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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潮外傳】七日

作者:水瓶(*´▽`*)│2021-05-25 18:30:45│巴幣:6│人氣:148
*發完就去休息了(O)







四、七日

第一日

    然後,犬神和哉知道了。

  半年前與他做過約定的妻子,如今只剩一具冰冷遺體,靜靜躺著的模樣,彷彿只是睡著了般,眼睛部分以白色布條蓋著,安詳的笑著。

  走到妻子身旁坐下,握起她冰冷的手,那個當年送給她的風鈴草手鏈,現在還是戴著。

  雪村璃代,她是妻子離家時一同帶來的貼身侍女,耳邊璃代說明的聲音忽遠忽近,偶爾在關鍵字出現時稍微清醒,然後又飄離。

  等解說的差不多後,兩人以差不多平淡的口吻,一來一往交談著。

  「就是那樣的東西,和哉大人不知道嗎?」

  「怎麼可能……會知道那種,和傳說一樣的東西。」

  「是的,就是為了那種和傳說差不多,其實是實際存在的危險東西。」

  「所以為了那種無聊的東西,花織死了,是這樣嗎?」伸出手掀起那塊白布,眼睛呈現凹陷狀態,看得出底下沒有任何東西。

  「確實是這樣,非常抱歉。」

  「沒事了,璃代,請妳暫時離開這個房間……暫時,一天就好。」

  「我還有很多話,想對她說。」

  最後卻只有將妻子抱入懷中,千言萬語壓縮成了一句沉痛且接近渴求的話語,那聲音聽起來隨時會破碎。

  「等我。」



第二日

  璃代,那名黑色短髮,一直帶著冷漠表情的少女,坐在另一個房間中,她看了時間,從離開那房間後正好過了二十四小時,於是她牽起那乖巧的坐在旁邊,大約三歲左右的黑髮女孩,走向隔壁房間。

  當她開門時,房間內的擺飾與前一日相同,裡面的人也是……他還是握著花織的手,只是另一手拿起了斬魄刀,一刀揮下……

  「爸爸?」女孩掙脫了璃代的手,帶著天真無邪的笑容,跑到她的父親身邊,就因為什麼也不知道,才能露出那種笑容。

  是花織與這個人的女兒,犬神琴葉。

  那一刀卡在左手,看到來的人是自己的女兒,就算腦袋在怎麼混亂,也知道該把東西放下了,於是犬神放下斬魄刀,伸出手揉了揉琴葉的頭頂,面帶一個父親該有的笑容。

  「對不起,和哉大人,希望您能冷靜下來。」璃代走到另一邊,強行抓起犬神的手,是個深可見骨的傷痕,立刻開始止血,不論是妻子還是丈夫,兩人都特別任性,璃代也很無奈。

  被摸著頭,琴葉笑呵呵的把雙手舉高,抓住犬神的手,「琴葉已經長很大了喔,而且還會自己吃飯,自己穿衣服……」她開心的炫耀著,期待能獲得一些稱讚,「媽媽還在睡覺嗎?為什麼要躺在那裡啊?」

  「是啊,媽媽累了,讓媽媽再睡一下,好嗎?」

  上次犬神回家時,璃代也記得,那時琴葉還只是個不會說話的嬰兒,被花織抱在手中,好奇伸手抓住眼前伸來的手指,並看著伸出手的人,展現出特別可愛的笑容,現在則是犬神抱著她,那個已經不是個嬰兒的琴葉。

  琴葉漆黑的眼睛眨了又眨,開心點頭。

  他們的對話很長,大概是這幾年來最久的一次,璃代在一旁看著,認為應該是沒問題了,正當放心的感覺出現時,下一段對話傳來。

  「琴葉,妳聽爸爸說,其實媽媽她……已經死了。」走到櫃子邊,讓小女孩坐在那上面。

  「死了是什麼意思?」琴葉不懂,好奇的問。

  如果只看畫面,那應該只是個父親在與女兒解釋的溫馨場景,但內容以及氛圍令璃代不寒而慄,當她驚覺不對時,犬神拔刀與收刀的動作也以璃代眼睛跟不上的速度完成。

  身上被開了兩顆洞,琴葉全身癱軟的倒下,不再發出任何聲音,動手的人則是面帶安祥笑容,然後……璃代發出了尖叫聲,一向冷靜的她徹底靜不下來。

  「別慌,只是稍微破壞了鎖結與魄睡這兩個地方。」立刻以回道稍做止血,「只是讓她無法產生靈力而已,這沒什麼,如果是花織也會這麼做吧?」

  ──花織大人不會這麼做啊……

  璃代說不出口,也無法阻止,只能看著琴葉消失在傳送鬼道中,不知去向。

  「琴葉小姐去哪裡了?」受到一定程度的衝擊與刺激,璃代詢問時語氣明顯是虛弱的。

  「不知道,大概是流魂街的某個地方,如果運氣好的話,她會活下來……小孩子的記憶很短暫,她會忘了花織,忘了我這個人渣父親……如果運氣好的話。」無所謂的語氣,就像在談論一件事不關己的事。
  「靈魂突然出現在流魂街是很普通的事,如果真的沒辦法,很巧的是,這裡剛好有一位十三番隊的隊長……但是我自己也不清楚她去了哪裡。」

  「您呢?之後有什麼打算?」

  「我是隊長,必須回到十三番隊才行。」站著說話很累,犬神坐下,將斬魄刀放在地上,「連自己的妻子也保護不了,隊長這種頭銜,到底還有什麼意義?」

  「但是,和哉大人,十三番隊需要您。」

  「有意義嗎?」這聲音聽起來特別無奈。

  「薰小姐那邊呢?」

  「我去說,不能讓她在實驗室裡,等待一個不會再出現的人。」

  然後他起身,頭也不回的走出犬神家大門,就如他所說,是要回到護廷十三隊吧?看著他的背影越來越遠,璃代轉身回到屋內。

  花了一點時間,在庭院的櫻花樹下立了個墓碑,屬於她的原主人花織,或許在今日過後,這個墓碑就會因為無人整理,被大量的野草掩蓋吧?

  「花織大人,這樣值得嗎?」璃代在櫻花樹前坐下,表情依舊冷漠,她的問題不會有人回答,但是這個問題以前也曾經問過,而且不只一次。

  上一次是那個時候吧?花織因生產時的陣痛,整整被折磨了一天一夜,時間還在延長,跟在花織身邊多年,璃代第一次見到她因疼痛而發出哀號,而那個始作俑者人卻不在。

  氣得她想傳訊息叫那個混蛋立刻滾回來,但是被阻止了。

  「不可以喔……和哉他……是隊長。」已經痛到臉色發白,快沒有力氣卻還是抓住璃代的手,發言中夾雜著喘息聲,「比起我……還有……更多人……需要他。」

  「我不認同。」璃代冷著臉回應,「花織大人,這樣值得嗎?」

  「因為他……說了啊……『一生只愛妳一人』……」繼續抓著,但也快抓不住,「如果他敢……回來,我就弄他……讓他體驗……這種痛。」

  「很棒。」他也應該要來試試,璃代走出房間,立刻聯絡了那個人,而他人也很快的就回到家中,璃代期待著看他被修理的樣子,但是沒有……

  那天花織露出了與結婚時同樣幸福的笑容,璃代曾經希望這樣的景象能一直持續下去。

  回到了現在,所有人都不在了,只剩璃代一人,她嘆息著起身,在自己人生中最後一刻,只有一個願望,一個原本應該是理所當然的願望:

  「琴葉小姐,璃代祝您一切安好。」



第三日

  犬神帶著什麼事都沒發生,與平常的他毫無差別的模樣出現了,回到辦公的位置,等著他的是幾天前還沒處理完的文件,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後,副隊長白石開了門出現在門外,看起來似乎有些驚慌。

  「呦,和紗,我回來了。」帶著他那輕浮的笑容揮了揮手。

  一聽隊長這麼說,白石收起緊繃的情緒,露出放鬆的表情,看起來有點像是在笑,她走上前一拳朝犬神的頭頂灌下去。

  「隊長啊……你只留了一張紙條就消失了兩天,不知道我們所有人都很擔心嗎?」白石現在也是面帶微笑,嘴角在抽搐的微笑,看來是忍的很辛苦,「而且明天就是業績考察,是很想被修理吧?你這混蛋。」

  真可怕,完全不像副隊長對隊長說話的態度。

  「唉,如果妳要這樣想我也沒辦法。」然後犬神帶著一種謎之自信,指著自己,「我就混蛋!」看到白石又舉起拳頭,只好快點改口:

  「等等和紗,先給我個辯解的機會,我這次是真的有緊急狀況才必須要離開。」心跳開始加速,有就是如此,才能表現出慌張解釋的模樣。

  「請說。」白石收回拳頭,一臉微笑的表情,卻散發著滿滿怒火。

  「是這樣的,我老婆她……」不只是逐漸加速的心跳,一股想吐的感覺即將爆發,不過他必須忍住,所以犬神用手擋住臉,「她說她想跟我離婚。」

  白石不說話,明顯有些動搖,只是這時插入了一個過分的聲音。

  「大快人心,活該啊你,就這樣離婚吧!」特別過分的十三番隊第九席官橋本弘幸也來到隊長室,和平常一樣是帶著公務前來,此時臉上是沒有表情的。

  ……

  沒有人說話,犬神那想吐的感覺也消失了。

  ……

  沒有人接話,另一種強烈的情緒壓過嘔吐感。

  「喂橋本!」白石大聲喝斥的聲音,轉身就是一拳,火力全開的往橋本臉上揍,這個人直接被她揍出隊長室,摔在走廊上,「對隊長說話語氣給我放尊重點!」

  「妳好像也沒特別尊重我啊……和紗,如果是打我就算了,下次不要用這種力道打弘幸,會死人的。」移動雙手的位置,以右手按著左手。

  「隊長,您和您夫人之間的問題,已經解決了嗎?」白石用特別小心的語氣來詢問,「左手是受傷了嗎,剛才沒發現還打了您,真的是非常抱歉。」加上一個九十度的完美鞠躬。

  「當然解決了,一點問題也沒有。」突然被用了敬語,有點不太習慣,「這個左手喔?沒什麼……因為老婆願意原諒我,一時太開心想說煮個關東煮來吃,結果在切菜時不小心切到自己的手。」

  這說法有點遷強,白石一臉楞著不說話,是不是被她發現,為什麼切菜手滑會切到那個位置?果然不該用這個理由才對……

  「隊長,下次切菜時小心一點。」白石點頭,意外的接受了這種說法,其實她這個人真的有點傻,「外面還有很多人要找你,我先離開了。」順手拖走了躺在走廊的橋本。

  「很多人啊,喂,我可以申請添購一台叫號機讓人抽號碼牌嗎?」

  兩天不在,事情又多了許多,只好重新紮緊左手的繃帶,認命開工,作為一個隊長,絕對不可以因為私人情緒影響到整個番隊的運作。

  只要現在還是個隊長,咬緊牙關也要忍下去……

  「可不能在他們面前露出那種表情啊。」

  那種連他自己看了都想一拳將鏡子砸爛的表情。



第四日

  今年業績考察的日子,就是今天,在隊長室中,副隊長白石負責業務考察,偶爾朝繼續處理日常業務的隊長那裡看個幾眼。

  似乎是左手帶傷,犬神在處理業務時給人的感覺與平時有些微差異。

  「隊長的左手還沒好吧?如果真的不行,後天的『御前神事』就讓我代替隊長上場吧?」白石放下手上的資料,關心的問候一聲。

  「千萬別這麼做,我怎麼可能會讓我們可愛的十三番隊之花去參與那種打架祭典呢,這部分還是繼續交給隊長我來吧……再說,如果因為這樣,下一次招收隊員時有人在志願書寫上『因為副隊長的胸部所以想加入十三番隊』,我可能會笑出來。」說著真的笑了。

  當然,犬神一說完立刻挨了一拳。

  伸手摸了因挨打而發疼的頭頂,嘴角還是掛著笑意,開口說道,「啊抱歉,不是十三番隊之花,是十三番隊暴徒啊。」

  「隊長別再開玩笑了,不然我會打人。」白石握著暴徒的拳頭,昨天道歉那件事全拋在腦後,從今天開始照樣扁她的隊長。

  「妳已經打了,這位暴徒,妳剛剛已經打了喔!」

  「那隊長可以不要這麼白目嗎?」

  「嗯……呃……換個話題,明天是鎮魂祭前一天,再加上鎮魂祭的三天,十三番隊處理業務的隊舍全部不開放,記得幫我告訴所有隊員,放假就給我好好去休息,這四天通通不准來,來了我也會開結界把人轟出去。」

  「十三番隊是淨化隊,有關現世的業務不是想停就能停的。」白石用相當嚴肅的語氣說,「所以就算其他人都放假,我還是會來。」

  「不是還有妳隊長在嗎?那些我都會處理,要考慮那些事等妳坐到我這個位置再說,所以,妳去放假好不好?」

  白石現在的表情,看起來非常想回嘴,但是她忍住。

  沒必要繼續著這種沒意義的討價還價,白石走到門口,回來時手上拿著一個木盒,裡面放著兩份外帶食物,一份放到了隊長桌上,看犬神面帶疑問,白石開始說明。

  「午休了,隊長喜歡吃關東煮吧?我請松江順便幫忙買了一份,吃吧!」

  「好,謝謝和紗。」算一下日期是第四天啊,前面整整三天沒有進食,卻沒有任何飢餓的感覺,原本最喜歡的食物,現在看了也是毫無食慾,但這是部下的好意。

  犬神拿起筷子,吃了第一口,久違的進食,一股噁心感突然湧現,他立刻拿起腳邊的垃圾桶,當場吐在裡面。

  「咦?隊長……難道說?」白石拿起自己的那份,發現問題,她走出了隊長室,似乎還聽見她的聲音,在說,「松江,我不是說了隊長最討厭吃芋頭,所以不要買那家用芋頭熬湯的關東煮嗎……」聲音越來越遠。

  原來裡面加了芋頭啊?完全吃不出來呢……

  『我會在你下次的關東煮裡面塞滿芋頭料喔。』

  想著花織曾說過的話,犬神將這一餐當作處罰,吃的一點也不剩。

  「白石果然還不行,再撐一下吧。」



第五日

  鎮魂祭前一天是不用上班的,但是少數番隊例外,十二番隊就是其中一個,到了這個時間點,十二番隊副隊長紫藤薰還是窩在個人實驗室中,忙碌地進行著藥劑實驗。

  「啊對了,室溫是多少,剛才好像是24.3°的樣子。」紫藤回頭去找了放在牆上的溫度計,卻看到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站在那裡,十三番隊的隊長犬神。

  「是這個嗎?它有兩根溫度計,要讀哪一邊才對?」

  提到實驗相關話題時,紫藤看起來特別愉快,「那是乾濕球濕度計啦,兩支的度數都報給我聽吧,另外順便幫我看一下室溫,溫度計是你左手邊那支……天啊和哉,我突然想到你應該會看不懂那支溫度計,不可以亂摸喔,弄壞你要賠。」轉腳一踏,瞬步到了那邊。

  確認過數值後,紫藤又回到原來位置,留著犬神站在原地,使得場面有點尷尬,這個人做出抓頭的動作,開口問:

  「妳不問我來做什麼的?」

  「雖然不感興趣,但是還是問一下好了……有什麼事嗎?」紫藤紀錄剛看到的數據,計算出該加入的藥劑數量,她拿起滴管,動作極為小心,「你隨便說說就好,我現在要做很精密的事,所以不一定會聽到你說的話,任何事都不會打擾到我,開始囉……」

  「花織死了。」

  聽到這幾乎沒有情緒起伏的回答,滴管裡的藥劑一口氣噴進燒杯中,裡頭的溶液顏色變得混濁,看起來就是失敗中的失敗。

  紫藤拿起滴管,慢慢的轉頭,臉上帶有明顯動搖的表情:「什麼?你說?死了?誰?你是說誰?是花織嗎?姐姐她?不是你們隊上的那個?」

  「是我老婆。」

  「花織死了耶,你為什麼可以這麼冷靜。」

  「我看起來很冷靜嗎?」

  「那麼,你在開玩笑吧?不好笑喔!」

  「我看起來有在笑嗎?」

  紫藤的動作大到將椅子撞翻,直接衝到犬神面前一拳往他身上搥,然後她收回手,用另一手按著,是因為藏在手中的細針,尾端插進了她的手裡。

  「可惡的傢伙,這次就不躲開了啊?」紫藤拔掉細針,剛才那一下確實有插到人的手感,其中也包括了她自己。

  「因為沒必要,薰,就連被蚊子叮到的感覺都比妳那枝麻藥針更癢。」用平淡的語氣繼續補充,「白打也該做些補強了,剛好妳的隊長就是白打高手,如果她願意,找她指導會是個不錯的選擇。」

  「所以花織真的死了嗎?我不要啦!這種感覺好討厭,你是在騙人的對不對……為什麼會這樣?快點停下來啊!」紫藤想維持著某種表情,但她做不到,淚水像開了水龍頭般不停滑落,只好用她那沾了藥劑的手去擦拭,「為什麼會這樣……」聲音哽咽,心臟像是要突破身體般奮力運作,呼吸也越來越急促,紫藤想走回實驗桌,在半途中突然全身無力,癱倒在地上。

  犬神只是在旁邊看著,直到看不下去,「薰,妳聽著,妳可能會感覺到胸痛、心跳加速、暈眩、噁心等症狀,這些都是正常的,而現在的樣子應該是過度換氣,等等我會教妳處理方式……別擔心,這種感覺,在這幾天我已經體驗了無數次。」

  「然後呢?」聽起來特別虛弱的語氣,紫藤掙扎著想從身上拿出某個物件。

  「然後就會習慣了。」

  紫藤抽出一個銀色鐵盒,裡頭裝著三支針筒,她拿出了其中一支,發抖著朝手臂注射,躺平大約一分鐘,帶著平定的表情起身,走到實驗桌邊。

  「小琴葉呢?」

  「也死了。」或許是自認說的不夠,又補充,「被我殺了。」

  紫藤拿起裝有失敗藥劑的燒杯,朝犬神身上扔,後者也沒有閃躲,讓那東西砸在他額頭左上角,碎片落了一地。

  「不是腐蝕性藥劑真是太好了啊?和哉。」紫藤歪著頭,用她那人畜無害的可愛笑臉說著,然後又拿出一支針筒,插進自己另一條手臂。
  「我與你不同,不想習慣……花織死了,就是死了,繼續糾結在這一點意義也沒有,只會妨礙我做實驗,知道嗎?那些全部都是不必要的情感。」紫藤或許不知道,連續施打兩次藥劑後,她的手還是因為內心動搖的關係持續發抖著。

  「好吧,妳打算怎麼做?」

  「哈,你這傢伙果然討人厭……說給你聽吧,我可是十二番隊副隊長喔,同時也是技術開發局副局長,要調配一支可以失憶又不留下後遺症的藥劑簡直簡單到不行。」紫藤表現出平時的她不可能會出現的冷笑,「那麼,請你離開。」

  紫藤深呼吸,用力發出聲音:

  「從哪裡來的就從哪裡出去,不要再讓我看到你了!」

  「薰,妳知道天目嗎?」

  「你說那種和傳說一樣的東西?所以花織她就是因為那種東西而死的吧?」紫藤開始感到煩躁,壓也壓不下去,「其實那不是傳說,難怪啊……當初花織要我把她的眼睛挖掉就是為了這個吧?」

  「努力活下去,紫藤薰。」

  當她轉頭時,犬神已不在原地,紫藤想到的是,「啊,實驗要從頭開始了。」

  重新來過,依舊做出失敗得不能再失敗的成果,紫藤自嘲的想著,這種東西要是提交上去,肯定會被隊長狠狠念一頓吧!或著是她可以直接交上去,偶爾讓隊長念念也不錯。

  心裡是這樣的想,最後還是因為手抖得厲害,那失敗得不能再失敗的爛東西整杯摔在地上,紫藤拿出最後一個針筒,又是一次注射。

  「真的要來了呢,現再開始想辦法忘掉一切吧……」

  這一日過後,紫藤薰的記憶出現各種空洞,似乎是忘了某些東西,但是將所有心力投入實驗中的她,毫不在意。



第六日

  今天是鎮魂祭的第一天,完全不知道上午的行程是怎麼撐過來的,表現的應該還可以,然後又撐過了下午,現是在接近煙火施放的時間。

  當第一發煙火升空時,好像聽見了花織的聲音,她坐在隊長室的窗邊,指著在天空綻放的煙火,露出比煙火更加燦爛的笑容。

  鎮魂祭時比起在戶外,他們更偏向選擇在此度過,純粹只是不想受其他人干擾。

  『好了,難得的煙火稍微笑一下吧?』花織從窗邊下來,走到他面前,伸手揉了揉他那緊繃的臉部,然後捏了幾下,『我很喜歡喔,和哉笑的樣子。』

  「哈……怎麼可能笑得出來。」

  站在隊長室的窗邊,犬神終於意識到,今年將會是第一個沒有花織的鎮魂祭,源自胸口的痛楚正在蔓延,他現在按著那一點,搥了幾下。

  「隊長?」隊長室門口傳來疑惑的聲音。

  「不是說了『不要來』嗎?」犬神正在冒冷汗,他把手放下,用無奈的語氣抱怨,並自然的揚起嘴角,牽起笑容。

  來的人正是副隊長白石,她現在穿著一套粉色底的和服,綁著米白色市松紋腰帶,手上提著一個桃紅色手提袋,看來是有花了點時間在打扮上。

  「我剛好經過,聽見這裡有聲音才來看看的,隊長剛才是嗆到了嗎?」原來搥胸的聲音被她往這個方向解讀,白石是個傻妹真是太好了。

  「喔對,記得吃東西要小心點,不然會嗆到喔!」順著白石的話,就當是那麼一回事,「妳呢?能逛的地方可不在這裡啊!」

  「是橋本,他說有東西忘在這裡,所以正在找。」

  「弘幸啊……妳跟他一起逛?」

  「是啊,他說因為大前天被我打了一拳,臉頰還有點腫,所以原本約好的同伴臨時放他鴿子,只好找我一起去逛了。」白石搖搖頭,也有點無奈,「剛好紫藤也是,原本說好要一起逛的,但是這幾天她都把自己關在實驗室裡,完全無法溝通。」

  「所以就變成約會了啊……和紗妳過來,那髮型不搭,來幫妳重綁。」見到白石站在門口完全不想動,那是腦筋正在打結的狀況,「很快啦,馬上放妳回去約會好不好?」

  「不是約會。」白石用相當正經的表情說,並走到了犬神前面,背對著他站好。

  從梳頭髮開始到編頭髮,過程中白石曾經想轉頭向後看,但被犬神壓了回去,原本白石似乎是想抗議,或者是抱怨,但是她選擇不說。

  「上次也是這樣幫妳好朋友綁頭髮啊,記得要多多關心一下妳朋友,她那頭髮亂到花了我半個小時,浪費了至少十隻梳子才搞定。」白石就不一樣了,她是會注重儀容的人,頭髮整齊的沒有任何一點打結。

  「隊長,紫藤沒救了。」

  大概十分鐘後,白石頭上出現了一個以辮子為主的盤髮,完成手邊作業,犬神直接坐下,坐在他自己的辦公桌前,「好了,妳去約會吧,弘幸那小子還不錯,如果他欺負妳,請先冷靜別打死他,隊長幫妳把他扔進斷界,讓他和拘突賽跑。」

  「隊長,你真的誤會了。」白石搖頭。

  「那麼……妳大哥最近還好嗎?」

  「我大哥嗎?感覺起來還不錯,和以前一樣,叫我『認真工作,不准回家』。」白石有想過,為什麼話題會突然跳到這裡,但她還是放棄思考,接了下去。

  「我想他的意思應該是,『盡力就好,常常回家』吧?」

  「是這樣嗎?」

  「妳那個大哥就是那種樣子,記得九年前的那個事件嗎?妳差點就要死了,人在四番隊搶救,我被他揍一拳,斷了幾根肋骨,忘了還傷到哪裡,也跟著進去四番隊……那傢伙不加入護廷十三隊簡直是浪費。」語氣像是在說一件很有趣的事。

  「真的有這種事?」白石的印象是這樣的,撐過危險期剛醒來時,第一個看見的就是大哥那張冷峻的臉,正當她想起身時,立刻被一拳揍昏過去。

  在她昏迷前,大哥的冷斥聲傳來:『沒用的妹妹。』再次醒來時,聽說隊長也躺在四番隊,同樣傷得不輕,原來這就是事情的真相。

  「是啊,妳想想看,一個隊長被家屬揍,傷的比在前線作戰的隊員還嚴重,不是很好笑嗎……因為實在太不爽,剛好副隊長有個空缺,就讓他妹妹上了,結果我現在每天被他妹妹打,你們白石家到底接受了怎麼樣的教育啊?兄妹倆都是見人就打的暴徒。」

  「這個……我也不清楚,之後一定會多注意的。」刮了刮臉頰,白石也會感到尷尬,「所以我是因為我大哥的關係,才會坐到這個位置上嗎?」

  「還有很多考量啦,另外妳想想,我們的名字不是很像嗎?」他現在用非常認真且嚴肅的語氣說著,「所以如果有人要找和哉,我可以一直誤導到讓他以為自己是來找和紗的喔!」

  「原來我是因為這種白癡理由才成為副隊長的嗎?」白石感到頭痛,「隊長,今天是鎮魂祭,我已經發誓過不管發生什麼事,都絕對不會扁你。」

  「抱歉喔,為了那種白癡理由,讓妳坐這個麻煩位置,因為如果以後我不在,妳就是十三番隊最後的希望了,加油喔,白石副隊長。」聊了許久,犬神還是繼續坐在地上。

  「隊長又在亂講話嗎?」前面說了絕對不打人,白石當然也認真的忍耐著,只好換個東西來念,「好了隊長,你要在地上坐到什麼時候,快點起來。」

  「我累了,不想起來。」向後仰,背靠著辦公桌,由於那樣的發言不太好,他必須加點裝飾,「……要代替妳大哥當妳的哥哥,我也會覺得累啊。」

  「什麼意思?」白石皺起眉頭,前來逼問。

  「沒什麼,妳剛才什麼也沒聽見。」

  「我聽的很清楚,隊長,你說你代替我大哥?」

  「和紗,妳今年幾歲……不用細算也沒關係,說個大概就好。」

  「XX九……」

  「呵,都這麼大了還相信那種鬼話。」笑容是用擠出來的,講著這種可能下一秒就會挨扁的話,並且像是要挑戰白石的底線般,犬神乾脆直接躺在地板上,「我要睡囉,出去記得幫忙關燈。」

  「好吧,最近天氣冷,小心不要感冒了。」離去前先將室內所有窗戶關上,白石走出隊長室,關上燈,慢慢將門帶上,「隊長,晚安。」

  「約會順利啊!」舉起手來揮了揮。

  「不是約會。」

  白石離開後,室內又回到只剩一個人的狀態。

  「真是……打我啊,笨蛋。」碎念了一句,真的要睡了。



第七日

  傳令神機的鈴聲響了很久,終於被人接通。

  「喂──?」聲音拖得很長,明顯是剛睡醒的聲音。

  『和哉,醒了嗎?我是來提醒你,差不多該到上班時間囉,不要再繼續賴床,快去做上班的準備吧,你可是隊長,一定要給隊員們做個好榜樣,知道嗎?』
  『最近連續下了幾天雨,還以為棉被要乾不了了呢,後來我試著用赤火炮來烘乾棉被,效果不錯喔,你也可以試試。』
  『庭院的櫻花樹開花了,今年的樣子也很美,希望明年也能讓你看看。』
  『我們最近也過得很好,不用擔心,工作加油喔!』

  ……
  ……

  第二次,傳令神機的靈聲又響起,犬神躺在地上,快速的將傳令神機拿起,他發現那是設定好的鬧鐘,看著上頭的兩個按鍵,壓下關閉後。

  將整個傳令神機扔向牆面,發出物品損壞的聲音。

  到底誰設的鬧鐘,這麼做就像是在告訴他,從今天開始,再也不會接到妻子的早晨通話,一切只能靠著鬧鐘來起床。

  「今天?啊,是鎮魂祭第二天。」

  快撐不住了。

  那麼,繼續睡吧,使盡全力將自己壓入睡夢中,再一次張開眼睛時,他發現自己走在十三番隊的區域內,那時的他肩上沒有隊長職責,只是個普通的犬神隊士。

  剛結束現世駐守任務,只想快點回去宿舍躺著睡覺,正當想著要拐入小巷抄近路時,沒有原因的,在巷口猶豫了一下,覺得這樣真的好嗎?

  他還是走了進去,並因突然的乏力感,身體朝著牆壁撞了過去,最後是靠坐在牆邊,閉上眼睛稍微休息,一切都與那時一模一樣。

  「你還好嗎?」少女的聲音輕柔且悅耳,她的頭髮很長,綁成兩條辮子後,以紫色絲帶圍了兩個圈,眼睛顏色很特別,是粉紫色的,看起來乾淨且無雜質,「你的手受傷了。」

  少女溫柔的握起個因撞到牆而有點擦傷的左手,拿起隨身攜帶的擦傷藥,動作細心的做著上藥處理,似乎擔心又弄疼了他。

  「你是十三番隊的吧?剛從現世回來嗎?」

  「嗯,對。」

  「這樣啊,自我介紹一下吧,我的名字是──」

  如果能重新選擇,果然還是想與妳相遇啊──

  「「花織。」」

……許しでください


額外補充:

1.犬神親女兒
不用說了,肯定是和紗對吧?
我覺得啦,第六日和紗沒進來犬神可能會倒在窗邊痛哭(摸下巴)所以安排和紗進來根本故意????
突然提起大哥,是因為白石在成為死神後就再也沒回過家,比她隊長更扯(偷渡外傳題材,無恥啊)

2..沙包擔當為了什麼而挨打(1~4)

在和紗面前作死:4(1無描述,5/1隔天因坑和紗而挨揍)
拉和紗的仇恨值:1(字典攻擊)
被隔壁副隊長打:2(1砸藥劑列入,1未遂不列入計算)
被家屬揍:1
招惹太座:1
自我傷害:5(2無描述,其實六七日他都是把自己打昏的)

不計算自己動手,9次……真少
一半以上(6)都是被親女兒打或為親女兒挨打,爸爸真棒(拍手)

一些相關解釋,作者都幫我更新在解釋那個連結裡那一篇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解釋那麼多幹嘛
可能是一時興起吧~就跟寫外傳一樣,一時興起

話說我跟作者大大個性差很多呢,感覺就上面的後記這麼正經,然後下面放個超輕浮的我的後記,看起來根本(哈哈哈哈)

4.其實花織也在賭(還是補充上來吧)

人家是認真在拖延時間的
所以才花那五分鐘去玩殺手
這對夫妻為了女兒都賭成這樣了www,那我夾個私貨進來也……(X

5.那個,重新整理思緒後……

雖然一開始確實說加這篇是為了要開虐,這就是那個花式虐犬神的外傳
簡單的說他可能就一個工作忙到沒時間陪老婆女兒,為了放假陪家人還在加班,結果忙到老婆在家裡涼掉,他本人也過於悲痛幹掉自己親生女兒的一個可憐人,說是喪妻之痛,這邊認為更多的會是心靈支柱被毀的絕望感?(之後就那個……這傢伙的表現真的很……(略)尷尬笑)

大概以反白那條的方向去寫,實際玩出來……
稍微有點覺得「哇靠這樣到底是在虐待誰,真要搞成這樣??」
連前面三篇輕鬆向日常都變成開虐前菜

看來是真的嫌角色虐的不夠多(O
既然要虐就是要虐爆是吧??

更重要的是,這是要給霽嵐大大的外傳耶,怎麼可以隨便寫寫?
當然要認真的去寫啊!比寫我自己的更認真去寫,要更加用力的認真去寫(*´∀`)~♥

那麼稍微開個玩笑,我可以發劇本給白石了吧,已經準備好開虐了(修但幾勒,她老爸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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