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參考:摩斯探長前傳,第六季,第一集。)
很重要哈哈,我又圓潤的滾去看了↑
古典音樂,
這個古典的城市,
多麼適合推理小說呢?
傳奇、失落、憂鬱、
一個堅毅又天才的男人卻沒有人能理解,
孤獨的靈魂,
就像一瓶被遺忘的酒。
我認為這也是為什麼這偵探劇要選在這裡的原因吧?魔幻之都。
但我哪裡在乎呢?
我以為我不會再碰任何的偵探劇了,
也不會再聽到任何這些虛有其表的名詞了。
我把片子從架上默默放回去,惆悵的嘆了口氣。
那是個……我不會再去看它的老朋友。
真的結束了。
「你是……【那個】作家吧?」
我正要走出去店時,店員叫住我。
「是的?」
「艾莉絲。」她說道。「我看過你寫的作品。」
「喔。我猜一定是名不見經傳吧?」
「還是可以的。」她說。「你不再寫了嗎?」
「啊!對的。」這時我別過頭。
「為什麼?」
「因為沒有意義。」我說。「抱歉,姑娘。我現在寫別的東西去了。」
「喔……那你現在還是個作家是嗎?」
「作家……是的。作家,沒錯。正是這個詞。」我說。「我感覺我現在寫的東西比那什麼偵探的意義大得多啦!」
「那你現在在寫什麼?」
「我寫一個人類尋找生命熱情、並實踐他體悟的故事。」我說。「我想尋找人類的出路。」
「那你找到了嗎?」
「我發現這個主題早就有人做過了。我或許只是一個傳聲筒而已,畢竟我也是拾人牙慧的。」
「說到這兒,」她說。「等一下有空嗎?」
我以為我再也不會碰到推理有關的事情了。
但這裡可是那屬於偵探的魔幻之都啊!
「妳為什麼想找我加入這場調查呢?」我問。
這個叫艾莉絲的女孩,是個偵探。平常沒事就在出租店裡打零工。
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她呢?
「我想知道辦案時身旁有個作家是什麼感覺,」她挑眉。「沒什麼,就老傳統了。」
我把書簽完名後還給她。
她問。「你不興奮嗎?」
「不、不。不就是個案子而已嗎?」
她不相信。「可是你還是來了。」
我聳肩。「或許這個魔幻之都真的有什麼魔力不成吧?再說,我現在缺一個寫書的點子。像這樣到處晃晃說不定會有意外的收穫。」
「你會把我寫進故事嗎?」
「會吧?誰知道呢?不過不是偵探小說就是了。」
「天啊!你真的很固執又讓人掃興哩!」
「哈哈,我不確定的事情就不隨便開口了,這是我的原則。」
我就這樣搭著她的車來到案件現場。
幾個警探、法醫在那齣悲劇的起點走來晃去,相信大家都不陌生。
「死者是一個小女孩。」他們是這樣說的。我是遠遠的看著,那廣大的田野上裏躺著一個小人。
接下來他們有條理的、又七嘴八舌的討論著案情的徵點。直到我聽到了其中一句,是那個女孩提到的。
「為什麼在這裡呢?兇手可以把她的屍體丟在任何地方。水溝裡、田地中央,那樣在收割期之前她就不會被發現了,為什麼要把她放在電塔之下?」
我會記下這一句,我感覺這是破案的關鍵了。因為它聽起來是這麼的耳熟,沒有人反對吧?
我聽到一些笑聲、像是嘲笑,但她義正嚴詞,場面有些尷尬。後來他們就散了。她問我要不要去看屍體,我說算了。「我怕看到死人。不管如何,那都不大好看。」
在這之後,不出意外的,經過幾個反轉,我們調查了幾個相關人士,並找到了一個嫌疑犯。他看起來不像是兇手,就是個有前科的倒楣蛋而已。不過警方大多會在這裡一口咬定是他。但這裡又有一些能夠推翻的疑點。
總之,事情又回到原點了。需要新事證出現才能繼續推展。女孩還是帶著我,雖然我一點貢獻也沒有,只是遠遠的看著。(這幾天也真夠忙的。)不過材料很豐富。以前的感覺又淡淡飄進了心頭,我似乎又能欣賞這一切。
隔天,艾莉絲與我在吃飯時忽然問我。
「你不寫偵探小說,真的是因為沒有意義的緣故嗎?」
「哈哈,你們偵探啊!就是喜歡打破砂鍋問到底。」
「職業病,別見怪。」
我正吃著三明治吐司,看著店裡面的體育節目。「一個偵探小說,總是要經得起反覆推敲。看第二遍的時候你才會理解它其中的巧思,而且必須符合邏輯。」我說。「但現實往往比幻想還要魔幻。」
「這是什麼意思呢?」
「就好像……我的體會是:那在邏輯中合理的東西,並不符合宇宙的因果律。它就這麼發生了,或者它就是不會發生。能檢驗邏輯的是宇宙,而不是邏輯檢驗宇宙。」
「呃……不是很懂。」她想到一半就放棄了思考。
「世界比邏輯推理還要大。」這裡,我只好向她舉例,我的例子。
「有一次我在公園看見有一隻狗被栓在一張長椅上,這隻狗很焦慮,因為牠一直哀號,還一直看著某個地方,好像在呼喚牠的主人回來。只見牠越叫越悲慘,最後還帶著哭腔。那一時間我覺得牠的主人真的很殘忍,都過了五分鐘都還沒回來。難道是拋下牠了嗎?他到底離開這隻狗多久了?害這隻狗這麼難過。
「結果最後妳知道事情是什麼嗎?當牠主人回來後,我才知道這個人原來是去買鍋貼了。鍋貼這種東西有時候會等比較久,但,那家店不過在隔壁而已。你就可以叫成這樣?而且他離開絕對不超過十分鐘。這根本是一隻瘋狗。
「所以,妳知道,我看見的、我腦中想的、跟實際的,其實是三件事。」
我想也是時候要出點事了。原先被認定有問題的嫌犯出事了,或死亡了。真正的兇手沒沉住氣,加油添醋,結果露出了破綻。這下給我們的偵探一個突破的機會。
在一陣七嘴八舌的會議之後,偵探獨自一人,把自己凝聚在她自己的房間,兩眼出神,瞳孔卻是清明的,這個狀態像極了冥想。音樂放起來。艾莉絲陷入了沉思,幾乎是無聲的、一個她自己的思想世界,反覆的思量各種可能性。我在現場也跟著冥想,所以我能感覺到那個奇妙的境地,雖然不是很清楚。她應該在尋找一個靈感。
我想案子是要接近尾聲了。偵探再重新出發,跟著她的靈感走,問著先前走過但可能是遺漏的點。和她的同伴談天。
最後,她把這一切都拼湊起來。我聽到她對一個警探這麼說。「你原本是對的,我是錯的。這次沒有什麼奇怪的動機,沒有神來之筆,就是個常規案件。沿著這個思路,馬上就水落石出。」
最後,我們到了之前詢問的一個我不會去注意的人家那裏。艾莉絲把故事講了一遍,兇手最後崩潰了。「……那是個意外。」
「好吧,最後只是一起交通事故。」她過來跟我說。警方也逐步到場。
「這樣的結局也不錯。」
「有收穫嗎?我看你好像不是很熱衷。」
「是啊!姑娘。」我笑著。「但……這是我有生以來最快樂的一次探案了。」
她訝異的看著我。「怎麼說?」
「哦……」我試著抓住我要講的句子。「因為我不帶腦子看,這比我帶腦子看還要快樂多了。」
「我……我不明白。」
「要去體會,而不是去推理啊!我在這裡頭打轉錯了很久了。」我說。「妳知道,我已經離開了這個圈子了。沒有了目的性後,我突然發現我竟然能好好的欣賞它,不帶心思的去欣賞這一切。」
「但你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是嗎?」
「對啊!我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棒極了。一下子就反轉了?怎麼會這樣呢?啊!別管了,這些看起來很酷嘛!我看不懂,但太有趣了。我也不打算看懂。妳應該試試看,也許等妳退休之後吧?
「當妳不帶腦子去看,這一切突然都美好起來。」
這次,她搔頭了,試圖理解我的話。
「或許,這次我和它保持了一段距離了吧?它對我的意義在已經消失了。那以前的痛苦回憶,當我不在意後,重新再看,都很美好。
「我想,這就是所謂的看破生死後的世界吧?那我也算是知道看破生死的感覺了。了生死,哈哈!所以人之所以痛苦、不快樂,大概是因為和生死靠太近了。我要把我的感受,而不是邏輯寫下來。」
這是最後一句了。「妳有沒有抓到,其實我都不在乎。但我很享受這辦案的一切,這是我由衷的心裡話。偵探真的很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