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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今天過得好嗎?」
雖然知道平常貓在上課和上班時間當中幾乎不看LINK,魚還是習慣性地會留下訊息給她。
「今天補習班的冷氣開得有些冷,也許妳會覺得有點奇怪,明明是春天而已為什麼需要開冷氣呢?但也沒辦法,這裡畢竟是塞了超過一百個人的大集中營嘛。」
重考班的課程安排非常緊湊,在每天的課餘時間更會安排強迫參與的自修。老師們沒在課堂上授課的時間裡,不容許有絲毫鬆懈的重考生們會集中在特定的教室裡讀書。
每天包含上課時間在內,密集的學習活動佔據了絕大多數的時間,魚在如此高壓的環境之下塑造著從前不曾堆疊過的知識體系,心中卻感受到無比的鼓舞。
「從理組轉文組確實辛苦,世界史、地理原來比我從前想的還要難記,是個全新的挑戰。幸好國文我很擅長,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妳今天上課、工作也加油喔,我會也努力。」
訊息打到一半,上頭的文字已經有了「已讀」,隨即從貓那裡傳來了一張大笑的貼圖,眼見此景,魚也不禁會心一笑。
「你的笑容其實還不錯呢。」
現在是自修課開始之前的短暫晚餐時間,補習班當中首屈一指的女神賴有媛不知為什麼來向魚搭了話。
先天對這種突如其來的善意感到惶恐的魚,見到來者是平常就不特別想要接觸的「大明星」,那本來滿滿堆在臉上的自然笑容旋即煙消雲散。
「賴同學啊,找我有什麼事嗎?」
「又變回那種虛偽的笑臉……」賴有媛撥了撥她那黑而深邃的長髮,屬於健康女孩的香氣卻令魚感受到少許的煩躁,「真漢呢?你們兩個班上的超級優等生兼怪咖,不是每天都黏在一起嗎?」
雖然是因為魚有意和班上公認的怪胎蕭真漢保持友誼關係,藉由他的奇怪氣場來排除不必要的朋友關係,但會被真的認為是死黨,還真是始料未及的事。
「我不知道耶,真漢他平常晚餐都一定會吃素,我跟著吃了一陣子,今天特別想吃奈當勞,所以沒跟他一起。估計他現在還在吃晚餐吧?」
「有聽說他晚上吃素的原因嗎?是宗教信仰的關係嗎?」賴有媛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一樣瞪大了眼,她眼中有著前所未見的星光,就算是心懷警戒的魚,也覺得有些耀眼。
「他的信仰嗎?嗯……」
想到蕭真漢甫見面時問他的話——你相信靈修嗎?關於信仰方面的事情,魚的心底可真沒個解答。
「好吧,看來就算是整天黏在一起的優等生集團,也不是全都知道呢。」賴有媛嘆了口氣,那好看的眉毛之間微微堆起了憂愁。
「妳為什麼想要知道呢?真漢的事情,明明和大家一起起鬨,說他是『背後靈』。」
禁不住好奇,魚沒能忍住,將許多人都想問出口的事情開口問道。
有半晌的時間,賴有媛只是微微張開了櫻桃般的小嘴,驚訝地望著他。在沉默之間,魚即便仍然保持著不失禮貌的笑容,卻也有些惴惴不安。
「真虧你能這麼單刀直入的問呢,本來以為你只是一個無聊的乖乖牌,其實比我想的有些膽量嘛。」
也許是這個強力的直球使然,就算是平常十分裝模作樣的賴有媛,也微微收起了身為女神的氣質,那有些強勢的回答,令魚嫌惡地想起自己的母親路昭妍,「每個人都只有一次年輕,年輕的時候,是誰都會願意冒險。你是普通又無聊的乖孩子優等生,但還是看得出來會以打量女人的眼光來審視我,說明你也是正常人。」
魚不否認,她的氣味很香、烏黑柔亮的長髮很美,有著優雅的腰肢和健康的體態。
而且胸部很大。
擅長打扮的這個女人每天上課就像上伸展台,在眾人的高捧當中愉快地度過每一天的重考班生活,就算是魚這樣心底有貓存在的人,也多少會讓眼睛吃到冰淇淋。
但蕭真漢的氣場就真的不同了,在他的眼中到底有沒有男女老幼,說實在話,就算是刻意親近他的魚也搞不太清楚。
「冒險、追求、挑戰。」賴有媛煞有其事地說:「像蕭真漢這樣的男人,不覺得身為女人就該攻陷一次看看嗎?」
無法理解——魚在心底如此嘀咕著,但出於禮術,他還是沒有說出口。
「算了,像你這種終其一生準備好被禮節和儀式綁架的人大概不會懂吧,打擾你了。」
賴有媛像一陣風暴一樣離開之後,魚總算覺得鬆了一口氣。
「世上什麼怪人都有呢……」正當他這麼想的時候,導師一臉嚴肅地朝他走了過來。
「余韜秋,有你的訪客。」她不耐煩的聲音裡有少許的慍怒,仔細一看,那似乎是另外一個風暴的降臨。
他的母親路昭妍,正陰著一張臉站在導師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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