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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森林之中》第一節

緋色漣漪AKA暮那漪 | 2021-02-21 01:54:17 | 巴幣 0 | 人氣 109



  天剛微亮,在利得的店裡,已經可以見到店員穿梭其中、工作的身影──海倫雙手攥著半個身子長的雞毛掃把,悠著移動打掃地面;喬則是在大開的店門進進出出,把放在店裡的立地招牌,一一搬出門外。

  伴著木板嘰呀和叩叩的腳步聲,揹著雙肩後背包的利得從隔間後頭走出來。素色的束腰外衣、馬褲,袖子開口處做得略為寬鬆,便於活動,與平時穿著的白色長袖襯衫套棕色馬甲截然不同,顯得相當樸素。

  最先注意到的海倫,停下了手邊動作,往利得的方向慵懶地招了手,眼神有點迷離,聲音少了幾分氣力。

  「早安,威倫先生,這就要出發了嗎?」

  「這次集合的驛站比較遠,晚了會耽誤出發時程。」利得刻意放慢一點腳步,側眼看著她說道。

  「奈許還在裡面嗎?」

  「嗯,在倉庫清點著。」已經走到門口的利得,把身子側一下交代海倫:「店門鑰匙剛剛已經交給奈許,我不在的時候店裡就交給你們了。」

  海倫應了一聲。利得轉過身,跟正在店外的喬也打了招呼後,快步離去,轉眼間,便消失在她的視線之中。

  不一會兒,擺好招牌的喬走進店內,伸了一個懶腰,隨後轉頭望著外頭,語氣中帶點羨慕,喃喃說道。

  「探勘隊嘛……這次艾琳姊也會去的樣子……」

  「說的是呢。時間上艾琳姊也差不多要出發的樣子……」

  一張有點老舊的木桌上,一個盤子盛著夾了生菜的法國麵包,外表看起來有點乾硬。

  艾琳從另一頭的門走出來,端著一碗還冒著熱氣的麥片粥放到凱特的面前,上邊還灑了些葡萄乾。她微微趨身,與坐著輪椅的凱特同高,不厭其煩地叮嚀著平常起居,哪些打點好的、哪些需要注意的。

  凱特雖然心事重重的樣子,但她不發一語地聽著艾琳的交代,偶爾點頭。

  艾琳像是有注意到凱特的異樣,交代完事情後,她停頓了一下,視線從凱特的臉上微微飄移,一時語塞,最後只說了一句「我走了」之後,回到自己的房間收拾行囊。

  過一陣子,艾琳右手抱著一個布巾包好、大約一個手臂長的畫板,另一手提著鼓起來的布束袋,從房間一路走到家門口。看見艾琳身影掠過的凱特,移動自己的輪椅,從後方叫住了正要開門的艾琳。

  凱特頓住頃刻,眼珠子轉了轉,只緩緩地吐出一句:「……這次,要多久才能回到家呢?」

  被叫住、剛轉過身的艾琳,先是訝異,眼睛眨也不眨,爾後,她露出釋然的微笑,直視著凱特的雙眼,以肯定的語氣回答:「這次會好好回來的,請妳放心。」

  「是嘛……」凱特像是放下了什麼,憂心的表情不再,取而代之的,是與艾琳相同的微笑。

  「……路上小心。」

  艾琳走出家門。有點昏暗的天空,漸漸地,亮了起來,稀疏如棉絮般的雲朵點綴著藍,太陽高掛在天上,有些扎眼。利得和艾琳會合後,坐上了有些擁擠的敞篷馬車,六輛馬車交錯排成兩列,行駛在紅磚瓦鋪成的道路上,一路平穩。馬車隊伍在一個相當巨大的城門停下,石頭圍牆接著城門,一路延伸到遠方。從馬車往城門方向看去,一個穿著樸素、但梳理齊整的男人,正與身著藍色軍裝的守衛交談。

  在利得坐著的馬車後方,出現了兩名同樣穿著軍裝的人,跟利得打了照面。

  「請問是利得‧威倫先生嗎?」

  利得點了點頭,做出肯定的回覆,剛才說話的軍人便接著介紹自己,和他們的來意。

  「我是薩諾斯‧恩貝爾,旁邊這位名叫堤‧威尼斯。這次探勘由我們兩人負責利得先生您的護衛,請多指教。」

  隨後,兩人在利得的允諾下,護著自己的佩刀,坐進了馬車內。

  對於需要出境探勘的學者,根據法律規定,必須要有至少兩名以上的軍人貼身護衛,以防重要的學術情報流出。

  不只是預防外敵襲擊,若是有情報洩漏的疑慮,根據情況,護衛有自主決定殺死護衛對象的權利。要前往「妖精族」的棲息地進行協商,最大的難題,便是要如何避開這兩名軍人的監視。

  在動身的前兩天,利得就曾藉檢查凱特奶奶的輪椅為由,來到艾琳的家討論如何從監視眼線逃脫。

  「護衛基本上不會離開視線,在夜晚的時候,也會輪班監視。特別要注意的是,這些隨身護衛的軍人有受過魔法的訓練,會使用『知覺強化』、『細胞能量爆發』等強化身體素質──透過『知覺強化』強化嗅覺和聽覺,探測對象所在地;『細胞能量爆發』使身體能力一瞬間大幅度地強化,不僅能一口氣追上遠距離的目標,用於戰鬥也是無往不利。」

  艾琳皺起了眉頭,語氣相當狐疑:「你有什麼好辦法嗎,威倫先生?聽你這麼說,你很難在護衛的眼皮子底下逃走。」

  「我們的目的,是要抵達『妖精族』的棲息地,並進行協商,為此所需要的條件,其實很單純──暫時轉移他們的注意力,之後干擾他們的探知、拖延時間。」

  利得稍作停頓,胸有成竹地回答艾琳:「我早有對策了,不過這需要艾琳妳的幫助,要利用護衛是監視我,不會去特別注意到妳的行動這點,達成這個條件。」

  艾琳點點頭:「我需要做些什麼,儘管說吧!」

  在那之後,利得將他的計劃跟艾琳鉅細靡遺地說明一遍,事前的準備相當充分,接下來就看實際的執行……

  會成功的,為了這天,他在腦內早就模擬了無數遍,為了他的理想,他也必須要成功逃脫。

  過了好一會兒,馬車重新開始動了起來,穿過城門,遠方有著廣袤、綠得油亮的農田。利得並沒有什麼興致欣賞農園景觀,艾琳也是不發一語。不久,馬車兵分三路,載著利得和艾琳的馬車,繼續沿著黃土道路行駛,森林的外圍,逐漸清晰可見。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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