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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JO同人.IF:在那之後…其四(空条家新春拜年記,前篇)

胸有竹林/akira | 2021-02-09 21:19:36 | 巴幣 2 | 人氣 240

連載中JOJO同人:IF系列
資料夾簡介
為與官方結局不同的接續小說,多為全員生還向,需要吃糖的請往這裡走。

  大家好,本周因應新年活動,所以改放另外一篇短篇「空条家拜年記」。
  這篇應該算是中篇左右,原本是想要寫點短篇就好,結果沒有想到又變成一寫下去直接炸開來的結局(所以,為什麼要說又呢?)。
  今天先更新前半部分,明天如果進度順利完成的話,就會放上中篇或者後篇。基本上為了不拖慢更新進度,至少這個禮拜會把這個小型番外完結。
  過年期間,也就請大家能吃飽、睡好,好好休息過這個假期吧!如果有不能休息的小夥伴也說聲辛苦了,因為真的不是所有行業的人都能在過年時休息。
  那後面廢話不多說,只有最後老話一句,如果有任何想法,都還是請盡量在底下留言給我,大家的留言是我寫文的動力之一喔owo!
  以下正文開始囉!

***

IF:在那之後……其四(空条家新春拜年記)

  雖然時序已經接近春天,但是日本的天氣依舊相當寒冷,零度以下的寒冷氣溫與相當豐厚的水氣,更揉合成這個北方國度才會出現的特殊景象──隨風自空中翩翩飄落的冰花、以及在路旁與屋頂四處堆積的一垛垛雪堆。
  「呼……」
  獨自走在行人稀少的街道上,納魯西索.安納蘇憑藉有些昏黃的路燈與西沉日落的餘暉,一邊注意手錶的時間、一邊加快腳步趕路。但無奈路上的積雪程度太過嚴重,普通的行人尚且連走動都有困難,更何況是手上提著相當多袋子的他?
  「唉,早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的話,就應該要更早一點出門的……」
  隨著一聲沉重的嘆息,白色的霧氣從他微啟的口中竄出,如同盛開的曇花般,轉瞬就在眼前消散殆盡。原本安納蘇確實打算在中午採購完煮飯的材料和禮物後,就先到徐倫家集合的:因為一想到戀人竟然會邀請自己一起圍爐過年,他的心臟便有些不受控制的狂跳起來,恨不得在早上就帶著材料飛奔到對方家。
  但轉念一想,這樣的行為應該會給徐倫帶來困擾吧。在經過深思熟慮、把過度興奮的情緒稍微冷卻下來之後,安納蘇便開始認真綜合各式各樣的因素,包括到超市採購烹煮各種年節所需的食物材料、去百貨公司挑選適合的伴手禮…等,將所有步驟與時程依序安排妥當後,終於擬定出自認為相當完美的過年計畫。
  如此一來,十二月三十一日當天應該就可以順利的完成這些事情了吧!
  我真是擬定了完美的計畫!太棒了!
  如果現在能回到過去,安納蘇絕對會往當時志得意滿的自己頭上重重砸下一記制裁的鐵拳。因為這時候的他根本完全沒有發現,自己完全忽略掉了一個最嚴重的問題。
  那就是「究竟要給自家岳父買什麼伴手禮」。
  ──仗助先生,請問我究竟應該要怎麼辦!我不知道要買什麼禮物給承太郎先生!
  回想起幾小時前打電話給自家戀人的舅公東方仗助求救的場景,安納蘇還是感覺迎著冷風的頰上熱燙的溫度尚未消退。因為以前的他壓根都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會有因為不知道買什麼禮物討好岳父,而在百貨公司的專櫃前哭出來的一天。
  雖然身為成熟的大人,還像是小孩子一樣在大庭廣眾之下焦急到哭泣、必須向別人求救的這件事,確實讓安納蘇感到相當丟臉。但比起那沒什麼實際用處的面子來說,自己的生命安全顯然更加重要。所以經過幾番內心掙扎之後,他最後還是鼓起勇氣,打電話去詢問和岳父看起來關係比較熟稔、態度也相對友善的舅公。
  「呃…?發生什麼事了?」
  難得能在值勤期間休息的警察東方仗助剛接起手機,就聽到擴音喇叭傳來陌生男人哭哭啼啼的聲音,一度讓他以為又發生了什麼可怕的命案,嚇得瞬間從辦公椅上跳了起來。結果在冷靜下來聽完對方的解釋之後,才發現原來只是熟人打電話來問問題而已。
  「仗助先生,你知道承太郎先生到底喜歡什麼嗎…嗚嗚……」
  「诶?只是問這個而已,有必要哭成這樣嗎?」
  「當然有啊……」
  一回想起每次去找徐倫時,那總是幾乎在背後狠狠盯著自己、好像恨不得把自己的背部燒出四個孔洞的兩道兇厲視線,安納蘇就覺得冷汗都快要混雜著淚水,一起從眼睛裡面流出來。
  「仗助先生,你知不知道這次我為了去徐倫家過年,到底投保了多少個保險……」
  「沒有那麼誇張吧?承太郎先生才不是會做那種事情的人啦,他真正的個性其實還滿溫柔的,也很會替大家著想,只是不太習慣表達出來而已。你儘管放心!」
  「…並沒有比較放心。而且聽你這麼一說,我怎麼覺得承太郎先生像是有精神分裂症一樣?」
  這完全跟他在徐倫家的時候不一樣啊!
  「呃,可能其中態度的差別在於你對徐倫出手了,但是我沒有?」
  聽到這句中肯的話時,安納蘇感覺像是有個尖銳的箭頭直接往自己的肚子狠狠刺下去一樣,完全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不過你也不需要這麼害怕啊,要轉念想想,至少徐倫還在家裡對吧?」
  「如果我真的發生什麼事情了,請代替我告訴徐倫我愛她。然後有通知她要領錢也不要驚訝,因為保險受益人就是她的名字……」
  「等等,你好好聽我說話啊!喂?安納蘇?」
  最後在一陣雞飛狗跳之後,安納蘇終於成功找到符合東方仗助的猜想、以及自己內心理想的禮物。但因為挑選與求救的過程浪費了太多時間,所以在出百貨公司時已經比預計的晚了好幾個小時,於是他便趕緊帶著所有東西,繼續徒步前往徐倫家。
  只是雖然已經盡量加快速度,但等到安納蘇真正站在徐倫家門口時,天色也逐漸暗沉下來,從原本的一絲金黃餘暉徹底轉變成如同青金石似的靛藍色。
  面對眼前小小的門鈴,明明是伸出手就能做到的輕鬆動作,他卻覺得像是沉重的喪鐘一樣。因為想到之後要面對的人是誰,無論如何就是鼓不起勇氣伸手去按眼前的……
  「你在門口鬼鬼祟祟的做什麼呢?」
  「咿啊!!!!」
  然而,就在安納蘇分神思考時,一張臉早已悄悄從微啟的門縫中探了出來──多年後回想起來時,他才想到自己在哪裡曾經看過類似的景象:那是恐怖電影「鬼店」中,精神失常的男主人從被斧頭劈開的縫隙探出的一幕,那帶著狂氣的扭曲笑容和浴室中女主人驚恐的表情形成的鮮明對比,讓安納蘇即使在多年後也將這個畫面深深印在腦海之中。
  雖然他現在所害怕的並不是靈異鬼怪,單純只是眼前「探頭出來的人」就是了。
  「诶?是誰來了啊?怎麼叫得這麼大聲?」
  同樣聞聲而來的空条徐倫,在發現自家老爸只打開了一條門縫的鬼鬼祟祟舉動,原本以為是遇到什麼來家裡搗亂的人。結果當她跟著一起探出頭之後,才發現原來是應邀約而來的男朋友,於是便直接大方的將門拉開。
  「原來是安納蘇啊?你怎麼沒有按電鈴,就這樣站在門口?」
  「呃…其實也沒什麼,只是我正好要把手裡的東西放下來按電鈴而已,哈哈哈哈哈哈……」
  他絕對不會說,自己剛才從未來岳父的眼神中讀到了「滾出去」這個訊息。
  「那就快點進屋子吧。外面很冷的,快進來一起到暖桌邊取暖吧!」
  「等等……」
  完全沒讓安納蘇有任何反駁的機會,徐倫就拉住了對方的手臂,將他直接一把帶進客廳之後,又幫忙將左手拎著的所有袋子一併拿走:「不過話說回來,你怎麼還帶了那麼多東西啊?這都是什麼東西?」
  「嘛…可能是因為一部分是煮飯跟年節食物要用的材料,所以看起來好像很多吧?」
  將右手上掛著的袋子一併放下,安納蘇還沒來得及把外套脫掉,就開始分類這些堆放在地上的紙袋。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都是等等可以放到火鍋裡面一起煮的材料。至於這是煮年糕湯用的糯米,等等可以放到電子鍋裡蒸。另外這個……」
  將另外兩個裝飾精細、包裝相對漂亮的小紙袋從中拿出,安納蘇笑得瞇起了眼睛,表情少見的顯得相當不好意思,但還是用微微發抖的手,將紙袋分別遞給眼前的父女兩人。
  「這是給你們的新年禮物。感覺到別人家作客,也不太好意思空手,所以挑的時候多花了一點時間,抱歉……」
  還沒來得及等到把話說完,他突然感覺胸口驀地一沉。安納蘇低頭一看之後,發現徐倫已經整個人湊到面前,默默的抱住了自己。
  「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別帶這種東西過來,只要人過來就已經讓我很高興了。」
  即使悶在厚實大衣中說話的聲音並不十分清楚,可安納蘇依然準確的捕捉到了徐倫所說的一字一句。雖然那或許稱不上什麼安慰、也僅僅是寥寥數語,但光是想到這句話出自自己喜歡的人口中,就足以讓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的心跳再次加速,忍不住就想要把她……
  「咳咳。」
  望著眼前已經開始冒出粉紅色泡泡的情侶,身為父親兼長輩的空条承太郎忍不住輕咳了幾聲,提醒他們還有其他人在場時克制一下行為。不過比起安納蘇迅速將自己放開的慌亂,徐倫倒是顯得相當輕鬆,還在戀人的臉上輕啄了一口之後才將他放開。
  「不過話說回來,火鍋的部分還好嗎?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應該是還好吧。因為我們其實也不敢自己煮,不過倒是從外面買了冷凍的年菜回來,只要倒進去鍋子裡加熱就行了……」
  想到之前廚房被完全摧毀的慘痛經歷,空条家的父女倆早就在新年之前就很有默契的決定要從外面訂年菜就好了。畢竟那樣的事情無論如何都不想再發生一次,而且過年時還要朋友來幫忙準備晚飯也實在說不過去,因此最後便採取這樣折衷的方式解決。
  「那沒有關係。徐倫你們先去休息吧,後面交給我來就好。」
  稍微看了下正放在冰箱下層退冰的冷凍包裝湯底,安納蘇迅速脫下厚重的禦寒衣物之後,便拎著食物走到廚房中,準備將剩餘的材料清洗乾淨。
  「徐倫你們先去處理一下爐子的部分吧。至於鍋底嘛…看起來確實只要把它倒進去加熱就行了,應該是滿簡單的沒錯。」
  「可是把客人獨自丟在廚房,也未免太差勁了。」
  「沒有關係。這些只要簡單的清洗跟處理一下,有些甚至只需要拆掉包裝就行了,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麻煩。快去吧,我等等就過去找妳。」
  輕快的吻在頰上如蜻蜓點水般劃過,安納蘇將鍋子遞給戀人之後,就示意她趕快出去處理和陪自己的爸爸。而徐倫則是會意的笑了笑,也沒有繼續堅持要留在這裡幫忙,而是到客廳完成自己的任務。
  「老爸,你倒是別那樣對安納蘇啊,人家今天可是我邀請過來一起吃飯的。如果不能表現出歡迎的樣子,至少也不要擺出這種臉色吧?」
  將烹煮的用具都準備就緒之後,徐倫又再次蜷縮進暖桌之中,和自家老爸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偶爾也應該要學會讓表情放輕鬆一點啊,不然臉上之後會有很多皺紋的。」
  「…這可真是的。」
  默默嘆了一口氣,空条承太郎將正在閱讀的雜誌放下後,又順手將被熱氣薰得起霧的眼鏡給脫了下來。
  其實要說起來,他心裡很清楚徐倫所說的話是對的,畢竟那在敵人群中打滾多年所培養出來的敏銳觀察力,在生活中所能發揮的作用可比其他人想像的要來得更多。
  只是身為客觀的分析者、以及非客觀的父親兩者的角度,偶爾還是會讓他心裡感到相當矛盾,導致有時不知道應該要做出什麼反應。
  明明早就知道、接受了這個男朋友的存在,相信他未來能夠帶給徐倫幸福。但是在面對著女兒即將被帶離身邊的可能性,就一位父親的角度來說,他還是感覺不太高興。而這份複雜又難解的心緒,也就誠實的反應到了行為上面,造成了現在這樣尷尬的局面。
  「…唉。雖然我好像也知道你是什麼心情,曾祖父其實也跟我說過這件事的。」
  撿起放在一旁的遙控器,有一搭沒一搭的換著不同的電視節目,徐倫有些感慨地回想起自己在離開美國之前,和曾祖父之間的單獨談話。
  徐倫啊,雖然你可能覺得我很囉唆,但還是希望妳可以好好記住我所說的話。
  身為父母,總是希望可以多關心自己的孩子。或許孩子已經長大了,但對於我們來說,無論成長到幾歲,孩子永遠都會是孩子,不會因為這樣就有所改變。就像當初妳的奶奶荷莉嫁到日本一樣,我從來都沒有忘記這件事情,直到現在還是會擔心她在日本生活的情況……
  我知道妳之後可能會很煩承太郎這種保護過度的行為。但妳要記得,那正是因為他不擅長開口說出什麼關心的話,所以才會用這種方式表達出自己心裡的感情。希望徐倫妳可以多包容老身這個不肖孫子,因為他就是這樣,無論碰到什麼事情都想得比別人要來得更多的男人啊。
  「只不過,我還是希望老爸你能跟安納蘇和平相處…或許不需要你馬上就說出『歡迎』這種話,但表面上做點樣子應該也是可以的吧?」
  「…知道了。」
  「嗯?」
  完全沒有預料到自家脾氣相當頑固的老爸會這麼快就答應讓步,徐倫在聽到這句話時原本還有些怔愣,這好說話的程度讓她簡直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的症狀。
  「诶?老爸你說什麼?」
  「我說,知道了。」
  孩子的年紀確實也大了,所以他們也得慢慢學會放手,在生命的最後一段路上,目送著孩子逐漸遠去。而這條漫長的道路上,承太郎當然希望徐倫同樣也有個能相互扶持的對象,只不過前提是這個對象必須是能讓他放心的人就是了。從在石之海那時的表現上看來,安納蘇確實能勉強算是落在及格線的邊緣。
  「太好了……」
  得到承太郎的親口承諾,徐倫感覺自己離老爸接受安納蘇的目標又邁進一步。於是心情終於能放鬆下來的她,一邊感受著適合的溫度昏昏欲睡的同時、一邊靠在承太郎的身旁,整個人蜷縮到暖桌裡,陷入昏沉的睡眠狀態。
  「……」
  安納蘇原本想要將手上的東西端到客廳,只是當他剛走出廚房門口,就看到那幅溫馨的畫面──空条承太郎雖然狀似拿著雜誌正在閱讀,但實際上根本是入眼不入心,因為雜誌的方向完全呈現上下顛倒的狀態。
  另外,他的眼神也從頭到尾都沒有放在紙上,而是不斷注意著躺在旁邊熟睡的女兒,一直以來都非常凌厲的目光在此時也少見的柔軟下來,流露出明顯的憐惜與慈愛。
  看著氣氛異常溫馨的兩人,又看看手上的盤子,安納蘇想了想之後,決定還是晚點再帶著食物出去好了。於是他默默轉身回到廚房中,將空間留給這對父女創造屬於他們共同相處的珍貴回憶。
***
  豐盛的晚餐過後,三人共同合作收拾了杯盤狼藉的餐桌,並將碗盤沖洗過放進洗碗機之後,就再度縮回到溫度宜人的暖桌旁。
  鬧哄哄唱著歌的電視節目此時已經被當成背景音樂,完全沒有人在認真觀賞,而是各自做起自己的事:空条承太郎再次拿起自己尚未閱讀完畢的學術雜誌,至於吃飽後恢復了力氣的徐倫,則是百無聊賴的在地上四處滾動,干擾一旁正經危坐的安納蘇。
  「但怎麼感覺這樣有點無聊呢?因為這些電視節目的內容,好像都差不了多少。」
  望著電視上播放著萬年不變的傳統紅白歌唱大賽,徐倫像是感到很沒趣似的,一張口就打了個大大的呵欠:「沒有什麼有趣節目的感覺,這讓我有點睏…吃飽飯就會想要睡覺果然是真的……」
  「等等徐倫,妳別這樣就直接睡著啊,對消化系統很不好的。」
  連忙制止了自家戀人吃飽就想躺下睡覺的不健康舉動,安納蘇開始思考有沒有什麼能提振精神的娛樂活動,是可以在這裡進行的。
  「還是我們要來做點看電視以外的事情?」
  「看電視以外的事情?比如說什麼呢?」
  「呃……好吧,我其實也不知道。」
  如果只有他們兩個人在場就算了,因為年輕人即使玩瘋了都不會在意太多。不過現在還必須顧及坐在旁邊的未來岳父,所以安納蘇就顯得有些為難起來:因為總不可能進行娛樂活動,還把岳父給刻意排除在外,總得要想出三個人都可以共同從事的娛樂活動……
  「等等,我想起來了!」
  昏昏沉沉之間,空条徐倫突然想起某個被自己遺忘在房間的物品,這讓她倏地瞪大了雙眼,動作迅速的就從暖桌裡跳了起來:「之前典明叔叔好像留下了什麼東西,我去房間裡面找找看,等等就回來!」
  「诶,等等!不要……」
  還來不及說出「不要丟下我一個人在這裡」這句話的安納蘇,就被行動風風火火的徐倫半強迫的留在客廳,和正在看雜誌的承太郎兩人獨處。
  「……」
  「……」
  現場的氣氛一度十分尷尬。
  兩個立場相對的成年男子因為某種奇妙的緣分聯繫,就這樣雙雙端坐在客廳中。雖然值得慶幸的是承太郎的目光大部分放在雜誌上,所以並沒有出現乾瞪眼的可怕狀況,只是安納蘇對於這個能力相當強大的岳父,心裡懷著恐懼與崇敬的情緒依然更多一點,因此完全不知道要如何開口和對方搭話。
  可是偏偏放著不理會、到對方家裡也不說任何一句話,還是會讓人很奇怪吧!?
  基於禮貌,照理來說應該也是要好好問候一聲才對!
  不自覺的使用拉梅茲呼吸法的安納蘇,在幾次「吸、吸、吐」的循環之後,好不容易終於鼓起勇氣準備要開口說話。但是當他要開口的瞬間,正好承太郎也讀完了展開的那頁,正好有些能夠講話的空檔,於是兩人說話的時機點就這樣撞到了一起。
  「你……」
  「承太郎先生,我……」
  糟糕,自己打斷對方說話了!
  被這個突發的事件嚇到直接噤聲,雖然心裡慌張得不行,但安納蘇還是立刻做出了相對的反應:「抱歉,我沒什麼事情,您先請說好了。」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最近一切都還好嗎?」
  「诶?」
  原本以為面對的會是更辛辣問題的安納蘇,在聽到承太郎的問話之後,就像是某種正脹滿著氣面對外敵,結果卻發現迎面而來的不過就是個石頭罷了的河豚,洩氣的同時也讓腦袋變得更加凌亂起來。
  承太郎先生原來也會問這麼生活化的問題嗎?
  怎麼辦怎麼辦,自己到底該要回答什麼?
  還是他其實是想要知道些什麼嗎?比如說自己的私生活是不是很亂很糜爛?
  「…那還真是抱歉啊,我竟然會問這麼生活化的問題。」
  聽到對方不自覺地說出腹誹的台詞,承太郎幽幽的補上了這句話,那像是死神一樣平淡的口吻,瞬間讓安納蘇驚得從暖桌旁直接彈了出來,朝自家岳父擺出土下座的姿勢。
  「不不不,抱歉我錯了!我沒有那麼想!」
  「你不用那麼緊張,就當作普通的長輩在跟你說話就好了。」
  開什麼玩笑!如果是其他人跟我說這種話那還有點道理,但您才不是什麼普通的長輩啊!哪有普通的長輩能在17歲的時候到埃及打敗活了一百多年的吸血鬼、27歲時在日本逮捕有戀手癖的連續殺人犯,甚至還能在39歲時到美國監獄去劫獄的!
  安納蘇心裡忍不住再次吐槽承太郎,但他表情上依然沒有什變化,相當認真的傾聽未來岳父說出的話。
  「來日本這邊適應得都還好吧?有跟朋友跟家人聯絡嗎?」
  「...目前應該還算好吧,除了被那些工作禮儀的用詞搞得有點亂之外。跟安波里歐還有艾梅斯他們,也有在網路上聯絡過了。至於家人嘛……」
  家人。
  雖然看似相當普通的兩個字,但實際上對於安納蘇來說,卻比在天際閃耀的星星更加遙遠虛幻。因為自己一直以來在情感上都相當淡薄,與家人之間的關係並不算是和睦,加上後來因為肢解了女朋友而入獄,從那時候起就再也沒有看過家人一眼了。
  即便是入監服刑了那麼長一段時間,也從未有人前來探望,這恐怕是因為在入獄的那一刻起,父母就不想要再看到自己這個孩子了吧。
  「或許我已經沒有所謂的『家人』了,大概是這樣吧。」
  嘴角揚起一絲有些扭曲的笑容,安納蘇不願意再讓那充滿尖刺的回憶傷害自己,於是又將它封入了內心的一角之中,並將微微上揚的嘴角重新捋平。一旁的空条承太郎悄悄觀察著眼前這位年輕人的反應,則是很輕微的嘆了一口氣,接著才繼續對話。
  「如果真的不想有所接觸,那至少讓他們知道你還活著,這樣就可以了。我不知道你曾經發生過什麼事情,也無意刺探你的隱私,但我想也許從身為一位父親的角度來說,還是希望可以知道自己的孩子活得很好,這樣也就足夠了。」
  「……」
  「當然,實際上要怎麼做還是操之在你。我不會逼你一定要怎麼做、要去做什麼,所以你大可放心。」
  「……」
  「至於在這裡生活如果真的有什麼問題,還是可以找我或花京院。你也知道仗助的電話對吧?有事情去找那小子也是可以的。」
  「…嗯。」
  雖然語氣還是相一開始見面時那樣冷淡,不過安納蘇完全聽得出來,空条承太郎其實一直都在默默觀察著自己身邊的人事物。也正是因為他心細如髮的性格與強大的替身能力,所以才會受到身旁所有人的依賴,只是這個口拙的男人鮮少會用言語表達出來,更多的是默默在旁邊守護。
  「承太郎先生,我……」
  「找到了!就是這個!」
  就在安納蘇想要詢問承太郎一個深藏內心已久的問題時,終於找到自己想要找的東西的空条徐倫,也扛著那個大大的紙袋沖進了客廳之中,硬生生的截斷兩人之間的對話。
  「我們來玩這個吧!上次典明叔叔給我的東西!」
  「诶?!這不是傳說中很難抽到的PS5遊戲機嗎?!」
  看著那個上面寫著「PS5」大大字樣的紙袋,即使很少接觸遊戲的領域,但每次聽見新聞播報與身邊的同事熱烈討論,對於這台遊戲機的搶手程度還是有一定了解的安納蘇顯得相當驚訝。
  「花京院先生竟然隨手就把這麼珍貴的禮物送給你了嗎!?」
  「好像聽說他同時抽到了三、四台吧。所以就把一台送給了我、一台留著自己使用,一台給了住在杜王町的仗助的樣子。」
  「等等,這是可以同時抽到這麼多的東西嗎?一個人不是只能登記一次?」
  原本開頭的部分聽著覺得還算合理,但越到後面味道就變得越來越奇怪,怎麼感覺好像有什麼地方怪怪的?
  「喔。關於這個嘛……」
  將紙袋放到了地上,徐倫大大方方地坐了下來,一邊拆解遊戲機的外殼、一邊向另外兩人解釋道:「那是因為典明叔叔用了SPW財團日本分部的一部份員工的名字去抽,才會出現這樣的結果啦。」
  「嗯?」
  「??」
  等等,花京院典明用別人財團的員工名字去抽PS5?
  安納蘇回想了一下那個每次出現的時候,總是笑得相當溫文儒雅、言行舉止也相當和善,簡直像是一縷和煦春風的男性。因為對方的性格太過完美,所以一直以來他都很慎重的對待花京院典明,深怕自己曾為罪犯的汙點會玷汙對方頭頂著的紳士光環。
  結果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對方竟然會是利用財團員工去搶遊戲機的遊戲狂熱分子嗎?!
  「老爸,你應該還記得典明叔叔之前問過你,要去跟SPW財團洽談的管道對吧?」
  「嗯,我記得。」
  依稀記得大約是在幾個月前吧。某天一大早家裡的門鈴突然又被按響了,結果空条承太郎一打開門,就看到滿臉嚴肅表情的花京院典明,向他詢問和SPW財團洽談的管道。
  當時他還以為對方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表達出願意一起前往追查的意願,結果卻被直接的拒絕了,這件事讓當時的承太郎著實疑惑了好一陣子。
  「那個其實就是典明叔叔想說要跟日本分部這裡的員工借名字去登記抽獎,所以才會過去的。聽說當時開出了相當優渥的條件進行交換,所以確實有不少人自願借出名字呢。」
  「…這可真是的。」
  確實也實在是完全沒有想到,朋友會為了遊戲機去做這種公器私用的事情呢。聽到這件事情之後,空条承太郎感覺自己對這位多年的好友對遊戲執著的程度,又有了更深一層的理解。
  「那我們就接遊戲機來玩吧!之前典明叔叔也給了不少遊戲片,好像都是玩家們評價相當不錯的!」
  將另外一個較小的紙袋抖了抖,裡面掉出了大約十多片的遊戲。安納蘇將其中幾片撿起來看了一下,心中頓時出現某種警鐘大響的感覺:因為他看到的遊戲片名稱似乎都有些不妙,例如「隻狼」、「血源詛咒」、「黑暗靈魂」、「絕命精神病院」、「惡靈古堡系列」…等。
  都是一些很不妙的名字啊!您究竟都在玩些什麼呢!
  在心中無聲的吶喊著不知身在何處的花京院典明,安納蘇突然有點後悔答應了玩遊戲的提議。但是頭都已經洗一半了,總不好臨時打退堂鼓丟下其他人,所以也只好硬著頭皮把另外一半的頭一起洗下去了。
  「那要先玩哪一片呢?嗯,感覺都還挺有趣的,好像每個都很好玩的樣子…像是這個血……」
  「那這個可以嗎!這個!」
  聽到那個「血」字,安納蘇連忙把某個遊戲光碟迅速遞到徐倫面前,擋住了對方即將伸出的右手:「這個看起來很好玩的樣子!」
  「嗯?你是說這個嗎?『煮過頭2』?」
  安納蘇看著興致勃勃的徐倫,只能欲哭無淚的點點頭當作回應。因為在這群長相可怕的遊戲光碟裡面,「煮過頭2」已經是相對起來畫面比較不恐怖的那一個了。為了讓自己的心靈不要在歡樂的跨年之夜遭受恐怖的畫面荼毒,他只能退而求其次,選擇這個封面可愛的遊戲。
  然而現在的安納蘇所不知道的是,自己選擇的遊戲竟然會在後面引起另外一場的風暴。因為對遊戲不熟悉的他,完全不知道看似風格可愛浪漫的「煮過頭2」,竟然會有另外一個相當殘暴的別稱。
  那就是,名為「友情破壞遊戲」的稱號。
(未完待續)

***

  好戲開始囉,呵呵呵呵呵(過分的作者
  明天預計會放出後面的部分,大家可以想像玩了這遊戲之後,他們會變成什麼樣子,我可是相當期待這個部份呢。順便預告一下,後面還有搗年糕的環節,以及新的客人一起上門來!敬請期待吧!
  那就明天更新見囉,大家再見,我要去看yt上面的JOJO馬拉松連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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