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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 麵包與代價

虛月 | 2021-06-14 16:13:05 | 巴幣 2 | 人氣 164


006.
夜幕早已籠罩大地。
夜空中點點的亮星與寂寞的人作伴,微風的吹拂讓今夜更為清涼。

卡森看著國都的萬家燈火,走過一間又一間飄散晚餐香氣的的屋子,心裡暗幸自己才剛吃過晚餐,不然肯定得抓狂。
「啾!」卡森的身邊突然出現陌生、尖銳、短促的叫聲。
這讓正在伸懶腰的卡森嚇了一大跳,他差點就放出大魔法把周邊也燒了。
遠距離可能沒辦法,但這麼近的人一定可以命中。

「啾!」聲音伴隨著卡森腰側那個小布袋的晃動而發出。
他找了個路邊的椅子坐下,緩緩的拉開綁住袋口的繩子,一顆小頭隨即探了出來。

「啾!」牠嗅了嗅,又再叫了一聲。
這東西到底是甚麼呢?卡森心想。

牠全身呈現微粉紅色,上顎與下顎也有一小塊三角突出來。這作為牙齒也太小了吧。卡森想,用手戳了戳,是軟的。牠馬上又叫了一聲,看來是戳太用力了。
牠想飛走,可是背上的小翅膀才佔了牠身體十份之一不到的面積,根本支撐不了。「你不是餓了嗎?現在給你弄點吃的。」卡森把牠抱著,輕聲的問說。牠像是聽得懂一樣,乖乖坐在卡森的手掌上。
卡森輕輕的用大拇指摸了摸牠的頭,才發現牠頭上有兩顆突出來的小刺,雖然和卡森認為的牙齒一樣,軟軟的,尾端還是像被磨平了一樣,完全不會刺到手。

牠的小尾巴時而拍拍時而掃掃,也開始踢踢雙腳。卡森才記起自己剛答應買東西給牠吃。
「你先回袋子裡,我現在就買給你,很快就有吃的了。」卡森用食指逗了逗牠,就把牠放回了袋子。牠也在袋子中坐好,感覺真的聽懂卡森說的話。

卡森看了看路,就往他記憶中最近的麵包店走去。

進入麵包店,裡面的小傢伙更坐不住了,卡森甚至能感覺到牠的尾巴在拍打自己的大腿。
他決定趕快結帳,讓這坐不定的小生物安份下來。
可是,他也選購了好幾款麵包,生怕牠會挑食。

「這樣一共10個麵包,收您15銅元。」負責收銀的店員說。
「不用找錢。」卡森放下一枚銀元,就拿起麵包往外跑,打算趕快把這隻早就等不耐的小孩餵飽。
留下目瞪口呆的店員和顧客。

一枚銀元是甚麼概念?是等於500銅元。卡圖亞王國十分富強,可是每人平均一天的工資也不過一銀元,這已經十分足夠讓人生活了。像卡森去過的餐廳,最貴也不會多花過30銅元。
再之上還有500銀元換1金元、500金元換1白金元。

所以,當卡森放下一枚銀元時,眾人也不知道他是趕時間還是不知道物價的外來人。
明顯的,卡森是前者。

他跑到一處沒人的小暗巷,把袋子裡飢餓感充滿腦子的怪物放出來。
小怪物沒有挑食,反而在用常人理解不了的速度吃麵包,還用卡森也理解不了的胃容量把麵包都裝進去。
他看了看睜大眼睛的小怪物。最初的時間牠緊閉著雙眼,現在吃飽了,一雙大眼睛在那邊眨呀眨。
牠的眼睛很特殊,左邊的虹膜呈金黃色混雜些許橙色,右邊則呈海藍色。卡森看了看牠,雖然身型沒長大多少,可是身上的皮膚有些微變硬,顏色也更深了一點。

卡森抱起吃飽就動不了的牠,輕輕放回去袋子裡。
「你先睡一下,我還有事要做。」卡森輕輕拍了拍袋子裡探出頭來的小傢伙。

牠也沒多說甚麼,在袋子裡轉了轉,找了個舒適的姿勢就睡下去了。
連卡森也不得不佩服這個睡著的速度。
他嘆了口氣,就向城門的方向走去。
……

卡圖亞王國,城門。
國都本來就是戒備深嚴的地區,而城門更加是必須要重點注意的地方。
可是,過度的壓力會造成行為叛逆的情況,尤其是大晚上,這種沒多少人會注目城門的時間。

「呦,小妹妹,進城啊?」卡森離城門百米,看著身穿鎧甲的看守士兵挑逗的說。鎧甲掩蓋住了臉,可能這也是他其中一個能夠自信發言的原因。
「嗯。」他身邊的一個少女說,「請讓我進城。」她用破舊的布蓋頭,不把臉露出來。
可是卡森也看到,少女手上緊抱著一個長條物。長條物用黑布包好,它的厚度讓人猜不出來裡面的內容。

「哎呀,這不是到點了嘛,城門要關嘍。」另一名士兵說。
「對呀,明天早上再來嗎?」士兵說。
「不行啦,明天開始是喜慶週,整週城門都不會開啦。」另一名士兵很有默契的說,儘管卡圖亞王國並沒有甚麼喜慶週。
「不然,小妹妹你來我們房間,明天一早我們就可以幫你辦理入城了。」士兵打量著少女的身形。
兩具鎧甲的面具後都是沒有人能看得到的邪惡視線。

「疑,這不是鄰國的通緝犯嗎?」另一名士兵快速的掀開掩飾少女面容的破布。
「呦,小妹妹。這下你沒得選了。要麼跟我們走,要麼就送你回去。怎麼樣呢?」士兵見抓住了把柄,馬上用來威嚇。
另一名士兵也開始動手,一手抓住少女的手臂,另一隻手在空中遊蕩,像是在尋找目標點。

卡森看著這一切。
就算沒有那個預言師,卡森也會出手阻止。

「第三個選項,現在就把你們的手給我放開!」卡森做不了長距離的魔法,可是在自己腳底下施加風屬性魔法用在快速趕路倒是可以的。
卡森衝到了士兵面前,把他推倒在地。
士兵花了很短時間就把他認了出來。

「你…你身為世家子孫,難道是要包庇那個美狄雅王國的通緝犯嗎!」被推倒的士兵也很快的想出了一個理由為自己的行為脫罪。
「對…對啊!包庇嗎!」剛才威脅的士兵反而有點語無倫次。
「你們身為國都城門看守,作出不檢點行為的處分,有想過嗎?」卡森淡淡地問,「不知道公爵聽到這件事會對你們做出甚麼定奪呢?」

士兵兩人聽到公爵兩個字也一顫。

「今晚的事要是在第五個人口中聽到,公爵也會知道。」卡森看著眼前的少女,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她頭上,「這個人用我的名字來擔保。要是出事了我來負責。」
士兵們聽到也倒吸了一口氣,看來這個人是真的要把鄰國的通緝犯帶回城裡!
要是真出了甚麼事,就算今晚的事沒有暴露,他們作為今晚的看守也得陪著遭殃。

「卡森閣下,我是克隆,請問一下您能作為擔保嗎?萬一鄰國因此發動攻擊,又該誰負責?」士兵端正的立直,以顯示他作為看守員的神智已經回來,「請恕我失禮,您過去三年內也並沒有任何實戰成長?」
卡森聽到他的話,也為之一驚。雖然每次實戰測驗的結果也會在城中心公布,但卡森並沒有想過連遠在城牆的士兵也知曉。說明卡森其實不知道,自己正受城中萬人的期待。

那一瞬間,史加林這個姓像百斤大石一樣壓在卡森身上,讓他透不過氣。

「那就我來做為擔保人吧。」旁邊冒出一個人影。白色的上衣仿佛在黑夜中發亮、深藍色的長褲把他身高的優勢襯托出來、鮮紅的斗篷在繡金邊的扶持下顯得莊嚴。
「卡…卡特子爵!這…這…您確定嗎?」克隆掩蓋不住緊張的情緒,開始做著各種毫無意義的動作。
「確定。要是你們的公爵聽到了小道消息就叫他來找我就好了,反正上次對上他也是畢業前的實戰測驗了,哈哈。」走過來的卡特大笑兩聲,顯得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
「你決定的事我不會反對,也不會問原因。但是相對的,你要自己付出代價,你這次的代價是保護並看顧好她。現在外頭我來露面,裡頭你就要變強,直到超越我的時候你才可以像今天一樣站出來。」他輕輕拍了拍卡森的頭,在他耳邊說。

「還有問題嗎?」卡特轉頭,問兩位士兵。
「沒…沒有!」兩名士兵同時回答,站得筆直。
……

卡森一行三人回到了家裡。既然多了一名要視察的對象,學校的住宿也就再也不適合。
門口站著的卡文看到三人,也只是默默的開門,沒有多問些甚麼。
直到他看到少女手中的物品,他才亮了一下眼。

卡文活到了這個年頭,也沒有多少魔法物品是沒看過的了,甚至一些傳說中的物品也存在於史加林家宅的地下室。
這樣啊…難不成卡林他會選擇……卡文腦中出現了一個三年前絕對沒有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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