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一見蒙特前來,立刻向他行禮。
「參見蒙特殿下。」
蒙特揮揮手,推開大門進入書房。
前腳才踏進書房,蒙特立刻吼道:「瑞德!你剛才幹嘛……」,見書房無人,眉頭皺得更緊,「人咧?不是約好在書房見嗎?」
—還在瞳瞳那嗎?
「算了!等他來好了。」蒙特走到沙發正要坐下,便看到瑞德側躺在沙發,手裡還拿著一本書,「呵!原來是看書看到睡著了。」,蒙特拿起瑞德手上的書籍,看到上頭記載著,畸戀的定義及刑法,想都沒想,便往桌上一丟。
「無聊!看這個幹嘛,難怪會看到睡著。」
蒙特看向一旁的沙發,再看瑞德,沉思一會,便將他扶起,坐到沙發上,見他歪著頭,身體斜靠著扶手,輕聲呢喃,「這樣好像不太好。」,便又讓他躺到自己的腿上。
「這樣應該可以。」蒙特見瑞德睡得香甜,輕輕撥弄他的瀏海,輕聲說道:「原本想罵你一頓,但看你睡得香甜,這次就先放過你。下次你再故意不理我,看我怎麼修理你。」,說完便輕捏一下他的鼻頭。
「唔嗯……」瑞德晃了晃頭,緩緩睜開雙眼,半夢半醒間,看到蒙特近在眼前,輕聲喊道:「蒙特……?」
「你醒啦!」蒙特對著瑞德淺淺一笑。
「嗯……」瑞德微微點頭,轉頭看到自己躺在蒙特腿上,便賴著不起,聲音低沉道:「再讓我躺一下。」
「好啊。你昨晚幾點睡啊?」蒙特輕撫瑞德的頭,柔聲問著。
「昨晚……」瑞德沉思一會,「昨晚忙到四點才睡,大約六點就起床處理公事了。」
「才睡兩個小時!睡太少了吧!」蒙特輕嘆一聲,「難怪你會看書看到睡著。別把自己搞得太累,到時弄壞身體,看你怎麼辦!」
「我知道,謝謝你。」瑞德抬頭望著蒙特,淺淺一笑。
蒙特微微點頭,見瑞德也躺了一會,拍拍他的額頭,「該起來了!別賴在我腿上不起來,躺久了也會痠啊!」
「知道了。」瑞德淺淺一笑,便起身坐在一旁,「你什麼時候來的?」
蒙特想了一下,「送維奧拉坐上馬車,我就來啦。」,沉默數秒,接著說:「從剛才開始我就想問,你聲音怎麼變這樣啊?」,瑞德面露疑惑,「我聲音怎麼了嗎?」
「就整個低沉,雖然比平常更有男人味,但聽起來就像個中年大叔一樣。」蒙特說完,哈哈大笑著。
「這樣啊……」瑞德苦笑幾聲,「那還真是抱歉,我剛睡醒都是這種聲音。」
「是喔。」蒙特拍拍瑞德的肩膀,淺淺一笑道:「不過也不差啦!聽久了,還蠻迷人的。尤其是那些愛慕你的千金們。」
「這樣啊。」瑞德面露壞笑,貼近蒙特,抬起他的下巴,金色的雙瞳凝望著他,低聲說道:「那你呢?有被我這聲音迷倒嗎?」
「我!」看著那雙金色的雙瞳,聽著那低沉的嗓音,蒙特的雙頰忍不住漲紅起來,遮羞似的大吼道:「我!我怎麼可能被迷倒啊!我又不是女人!」
「哈哈!」瑞德開心的大笑著,輕拍蒙特的臉,「你臉都紅了,還不承認。」,蒙特摸著微熱的雙頰,大吼道:「我才沒有臉紅!是這裡太熱了!」
「太熱?」瑞德看著蒙特的服裝,淺淺一笑道:「你就只穿一件襯衣,怎麼還會熱?」
「囉嗦啦!」蒙特別開頭,嘟著小嘴,想起比試的事,便又看向瑞德,起身拿起腰上的長劍,面帶微笑說:「我們好久沒比劍了,來陪我打個幾場。這次我可不會輸給你!」
「這麼有自信呀!」瑞德見劍身佈滿灰塵,忍不住搖搖頭,抬頭看著蒙特,「這劍佈滿灰塵,可見你很久沒用了,你真能打贏我嗎?」,蒙特拔出長劍指向瑞德,冷笑道:「敢小看我,到時吃虧的可是你!」
「好吧!那就比吧!」瑞德推開長劍,起身站在蒙特面前,拔出腰上的長劍,微笑道:「規則就跟以往一樣,輸的人要完成對方一個願望。沒問題吧!」
「沒問題!不過……」蒙特指著瑞德的服裝,「你穿這樣適合比劍嗎?要不要去換一套呀!」,瑞德看著自己的穿著,再看向蒙特道:「不用。就算穿著正裝,我也能發揮百分百的實力。」
「你不換就算了。」蒙特哼笑一聲,「可別輸給我時,拿服裝當藉口喔。」,瑞德輕笑幾聲,「這你不用擔心,我跟某人不一樣。」
「呿!隨便你!」蒙特看了瑞德一眼,便往側門走去。
*
寬敞的練劍室,兩人手持長劍,各站一方。
「一局定勝負,先得分的人就獲勝!」蒙特的喊聲佈滿整個空間,打破原有的寂靜。
「沒問題!」瑞德也大聲喊著。
「那就開始吧!」話一說完,蒙特立刻衝上前,快速揮舞著長劍,讓瑞德毫無還擊之力。
「蒙特,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很喜歡快攻呢。」瑞德一邊防守,一邊與蒙特對談。蒙特不受瑞德影響,不停攻向瑞德,「那當然!對我來說這樣比較快,也比較容易獲勝!」
「但是這樣的話,就跟以往一樣破綻百出!」瑞德趁隙擊向蒙特的腰際,卻被他給躲開。蒙特揮著長劍,自信滿滿道:「瑞德,我跟以前不一樣了!沒那麼容易讓你獲勝!」
「是嗎?那我倒要看看,你成長到什麼地步了。」
兩人互不相讓,你來我往,閃躲對方的攻勢。
『現在能這樣和蒙特比試,我應該要感到滿足。但……只要一想到商宴那天,兩人接吻的畫面,我就……』
瑞德看著蒙特,腦中不停回放著兩人接吻的畫面。
瑞德輕嘖一聲,握緊長劍,輕聲呢喃,「不能分心!現在可是在比試!」,立刻衝上前,揮劍回擊。
「不錯嘛!這麼有幹勁!」蒙特開心的笑著。
瑞德淺淺一笑,但一看到蒙特的臉,便會想起那時的畫面,沒辦法專心比試。
『可惡!別再回放那個畫面了!』
「瑞德!」
瑞德回過神,長劍就近在眼前,立刻往後跳開。
「你在想什麼啊!」蒙特收起長劍,上前抓起瑞德的領巾,大聲怒罵道:「比賽時不要分心,小心沒命!」,瑞德深知自己有錯,立刻低頭致歉道:「對不起!是我不對,這場比賽算我輸了。」
「這局不算!你根本沒認真比,我們再比一次,這次不准再給我分心!聽到沒有!」蒙特怒瞪著瑞德。
「知道!」瑞德用力拍打雙頰,讓自己振作起來,眼神堅定道:「沒問題!來吧!這次我不會再分心了!」
『管他什麼畫面,現在要專心跟蒙特比試!』
「這才對嘛!」蒙特滿意的點點頭,「看招!」,緊握長劍衝向瑞德。
瑞德也衝向蒙特,盡全力迎擊。
兩人不分上下,過招數次,瑞德見蒙特的劍術變得精湛,開心笑道:「蒙特,你變厲害了呢,居然能跟我不相上下。」,蒙特輕哼一聲,自信滿滿道:「這是當然的!可別不要小看我!」
「但也該分出勝負了!」瑞德後退一步,收起長劍,從外衣內袋抽出兩把小刀,「蒙特,最後就用這個分出勝負!」,蒙特見瑞德拿著兩把極短的小刀,遲疑的看著他,「你要用那個贏我?未免太小看我了吧!可不要,到時傷了你那俊俏的臉呀!」
「是你不要小看我才對。騎士長的稱號,可不是虛假的!」瑞德立刻衝向蒙特,揮動手中的雙刀斬擊。
蒙特後退一步,閃過攻擊,驚呼道:「好險!還以為那兩把小刀沒辦法當武器,沒想到瑞德還能運用自如,看來要專心應戰了!」
蒙特揮動長劍,衝到瑞德面前,想來個突襲讓瑞德措手不及。沒想到瑞德早有防範,閃過蒙特的攻擊,將他的劍擊落在地,再將小刀抵在脖子旁,面帶微笑說:「勝負已分。」
「呿!」蒙特舉起雙手,不服氣道:「我認輸了。」,瑞德收回小刀,拍拍蒙特的頭,面帶微笑說:「多謝你的指教。」
「哼!」蒙特彎腰撿起長劍,嘴裡嘟囔道:「哪有人用雙刀,這樣我穩輸的啊!」,瑞德聽到蒙特的嘟囔聲,輕輕一笑,出聲調侃道:「一開始小看我的人是誰呀,怎麼現在又有人在抱怨呀?」
「吵死了!」蒙特把劍收回劍鞘,直瞪著瑞德,大吼道:「你想要什麼願望啦!」,瑞德輕笑幾聲,「這麼不服氣呀。」
「囉嗦!快說啦!」蒙特雙手交叉,直瞪著瑞德。
「別急。我現在還想不到,等我想到再告訴你。」瑞德輕拍蒙特的頭,「那你呢?想要什麼願望。」
「我嗎?」蒙特歪著頭,想了一會,面帶微笑說:「多陪我出去玩,不然就是當我一輩子的好朋友!」
「小傻瓜,這種事不用許願,我也會當你一輩子的好朋友。」瑞德輕撫蒙特的臉,淺淺一笑。
「你不懂啦!」蒙特忽然想起婚禮的事,忍不住大嘆一聲。
「怎麼了?」瑞德滿臉疑惑。
蒙特沉默半晌,淺淺一笑道:「我要結婚了,日期訂在國慶日後兩週。」
「這樣啊……」瑞德雖顯失落,仍帶著微笑說:「對象是維奧拉小姐嗎?」,蒙特微微點頭,苦笑幾聲,「雖然我很喜歡維奧拉,但……明明是我要結婚,我卻是最後一個知道的,而且日期還訂好了……。很可笑吧!身為王子,連自己的婚禮,都不能自己決定。」
「不可笑,一點也不可笑!」瑞德抱住蒙特,柔聲說道:「蒙特,我有話要跟你說。」,蒙特歪著頭,一臉疑惑道:「你要說什麼?」
瑞德向蒙特單膝下跪,金色的眼瞳照映著他的臉龐,牽起他的手,溫柔的吻上嬌嫩的手背,直直凝視著他。
「我,瑞德.歐文.卡雷斯,向蒙特.奧斯維得.布里咏立誓。此生絕不背叛你,不論是疾病或是健康,我會永遠伴你左右。我的一切只為你存在,如有違背誓言。我願……」
「等一下!」蒙特摀住瑞德的嘴,神情緊張道:「你幹嘛突然說這些,這些話應該要跟瞳瞳說才對!不應該跟我說……。」
「為什麼不能跟你說?」瑞德握著蒙特的手,深情款款的看著他。
「因為……」蒙特低著頭,輕聲呢喃道:「因為你將來要結婚的對象,又不是我……幹嘛跟我說這些話……。」
「如果我想結婚的人是你呢?」瑞德輕吻蒙特的手,溫柔的凝視他,「蒙特,我……」
「夠了!」蒙特把手抽離,緊握著雙手,神情嚴肅道:「別開這種無聊的玩笑。」,瑞德神情顯得落寞,微微低下頭。
「對不起,是我越矩了。」
「沒關係。」蒙特輕拍瑞德的肩膀,「起來吧!」,瑞德微微點頭,起身再次向蒙特致歉,「對不起。」
「沒關係!」蒙特拍拍瑞德的肩膀,面帶微笑說:「你待會還有其他事嗎?沒有的話就住下來,上次想聊,結果我喝醉就沒甚麼聊到了。」
「嗯。」瑞德淺淺一笑,但內心卻十分哀傷。
『蒙特不讓我把話說完,是因為他知道我對他的感情,所以才不讓我把話說完嗎……如果是這樣,為什麼還要邀請我住下來……。我越來越不懂蒙特在想什麼了……』
「瑞德,別發呆了!我們回寢室洗澡,我全身都是汗,黏黏的不太舒服。」蒙特拍拍瑞德的背,淺淺一笑。瑞德微微點頭道:「好。」
*
白濛濛的水氣壟罩著浴室,四周的金色圓柱也佈滿水珠。寬敞的浴間,橢圓形的浴池佇立在中央。
蒙特仰望天頂的風景圖,雙手放在池邊,享受舒服的熱水澡。
「真舒服!忙了一天,果然只有泡澡才能消解疲勞。」
瑞德坐在一旁,見蒙特雙腳大開,好歹自己也曾任蒙特的教師,看他這如大叔般的坐姿,實在看不下去,忍不住拍打他的大腿,「蒙特,你要躺也躺好看一點,一點王子樣都沒有!」,蒙特撇了一眼,不予理會。
「蒙特!」瑞德又打了一下,「把腳闔起來!不然我要再打囉!」
蒙特同樣撇了一眼,不予理會。
「唉!真是的!」瑞德見打沒用,只好使出別的招數,「蒙特,我再說一次,把腳闔起來。不然我要用那招囉!」,蒙特看了瑞德一眼,抬頭仰望天頂,吹著口哨。
「咻咻咻。」
「我已經警告過你了,是你自己不聽的。可別怪我喔!」瑞德再次告誡,蒙特裝沒聽見,故意吹得更大聲。
「咻咻咻!」
「好!這是你自找的。」瑞德立刻往水裡一抓,「呀啊!」蒙特痛得大喊一聲,轉頭怒瞪瑞德,「你幹什麼啦!痛死了!」
「早提醒你了。」瑞德梳著長髮,面無表情道:「是你自己不理我,還故意吹口哨。」
「我哪有啊!」
「沒有嗎?」瑞德看向蒙特,神情轉為嚴肅。蒙特啞口無言,轉身背對瑞德,嘴裡嘟囔道:「沒闔就沒闔,需要抓那麼大力嗎!痛死了!臭瑞德!」,瑞德聽到蒙特的嘟囔聲,大嘆一聲,上前抱住他。
「好啦。是我不對,不該動手。別生氣了,好不好?」
「走開啦!」蒙特抬手撞開他,瑞德仍靠了上來。
「叫你走開沒聽到喔!」蒙特又推了一次。
瑞德仍不放棄,上前緊貼著蒙特,貼近他的耳邊,壓低嗓音說道:「你不生我的氣,我就放開你。」,蒙特雙頰瞬間漲紅,大聲怒吼道:「叫你走開沒聽到喔!這麼喜歡抱人,不會去抱瞳瞳喔!」
「我只抱我想抱的人。」瑞德沉默數秒,「蒙特,如果我喜歡你,你會接受嗎?」
「如果是朋友的喜歡,我當然接受啊!我們不是好朋友嗎?」蒙特拍打瑞德的手,「我不泡了,快點放開我。」
「那如果是男女之情呢?」
「男……男女之情?」蒙特沉思一會,語氣嚴肅道:「如果是男女之情,我反倒想問你,為何你會對我產生情愫,還有—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的友誼變調了?」
「我知道了。對不起。」瑞德放開蒙特,低頭思考著蒙特所提出的問題。
蒙特見氣氛有些沉悶,拍拍瑞德的背,「別想太多了!我先回寢室,你也趕快出來,免得著涼。」,便起身走出浴池,快步離去。
*
寢室內,蒙特穿上睡袍,想起瑞德抱他時,身上傳來淡淡的玫瑰香,與在會場見到的紅髮女子,有著一樣的香味,感到十分疑惑。
「明明脫掉衣服,也洗過澡了。為什麼瑞德的身上,仍有淡淡的玫瑰香?」蒙特思量著,「難道我那天看到的紅髮女子,其實是瑞德?」
「不可能啊!」蒙特搖搖頭,甩去自己的幻想,「一定是我搞錯了,瑞德不可能穿女裝!」
數分鐘過去,蒙特坐在床邊,見瑞德遲遲未從浴室出來,便對著浴室,大聲喊道:「你在幹嘛,怎麼還不出來!」,過了數分鐘,瑞德還是沒出來,不免感到擔憂,「瑞德在幹嘛啊!喊了老半天,還不出來!是睡著了喔!」,正想起身進浴室找他,瑞德便從浴室走了出來。
「喂!你到底在……」
「蒙特,我有話要跟你說。」瑞德直直凝視著蒙特。
「喔……喔。你要說什麼?」
「我……」瑞德伸手撫著蒙特的雙頰,直直凝視著他。
「要說什麼,快……」蒙特話未說完,瑞德便吻上他的柔唇。
「嗚……你幹什麼啦!」蒙特擦拭嘴唇,怒瞪著瑞德,「你發什麼神經!幹嘛親我啦!」
「蒙特,我想很清楚了!我喜歡你!從以前就很喜歡你,我不知道友情何時開始變調,也不知道我從何時開始喜歡你!但我對你的喜歡,絕不虛假!」瑞德一口氣說出自己的想法。
蒙特瞪大雙眼,時間仿佛暫停一樣,呆望著瑞德,眼中只有他那雙金色眼瞳及瞳孔中的自己。
過了數秒後,蒙特意識到瑞德的話語,雙頰立刻漲紅,結結巴巴地喊道:「你……你開什麼玩笑啊!我……我跟你都是男的耶!你瘋了嗎!」
「我當然知道你是男的。」瑞德握住蒙特的手,深情款款看著他,「蒙特,不管你是男,還是女,我就是喜歡你。」
「你……別開玩笑了!我……」蒙特甩開瑞德的手,雙眼直瞪著他,「我不可能接受!」
「今晚的事,我會當作沒發生過,你給我……」蒙特話未說完,瑞德立刻撲倒他,壓住他的雙手,雙眼直視著他,略顯激動道:「我是真的喜歡你,你為什麼不了解我的心意!」
「我為什麼要了解!你給我起來!」蒙特使力推起瑞德,力氣卻輸給他,直瞪著他怒吼道:「你快點給我起來喔!」,瑞德淺淺一笑,下一秒,直吻他的柔唇。
「嗚……!」蒙特使力掙脫,卻掙脫不開,「別鬧……」
「我沒有鬧。」瑞德溫柔的笑著,「蒙特,我真的很喜歡你。」
「別開玩笑了!我跟你都是男的,根本不可能!」蒙特擺動雙手,使力推起瑞德,卻遲遲推不起來,「可惡!你的力氣怎麼那麼大啊!」
「誰說不可能。」瑞德冷冷一笑,「今晚我就讓你知道,任何事都有可能。」
「你要做什麼!」蒙特見瑞德冷冷笑著,手慢慢往下方伸去,「不要!」,下意識出腳狠踹他的腹部,將他踹倒在地。
接著起身,神情驚恐看著瑞德,下床跑到門口,拉開房門,衣衫不整的衝出寢室。頭也不回,全力往書房跑去。
*
寂靜又昏暗的書房。蒙特躺在沙發上,仰望天頂的大吊燈,摸著還留有餘溫的薄唇。想起瑞德厚實的朱唇碰到的瞬間,那如觸電般酥麻的感覺,還有從他身上傳來的玫瑰香氣,雙頰更是漲紅起來。
「為什麼瑞德的吻會比維奧拉的還有感覺?我明明喜歡女的啊!怎麼會這樣?」蒙特低頭往下看,想起瑞德冷酷的眼神,不禁起了寒顫,「他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會想對我做出那種事……」
蒙特起身走到窗邊,望著漆黑的夜空,輕嘆一聲,「今晚連月亮都沒有了。」,想起瑞德告白時,那堅定的眼神,不禁大嘆一聲,「以我對他的了解,他應該是抱著破釜沉舟的心情,來跟我告白,但為什麼現在才說……」
「他身旁明明那麼多人,為什麼他喜歡的人會是我?」蒙特又嘆了一聲,轉身回到沙發坐著,看著前方的書桌,想起瑞德將那些繁瑣的課程,變得有趣又好玩,讓幼時的他,從愛逃課的小孩,變成好學之人。
「是從那時就喜歡我了嗎?還是更早以前。」蒙特輕嘆一聲,側躺在沙發上,「不想了!說不定一覺起來,一切都會恢復原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