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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邀請》第二節

緋色漣漪AKA暮那漪 | 2021-02-06 21:00:04 | 巴幣 6 | 人氣 80



  蛋黃色的長髮梳落大方,髮長如波浪流瀉至腰間,上門的少女身著白色襯衣套墨綠色的長裙,看起來比顧店的三人年長了些。

  她輕巧地頷首,隨後問道:「請問,利得‧威倫先生在嗎?」

  「哦,艾琳小姐!」麻花辮少女快步上前,打了招呼:「威倫先生在會客室跟別的客人討論事情,要先請您在店裡等一下了。」

  幾乎是同時地,喬迅速起身,拿起了一張空餘的板凳,放在玻璃櫥櫃的前方。

  艾琳說了聲「不好意思」,爾後就著那張板凳,順了一下自己的裙子坐下。

  麻花辮少女露出了戲謔的微笑,湊到喬的旁邊咬耳朵:「動作很快嘛!平常幹活可沒這麼麻利。」

  「海倫妳……妳……妳別多嘴。」喬的語調變得生硬許多,他別過了頭,雙手交叉,耳朵似乎有點紅。

  呵,真好懂,真好懂呢!

  海倫暗自竊笑,又接著小聲說道:「怎麼不更主動一點呢?要是哪天,艾琳姊被哪個貴族看上,你可就沒機會囉!」

  「囉嗦!」

  「那個,打擾一下。」似乎是覺得乾坐著有點尷尬,艾琳待兩人反應過來,便寒暄起來:「最近你們這兒很忙嗎?」

  海倫停頓了一下,回道:「唔……比平常忙了點吧!最近來買魔法道具的人多了。威倫先生也是,有空閒就在自己的書房,不知道在畫些什麼東西。」

  「大概是新道具的設計圖吧。」原本坐在角落,不干己事的奈許,突然也加入話題:「今天也是,跟歐達斯先生討論試做品的事。」

  「說得也是,有道理!」

  「對了,那個……艾琳小姐,今天也是來問威倫先生,先前委託的事嗎?」喬搔了搔自己的下巴,視線顯得游移不定。

  「嗯,威倫先生上次跟我約好,今天確定物品完成、並送到家中的時間。」

  「我記得是幫漢彌爾頓奶奶,訂做方便自行移動的輪椅的委託,沒錯吧?」

  奈許起身,書本插入書籤放妥,走出來問道;艾琳則是做出肯定的回答。

  喬也接著問了自己在意的問題:「訂製的委託,應該要花不少錢吧?」

  「工作上有攢了些錢,威倫先生也有給我算便宜一點,總算是買得起的。」

  「說來,」奈許的音量不大,與其說是詢問,不如說是在自言自語:「艾琳小姐好像都是幫奶奶買魔法道具,自己沒有買過。」

  艾琳似乎是聽到奈許的自言自語,正要張嘴回應。利得和史汀先後從相鄰的兩扇門走了出來,兩人揮手道別後,史汀便揹著自己的束口袋,離開店裡;利得瞧見等在店內的艾琳,邊走上前邊賠禮。

  「艾琳小姐,不好意思,讓妳久等。」

  「不會。跟海倫他們聊天,並沒有覺得過很久。」說完,艾琳還向著他們微笑示意。

  利得見店內也沒其他客人,也就不請艾琳進會客室,直接對委託作回覆。

  「關於委託的事,明天在工廠做完細部調整,不出意外可以完成。隔一天下午五點再送到您家裡,沒有問題吧?」

  艾琳點點頭,示意她沒有異議,跟利得、海倫等人道別後,也離開了店裡。

  在一幢幢斜頂木架屋間,口吐黑煙的煙囪從中探頭,特別顯眼。連接著煙囪的大型工廠裡面,蒸氣瀰漫一片,工人掠過,清晰可見的白煙受到擾動。大型的機具座落其中,引擎轟隆作響,時不時可以聽到金屬對撞的鏗鏘聲。

  利得與一個體型跟他相仿的中年男性,在一個人煙稀少的角落,圍在一臺不鏽鋼製的輪椅討論事情。

  中年男性蹲在地上,一一指著輪椅的零件對答。

  「輪胎部分,已經換成一個更耐滑的材質,停止出力後的行進距離應該會比先前短更多。」

  「骨架的輕量化呢?」

  「當然,減少了大概兩成的材料用量,蟻粉素材的出力是絕對足夠了。」

  利得舉起右手,對著輪椅的方向,做出了類似於推的動作,輪椅相對應地往前動了起來。隨著利得視線和手指動作,輪椅行雲流水般地左轉、右拐、急停、倒退。

  「嗯,沒有問題了,感謝你的大力配合。」利得走到剛剛退到一旁的中年男性,與他握手言謝。

  「小事兒小事兒!」兩人放手後,中年男性問利得:「話說,你怎麼不多加其他種類的素材?功能多一點總是好的吧?」

  「這次使用者是年事已高的長者,加進的素材多了,魔法操作的複雜度和力量都會相對應地增加。為了避免給太多使用上的負擔,所以愈簡單愈好。」利得向他解釋道。

  當時我們可是沒為這個問題少煩惱過。

  說來,那同時也是接觸到「魔法」的契機……

  「喲!利得。」一名體型瘦長的男子,側身滑進長桌、長椅間的空隙,坐到了利得的旁邊。他的黑髮捲曲、略為蓬亂,瀏海隨意垂下;跟利得過分齊整的銀髮,形成鮮明的對比。

  這個有點不修邊幅的男子,望了望周遭──一圈圈有些弧度的長桌椅,沿著矮階斜下,幾乎佔據了大半的空間,有坐人的座位佔了七、八分。最前方有著佔據大半牆壁的、可滑動的黑板,和一個與人相比略大的講桌。

  座席上,不少比他們倆年長得多的人,甚至有的白髮稀疏、幾乎禿頂,但所有人,穿著都是大同小異:潔白的襯衣,在鎖骨的地方打著領結,顏色各異的有尾外套,別著一顆顆精緻的鈕扣,下半身是黑色或白色的長褲,配上長筒靴。

  「你看這陣仗,真不愧是由王國主辦、發出邀請的學術發表會,有頭有臉的學者幾乎都到場了。」

  「阿提奧拉,我倒是沒想到你也收到邀請了。」利得的語氣有些調侃。

  「瞧你這話說的,還一副游刃有餘的樣子。」阿提奧拉亮出了一紙信封,上頭印有老鷹展翅與王冠圖案的紅色蠟封,明顯有拆封過的痕跡:「聰明如你,知道今天是要發表什麼嗎?」

  「唉──呀!這可難倒我了,阿提奧拉博士。難不成你知道嗎?」

  「唉唷──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

  隨著阿提奧拉的反擊,兩人開始互相調侃起來。

  他們並沒有等太久,一名身著黑色學士服、頭戴四方帽的男子從門外走進來,先是發下一份份裝訂好的書面報告,接著走上講臺,一路步伐穩健。他的面貌雖然不見皺紋,但有些老態。

  「各位學界的同行,大家好,我是坦特利‧恩拜西堤,首先感謝各位到場。今天我要發表,一個我稱之為『魔法』的技術,其使用基礎和原理,並解釋目前遇到的技術難題,旨在與各位同行研討『魔法』的可能性。」

  坦特利稍作停頓,掃視一遍座位上的人們,清了下喉嚨繼續說道。

  「作為進入正題的前述,請容我先講一個小故事……」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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