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人專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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６４
【學妹】
（本篇建議服用背景音樂，音源：youtube）
鐵門後是一條連結向上樓梯的直行道，光透過欄杆在此處漫下網狀陰影，通往的地點還別有洞天。
上樓後來到了一個空間的中心，環望四周推測出是一個圍成八邊型的區域，正前方灰磚牆上的編碼寫著大大的三，並在這面牆的底下建置了一個長方形的小水塘，而在左前、右前、還有正後方都有一條通往其他地方的路。
「這裡是保管各魔法師暫存的實驗體樓層，雖然建置成牢房的樣子，但那是為了防止實驗體跑出來，還請見諒。」
來到這層時我們各自就都不再說話，專心聽著屬老闆跟客戶說明地形，這三條路的構造單純，都是一條長長的走廊，兩邊的黑鐵牢門交叉對立並用木板擋了起來，雖然擋住了實驗體的樣子，但是各種奇怪的聲音都還是清晰可見。
只不過，來到右前方的這條路時，卻有一個不同的地方顯得格外明顯。
那是一道，在眾多的黑鐵門之中，像是被冰封起來一般，純白色的門。
「這扇鐵門為什麼是白色的啊？」
待在後面看不見客戶臉上的表情，好奇的語調倒是毫無阻攔地傳了過來，我細細聽著屬老闆對於這個問題做出的解釋。
「起初有些魔法師說會在這間房裡感受到奇怪的氣息，打通一個縫隙後發現還有其他空間，不過還沒有太多時間調查，所以就先把這間房封起來了。」
「是嗎？那在確認合作前，記得派人去裡面看一看。」
簡單的參觀完後就回到了中央，正當那個客戶詢問屬老闆沒有往上的路要去哪裡才能夠通往其他地方時，後者抬手請大家看往了中間的水塘。
「這個是讓魔法師能夠垂直在樓層間移動的水池，設過魔法，只要確認好要移動的樓層就可以直接移動。」
聽到語首的關鍵詞，屬老闆跟客戶的臉都轉向了奧茲，如果這水塘只能有魔力的人觸發，那身邊完全沒帶魔法師的屬老闆應該是看準了這點，從上面得知了我們的行動，藉此明面展示一番。
而她也知悉這是相當明顯的暗示，便自己走了出來，盯著水池若有所思地開口。
「可以選擇往上一到兩層或往下一層，上面兩層都有非常多的魔力波動，應該有不少魔法師，至於下面……雖然什麼都沒有，但那裡有打算蓋什麼嗎？」
在奧茲的詢問下，屬老闆非但沒有馬上回答，反倒是稍加思索了一會才開口。
「目前沒什麼打算，總之先往上兩層吧。」
瞧他在過程中的沉默，不由自主地，我忽然有什麼東西在心底冒出了頭，不著邊際。
奧茲提起法杖，水面也感受到奧茲的魔力而產生了波紋，傳送的光在眼前一閃而逝，我們瞬間來到了眼前牆面編號為一的樓層。
這裡的格局大致與剛剛編號三的樓層相同，唯一不同的是這邊的路變成了左前後、右前後，還有正前方編號牆中開出的一條道路，總共五條。
而傳送的水塘，則移到了這個區域的正中間，原本樓梯的位置。
「這裡就是實驗場的總大廳，也是所有傳送空間的起始點。」
屬老闆雙手各比往不同的方向，這裡開始能夠聽見其他人的聲音，有遠有近，空氣中也有許多不同的魔力在混雜，似乎有不少人正在這裡使用魔法。
「這麼多個地方能去都沒有取什麼名字來區分嗎？」
那個客戶則是把雙手扣在身後，活動筋骨般來回踮了幾次腳，順便張望這裡的風貌，而我們還是一樣，只能從這個角度看到屬老闆彎腰彎成九十度，努力巴結人的樣子。
「有的有的，只不過我們還是希望客戶您能親自取名，因此現在都只是使用代號來溝通。」
「呵呵，比我想得還周到，效率也很快嘛。」
稍微介紹以後，屬老闆一樣帶著我們去實地參觀了一會。
右後方的路連結到了一個六角形的空間，設置了一個正方形的立體平台，平台的周圍架設著隱形屏障，有兩個魔法師在台上拿著彼此的實驗體在互相戰鬥切磋，而旁邊也有幾位魔法師在台下圍繞的座位議論，偶爾跟上面的兩名人員協商意見。
「這邊是為了讓魔法師們的實驗成果能夠展現出實用性的地方，藉由簡單切磋，更能夠跟魔法的理論作結合。」
客戶滿意地點了點頭，不忘稱讚，我聽了雖然也覺得這個主意不錯，望上台面，忐忑不安的感覺卻更勝一籌。
那兩個人用的實驗體……也是活的嗎？
只能在心底蘊釀這個問題，我們接著來到了右前方的路，這條路非常短，盡頭只有一個櫃台，工裝男櫃員後面的牆壁上卻堆著數不清的書櫃，裡面也滿滿都是書籍。
「這個地方擺放的書都是魔法師們各自討論出來的主意，為了避免被抄襲或者珍貴的技術被遺忘，我們都非常鼓勵魔法師來這裡登記。」
被登記上的點子，能夠有完整的權益保障，既不怕被剽竊，保存在這裡也能夠更便捷地給其他魔法師參考並使用，或者是當成作者自己的備忘錄，總體來說確實是設想的非常周到。
讓魔法不侷限在某種空間，而有了更多的可能性，彼此能融會貫通。
至於剩下的幾條路分別是給魔法師吃飯和休息，或者各式消遣及免費提供實驗器材的地方，簡單說就是拿來減輕魔法師研究所帶來的壓力，因此就沒有多加細看。
依目前看來，如果我是魔法師，這裡所提供的一切確實能夠給我大展身手還不用瞻前顧後，也難怪此地一開放，許多魔法師都趨之若鶩。
只不過想到剛剛在地下室發生的事情，我還是忍不住自己的胡思亂想。
「接下來到下一層去吧。」
回到了中央，屬老闆仍然非常好意思地使喚奧茲替我們傳送，來到了編號二的樓層，這裡跟目前為止看到的兩個樓層都不一樣，水塘在身後，長方形的空間鋪滿燙金的紅地毯，我們似乎是被傳送到了這個場所的左半部，往右看除了放在兩個角落的書櫃就是牆壁。
「老闆，您來了。」
面前有個待在木長桌後的士兵一看見我們就聚了過來，跟屬老闆回報了一下目前情況後就回到了崗位上，同時間我掃視了另一邊的擺設，大抵上完全相同，可說是所有事物都被鏡射過一次才形成這個空間，待在這裡的也多是士兵。
「這裡是各個魔法師的實驗場所。」
屬老闆稍微說了一句，就帶著我們轉身往左，走向兩個水塘之間開出的一條路，而這條路被鐵門給鎖著，應該也是為了以防萬一。
他用鑰匙開門之後就讓士兵守在那裡，而大家也繼續走著，我卻在看到眼前的景象時，手心不由地冒起冷汗。
映入眼簾的是一整面牆的實驗室，劃分成多個樓，一路往上延伸到我看不見的地方，每層樓都等距分成了五到六個隔間，而每個實驗室都被各種不同的屏障擋著，似乎是不想讓人家看到實驗的過程，最後在房間的門口上都有一個黃色的燈。
站在此地大概是最能夠完全聽到那些實驗體的聲音，彷彿回音一樣如影隨形，不管是低吼還是其他辨別不出來的聲音都令人生怖。
「你們是怎麼對這些實驗體做實驗的呢？」
「魔法師會利用自己的魔力對實驗體使用物件進行任何改造或測試，但老實說我也不是很清楚……畢竟每個魔法師都不太想公開。」
一向都立刻開口稱讚的客戶在聽見屬老闆的回答後罕見地只是點頭，然後繼續巡視一切，後者似乎也知道這含糊不清的回答不會讓人太滿意，因此也補充了很多其他方面的說明。
畢竟是最重要的部分，所以那客戶的眼光在這裡也逐漸變得刁鑽起來，很快就接連提出了幾個問題。
「這樣看著，每個實驗室都是一人一間，你們是不打算以團隊模式加大整個研究規模嗎？」
「聽說主要是因為兩種不同的魔力存在於同個實驗體體內極度容易導致失控，加上魔法師都有自己的打算，雖然有規劃，但目前還是以單人實驗為主。」
「這裡既然有大燈，那些門上的燈應該不是擺好看的吧？」
「那是用來觀測狀況用的，紅燈代表那間實驗室有異常，會盡速派人去協助處理。」
屬老闆看似也不是沒見過大風大浪，很快就游刃有餘地解決了這幾個提問，而客戶也只是接連點頭，甚至看都不看前者一眼，在某一個問題又被解答後轉向了奧茲，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淺笑。
「看了這麼多，雖然還沒看到最重要的，不過我想先問一下這位小姐，妳覺得怎麼樣呢？」
奧茲凝視著那位客戶，絲毫不躲閃，就連不太苟同某些理念的我，在看到這裡的規模跟設備後也不得不佩服其中的幾個概念，那對奧茲來說又是如何呢？
這個疑問讓我心跳也跟著增快起來，看著奧茲冷靜沉著地開口。
「這裡的研究環境有許多交流的機會，確實能學到很多不同的東西。」
敢情奧茲也是沒使用任何偏頗眼光，而是認真地在打量這整座實驗場所，給出了以一個魔法師的角度參觀的心得。
「不過論資源來講，要超越魔法的正統教育系統還有待加強。」
那個客戶輕扯嘴角，瞇起眼，一聲哼笑溢出地轉過身，雙手向上開闊，彷彿是在捧著這整面牆，牆上的一切都變得模糊，成了背景板刻劃出這個人的身影。
「只要有不同那就行了，我就是希望能打破魔法現有的格局才來的。」
話音剛落，他就馬上收回了動作，下令屬老闆帶我們繼續向前。
從我們目前所處的底開始，該樓層的最左邊或最右邊都會有個台階，往上到盡頭只有一面牆，而牆上有盞燈，能夠藉由那個燈傳送到上面的實驗樓層，而從左邊上去的話，代表這層樓往上的燈在右邊，傳送過來時也有一盞燈在身後，不過那盞燈就只能夠往回傳送下去，就像是樓梯的概念。
沒多耽擱，屬老闆就直接帶著我們到最上層去，路途上是也沒有什麼奇特的東西，所有的門都被擋了起來，根本就看不到裡面的情況，只能聽到些許聲音。
來到這個空間的盡頭，正方形的格局裡也是一道鐵門跟一條通往深處的路開在正中間，左右邊各放著三個書櫃跟一個置物櫃，也分別再依著方形的等距在中央擺放了四個桌子。
裡面的士兵和老闆打過招呼後打開了通往深處的門，光是走道就鋪著跟先前相同的紅色地毯，通往一處大廳，左右邊各有一條往其他地方的路，面前有三層台階，上台階後正對的牆面在左右部分向內挖空並開出了兩道門，而正中央的道路似乎能夠離開這裡到外面去。
「屬老闆，你終於來了——」
腳都還沒踩穩，一個女聲就忽然在空間裡憑空出現，我們四處張望卻看不見人影，過程中我看見了奧茲訝異的神情，尚未意會過來，聲音的主人就使用傳送魔法出現了。
就在那個藍色的身影落入眼底的一刻，夢中模糊的影子一瞬間閃現，我的心便不可遏止地一震。
那是一位看似和我們年紀相仿的女孩，穿著肩帶而從腿部開始由中央向兩邊開岔成袍的魔法師套服，露出了細長的手臂和大腿，拿著兩端都鑲著藍寶石、金屬製的短杖，底下是跟膝蓋同高合腳的靴子，整個人以藍色的色系為主，不管是短短的迷你鮑伯髮，還是在胸前和下擺都有著白色波紋的服裝都是藍色。
同時，方才的反應也讓我確定，這個魔法師就是我在夢境裡看見的其中一個影子。
而她正要開口接續剛剛的話，卻在偶然瞥見我們的視線裡驚得張大了嘴，視線的中心正是聽見方才那個聲音而感到驚訝的奧茲。
「咦？奧茲學姐妳怎麼會在這裡？」
學姐？難道說這個人就是……奧茲的學妹？
我下意識地連忙轉頭，只看見奧茲嘴唇嚅動，還沒說出任何字，屬老闆就快手快腳地擋在了她們兩個中間，嘗試拉回那個魔法師的注意。
「那個等一下再提，這一位就是今天來驗收的客戶。」
既然現在也沒得好好聊天，那個魔法師也很快回過了神，先畢恭畢敬地向客戶打招呼。
「這位女孩跟她一樣是同個老師的學徒，名叫瓊可，是目前研究成果最完整的一位。」
聽了屬老闆的介紹，客戶表情一亮，用鼻音呵呵笑了兩聲，朝著奧茲一臉稱羨地擠眉溜眼。
「很不錯嘛，既然都是同一個老師，想必妳或許也能夠在這裡闖出一片天來哦？」
奧茲並沒有理會客戶的調侃，而是目不轉睛地盯著那位瓊可，臉色凝重，但那個女孩相較下則泰然自若，不管是微笑還是舉止都相當自然有禮，就像是已經習慣了這裡的一切。
「那麼事不宜遲，馬上請她帶大家去看目前最新的研究成果。」
屬老闆說完之後就帶著所有人折返原路，在他跟那位客戶和瓊可聊天時，其他人都趁這個空隙來到了奧茲身邊開始咬起耳朵，當然全部都是在問那位瓊可是否真的就是奧茲的學妹。
「嗯，她的確是我的學妹沒錯。」
但奧茲誰都不看，只目視著前方，聲音也悶得低低的，顯得十分心不在焉，雖然擔心，我深思熟慮後想開口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對。
這下麻煩大了……居然會是奧茲的學妹……
就連我遇到這種情況也不懂該如何是好，只得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照目前的情勢不用多說多看，伊麗娜跟伊卡勒特也應該早把瓊可認定為我夢裡出現的那個藍色身影了。
但是現在又不能輕舉妄動，到底該怎麼辦才好呢……
還在冥思苦想一番，奧茲的聲音忽然喃喃地從旁鑽入耳裡，拉回了我的注意。
「別擔心，會看見那樣的畫面，代表一定有發生什麼吧。」
她應該是同時跟我們說，可誰也沒看的樣子讓她更像是只對自己說，我們回到剛剛的實驗場所最上層，進去了左邊數過來第二間的房間內，多了三位士兵在後面守候，有一個紅髮男性魔法師正待在這裡。
房間看起來並不大，或許是因為人多，是一個較長的六角形空間，沒有任何窗戶，還沒細看四周有些什麼，那位男魔法師就彈彈指瞬間把整個空間變成了空房，順手叫出了他那體型龐大、肌肉粗壯的牛頭人實驗體，拿著一個鋒利的雙刃鐵斧，面積相當大，可能任何人被揮到的那刻就會皮開肉綻。
調整了在場觀眾的位置後，屬老闆這才看向瓊可。
「瓊可，把妳的實驗成果給叫出來吧。」
「好的老闆——」
瓊可眨眨眼地舉起短杖後，在牛頭人的面前出現了一個藍色的魔法陣，從中發出了一個傳送魔法的光，就在看見那個被傳送過來的實驗體時，我的心口又猛然一跳，接著就再也難以平復，伴隨而來的不適感甚至引起乾咳。
被傳送過來而站在魔法陣中間的那個實驗體，正是很久之前在狐狸村與魔法師戰鬥時，他身邊跟著的那個女孩，彷彿什麼都沒有變，就這樣站在瓊可的面前，相似的畫面再度湧上。
夢裡的兩個身影，一藍、一粉，如此猝不及防地落入我們四個人的眼底，掀起一陣波瀾。
腦袋裡頓時被震驚跟驚恐給佔據，我一時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甚至不敢去看其他人臉上的表情，害怕自己會再從誰的臉上看到無法招架的事物，只得呼吸急促地瞪著前方，好像這就是現在維持理智的唯一稻草。
「好，大家看好囉！」
瓊可話下，兩邊人馬對著自己的實驗體施放了各種類似增益法術的魔法後，那個牛頭人兇猛地舉起斧頭大吼著，浩大的音量甚至產生了回音跟氣流上的衝擊，也讓我不得不蓋上耳朵。
至於那個女孩的實驗體，她的周身包覆著一層瑩藍色的幽光向上溢散，在手部尤為明顯，聚集的力量讓完全密閉的室內揚起了風，除了髮絲豎起，也讓本體逐漸離地。
接著，這兩個實驗體就開始打起了一場肉搏戰。
由那個牛頭人實驗體先攻，牠操控手中的巨斧從斜上方往那個女孩實驗體的小腿砍過去，被她輕易地上跳躲過並踩到了斧面上，前者當機立斷地傾斜斧頭想把後者給甩出去，卻先被後者給再次跳躍後，來到了對方的上空，重重朝對方的臉踢了一腳。
吃上一腳的牛頭人實驗體左臉腫了一塊，不過並沒有因為對方踢擊的力量而被擊退，除了迅速拉回架式，還把雙手用的斧頭給左手往前握變成了單手用，空出來的右手則在另一邊攻擊，很快就知道大動作是絕對無法抓到對方。
周遭的士兵一邊嚷嚷著厲害，女孩實驗體在龐大敵手的兩面夾擊下也無法輕易反擊，即使身體因為魔力的關係而浮了起來，但似乎只能夠進行擴大少許上下距離的平行移動，而不是真的能夠飛行。
「那個女孩實驗體很奇怪。」
仍在警戒，但就連我也不自覺看得入迷時，奧茲的聲音忽然就這麼飄進耳裡，把我的注意力給拉了回來。
「怎麼了嗎？」
我把耳朵湊近奧茲的位置，很認真在聽她接下來要說的內容，視線還是目不轉睛地看著兩個實驗體的戰鬥過程，難分高下。
「應該說……你不覺得她被那個牛頭人怎麼攻擊都沒事嗎？」
被這個問句搞得我一陣疑惑，看了奧茲一眼，奧茲也正面無表情地看著我，然後轉向那個女孩實驗體，輕輕昂了一下鼻尖作示意。
遵照奧茲的意思我看了回去，只見那個女孩的實驗體即使能夠閃躲並進行不俗的反擊，卻能夠以細細的手臂擋下牛頭人實驗體用盡氣力的拳頭，甚至不小心被斧頭的刀刃揮到都完全沒限制住任何行動。
相較之下，默默也吃了不少傷害的牛頭人實驗體就開始會覺得疲累，動作也漸漸出現能讓對手反擊的破綻，還都是牠的主人不斷施加魔力才勉強能夠維持戰鬥的。
這麼一看，面對沒施多少力維持實驗體力量的瓊可，確實是有些奇怪。
「不管做了怎麼樣的實驗或魔法施加，終究還是會被限制在實驗體原本身體的極限上。」
就在此刻，女孩實驗體雙手凝聚的力量逐漸成團，彷彿凝聚成一道光束，向對方的腰間直直劈去，如同銳利的刀劍，冷峻逼人。
像是鷹眼先前在戰鬥時越過實驗體所使用的衝刺，女孩實驗體也在一瞬間來到了對方的身後，後者對於發生了何事都還渾然不覺，卻在下一秒落下了手裡的斧頭，瞠目結舌，身上多了數道被魔力給劃開的口子。
我也不禁睜大眼睛，還揉了揉，但這一切都不是錯覺。
「所以這中間……一定還有我沒有想到的事。」
奧茲的臉在這魔光之後，似是冰刻，陷入思考而淡漠的眼裡在結論落下時卻有火光一閃而逝。
而牛頭人實驗體也隨著這句話的說出，失去了戰鬥能力向前撲倒在地，傷口裡流出的血液流淌在地板上，讓空氣裡頓時有一股腥味。
我忽然覺得，自己所預見的景象若是變成現實，可能將會引發無法挽回的後果，蔓延在鼻內的血腥味在逐漸染紅未來，直到不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