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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2】一切改變的那天

Oldchild | 2021-06-10 11:16:49 | 巴幣 4 | 人氣 123


「那麼爸爸出發囉,小艾。」

「恩~把拔,路上小心。」

如同昨天一樣,艾再次目送自己父親出去工作,就像這樣的生活會就這樣循環下去。

也像昨天一樣,艾在父親離開後立刻就跑去依偎在自己的母親,安娜的身旁。

「爸爸去工作了嗎?」

「嗯。」

「等等小艾,妳看看妳,妳的頭髮又亂了,快過來媽媽這邊。」

艾就跟昨天一樣,背對著自己母親坐,任由母親幫她梳理頭髮,安娜她看了看自己的孕肚:「小艾,妳是一個女孩子,以後要多注意自己的儀容。媽媽很快就不能幫妳梳頭髮了。」

「但人家希望馬麻能每天幫人家梳……」艾顯得有點失望。    

她摸了摸艾的頭,安慰著艾:「放心,之後一定會幫妳梳頭髮的,在那之前要先忍忍,好嗎?」

「好……」艾的耳朵垂了下來,還是對於自己的母親之後將不在幫自己梳理頭髮感到失望。

「好孩子。」她把背對著她的艾抱進自己的懷中,艾也很享受依偎在自己母親懷裡的感受,艾也輕輕地抱住抱著自己的這雙溫柔的手。

一個溫馨和平的中午又要過去了……本來應該會是這個樣子。如果沒有聽到之後那個密集響亮的腳步聲的話。

涼爽的賽勒斯森林中,中午帶來地氣溫上升讓人充滿有活力。

這股活力,正由真實地感受傳達。

森林的深處傳來頻率快速、混亂的腳步聲,由於是在寧靜的賽勒斯森林中,加上貓人的生物構造的關係,聲響在屋內的兩人格外明顯。

起初以為是由村民們自己發出,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機警的安娜發覺了事件的詭譎以及危機感,這讓安娜回想起了塵封在腦海中絕對不想回憶的記憶。

安娜先是低頭一言不發,艾察覺到了母親的變化,不安地抬起頭看著自己的母親。但是因為安娜的瀏海蓋住臉的關係,艾沒辦法從她的眼神中看出自己母親的情緒,但其敏銳的耳朵還是可以清楚聽到自己母親的急促呼吸聲。

敏感的艾因為母親斷層式的情緒變化,不安的說:「馬麻,發生什麼事了?」

安娜沒有解釋,而是嚴肅的以命令的口吻,對艾說:「快躲起來。」

「咦?」

「快點!!」安娜少見的對著艾大聲咆哮。

艾被自己的母親安娜拉拽著,被躲進家中最隱祕的地方,閣樓。

最裡面靠近窗邊有個跟一個人高的雙門式衣櫃。

安娜將艾放了進去,雙手輕輕端起不安的快哭的臉頰——

「艾,媽媽最愛你了。在媽媽或爸爸回來之前乖乖待在這裡不要哭,好嗎?」

艾點了點頭。

充滿愛的唇吻上艾的臉頰,隨即安娜關上了隔絕兩人的兩片櫃門。


修雷特總是警告著艾,不要隨便進入閣樓,裡面的雜物太多怕幼小的艾出意外,但面對這種突發狀況時,這裡則是對於嬌小的艾目前最好的庇護所。

在最深處的櫃子中,裡面長年累積的蜘蛛網纏在了艾的臉頰上,櫃子裡面不知道多久沒有清理,空氣混濁地讓人難以忍受,特別是感官敏感的艾,但她知道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

過了一小會時間,艾聽見了下面發出木板被強烈撞擊幾下的聲響後,那東西應聲轟然倒下。

緊接著樓下傳出陶瓷清脆碎裂以及物品相互碰撞的聲音,同時傳來了好幾聲男人嘶吼的咆哮。

幾乎同時,閣樓唯一能與外界交換空氣的窗戶傳來陣陣的煙硝味以及血腥味。躲在櫃子中的艾不知道外面發生什麼事,更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抱著身體瑟瑟發抖。

艾可以聽見兩名男人有說有笑的談話,異鄉的壞人不只一名。

「好痛……剛剛的那個女人真是瘋了!」男人一號憤怒的大喊。

「被一個嬌小的母貓刺傷肚子,真是丟臉阿你。」男人二號調侃著身旁的夥伴。

「根據門口的鞋子大小來看,這個房子裡應該還有一個小孩,如果是個小女孩就好了。貓人小女孩現在行情很好,可以賣個好價錢。」男人二號說道。

「會不會已經離開這裡了呢?」

男人二號開始了他的推理:「我剛剛不是說了門口有鞋子了嗎?你知道這代表什麼嗎?」

男人一號聽完後遲疑的回答:「唔……沒有穿鞋子?」

「沒錯,那麼在什麼情況下,人會沒穿鞋子呢?」

男人二號繼續出題,然而男人一號一陣沉默後,對著男人二號不耐煩地吼道:「你到底要說什麼啊?不要一直用問句回答我的問題!!!」

「笨蛋!這代表這雙鞋子的主人根本沒有出門啊,他一定躲在這裡的某一處。」

「也有可能是匆忙的連鞋子都沒穿就離開這裡啦?」男人一號馬上反駁男人二號的推論,並且提醒他:「『上面』的命令是說,從這個村子的村民他們口中問出『比楊德』的下落,最後全部殺掉。你不要節外生枝。」

「好啊!如果你不想要賺這個外快的話,我也不是不行一個人找啦……但是之後賺到的錢,你也休想分到一分錢。」

男人二號接著用非常粗枝濫造的演技裝作非常懊惱的樣子:「貓人的小孩值多少銀幣呢~九十枚嗎?小女孩好像是一百枚嗎?啊,好煩惱喔,要怎麼花呢~」

男人一號聽完後也經不起誘惑,吞了口水後對男人二號表示自己也想分一杯羹的意願:「如果你願意八二分的話,我就幫你找。」

「成交,要對『上面』保密喔。」男子二號爽然的答應了。

在他們祕密的協議達成後,他們便在艾的家中翻箱倒櫃,誓要找出小孩的蹤跡。

艾躲在閣樓的櫃子中依靠著貓人靈敏的三角耳朵聽見了樓下的動靜以及男人們的對話,但比起對話的內容,她真的非常當心自己母親的安危並且希望她也能在自己身邊。

風猛烈一吹,沒關嚴的窗戶,隨著一聲特大聲的物品撞擊的聲音,艾的腳反射性地後退,不小心踢倒了櫃子裡的某樣東西,發出了巨響,那東西的重量幾乎撞碎了腳邊的木板,下面翻箱倒櫃的兩人也注意到了二樓。

艾對於自己犯下的失誤感到更加不知所措,她選擇蹲下捂著耳朵低頭逃避,嘴裡低喃著:「把拔、馬麻,人家好害怕喔……」

低下頭的她注意到被她踢倒的那樣東西——一個被白布包裹住的物品。

依靠著「稍微」超越人類的夜視力,艾辨認出了那個東西的整體輪廓以及露出的部分與自己母親烹飪時用於切割食材的刀具類似。只是不同於刀的單向刀刃,它是屬於雙向都有刀鋒的「劍」。

在她的回憶中,曾經看到母親切菜時不小心被菜刀劃傷手指並流出鮮血的畫面。所以她知道,腳邊的這個東西能夠傷害靠近自己的壞人。

她撿起地上的劍,解開纏繞在劍周圍的布條。隨著布條的剝落,這把劍露出了它全部的面貌。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漆黑的劍身。漆黑的劍身寬厚且無血槽,劍身從根部收縮成錐形,形成了尖銳的劍尖;但劍鋒如果作為劍來說並不鋒利反而厚實,比起斬擊,更適合打擊。除了一顆為圓潤的紅寶石材質的配重球外,從護手到劍柄再到劍身,像是由一塊漆黑的鐵一體成形鑄造而成,各部件的邊界因此模糊不清,充滿金屬的冰涼感。

護手由兩顆球狀物組成,加上有大量刻飾,像是藤蔓相互交錯的劍柄和配重球,反過來看讓艾想起在蒸氣繚繞的浴室中,與自己的父親面對面泡在浴缸時,父親雙腿中間的東西。天真的艾曾問過修雷特自己怎麼沒有那根東西,被修雷特回應『只要長大了就會長出來喔。』

在這把漆黑的劍身上兩面都刻有艾完全看不懂的對稱圖案,在劍身兩面接近護手處都有一樣的圓形浮雕,圓形內對稱的線條就像是某種綻放的「花」。

那把劍很重,絕對不是一個小朋友能用一隻手拿起來的重量,要用雙手才能勉強抱在胸前,手一抖一抖的顫抖。

找到通往二樓樓梯的兩人不疾不徐慢慢地上樓,艾聽著沉重的腳步聲完全不同於輕盈的貓人所發出。

木質樓梯發出「喀吱喀吱」的聲音,就像宣告艾命運的喪鐘。

他們一上樓後立刻開始翻箱倒櫃,男子二號同時對著雜物堆大喊:「小貓咪,快點出來,捉迷藏結束了。」

「希望他別嚇到尿出來啊,我最受不了小孩的屎尿臭了。」

害怕的視線窺視著外面。

他們身上都沾著血,聞到大量血的氣味,身體本能地感到壓力。

他們不斷暴力地翻箱倒櫃,幸好閣樓長期堆砌著各種雜物、櫃子,能提供給小孩,特別是貓人小孩的藏身處的地方也很多,他們不得不一一查看。

但也只是拖延了一小點時間,沉重的步伐仍逐漸靠近艾所躲藏的櫃子,每一步都給予艾巨大的壓力,距離被發現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救救我……」女孩抱著懷中的黑劍痛哭哀求著。

一個看起來纖瘦的男人暴力的打開了櫃子,光線透進了櫃內,他們看見了他們所謂的戰利品,滿臉邪惡地淫笑;而幾乎同時艾懷中的劍散發出謎樣詭異的綠色光芒。

「這下不就是中獎了嗎!!」

興奮的向同夥叫喊,從聲音就能知道他就是男人二號。跟隨在他後面的大塊頭,當然就是所謂的男人一號,他上身赤裸,圓潤的肚子上被繃帶纏繞,在繃帶的之中有一圈淡粉紅色的血跡。

男人二號伸出手說:「捉迷藏結束囉,乖乖跟我們……嘎啊。」

還沒說完就突然中斷了。

「啊啊,真沒辦法,那就將他們全部殺掉好了。」

突然女孩改變了口氣與眼神,眼神比劍更加銳利,好像只要被盯上就會被撕裂。轉手提起手中的黑劍,對準率先打開櫃子的男人的喉頭刺了下去。

血似煙火在空中綻放,向潑墨一樣向前噴灑在艾的身上,全身白的她瞬間被染得腥紅。

女孩閉目沉思,不久便曾開雙眼。

「我想起來了,雖然還只是一點點,但我漸漸想起來了。」

望著與父親勾手立誓的小指再看了眼手中的劍,艾說:「呵,修雷特真過分啊,真的要等到我吐便當回來了,才告訴我這個東西是什麼。」

一腳踹飛已經失去呼吸的男二,跳出櫃子隱藏在龐大雜物的掩護中。

剛開始,後面的男一因為視角被男二擋住沒能搞清楚發生什麼事,直到孱弱的男二被一腳踢飛,他才駭然看著夥伴倒下,隨即怒不可遏的在這層樓跟小女孩玩起已命相搏的捉迷藏。

「大叔,是在陪小艾玩捉迷藏嗎,真開心,嘻嘻……」整個閣樓響著女孩子特有高頻而尖銳的笑聲。

「出來!絕對饒不了你!」

一張壞掉的舊椅子突然從視線角落飛出來,男人立刻舉起斧頭擋了下來。

沒想到這只是女孩想出的連鎖攻擊的前奏,伏地女孩的黑劍刺穿了男人的膝蓋,用力拉扯扯斷男人的肌腱。

男人一號先是錯愕,然後漸漸開始感到疼痛,他的五官因疼痛而扭曲,對著小女孩怒吼:

「你們這對瘋女人!!」

忍著疼痛,舉起帶著乾掉血跡的斧頭砍向眼前的小女孩。

艾瞬間鎖定了目標,瞄準斧頭脆弱的手柄一刀斬斷,彈出鋒利的指甲往他臉上一撓。

男人的視力須臾間被奪走,爆退了幾步被夥伴的屍體絆倒。

「啊!!!這……真的是……普通的小女孩嗎……!?」

艾沒有給他任何存活的機會,已經繞到他身後,雙手高舉黑劍朝他的後頸砍了下去。

「啪答」脊椎應聲完全斷裂,只剩下一點皮肉還與他的頭部相連。

解決了家中的入侵者的艾擦去臉上的血跡,緩緩朝窗戶前進,眼前地獄般的景色讓她皺起眉頭。

低著頭沉吟著:「這就是索菲曾經看見的光景……果然,我的什麼都沒改變。到底還要殺多少人,被傷害多少次才能結束。」

殺人的手因回憶止不住地顫抖,眼神無法堅定。

「不殺光他們的話,修雷特……」

可是地上屍體的淒慘末路時刻提醒艾,如果還在糾結過去的話,修雷特也會是這個下場。

為了不讓修雷特變成這樣,艾握緊了手中的黑劍,不再顫抖。

「等等我,修雷特。」轉身遂走出閣樓。


村子邊緣的農田區域,這裡是村子最重要的食物來源,在中午到晚上前,絕大多數男性村民會在這邊務農。時候正值準備豐收作物的季節,翠綠且圓滾滾,看起來像高麗菜的的青菜整齊的排著,另一片田裡,藤蔓攀延一條條支架,在最頂端垂下了表皮翠綠、粗糙的瓜果。

原本在農田務農的貓人聚成一團舉起手中的農具,並非像往常一樣工作,而是試圖反抗包圍著他們的強盜們。

在力氣上,一個成年貓人男性完全比不贏成年人類男性。本就不利的身體數值,還因為人數差距過多而顯得更加劣勢。

「呵!?區區貓人還想要跟我們對抗?」其中一名強盜對著被包圍的貓人們嘲諷。

一名貓人受不了嘲諷衝了出去,瞬間就被一群人壓制。

「你們到底想要什麼?錢嗎?但很抱歉這個村莊什麼都沒有。」人群中一名貓人試圖向眼前的強盜團談判。

強盜團中走出一名灰髮的男性,發白的鬢角到下巴濃密性感的鬍子相連,形成一個有著漂亮U字型的絡腮鬍。這個人不同於旁人衣裝筆挺合身,身材高大且壯碩,展現出不同於一旁普通強盜無法比擬的威嚴氣場。

「我是這個團隊的老大,奉克羅斯皇帝的命令前來此地。只要你們這些貓人能達成我們的要求,我們就會離開。」

「什麼條件?」

「札克.比楊德。沒錯,只要你們願意交出【大罪人】札克.比楊德的話,我們就會離開。」

那個自稱老大的男人拿出畫有札克形象畫通緝單,一開口就提出了大家無法做到的條件。

眾人聽到這無理的要求紛紛暴動像強盜大喊:「那個人七年前早就不在了!」、「快離開吧,那個人不在這裡了。」

同時一提到【大罪人】,眾人紛紛向人群中的修雷特投以目光,更有人將他強硬推到了最前面,對他是相當不友善。

提出條件的那個人聽完後,開始笑了起來,而且越笑越大聲。

「哈哈哈哈!當然,這大家都知道,區區一個人就想要挑戰一整個國家實在太狂妄了,她在七年前就已經死在了東境布爾登了,之後出現的
那些關於大罪人的傳聞,只不過是又有一個腦子不好使的人在模仿他罷了。」

「那為什……」

「我們來到這裡有第二個目的……」他故意斷句賣個關子,隨後右手食指直直指向蒼芎說道:「上面交代給我們第二個任務,就是殺光你們所有人。」

他先是將高舉右手快速放下,隨著這個動作結束,方才被壓制的貓人在眾人面前被斬首了。

圓滾滾的人頭滾阿滾,最後驚恐的表情像時間暫停一樣完整地保留在上面。

在群體中的修雷特臉都發青了。

但並不是那個人後面的屠村宣言,也不是村民被斬首的血腥畫面,而是他前面的札克已被擊殺的這句話。

「這不可能,那個總是站在我們前面,那樣強大的札克,竟然……你答應過我要回來啊,混帳傢伙。」修雷特咬牙咒罵著回憶裡自信地豎起大拇指,總走在身前的背影。然而那個背影現在跟隨著他的姊姊索菲亞越走越遠。

但他很快振作起來,做為一個有家事的男人,他想起與需要守護的妻女一起歡笑的時光,在記憶中是那麼的鮮明。

安娜雖然有時會獨自自坐在家中任何一個地方陰鬱著,是那件事留下的後遺症,隨著無數次自己耐心的陪伴傾聽下,安娜綻放笑容的時間越來越長,生活快要回到正軌上。而每當看到那抹笑容,心中仍會感到觸動,彷彿還是青澀初戀一樣。艾就更單純了,純真地笑著,永遠的小天使。

他多想趕快回到那裡,那個溫暖的家中,緊緊地抱住她們,不會再放開了。

修雷特嘀咕著:「強盜團的目的是要屠村的話,代表他們還有其他人在村內搜索,不妙!」

他握緊手中唯一的武器——鋤頭,想立刻突破重重難關趕回自己的妻女身邊保護她們,但僅憑這裡這點人數,恐怕能活著出去的機會不高,但他仍想堅定著想突破眼前的強盜。

「安娜,小艾。妳們一定要平安無事啊……就算拚上性命,我一定會回去救你們的。」

到了這步修雷特下定了決心,高舉工具準備豪賭一把。

「碰!!!!!!!」突然一場爆炸在強盜人群中引爆,爆炸的衝擊從中心向外擴散,衝擊波沖散了部分的強盜,另一部分則是被遠遠拋飛。

沒等強盜們反應過來,更多的炙熱火團如流星連續劃過天空,從不同的方向朝這裡襲來,擊潰了強盜的包圍圈,且沒有任何一發波及到貓人們。

而這突然的劇響和火光驚呆了在場所有人,包含被包圍的貓人們,沒有人清楚發生了什麼。

強盜們在烈焰中被無情焚燒,有的人跳進濕潤的田地裡面,還有就地打滾試圖撲滅身上火焰的人,更多的是瞬間被粉身碎骨的人。

烈焰沖天,毒辣的熾烤困在內的人,人的皮膚因脫水而乾裂脫皮,起水泡,只是用指甲輕輕一刮就扯下了大塊表皮。水田中滿是飄浮的皮膚、油脂,人類的殘肢、斷臂,只一下染紅了整片水田。四周盡是受不了灼燒疼痛放聲慘叫聲,嗆辣的濃煙讓人沒辦法好好呼吸,淚腺也被刺激的潰堤。

眼前的場景彷彿置身煉獄。

「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的老大四處張望,沒人能回答他,有的只有無數部下的慘叫。

「這個魔法,是札克嗎?」

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火海,修雷特驚訝地道。

在他眼前的火海彼端,閃爍著與自己同族的身影朝這裡漫步走來,三角形的耳朵在火海中如同長著尖角的惡魔,兩顆冰冷的藍色光點隨著步伐上下搖晃,是那個人沒有任何情緒的雙眼。

而修雷特瞪大的雙眼彷彿不願相信看到的東西顫抖著、搖晃著。

全身上下散發著危險的氣場走出火海的,是與自己朝夕相處,最熟悉的女兒——艾.諾莉.比楊德。然而他給修雷特的感覺不再熟悉,卻又有種說不出的熟悉。

那雙沒有任何情緒的眼睛掃到了修雷特的存在,眉頭一舒,嘴角微微翹起,釋然而又欣慰地微笑道:

「你長大了呢,修雷特。然後,抱歉,讓你久等了。」

「小艾?」

修雷特查覺到了自己女兒的異樣,話語不像是站在艾的角度上該說的話。

突然,強盜團的老大不知道什麼時候悄然接近到艾的背後,高舉手中的劍要襲擊艾。

「小心!」

修雷特緊張地對著艾奮力大喊。

艾單邊嘴角上揚邪魅一笑,緩緩說道:

「沒事的,修雷特,這種程度的敵人是不可能對我造成威脅的。」

背對迎頭而來的致命攻擊,連看都沒看,只是一派輕鬆地朝斜上方舉起右手的劍就結束了那個人的性命。劍尖刺入他的喉嚨,從嘴巴穿出。

看到艾擊殺那個人用的那把劍,驚訝地說道:「那把劍,是札克的……為什麼會在小艾的手上?」

而且艾的氣質有質的改變,修雷特不禁警惕起眼前的她。

「妳……到底是誰?」

「哈哈哈哈,連自己的女兒都忘記了嗎,我當然是艾.比楊德。但,也可以說是——札克.比楊德。啊啊,真的、真的好久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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