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時候該離開了。
在查理斯跟夏洛特的婚訊傳來後,我就這麼下定決心了。
早在之前,就想四處旅行,實現救濟世人的夢想了。只是礙於種種因素,才會延宕至今。如今我已經沒有任何牽掛,可以安心出發了。
四處救濟的夢想,終於得以實現了。
縱使可能會付出龐大代價,我也義無反顧。
會有這樣的執著,是有理由的──
◆
打從有記憶以來,我就常聽父親說母親的故事。母親曾是傳奇的旅行魔女,來自北方的「洛斯王國」,出身於魔法使家庭。
由於有兩個兄長跟一個妹妹,無須繼承家業,因此她的父母允許她自由發展。生性有冒險精神的母親,便立志成為旅行魔女,十七歲時就踏上旅途。
旅行期間,由於她有強烈的正義感,加上冒險犯難的精神,她拯救過許多人。比方藉由暗魔法,消滅危害人們安全的魔物;抑或無償接下許多任務,幫助有難的人們。
據聞母親是暗魔法專家,再強大的魔物都不是她的對手。雖然暗魔法是很多魔女的基本功,但母親的實力,絕對堪稱出類拔萃。
由於母親時常行俠仗義,名聲逐漸遠播。久而久之,成為許多國家的人民津津樂道的話題,甚至是「傳奇」──人們視她為正義的化身,稱她為「正義的魔女」。
聲名大噪的母親,對此深感意外,但也加深她對旅行的熱情。旅行不再只是滿足自身的好奇心,更是為了救濟。
然而,旅行七年後,因為某個事件,導致母親對旅行救濟心灰意冷。低潮期間,她來到南方國家「席諾蘭王國」,與以魔導士身分經營魔藥工坊的父親相遇。父親接納了身心遍體鱗傷的母親,母親便與他成婚,定居於此了。
原來母親是遠嫁而來的──年幼的我對此深感驚訝,但更讓當時的我不解的是,母親是遭遇了什麼,以致喪失了旅行救濟的熱情?但父親表示他也不清楚,說母親也不願告訴他。我問母親本人亦然。
母親不願多談旅行經歷,往往含糊其辭,打哈哈過去。母親是個幽默的人,很喜歡開玩笑,看起來很開朗──但有時是強顏歡笑,偶爾會展現嚴肅的一面,尤其是對我的教育。父親曾說,據說過去的她是更樂觀開朗、古靈精怪的人。
據說。只是據說。畢竟父親也不知道跟她相遇之前,她是怎樣的人。但從母親的言談間,以及一些客人(主要是外國客人,有些外國客人曾接受過母親的幫助,或耳聞過母親的事蹟,從而得知母親過去的為人)的說法,仍能窺見一二。
在她與父親相識時,她就不若以往開朗了,但仍有獨特的幽默感,跟任何人都能交好,在協助父親工作上也得心應手。她也喜歡跟我開玩笑,但也很嚴格教育我,尤其是對魔法的教育。在就讀魔法學校前,魔法大多是母親教我的。
遺憾的是,我不像母親擁有出色的魔法才能,無論如何努力學習,各項魔法能力普遍低下,魔力也很少。但不可思議的是,我具有十分珍稀的「治療魔法」天賦。
會使用治療魔法的人少之又少,我的父母也不會使用。這是理所當然的,即便是名門魔法師家族,也不見得會使用治療魔法。更遑論我的父母都非魔法師家族出身,家族也確實沒有會使用治療魔法的紀錄。
由於擁有這種能力,讓我更加深信,自己還是有能力幫助人的。雖然無法像母親一樣,藉由強大的魔法來行俠仗義,但至少可以救治很多人。從父親的敘述,客人的經歷及其分享的傳聞,讓我對「旅行魔女」產生強烈的憧憬。
──我想跟媽媽一樣,成為四處救濟的旅行魔女。
我將這樣的夢想,告訴了母親。母親起初只是笑笑,認為我只是隨口說說。當我表示自己是認真的,她就板起了臉孔。
──我們家只有妳這麼一個女兒,總有一天爸爸會退休,到時候能繼承魔藥工坊的只有妳了。妳要好好學習魔法才行,克勞迪雅。
對於母親的要求,我無法違抗。但我仍無法放棄成為旅行魔女的念頭,因為我看過太多因為接受過母親的幫助,露出感激與幸福笑容的客人了。
──如果不是因為您,我根本不可能活到現在,也不可能遇到現在的妻子了。能夠擁有這一切,真的是拜您所賜。
──要不是因為當時您消滅了那些怪物,不然我們整個村莊可能都滅了吧。現在我們村人還是很感謝您呢,為了回報我們會多買些魔藥回去的!
──真的很感謝您救了我的孩子,孩子被您所救後,就下定決心好好鍛鍊自己,成為跟您一樣有能力救人的人了喔!
這些是我親眼目睹客人跟母親說的,他們的笑容與話語,深深烙印心中。
──您真的是個傳奇,從以前我就有聽說您的事蹟,如今能夠見到您本人真是太榮幸了!說實話,當我聽說您在這裡跟丈夫一起經營魔藥工坊時,我就想總有一天一定要來光顧!
──您果然就如傳聞所說的,是個大美人!人美心更美,雖然可以理解想要有個安定生活的想法,不過要是您還願意旅行救濟,一定還會有更多人受到您的幫助的!不曉得您未來是否願意再度踏上旅程呢?
聽過母親事蹟的客人,也說過這樣的話。但母親對於「是否再度展開救濟之旅」含糊其辭,可以看出來她完全不把這件事考慮在內了。
即使我不明白原因,也不影響我想繼承她當年救濟精神的意志,只不過不能再明說了。
──就先把這個夢想放在心裡吧。
如此下定決心後,我持續修煉魔法。上魔法學校後,更是加緊腳步。
即便依舊技不如人,魔力低下也是硬傷,但我依然能發揮我的專才。
那就是用治療魔法救人。
就學不久的某日,我在校園後庭的陰暗角落,看到有個男孩受傷了,獨自瑟縮在角落中哭泣,我旋即上前。
「怎麼了?是被找麻煩了嗎?我馬上幫你治療!」
我來到他的身旁,施展治療魔法。
「妳會……治療魔法?好厲害……好像好多了,謝謝妳……」
「不會,舉手之勞。我比較擔心的是,為什麼你會變成這樣?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男孩便告訴我,他被一群人圍毆,因為傷重加上不敢求助,才會獨自躲在角落哭泣。我於心不忍,想幫上更多忙,但他婉拒了。
談話過程中,得知他是大我三屆的學長,我作為新生,能幫上學長的忙,也是一種榮幸了。
畢竟助人從不論輩份。
不久學長就跟我道別了。他離去後,一名白髮男孩向我打招呼,我知道他是誰。
「妳好,我剛才有看到妳有為人療傷,那是治療魔法吧?會這麼稀有的魔法,真厲害啊。」
他與我四目相交,他有一雙熾烈的紅瞳,儼然璀璨奪目的紅寶石。
「哎呀,被看到了呀?沒什麼好厲害的,我擅長的也只有這個了。」
我展以微笑,並自我調侃。
「還真是謙虛。」
「沒有,這是真的。除了治療魔法外,我其它的魔法能力都很低下,魔力也很少,所以我一點也不起眼呢。你知道我是誰嗎?」
像我這樣的小角色,肯定是不記得的,心裡早已有數了。
「不好意思,我不太擅長記名字。不過我知道妳是我們班的同學,可以告訴我妳的名字嗎?」
果然不記得名字,但至少還記得是同班同學,已經出乎預料了。
「克勞迪雅‧舒瓦茲,你是查理斯‧霍夫曼,是會光魔法的菁英呢。」
這樣的菁英還能記得我,才是讓我意外之處。
「原來記得我的名字啊。」
「那當然,會光魔法的同學可沒幾個,光是這一點就足夠讓人印象深刻了。」
「是嗎?但我覺得妳會治療魔法更厲害,這可是比光魔法還珍稀的魔法。而且妳用了這樣的魔法去治療別人,那個人妳認識嗎?」
「不認識,是大三屆的學長。我只是看到他受傷了,就出手相助了。只要看到有誰受傷,我都會做這種事。有誰生病了,我也會去治療。只要在我的能力範圍內,我就會盡力去做。」我莞爾,比出噤聲的手勢:
「不過我會治療魔法的事,不用宣揚出去喔,雖然這不是不可告人的祕密,但我還是希望保持低調。畢竟會用這種魔法,會讓我變得太顯眼吧,我還是喜歡這樣低調幫助人。」
「我知道了,就當成我們之間的祕密吧?」
「知道的也不是只有你啦,不過你應該是第一個知道的同學。總之就幫我保密吧。」我踏出輕靈的腳步,離開陰暗處,迎向陽光:
「約好了喔,查理斯。」
☆
或許是因為有共同的秘密,我跟查理斯的關係拉近的速度比想像中快。只要有機會,就會一起聊天,甚至一起用餐。我們知道了彼此的飲食習慣,查理斯喜歡甜麵包,我喜歡鹹麵包;他是咖啡派,我是茶派,如此種種,我們飲食習慣有不少差異。其中他對咖啡的執著更是超乎想像(他尤其喜愛濃縮黑咖啡),有時會帶自己泡好的咖啡來學校,也曾請我喝,但因為我喝咖啡會心悸而婉拒了。
我們關係逐漸熟稔,能相處的機會不只是上學,假日偶爾也會巧遇,他家只跟我家隔一條街,算是一種緣分吧。
在相處過程中,我逐漸了解查理斯的家世背景,查理斯的雙親都只是平凡的魔法使。他會使用光魔法,就跟我會使用治療魔法是偶然的意外。或許從這方面來看,我們都是很特別的吧,想到這點就更有親切感。
但最有親切感的,莫過於我們都有正義感,樂於助人。查理斯說他是因為父親生前是個古道熱腸的好人,憧憬這樣的他,才想繼承他的遺志而活。
正因如此,查理斯很欣賞我,而我也欣賞他。彼此因相似而相互欣賞,或許是不可多得的吧。
查理斯也曾問起我的家世,我便告訴了他,同時說明自己因為身為獨生女,將來可能必須繼承父親的魔藥工坊。雖然我跟查理斯同樣以父親為榮,但我更希望能跟母親一樣,成為四處救濟的旅行魔女。
會有這種想法,並不單是對母親的憧憬。而是我很清楚,自己國家相對和平,要幫助到更多需要的人,四處旅行救濟才是最有幫助的。
這樣的想法,也告訴了查理斯,原以為這種想法有些奇特,但意外的查理斯沒有反駁,還很支持我。
能與志同道合的人相遇,肯定是我最大的幸運吧──當時的我如是想。
※
在那之後不久的某天午休,我因為去幫老師的忙(這早已稀鬆平常了),而無法跟查理斯一起用餐。幫完後,我就在落單的情況下,被一群惡棍纏上了。
對抗過程中,得知他們就是之前欺凌我所治療過的學長同學,從那位學長得知我的事蹟後,便懷恨在心,一直在找機會向我復仇,這次剛好看到我落單便上前找碴了。我雖然試圖逃離,但寡不敵眾,我被拉到校園後庭角落,狠狠被修理一頓。
「廢物!妳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嗎?妳果然就像傳言說的那樣,是除了會治療魔法外,一無是處的廢物呢!」
「妳還要撐到什麼時候啊?有本事就正面對決啊?啊?趕快來反擊一下啊!妳這可悲的小垃圾!」
「可憐哪,妳就慢慢被我們玩吧,我們可是人多勢眾,妳就是拚了命也打不過我們的!」
他們主要的目的是洩憤與羞辱,因此是一面叫囂,一面使用各種魔法慢慢折磨。弱小的我完全沒有還手餘地,只能做最基本的防禦,以及找空檔用治療魔法自癒,但幾乎沒有機會。
在我被圍毆到幾乎昏厥之際,救星出現了。
「給我住手!你們這麼多人圍毆一個女孩子,都不會感到羞恥嗎!」
一列光球自半空生出,落雨般朝那群惡棍砸接連砸擊,他們一陣哀號後,應聲倒地一片。
這就是光魔法的力量。
「克勞迪雅!我來了!抱歉現在才找到妳……」
「查理斯……為什麼你會出現在這裡……」
果然是他,也只有他會救我了。其他人若撞見,不是沒有能力,就是不願淌渾水吧。
一想到給查理斯添了麻煩,就覺得過意不去,對他欠了一份人情。
「因為我發現快上課了妳卻還沒回到班上,就覺得不對勁,跑去找妳可能出現的地方都找不到,我就想到這裡了──畢竟我們不就是在校園後庭角落認識的嗎?」他飛奔至我身邊,將我擁入懷中:
「就想說不定妳可能又遇上什麼麻煩……」
「謝謝你,查理斯……抱歉給你添麻煩了……明明這是我自己的事……沒事的,我……自己可以……」
我不想再麻煩他,但身子不聽使喚,直接陷入昏厥。
在我昏厥後,他抱著我緊急送往魔法治療室,請魔藥師進行治療。治療後不久,我終於甦醒了。
我向查理斯解釋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他聽了十分憤慨,但其實我本人都沒有他憤怒,因為我很清楚那些傢伙的心態。
──雖然很低調了,但畢竟是壞了人家好事,他們傷害別人,而我把人治好了,自然會感到憤怒吧。再加上,或許他們很看不慣這種「幫助他人」的人吧,認為這類人只是自以為高尚,很不是滋味吧。
──為了不被比下去,只好用這種方式來維護自尊呢,老實說這樣也是挺可悲的。
──還有,或許他們很嫉妒會使用治療魔法的人吧。所以只好緊抓著我弱小這點不放,藉由欺壓我,來獲得優越感吧。
在回教室的路上,我是這麼說的。這不是為了安慰查理斯,而是我打從心底認為那些惡棍十分可悲,只能用傷害他人的方式,來維護自己不堪一擊的自尊。別說憤怒,根本是連感到悲哀都來不及了。
對我而言,與其花心力生氣,不如去想如何防範,於是跟查理斯約好組成共同戰線。我盡可能避免落單,讓查理斯保護我,若查理斯出事就由我治療他。
當然這是彼此的秘密,雖然時常一起行動可能會被說話,但這是必須付出的代價,已經別無選擇了。
在我們更常共同行動後,深刻感受到我們的關係更密切了,有戰友般的羈絆。也或許是因為時常一同行動,就沒有人來找碴了(可能也跟校方下馬威有關,殺雞儆猴果然是必要的)。果然只要結伴,即便有人想圖謀不軌,也不敢放肆了吧。
校園霸凌事件似乎大幅減少,無論是我還是查理斯,都沒有出手的機會。我們對此感到欣慰,因為這代表沒有受害者了吧。
除非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但那已經不是我們能干涉的事了。
不過我們的戰友關係依舊持續,距離持續拉近。
不單是上學時可以維繫關係,放學後或是假日,查理斯也偶爾會去我家經營的魔藥工坊拜訪,偶爾也會特地捧場,買一些魔藥回去。雖然曾邀請我來他家作客,但我都婉拒了。
我曾想過自己是不是太客氣了,既然他都來過我家,那換我回去拜訪也許比較對等。然而,這想法在不久後就打消了。
一切始於某天假日。
那一天,我一如往常地買麵包,路上巧遇查理斯(這也不是第一次),他也是要去買麵包的,便一同前往。路途中,與某個素未謀面的女孩相遇了。
查理斯先是向她介紹了我,再向我介紹她。
「克勞迪雅,這位是夏洛特‧海恩里希,是我的鄰居,也是我的朋友。」
在查理斯說出「朋友」二字時,名為夏洛特的女孩俯首,似乎是有些害羞。
可以看出來,她是很內向的女孩,似乎也比我跟查理斯年幼。這種時候,就要先釋出善意了。
「妳好,初次見面。我是克勞迪雅,舒瓦茲,很高興認識妳。可以叫妳夏洛特嗎?」
我向她莞爾,她瞪大瞳眸,似乎怔住了。這也難怪,她很羞怯,自然對我的友善態度感到意外吧。
我持續向她搭話,活絡氣氛來緩解她的緊張,漸漸地她放鬆下來,也讓我直呼她的名字了。
起初我以為,我只是多認識一個比自己小的朋友而已(事後得知她小我跟查理斯兩歲)。實際上,遠遠不止於此。
她跟我的關係並非用「朋友」就能概括。
事後我得知,她可能是查理斯的結婚對象,查理斯會入贅──海恩里希家族是魔法師世家,雖非貴族名門,也是歷史悠久的魔法師家族。不巧的是,夏洛特沒有魔法資質,完全不會魔法。即便如此,她仍有純正的魔法血統,只要與優秀的魔法師結合,依舊有機會生出優秀的後代。
同樣身為平民,但出身於平凡魔法使家族的查理斯,就是很好的選擇。在聯姻上比較沒有階級障礙,查理斯的家人也會為了讓查理斯過上好生活,願意低姿態讓查理斯入贅。這對查理斯的家族而言,還是求之不得的光榮。
知道這件事後,我便深刻意識到,必須跟查理斯保持距離,比方不能常去查理斯家,以免破壞他跟夏洛特間的感情。我只能是查理斯的朋友,至於夏洛特,能夠不被她當成敵人就該知足了。
出乎意料的是,夏洛特非但沒有敵視我,甚至很親近我。在我面前她完全沒有防備,會卸下矜持的面具,展現柔弱的一面。她會向我傾訴煩惱,也會向我撒嬌。
其中有一次,她曾在我的懷裡問我──
──為什麼克勞迪雅會這麼溫柔?
當下無法明白,為什麼會問根本不是問題的問題?待人溫柔本來就是應該的,她又是查理斯重要的人,也是我的朋友,對朋友溫柔,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對於我的回答,她將我抱得更緊,並說──
──這樣呀,謝謝妳……但這樣的話,我或許會……
會怎樣?無論如何追問,但被含糊帶過。
當時的我完全不明白,只能想到或許是會讓她感到欠人情,明明才六歲,卻已經這麼懂人情世故,真是早熟的孩子。這份早熟也讓人心疼。
這讓我更願意疼惜她,畢竟她似乎真把我當姐姐依賴──只是或許也並非如此單純,可能她擔心我會威脅到她跟查理斯的關係,而刻意接近來了解我。比起把我當敵人,不如了解我的為人,在防範上可能更為有利。
當然一般六歲孩子城府不會這麼深,但若是夏洛特,不無可能,她有防範我的動機,何況無法排除她接近我另有目的。像查理斯這麼好的人,她肯定也會想把握的吧。
對我而言,要做的是只有劃清界線。對於查理斯,只能是戰友關係,而且為了不讓夏洛特起疑,不能讓夏洛特知道;對於夏洛特,只要當成妹妹照顧就夠了。
這對我們三人肯定是最好的吧。
只要繼續為他人著想,做個溫柔的人,肯定會有好結果──因此當時始終無法明白,夏洛特的欲言又止的背後原因。
真主角克勞迪雅篇終於開始了,目前的內容主要是先將夏洛特、查理斯篇演過的內容,以克勞迪雅的視角重新詮釋。由於這些內容之前演過,所以這部分盡可能濃縮迅速帶過。除此以外這篇有先引入克勞迪雅母親的相關伏筆,這部分之前只有稍微提到(比方1-2克勞迪雅跟夏洛特提到母親以前是旅行魔女,但後來不知何故不旅行了),未來會再進一步深掘。
由於是主角篇,自然會帶出更多內容,而不是只有將前三章的視角補完,這點可以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