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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日常推理】強行附我身的惡魔,卻只能實現別人的心願?!(5-31)

克拉朗之徒弟 | 2021-06-30 21:19:41 | 巴幣 2 | 人氣 101


5-31:珍視之人



扶著十重小姐坐上床,黑色的頭罩浸著暗紅色的鮮血,正要滴在衣服上時,被狐仙姐的魔法給懸了起來,宛如接了導管一樣,拐了個S型的彎,緩緩的滴在矮桌上的粗製陶碗。

「還好嗎?被面具悶著很不舒服吧?」狐仙姐蹲在十重小姐面前,滿面歉意的與十重左手交握。

「……(搖頭)」

「這樣啊,看來意識還很清楚,稍等一下,醫生就快來了。」確認十重小姐的狀況還好,狐仙姐鬆了一口氣,她拍拍膝蓋、站起身來,把我拉到一邊。

「你是怎麼認識這孩子的?」

「也不算認識啦,她是巴維羅迪亞家的女僕,家主請她過來保護我。」

「巴維羅迪亞……啊啊,就覺得在那裡聽過,加城西北側最深處的那戶對吧,我聽過她們的名諱。」

「為什麼要問這個?」

「呀哈哈,我只是在想,她為什麼這麼怕面具被拿下來,就算再沒有自信,受傷疼痛的時候起碼會想要示弱,那孩子的話……感覺也不像是堅強,她一直在警戒我的手,真的很怕我揭下面具似的。」

「我聽說是很大面積的燒傷,對女孩來說,的確會覺得見不得人。」

「嗯~但在我看來,更像是在意你的視線……算了,總之你先離開好了,等等要揭下面具時比較方便。」

「……好吧。」我慢慢的走到十重小姐身邊,擠出了一個微笑。

「抱歉,都是因為我下了那種指示,如果真的受不了,那……等會我先送妳回去吧,啊,別擔心,我會先想辦法弄到新的面具,不會再亂碰了,那個,對不起。」我慌忙的轉身想要離開。

但緊接著,強而有力的手拉住了我的袖口,滑下來抓住了我的手背,拖著掌心往上翻,右手則是伸出食指,在我掌中書寫。

「……十重小姐?」手心並非特別敏銳的我,有點不太懂她寫了什麼。

──先待著……坐吧。

「可以嗎?」十重沒有答覆,直接把我拉到她旁邊,硬要我坐下。

然後,輕輕的與我雙肩對撞。

「呀哈哈,人家就不打攪了喔。」

「啊、等等!」自己為理解風情的狐仙姐一溜煙跑走了。

「『……』」沉默的時間持續著,十重小姐非常安靜的坐著,沒有任何動作和表情。

「醫生,好慢啊,明明十重小姐受了重傷。」

「……(在我手掌心寫字)」

──只是牙掉了……加上鼻血……輕傷。

「輕傷個頭啦,真是的,十重小姐可以再更生氣一點喔,直接打女人的臉,到底算什麼東西啊,對了,來,筆記本給妳,剛才掉了。」

十重小姐雖然把口袋筆記本收了起來。但還是繼續在我手心寫字。

──這樣就好,反正能懂。

「雖然我是透過了專業的翻譯官解說才懂……」

──還是說……這樣子很辛苦?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對你沒有偏見。

「所以才選擇用寫手心嗎,哈哈哈,真是單純的想法。」

「……(捏緊)」

「啊痛痛痛痛!我說的單純沒有在貶低妳啦!」

「噗呵。」她忍不住的開懷的笑了,就像是由生氣轉見笑的小孩一樣,接著,她繼續在我的手上寫字。

──吶,我可以再靠得更近嗎?其實我不是很舒服。

「我知道了,那我扶妳躺下──」話語未落,戴著黑色棉罩的小腦袋靠上了肩膀,肥皂的香芬中混了微微的血腥味,我還沒能回過神,黑色女僕裝袖套滑進了我的側腹,溫暖而結實的手臂勾住了臂膀、緊緊抱住。

我本來有些寒冷的指尖,也隨著害躁而溫暖起來。

「那個,十重小姐?」

「……」

「這樣子有比較舒服的話,儘管休息吧。」

十重小姐不動聲色的依畏著,只是好像又抱得更緊了。

「哈哈,不知道為什麼,我有一種很懷念的錯覺,唔,難道是抱著老媽撒嬌的記憶?」

「……原諒我,莉塔。」

「咦?妳剛才說──」

「阿本,女僕小姐,我帶醫生過來了!」愛諾非常緊張的衝進來,和我對上眼的瞬間,她不高興的瞇起眼。

「我是不是打攪妳撩妹了啊?」

「才沒有!十重小姐說這樣子靠著比較舒服嗚嚕嚕嚕嚕!」十重小姐戴著膠手套的手狠狠推擠開我的臉頰。

「……(去、去的手勢)」

「看來現在是你滾開比較能讓她舒服。」

「似乎是這樣呢……」從肩膀一路被推到屁股,我被迫站起來。

「呀哈哈~這就是少女心啊,剩下的就交給我和醫生吧,看你們有什麼需求,直接跟福魯克說。」

離開房間之後,我和愛諾在大廳的沙發休息,等待狐仙姐和十重小姐,福魯克先生則是一臉焦急來回走動。

「那個,福魯克先生,請問我可以跟倉管人員說話了嗎?」

「再等等!我說,真的沒問題嗎,狐仙姐這樣一個人跟可疑份子待著……」

「沒問題的喔,如果她想殺狐仙姐,大可在只有我們三人的時候下手。」

「……可是,要是又發生像大姐那種事──」

「當這個疑神疑鬼傢伙的上級還真辛苦。」愛諾不屑的聳聳肩。

「不能怪他們,畢竟自己最信賴的人突然就被殺了。話說,你們應該有徹底調查吧?」

「那當然啊!可以說是整座島的人力都用上了!在這件事上面開玩笑,那可不是受傷就可以結束啊!」

「看得出來,畢竟你們連無辜的女人都會用手指虎招呼。再說,要是狐仙姐因為跟十重獨處而喪命,也是因為你們給了她機會吧。」愛諾用很討人厭的冷笑嘲諷著福魯克先生。

「那確實是我們的疏失……大家有點太過神經質了,很抱歉。」

「嗯?那倉管人員的證詞,你們怎麼看?」

「啊啊,當然也覺得他在開玩笑啊,但就算把他關在地牢拷問,也只得到一樣的答案,沒辦法才只好信了。」

「地牢拷問?是形容詞嗎?」

「就字面上的意思喔。」

「以前前輩們跟我說『惹大姐不開心會蹲苦窯』原來是真的啊……」

「總之,說謊的可能性很低是嗎?嗯……還有一件事,他很怕老鼠嗎?」

「這個嘛,我們把食物放在他身上,丟十幾隻老鼠上去,他也沒有發狂尖叫,只是有點嫌惡的表情,應該沒有很怕吧?」

「太噁爛了啦!幸好我當時很乖!」愛諾鬆了一口氣似的吐槽著。

但我的腦中卻突然閃過什麼。

「……然而,天花板只有道具拖曳的痕跡,連鞋印、繩子、絲線之類的痕跡都沒有嗎?」

「絲線的話,會留下一條細溝吧?嗯,果然都沒有,只有老鼠在跑來跑去的蹤跡。」

「如果用夜市的撈漁網、或是不求人等等,可以物品勾過來,保持不碰到天花板壁,或許……」

「啊!還有這招喔!只要在東西上鉤鉤子,再用釣竿捲線器拉過來……」

小愛拍了一下手掌,恍然大悟的說,但福魯克卻搖搖頭。

「可是監視器跟當場的員工,都沒看到帽T人帶著長竿狀的物品耶,就算是可以伸縮便桿,以帽T的口袋來說,短竿還是很明顯吧?」

「那倒是,嗯,真是一團謎啊。」

「結果你們查了這~麼久,還是得靠我和阿本來想喔。」愛諾特別張開了臂膀強調。

「唔唔!沒辦法啊,我們就笨嘛,我們頂多只能想到『老鼠幫他搬~』之類的白癡結論啊!」

「老鼠……幫忙搬?還有這手啊,將道具綁在老鼠身上,在利用食物去引誘位置,的確可以達到一樣的效果,只可惜撇開能搬運的重量,還是需要有共犯幫忙。」

「結果還是回到原點了啊,真是煩人,做偵探的傢伙人格到底有多扭曲啊。」

「喂,不動腦就算了,還反咬一口是怎樣,給我向全世界的推理小說迷道歉。」

「呀哈哈~不得不說,我也不是很喜歡推理呢,一思考頭就痛得要炸開了。」狐仙姐從樓梯散步下來。

「啊!終於出來了,我等好久了!沒出什麼事吧!」福魯克立刻飛奔了上去,半蹲著遞上了酒葫蘆。

「沒事沒事,你們真的都是白擔心了,咕嚕、咕嚕,呀哈~鱉好久了啊。」

「狐仙姐的情況,我覺得是因為酒精中毒影響思考……」

「說起來,女僕呢?在房間休息嗎?」

「嗯嗯?」聽到愛諾的問題,狐仙姐回頭一望,又爬上樓梯,不到數秒,她拉著十重小姐走下來。

「呀哈哈~她害羞了啦。」

「怎麼,她把面具拿下……咦?」話說到一半的愛諾突然呆愣住,我跟福魯克也瞬間失聲。

十重小姐的頭上,套了粗糙的麻布袋,眼睛部分挖了兩個渾圓的孔洞,但裡面裹著厚厚的繃帶,仍然看不到眼睛,活像是電影裡的恐怖屠夫。

「狐仙姐,妳的腦袋果然被酒精燒壞了嗎……」

「什麼嘛!你不覺得頭套麻布袋很浪漫嗎!恐怖片裡拿屠刀的殺人魔都是戴麻布袋的呀!」

「十重小姐又受傷的話肯定是妳害的。」

「……(點頭)」

「吼~虧人家還很認真找size跟細心的挖洞,結果被妳們嫌棄,嗚嗚嗚~只有美酒可以撫慰人家受傷的心,咕嚕咕嚕。」

「狐仙姐,酒壺空了吧,我立刻去裝!」

「『別這麼寵她啦!』」我和愛諾發自內心吶喊。

結果,十重小姐因為剛把斷掉的牙齒接上,只能喝流質的東西,難得狐仙姐請吃高檔海鮮,結果她喝了魚湯跟果汁。

邊悠閒的品嘗剛上桌的味噌烤魚,邊跟狐仙姐說方才的結論。

「這樣啊……那就沒辦法了。」

「狐仙姐,我們把每個倉管人員都抓去拷問就好了啊!」

「不可以,不能因為一個可能性,去懷疑所有人,再怎麼說,倉管人員也是我們的同伴。」

「那好吧。」福魯克先生不太能接受的嘟嘴。

「不過,利用老鼠傳遞道具呀,我好像聽過類似的魔法,以前的白精靈似乎會在人類捕獵的動物上埋下風爆陷阱,等到剖開的瞬間會炸死獵人。」

「幸好我是活在跟精靈和平共存的時代。」愛諾似乎想像了一下那個畫面,緊皺著眉頭。

「作為延伸,白精靈開始想要控制畜生的舉動,好方便攻擊人類,所以白精靈們抓了好幾百隻昆蟲,用光電魔法測試了好幾百年,最後終於研發出控制女王蜂,進而控制整個蜂群的方法。」

「老鼠也可以嗎?」

「不,老鼠已經是有腦部的生物了,和單純昆蟲不同,不過……我聽說闇精靈的詛咒之中,確實有簡單控制生物的方法。」

「闇精靈的詛咒,就是類似我們的魔法,沒錯吧?」

「對啊,只是,他們是藉由體液和觸碰作為媒介,所以基本上,只要別和闇精靈接觸,就不會中的詛咒。」

體液和接觸……這麼說來,小妾那天的確是很故意的展示給我看。

「嗯,但是薇兒卡納沒有闇精靈在吧?」

「就是說啊,果然不可能啊,呀哈哈~」

「……我想到了,福魯克先生,可以請你幫我抓老鼠嗎?」

晚上十點左右,我推開薇兒卡納男廁最裡面的牆壁,來到後街。

「喔!你來了啊,你的同伴呢?」

「哈哈,她們都不想來啊……」跟愛諾、十重提到我要去跟福魯克先生交貨,她們兩個居然慌張的說要一起去逛街,一溜煙的跑開了。

「哈哈哈,畢竟是女人嘛,你往下看。」

我照著他的話,看向地板被大灰布蓋著的方盒,布下好像還有東西在震動,我嚥了一口口水,翻開布,五個鐵籠裝著滿滿老鼠,邊發出嘰叫邊拼命在鐵籠裡亂鑽,相當令人髮指。

「不過,你抓這些老鼠幹嘛?」

「如果闇精靈有對老鼠下詛咒,應該可以透過毛髮或組織探知到,我正好有個闇精靈的朋友。」

「所以得靠我們兩個來拔這些老鼠的毛?」

「似乎是這樣呢。」我注意到進來後街的客人,都用驚悚的視線往我們這瞧。

──哎呀哎呀,佩老闆跟祈菈小姐似乎也暫時離開了呢。

──聽說米倉裡的老鼠,和稻田裡的烏鴉沒有太大的區別,呀呀,其實還蠻可愛的嘛,叫聲也比那個嘎嘎叫的黑鳥好聽太多了。

「啊咧?竹絲你第一次看到老鼠嗎?如果擁有狐仙姐的知識,那應該不喜歡老鼠才對啊。」畢竟我向狐仙姐提起這件事時,她很明顯的挑了一下眉梢。

──知識限定……打個比方……哈麗絲那女人最近鼻子長了一個大痘痘,這件事在心中不希望被托雷特知道……那麼……作為虛者的托雷特就會自然遺忘這件事。

──編織者的狀況,應該是覺得杵在稻田的東西,卻知道境外世界樣貌這點,從邏輯上來說很奇怪吧。

「明明就是個酒精中毒女,卻跟個機車的影評家一樣呢……還有,佩妳怎麼還在啊。」

──我只開啟了聽覺……所以你們的對話我還能聽得見。

我趕快把耳朵靠近老鼠鐵盒。

「吱吱、吱吱吱!」

──再讓我聽到一聲……我就整晚拿大將軍(BB彈衝鋒槍)射你的頭。

「好可怕!只是開個玩笑而已啦。」三重小姐拿假蟑螂嚇我的時候,我也沒這麼兇啊。

──那個不重要啦,老闆什麼時候要去找小妾小姐呢,好久沒見到她了,稍微有點期待呢。

「不重要個屁啊,那是我的睡眠品質耶,至於小妾,可以的話最好是今晚,也不知道取下的毛髮多久會失去感應價值,福魯克先生,最後一艘往加城的船是什麼時候?」

「我記得是十點五十五分吧。」

「十五分鐘後啊……福魯克先生,你可以幫我弄一張票嗎?」

「這麼趕著走嗎?」

「嗯,非常感謝,我先去找小愛他們。」

薇兒卡納的一角,愛諾和十重正在喝著顏色鮮艷的調酒休息,兩人之間沒有對話,愛諾看起來有些無趣的滑著手機,十重則是端正的坐好。

「小愛,十重小姐,我現在必須回加城一趟。」

「啊?那我也跟你一起去。」

「……(站起來)」

「不,我希望妳們可以留在這裡,妳哥的目標是維爾玫文,請妳們保護好她。」

「……那好吧,女僕小姐也在的話,應該沒問題。」

「嗯,十重小姐,小愛和維爾玫文就拜託妳了。」

「唰唰(偷襲的防備也準備好了。)」

「謝謝妳。」我伸出手拍拍她的頭……咦?為什麼我會做這麼失禮的動作?

「?!」十重小姐本來還順勢微微前傾身體,但下一秒,她的肩膀顫了一下,然後飛快的拍掉我的手。

「阿本,你果然在房間裡和十重小姐有什麼對吧。」

「拜託相信我的為人好不好!妳之前百般誘惑我也沒幹嘛啊!」

「不要把人家講得像沒節操的女人一樣啦!」

「唰唰(詳細希望)」

「你這傢伙害人家誤會了不是嗎!吼呦,等會要解釋的是我耶!」

為了擺脫神經質的愛諾,我差點沒趕上船。


…………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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