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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GP

聞官軍滅黃巾賊

作者:小瀀│2021-01-12 13:15:43│巴幣:26│人氣:201










東漢末年,外戚與宦官輪流把持朝政,又逢天災不斷,人民哀鴻遍野,無奈皇帝因為小人的蒙蔽,發下去救災物資尚未達到人民手中就被貪官藏匿。

隨後黃巾起義,各地戰爭頻繁四起,一戶富貴人家為了避免被波及,選擇逃離紅塵,尋找一處世外桃源,等待若干年天下太平後再返回。

逃命的路途是如此遙遠,尤其是像他們這樣的大戶人家,在沒有了王法的庇護下,就是一群待崽的羔羊。

一家人經過一處需要搭船渡河之地,掉隊的人數已經數不清,當正要上船之時,無奈賊人已追了上來,有些拳腳功夫的婦人為了孩子們的安全,把裝有重要的家當的裹布交給長子陳照後,選擇留下來抵抗,替他們爭取逃跑的時間。

「孩子們,快點跑!」

很快地,刀劍互相敲擊的聲音鏗鏗鏘鏘的響,婦女眼中如此堅定,誓死都要讓孩子們順利逃離。

然而,縱然有些拳腳功夫,但寡不敵眾,婦人終是漸漸弱了下風,隨著一聲嗚因聲響起,婦人被刺中一刀。

「噗!」一口血噴出,婦女身體就朝後倒。

「娘!」孩子們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眼睜睜的望著婦女的生命一點一點的流逝。

「照兒。快點帶著弟弟妹妹們走,快......娘......快不行了。」

「娘!」

「娘親,妳怎麼了?不一起走嗎?」

中年婦人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翻過身來,趴倒在地,身上鮮血直流,即便如此他仍然抓緊著領頭的歹人腳踝不放。

「娘!對不起,是照兒沒用,照兒當初就應該聽話好好習武的......」

陳照身為家中長子,硬是忍住在眼眶打轉的眼淚,不讓它流下來,他拉著弟弟妹妹的手,最後望了婦女一眼便頭也不回的跑了。

「別想跑,把東西留下!」領頭人見狀,勃然大怒,狠狠的踹了婦女一腳,就想追上去。

誰知婦女仍然沒有放手,依舊抓得牢牢的。

「臭婆娘,給老子放開!」領頭人不耐煩了,直接又動手賞了婦人一刀,鮮血隨之濺了出來,使地上添加一層紅色的液體,極為嚇人。

「啊————」只聽婦女銳利的慘叫聲劃破了這寂靜的夜,揭開了舞台的序幕。

*

「娘啊啊啊——」

男子從床上驚起,朦朧地望著四周,正在思考著什麼,隨後伴隨著敲門聲,熟悉的女音傳入耳中。

「照兒,發生何事了?可又是做惡夢了?」

聲音的主人綰著雙螺髻,頭帶彩月簪,身穿以綠色為主要色彩的拖地齊胸襦群,群擺繡有幾隻翩翩起舞的蝴蝶,來人姿態婀娜多姿,即便徐娘半老,依然風韻猶存。

「娘。」

男子放下心中的重擔,無聲的嘆了一口氣,呢喃著,「還好,只是一場夢。」

「是啊,偏偏這夢又如此逼真,叫孩兒甚是害怕,害怕您離開孩兒。」

說著,男子緊緊抱住眼前的婦人,深怕她會消失似的,緊緊抱住。

婦女心疼地輕輕拍著男子的背,「娘的傻照兒,娘不是就在這裡嗎?籍兒和婉兒年齡還小,娘要是走了,你一個人如何照顧得來?別說那群讓人不放心的下人,就是陪伴我多年的書月我都要提防幾分。」

「娘!」

「哥哥!」

「你看,剛提到他們,他們就來了,照兒趕緊起來洗漱穿衣吧,該吃早膳了。」

說完,婦女離開房間,張開手擁抱迎面而來的兩個小人兒。

「婉兒跟籍兒來此可有何事啊?」

「娘,婉兒剛學會一首歌想要唱給哥哥和娘聽!」

「娘,我終於學會初級劍法了!我想舞給哥哥和娘看!」


「好好好,等爹爹晚上回來,我們在花園辦個小宴會,你們在表演可好?」

說到這裡,陳婉跟陳籍的臉色明顯黯了下去。

「爹爹每次都說要回來,但都沒回來。」

「爹爹是大騙子!」

「莫要胡說,老爺可是為了我們在拼命努力呢!怎麼能說他是騙子呢!」

*


到了晚上,難得陳老爺如約回府,宴會也就因此辦成了。

下人們將佳餚一盤一盤地端上來,坐在四周的人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而陳照則是欣慰的笑了。

看著家人們開開心心的在一起,是他一輩子都想守護的事。

「婉兒要唱歌了!」

「婉兒你還是別唱了吧,昨日妳唱給我聽我差點就要暈倒了!」

「二哥!你是說我唱歌難聽?」

「沒有,我沒說。」

「你有!你有說!」

兩人互相鬥嘴,誰也不讓誰,嬉鬧的氣氛讓這場宴會添加了許多生氣,再加上酒的助興,人們逐漸放開來,歡鬧聲不絕於耳,整個花園好不熱鬧。

*

有一天,陳照牽著弟弟妹妹的手,要去拜訪舅舅,晴朗的天氣突然雷聲大作,烏雲密佈,閃電打下來產生幾道紫色的光,那幾道光逐漸形成一個洞,朝著三人步步逼近,很快吞噬了三人。

「啊......痛......這裡是哪裡?」

陳照從泥濘中站起,環顧四週只發現陳婉和陳籍躺在一旁,兩人緊緊的抱在一起。

而那裹布就落在不遠處。

陳照的瞳孔在看到裹布的一瞬間,明顯的震了一下,忽然他哈哈大笑起來,像是瘋了一樣,「哈哈哈哈哈哈,原來那才是夢,所有的美好只是夢哈哈哈.....」


「哥哥?」

「哥哥,你怎麼了?婉兒好怕......」

意識到弟弟妹妹的存在,陳照強裝鎮定,伸手摸了摸陳婉和陳籍的頭,微笑道:「哥哥沒事,走吧,我們還要趕路呢。」

「好。」

三人就這樣手牽著手,繼續朝著未知的地方前進,日復一日,終於讓他們尋到了一處偏僻的村莊,那裡的村民都是從各方逃難而來的。

村長見到三人,得知他們的遭遇,給予憐憫的眼神,讓他們先暫時在自家馬棚住下。

「哥哥,娘親去哪裡了,婉兒好想娘親。」

「娘......」

「娘已經不在了,但是沒關係,哥哥還在,哥哥會照顧好你們的。」

很快,夜幕降臨,陳籍陳婉兩人相繼入睡,只有陳照仍睜著眼,認真思考那場不像是夢的夢。

「紫色的光擴大成黑色的洞。」

「哈哈哈,原來是這樣!」

像是發現什麼天大的秘密般,他又近乎癲狂的拍起手,甚至把弟弟妹妹吵醒了都不知道。

「只要......如果能夠......那一切都能夠回歸正軌......回到那一切的美好。」

自從發現了那場夢的秘密後,陳照便時不時地喃喃自語,一直重複著同一句話。

「哥哥,你又來了,至從我們三個做了同一個夢之後,你就經常露出嚇人的表情,婉兒好害怕哇嗚嗚嗚嗚......」 陳婉想到那副像是要將人活吞生剝的表情,嚇得不禁雙手捂臉,嚎咷大哭。



意識到了自己的失神讓妹妹感到害怕,陳照不由得感到愧疚,將一直藏在衣袖裡的手帕拿出來擦去她的淚水,「婉兒,抱歉,是哥哥不好,又嚇到你了,我這哥哥真是不稱職呢。」

「才沒有這種事!哥哥明明就是哥哥,哪有什麼稱不稱職的!」 對於陳照的話語,陳婉第一個跳出來反駁。

「就是就是,哥哥就是哥哥,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是我們的哥哥。」 陳籍也附和著陳婉的話,宛如搗蒜般,拼命的點頭。

「但是,都是哥哥沒能力,才沒辦法保護娘……」

陳照見自家弟弟妹妹這般相信自己就更加愧疚了,只能不斷自責。

縱然知道即使練武也可能無法保護母親,卻仍然對自己的無力感到憤恨。

「哥哥,不要再這樣了,娘親也不會希望看到哥哥這樣的,這樣的哥哥婉兒不喜歡。」

「嗯......也是呢……現在即使想那些也是無用,現在哥哥該做的事,便是將籍兒和婉兒你們兩個扶養長大,最好還養得白白胖胖的。」

「大哥,我就免了吧,至於婉兒,我覺得其實現在就......」


「二哥,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在說我很胖嗎?」婉兒鼓起臉頰,雙手握拳不斷上下揮舞,想要揮在陳籍身上,毫不意外,全都落空了。

「哈哈哈哈哈。」 陳照也被陳婉的表情給逗笑了,一時間三人的悲苦,也跟著一掃而空。

「唔......怎麼連大哥你也跟著二哥一起欺負婉兒了......」 陳婉的臉頰鼓的更大了。

三人便在好不容易找到的落腳處,度過了幸福的幾天。

「不好啦!黃巾賊殺過來啦——」

某天早晨,一聲衝天的呼喊,撕開了村莊的寧靜,同時被撕開的是,難民們好不容易得到的安歇。

難民們紛紛逃竄,僕人拋下了侍奉多年的主人,只為了更快一步地逃離,兒子絆倒了父親,只為了稍微阻攔黃巾的腳步,更遑論本來就來自各地的難民們,彼此不相熟的他們,做起這種事更是輕車熟路,一時間,一幕幕的人倫慘劇,於此發生,難民的逃竄、推擠,衝散了本來牽著手的兄妹三人。

「籍兒、婉兒,你們在哪——」

「籍兒、婉兒,你們在哪——有聽到哥哥的聲音嗎——」

隨著陳照一聲聲的痛嘶,他的聲音也逐漸啞掉,但他的嘶吼始終無法穿過散亂的人潮。

「哥哥,我在這裡......」 突然傳來的聲音,彷彿光芒一般射入了陳照的耳朵。

「該死的小鬼,別攔我的路,滾!」 陳照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猛地轉過身,看到的卻是令他絕望的一幕,只見陳籍後方的一名男子,將陳籍推倒在地。

「啊!哥……哥......救......我......」 陳籍微弱的呼聲,在陳照耳中聽得是那樣清楚,但這呼喊卻在無數民眾的踩踏下,逐漸消失。

「籍兒!」

「籍兒,醒醒!是哥哥,哥哥來了!」

陳照幾乎是連滾帶爬的來到陳籍的聲音,將手指放在陳籍的鼻前,發現他已沒了呼吸。

「籍兒!啊啊啊!你這混帳!我要殺了你!」 悲痛欲絕下,隨之而來的是滔天的憤怒,陳照發了瘋似的,彷彿不要命地追上那名推倒陳籍的男子,想要掐住男子的脖子。

「你這小兔崽子,給我死開!」

然而力大不過對方,男子直接一腳踢飛了陳照,說來幸運,正好將陳照踢到了附近堆放一些物資的地方,陳照昏倒在地,一時間也不會被發現。

「太好啦,官軍來啦!」

「官兵已到,撤。」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

「奉詔誅賊,殺!」

「等......等等......為何官軍……」

「不要啊——」

「哥......哥......」

「哼,一幫賤民,都成為我董仲穎功勞簿上的戰功吧......」 無數的喊聲,縱使陳照陷入了昏迷,也依稀聽到了一些。

「唔......發生......什麼事了......」

當陳照再次睜眼,天色已經迎來了黃昏,平時美麗得讓人忍不住駐足觀賞的彩霞在現況下看起來格外刺眼。

「籍兒已經......婉兒呢?婉兒妳在嗎?」陳照雖然明知無用,卻仍然大喊著,同時內心期望陳婉成功逃走。

「這、這裡什麼時候多了座小山,還有那麼多唔嘔……嘔.....」

陳照震驚了,那竟是一座京觀,不斷湧出的鮮血、死不瞑目的眼神,有著震驚、絕望、無助......等各種表情。

「剛才的黃巾賊有這麼多人嗎?我記得應該沒這麼多才對啊,如果這麼多人,我們怎麼可能會有活路......怎麼……可能......?」 接下來的一幕讓陳照徹底驚呆了。

「那是害死籍兒的王八蛋……那是收留我們的村長……那是同村的阿仁、二虎......還有......」 陳照走到了京觀下,雖然有無數血肉模糊的頭顱,但他卻不猶豫地捧起了其中一顆。

「怎麼......可......能?」 少年面對眼前的場景,一時間失去了語言能力

「哇啊啊啊——」 失神好一會後,隨之而來的一陣又一陣的痛嚎。

「婉兒!我寶貝的婉兒......怎麼會?誰來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那顆被血遮蓋了大半容貌的頭顱,只一眼便被陳照認了出來,那分明是他視若珍寶的妹妹。

「不,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老天爺啊,你為什麼要對我如此殘忍!」

「婉兒啊啊啊——」

陳照抱著那顆頭顱痛苦的哀嚎,淒厲的呼喚聲著實會令人不自覺的心生憐憫,然而已經沒有任何人可以施以援助了。

「少......年......」 旁邊一聲微弱的呼聲,暫時轉移了陳照的注意力。

「幫......仇......官......爭功......殺......」 斷斷續續說了數字,那人便沒了呼吸,但僅憑這句零散的話,加上方才昏迷間依稀聽到的,也足以讓陳照明白大致的情況。

但陳照內心之中,卻完全沒有報仇的想法,陳照......不......或許也不能稱他為陳照了。

「只要......找到......裂縫......那一切就都不會發生......」 著了魔似的陳照幾乎歇斯底里地不斷說著。

中平二年,張角死,黃巾平,雖有殘黨,不成氣候也。

中平六年,有一野人,披頭散髮,喃喃自語,天下各地皆見之。

同年,有人諫何進曰:「有野人披頭散髮,異象也,披頭散髮者,無禮也,乃是當今宦官亂政,導致朝無朝綱,引得天地發怒也,喃喃自語,乃憤恨不平,天下各地皆見之,便是表示當今宦官之亂政,已導致民怨沸騰,望大將軍,早日起兵鎮滅國賊。」

其後近百年,各地仍有野人消息,直至咸寧六年,吳國平定,武帝改元太康,有人見野人倒地,溘然長逝,將其安葬,立碑建廟,有聯云:「亂世遊走鳴不平,盛世長眠守正道」,百姓喚其太平公,望能永享太平,直至八王之亂、永嘉之禍,天下亂離,香火因而斷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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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堂課的分組作業,前面小瀀著,後面倉鼠著(雖然是他寫的但我有修改某些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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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2 篇留言

電璃球 Twilight
好可憐的一家人……

01-12 17:50

小瀀
對啊qqqq01-12 23:59
愛德莉雅.萊茵斯提爾
身處亂世的悲傷,要如何才能獲得救贖...
非常精彩的故事(摸摸頭

01-14 20:15

小瀀
東漢皇帝的墳墓風水不好@@01-14 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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