步,躊躇著看向我。
我一邊說著:「啊啊,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一邊蹲著為斧頭兩端綁上繩子,便於背負在背上。
「什麼意思……」
「就是為了達成目標不得不冒險唄……喔,綁好了。而且你看,夜晚對現在的我們非常有利,說說看我們對於人類的優勢在哪?」
「感官發達,身體靈巧,但只靠兩人真的救下他們嗎?」
「不對唷,只有我一個人要進去而已,別忘了我還比別人多了會魔法這個優勢。」
我將斧頭背在背後,對修雷特自信的笑著。
「你總是這個樣子,總是一副什麼事都做得到一樣,然後把一切背在自己身上。」
修雷特握緊了拳頭,顫抖的聲音有點生氣。
總是……?
我認識你不過幾個月,你到底在說什麼——我如此心想。
「你是在說誰呢?」
「過去的哥哥,還有現在的你,我也想為你分擔一點啊。」
原來如此,是為自己的毫無作為感到不甘。
哼哈~~真是可愛的東西。
顫抖的右手輕撫他的腦袋,
「乖啦,聽我說,等你長大一點,到時候就不止換我來依靠你,連『姐姐』都拜託你了,所以還不是你表現的時候,先替我把風,我去去就回。」
被我摸著頭還聽著我說好聽的話,他尷尬的癟起嘴,抗拒的撥開頭上那隻手。
指甲瞬間彈出,強健的指力輕鬆讓輕盈的身體攀附於牆壁的縫隙上,比起貓、更像是壁虎。
貓人的本能讓我根本不害怕會掉下去,就算掉下去,大概機率也能在空中修正姿態,摔不死的。這項本領讓我得意極了,如果回到地球,那麼我就是超級特務、或者說超級英雄,像蜘蛛人一樣。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就攀上了與地面呈九十度的高牆。
從牆體探出頭窺視四周,趁沒有人的時候一舉翻越牆壁,躲到了暗處。
城牆上的駐兵意料中的少,而且有很多人靠著牆偷懶,只有幾組人在上面象徵性的巡邏。
堡壘中心是個天井,天井中心是個廣場。
我輕巧地跑到內牆旁從上往下看,看到了堡壘中的黑暗面。
那裡就像早上的漁市,競拍著新鮮捕獲的漁獲,只是商品從魚變成了人。
人們在那物色商品,見有所喜,便有人舉手競標報價。
仔細看著每一樣『商品』,卻還是沒有發現索菲亞的蹤跡。
「嘖,媽的。」
索菲亞的笑容好像越來越遠了。
『札克,謝謝你。』那是我救回修雷特後,索菲亞對自己的燦笑。
既然索菲沒有在裡面,便想直接離去。
但既然看到這樣,又覺得不能不救。
問題是怎麼救。
剛剛雖然說城牆上士兵不是很多,但是是與城牆館大的空間比,所以感覺人少了點。
清點人頭,如果莽撞的行動導致其他人全部一起上,就算在自信也覺得勝算不大。
「一、二、三……十六名士兵,直接上去打暈他們好像不太可能,我又不是刺客。有什麼好方法……嗯?」
我挑了一下眉,注意到作為自己躲藏地點的桶子飄來一股奇怪的臭味。
悄悄打開圓形桶子上蓋,裡面是一大桶黑色粉末。
發出「哼哼……」的嗅聞聲,辨認出桶內的內容物是什麼了,
「爆竹的味道……這是黑火藥。」
手邊剛好有繩索,有火炬的燃料,燈油。
有了!
即興地擷取繩索一段浸入燈油,將浸過燈油的繩索埋入桶內當作引信,隨後念了一小段咒文,指尖發出如打火機產生的小火焰,點燃了引信;隨即轉移陣地。
火焰經過蜿蜒繩索一分鐘的長跑,到達了終點。
接著——
「請你們這些人渣吃個大煙火!」
碰!!!!!!!!!!!!!!!!!!!!!!
其飛濺的碎石如同暴雨墜落,塵埃如迷霧散開,煙霧、火光如巨龍升天。
爆炸的聲響之大,連在外面等待的修雷特都注意到衝天的火光。
「札克他,不會有事吧?」他汗顏道。
士兵們被吸引過去,而競標,場面一片混亂。
「發生什麼事!?」、「糟糕!是火藥桶爆炸了!快點來幫忙!!!」、「快點拿水來!!!」
士兵們頓時慌了手腳,在他們被爆炸吸引時,我又用小火球引爆了另一頭的火藥桶,讓他們兩頭燒,並趁機潛入了廣場中。
從背後用斧背一棍敲暈留守戒護的士兵後,被囚的貓人們注意到了前來解救的我。
男女比,一比九。
「比楊德先生!」
「噓~~英雄來解救你們了。」
貓人們都被繩索反綁著,好險不是鐵鍊。
一邊用斧頭解放所有人,一邊問,
「索菲,噁,不對,有人有看到索菲亞嗎?」。
一名貓人回答了,
「大概已經在昨天被出貨了。」
「蛤?」
「雖然只聽得懂他們說的一點話,但有聽到『商業區』、『奴隸』這樣的字眼,希望能幫的上你。」
「得快點了,欸你!幫我解開其他人的繩子。」
將斧頭遞給其中一名貓人,我便轉身尋找能一次載運大量人員的交通工具。
結果發現不遠處就有將他們押解過來的囚車。
「唉,怎麼來就怎麼回去吧,有誰會操控馬匹嗎?」
一名貓人自告奮勇座上駕駛座,其餘貓人在被解放後也上了囚車。
拉動韁繩馬匹開始向前奔跑。
但,堡壘出入口已經被士兵封鎖,厚重的鐵閘門也即將放下,駕駛者馬車的貓人打算煞車。
在副駕駛的我抓住他的手阻止了他。
「一鼓作氣衝過去。」
「可是……」
「相信我!」
我冷靜的雙瞳讓他選擇了相信,更加用力拍打韁繩,馬匹提高了速度。
士兵舉起火槍,槍口瞄向了眾人。
在他們開槍以前,我一發火球打在他們之間沖散他們,接著高速衝刺而來的車輛也迫使他們不得不自己讓出一條路。
馬車衝出了堡壘。
一到大街上,我看見修雷特不可置信的眼神,他還真沒想到我真的做到解救堡壘內的貓人並全身而退。
我轉移到囚牢邊,伸出手,大喊:「抓住我的手!」
兩隻手臂順利對接,修雷特被拉起,並掛在囚車旁。
「好,就這樣一路衝出這個鬼地方。」
背後警鐘這時才大響,但已經來不急了,馬車飛速衝出了邊界一路向森林前行,最後隱於森林的保護中。
*
「修雷特跟著回去也沒關係唷。」
「姐姐說過現在的你很亂來的,誰會放心讓這樣的你一個人留在這裡。」修雷特說,然後強調:「我才不是擔心你!」
「呵,坦承點嘛。」我小聲調侃道。
我們並沒有隨著馬車隊伍一同離去,而是在途中跳下馬車,躲藏在屋頂之上。
底下衛兵來來往往,特別集中在堡壘周圍還有邊境那邊。他們被那波突襲搞得提高戒備,試圖亡羊補牢。
「不過商業區就在堡壘旁邊呢,唉……剛剛才把那邊鬧得天翻地覆,然後要在現在士兵滿大街跑的情況下入侵,真頭疼哪……」
我抓了抓頭,看著下面來來往往的士兵。
「可以從屋頂走呀。」
修雷特指出一條明路,這邊的建築家家戶戶都是緊靠在一起緊密排列著,但全是斜邊屋頂不好在上方行走,可是別忘了我們的身體可是平衡感極佳的貓人。
「喔喔~~很不錯的想法,真有你的。」
我大力拍在修雷特的背上,認同了他的主意。
果然很安全,誰都不會想到這麼傾斜的屋頂竟然能這麼好走,跑動時也沒發出多麼大的響動,自然不會有人抬頭查看屋頂,除非有士兵偷懶摸魚抓撓脖子後面還抬頭看看星空這樣。但也是不可能的吧,剛剛才發生那麼大的騷動,本就怠職的他們豈敢偷懶。
放眼望去,商業區正如堡壘上放看過去一樣燈火通明,如果我是土生土長的貓人,勢必會覺得很新奇而瞠目,就像現在修雷特一樣;可惜做為一名穿越者會永遠記得,現代一顆燈泡的流明值抵過這裡一條街的光亮。
左右街道的招牌一開始都很正常,直到看見對面「奴隸」字樣的招牌,帶頭的我才停了下來。
「怎麼了?」
「看招牌就知道啦。」
「嗯?上面寫了什麼。」
「喔?啊!只有我能看懂,這就是我的特殊能力嗎,嘖,好廢喔。能理解所有文字的能力,就叫他『理解之力』吧。」
「喂,別自言自語了,所以上面到底寫了什麼啦?」修雷特有點不耐煩。
「奴隸經銷商——這大概就是我們要尋找的地方。」
從門口擺設的商品就看得出這裡不是什麼好地方,穿著性感服飾的女性們被關押在精美的籠子中展示著,性感的、可愛的,各種口味任君挑選;以為是在賣冰淇淋嗎?而且意外的客源十足。
旁邊的看板上主打商品為性奴隸。
有種寵物店的既視感。
門口鑲金帶銀的老闆面容大喜,跟隔壁的同行炫耀著:「……本來想調教成不會違抗命令時在賣出去的,但那個出手闊綽的老闆說什麼『我自己調教就可以了』,真是太爽啦,哈哈哈哈哈哈。」隨後拍著肥胖的肚子大笑。
什麼……別理他,先救人要緊。
一樣是修雷特在屋頂上把風,我將繩繩索綁在身上,一頭固定在屋頂上,垂降而下,看見二樓是一間普通的起居室,裡面黑漆漆空無一人並且窗戶上了鎖。我便學特種部隊蹬牆擺盪的動作,一腳踹開窗戶進到這棟房子內部。
結果沒有那麼順利,雙腳尷尬的停在玻璃上面,憑貓人的體重無法撞破窗戶,最後還是靠用匕首敲擊窗戶的四角才順利突破。
玻璃碎裂因此弄出了巨大的聲響,我奔向門後耳貼著牆,警惕可能察覺聲音的潛在敵人。
過了許久,都沒聽到任何聲音,便悄悄推開門,踮著腳尖走下了樓梯。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棕紅色的布簾,布簾後方傳出令人作嘔的臭味。穿過布簾後是骯髒不堪的環境,排泄物污染了整個地板,屎尿的來源則是滿滿的關押著不同種類的亞人的鐵籠子。
嗚噁。
臭味使我摀住靈敏的鼻子,強忍著嘔吐的慾望,真的差一點就要吐了出來。
這個地方簡直泯滅人性!
如果說外面像寵物店,那這裡面就像直營的繁殖場,還是刻板映像出現的那種非法骯髒的繁殖場,現在以更糟糕的狀態出現在自己面前。
「小傢伙…」
一個粗曠低沉的聲音在背後這麼叫著。
「喔幹!巨、巨人族(Gigas)?」
受驚的我警戒地回頭一看,那是一個巨大的鐵籠裡被鎖鍊禁錮住的巨人。
巨人簡潔的表達出他真的很巨大,就算被困於囚籠也足以讓矮小的貓人仰望。
書上有提過,論力量,沒有種族能出其右,是力量的種族,所以丹田也很有力……就是要陷人於不易的節驟。
「噓…大叔是在叫我?」
「齁齁…汝居然能夠說巨人族語,有趣的小傢伙。」
「噓!小聲點,你會害我被發現!」
他的音量真的很大,讓我不得不再次警告眼前的巨人。
「齁齁齁齁……」他的笑聲跟印象裡聖誕老人笑聲一模一樣,他壓低了音量說:「抱歉抱歉,小傢伙不是單純來這偷東西吧?」
我拉開兜帽,露出了自己的耳朵,說:「沒錯,我是來救夥伴的。」
「森之氏族的貓族嗎,齁齁,在汝至此前,老夫還與兩位與汝同氏族的女孩談過天呢,是些願意排解老夫無聊的好孩子呢。」
「與我同氏族!?她們長什麼樣子,拜託告訴我!!」
「一個白髮似老夫故鄉的深雪,一個有著一頭亮麗的棕髮,長得怎樣嘛……。」
「這樣就夠了,謝謝你,大叔。」
棕髮,這麼純粹的頭髮村裡只有一個人有,索菲。
另一個人,像雪一樣的頭髮,是那孩子對吧。記得叫做,安娜來著。
是找對地方了。
我準備拉開通往展售場的布簾,準備不管遇到什麼人直接衝上去拚命,用盡所有手段拿到情報,反正只要能帶回索菲亞就好。
「小傢伙。」
巨人大叔叫住了我,「她們已經不在這了,老夫記得她們都是被一個叫梅森的買家買走的。」
這個情報非常重要,幾乎確定索菲亞她們在什麼地方,但有個問題。
「我不知道這個叫梅森的人住哪裡……或許賣家會知道。」
所以還是免不了去前台大鬧一番。
布簾後面的展售場很多人,手持武裝的保鑣什麼的就超過十人。
手邊又沒有炸藥,這樣就不能效仿剛剛潛入堡壘的方法了。
「打得過嗎?」
我躊躇著要不要衝出去,一發火球內能不能搞定他們全部都是問題。
「小傢伙有麻煩對吧,戰鬥的話,老夫可以助汝一臂之力。」
「真的嗎!?可是你現在這樣要怎麼做?」
「只需幫老夫解開手、腳上的鎖即可。」
「啊啊,我試試看。」
我帶著兩根鐵絲鑽入關押巨人大叔的囚籠,欄桿與欄桿的距離很寬,在貓人體型下側身便能通過。
對準手銬上的鎖眼撬啊撬,三兩下便解了開來;一是因為鎖的質量不佳、二是我在地球上時,無聊學過如何開鎖,然後又被學業至上的父母發現被臭罵一頓。
沒多久,巨人的腳鐐也解了開來。
正當要連囚籠的鎖都解開時,巨人大叔開口:
「離門遠一點。」
他雙手雙腳置地做出如同相撲選手助跑的動作,蓄勢待發。
「這裡呢?」
「再遠一點。」
待他點頭為止,幾乎是退到牆角了。
接著,「感激不盡,吾之恩人。」
碰——一聲巨響,木質的籠門炸了開來。
大叔站起的巨大的身軀無法完全站立,天花板限制了他的高度。
這聲巨響也招致保鑣注意。
「什麼聲音!?」、「好像是倉庫,我去看看那些賤人又在幹嘛,又想討藥吃了嗎。」
「到底怎……」一個翻開布簾的保鑣話還沒說完,就遭到巨人的鐵拳捶進地面,化作一團血漿。
「啊啊啊啊!!!」
我看見陷進地面大坑的血漿,嚇得腿軟跪地,放聲尖叫。
「大叔,殺人……絕對是不對的。」
「齁…沒做好覺悟就來到這裡嗎,齁齁齁,有一忠告贈與汝,天真是不被需要的情緒。」
遲來的場外保鑣也完全傻了眼。
沒等他們反應完,巨人又用其碩大的身軀衝撞路上的一切,那身軀簡直是不可擋,每踏出的一步都能使人感覺大地傾斜的錯覺,地面實際是沒有傾斜,但前台的磁磚綻裂開來。
抓起一個倒楣鬼撞破數道牆面,最後還將已經不成人形的他丟到對面店鋪的牆上。
人原來是可以飛的……只需要如小貨車衝撞的動能即可。
看,又有人飛到了對面的牆上,摳都摳不下來。
衣著華麗的老闆退到了牆角,但還是被注意到。
巨人一隻手像抓洋娃娃一樣抓起他,並押解到我面前。
「別、別、別殺我,求、求你。」
「這小傢伙有話問汝。」
「我、我、我什麼都、都說。」
「我這個問題很簡單,那個叫梅森的人在哪?」我不懷好意的壞笑著。
「梅森……嗯……」
下一秒,一個拳頭直接在他臉上炸開花。
「在三秒內沒講出來,我還會繼續揍下去的;我再問你一次,那個買走貓人的人在哪?」
「咿咿!!!!布、布爾登南邊的莊園裡!!」
又一拳揍了下去,他嘴角流著血,表情很錯愕。
「你不守信用!你不是說不揍我了嗎?」
「啊啊,這是你玩弄生命的懲罰,我最不爽的就是你這種人了。」接著再次握緊拳頭,「這是你傷害我最重要的人的懲罰!哈啊——」
那人在巨人的手中被打昏了過去,牙齒噴了好幾顆出去,接著被大叔像甩破抹布一樣一把拋到身後。
甩著紅腫的拳頭,我向大叔問道:「大叔接下來要何去何從?是回到故鄉嗎?」
「那是當然,老夫還要痛快的暢飲一番,家鄉的蜂蜜酒可棒極了,小傢伙呢。」
「大概……」抓著臉,「到時候再說吧。」
「吾名為姆海爾.約頓.基迦斯,作為此次恩情的報答,報上汝的名字,來日必當湧泉相報。」
想也沒想就說「札克.比楊德」,發現這樣不太正式,立刻更正為:「札克.納馬爾.比楊德.芭絲特。」
「確實記住了,就破例收汝為老夫僅此一位的小弟吧。」
「啊?是嗎,那麼保重了,大叔。」
我本想從大門大喇喇地走出去,現在看來是不行,門口已經被察覺動靜的衛兵包圍。
「嘖——」
修雷特也從二樓跑下來,「快點跑!札克,外面好多士兵啊!」
「我知道!」
這種時候從二樓窗戶爬到屋頂也很顯眼,也沒有其他出口。
怎麼辦。
「交給老夫吧。」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拔起了一根支撐建築物的柱子,拖著走向門外。
「咦?大叔一個人行嗎?」
「別輕視老夫,老夫曾經也是約頓戰士的一員,雖然現在成了只會喝酒的酒鬼,但外面那些老鼠可攔不住老夫。」
大叔寬大的身影擋在入口,背影在燈火的照射下延長。
好帥啊,好可靠啊……我也能成為這樣的大叔嗎(?)。
大叔直接撞進人群,他的肩撞威力足以媲美小貨車直擊,被他撞上可不止賠上許多肋骨才能完事,估計連內臟都翻攪數圈了吧。
甩起被當作棍子的柱子,一群衛兵被砸成牆上的裝飾藝術,其血漿的形狀證明這之前確實有個人站在這裡。
論體型還是力量,畢格獸都肯定比不上他,好險他是自個人——我不禁感嘆。
碰碰碰,連續的槍響也阻止不了大叔在人群內開無雙,子彈完全穿不過他堅韌的皮膚,一群人被拋向天空。
登上屋頂的我看著戰鬥,發出了歡呼:
「嗚哇,大叔可真厲害啊,他那樣的素質到底是怎麼被抓進這裡的?」
「那個巨人是……?」
「互相幫助的關係唷,細節等等再說,我知道索菲在哪了。」
隨即帶著修雷特,在屋頂上聽著街道上充滿骨頭斷裂和慘叫的聲響開始朝目的地奔走。
*
此時的我還不知道,自己正一步步踏進最黑暗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