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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鳳錄》第二集第十一回。

樂子喵 | 2021-03-05 10:53:25 | 巴幣 0 | 人氣 206

連載中天界新語.懷鳳錄
資料夾簡介
  存在世上的自己是怎樣的存在?存活在這個世上,所求是為了什麼?「活出自我」說來容易,實踐起來卻迷惘不已。探尋心靈深處之自我的回聲,是否會散失於心中的迷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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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回提要:
耕父羅敷困結界,祈律坦承己心意。
白蘄提議到荊州,荀彧將逢大危機。


  後院有道明顯的結界,區隔了兩邊。耕父、羅敷被困在結界內,難以動彈。
  祈律驚呼:「兩位前輩,你們怎麼會被困在這裡?」他一靠近結界,耕父迅速阻止:「不要過來!」
  羅敷撫著臉抱怨:「真是的,哪裡都不能去,真讓人難受。」
  祈律稍微靠近,有感受到吸引的力量,但不足將他吸入結界內。
  「看來你們認識。」白蘄道。
  羅敷一見白蘄,發出怒吼:「你這老頭,還不快點解開結界!」
  「不由分說丟小山攻擊,差點殺了那無辜的仙士,把你們封在這裡夠客氣了。」白蘄冷冷地說。
  「……這是怎麼一回事?」祈律不解地問。
  「我們跟著那個仙士到了廢棄帳篷,發現魔族少女的存在,為了保護那名魔族少女,我們先動手了。」耕父道。
  羅敷攤手,「然後樹木就伸出枝條,莫名其妙把我們捲到這裡來了!」
  祈律為兩人說情,「白蘄先生,兩位前輩只是擔心那名少女……」
  「范南的傷勢若無茂顯緊急治療,早就失血過多,你覺得這是小事嗎?」白蘄瞪著祈律,眼底透漏對魔族的不信任。
  「……」祈律知道仙士范南傷勢嚴重,也知道仙士范南是被耕父、羅敷所傷,但他不曾想過仙士范南傷得這麼重。
  一般而言,魔族的身體比人類來得強健,所以祈律錯估仙士范南的傷勢嚴重程度。或者說,仙士茂顯當時為了治療仙士范南,花費了多少仙氣。
  祈律不語,看向耕父、羅敷。
  羅敷憤怒地說:「我才想說我們不去攻擊,那名少女被打到就死定了!」
  「所以魔族才是魔族,做事永遠瞻前不顧後。」白蘄依舊答以冷漠的回應。
  祈律正色駁斥:「白蘄先生,您這句話說得太過分了。」
  白蘄幽幽地說:「……你覺得他們的行為值得鼓勵嗎?你的妹妹會鼓勵你這麼做嗎?」他散發讓人不寒而慄的驚人威勢。
  「……」耕父眼神發冷,多少起了殺意。
  「批評我就批評我,扯到音小妹做什麼!」羅敷發怒。
  祈律堅定信念,直接說明:「兩位前輩的行為是武斷,但他們的出發點是擔心那名魔族少女,不應完全否定。至於音,我想她會想辦法勸誘到好的方向,而非直接予以否定。」
  他端正姿態,眼神正氣,散發凜然的氣息,更增說服力。
  「……」白蘄沉默,眼底的警戒未除。
  「可以請您解開結界嗎?兩位前輩對我而言也是重要的人,我不希望他們受到傷害。」祈律不願再見耕父、羅敷被困在狹小的結界難以移動,如同將魔族視作囚犯的冒犯行為。
  「既然如此,為什麼你的妹妹沒有與你同行?」白蘄道。
  羅敷對白蘄不斷重複的提問感到厭煩,怒吼:「你很囉唆耶!就說失散了,不然我也想回去找啊。」
  白蘄厲聲喝止:「我是問他不是問妳。」
  「呿!」羅敷從沒被人類這般對待,眼神越發凶戾。
  「因為音希望我將紙鳳交給荀令君,而且當時情況緊急,為了不牽扯到無辜的人民受害,我只好與音分離。」祈律內心的一把火也熊熊燒著,但他強硬忍住情緒,盡可能維持風度。
  「……無辜的人民?」白蘄眼睛微睜。
  「您可以去問您的徒弟白芍,相信她會告訴您原委。」祈律道。
  白蘄撫著白鬚,「她還沒有回來,也未通報你的事情,我如何相信你?」
  「你這老頭……實在是!」面對白蘄的極度挑剔,羅敷咬牙切齒,以拳頭用力敲擊結界。
  「……」耕父心疼羅敷發紅的手,但他不吭半句。
  「(他不相信我,但似乎很在意音……對他來說那隻紙鳳絕對不是只有精緻而已。)」白蘄的敵意明顯針對祈律,原因就在祈音身上,祈律思忖著:「(之前的郭嘉是現在的音,她會將紙鳳交給荀令君,代表他們認識。從白蘄的態度來看,他應該也認識之前的郭嘉。對白蘄而言我是陌生人,如果今天有陌生人將音的信物拿給我,我的反應會是怎樣?)」
  祈律改從白蘄的角度論事,豁然開朗:「(……他是想知道我取得那隻紙鳳的來源,是真的從音的手中取得,還是透過其他的手段嗎?)」
  「(我要怎麼說明?之前的郭嘉與現在的音的關係,還有我很在意剛才消逝的仙氣……)」祈律苦思用字遣詞,避免造成白蘄更深的誤會。
  白蘄等待祈律數分鐘,冷冷地說:「你沒有話要說了嗎?」
  「祈律,這老頭簡直不可理喻,你明明都說了,他還要聽什麼?」羅敷的脾氣不算好,但能讓她短時間發飆這麼多次的人不多。
  「你純粹是不信任魔族,而我們也不信任你。」耕父道出觀察許久的論述。
  面對耕父、羅敷的說法,白蘄神情不改,算是接受了。
  「……白蘄先生。」祈律喚來白蘄的注意,嚴肅地說:「音自小體弱,都是由我親自照顧,我比誰都重視她。自從我為她服下禁忌的藥方後,她的性格轉變不少。即使如此,我還是把她當作舍妹。」
  這件事,嚴格來說是祕密,至少是埋藏於祈律心中的秘密。
  「……」白蘄眼睛微瞇。
  「我在採藥時,偶然與郭嘉先生相識,之後他給我華葚,湊齊禁忌的藥方;不久前,我也遇到了郭嘉先生,他的個性跟我之前所見不同,並說了『奪身之術』,表達他是從之前的郭嘉取得肉體的。」祈律道。
  「耕父,你聽得懂嗎?」羅敷的頭上彷彿冒出無數個問號。
  「……大致上。」耕父神情凝重。
  「後來的郭嘉說過之前的郭嘉不是一般人,也可能使用相似的術法,而被驅離的之前的郭嘉……有可能進入了舍妹音的肉體內。」祈律吐了一口氣,將激昂的情緒都說了出來:「我也很想知道原本的音怎麼了?但我仍然尊重現在的音的意志,因為我覺得她不是壞人。而且她是使用舍妹的肉體,您覺得我有可能視她安危於不顧嗎?!」
  祈律的眼睛有微微的血絲,他比任何人很擔心祈音。
  「祈律……」羅敷鼻頭一酸,感受到祈律真摯的情意。
  白蘄撫著鬚,從上到下,次數達到三次。
  終於白蘄停下動作,沉重地說:「我會將你說的話交給荀令君判斷。」
  「……您不是荀令君的師傅嗎?」祈律不解。
  「令妹是將紙鳳交給荀令君,不是我。」白蘄道。
  「……」祈律不敢大意,深怕沒有達成祈音的囑託。
  白蘄不比剛才警戒,平穩表達:「我收回剛才說的那些話,你跟一般的魔族不太一樣。」他重新審視祈律。
  「……這句話我也不是第一次聽到。」祈律不太習慣被人打量,何況他不知道白蘄是否會照做的時候。
  「我是誇獎你。」
  白蘄說完,解除結界,讓耕父、羅敷重獲自由。
  「終於能動了……」羅敷重持自由,先伸了大大的懶腰。
  祈律趕緊走到兩人身旁,關懷詢問:「兩位前輩還好嗎?」
  「不能動很不舒服,但沒有受傷啦。」羅敷看著發紅的手,那是她剛才敲擊結界造成的。
  「……」耕父僅是盯著白蘄。
  白蘄轉過身,高傲地說:「晚些我會開條路給你們,你們直接去荊州,不要再回來了。」
  「……您要怎麼處理音的事情?」祈律急促地問。
  白蘄冷淡回應:「之後荀令君會處理,你就不用費心了。」
  未待祈律情緒爆發,羅敷先怒言:「拜託!不論音小妹是之前的還是現在的,都是祈律的妹妹,你叫他不要管了?!我非要砸了你不可!」
  羅敷順手呼喚小山,「奇怪?叫不出山?」她眼睛微睜,發現力量仍被封鎖。
  耕父何嘗不想攻擊?但他的力量同樣被封鎖。
  白蘄挑了眉,「曹操到許都是由荀令君接待,司馬懿虎視眈眈要找荀令君與魔族勾結的證據,你們當然不能過去。」
  「……司馬懿要找荀令君勾結魔族的證據?」祈律內心泛起不安。
  白蘄點了頭,「魔族少女不僅出沒許都,其殘黨也至,竟然尚未伏法,曹操正指責荀令君治理不善。」
  「……那您有掌握到現在郭嘉的下落嗎?」祈律內心的不安即將化為現實。
  白蘄不明白祈律的意思,僅言:「先前在許都見過面。」
  「我是指一天前,當時他人在伏牛山。」祈律道。
  白蘄轉過身,語氣難得驚訝:「……他在這裡嗎?」
  「是,不久前我還與他同行。」祈律沉重點了頭。
  「你們在哪裡?為什麼我都沒感覺到?」羅敷問。
  「我只發現仙士的仙氣。」耕父也搖頭。
  眾人都在伏牛山,卻都見不到面,連相應的仙氣、魔氣都感應不著。
  「他怎麼會在這裡?」白蘄沉重地問。
  「他似乎是來追捕魔族少女的。」祈律道。
  白蘄神色異常嚴肅,語氣也隨之加重:「……我晚些會跟荀令君討論,你們必須立刻離開。」
  白蘄說完,腳步稍微加快,回到大廳。
  「離開就離開,態度這麼差。」羅敷在白蘄背後吐舌頭。
  「最後還是沒有打聽到紫狩的消息。」耕父落寞地說。
  「我有得到些風聲,晚些一起討論吧。」比起紫狩的事情,祈律更擔心白蘄所說之事。

分隔線

  祈律回到大廳,白蘄正與小優等人談事。
  羅敷從簾後看到小優等人,忍住迸發的情緒,小聲地說:「……那些人不是?」
  祈律也小聲地說:「兩位前輩,請你們先不要出來。」
  耕父、羅敷點了頭,先在簾後看狀況。
  祈律默默走回大廳,聆聽眾人的對話。
  「決定好了嗎?」白蘄看向仙士茂顯。
  仙士茂顯的眼神堅定許多,「我有家人在許都,如果我逃了,他們不會出事吧?」
  「這不是問題。」白蘄輕易給予承諾,顯見他的自信。
  仙士茂顯不放心,進一步確認,「你要怎麼做?」
  「追捕魔族時,命喪毒蛇窟而死。」白蘄從容道。
  仙士茂顯大驚,「你、你是要讓我被毒蛇咬死?!」
  「這是脫身的藉口。」白蘄冷靜地說。
  仙士茂顯慶幸不必遭受蛇吻,仍有些不安,喃喃著:「……這樣就可以了嗎?」
  「司馬懿要追捕的魔族少女不是她,你們也非重要幹部,他不會在意你們的死活。」白蘄冷淡道出殘酷的事實。
  「好直接……但也沒錯。」
  「咳……」
  仙士范南和仙士茂顯聽後,都不知要感謝還是痛哭。
  「你們離開這裡後,打算怎麼過活呢?」祈律問。
  仙士范南微笑,「我們談好了,既然要逃就逃遠一點,遠到天若宮不可能追到的地方。」
  「想逃到南方,看哪裡偏僻就住在那。」小優也點頭附和。
  仙士茂顯摸著頭,無奈地說:「我也被他們逼得得過去了……」
  小優對仙士茂顯微笑,仙士茂顯也回以笑容。
  「那不是很好嗎?一起照顧。」祈律很高興事態朝向好的發展。
  「南方環境惡劣,毒蛇猛獸多,疾病亦多,要注意身體健康。」一向直言的白蘄,再度戳破美好的幻想。
  眾人聽後,本已揚起的笑容變得尷尬異常。
  「南方哪裡不好了!」
  羅敷大吼,怒氣沖沖走到大廳前,質問白蘄。
  耕父扶額,嘆了一口氣。
  「你、你們不是!」仙士范南嚇得後退數步。
  「你們怎麼也在這裡?」仙士茂顯伸出手,隨時準備施咒。
  耕父、羅敷同樣交叉雙手,發出驚人的氣勢。
  祈律走到兩邊之間,予以緩頰:「兩位前輩,他們沒有要迫害那名魔族少女,不用擔心。兩位仙士,兩位前輩是我的朋友,他們不會再攻擊你們了。」
  聽到祈律的話後,羅敷驚呼:「……真的?」她看著小優,露出懷疑的神情。
  小優躲在仙士范南的身後,怯生生遙望耕父、羅敷。
  「那名魔族少女名喚小優,是那位仙士范南的妹妹。」祈律解釋。
  耕父疑惑地問:「仙士的哥哥卻有魔族的妹妹?」
  「是。」祈律堅定點了頭。
  耕父、羅敷的神情有詫異,更有濃濃的懷疑。
  一直保持沉默的芐說了:「濁氣使然,並非一例。」
  「隨著濁氣日盛,魔化事件越來越多,目前沒有解決辦法,你的妹妹能夠維持意志算是大幸。」白蘄補充說明。
  「這樣的事情很常發生嗎?」祈律問。
  白蘄語重心長地說:「再無法遏止,遲早會大量魔化。」
  「……怎麼會這麼突然?」羅敷搔著頭。
  「羅敷前輩,妳聽過魔族施放魔氣就會使人類魔化的事情嗎?」祈律正想詢問兩人此事。
  羅敷愣了會,「……要怎麼施放到變魔族而不是死了?」
  「我沒有試過,而且也沒有人會這麼做。」耕父直接搖頭。
  「怎麼說?」祈律好奇地問。
  「施放大量魔氣要花很多的力量,目的是讓人成魔的話,頂多一兩人就差不多了。」耕父道。
  仙士茂顯呿了一聲,「不是你們魔族刻意施放的嗎!」
  羅敷攤手,「誰這麼無聊嫌自己的魔力太多。」
  從耕父、羅敷的態度來看,仙士茂顯也難堅持長期信仰的理論,但他不能將此事置身事外。
  「之前小優姑娘表示,黎王可能是被入侵的魔族魔化後帶走了。」祈律道。
  羅敷走到小優的面前,情緒激動地說:「……妳確定?」
  小優走到仙士范南的身旁,點了頭,「我猜的……因為黎王身體不好是大家都知道的。」
  「魔族入侵?」耕父同感疑惑。
  「她說是帶著翅膀的魔族,兩位前輩的朋友有翅膀嗎?」祈律問。
  羅敷抬起頭,用力思考著:「那個喔,也算吧,然後……」她的腦內浮出紫狩的樣貌,在想怎麼描述。
  耕父直接制止:「羅敷,不要多嘴。」
  「(耕父前輩是不信任這裡的人吧。)」祈律知道耕父的意思,不再多說。
  小優等人也不再說,因為黎王之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白蘄認為雙方無話可談,且他也有煩心事要處理,揮手道:「時間差不多,你們都該離開了。」
  「去荊州嗎……」祈律看著白蘄,不願從此失去與祈音的聯繫。
  「你們先離開是非之地,之後再想辦法聯絡。」白蘄道。
  「請問要怎麼聯絡?」祈律謹慎詢問。
  芐指著祈律,「有入城令,在你手上。」
  「你是說這個嗎?」祈律取出官員的入城令。
  白蘄點了頭,「我再給你們到荊州的入城令,上面有仙氣,之後就以此聯絡。」他輕鬆再製一份入城令,交給祈律。
  「(這種手法……)」祈律從白蘄的施術手法想到了祈音,更加確信兩人相識。
  祈律接過劉表軍的入城令,形制與曹操軍差異頗大。
  耕父皺眉,「……這是你做的?」
  「為了防止入城令被不法取得所做,你們在許都使用時,是芐發現了。」白蘄說完,芐仍然沉默。
  「……原來如此。」祈律收起入城令,算是解開一道謎題。他看向小優等人,「我們去荊州打聽情報,你們要去哪裡呢?」
  「比荊州再遠些,因為現在局勢不是很安穩。」仙士范南道。
  「聽說吳地求仙風熾,會去那邊看看。」仙士茂顯不想只是逃亡,欲見識更多的仙道,增進自己的仙術。
  「只要安全就好了。」小優苦笑地說。
  得知三人有確切的目標與目的地,祈律放心不少,「那麼,我們就在此告別吧。」
  「大哥哥再見~」小優揮手道別。
  「再見。」仙士范南也給予溫柔的道別。
  「嗯……」仙士茂顯勉強一笑。
  「再見。」祈律揮手,向三人道別。
  三人漸漸走遠,朝向預定的目標前進,祈律祝福他們心想事成。
  祈律也有目標,轉身向耕父、羅敷說話:「兩位前輩,我們去荊州吧。」
  「好不容易聽到了情報,你阻止我後,現在要去哪裡問啊?」
  「我不信任仙士。」
  羅敷質問耕父,她翻了白眼,氣憤又失去好機會。
  白蘄摀著耳,冷淡地說:「我也不信任魔族,你們要討論事情,出去後再談。」他大有直接關門趕客之意。
  「如果有音的消息,請一定要跟我說。」祈律重申主張,嚴正要白蘄記起此事。
  「……」白蘄對祈律點頭致意,芐便將三人趕出大廳,關起了門。
  祈律感覺到白蘄冷漠態度下的緊繃,帶著耕父、羅敷離開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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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芐關上門,確認三人走得頗遠後,警戒地說:「白蘄師傅,他們可疑。」
  直到剛才,芐仍不信賴祈律等人。
  白蘄稍微放大聲量,「你可以出來了。」
  一道身影從房間走了出來,「他們離開了嗎?」他看了幾眼,才慢慢走到大廳。
  他是醫師葛川,理論上已經死在鄴城皇宮內。
  「你怎麼看?」白蘄問。
  「祈律是好人,跟妹妹的感情也很和睦。現在想想,其妹的處事態度真與郭嘉大人頗為相似。」醫師葛川道。
  白蘄撫著鬚,「依你所言,你認為他的妹妹就是『她』嗎?」
  「應該是吧。」醫師葛川微笑道。
  白蘄總算有十成把握,吩咐道:「你暫時待在這裡,畢竟你已經死了。」他回頭看向醫師葛川,警告其不要輕舉妄動。
  醫師葛川逕自說著:「這裡跟你的居所感覺很接近,只差沒有紅尾雉雞了。」他仍舊緬懷寶貝的紅尾雉雞。
  白蘄輕嘆一口氣,「這裡有很多蛇,可以代替紅尾雉雞。」
  「我就好好研究吧。」醫師葛川不堅持,接受白蘄的好意。
  「芐,隨我拜見荀令君。」白蘄神色凝重,他有緊急事務必須先做。
  「謹尊師命。」芐隨白蘄而去。
  兩人離去,醫師葛川拿出一條小蛇,細心照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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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祈律等人走到南道入口,這裡是通往荊州的路線。
  一開始,羅敷和耕父鬥氣,氣氛僵持一陣。
  祈律默默走著,羅敷覺得不好意思,脾氣稍微降了下來。
  羅敷打破沉默,笑著說:「呼~能夠再看到你真的很高興呢,差點以為就要在許都分別了。」
  「我也是。」祈律點了頭。
  耕父不同兩人的開心,警戒地說:「對方似乎是打發你,你真的要去荊州嗎?」他多少懷疑白蘄有不軌的企圖。
  祈律拿出荊州的入城令,上面發散微微的仙氣。
  「我相信白蘄先生所言,先到荊州觀察情況也好。」祈律走一步算一步,不去想複雜的算計。
  「荊州很大,你要去哪座城調查呢?」羅敷問。
  祈律一臉迷茫,「荊州不是一個城嗎?」
  「荊州是州名,裡面有許多座城池,離曹操領地最近的是宛城,但襄陽城才是劉表的根據地。」耕父解釋。
  「……哪裡比較能獲得兩位前輩朋友的情報呢?」祈律將選擇權交給兩人。
  「宛城是前線城,打聽消息不容易,去襄陽城比較有可能。」耕父道。
  羅敷點了頭,得意地說:「襄陽城很熱鬧喔,也許可以找到落仙谷與紫狩的消息。」
  「(雖然我覺得音在鄴城,但先去襄陽城等待消息應該也還好。)」祈律沒和眾人說出此事,現在也不可能前往鄴城。
  羅敷感覺到祈律的猶疑,推著說:「祈律,走啦,我們一起去打聽情報。我們找紫狩,你等音小妹了。」她滿臉笑意,說著挺有道理的論述。
  「羅敷前輩怎麼如此積極?」祈律不解地問。
  羅敷哼了一聲:「還不是耕父的錯,偏要放你一個人到伏牛山去,害我擔心得要死,幸好你沒事,不然我肯定毆死耕父!」她覷向耕父,又哼了一聲。
  「……對不起。」耕父向祈律表示歉意。
  祈律搖了頭,苦笑道:「……你們是指這件事?不用在意,我沒有受傷。」
  「出事了還得了?!」羅敷驚呼。
  「既然如此,我們一起去襄陽城。」為了不讓身旁人擔心,祈律繼續藏起心事。
  羅敷用力點頭,「沒錯沒錯,等到音小妹回來,我就帶你們去銀湖村。」她雙手插腰,熱情邀約祈氏兄妹。
  「銀湖村……是兩位前輩現在的居所嗎?」祈律問。
  「是。」耕父回應。
  「天空飄散細雪後,湖面就是整片銀色,非常漂亮的。」羅敷描述情景,展現幸福的光暈。
  「如果有機會的話。」祈律於腦中描繪銀湖村的美景,確實相當迷人。
  突然,祈律感受到一股氣息。
  「……」祈律眼神一斂,捕捉那股氣息。
  「怎麼了?」耕父嚴肅地問。
  「有人嗎?」羅敷聽力出色,都沒聽出問題,大惑不解。
  「……」祈律沉下心,靜心感應,「(好像感受到什麼氣息,但一閃過去又沒有了。)」他回味那種氣息的感受,「(有點熟悉又很陌生……那是什麼感覺?)」他分析許久,仍無法明確指出那是什麼氣息。
  耕父、羅敷都不解看著祈律。
  「是我多心了,出發吧。」祈律搖了頭,暫且不論那股氣息。

分隔線

  曹操抵達許都,由荀彧親自接待,他滿臉不悅接過荀彧的茶水。
  「關於魔族入侵鄴城皇宮之事,彧已知曉,並遣士兵於城內巡邏,請曹公勿憂。」荀彧不疾不徐道出處置之法。
  「吾見許都防衛與平常並無差別。」曹操不滿道。
  「許都安泰許久,若大舉公開追捕魔族,恐怕徒生百姓恐懼。」荀彧解釋。
  「司馬懿欲以天若宮仙士相助,比起一般士兵,仙士更熟稔魔族,何不讓他們嘗試?」曹操出言質問。
  「彧以為白蘄先生實力不下天若宮,若要追捕魔族,請容彧內舉不避親。」荀彧的語氣穩健,讓人安心。
  「那些魔族到許都,現在都還沒捉到,你可要快點。」曹操的臉色稍微緩和,帶著鼓勵的語氣催促荀彧。
  「曹公,您率軍回都是為南征做準備,請將心力放在南方,魔族之事交由彧負責即可。」荀彧微微一笑。
  曹操突然眉頭一皺,「說到南征……你有看到奉孝嗎?他雖跟吾告假,但應該是來你這裡了。」
  「早些有與他寒暄,但這幾天沒有聯絡。」荀彧道。
  曹操喃喃著:「真奇怪,他也該回來了,荀攸、賈詡都在等他了。」
  郭嘉雖然貪玩好酒,但不曾延誤正事,尤其之前昏迷一段時日,曹操難免擔心。
  「……您說得不錯。」聽到曹操的論述後,荀彧的眼底閃過一絲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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